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那只是一个游魂,伤不了人的。”
“游魂?是老婆婆的女儿?”
白楚恒垂眸算默认了。
我突然有些伤感。老婆婆的女儿肯定是放心不下孤苦伶仃的老婆婆,才不忍去投胎的。
半夜的时候,村子里突然热闹起来,有人破口大骂。还有铁器敲打的声音,跟要打群架似的。闹哄哄的声音越来越近,最后都堵在了老婆婆家门口。
“乡亲们,这是干嘛呀。刘木匠出事也不能怪到我老婆子头上啊!”老婆婆在院里喊道。
我穿好衣服出去,小院外面围满了村民。每个人手里都拿着铁锹锄头甚至还有拿着洗脸盆的,这些铁器在一起不停的敲打发出刺耳的声音。以前人们相信铁器敲打的声音可以吓跑邪祟,人们这样对老婆婆家,看来是以为老婆婆家有不干净的东西。
人群前面摆着一个担架,上面躺着一个中年男人,是晚上篝火时,神棍围着跳的那个男人,此时男人面黄如蜡,鼻息微微颤着,似是要不行了。
“桂婆子,我爹就是给子尤做了棺材之后生病的,生病前几天,我爹说天天晚上能看到子尤来缠他,在他床边哭,一边哭还一边撕扯自己的身体。桂婆子,我爹就是被子尤活活吓病的,现在连天师都驱不走我爹体内的恶灵!你今天一定要让开,我要把子尤的牌位给砸了!”一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一脸气愤的喊道。
刘木匠在村里应该颇有威望,他儿子一说话,许多村民立马应声,说子尤死后,村里出了各种离奇的事,谁家丢鸡了,谁家半夜狗叫了,都跟子尤扯上了关系。
桂婆子就子尤一个女儿,还是白发人送黑发人,她岂会让这些人进去把女儿牌位砸了,她急的身体颤抖着,对着乡亲们喊,“我家闺女不会害人!我家闺女就算变成了鬼,那也是好鬼,是来看我老婆子的,刘木匠生病跟我家闺女没关系!”
听了桂婆子这话,我不禁一愣,总觉得桂婆子能看到子尤的魂魄似的。人能看到鬼魂,一是有特殊的本事,二就是要寿终正寝了,能看到亲人的鬼魂,死的时候,魂魄就会跟着亲人的鬼魂走,不会迷路。
想明白了这一点,我都要气死了,愚昧的村民,桂婆子都要死了,这群人还要这样欺负她一个孤寡老人!
“你们都闭嘴!”我大吼一声,因为有神棍之前说我们是神灵派来的贵人,所以村民对我还算客气,都听话的闭了嘴。
我走到刘木匠身前,发现刘木匠印堂呈紫黑色,双耳和太阳穴处被一团鬼气萦绕,生病的确是被鬼所害。
我一下子心虚了,子尤只是游魂,没本事的害人的,难道还有别的鬼?
我问刘木匠的儿子,子尤之前有没有做过别人家的棺材,或者家里有什么仇家?
“这位小贵人,我们都是庄稼人,邻里邻居的,哪有什么仇家!我爹是村里的木匠,谁家缺个板凳桌子的,我爹都去帮忙,做棺材也是谁家出了事我爹连夜赶出来。”
“做棺材连夜就能做出来?”棺材做工复杂,我在鬼门秘法中看过几篇下葬的禁忌,做棺材是老祖宗流传下来的手艺,越是这种古老的技艺,里面的说道越多,需要注意的地方也越多。
见我怀疑刘木匠的手艺,刘木匠的儿子脸色有些难看,“我们这是村里,不比大城市,没那么讲究,棺材刷了底漆就可以用,但做工方面,我爹是一点都不敢含糊的,每次打棺材之前,我爹都是要叩拜祖师爷的!”
做棺材是吃死人饭,时间久了,身上就会沾染死人气。做这一行的人都会叩拜祖师爷,求祖师爷保佑。而刘木匠现在这种情况,肯定是祖师爷不保佑了!
我总觉得这里面有问题,但又说不出他哪里做的不对,刘木匠的儿子见我也没话说了,更加觉得自己占了理,叫嚣着就叫冲进屋里砸了子尤的牌位。
桂婆子急的白眼一翻,直接昏过去了。
我赶忙扶住桂婆子的身子,掐她的人中,想把她弄醒。
“桂婆子,你装死也没用,今天我们必须砸了子尤的牌位!相亲们,跟我进去!”
刘木匠的儿子带着众人刚向前迈了一步,白楚恒就走了上去挡住所有人,“站住!”
他声音冰冷,周身释放出的强大气场,无形的压迫感让众人都是一愣,就连刘木匠的儿子都觉得底气不足了,吞了吞口水,“我敬你们是天师说的贵人,但我们也不是好欺负的。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必须给我爹一个说法!”
“我能治。”白楚恒淡淡说了一句,他走近刘木匠将手放在了刘木匠的额前,闭上眼睛,嘴里低念着什么。
摆出的架势极其专业,一下子把在场的人都唬住了。
“这是位大师啊!”
“看样子也像,长得这么俊俏的人,我还是头一次见。”
“不要脸的东西!搁这儿思春呢!让你看本事,谁让你看长相了!”
我听他们的对话,强忍着才没笑出声来,脸都憋红了。白楚恒根本没有念什么驱邪的咒语,他只是释放出体内的鬼气,将围绕在刘木匠双耳和太阳穴附近的鬼气驱散。
鬼气驱散之后,刘木匠睁开了眼,看了看周围的人,当他看到我身后时,突然脸色一变,“啊!鬼啊!”白眼一翻,昏过去了!
我赶忙回头看过去,不知什么时候,一道白影子从主屋飘出来了,应该是子尤的一个魂,只有一魂并看不到她的五官,只能看到一个大概的形体。
村民见到刘木匠醒了看着主屋方向大叫有鬼,一个个吓得脸色发白,胆小的叫着有鬼就往家逃,刘木匠的儿子也吓得不轻,脸色惨白,但要救的人是他爹,他也不能跑,只得噗通一声给白楚恒跪下了,“大师,救救我爹吧,您也看到了,这家肯定有鬼,您大发神通,将女鬼收了!我们全村都感谢您!”
“大师发神通啊!”
众乡亲都跟着跪下了。
帮了刘木匠,也能让桂婆子安详的走完人生最后一程,我也劝着白楚恒帮帮刘木匠。
白楚恒扫了我一眼,说了我一句多管闲事。但还是走到了刘木匠身前,扬手两个耳光,刘木匠的脸登时就肿起来了,刘木匠被疼醒,倏地睁大眼睛。
刘木匠的儿子心疼爹,但还不敢说白楚恒什么,只能低着头装没看见。
刘木匠看到子尤的魂魄,白眼一翻又要晕过去,白楚恒抬起手,摆明了刘木匠晕过去之后,他会再把他打醒的。
我突然有点同情了刘木匠了,看着他红肿的脸,都替他疼。
刘木匠也看懂了白楚恒的用意,都不敢晕了,眼睛也不敢睁开,死死的闭着。
“大师啊,救命!有鬼!”
“按照规矩,棺材要钉几颗钉?”白楚恒问。
我恍然,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原来问题出在钉子上。鬼门秘术里有记载,做棺材是不用钉子的,死人入棺之后,再用七颗钉子钉上棺材盖,这七颗钉叫做“镇钉”。一副棺材钉子只能用七颗,不能多也不能少,少了钉不住阴气,尸体会腐烂加快,而多了会困住死者鬼魂,多一颗钉子魂魄就要被困三世!
犯了这么大的错误,祖师爷当然不会再保佑刘木匠了!
刘木匠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神色惊慌,挣扎着从担架上滚下来,想对着子尤做一个磕头的动作,但因他身体萦绕太多鬼气,他并没有力气去做,只能趴在地上,悔恨的大哭起来,“我做了一辈子木匠,以为这些都是老一辈留下来的封建迷信,没想到啊,是我害了你啊,都是我的错!”
多一颗钉子三世不得入轮回!子尤被困在狭小的棺材里,没有怨气才怪!
“你到底多钉了几颗钉子?”我着急的问道。
“四颗,木材上破了个洞,我想着不能浪费了这么好的寿木,我就用木板把洞补起来了!子尤没的时候,男方家送来的寿木可是上好的梨花木,我舍不得扔啊!”
桂婆子恰巧醒过来,听到刘木匠的话,扬手要去打刘木匠。刘木匠痛哭失声,不住的自责说是自己害了子尤!
子尤的棺材有问题,必须挖出来,至于灵魂,去的路上我问了白楚恒,如果子尤变成了怨魂,是不是要除掉?
“你说呢!”白楚恒没有回答我,而是反问,意思明确。
棺材挖出来,打开棺材板,子尤的样子还保持生前的模样,只是皮肤呈青灰色。这里是南方空气潮湿闷热,子尤下葬半年了,尸体却一点都不见腐烂。
村民们看到她这个样子,吓得叫喊着都逃开了。只有桂婆子扑上来痛哭,刘木匠也跪在地上,砰砰磕头求子尤原谅他。
子尤的灵体从身体里出来,及腰柔顺的长发在夜风中飞舞,皮肤白皙,眉黛春山,秋水剪瞳,有一种十分恬静纯洁的美,像大学时代的校园女神,清纯的不带一丝杂质。
我愣了一下,她身上竟然没有一丝怨气!
“你不恨他?”鬼都善于伪装,我不信她真纯洁的跟白纸似的。
子尤摇摇头,“我只想我母亲安好,她就要死了,我却不能入轮回,甚至不能陪母亲走过漫长黄泉路。我只求你们,帮我超度我的母亲。”
她声音同她这个人一样,柔柔软软的。
她是怨魂,就算现在没有怨气,留在阳世久了也会产生怨念的。我答应了子尤的这个要求,然后问她,“以后你要去哪里?”
子尤大眼睛眨了眨,转头看向白楚恒,“我跟着你们,可以么?”
158 第二幅画
我心里肯定是不愿意啊。子尤长得这么好看,重要的是性格还好,安安静静的。笑起来嘴角两个梨涡,一副恬静美好的样子。能轻易挑起男人保护的欲。望。
白楚恒是千年前的人。那时候的女人就该是这副温柔贤淑的样子吧。
我心里一下子就把子尤划分到敌人那一拨,我宣誓主权似的。一把挽住白楚恒的胳膊,刚想开口拒绝她。白楚恒却突然道,“可以。”
我一愣,抬头看向白楚恒,白楚恒正看着子尤。子尤浅笑嫣然,对着白楚恒轻道了一声谢。
这一声谢听得我心里那叫一个气!子尤也是年前才死的好不好。柔柔弱弱的装毛线的古代佳人!
我狠狠瞪了子尤一眼。
子尤平静的视线滑过我,落在白楚恒身上,她直接无视我了!
姑奶奶不发威。她还真以为是我男人是她的真爱了!
我运起体内的纯阳之力想给子尤一点教训。
白楚恒拦住我,“你要干什么!”
我心里生气啊。但子尤连句话都没跟我说,我还真说不出人家的不好来!真正的高手就是在不动声色之间将对手击垮,而子尤已经把我打败了。我心里涌起一股挫败感。这种话,我肯定不会告诉白楚恒,我甩开白楚恒的手,没好气的说,“没事!不是要去古墓么,彩儿都被劝回去了,带上她没问题么?”
“我自有安排。”
安排?!真是心好,也不嫌麻烦!丑女鬼的时候,怎么没见白楚恒这么好心,到了子尤这里,连后面的事情都给安排好了。
越想越生气,回去的路上,我赌气走在最前面。
桂婆子阳寿不长了,可以看到子尤,虽然子尤是鬼,但毕竟是她的亲闺女,桂婆子一手拉着子尤,另外一只手想去拉白楚恒,被白楚恒不着痕迹的躲开了。桂婆子也不尴尬,一路说说笑笑,感谢白楚恒救了子尤。听到子尤跟要白楚恒走,桂婆子更高兴了,叮嘱子尤要照顾白楚恒,洗洗衣服做做饭什么的,手脚要麻利,眼里要有活。完全就是老娘叮嘱出嫁女儿到婆家的样子。
子尤垂下头,小脸飞红,撒娇让桂婆子别说了。
“哈哈……还害羞了。大师啊,我家闺女以后就交给你了……”
后面的话我实在听不下去了,干脆快走变成快跑,不一会儿就把他们都甩在了后面,说话声也听不到了。
我骂骂咧咧的回到小院,一个黑影突然从我屋钻了出来,快速的向阴暗的角落逃过去,想借着阴暗躲过我的眼睛。
竟然有贼!
我心里本来就有气,正好拿贼撒气!我运起鬼气追上去,刚要动手就听郞琪叫了一声。
“别打,是我!我在屋里听到你的声音,吓死我了!以为白楚恒回来了!”郞琪紧张的拍拍胸脯,向我身后看了几眼,确定白楚恒没跟着,神情才放松下来。
“大晚上你不睡觉,跑我屋干嘛?身体不难受了?”
“我睡精神了,睡不着出来溜达溜达,发现你屋没人,就想进去看看白楚恒那两幅画是什么,结果你回来的太快了,我刚看了第二幅,第三幅还没打开呢,你就回来了!”
郞琪怂恿我,“怎么样,咱俩再进去看看?”
我也好奇啊,但白楚恒就在我后面,马上就要回来了,我和郞琪现在再去偷看画,实在太危险了。
我问郞琪,第二幅画是什么?
郞琪瘪了瘪嘴,“说了你别不高兴,第二幅画是个美女。”
“谁?”
“苏念。”
我愣了一下,“他画苏念干嘛?”
郞琪是真睡精神了,拉着我坐在院里开始给我分析,“一,白楚恒心里还有苏念,毕竟俩人结冥婚一千来年了,苏念对他还是挺重要的。但白楚恒把三幅画放在一起,用途应该是一样的,白楚恒对苏念可以心存念想,对降头师肯定不会啊,所以这个不成立。二,你想想,降头师和苏念的共同点是什么?”
郞琪这么一问我,我才恍然大悟,“都是白家的仇家!”
我们这次是要去白家古墓的,白楚恒画了杀掉的仇家画像烧给白家族人,这点倒也说得通。
“那第三幅画是什么?”白楚恒没有杀掉白双,难道白双自己死了?
郞琪也好奇,“也许白楚恒背着我们偷偷杀了人,我们不知道。小晴,你去偷看一下……”
话说到一半,郞琪突然站了起来,看着大门口的方向,惊了一声,“这女鬼是谁?”
“是我闺女!”桂婆子笑眯眯的拉着子尤的手。
子尤向着郞琪浅笑一下,算是打过招呼了。
白楚恒先回了屋,子尤对着白楚恒的背影道了一声晚安,也跟着桂婆子回了主屋。
人们都走后,郞琪瞪大眼睛看着我,“我就睡了这么一小会儿,你就让白楚恒领了个女鬼回来!”
郞琪说完,似是想明白了什么,神色一松“不过也好,白楚恒毕竟是鬼,找个女鬼作伴,还给你自由也挺好的。”
“滚蛋!你怎么不想让苏洛还给你自由!”
“废话,苏洛是人,白楚恒是鬼!白楚恒又不想复活,难道你还真想跟着他这样过一辈子啊!在你家,我说的那些话都是安慰干爸干妈的,白楚恒报完仇就会走,这你也知道,还是别陷太深!”
我知道郞琪是为了我好,但听这种话,我心里还是很不舒服。
回到屋里,白楚恒已经躺下了。
我坐在炕头上,心里盘算了半天,还是开口,“我们不带子尤行不行?”
“为什么?”白楚恒睁开双眼看我。
“我不高兴。”哪个女人愿意放一个比自己漂亮,比自己温柔的女的在自己老公身边!
“这件事是你要管的。”
“那我现在不想管了!”
白楚恒看着我眸光一冷,似是生气了。
我心里不是滋味起来,眼眶泛红,趴在白楚恒怀里,“我心里难受,我不舒服,我不高兴,我不喜欢她,我们不带她好不好?”
白楚恒没理我。
我都要崩溃了,抬头看着白楚恒,“我不喜欢她在你身边。”
白楚恒看着我,眸光一凌,“我也不喜欢贺斯博在你身边。”
我一愣,立马反应过来白楚恒是故意的。他是想告诉我,他也会吃我和贺斯博的醋吧。但吃醋的正常表现不应该是我这种么,怎么会有人让对方感受身临其境的痛苦!
我越发觉得白楚恒不好惹了,太腹黑!
见我愣住了,白楚恒眉头一蹙,声音冰冷的质问,“你还在想他?”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为了让白楚恒相信我,我还对天发誓,说以后坚决跟贺斯博划清界限。
见白楚恒神情缓和,我赶忙问,“那我们不带子尤了?”
白楚恒嗯了一声,算是回答我了。
我有些怀疑他一开始是不是就笃定我会是这种反应,他压根没想带子尤走。
“你到底想没想带子尤走?”
白楚恒没回答我,而是问我是不是动他的画了?
我立马说没有。我本来也没动,是郞琪动的。
白楚恒蹙眉看着我,似是想看出我有没有在撒谎。
我心虚啊,即使没看画,我也知道画里的内容了。
我怕被白楚恒看出我心虚,一头钻进白楚恒怀里,道,“楚恒,其实千年前的事情我已经想通了,就算上一世你杀了我全家好了,哪怕我就是你杀死的,这也无所谓啊。那是上一世的事情,跟现在的我并没有实质关系的,我已经轮回转世了,上一世的所有人都跟我没关系。所以,你不用那么累,一直想瞒着我上一世的事情。我还蛮想知道,我们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