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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萧澹在操场上和同学打篮球。
他穿着篮球服,脖子上搭着围巾,手上捏着一瓶矿泉水,豆大的汗滴从他的脖子上流进胸膛。从她身旁走过,她永远地记住了那个气息。
青春的、热烈的荷尔蒙。
过了这么多年,萧澹还是没有变。
冯玲玲的眼眶有些发热。
她只听萧澹说道:“有什么事直接说吧,我赶时间。”
萧澹的声音还是如以往的一样冰冷,听不出什么情绪。
冯玲玲呼吸有些颤抖,她慢慢松开萧澹,胳膊从他的腰间离开时,给她一种暧昧的错觉。
月光温柔地洒在地板上,在她的脚面上形成一道霜。
她缩了缩脚趾,抖着声音说道:
“你。。。。。真的和那个戏子在一起了吗?”
萧澹微微回头,他的侧脸如玉一般冰凉。
“戏子?你的嘴是不想要了吗?”
冯玲玲被吓得一哆嗦。她不敢看萧澹的眼睛。
缓了缓神后,她才意识到萧澹对那个女人有多么维护,她苦笑着摇头。
“看来你是真的喜欢她。。。。。。罢了罢了,现在说这些也没用。我只想知道,你为什么这么讨厌我,是因为。。。。。。我当初背叛过你吗?”
萧澹眉头一敛:“背叛?”@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他的声音又轻又低,就像是呢喃着什么笑话一样。
冯玲玲没有听出他语气中的嘲讽,她想到了过去,眼底渐渐渗出了泪。
“我知道,当初是我先背叛了你,我不该、我不该中途放弃,自甘堕落。我从来不知道他是你爸爸,如果我知道他是你爸爸我根本不会跟他在一起!”
萧澹没眉骨一压,眼角的流光比月色还冷。
“那是你的事,跟我没关系。”
冯玲玲脸色一白,她压抑不住内心的恐慌,反射性地质问。
“那你为什么对我冷脸,你难道不是吃醋吗?”
萧澹嘴角一勾,险些乐出了声,他第一次转过头来,仔仔细细地看着冯玲玲的脸,似乎要在她脸上看出什么来。
冯玲玲被他看得毛骨悚然,不由得打了个寒颤:“你看什么?”
萧澹道:“我在看,萧昆看上了你什么,除了这张脸蛋,还有那颗不知羞耻的心吗?”
冯玲玲被他的话刺得一退,她退后了一步,眼泪在脸上冲下一道晶莹。
“你这话。。。。。。什么意思?”
萧澹微微低头,挡住了大片月色,他的脸深陷在一片阴影中。
“我没有和你在一起过,也从来没有对你另眼相待过。我不是厌恶你,你在我眼里和空气没有什么分别,不要再自作多情了。”
说完,他转身就走。
冯玲玲的大脑空白一片,她从胸腔之中爆发出一股悲鸣:
“我不信!”
说完,他转身扑了上去。
萧澹猛然回头,攥住她的腕子就往地上一摔。
冯玲玲被摔得一懵,只觉得浑身上下的骨头无一不在痛,尤其是额头,一股热流涌下,挡住她的视线。
冯玲玲用手摸了摸,摸到了一手的血腥。她的手抖了下,头昏脑涨地抬头,猛然看到萧澹的脸压了下来。
他阴冷的气息喷在她的脸上,就像是毒蛇吐出它的信子。
“我从来不打女人,你最好收起你那点小心思。”
冯玲玲打了个哆嗦。莫名地,在这个时候,她对萧澹的那点心思全都不见,巨大的恐惧与紧张充斥在她的心脏,好像有人紧紧地捏着她的喉咙,她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在这个时候,她才明白。萧澹已经不是原来的萧澹。
现在的萧澹就像是一只凶兽,终于沉睡中睁开眼睛,露出他的獠牙。
萧澹轻轻碰了碰她的额头,冯玲玲颤抖了一下,咬着牙不敢呼痛。
房内的灯亮起,光芒从门缝透了过来。
萧昆听到响声起来了。
冯玲玲猛地瞪大眼,手足无措地看着萧澹。
萧澹把血渍在她的裙摆处抹干,微微一笑:
“顾好我爸。”
说完,她的身影渐渐消失在黑暗里。
就像是猎人放下了枪,冯玲玲猛地卸下了劲儿,她浑身无力地瘫在地上。
萧昆开门走了出来,看她这样马上扶起她。
“怎么了这是?”
冯玲玲无力地靠在他身上,气息还有些颤抖。
“没事,下楼喝水摔了一跤。”
萧昆心疼地握握她的手。
“怎么这么不小心。”
冯玲玲苦笑一声,没说什么。
处理好了伤口,两个人躺在床上,冯玲玲翻来覆去睡不着。她突然拍了拍萧昆的肩膀。
“老萧,要不然。。。。。。咱们要个孩子吧?”
萧昆转过身,定定的看着她。
半晌。
“好。”
丁翎杀青的第二天,萧澹请了半天的假,带她去看自己的母亲。
一大早,他就开着车带着丁翎上山。
一开始丁翎以为他带她去位置偏僻的别墅区,但是车子越走越不对劲。道路越来越荒凉,萧澹的气息也越来越冷。
丁翎皱了皱眉。
她回头看萧澹,萧澹面如玉石,嘴角微抿,眉骨压得很低,喉结在不断地耸动。
一瞬间,她就明白了什么。
她回过头,眼眶也有些发热。忍不住将手放在他的肩膀上。
萧澹的肌肉微微一颤,他没有说话,只是用大手狠狠地捏了捏她的手心。
开了半个多小时,两个人到了目的地。
丁翎一看,果然是陵园。
她看向萧澹,萧澹攥着她的手,带着她上山。
以往温暖的大手,今天格外地冰凉。
丁翎紧紧攥住他的,放在他的兜里。
萧澹带着她,很快就走到了一出墓碑前。
丁翎在墓碑面前停住,看着墓碑上的人名,猛地瞪大了眼。
“苏影后?”
苏逢雪,不仅在国内,在国际上也是鼎鼎有名的影后,丁翎不知道用什么词来形容她。记忆力,从来没有一个中国人在电影史上拿到那么多的成就。
她就像是一个bug,不断地打破人们的固有印象,也不断刷新人们的认知。
苏逢雪的事业达到顶峰后,就开始隐退,嫁给了一个商人,过起了只羡鸳鸯不羡仙的生活。
没有人知道她嫁给谁,也没有人知道她婚后生活的一丝一毫。
她就像是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一样,除了偶尔接点广告之外,从来没有出现过。
直到有一天,她发了急病过世时,才终于回到了大众的视野。
她这才知道,原来萧澹的母亲竟然是她。。。。。。
萧澹没有带花,也没有带水果。
他点燃一根女士的香烟,轻轻地放在墓碑前。
冷风中,他眯起了眼。
“记忆里,妈妈总是在抽烟。我总是看到她坐在阳台边看着远方吞云吐雾,好像有什么烦恼,连我都不能逗她开心。”
丁翎攥着萧澹的手,静静地听他说。
“我也没什么送她的,每次只带来一盒烟。”
他轻轻吐了一口气,热气在空中凝结成白雾。
他道:“我的爸爸叫萧昆,是昆仑娱乐公司的董事长。”
丁翎抿了抿唇,对这件事毫不意外了,苏逢雪那么传奇的女人,怎么会嫁给一个平庸的男人呢?
一个在娱乐圈里叱咤风云的男人,能娶到苏逢雪也是他的福气。
萧澹低了低头,眼眶微红。他叹了口气。
“他们恩爱了大半辈子,但是在我十多岁的时候,我的父亲不断地出轨,母亲越来越冷漠。终于,在我十六岁那年,她自杀了。”
萧澹的声音有些颤抖。
丁翎搂住他的腰,沉默地陪着他。
萧澹长长地叹了口气。他将手覆盖到丁翎的手背上,轻轻道:
“我爸把消息瞒了下来,说她是得了急病去世的。但是我知道一切,作为儿子,我不能揭发他。我们的关系越来越冷漠。直到一次,他把一个女人带回了家,我忍受不住,终于爆发,离家出走。就是那次,我遇见了你。”
丁翎被他转过了身,她抬头看他。
萧澹的眼眶微微发红。
“知道为什么总是跟你提那个玉佩吗?”
丁翎道:“是因为它有古怪?”
萧澹点头。
“那块玉佩是我在花园捡到的,母亲把她埋到地下,被狗刨了出来。我以前偶尔看母亲戴过,我就把它当做纪念收了起来。但没想到遇见了你。我当时浑身上下身无分文,看你可怜,就把它给你改善生活。。。。。。那是我做过的最愚蠢的事。”
丁翎道:“我妈说找人鉴定,根本就是一块破石头。”
“不。”萧澹直视她,声音无比郑重:“丁翎,那不止是一块破石头。我母亲的所有成就还有她所有的厄运,都是由它而来。”
丁翎瞪大眼睛,电光火石间,她的脑袋里天翻地覆。
“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萧澹道:“你的秘密到底是什么?”
丁翎咬了咬唇,咬牙道:“说什么什么就成真。”
萧澹闭了闭眼,他摸了摸丁翎的头。
为她的信任感到欣慰。又为她的未来感到担心。
他沙哑地开口。
“我的母亲也是这样。”
说完,他把那本日记的内容说了。
丁翎听后,脑海就像是被人挖空了一样,一片空白。半晌,她才回过神。
她张了张嘴,只觉得耳边嗡鸣一片,似乎是庆幸,又似乎是后怕。
她抖着唇道:“原来是这样。。。。。。”
萧澹心疼地把她按在怀里,他动情地吻着她的头发,声音嘶哑。
“我也是最近才知道,幸好你没有出事,否则我万死难辞其咎。”
丁翎内心复杂,她攥住萧澹的衣摆。
尽管情绪难言,但她知道,她一点也不怪萧澹。
她反而感谢他。
是他改变了她的命运,也是他这么心心念念着自己。
那块石头,不仅将两个人的命运相连,也让她看清,到底谁才是真心。
她将脸埋在萧澹的怀里,忍不住松了一口气。
萧澹放开她,郑重地,拉着她在墓碑前鞠了一躬。
“妈,我带儿媳妇来看您了。希望您在天上能保佑我们顺顺利利。”
丁翎刚感动完,脸上就似火烧,她甩了甩手,没甩开,只好抿唇默认了。
萧澹捏了捏她的脸蛋,无声笑了笑。
回去的路上,下了一场雨。
萧澹开着车,雨刷器在不停地滑动,抹去了眼前的朦胧。
由于说出了心里的话和秘密,两个人感觉心贴得如此之近,感情急剧升温,车内的空气都甜腻起来。
外面瓢泼大雨,丁翎莫名有些热。
她脱下外套,刚回头,就感觉有一道炙热的视线射了过来。
她被烫得打了个激灵。
但与以往不同,她勇敢地抬头迎了上去。
萧澹的目光炙热且温柔,就好像是要把她揉进怀里一样紧紧地盯着她。
丁翎的胸口不断起伏,她咬了咬唇,手指轻轻搭上他的肩。
猛然,车子停下了。
第 41 章
车子猛地停下; 发出清脆的一声
车窗外烟雨朦胧; 树叶被豆大的雨点打得哗哗作响; 前方的道路泥泞一片。
然而车内却是猛然升温。
丁翎的呼吸慢慢炙热; 她瞄了一眼萧澹,看着他不断耸动的喉结,脸颊慢慢爬上一抹晕红。
她和萧澹在一起这么长时间以来,也曾像是无数的欲‘望男女一样; 无数次想要和对方亲密结合; 然而每次都半途而废,止步于隔靴搔痒的亲密让他们恨不得一瞬间将对方撕扯进肚子里,不分你我。
碍于丁翎的能力; 她从来不敢更进一步; 萧澹也不敢放开自我。
但是现在,她没有了后顾之忧,两个人也都敞开了心房。她迫切想要和对方结合; 证明彼此的存在。
就算萧澹被她的那句话影响着; 她也不怕。
萧澹握着方向盘的手青筋暴起,他的眼底似乎有暗红流过,声音也开始沙哑起来。
“别这么看我,我怕伤了你。”
丁翎把外套扔到后座上,雪白的胸脯一起一伏。
她不语,转身就伏到了他身上。
萧澹的眼睛猛地一睁; 大手就桎梏在她的腰上,咬牙道:
“你不要命了吗?”
丁翎的的手指暧昧地缠绕在他的领结上; 脸蛋晕红,睫毛微颤。
她的红唇被自己咬得微肿,像是索吻一样微微翘着。
“我想要命。。。。。。更想要你。”
她口中的芬芳不断在萧澹的面上吞’吐,就像是有一股无形的小手在萧澹的心尖上狠狠地掐了一把。
萧澹眸色一深,他按住丁翎的后脑勺就堵住她的唇。?
丁翎难耐地喘息一声,赶紧推开他的胸膛。
眼底波光潋滟,说出的话也娇气可人。
“别急呀,这次换我先来。”
萧澹急促地喘了一口气,看着丁翎不怀好意的眼神,就像是小狐狸一样晶莹明亮,他挑起了眉梢。
说完,丁翎解开萧澹的领带,手指一勾,领带就慢慢在萧澹的脖颈上划过,流水一样,仿佛也带走了萧澹的魂儿。
他的眼神放肆地在丁翎的身上划过,大腿一颠,就把她颠个起伏。
“你来?怎么来?”
丁翎被颠到他怀里,她瞪了他一眼,坐直了身子。
她的手指暧昧地捏着领带,又轻又缓地将领带覆盖在萧澹的眼睛上。
“这样来啊。”
萧澹被蒙住眼睛,他的眼前漆黑一片,看不见东西,其他的感官就被无限放大。
他能闻到丁翎身体的芳香,能听到被压抑着的急促的喘息。
萧澹被挑起了兴趣,还有一点期待,他想知道眼前的小女人会给他什么惊喜。
他的嘴角微微一勾,声音沙哑撩人:
“为什么要把我蒙上?”
丁翎的呼吸喷在他的嘴唇上,萧澹只感觉有温热在他的唇上一触即离,还没来得及回味,就只听她笑道:
“为了我的小命。”
萧澹扶在她腰上的手指颤了下。
下一秒,他感到腿上的人离开了一两秒,有悉悉索索的声音。
萧澹的喉结上下一动。
看不清眼前,他已经在脑海里想象了无数次对方的样子。
光是一个画面,就可以让他血液逆行,不能自拔。
萧澹的手抖了抖,不由自主地顺着曲线向上爬,却感觉手背被猛地一拍。丁翎嗔怒的声音传来。@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不许动。”
下一秒,他感到手腕一紧,手上的触感鲜明地告诉他,捆绑着他的是丁翎的衣裙。
想象着对方的样子,萧澹的血管似乎马上就要爆掉。
他苦笑出声:“小祖宗,你这是要我的命啊。”
丁翎慢慢压了下来,娇嫩的皮肤和他的衬衫相贴,萧澹似乎能感受到像个人共同频率的心跳。
丁翎吻着他的面颊,动情地说:
“为了我的小命,以后我要永远地压在你身上。”
萧澹的心口一热,恨不得立刻把衣物撕碎,把眼前的小女人就地□□。
但是下一秒,他就觉得自己被泡在了温水里,柔软和丝滑无时无刻不在包裹着他。
他扬起了脖子,脑海也似乎被绸缎包裹着,黏黏稠稠、荡荡漾漾。
又似乎被人捞了起来,扔到了火海里,每一寸血管,每一处筋脉,都在爆炸着燃烧。
他难耐地低吼一声。
“宝贝,让我亲亲你。”
丁翎的口舌渡了过来,他急促地吸允着对方。
车窗外雷声轰鸣,车内也似乎闪起了天雷,闷哼和低‘吟此起彼伏。
就在萧澹觉得心口就要爆炸,觉得他就要拥有对方的那一刻。
手机猛地响了起来。
萧澹眉头一皱,感到丁翎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他暗骂一声,又叹了口气。
“小祖宗,你别停在这里啊。”
丁翎摸摸他的脖颈,又把他的领带拽了下来。
萧澹眼前一眯,也不知是被车内的灯还是眼前的雪白晃花了眼,他的视线毫不掩饰地在丁翎的身上打量。
丁翎不在乎,她皱着眉接起电话。
萧澹轻松地从衣物内脱手,他将丁翎抱在怀里,听那边的话。
陆星说:“丁翎,你又跑哪里去了?给你打电话也不通!
丁翎刚想说什么,萧澹把电话抢过来。
眉骨一压,语气冷冽起来。
“你最好有什么大事。否则我拆了你的公司!”
陆星一愣,反射性地回答:
“有个电视剧让她去救场。。。。。。”
“我马上送她回去。”
说完,萧澹就把电话挂了。
他放下手机,两个人面面相觑。
“还继不继续?”
丁翎问他。
萧澹捂着额头叹了口气。
“下次吧,这里实在不是个好地方。”
丁翎耸了耸肩,把脸转过去。
萧澹眯了眯眼,捏住她的小脸,语气危险。
“你笑什么呢?”
丁翎抿着嘴,眉眼微弯,就是不说话。
萧澹想着,两个人的第一次是这样的收场,确实很好笑。
他也抿着嘴角一乐。
想了想,他道:
“以后你不会永远都想压着我吧?”
丁翎挑眉:“有什么不行吗?”
萧澹捏了捏她的脸颊,叹道:“当然不可以。那我以后怎么做你的男人?那不成了按摩娃娃了吗?”
丁翎想到萧澹在床上挺尸的情形,忍不住一乐。
萧澹的手在她的曲线上游走,道:“我看看能不能找到那个玉佩的破解的方法。对了,那个玉佩呢?”
丁翎边穿衣服边道:“让我扔了。”
萧澹皱了皱眉,想到那个不祥之物,觉得扔了也好,又觉得被别人找到又不是个法子。
他道:“你扔到哪里了?会不会被别人捡到?”@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丁翎摇头:“扔到水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