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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枚玉佩……不,准确的来说,它圆中有缺,应该被称作玉玦。
只是这玉玦……怎么同秦珝的那块那么像?
第27章
那玉玦上的云纹是那么熟悉; 除过颜色与秦珝的不同,其他的; 可以说一模一样了……
瀛若怔怔立在那里,许久许久; 试着伸手,触摸了一下。
触感微凉; 叫她心间一颤; 再轻轻摩挲上面的花纹; 她忍不住凝眉。
她无法说那与记忆中的那块玉珏有什么不同,只是……
只是历经秦珝一事,她不敢乱认了。
而且更重要的是; 为什么秦珝有一块,尊上也有一块?这样的玉玦究竟有几块?
收回手,瀛若缓步踏出寝殿。
外殿中; 他仍在书写,微微凝着眉,依然是惯常认真的模样。
那么难懂的上古天书,于他仿佛根本不是难事; 他笔走龙蛇; 不一会儿就完工了。
搁下笔,他最后扫了一眼,还算满意; 抬眼之时; 却望见了在一旁呆呆看着自己的瀛若。
他不禁一愣; 问道,“怎么了?”
她斟酌再三,终于开口道,“小仙有一个件事,想问问尊上。”
今次一定要将事情问清楚,是他便是他,如果不是,那便问问这玉玦的来源,看看到底还有谁有也是不错。
说话间他已经起身来至她的面前,看着她道,“但说无妨。”
“方才小仙在桌子上看见了一枚玉玦,雪色的那一枚,”她稍稍比划了一下,小心翼翼的问道,“敢问尊上,那是您的吗?”
紫桓点头道,“是,怎么了?”
确定了第一步,她心间一定,赶忙又问道,“那尊上从前,可去过北海吗?”
“北海?”
紫桓不太明白她为何要这样问,却也点头说,“去过。”
可能性又大了几分,然而她仍不敢轻易确定,又同他确认道,“那一千年前呢?尊上可有去过?”
紫桓稍顿,其实何止一千年前,这两千年来,他为了将她复生,曾去白海取了许多次千年寒冰,所以他只能回答说,“我去过许多次,不知你问的究竟是哪一次?”
许多次……
瀛若顿了顿,索性问道,“一千年前,曾有一条蟒妖流窜到了北海,尊上可曾见过?”
今次终于等来了肯定的回答,他说,“见过,且是我亲手除去的。”然后笑看着她,“问了这么多问题,可以告诉我你究竟想问什么吗?”
可瀛若早已经怔住。
竟然是他!
他答得利落干脆,而她也知道他不会骗她。
只是没想到,居然是他。
原来早在一千年前,他便已经救过自己了。
这难道是上天注定,注定他是她的恩人……
她兀自震惊,可他还在等答案,瀛若缓了缓,忙答说,“尊上当年除蟒妖的时候,可还记得那个险些被蟒妖吃掉的小女孩吗?那就是我!尊上当年没有留下名号,我同父君母后找了许多年,甚至还认错了人……好在今日终于找到了。”
她的兴奋与惊喜显而易见,而他却一脸惊讶。
“那是你?”
她非常肯定的点了点头。
这回怔楞的,换成了紫桓。
其实回想一下,那时的小姑娘额上长了两只小巧的龙角,用稚嫩的声音告诉他自己家在东海,而东海龙君只有这么一个女儿,除了她,还能是谁?
事情并不难猜,只是他一直没有放在心上罢了。
原来早已遇见,只是造物弄人,他却一直不知道那就是她。
心间感慨难掩,他叹出了声,“我果真是愚蠢至极了……”
他只是在自嘲,却叫瀛若摸不着头脑,记得昨日闲聊,他也说自己愚钝,可是在天下众生眼中,他分明是顶厉害的神尊。
她见不得他如此妄自菲薄,忙劝道,“尊上为何要这样说?您睥睨六界,又岂会愚钝?”
他却不肯原谅自己,望着她道,“明明见面不相识,难道不是我愚钝?”
她听不懂他的话,却急于开解他,“尊上是天底下最好的神仙,你如果这样贬低自己,那别人该当如何?”
这话倒叫他心间一动,他问道,“为何要这样说?”
只听她认真的道,“尊上神武盖世,受众生敬仰,且小仙原以为尊上遥不可及,没想到尊上如此平易近人。”
她一心想夸他,未料他只关注到了那个特别的词,他忍不住笑问道,“遥不可及?我怎么会叫你这样认为?”
她答说,“尊上威名远播,是我们后辈们心中颇为敬畏的神尊,还有上回在倚明洞中相见,尊上风仪严峻,训。诫小仙要好好保管玉圭,小仙……”
未等她说完,紫桓便明白了,看来是那一次吓到她了。
然那时他只以为清漪还是那团微弱的,需要小心呵护的气息,只当她是一个冒失的太庈弟子,加之险些弄丢玉圭,他才会严肃了些。
否则如若知道那就是她,他又怎会如此?
所以归根结底,此事仍在于他的愚钝上,他刚要自责,却听她又续道,“那时小仙只以为尊上是遥不可及的神尊,可自打来了岫极宫小仙才知道,尊上宅心仁厚,对小仙的关怀胜过父母,尊上这么好的神仙,岂可妄自菲薄?”
这叫紫桓忽然一愣,她说他胜似父母……这是什么意思?
这是要把他当做父母……
大为不妥!他忙道,“不,瀛若,我并非对谁都如此……我,我只对一人如此过。”
见她怔楞抬眼,他咳了咳,又道,“我只对你这样过。”
这话出口,只见面前的小姑娘有些懵了……
只对她这样过?他他,他这又是什么意思?
头顶的目光如春雨温柔倾泻,本来好好的说话,不知为何,瀛若又忍不住心跳悄然加快,面红起来……
眼见绯色悄然漫上了她的脸,紫桓心间又是一动,缓声问道,“你懂我的意思了吗?”
瀛若点了点头,却又慌忙摇了摇头,一时竟有些的手足无措。
尊上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他说话的声音,带着股诱人的味道……
她本能的觉得有些危险,无措了一会儿,决定离开,便同他告别道,“那个……今早学的心法还没有练好,小仙先回房修炼了……”
他一怔,想出声挽留,却见她匆匆往外走了。
他望着那道轻巧身影,心间有些无奈。
她没了记忆,曾经深爱的两人,却隔着一道无形的屏障。
他正颓然,却见那人儿去而复返,又回了他的面前。
没等他开口问,她却先向他认真的鞠了一躬,说,“小仙多谢尊上当年的救命之恩,小仙找了您一千年,一直没有忘记过,所幸今日终于找到了,等改日小仙禀报父母,一定再专程携礼来感谢。”
紫桓摇头婉拒道,“不必了,那么久的事了,无须再提。”
语毕还想同她再说些什么,却见她又垂首道,“那小仙告退。”急匆匆的又走了。
她终于消失在了视线中,紫桓望着空荡荡的殿中,一时凝起眉来。
原来他们早有了联系,他一心将她复生,而她又何尝不是找了他千年?然而两度相见,却都没能相认……
所以,这中间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
初来乍到的瀛若并不知,自己乘白虎遨游天际的事情已经迅速传遍了天庭。
当她在岫极宫专心学习雷霆真经之时,岫极宫外,众仙纷纷谈论着紫桓帝尊罕见的桃花。
“听闻前几日有一位仙子乘坐帝尊的白虎畅游天际,诸位可知那是何方神圣?”
“什么?连尊上的白虎都骑得?看来此仙子同帝尊关系着实非同一般啊!”
“可是岫极宫并无女眷,莫非是哪位宫娥不成?”
“非也非也,听闻那位仙子冰肌玉骨出尘脱俗,绝非一般宫娥可比……”
……
眼瞧见一道白色身影忽然临近,众仙纷纷暂停,恭敬行礼,“见过二殿下……”
秦珝神色微冷,略点了点头,脚步不停,已经走了过去。
然而纵使他不想听,方才的话也已经入了耳,此时不止他的脸上,心间也结了一层寒霜。
乘坐白虎遨游天际……
呵,他竟看不出,原来紫桓这么会哄姑娘。
而故事里的另一人呢,她不是养伤和学心法的吗?竟这般有兴致?
他刚从天帝宫中出来,明明担着正事,可今日的秦珝一反常态,心内无法平静下来,不知为何,满脑子却是瀛若要与他两清时的样子。
心间落了空,可无奈的是,这几日以来,他一直忘不了她。
从小到大,他几乎没有失败过,但今次却实打实的尝到了失落的味道。
他一路凝眉,漫无目的的走,连观言也没带,不知走了多久,等停下脚步的时候,抬眼看见了不远处的月楼。
月楼,既月和仙翁的居所,而月和仙翁,掌管天下众生姻缘,也就是凡人口中的月老。
他在天庭住了近万年,从前从不曾对这处地方感兴趣,今日却鬼使神差的走到了这里,顿了顿,抬脚迈了进去,
见有人至,守门的小仙童立时要上来盘问,认出他后不由得意外,“二殿下怎么来了?”
他淡淡道,“仙翁可在?”
小仙童不好意思的同他鞠躬,“殿下来的不巧,我家仙翁今日去了娲皇娘娘那里,不过料想也该回来了……殿下若是不急,不妨在此稍等?”
秦珝点了点头,“可。”
小仙童便恭敬将他引了进去。
将人安置在花厅,又为他沏了甘甜的热茶,小仙童便又去忙自己的事儿去了。
月楼人手紧缺,方才一个不小心,几条红线缠在了一起,不知要造成人间几段孽缘,他得赶紧亡羊补牢,将红线理清楚才是。
秦珝无心喝茶,兴趣寥寥的打量了一会儿花厅,索性自己游览起来。
相较于其他的宫殿,月楼并不算大,但装的东西却不少,六界众生的姻缘全在此处,月和仙翁还是很辛苦的。
秦珝近来没什么好兴致,有些没有耐心,一时等不到老头的现身,索性自己去了赤阁。
月楼又分好几座楼阁,以颜色命名,赤阁中装着的,便是神仙的婚牍了。
婚牍乃是一种木质牌片,正面与背面所刻的姓名,便是有姻缘的一对,此乃天机,除过专门司掌姻缘的神仙,外人是不能看的。
然而此时的秦珝,却已经顾不了什么许与不许了。
他想知道的事就摆在面前,岂能掉头就走?
他没有什么犹豫,径直走进了去。
神仙也有成千上万,按照辈分来排,要找到瀛若并不容易,他索性先去寻了紫桓的。
那赤牍正面刻着紫桓的名字,而后面……
他看清那上面的人名,不由得心间一顿……
不过还好,不是她。
如此,便是排除了紫桓存在的危机性,秦珝先前的阴郁不由得扫去多半,将紫桓的婚牍搁下,打算去寻瀛若的。
然瀛若属于小辈,并不太好找。
不过功夫不负有心人,他耐下心来,终于还是找到了。
将瀛若的婚牍拿至手中的一刻,心间竟有些近乡情怯,正面清晰的刻着她的名字,仿佛那双明澈的眼眸,无端叫人悸动。
然而等他将婚牍翻了过来,看清那上面的情景,却是一愣。
——上面空空荡荡,根本什么都没有。
这是怎么回事?
第28章
月和仙翁踏进花厅的时候; 眼见秦珝一派安然的等在那里。
月和虽是个白发苍苍的老头儿,但偏偏喜欢穿个红袍; 加之执掌姻缘之事,让人一见就觉得喜气盈盈。
二人乍一碰见; 月和忙上前拱手,呵呵笑道; “真是稀客啊!二殿下今日怎么有空前来?”
秦珝已经想好了说辞; 面不改色的只道; “奉天帝口谕,前来视察一下月楼,不知仙翁这里近来可安好?”
月和仙翁向天拱了拱手; 做恭敬状,“劳陛下挂念,老夫这里一切都好; 就是缺几个人手,前些天已经上奏了天庭,无奈一直没有回音。”
秦珝哦了一声,“既如此; 本君立即着人督办。”
月和赶忙同他道了谢。
赤阁中的一切都乃天机; 除过月楼中人,旁人决不能擅自踏足,秦珝心知肚明; 所以对方才之事一概不提; 只得再同月和寒暄了几句; 便装作无事般出了月楼。
他一路在心间暗想,瀛若的婚牍是空的,是否说明她的姻缘尚未来到?
无论如何,总比直接将他否决要好,一切未定,就说明一切皆有可能。自打降生至今,他的生命中还从没有服输二字。
不同于来时的心情,此时心里的包袱卸去多半,他连脚步都轻松了许多。
对面有人迎过来,却是在寻他的观言,观言一见他便道,“君上,宫中有客至。”
秦珝应道,“本君这就去。”走了几步,又同观言道,“月和仙翁那里缺人手,此事你来督办一下,记得挑几个伶俐些的仙童。”
观言连声遵是。
~~
目送秦珝离开了月楼,月和仙翁问小仙童,“二殿下来了多久了?”
小仙童想了想,“约有一刻钟吧。”
月和望了望赤阁的方向,招手道,“走,上去看看。”
小仙童还从没进过赤阁呢,闻言忙高兴应好,搀着红衣白发的老头儿上了楼梯。
凡人的姻缘都用红线来签,所以掌管凡人姻缘的橙阁里,密密麻麻全是红线,然赤阁却大为不同,一块块的木牌代表了姻缘,清爽多了。
小仙童一时好奇,上前看了起来,发现天帝的婚牍后头写着天后的名儿,而天后的婚牍背面则是天帝,登时就明白了玄机,恍然大悟道,“原来婚牍是这样的……”
而月和则皱着眉,查看这阁中有无被动过的痕迹。
执掌月楼几千几万年,老头儿还是有几分本事的,很快就发现了异常,伸手拿起紫桓的婚牍,叹道,“看看,还是被动过了吧!”
小仙童伸头看去,发现是那位北极帝尊的,顿时好奇起来,赶紧去瞅背面,待看清上面的字,不由得更是惊奇,“清漪上仙?这位上仙不是早已经神陨了吗?为什么帝尊的婚牍上还是她的名字?”
照凡人的来说,人死缘灭,若红线的一头有人死,那红线便就断了,以此类推,小仙童觉得神仙的也该是如此吧,既然清漪上仙都不在了,为什么紫桓帝尊的木牍上依然刻着她的名字?
却见红衣老头儿捋须神秘一笑,“名字还在,便说明缘分还在,缘分既在,又岂能说人已不在?”
小仙童被老头儿绕口令似的话给绕晕了,一头雾水之际,又见老头儿又将另一块木牍拿在了手里,而那块木牍上,竟只刻了一人的名字。
小仙童又是一番惊奇,“仙翁,这块上面怎么没有名字?莫非这位叫瀛若的仙子没有姻缘?”
没等老头儿开口,小仙童又是一惊,“怎么这些都没有名字?”
原来跟瀛若摆在一起的那些牌子上都是同样的状况,只是单面有名,而背面空空。
老头儿眉间一跳,“别咋咋呼呼的,哪里是没有姻缘,分明是老夫没时间弄嘛!”
说着又叹了口气,“今早老夫已经请示了娲皇,改明儿起,这赤阁就搬到她老人家那里去了,凡人繁衍生息,越来越多,老夫实在分身乏术啊!”
天上地下这么多号人,就靠他一个老头儿,哪里忙得过来?还好今早谏言成功,从今往后,这神仙的姻缘,就归娲皇来管了。
这样也好,这婚牍挪去了娲皇手里,就不怕闲人擅入了,如今日这般事情,以后应该不会再有。
小仙童忙应了声好,“如此一来,咱们都能松缓松缓了。”
说着不忘将小仙童□□一番,“以后来了人,不管是是谁,只要老夫不在,就不要往院里请,否则出了岔子,你我如何交代?”
小仙童觉得委屈,“人家好歹是天帝之子,我怎敢阻拦?再说,谁能想到,二殿下居然敢闯赤阁?”
闻此言,一向和气的老头儿沉下脸来,叹道,“世间之事,最忌强求,否则误入歧途,恐生心魔啊!”
这天条天规,岂是说触犯就能触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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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功于紫桓的悉心照料,瀛若的身体已经越来越好了。
而关于雷霆真经的修习也在不知不觉间进入了尾声。
园中花木葱茏,白虎依旧在草地上懒洋洋的晒着太阳。
亭中,紫桓念完雷霆真经最后一道法诀,默默看着瀛若运行真气。
她闭目凝神,显得相当认真,面色红润,证明体内真气旺盛。
她很聪明,上一世如此,这一世也一样,不过十天左右的功夫,已经把雷霆真经学完了。
半个时辰后,瀛若平复体内气息,终于睁开了眼睛。
入眼便是他那张俊逸非凡的面容,这是在岫极宫的日子里叫她为欢喜的一件事,她与紫桓之间,不再隔着云雾与梦境,她每天都能看到真真实实的他。
比如现在,他正专注看着她,眸中满是温和的笑意,还有一丝她自己也看不懂的深意。
她极自然的对他莞尔,“尊上,我做的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