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十三公主在他面前还是很好说话的,也不会管他与谁交往。
章家长老恨铁不成钢地看着他:“愚昧!她越是大度,你就越应该体现自己的深情,才能牢牢把人捉在手心里。不说这个了,我听说那个死掉的白二姑娘又回来了?还去了元家义诊,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谈论十三公主的问题还好,章朗多少知道是自己理亏,可一说白晚婉的事情他就来气。
他从小顺风顺水,哪怕是白晚婉灵根被废的时候也没人敢当面给他难堪,更别说丢这么大脸。
他之前看到白晚婉有多少余情未了,现在只会变成千倍百倍的恼怒。
“确实是白晚婉没错,其他的我也不知道,不过她身边那个男修,似乎有点来头,不像普通人,会不会是燕华宗或者云陆仙门的弟子?”这也是为什么章朗气归气,一直没有轻举妄动想报复手段的原因。
江祈渊的风姿气度,实在不像是一个没有背景的修士。
章家长老皱了皱眉,思虑半晌后,应道:“我差人去打听打听这两个门派有没有这么一号人物,不过就算他是,你也可以先试探一二,顺便看看今天的义诊是元凌云故意抬举还是白晚婉真有几分实力,最重要的是弄清楚她灵根是怎么恢复的。”
“都听祖父的,我过两日就与十三公主一起邀请他们会面。”知道自己应当以大局为重,章朗深吸一口气压下了自己心底翻涌的不忿。
章家长老点了点头,他还知道分寸就好。
第33章 真相
这是一个风和日丽的午后,清风徐徐。
北山上的别院里,苏婉赏着漫山遍野盛放的夏花,听着山间瀑布的轰轰水声,旁边还有江祈渊这个好友作陪,感觉世间真是难有比这更赏心悦目的事情了。
前提是对面没有章朗。
“这茶不错。”苏婉小抿了一口茶水,柔声赞叹道。
十三公主好奇地看了她一眼,这都能喝出来?“这是祖父送我的,可我没发现有什么差别,所以就放在这里了。”
“可见老祖相当疼爱你。我在恩人留下的典籍中见过这种茶,这茶的功用主要是养颜,在常规工序开始前,会由炼药师先处理一二,加入一些灵植的精华。”
苏婉不动声色地将话题圆了回去。如果她没记错,白晚婉可不怎么了解灵植的事情。
“那我以后可得多喝一些。”十三公主端起茶一饮而尽,随后又给苏婉添了一杯。
她可不在乎苏婉是跟谁学的,反正她既不存在灵根问题,又不是炼药师,苏婉怎么恢复灵根的,跟她有什么关系?
那天要不是为了恐吓威胁一下她,突出自己的气势,她才不会问那个问题。
章朗自己想问,那就自己问,苏婉好歹还是她表哥的客人呢,她可没这么不要脸。
这边两人在和乐融融地交谈,另一边的气氛却压抑得令人窒息。
虽然这种感觉只是对于章朗来说。
他认为江祈渊在刻意地忽视他,以替白晚婉出气,可如果江祈渊知道他这个想法,恐怕会忍不住大呼冤枉。
他真的只是没有兴趣与对方搭话而已。
这沉默持续了很久,最终还是章朗先忍不住了:“不知道兄是何出身?可是燕华宗或是云陆仙门的弟子?”
江祈渊挑了挑眉,这是终于开始打探自己的来历了?
“小门小派,不足挂齿。”他的笑容异常和煦,完全看不出是在自谦还是在实话实说。
十三公主刚好停止了跟苏婉的闲聊,听到这段对话,稍稍插了一句:“你们好奇他是不是出身燕华宗,为什么不问我?”
她这话问得天真,却让章朗霎时间一静。
是啊,云陆仙门也就罢了,十三公主之前一直待在燕华宗,自己为什么不直接问她?
“那公主见没见过表哥?”苏婉并不讨厌她的性子,顺着她的话玩笑道。
十三公主佯装托腮打量了他半天,然后自己憋不住笑了:“苏姑娘的表哥这般丰神俊朗的青年才俊,门派里自然是没有的。若是有,我指不定几年前就下手了。”
她的话音未落,章朗的脸色就难看了起来,还不等对方发现,他又强迫自己保持微笑,远远看去,有一瞬间的狰狞感。
江祈渊镇定微笑,仿佛被调侃的完全不是自己:“公主说笑了,其实我只是看着年轻,如今已经是百余岁的垂垂老者。”
“咳咳……”苏婉被他的厚颜无耻震惊了。百余岁?他也敢说?他的骨龄最多三十出头好吗?
江祈渊好脾气地伸手拍了拍她的背:“表妹不要为我担心,就算百余岁,距离寿元终了也还有几十年呢。”
“我并没有担心,只是没有想到表哥你自揭其短而已。”咳完之后,苏婉的笑容也很是完美,丝毫没有揭穿他的意思。
江祈渊的笑容加深,不愧是表妹,真是深谙他的心意。
十三公主有没有相信这套说辞江祈渊不清楚,不过章朗显然是信了的。
在他眼里,这世间根本不会有跟他一般年纪却远超越他的存在,因此一直愤愤不平。
如今听说了对方的“真实年纪”,章朗的心情顿时好了许多。
还以为白晚婉身边的是何等厉害之人,想来不过是用了些秘法,让容颜保持年轻罢了。
“对了,”既然已经达到了目的,江祈渊便按照原来的计划说了下去,“说起来,章公子,我是在云阳城遇到表妹的,我听说,当初不是你们一起去的云断山脉吗?”
听到这句问话,哪怕心中早有准备,章朗还是心中一紧,下意识地去看十三公主。
后者似乎没有意识到他在紧张什么,只是颇感兴趣地睁大了眼。
仿佛在说自己也很想知道。
章朗猛地站了起来,想劝十三公主离开:“公主,晚婉与我有些误会,我……”
他的话还没说完,苏婉就先打断了他的话。
“章公子,你可以喊我‘白姑娘’或者‘苏姑娘’,晚婉什么的,我觉得不是很合适。”苏婉的情绪并不激烈,但态度非常果决。
晚婉?白晚月尚且认得出毁容后的人是谁,章朗却连疑惑都不曾有,甚至还可能是直接导致白晚婉死亡的凶手。他也配喊这个名字?
“我……”
“苏姑娘说得有理。”十三公主也没有让他继续解释,而是赞同了她的话。
章朗还以为她吃醋了,连忙应好,却没注意到十三公主有那么一瞬别开了脸。
苏婉之前察觉到的那种微妙感觉又爬了上来,不过被她暂且压下。
现在不是思考那件事的时候。
“我看章公子的意思,怕是想让你暂且回避。”苏婉非常友好地帮忙解释道。
章朗想跟着点头,但总觉得这句话由苏婉说出来透着一股异常的诡异感。
十三公主“咦”了一声,感觉很是意外:“有误会说清楚就好了,我有什么回避的必要?苏姑娘的表哥不也在吗?”
十三公主这回的好奇不是装的,而是真的。
她一直觉得章朗对待苏婉的情绪很微妙,与其说是不甘,倒不如说是有些恐惧。
根据他的说法,是他们走失之后只找到对方的储物器,旁边又有血迹,方才以为白晚婉不幸陨落,既然如此,他恐惧什么?
章朗眼见得不能说动她离开,沉默良久,终归还是踌躇地解释道:“晚……白姑娘,当初我当真的没有想到兽潮会提前,只是看你偷了晚月母亲留给她的手镯,一时气愤才抛下你的……后来,后来我也有回去找你,我真的有!”
生怕对方不信,章朗还提高了音调。
并不是他想说实话,而是他以为苏婉肯定知道事情的真相,与其让她把事情说出来,不如他模糊一下重点。
他与白晚月商量过,反正那个时候他们没有告诉白晚婉兽潮会来,就当他们也不知道,至于回去找,谁能证明他们没有回去找过?
但他却不清楚,苏婉并没有原身的记忆,倘若他与白晚月商量好了,编造一个天衣无缝的谎言,苏婉未必不会相信。
可如今……苏婉可以想象,那个没有了灵根,也不能说话的姑娘,在独自面对铺天盖地的凶兽时,是何等地茫然无措。
她原本应当以为,这次出门,是未婚夫与妹妹陪着她一起,寻找自己复原的希望,却不知道最后,是这两个人将她亲手推下了深渊。
偷盗手镯?看章朗前半段振振有词的样子,想必他真的信了,信了一个没有灵力的凡人,能偷到一个修士珍而重之的手镯。
至于后半段……如果不是她特意打探过,说不准她也会相信,那两个人真的不知道兽潮来临的消息。
“是吗?”苏婉冷笑了一声,也听不出信还是不信。
章朗更加理直气壮:“那是自然,是你自己有错在先,并非我无情无义。”
如果说前面一段听着十三公主尚且能忍,听到这一段她终于忍不住大笑了起来:“我倒是觉得,章大哥不如说是遇到兽潮,力战不敌,所以才丢下苏姑娘比较合适。听起来没那么……丢人。”
她说这话的时候笑盈盈的,也看不出是不是开玩笑。
章朗心中有些不安,她这是……什么意思?
十三公主可没有理会他的情绪,她将别院的钥匙交给江祈渊,嘱咐对方直接给元凌云就好,然后起身离去。
“别送了,你还是先把事情跟苏姑娘解释清楚吧,别‘一时气愤’又不想解释了。”
一直到十三公主离开,章朗都搞不清楚自己到底说错了什么。
苏婉看着他迟疑片刻,还是追了上去,再一次忘了询问自己灵根是如何恢复的,也不知该用什么言语来形容这个人。
至于真相……哪怕她已经预想了千百遍,但真正确认的时候还是有一种近乎窒息的感觉。
大概是继承原身的身体,所以情不自禁将自己代入了她的角色。
情不自禁地想着她的绝望,想着她的无助,想着她口不能言时的茫然无措。
江祈渊看她比上次更加压抑的表情,不免有些心疼:“可要我帮忙?”
苏婉摇了摇头,长舒了一口气:“我来吧,我会想办法,亲手将此事了结。”
如果真的只是她的事,说不定她还会寻求江祈渊的帮助,可她总觉得这是她欠白晚婉的。
江祈渊还是第一次知道苏婉不仅仅是被退婚那么简单,也没有再劝,只是沉默地站在她旁边。
一直到山间突然起了大风,将瀑布的水汽席卷着吹到他们身侧,他才从储物袋中翻出一把油纸伞,遮在了苏婉头顶。
这真的只是一把普通的油纸伞,两人刚认识没多久的时候在云阳城买的。
那天刚好下雨,苏婉买了两把,一人一把慢慢走回了安宅。
那已经是一年前的事情了,那个时候他们虽然时常说笑,但彼此防备,连朋友都算不上。
“怎么了?”江祈渊见她突然抬头,凝视了自己许久,不禁轻声询问道。
“没什么。”苏婉不答,只是转过头去看远方山间起得雾气。
是的,没什么,只是……蓦然心动而已。
第34章 白家来人
元家庭院的小湖中养了一群漂亮的鲤鱼。
没有品阶,也不是灵兽,就是普普通通的鲤鱼。
苏婉很喜欢这些鲤鱼,征得了主人的同意后,每日闲来无事,就会站在湖岸边,用自己处理过的灵植来喂养它们。
几天的功夫过去,江祈渊眼睁睁地看着这些巴掌大的小鱼长大了不止一圈,游动的速度也慢了许多,大概是吃撑了。
所幸苏婉也发现了这一点,研究了一个晚上之后,决定换一种灵植投喂。
这次灵植的更换比之前见效更快,不到两日的时间,这些鲤鱼不仅恢复了原来的大小,连色泽也越发艳丽。
元凌云对这种不能用来炼药的小生物并没有太大的兴趣,只是偶尔会看上一眼,这一日路过的时候,看到它们显然比之前更加好看,不免对苏婉触类旁通的能力更加钦佩。
江祈渊听他在一旁真心夸赞,然后向苏婉讨教心得,内心已经麻木到毫无波动。
一回生,二回熟,对于一个想和炼丹炉厮守终身的人……实在没有担心的必要。
等到两人的讨论终于告一段落,元凌云终于想起来自己是来干什么的:“这是邀请函,这是拜帖。”
苏婉看着眼前两份印着白家族徽的帖子,略有些不解。
为什么会是两份?
“应当是怕你拒绝,你如果不同意去白家,他们便上门拜访。”江祈渊扫了一眼她手中的帖子,合理猜测道。
元凌云点了点头。白家是这个意思不错。因为拜帖有两份,一份给了苏婉,一份还递给了他们元家。
“拜访元家会不会给你们添麻烦?”看苏婉并未马上决定,江祈渊便开口询问元凌云。
知道了之前发生的事情,他并不是很愿意让苏婉去白家。
“江大哥说得哪里话?”听他这么客气,元凌云有些失笑,“虽说是请你们做客,可这些日子你们帮我良多,即使不算我半个师父,也算半个客卿吧?哪个世家有人上门拜访客卿,是让他们自己出去的?”
其实不仅仅是苏婉二人觉得自己占了便宜,他也觉得自己占了便宜。
既然两边都这么想,那计较这么多做什么?
“那多谢元贤弟,”江祈渊之所以询问是因为他自己并非出身世家,担心礼节有失,而不是真的那么在意这种小事。既然元凌云开口,他便顺着应了下来,随后望向苏婉,“表妹你怎么看?”
既然两边都没有问题,那决定权自然还是在苏婉手里。
后者先看了看他,又对元凌云行了个谢礼:“那就叨扰元药师了。我看帖子里的意思是他们想明日上门,不知哪里比较合适?”
要元凌云自己说,就是把主厅借给她也无妨,不过看她的样子不见得会同意,那降一等好了:“待客的偏厅吧,他们也是白家人,我们元家不好太失礼。”
偏厅对于世家大族而言,是最常用的待客场所。
因此第二日奉白家家主之命前来试探苏婉、顺便看看元家态度的三人,对于这个中规中矩的地方实在分析不出什么来,只能静观其变。
元凌云也不知道自己的决定刚好歪打正着,鉴于上门的是白家小辈,元家也没有让人作陪,只是吩咐了侍女在门外等候吩咐。
苏婉看着眼前的三人,笑容很是镇定。
三人里有两人她完全不认识,至于第三人……认识倒不如不认识,省得看了就让她忍不住开始思考怎么下手比较好。
“不知三位前来找表妹,是有何事?”为了避免露馅,前面的对话都由江祈渊来负责。
苏婉本来做好了他询问自己缘由的准备,但对方一字未问便应承了下来,高兴之余她也有些为难,不知以后该如何向他解释。
“回真人的话,我们是想与二姐姐商量白家之事。”白晚月柔柔弱弱地与他对话道。
换了一个怜香惜玉之人,看到她有些怯生生的表情恐怕会忍不住出声安抚,顺着她的话语让苏婉自己应对。
不过到了江祈渊这里,却只收获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真是有趣,白家的意思是,我作为晚婉的表哥,又作为一个筑基真人,没有跟你们这些小辈谈话的资格?”
苏婉被他那个新称呼吓得背后一凉,尤其他的音调分外奇怪,听起来不像“晚婉”,倒像是“婉婉”。
白聘也没想到他会直接发难,三人中身份境界最高的他只能流着冷汗站了出来:“真人说得哪里话,晚月没有这个意思。”
“没有就好。对了,你是?晚婉与我说过一些你们的事情,不过我与名字对不上号……”把主动权握回自己手中之后,江祈渊就没有再挑刺,而是好整以暇地打量着他们。
听到他的问话,白聘恍然意识到自己几人还没介绍,所幸这位真人脾气好,不跟他们计较,连忙补充道:“失礼了失礼了,我名白聘,是家主之子;这位是我白家长老的侄儿,名为白殷;这位是旁支的白晚月,也是晚婉亲叔父的女儿。”
白聘的介绍并没有什么问题,不过在白晚月听来却异常地刺耳。什么叫做晚婉亲叔父的女儿?难道她不跟白晚婉有关系就见不得人吗?
“想起来了,晚婉是说过,两位真是如我想象得一般是个青年才俊。”占了模样俊朗的便宜,只要江祈渊态度过得去,都很容易给人好感。
尤其是他夸奖人的时候,听起来分外真诚。
那两位白家人也不例外,听一位筑基后期的修士这么夸赞,不由得喜上眉梢:“前辈谬赞了,我们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苏婉看他以一种匪夷所思的速度拉拢了另外两个白家人,孤立了白晚月,对他的手段佩服得五体投地。
江祈渊并不知道她的心思,他耐心很好地跟眼前的两人说话,对于他们冗长的描述,没有流露出一丝一毫地不满。
他对这两人的夸赞并不尽是违心之语,除了他们确实天赋尚可之外,最主要的还是他们进门看到苏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