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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圆圆交好的正是同为犬类的狐狸,于是在他的召唤下,京城周围山中的狐狸都来了。
雉鸡精更怕圆圆,他是这里唯一会法术的犬类。见圆圆向他露出一口獠牙,雉鸡精大惊失色。但害怕归害怕,论实力,雉鸡精只怕远在这群小妖之上,他一面躲避、一面使用法术攻击。
四九带珩之离开时,看到圆圆挨了雉鸡精一掌。
“圆圆!快撤!”四九突然改变了之前说好的策略,将珩之放进空间,便转身挥剑为他抵挡。她不能先走,雉鸡精远不像他说的那么容易对付,圆圆一个人留下来结果会怎么样真不敢想。
“姐姐!你先走,我可以的!”
“我们一起走!”四九一边挡一边护着他往后退。谁知,圆圆突然一声长长的嘶叫,腾跃而起化成一只长嘴獠牙的凶兽,向雉鸡精扑去,狠狠一口咬在他的胳膊上,雉鸡精嗷嗷痛叫。
圆圆嘴里还紧紧叼着他的胳膊,回头看四九:“姐姐先走!我等着姐姐安顿好他回来救我!”
明知他是借此劝自己快走,可四九却不能不听,她没有更好的办法,若是继续耽误,只会被一网打尽。
“圆圆你坚持住,姐姐马上就回来救你!”
四九咬牙转头,化成一道光飞走之前有泪落下来。
裕德殿是先皇后如今太后的住处,在珩之登位后便迁宫了,这里如今只是一座普通的议事殿。
赵云早带着一干太医候在这里,指望着四哥还有救。
四九将珩之带到这里,他面色死灰、唇色乌紫、气息全无。身上的五爪金龙袍子被血染成艳红,污迹斑斑。四九抱着他靠在自己的怀里。
赵云看到这一幕,七尺男儿眼里泛出泪光。他忍了半天,终于扑过去紧紧抱住珩之,哭出声来。
他万分内疚自责,为什么出门的不是他?为什么不是他替四哥受了这剑?他是这天下的王,身担万千百姓的生死,谁能死他都不可以!
他一直心心念念的江山图治,还没有做到他怎么能死?
“四哥,你喜欢的女人来了,你起来给她解释啊?!你不是说怕她误会难过吗?你起来解释啊!”赵云满脸是泪,恸哭不止。
珩之,是误会吗?你在等着给我解释吗?
四九不自觉流泪,可是她没有时间去伤心,她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从空间拿出一颗补元丹,这是龟爷爷给她的,虽然分了一大半给珩之,好在自己还留了几颗。
补元丹放进嘴里,他已经不能自主吞咽了,四九心口一痛,泪水再次模糊了视线。
她尽力将珩之在地上放平,俯下身子,唇对唇为他度气,辅以灵气,好不容易才让他吞下去。
四九将自己觉得对他有帮助的方式都试了一遍,才松口气将珩之抱进怀里。
趁现在再最后抱一抱他吧,以后恐怕再也不会有了。
她是个固执的人,即使感情上再为他难过不舍,理智上却依然坚持自己的想法。
不管中间有怎样的误会,可是他却说让章莹月掌管后宫大权,那么曾经对自己说要让她做皇后的话又怎么说?她虽不稀罕这些东西,却容不得他的欺骗轻视。即使只是他身边一个无名氏又如何,她堂堂东海水族也没再怕的,可是他不该做不到还说这些信誓旦旦的话。
更何况,她亲眼见到他们那么亲密地抱在一起……想起那些暗夜里销魂蚀骨的情话,是否也和别的女人说过?四九心中痛极。
女人醋起来是毫无理智的。
赵云见她紧紧抱着四哥,哭的一脸泪,对她的怨怪却一点没减少:“早知如此,当初为何要跑?四哥对你的心别人不知,你自己也不知吗?”
四九不言语。
赵云接着却说:“你可知,为了你能稳坐皇后之位,堵住百官悠悠众口,四哥虽把你禁足府中,却没有哪一时刻忘记过你。托我转交无数书信和珍宝奇玩,即使你毫无回信,他依然乐此不疲。释兵权、淆视听,哪一项不是为了你的皇后之位?而你不过眼见他抱别的妃子便大发飞醋,离家出走!……你以为这宫中妃子是好做的?既然想要皇后之位,却又没有容人之心,呵~你当真配不上四哥!”
四九慢慢抬起头,先是怔愣,而后诧异气愤。
“那些书信呢?你没有给我。还有,什么叫想要皇后之位?我杨青婉……赵云,你还是我认识的你吗?”
“对,我烧了!不过是事无巨细地向你解释禁足你、带妃子去庄子的原因目的而已,为什么要给你?让你更洋洋得意吗?让你抓着他的软肋以后折磨他吗?”
四九声音都是颤的:“洋洋得意?折磨他?我为什么要这么做?!你究竟把我想成了什么人?”
赵云骨子里还是那只只懂忠心为主的神兽,即使有从小相识相知的情谊在,他还是不会相信任何人。
“哼!不是吗?不过见他抱别的女人,你就气得跑了,害得他死于非命!若是以后见到他与别的妃子同床共寝,你岂不是要杀了他?!说到底,你一只妖精,真的能懂他对你的情吗?不过是逢场作戏而已!”
四九强忍住狂涌的泪,这就是她一直向往却没有真正明白过的人间吗?
这个人还是那个从小一起长大的玩伴吗?
她不想再说任何解释的话,擦干泪,将珩之放好,站起身来。
面对脸上已经渐渐恢复颜色的珩之,四九轻轻说道:“珩之,感谢老天,你还是那个我认识的珩之。不管你出于什么考虑,我确实难辞其咎,这些年来对你的所知所想没有人比我更清楚,是我昏了头……”四九悲伤的站不住,倚靠在旁边的柱子上,继续说道:“我虽为妖,却长着一颗人的心,世间万事真真假假不该以片面的所见所闻判定,我原该比别人更懂这道理的,却也做了一回蠢人。惟愿那些东西能救你一命。也许没有我,你的帝王之路确实会平顺许多,今生君恩还不尽,惟盼终有一日东海之滨还能再见你。”
45。最后的人间
自己法术与雉鸡精的悬殊四九明白得很; 这一去怕是……若真的必须舍命才能救他们,与那妖精同归于尽拉个垫背的倒也值了。
赵云只以为她说的是自己虽为妖; 却也懂人间真情。殊不知; 四九说的是前世,在那个隆盛昌明的世界里; 无数作品都在向世人昭示眼见也不见得为实的道理,她却忘了。
“赵云,无论你如何痛恨我,看在相识一场的份上,替我照顾他; 导他向善。他一直想做一个明君、造福天下; 你帮助他完成他的心愿好吗?”
赵云有些不自在地撇嘴,他自然知道那些话会怎样伤害她; 但为了避免这样的事情再次重演,分开是最好的。情深不寿不是没有缘由的。
可是,她如今这一番话又让他有些说不出的感觉,像是难受; 又像愧疚。
“你只管放心,就是你不说这番话; 我也会尽心辅佐四哥完成他的志向。谁都会背叛他; 我也不会。”
四九不再耽搁,圆圆一人抵挡雉鸡精还不知如何了; 她必须马上赶过去。
转身欲走时; 一只手轻轻地拽住了她的衣摆。
“四哥!你醒了!”赵云圆瞪的眼中蓄着泪; 飞扑过去,却半晌无从下手。他身上全是伤,也不知那丹药是否将伤口也愈合了?
刚刚醒转的珩之还很虚弱,虽然补元丹有药死人、肉白骨的神奇功效,但人的精气到底受了损,需要缓缓调养才行。
“你去哪?”
见他说句话都直喘气,四九望了望外面的日头,心一软,到底蹲下身,握住了他的手。
“你别说话。听我说,我的时间紧迫,你只记住,这一生非常重要,关系到我们以后还能不能再见面。所以珩之,你一定要好好活着,做一个好皇帝,泽被万民,多行善事,多修功德!至于我,”四九含泪一笑:“你的心我都明白,是我错了,你且原谅我一回。……等我回来,必时时跟从、绝不违逆你。好不好?”
赵珩之抓她的手却越发紧了,他的眼中显出一丝疑惑,明显不相信她的话。
婉婉性情虽柔,内里却是刚烈的,虽然她也不是没有这样低声温顺的时候,但当下他却总觉得不对劲。
四九勉力挣脱他的手,便向门外跑,不敢回头。
“你站住!”珩之虚弱的声音夹杂在一片哗啦脆响之中,四九脚下一顿,终究忍不住回头,却见他竟翻身起来,离他甚近的多宝阁被他碰倒,身边一地的如意摆件,砸了个粉碎。赵云早一把抱住了他,不让他再奋力消耗精神。
“四哥,你别这样!你身上还有伤呢!”
“珩之,你别动!”
正当四九难以抉择之际,赵云突然拔剑飞身而起,像是恨极了四九,剑尖直刺向她。四九轻松接招,对打了两个回合,四九见到赵云向她使眼色,不明白他这是干什么?
恍惚之下,被他挑破了左肩。
“五弟!住手!”珩之喊了几声,不见赵云应声,眼见那剑真的刺到婉婉身上,他怒目圆睁,震声喝到:“赵云!住手!出去!”继而一阵猛咳。
赵云终于住了手,只听四哥又说:“赵云!立马出去!到裕德殿外御道上跪着,想想自己是得了什么失心疯?!”
赵云低头便往出走,经过四九时,又对她眨了眨眼。
四九终于明白了他的意思。
心中叹息,忙回身抱住珩之,勉力扶他到塌上躺着。
“你要去哪?”珩之连问几回,不见四九吭声,便越发觉得不对。
“是去找雉鸡精?”
四九忙岔开话题。
“不是,是去看一个朋友,他受伤了。”
“什么朋友?男的女的?”
四九语塞,圆圆还真的是个男妖兽。
“他在何处?怎么伤了?”
四九完全跟不上他这会儿的思路,怎么这么刨根问底?而且,这问题,也不好回答啊。
“他……他他之前与雉鸡精交过手……”
“所以,你去找雉鸡精寻仇?”不等她说完,珩之迅速接过她的话。
四九直摆手:“不是不是!真不是!是……”
珩之几乎确认了,婉婉说谎最喜欢反复重复,若真的不是她只会摇头说一遍而已。
见珩之眼神渐渐严厉起来,四九知道他知道了,便也不再辩解。眼看外面日头西斜,她心中慌乱,若是圆圆真的因为自己这毫无意义的耽搁而……
她看着珩之,突然使出法术,珩之阻挡的动作不及她快,也无济于事,瞬间便被绿色藤蔓绑缚了全身,动也不能动。
“你这是做什么?!”珩之几乎咬牙切齿。
“这是深海里的葛藤,柔软坚韧,不会难受的,你睡上一觉,它便会消失了。”
“婉婉,你不能去!只不过送死罢了!”
“不会的,我有定水珠护体。”
他要的就是你体内的定水珠啊,傻姑娘!
珩之口不择言、乱喊一气:“杨青婉!四九!你今日若是踏出这里一步,我再不认识你!便把你忘了、把你抛了!你想清楚!”
四九心中难受,此刻却再顾不及他的感受了。圆圆曾在空间里待过,碧水在他身上留下了痕迹,她刚刚感受到来自空间的震颤。这说明什么?圆圆他……四九心急如焚。
“你若是走了,这江山……你忍心剜我的心?”珩之红了眼眶,他越发不安,总觉得她这一走便再也回不来了。
眼见她脚步只顿了一下,却还是毅然跨过了门槛,珩之目眦尽裂,眼角有泪渗出:“你站住!”
四九出了门迅速化为一道光,飞向景阳宫。
珩之眼见她消失,声音颓然,但其中的决绝却重若千钧:“杨青婉,我恨你!”
不等四九赶到景阳宫,便在路上遇到了化为一团黑雾的雉鸡精。
四九心中升起一个不好的预感,心里很慌,却来不及证实,便迎面与他打斗起来。
幸好,离开时给裕德殿布下了防御屏障,珩之那里是不用担心的。
“圆圆呢,你把他怎么了?”
雉鸡精轻松挡开四九的攻击,哈哈大笑:“自然是被我吃了!小美人儿,等我把你也吃了,你们在我肚子里就可以见面了,不要着急啊!”
四九气的浑身发抖:“呸!可恶,吃我一剑!”
虽然雉鸡精吸了黑暗龙气,之前王珏造成的创伤早已愈合,法力更是大增,但四九融化了定水珠,又有灵根初现,如今的法力也不再是过去可以同日而语的。
更何况,邪修通过邪恶的方式修炼得来的法术虽然格外诡异高超,但同时也会被邪恶的力量所反噬。因此,雉鸡精法力大增,与四九缠斗几十个回合,甚至多次占领上风,但他还没有完全将龙气为自身所用,时间一久,内里的排斥便让他十分痛苦。
眼见他面容扭曲,十分痛苦的样子,四九知道机会来了。她迅速飞身而起,使出全部灵力与定水珠的力量相融合,顿时皇宫周围卷起一股夹着浓重水汽的风,继而四周仿佛浸在深水中,排山倒海的风浪化成一股飓风向雉鸡精袭去。
不料,雉鸡精突然大吼一声,两只巨大的爪子张开,掌中渐渐显出两个巨大的黑洞,那黑洞仿佛有无尽的吸力,强大的飓风竟然被它一点点吸进去了。
没想到雉鸡精已经法力高超如斯!
四九转身便跑,雉鸡精紧随其后。
她已经有预感,今日怕是真要命丧于此,但死之前她要知道圆圆究竟怎么样了,而且,自己怎么能轻易就死?无论如何也要雉鸡精付出巨大的代价!
她跑进了景阳宫,一路跑一路喊圆圆。
等她绝望地站在空荡荡的大殿内,雉鸡精也到了眼前,仿佛是看着已经到嘴的鸭子,他反而不慌不忙了:“美人儿,怎么不信老夫的话呢?那小妖精实在不听话,而且那点修为老夫也不稀罕,想来想去只有吃了他还稍划算点。”
“当然了,对美人儿那待遇自然又不一样了,你若是肯听话让老夫把你练了得了修为,老夫保证给你留个全尸,好歹让你那个皇帝情郎有个念想,你说如何?”
四九气愤,对他狠狠吐了一口口水:“呸!你休想!”
雉鸡精抹了脸上的口水,勃然大怒,一把掐住四九的脖子:“美人儿,人间有句话,叫不见棺材不落泪,是不是要等我把你练了你才不会这么淘气了?!”
四九被掐的喘不过气,神思反倒清明了些,语气不再那么冲:“你说的话我怎么敢相信?除非,你把圆圆放了,我就听你的。”
雉鸡精嗯了一声,不信她这么好说话,低头一看,美人儿泫然欲泣,神情痛苦,一片真挚之情倒是骗不了人。雉鸡精手中放松了些,有些无奈地一皱眉:“唔,这么半天过去,那小妖兽只怕化的差不多了。也罢,你要看便看吧。”
雉鸡精深吸气,使出法力,口中一张,一只浑身湿漉漉的白毛狮子狗滚了出来。
圆圆一动不动地趴在地上,好像已经没有了气息,四九整个人双腿一软,跪倒在地,小心翼翼捧起圆圆,不敢去试探,只拼命将自己的灵力渡给他。
“咦?竟然还没化?果然是个犟种。”
“好了,看也看了,现在随我去丹房吧!”
四九在被身后的力量牵引的时候,迅速将圆圆放进了空间。
巨大的炼丹炉里大火熊熊,一个童子热的满头大汗,还在不停地煽风。
“爷爷,炉火正好,是否要将这药引投进去?”
一脸可爱的童子指着四九说到,仿佛她不是一条性命,只是一根胡萝卜、一片白菜似的。四九不可思议地看着她。
“你下去,这里不用你了。”
等那童子出去,雉鸡精反倒用法力将炉火熄了。
“这人间普通凡火烟尘气太重,烧出来的食物味道不那么好,还是用我们仙家的天火吧!”
“你哪儿来的天火?”
雉鸡精听她问,鼻子一哼,阴恻恻看她:“我师兄可是得了仙阶的正经水族,当年我们关系可是很铁的……哎,虽然我十分想要魅蓝幻影,暗中打伤他,夺走了宝物,但这些年,我一直还是记挂他的,逢年过节还是会和以前一样,摆上他最喜欢的吃食和酒水,遥寄一番。可是!”
雉鸡精突然向她投来要吃人的目光:“你害死了他!魅蓝幻影是他的护身法宝,宝在人在,宝毁人亡!当年再如何我都舍不得杀他,你竟然杀死了他!今日,我便用他送我的天火为他报仇!”
原来如此,难怪那天看到魅蓝幻影被毁,他的反应那样大。可是,雉鸡精明明只是想吃了自己增加修为,却冠冕堂皇地说成是为师兄报仇,这虚情假意的塑料兄弟情也真是让人恶心。
“为了一己之私伤害同门师兄,还不承认自己的恶毒,明明是自己的错,却推到别人身上,这样你的良心就不会痛了吗?”
仿佛被戳破了不可见人的心思,雉鸡精气得直喘气,咬牙使出法术,顿时丹炉里天火四起,妖冶灼热的火舌舔舐着炉低,仿佛迫不及待要吃人的凶兽。
在雉鸡精施法术将她投入丹炉的时候,四九也同样使出法术,将自己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