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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这话着实不是什么好话。
四九拼命让自己回到现实,后退一步,瞪着他说到:“怎么,敢长得好看不敢让人夸?”
敖珩之无言以对。
“这不叫轻浮!阿娘说了,遇到好的就要勇敢去追。你是我今晚看到的最好看的一个,嗯……我想好了,我要追你!”四九看着他不发一语,耳朵却渐渐泛红,心里觉得甚是好玩儿,一冲动,说出了自己都没想到的话,说完就想捂嘴,拼命忍住了。
不行,话都说出去了,不能胆怯、不能退缩,做人要敢作敢当!
敖珩之见鬼一样看着她,‘追’是什么意思他虽不懂,但早习惯了她时不时的奇怪语言,况且这意思前后一想,也不难理解。她这是……岂有此理!
低矮的珊瑚丛隔在两人中间,一人在里面、一人在外面。敖珩之气得脸色发白,一甩袖子,珊瑚树被扫的飒飒响。
“杨青婉,几百年不见,连自己男人都认不出来了?真是好能耐,勾人勾到我面前来了!”
四九形如雷劈。
他怎么知道我以前的名字?还有,什么叫‘自己男人’?草,我什么时候有这么帅的男友了?!这是……什么鬼?
“小哥哥,虽然我确实觉得你有点熟悉、有点好看,但……我我我从前没招惹过你吧?”见他如此愤怒,不明所以的四九几乎是颤抖地问出声。
敖珩之气到炸裂,又一甩袖子,扭头便走。谁知,甩袖子过于用力,挂在珊瑚树上了,他用力扯了两下,四九连忙伸手帮他解开。
敖珩之毫不领情。几百年了,他找了她几百年。
看到她那一刻他有多么欢喜、多么难以自持,这一刻就有多么心冷难受。
婉婉,你真的忘了我吗?
他忍不住回头,看到她一脸茫然地看着自己,脚下的犬源扯着她的衣角,一边看着自己,满脸的惊讶紧张。
见他回头,四九露出一个天然无害的笑,桃腮粉红,梨涡隐现,又是那熟悉的样子。
敖珩之突然冷笑一声,慢慢踱步回去,立在珊瑚树外瞧她。
“当真要追我?”
四九心虚,仍艰难地点了点头。
“好,且叫本殿知道仙子名号,也好称呼?”
“就叫我四九吧。”
敖珩之不慌不忙:“仙子身上紫光围绕,莫不是今晚众人议论的紫玉元君?”
近些年虽然颇受这些仙女宫娥烦扰,但并不代表他不清楚周围的讯息。早经过藻凤堂时便听说了,今日来了位禹门龙王,有一女长在观音的莲花池里,被封为紫玉元君。难道,她这两百八十多年竟是在珞珈山紫竹林?怪道四海如何都寻不到她,可是她为什么会在那里?
想到当日那场大火,敖珩之呼吸一滞,心软了大半截儿。
“呃……仙上好眼力,不知仙上如何称呼?”四九这时才察觉自己的鲁莽,连人是谁都没搞清就夸下海口要追人家。来到这个世界快五百年了,自己怎么越活越回去了?
敖珩之心中又是一堵,还跟我装?
好,且让我陪你好好玩儿个够。
“咦!仙子竟然不知本殿?还以为这四海中已经没有哪位女子不知道本殿的身份呢!”
四九撇嘴,什么毛病,没看出来这人还这么自恋的?
敖珩之眼中笑意一闪而过,指着四九脚下瑟瑟发抖的圆圆:“你,出来告诉她,本殿是谁?”
圆圆一惊,立马一个弹跳,飞身立在四九的肩上。明明紧张极了,却磕巴都不打地利索张嘴:“这位就是上古青龙嫡脉,东海龙四子珩之殿下!”
哦,龙?她见过的,好像初来东海时遇见过?
来不及细想,只见面前的男人突然伸手在她唇上刮了一下,四九顿时脸涨得通红,还未来得及做出反应,那什么殿下捻了捻自己刚刚偷香过的手指,垂眸说到:“算了,几百年前的老黄历了,是本殿的疏忽,不该问你的。”
圆圆顿时闭紧嘴巴,立得十分端正。
“你可别是只纸老虎,追人就要有追人的样子,我且等着。”他离开前,对四九笑了一下,四九顿时浑身一颤,说不出来是因为诡异还是惊艳?
“啊啊啊,殿下居然这么骚!受不了了、受不了了,我要疯了!”
那人一离开,圆圆就像疯了一般,在她的肩头又叫又跳,四九死死看了他半天,终于说话。
她的声音又轻又缓:“圆圆,你小心今晚我让爹爹把你炖了。”
四九第一次发现圆圆时,是爹爹替她查看空间的时候,所以无论是她还是李鲤都十分惊异这么个宠物的存在。李鲤甚至说,这小兽来路不明,杀了为好,是四九喜欢他才留下的。如今这么说,圆圆是极相信,李鲤是真的会这么做的。
顿时,他不敢再继续发疯,正常起来。
“殿下就是我那前主人!”
“以前的他是东海的冰山公子,话很少、人很冷,手特别狠的存在!”
“怎么如今……变成了这幅样子?受了什么刺激了?”
四九撑头,看圆圆在石桌上跳来跳去,兀自说着。
“天哪,他刚刚居然站在珊瑚丛里和你说话!以前的他从来不立简陋之地的!而且还那么……那么失态,衣服居然会挂在珊瑚树上,天,从来不会有的事!”
圆圆仰天摇头:“还还还……说那么些让人脸红心跳的话,天哪,从来不知道那么正经的他会是这样的?早知道当年我就不跟大殿下混了,跟着殿下一样可以学到很多啊!天哪,我错过了什么?”
……
四九昏昏欲睡。
终于,龙君的寿宴要开始了。
49。重造肌肤
沾父母的光; 四九有幸坐在较为前面的位置,欢歌悦舞倒是看得正便利。
只见一群仙娥身姿摇曳一番舞蹈后; 徐徐退下之时; 龙宫外突然响起阵阵爆竹声,北海上空一时间烟花绚烂、红包纷飞。
四九想到那年初到东海时的情景。
这北海原来也是这么个套路?当年是谁说; 东海豪奢,水君又别出心裁,才有了这热闹好看的烟花盛宴和红包雨?难道,这些年其他海也都有钱起来了?
不管怎麽说,再看到那些带着灵气的红包; 四九还是心里痒痒的。当年可是捡到了好几个灵石和灵果红包; 还捡到了最大的奖品——法器兑换券呢!
后来她和红菱去水君那玩儿才知道,根本不是不能换练气剑; 而是被那蚌精私吞了!可惜,当时已经换了五颗凝灵珠,就算找那蚌精麻烦也要不回练气剑,索性就算了。
四九哀叹; 如今再也不像当年那么无知,可惜这次却不能出去捡红包去。要知道; 人间有人间的法则; 神界自然也有神界的仙规。在四海也有街市商铺、往来买卖,只要有足够的灵石; 可以在四海商城里买到各种好看的、好玩儿、好吃的; 那生活; 岂一个爽字了得?!
当年她一心想着要去人间,而且自己也是个穷的不得了的水族,知道无法过上有钱人的奢侈日子,也就不去妄想。如今,听阿娘说的那般凶险,她倒是一时歇了去人间的心思。这么一想,当下最值得期待的就只有想办法赚钱买买买一件事啦!
随着烟花绽放、红包雨纷纷之时,龙宫的仙乐也陡然一转,变得更加磅礴庄严。随着这乐声,再次进来的宫女仙娥那舞姿、那技艺,更是比先前高妙出不知多少来。
可见,刚刚四九还看的乐滋滋的歌舞不过是前奏而已,如今,这龙君的寿宴才正式开始了。
在仙娥们的翩翩舞蹈下,北海龙君在众人拥簇下出来了,跪倒拜见后,众仙落座。四九发现,刚刚那个十分好看也十分自恋的……什么来着,哦,龙四子殿下?正坐在龙君的旁边,竟然与北海龙君齐平!
“阿娘,那人是谁?为何与龙君齐座?”四九扯了扯阿娘的袖子,轻声问道。
不等阿娘回答,前面的爹爹回头,一脸恭敬地说到:“那便是咱们龙族之首,上古青龙的唯一嫡子,珩之殿下。”
李鲤自成了龙,是很为自己的身份所骄傲的。对他们这样跃龙门所化的龙来说,上古青龙才是所有龙族的真正始祖,而他的嫡子,那身份自然就格外神圣不一般。
“至于齐座……那就说来话长了,你只记得,若见了那位殿下,一定要万分恭敬就对了。”
恭敬?恭敬吗?应该……差不多吧,反正没骂他。四九回想与那人相见的前后经过,心里有些忐忑。
听了李鲤的话,阿娘的神色有些奇怪,她欲言又止,看了看四九到底没有说什么。四九只以为阿娘的意思是这场合不方便说别人的八卦,便也不再言语。
殿上,众仙家水族已经一个个开始向龙君敬献寿礼。当然,能亲自和龙君说上两句的那都不是小人物,至少也是个有名堂的仙,或者四海身份贵重的水族。像一般的小仙或水族,那礼物只在水君长长的册子里念过去便罢了。
而禹门龙王这是第一次被邀,不管他的仙职在众人中是多么微不足道,但大概是凭借了传说中和观音大士的‘交情’,竟也得了机会亲自敬献了寿礼。
北海龙君一脸慈和地笑:“禹门龙王有心了,这礼物我甚是喜爱。今日见了紫玉元君,到底是在四九莲池里听菩萨讲经长大的,那通身的气度果然不同一般。我那十公主正和紫玉一般大小,不如让紫玉元君留在北海玩耍一段时日,你看如何?”
龙君的语气十分轻松,仿佛笃定李鲤会把女儿留下。要知道四海已是神界,比起人间的禹门不知好了多少倍。
李鲤虽心高气傲,却并非贪慕虚荣之辈。虽然知道留在北海对她不是坏事,但,女儿才醒来,还没相处多少日子,他实在有些不舍。
“这……”
李鲤还在犹豫时,一旁的敖珩之突然说道:“哦,珩之今日也多次听说那紫玉元君相貌如何出众,倒不如让她上前来,让珩之也瞧瞧,是何等样人,竟让龙君如此挂念?”
正犹豫的李鲤一听这话,心中打了个突,对龙君的话后知后觉地觉得有些不妥。
阿娘在龙君说完那些话后就几欲站起来,经敖珩之这一说,不得不带着四九到殿前,倒是正好。
她扑通一声跪倒在龙君座下:“龙君恕罪,小女顽劣,实在当不得龙君的好意,还请让臣妇带她回去,不敢让她搅扰了龙女和北海的生活。”
阿娘的话并没有多少说服力,四九虽不觉得留下有什么问题,但见父母态度,自然也乖顺地陪着一起恭敬跪下。
龙君似乎有些不悦:“禹门龙王夫妇实在过谦,观音大士点化的人物怎会是那无知狂徒?莫不是在敷衍老夫?”
这话足够重,在座众仙家水族俱望着他们,不知下一步会如何?
一旁的敖珩之一直手肘撑头,另一手悠闲地敲着玉几,看着下面的众人,意态风流。这时,他施施然坐起来,看着北海龙君突然嘴角勾起,露出一个笑:“龙君这话可听到了,虽然是玩笑,但你们也确是不知好歹了,必要说出个缘故来,不然,就是我,今日也不能放你们走。”
龙君见他的笑一时浑身一抖。这人自人间历劫回来,就没见笑过,今日突然这么怪异,莫不是又想了什么折腾北海的法子?
李鲤自然听出了珩之殿下话中递出的台阶,这是他第二次见这位殿下,第一次还是刚刚在大殿中得知他的身份时作为门生上前拜见了一下而已,不知这位殿下为何要帮他?还是只是随口一说?
可他却并没有什么一定不能让四九留下的缘故,便看向阿媛。
四九的母亲,名青媛。她此刻早就悔青了肠子,一时着急,说出来的话竟叫人拿住这样大的把柄,如今要怎么办才能不让四九留下呢?
当日,四九被三味真火灼伤,虾类那层外壳受损,再也没办法保护她的心脉。而四九住进莲池后观音大士曾说,四九身体里有东西护住了她的心脉,如若不然,就凭这壳化肤毁的重创,即使是莲池之水也回天无力。
李鲤不知内情,自然没有明白,但青媛是知道的,应该是那片龙鳞护住了她。因为至今不知那龙鳞的来头,她便也没有对李鲤说。后来,观音大士说,尽管在莲池吸取了日精月露、又听她讲经多年,但也只能让四九重获新生,而她失去的外壳却需要重新锻造。
于是,在四九醒来后,观音大士用莲叶炼化重新为她培育了新的外壳和肌肤。但是,因为那体内不知名的东西所阻碍,新炼化的肌肤不能很好与本体融合,必须要每晚为她渡灵气,才能使她摆脱痛苦的换肤之痛。
而这一切,李鲤不知,四九也不知,因为渡灵气都在她熟睡之后。有一晚,因为自己稍晚了些,四九在睡梦中发作,哀叫连连,仿佛浑身有火在烧她,可她却两眼紧闭,始终沉浸在痛苦的梦境中,不得清醒。
她实在怕了那样的情景,恨不得以身替之。
原本想着,过了四十九日,等新的肌肤融合好一切就都好了,这些东西没必要让他们父女俩知道,徒增担忧。没想到,今日却堵在这里,上不得上下不得下。
斟酌一番,青媛才说道:“实非有意冒犯,小女身体曾受过重创,观音大士说必须每晚渡灵气养之,臣妇只是担心,没了灵气,她的旧疾会复发。一时情急,说话不当之处,还请龙君宽宏。”
此话一出,李鲤和四九一同惊讶看她。身后众人也议论纷纷,没想到这紫玉元君竟有疾在身,那不能留在北海倒是人之常情,并非人家有意冒犯,无可厚非、无可厚非。
北海龙君听此,倒也不好再强求,他留这紫玉也不过是想交好禹门龙王,看重他背后的南海观音而已,若是因此闹得僵了,反而不美。
“你这话可当真?”龙君正想再问一句就了解此事,没想到敖珩之先一步替他问了。
敖珩之面色又变的十分冷硬,仿佛谁欠了他几座山的灵石似得。
“臣妇不敢欺瞒,的确如此。”
四九不喜欢这种阶级分明的压抑感,她只想早点结束这无聊的宴会,快回禹门去,或者跟阿娘回东海都好。
见阿娘被他们这样逼迫,强忍着也一起拜倒:“紫玉不敢欺瞒各位神君,听阿娘说,紫玉在人间差点为妖怪所害死去,是观音大士慈航普度,救了我一命,只是如今刚醒过来,身体还有诸多不适,只能辜负了龙君美意。等紫玉康复,若是还能来北海陪伴十公主那是紫玉之幸。”
退下去后,四九一家直接出了龙宫,却没看到,在他们走后,真正的重头戏才开始。
北海龙君与敖珩之一向不睦,这次却力邀他来,自然是有目的的。
而敖珩之也清楚的很,不过他无所畏惧。这么些年了,北海哪一次算计到他了?反而次次偷鸡不成蚀把米。
不过,这次他料错了。
北海龙王换了心性,想硬的不行那就来软的。把三公主嫁给他,联姻。
就算现在撬不动他,磨合个三五百年的,就不信他不动摇。
更何况,三公主才貌之出众,四海皆知。他敖珩之虽然这些年地位隐隐盖过东海龙王,但怎么说也是条三千多岁的龙了,不年轻了,能娶到三公主,结束大龄单身的日子,占了大便宜呢!
龙王的打算一说,在场众仙家皆觉得,是敖珩之占了大便宜,这等好事他怎么可能拒绝?
然后,就听敖珩之淡淡地说:“珩之有意中人了,龙君美意,辞不能受。”
这话自然不好听,众仙哗然,北海龙王气了个倒仰。
然后,敖珩之送完贺礼,长袖一展就飞离了龙宫。才不在意你们怎么看、怎么说呢!
50。谜团
青媛心想; 还是东海好。什么层次的仙就过什么层次的日子,往日在南廖; 她也没见这么提心吊胆过。
而四九和李鲤却是一头雾水。她一心想着问问阿娘; 什么旧疾?还要夜夜渡灵气?她怎么不知?
经过一场虚惊,一家三口出了龙宫就直直往海面而去。却被等在龙宫外的人拦住了。
听说阿姐来北海赴龙君的寿宴了; 青容十分高兴,已经好几百年不见阿姐,也不知她如今如何了?
两百多年前给阿姐送了四九的消息后,本以为阿姐怎么也要来北海一趟接四九回去,却不想四九竟偷偷又去了人间。正急着怎么给阿姐交代; 就收到她的信。原来那时她已经知道四九重回人间的消息了; 又因着在龙母身边侍候便也没能来北海。
如今,好不容易回乡一趟; 怎么也要留她多住一段时间才是。于是,她早早就等在龙宫外了。
北海是青媛的故乡。
她本是北海一小小水族,那一年好奇跑去人间,在洞庭遇到了玉树临风、温文儒雅的李鲤; 一时情犊初开,便与他陷入了热恋之中。待生下四九; 丈夫又一时没了音讯; 她也想过回北海。可是,北海父母俱已不在; 只有一个妹妹; 也已嫁人。自己留在洞庭还是回北海关系不大。
没想到四九一朝被天雷劈中; 危在旦夕,幸有族中长老龟叔相救,自己便索性拜龟叔为干爹,带着四九一起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