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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所有越人一族的死人身上的血脉全都不见了,这只是意外吗?
“原来如此……”智者心中也是骇然。他没想到自己这个聪明的徒弟不仅人聪明,对自己也够狠辣。
如果她身上还留着越人一族的血脉,他不可能看不出来。
而也就是为了让他看不出来,她竟然狠心的将自己的血脉拔除了。
这需要多狠的心多强大的毅力才能做到?
拔除血脉不仅疼痛难忍,而且九死一生,哪怕用天材地宝吊着,能不能活下来也要看运气。
当初的她独自一人,没有朋友,没有家人,没有盟友。
为了能够报仇,一切都是她自己在行动的。
才几岁的时候就被仇恨充斥着内心,但是在拜入千机山成为她的嫡传弟子后却没有一次表露出这种恨意,反而有种对他的孺慕之情,那模样,如此的真情实感,哪里看着像是装的?
“你竟然是越人一族的后人。”智者边咳边笑,咳出的血染红了嘴角,却依旧冷眼咧着嘴道:“所以,你亲眼看着你的同族被拔除了血脉也无动于衷?”
智者以为这样的挑拨能够动摇云千影的心,却怎知云千影只是淡淡的一笑,随即看向了越人闻香。
越人闻香的身体还虚弱,毕竟刚刚被拔除了血脉,险险的保住了一条命。
但是,在知道了云千影的一切之后,却丝毫没有表现出任何的恨意,反而冷笑着看向智者道:“若不如此,如何能够骗过你?”
“你这老狐狸狡猾多端,又生性多疑,你们千机山就更是没有几个好东西。为了天帝之眼,你们可以杀害同门,甚至诋毁同门的声誉,将他塑造成一个叛徒的形象,可惜,你们总算是算漏了一步,天帝之眼已经被御引丢到了下界一个越人族人的身上。他怕是早就知道你们的打算,也为我越人一族留下了那一段真相。所以,师父,你可知道,为了等待这一天,我们已经等了很久很久了。”
云千影眼角隐隐的有些泪痕,只是她不想让人看到她哭,便被她随手抹去了。
但是,越人一族的复仇确实是从很久很久以前就开始了。
那些越人一族的幸存者东躲西藏,见不得人,生怕被人抓了,最后连传承都断了。
但也因为如此,越人一族的幸存者,无论男女老幼,都空前的团结。
为了能够报仇,他们谋划了很多的计划。她加入千机山就是其中的计划之一。
为了不引起人的怀疑,她甚至自愿的拔除了越人一族的血脉,她直到现在都记得血脉离体时的那种痛苦。
所以,她看到越人闻香的血脉被拔除的时候,才会有所不忍。
因为她最是明白不过这种滋味。
但是,为了让千机山上当,不用一些苦肉计怕是不行的。
她知道,千机山既然在收集越人一族的血脉,那么他们就绝对不会放过越人歌。
从第一眼她就看出来了,越人歌的血脉竟然比起他们嫡系的血脉都要纯厚。
正好,那时候智者让她去接近桑红衣,她便顺水推舟的和桑红衣拉近了关系。
桑红衣是个特别的存在,千机山那么多的人,竟是没有一人能推测到她的未来,若是强行测算,则会被反噬,甚至可要人命。
于是,千机山便知道了,桑红衣是个异数。
直接招惹异数所要承受的因果他们承受不起,于是便想要利用越人歌的身份,利用越人一族与龙族的仇恨,借刀杀人,让龙族和桑红衣先对上,他们再好浑水摸鱼。
而一切如他们所料,最后,就变成了越人歌被抓,桑红衣和龙族杠上了,而如今反倒成了他智者的机会。
只可惜,他们远不知道桑红衣的强大。
跟异数为敌,无论是直接敌对或间接敌对,下场都是一样的。
她曾被天道暗中关照过,所以她知道,就连天道都投靠了桑红衣,她就明白,桑红衣绝不只是比三十三天的修士高出一点点修为而已。
智者说她的修为虽强大,却也顶多一个下等星域主的程度,那时她嗤之以鼻。
越人闻香被抓本就是为了千机山设的局,越人闻香甚至都做好了会死的准备。
但是,智者拔除了他的血脉,却连他的血肉精华都不愿放过,其贪婪之心怕就是因为害怕最后的炼化会出岔子,多一点保险而已。
这也是在她的意料之中的。
越人闻香在越人歌去救他的时候就与越人歌取得了联系,他的体内有一缕越人歌的神识,所以他可以随时和越人歌联系。
今天的一切,越人歌都知道的一清二楚,所以才有了让云千影亲手手刃智者的这一出戏。
本来,这也是云千影给智者的一次机会。
她想看看,毕竟他也教导了她那么多年,便是养条狗也该养出一些感情了吧?
所以,她什么都没做,假意听她的话,不反驳他做的任何决定,若是在最后的那一刻,他要带着她一起逃,甚至哪怕他自己逃了却没有伤害她,她可能都会有一点点心软,让他死的痛快些。
但最终,他还是将自己的当做逃离的筹码,企图用她的身体挡住萧玉郎的那柄剑。
所以,她也绝了最后一分对他的奢望,将那把剑送入了他的身体。
她说背叛与背叛是不冲突的。
就如他背叛了她,所以她也背叛他。
很公平不是吗?
第三百四十四章 外面的世界大着呢
其实当初桑红衣都没有想到云千影竟然是越人一族的人。
她的身体里没有丝毫越人一族的血脉,所以如果不是她自己提起,根本查不出来。
桑红衣知道云千影接近她可能有目的,后来她以为就像是她所说的,是为了千机山和越人一族的恩怨,奉师命来接近她,但是到后来知道她是越人一族的人之后,她不由的也开始有点佩服她了。
不是任何人都有勇气剥离自己的血脉的,因为那不仅仅是需要忍着疼而已,还需要面对随时可能丢掉性命的危险。
这一次,如果不是她给了云千影丹药,越人闻香很可能就活不成了。
但是不管怎么说,虽然越人一族曾做过不少错事,但其实真正的根源就是从越人康开始的。
而越人康说起来本也不是越人家的人,他就算披上了人类的皮,说到底也是魂族的狗。
而且这一次,她也算是受人所托。
云千影也知道,要对付智者,脱不了桑红衣这一关。
到了后来,他们的战争已经开始波及到了星域的强者,而越人一族不过是三十三天人族一个小小的家族而已,还被灭了门,所剩的人也不多了,如果想撇开桑红衣来做这件事,其实不太现实,特别是这件事还涉及到了越人歌。
所以,云千影思前想后,最终决定要将这件事和桑红衣坦白。如果能够得到桑红衣的帮助,那么她父母弟弟的仇也就都能报了。越人一族损失那么多族人的仇也都能报了。
而且说真的,她是真的想要保住越人闻香的命。
越人一族本来就没剩下几个人,男人更少,能够让越人一族的血脉传承下去,越人闻香也不能死。
而剥离血脉还能救他的,她虽不能肯定,但桑红衣应该会有办法。
于是,她赌了这一局。
然后她赢了。
看到智者无力瘫软的尸体和空洞的没有神采的目光,云千影的心里一片平静。
没有什么报仇之后的喜悦,甚至还有一些茫然。
之后呢?
为父母弟弟报了仇之后,她又该做些什么呢?
她的人生几乎都是为了报仇而活着,此刻心愿已了,大仇也得报,那么她存在的意义又是什么呢?
云千影愣愣的看着智者留了一地的鲜血,心中却越发的空荡荡了。
越人歌一看就知道她在想些什么,于是收起手中半截死音剑,随口道:“年纪不大心思倒挺重,外面的世界大着呢,有什么梦想,走出去再想不就行了?井底之蛙都未曾见过天空的广阔,却还想有什么梦想?”
越人歌说着,就跟萧玉郎勾肩搭背的走了。
他师父还在外头看热闹呢。
天道也真笨,打个混沌中心竟然还要这么长时间。
云千影看着越人歌离开的背影,心中有种暖暖的感觉让她很贴心。
可能对方只是看在她同为越人一族的族人的份上随口安慰的,也可能是看在桑红衣的面子上象征性的给她点鼓励,但是对她来说,这种被人关心安慰的感觉却是久违了。
自从加入千机山,她就没有感受过任何这种感情了。
师父是她的仇人,她接近他本就是为了报仇,自然不会付出真情实感。而越人一族的族人,为了不让千机山起疑,她自然就不会再主动与他们接触。
在千机山的岁月里,她一直都是孤独的,若说是能够做自己,也只有和秋一曲宋丝他们在一起的时候,她还能露出些本性。
但始终心里是有一道坎儿越不过去的。
他们和她交好,是因为他是千机山的弟子,是这一代里最有天赋的弟子,将来可能会接掌师父的衣钵成为千机山的掌舵人。
如果他们知道了自己从来没把千机山当做自己的归处,如果他们知道了她其实是越人一族的幸存者的后人,他们还会和自己交好吗?不会离自己而去吗?不会反目成仇吗?
她就是带着这些心思,度过了一个又一个的年头,直到此时此刻,她才觉得自己总算是解脱了。
只是解脱的后果伴随的是茫然无措,还有对未来的恐惧。
越人歌的话可能只是一个客套话,但对于那个最为飘摇不定的时候的她而言,这句话如同是一个溺水者抓住的绳子。
至少她觉得自己得救了。
是啊,何必茫然不知所措呢?大仇得报,回归了自由身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以后的事,等到了以后再慢慢想不就好了。
天很大,想要飞翔,就必须先学会站起来。
曾经背负着深仇大恨的枷锁,自己尚且一路摸爬走过来了,以后的路会轻松很多,怎么自己反倒怕了?
她很庆幸自己的选择。
没有瞒着桑红衣,可能是她这一辈子做的最对的一件事。
一个人太孤独,而有人愿意陪着你,这绝不是一件坏事。
“我们终于得偿所愿了。”越人闻香也有些怔怔。
此刻他还站在这里,还活着,这是之前都没怎么敢想的事。
而大仇已经报了,心中一块大石落了地,以后越人一族的族人也不必再背负着那沉重的仇恨,可以放心去过自己的生活了。
或许曾经走过弯路,但以后,他们可以昂首挺胸的活在阳光之下。
这就够了。
云千影点了点头,脸上逐渐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笑容。
“你打算跟着她吗?”越人闻香指的是桑红衣。
“如果她愿意收留我的话,我倒挺想跟着她走出去看看。以后,我再不是千机山的云千影了。我是越人樱,重获新生的越人樱。可以走在阳光下的越人樱。”云千影的语气中透露着轻松。
越人闻香笑了笑,刚想说些什么,天地却剧烈的颤动起来。
“难道是……”越人樱连忙跑出去看,就见天地间一片残骸,天道与混沌中心打的难分难解。
看起来,天道是占了优势的,可是混沌中心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似乎透支了自己体内的能量,短时间内变的异常强大。
这种强大不仅仅是在对抗天道上,同时,他每一次出手,三十三天就以极快的速度开始崩裂。
惨叫声不绝于耳。
但是,仔细看去,虽有惨叫,但死人却很少。
桑红衣虽然是在看热闹,却也不能让这件事波及到太多无辜的人。
她一个上等星域主,只是一挥手,就能救下整个三十三天的人。
不过,桑红衣救人也是有选择的。
曾经骂过她和她的亲人朋友的人,她一个也不救。曾经得罪过她的人,她同样也不救。
没有交集或是和她交好的人,一个个被保护的严严实实的,就算三十三天完全崩溃了,这些人也都不会被伤害到一根头发。
那些惨叫声多来自于桑红衣见死不救的人,再者就是被她保护的人,他们只叫,但不会受到伤害,但看着生存的家园一片一片破碎,他们叫的也挺惨烈的。
混沌中心似乎就打着要将三十三天毁灭的主意。他的招式虽然破坏力强,却始终觉得不是在对着天道发起攻击。他攻击的目标是三十三天,是三十三天上的修士。
他也不怕这秘术对他造成太多的损害。
他的这具身体已经不行了,本来就是要夺舍越人歌的身体重新炼化,所以哪怕这副破败的身体受到再严重的损害,他也不心疼。
他这不要命的打法他自己是不心疼了,但是天道却蛋疼。
还能不能愉快的玩耍了?
混沌中心现在所体现出的实力几乎已经能跟下等星域主硬抗了,你有这能力你还能被一个下等星域的副域主打成这鸟样?
这倒也不怪混沌中心以前有所保留。他身上有一大部分的力量他并不能完全自由的使用。一旦强行使用,到最后依旧是会受伤的结果。
那部分力量来自于永羡。
即便是过去了那么久的岁月,永羡的那些力量对他依旧有着不小的排斥。
明明他们同出一源,本该彼此不分,但是混沌世界碎裂之后,他们各自化形,有了不同的性格,不同的阅历,也有了不同的善恶是非观念,最后却渐行渐远,哪怕强行吸收了对方的力量,却依旧无法完美的融合。
永羡从身到心的对他排斥,他从骨子到皮肉的看不起永羡的天真,这也导致了哪怕是同源的力量,也渐渐的有了不同的方向。
这也是为什么他始终无法破开涌现留下的屏障的原因。
虽然也不是完全破不开,但是一旦强行破除,会引起他身体里永羡的力量的反弹,最终会导致他受到不小的伤害。
所以他才使出了有史以来最强的耐心,一直等一直等,等到了今日,他要吞噬掉三十三天的一切,将一切都变为他的力量。
哪怕舍弃掉这具身体也不足惜,因为他还有一个更好的身体。
那是越人歌的身体。
他现在不想和天道拉扯过深,虽然他也知道他在天外的这段时间可能让天道憋屈的过了,所以天道像个疯子似的抓着他不放。
他当然会觉得心烦,但他知道,这种刺激身体机能的方法不会很持久,在这之前,比起和天道纠缠,他需要尽快的将三十三天的力量吸收殆尽,然后完成重塑混沌的过程。
第三百四十五章 重归混沌
天道这一仗打得是憋屈难忍。
之前才在桑红衣面前夸下海口,说对付混沌中心是小菜一碟,而且自己也确实憋着口气,誓要找回场子,为以前被混沌中心堵着家门的事情把场子找回来,可反手混沌中心就给自己脸上啪啪来上两巴掌。
他以为自己用了桑红衣大把的资源,现在的实力比起混沌中心丝毫不让,甚至犹有过之,这场仗应该不难打。
就像是桑红衣之前说的,把事情闹大一些,是个人都看到他和混沌中心这一仗了,身为天道,还是去找回场子的那一方,如果输了,丢不丢人?
但是,软的怕硬的,硬的怕不要命的。混沌中心这仗完全就是不要命的打法,透支身体的能量,强行让自己比之前强大无数倍,用损耗身体的方法,不仅没让他轻松打败对手,反倒还隐隐有着被压制的趋势。
憋屈啊,这仗打的实在是憋屈透了。
天道闷闷不乐,想着桑红衣一定是在嘲笑他夸下海口,现在却这副狼狈模样,天道就气不打一处来。
别人家的天道都是最强者,掌管着芸芸众生,在自己的小世界里全是称王称霸的存在,怎么到了自己这里就这么衰呢?
先是天地法则,再是混沌灵宝,之后是星域强者,然后是混沌中心,到后来的桑红衣、苏伏,能比得过他甚至随手秒杀他的人会不会也太多了?
好不容易现在抱了个大腿,后脚就来个砸场子的,不带这么玩的。
混沌中心一眼瞥见天道那副委屈的模样,心中还有些开心。
毕竟曾经自己视为蝼蚁的小人物突然能够打的过自己了,这种滋味可不好受,如今看到对手吃瘪,就是再佛心的人估计也能乐笑了。
不过,混沌中心没有多余的时间去嘲笑对方,他自己现在也算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了。如果不是因为有越人歌的那具身体,他也绝不敢这么作践自己的身体。
他必须尽快的毁灭三十三天,让混沌重新衍化。
实际上,他敢这么作践自己的身体,也是因为要重塑混沌,自己这具身体也是一个很好的养料。
毕竟这具身体有着混沌世界的血肉精华在。
他作为混沌中心而化形之后就是这副模样,身为中心部分,他的血肉之中有着及其浓厚的混沌气息。
舍弃这具身体,可以加速重塑混沌世界的时间,而他又有另一具身体作为备用,实在是再好不过的选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