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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厨房,夜色到了最黑暗的时刻,天近黎明。
从麦田吹过来的风糅合着小麦即将成熟的麦香,凉爽清香。
师父坐在小亭子中石凳上吃冰激凌。薛城走过去,将长把的小灰锅从丹田移除悬浮在桌旁,招来蛋蛋,往锅中注入灵珑雨水洗了几次锅后,开始调出青木丹火烧水。
小白不停地释放意念,要小灰放开它,但此刻薛城可不敢让小灰放开小白。此时的小白通体泛着暗红色,显然正在暴虐的气头上,一旦放开它,它离家出走不肯回来是小事,在外面大开杀戒、乱杀无辜就麻烦了。师父说的果然很对,有了血煞之气的小白特别需要调教。
薛城这里没有对小白表态,小灰那边传过意念:“我不要小白走,我会对它很温柔的,我特别温柔地咬着它!”
不理会这俩本命法器吵吵闹闹,薛城问燕揽夕:“师父,为什么要现在突然给弟子打造本命法器,您不是说本命法器需要筹划好材料,准备充分再锻造吗?”
师父以前说过,无论小白还是小灰做本命法器,都要等到遇到更好的材料,准备充分了,再行锻造。所以薛城一直认为锻造本命法器的时间很久远,没想到突然就把它俩一起变成自己本命法器。
燕揽夕舔了舔冰激凌勺子道:“材料可以不断准备,但是我的灵珑火焰恰到好处地能炼器,怕是此生只此一次。我的血脉无时无刻在燃烧出剧烈的灵珑火焰,那种灼热,我都不敢用,只敢全力压制,那条傻鱼意外触发了一缕刚好可以用来炼器的灵珑火焰,若是不利用,再也不会有这样的机会。”
薛城似懂非懂点点头:“师父,您现在没事吧?”
燕揽夕端了端手里的冰激凌杯子微笑道:“还行,只要有你的冰激凌在,一切都还可以控制。”
其实薛城特别想问一句,师父您为什么要裸睡,最终也没开口。
燕揽夕望向遥远的黑暗尽头:“裸睡舒服,灵珑血脉的燃烧,睡眠中,任何有形无形东西的接触,都会让我不自在,都可能让灵珑火焰不可控,你难道没看到,我连床都没睡,是悬空着睡觉吗?”
这个薛城倒是真没注意,她只注意到您让鱼都喷鼻血的身体了。
☆、三百一十九 莫难
茶水的香气和在麦香的风中,向着四处飘散而去。
后排宿舍中,赵如意的鼾声停歇了,这家伙果然美食第一,熟睡中的美味都瞒不住他。
燕揽夕抿了一口茶道:“鱼鳞有调整水质的作用,是不是更绵软了?”
薛城点点头,心中道,就这么点作用,耗费您半夜果体炼器,太不值得了。
燕揽夕嘴角上扬:“加入这一阶妖兽白鱼鱼鳞的最大作用是,以后你的锅可以在水里任意航行潜水了。”
“哈?”
“一阶妖兽,再这样一个地方,也是横着走的存在了,它的鱼鳞目前凑合吧,有空的时候,你去水里试试小灰的功能。”
“好的师父。”作为一个北方的旱鸭子,能够自带一个航水潜水两用的锅,很不错。
四百斤的大胖子圆滚滚地进了亭子:“师父早,师姐早?”
燕揽夕心中道:还有灵珑火,你现在还是不用知道了。
薛城回道:“师弟早。”
燕揽夕瞥了他一眼道:“你修炼若是有这么用心,早进入炼气了。”
大胖子嘿嘿笑道:“好的,师父,我以后每天这么早起练功。”
薛城思索道:“农场的苹果园自从不让老冯头承包后,就一直没让别人承包,以后果园就承包给你了。现在果园最大的问题是长满野草,我没让老王帮忙打灭草剂,我将你的招式改为刨地除草,那片果园地下有一个灵泉,你在果园中好好修炼,争取一个月突破炼气。”
大胖子伸着肥头悄悄问薛城:“师姐,你们不是要去岛国吗,不带我吗?岛国我很熟的。”
薛城:“我们去岛国抢东西,逃得慢会没命的,你去送死吗?”
大胖子不说话了,燕揽夕也没有表示反对,所以这算是成功将这个移动的噪声源给甩掉了吗?
太阳升起的时候,新版《我要瘦成一道闪电》完成。
大胖子拿着锄头在苹果园中东一耙、西一耙,汗流浃背。
初阳落在他肥胖的额头,汗滴折射出七彩之芒,恍惚间,薛城又看到了若隐似无的鳞甲。
这样锄地的大胖子,分明就是高老庄的猪八戒,猪精是没有鳞甲的吧?
师父说她如今还不方便知道大胖子的真身,就把他当成人,可是真相真让人心痒难耐啊。
那鳞甲只是一个恍惚就看不到了,但是薛城绝对不认为自己是幻觉。
大胖子停下用脖子挂的毛巾擦了擦汗,扭捏地看向薛城:“师姐,您这么直勾勾地盯着人家看,人家会不好意思的啦!”
薛城一阵无语,扭头便走。
大胖子忙着急道:“师姐,我的功法没问题了吗?不用修改了吗?”
薛城头也不回举起手比了一个ok的手势。
广袤的田野中,农户们早早开始忙碌了。
种菜的老宋老远举着一只大青瓜道:“薛师傅,这个青瓜刚摘下来,好新鲜的,您捎回去炒菜吃吧?”
薛城忙摆手:“不不不,我家里有菜。”
老宋已经一溜小跑沿着田间小路过来将两尺多长的大青瓜塞到薛城手里:“拿着,你们刚回来,家里哪有菜,集市上买的菜哪里有我种的好吃!以后吃菜别去买,就来我菜园子摘!”
盛情难却,薛城抱住大青瓜道谢。
前边种小麦的老张溜达过来:“薛师傅早。”
“老张哥早。”薛城点头,“今天小麦大丰收啊!”
老张乐呵呵笑道:“老样子老样子!薛师傅,这几天我跟老伴儿商量收了小麦种啥?您看我种点啥?”
“哈?”薛城疑惑,您种啥我咋知道,“当然是你们看市场行情种啦,一般你们收了小麦会种啥?”
“往年都是种玉米的,今年您说种啥我就种啥。”老张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
薛城更迷糊了:“小麦收了一般是种玉米吧,你打算种啥?怎么问我?”
老张不好意思嘿嘿道:“我媳妇说了,这麦地不是在您家院子前边吗?要是种玉米,玉米长起来很高的,会挡住您家的视线……”
原来是这个原因!薛城心里很是感谢这些可爱的农户,他们多数人对她如此客气,虽然很重要原因是因为她是目前农场管理者时永铭的师姐。
她和师父房子前边的空地说是小院,其实就是一小片空地,没有院墙,东边是树林,南边西边都是老张家一望无际的麦田,这几个月,给他们带来开阔美妙的风景。她却不能因为自己的视觉享受影响农户的收成,便道:“你继续中玉米,玉米就很好,我很喜欢玉米的味道。”
“唉,好,玉米熟了,您和燕师傅直接掰棒子吃啊!”老张乐滋滋地答道。
薛城抱着大青瓜刚回到自家小院,就听到厨房里伍凰道:“这条鱼好大!我们是早上吃鱼,还是中午吃鱼?”
薛城抱着青瓜嗖的窜进厨房:“别动那条鱼!”看到那条鱼仍然躺在盆子里敷着面膜嘴巴一张一翕活着,薛城稍稍松口气,将鱼提起来丢进玻璃缸中道,“这条鱼可不能吃,这是一只一阶妖兽,在我家厨房养伤。它喷出的气如钢刀,能直接要了人的命!”
“真的假的?”伍凰和小婧都围着玻璃缸看那条白鱼。
白鱼突然跃出水面,身体一摆,溅了两人一身水。
伍凰:“我好像从它的表情里看到鄙视!”
小婧:“师姐,它怎么只有一面鱼鳞?”白鱼没有鱼鳞的那一面伤口已经愈合,不再流血。
薛城叹口气:“说来话长,归结起来一句话,都是贪恋美色惹的祸,你俩要牢牢记住,好色是一切灾祸的根源,色即是残,残即是色!”
伍凰两人一脸莫名,一条少了一半鳞片的鱼怎么就跟贪恋美色扯上关系?
三人正在厨房讨论,院外传来江雪喊妈妈的声音和狼叫。
薛城赶紧走出厨房,果然看见自己家住的这排宿舍的最东边站着儿子江雪,那只毛发不整齐的碧睛狼将儿子拦在远处。
薛城一边召唤碧睛,一边迎过去接儿子:“小雪,你怎么过来了?妈妈不是告诉你妈妈没事吗?”
没了碧睛狼的阻拦,江雪奔向妈妈,给了外表比自己大不了几岁的妈妈一个热情拥抱。
“说好了去帝都陪我念书,也不说原因就不去了,所以我只好搬过来找妈妈。”江雪一副小孩子气,执拗地拉起地上的行李箱挤在薛城身边,也不管都比妈妈高出多半个头的身高差。
说好了要陪儿子念书,可是自己身上的事情一大堆,薛城很歉意道:“对不起小雪,妈妈的事情还没有处理完,等一处理完,妈妈就会陪你念书。”孩子成长最需要的是陪伴,十年来,作为一个妈妈却没有陪过儿子一天,既是亏欠也是遗憾。
薛城伸手去帮儿子提行李箱,突然想起一个问题:“小雪,今天是周五吧?你们学校不用上课吗?”
江雪一本正经道:“我们学校今天举行乒乓球比赛,我没有参赛项目,就来找妈妈了。”
江林有个特点,他能将谎言说的他自己都以为是真的,所以别人更加相信他说的是真的,看样子江雪连他这个不知是优点还是缺点的点也继承了。
若是以前薛城,肯定就会相信了,帝都大学附中今天举行乒乓球比赛,但如今的薛城是炼气后期巅峰的存在,不仅五感敏锐,连六感七感八九感都灵敏异常,江雪在说乒乓球比赛时没有任何破绽,连微表情都没有,但他的心跳快了半拍,血流快了零点零一秒。他,在撒谎!
薛城扳起脸道:“江雪,你想来看妈妈,翘课就翘课了,撒谎更加不对!”
江雪吐吐舌头:“妈妈,您怎么识破我的谎言的?”
“这不是重点。”
“我错了妈妈,以后再也不撒这么幼稚的谎言了。”
薛城一阵无语,你这算是知错还是不知呢?
江雪笑眯眯地抱住薛城的肩膀道:“好了妈妈,不生气了,小雪是学霸嘛,再翘课也不会拉下功课的。”
江雪是乐圣体,修真是他必然要走的路,念书就成了他的红尘历练,翘一次课就翘一次吧。薛城还是希望他念完凡人的大学,那样的凡人人生才比较完整,他也会拥有更加成熟的心性去思考问题。
“好了,下不为例,不准翘课还撒谎。”薛城的语气松了。
江雪连连答应。
薛城看向房屋东面树林中靠着树干的一男子问江雪:“那是谁?”
那人靠在树干上,分明没有躲藏,但若是不留意,就会将他忽略,存在感很低的那种。他穿着黑色风衣,领子立起,遮住他下半边脸,戴着一顶鸭舌帽,帽檐拉得很低,遮住他的上半边脸。他的整个人都遮掩在阴暗里。
江雪道:“他是莫难,爸爸派来保护我的人。”
薛城了然,江林身边的奇人异士果然不少。这男子身上的气息古怪,有内功的路数,经脉是运转是凡人内功的心法,而丹田却有点类似修士的丹田,应该说,他凡人内功的丹田曾经遭到损坏,他不知用了什么神奇的办法,竟然铸造了一个类似修士的丹田,虽然不及修士的丹田稳固宏大,但有了一丝雏形,算是伪修士丹田。就算是伪修士丹田,也比凡人的丹田要坚固,所以他的功夫身手比一般的内劲高手要强大。
薛城估算了一下他的实力,堪比内劲大成高手,也就是说,伍凰伍凤之类的在凡人界横着走的内劲小成高手远远不是他的对手。
江林究竟用了什么样的手段,让这种能够称霸一方的高手心甘情愿地受他驱使,替他保护一个小屁孩?
薛城再以精神力检查他的经脉,发现他与凡人经脉并不完全相同,他的经脉显然也受过巨大损伤,他应该是凭着巨大的毅力和特殊的药物重新接上了一条主经脉,而他的百分之八十细小经脉,基本断裂废掉,也就是说,这个高手战斗时候之用主经脉和丹田,不浪费多余的内劲支配小经脉,所以他的战斗力要比内劲大成高手还要强大。
最后,他身上最大问题在于,他修复的经脉和丹田都还有痕迹,无论是药物还是保养,都无法让他痊愈如不受损的经脉丹田那般光滑柔韧,所以他活着,就要忍受巨大的痛苦。
这是他看起来那么阴暗,那么低存在感的原因吗?木寂就是像站在阴影里的人,那家伙差点害死薛城。凡是江林招来的人,都需要小心一些,没准儿从那个阴暗的角度给人她捅刀子。
薛城冲他拱手道:“这位朋友,请来喝杯茶!”
男子没说话,将帽檐拉得更低,从靠着的树上站起,走过来。他身形不高,比薛城也就只高一点点的样子,无论离开靠着的树干,还是走路,都没有一点点声音,连树叶都没有抖一下。
他一言不发地走到江雪身边站住。见他不喜与人交流,薛城只是点点头,便带着儿子走向自家小院,他悄无声息的跟在后边。这简直是一个影子般的存在。
就算是影子,也是可见的,江雪身边还有一个比影子还没存在感的家伙——隐身状态的美髯公正嬉皮笑脸地凑到薛城身边要好吃的,薛城挥手从舞墨的阴力袋子里倒出一杯灵珑雨水给美髯公。
美髯公嗅了嗅水的味道,捧着同样隐形状态的杯子,乐滋滋地飘到院中小亭子顶上,爬着享用美味了。
伍凰和小婧从厨房出来迎接江雪。
江雪甜甜打招呼:“伍凰姨姨好!”
身材娇小的伍凰跑过去踮着脚搭在江雪肩膀上道:“哟,小侄子又长帅了。你真不打算给天下的女孩子留一条活路吗?”一口一个小侄子,其实她比江雪只大两岁。
江雪看了看小婧问薛城:“妈妈,这位漂亮姐姐是谁呢?”
薛城一愣,才想到小婧和江雪还不认识,但心念又是一动,美色啊,还没给儿子发那张胖鱼因为好色变成残鱼的照片呢。她赶紧捞出手机给儿子发照片。
☆、三百二十 总是被忽略的人
江雪的手机很快传来叮咚声,江雪疑惑着道:“妈妈,您给我发了什么?”
“一张非常有教育意义的照片。”薛城郑重道。
江雪打开手机,看到了一张血淋淋的鱼的图片,十分不理解:“妈妈,这是……这鱼似乎在半空中悬浮着!”他赶紧放大照片,果然没找到钢丝细绳之类的东西,“妈妈这鱼自己跳了这么高、还是被人从半空中扔下后抓拍的?”
“这是重点吗,儿子?我是要让你看到,贪恋美色,就是这么个下场,被美色亲手刮掉一半的鱼鳞!”薛城严肃道。
江雪疑惑道:“您的意思是,这条鱼贪恋美色,被美人动手刮去了一半的鱼鳞?”这个事儿实在是令人费解!
薛城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这张照片用凡人的思维还理解不了,只好道:“总之,这张照片你好好存着,你会理解它包含的重大教育意义的。”
“哦。”江雪乖乖地将照片保存到相册中。聪明的乖儿子就是有这点好处,不会对莫名其妙的问题刨根问底。
进行了一场莫名其妙的教育后,薛城才给儿子介绍:“这位是小婧姨姨,还有这个,是碧睛狼,他身上有一丝远古碧睛的血脉,狼毛被我拔了许多做成毛笔,所以看起来比较惨。”薛城介绍了小婧后,也不忘介绍一下旁边跟着的碧睛。
碧睛这些日子跟着薛城,被灵珑点心喂养,正在开化,比较通人性了,冲江雪颇有人性化地点点了点头。
男孩子大多比较喜欢凶猛的动物,一看这只狼竟然很人性化地冲他点头,顿时好感大升,弯腰道:“你好碧睛,我叫江雪。”
碧睛狼再次点点头,然后悠悠然走开了。
“妈妈……”江雪激动地不知说啥,妈妈身边好玩的事情太多了,他要跟着妈妈,不要一个人去帝都念书,那些简单的文字算数太儿戏了,分明瞅几眼就明了了,非要一群人坐在教室里日以继夜地苦读,简直浪费时间!
脚边白母鸡、花母鸡、红公鸡咯咯地刷存在感。
薛城只好低头给江雪介绍鸡仔们道:“这位母鸡是雪白,这位是黄花、这位是黑花、这位是红石榴、这位是灰石榴,这位是黄斑,这位公鸡是大红。”
这些鸡仔列队站在江雪面前,薛城介绍到那位,那只鸡就使劲儿挺挺鸡胸,似乎是在表示,这说的是它。
江雪双眼亮晶晶地蹲下身冲着鸡仔们摆摆手道:“你们好,我是江雪,很高兴见到你们!”
为首的那只通体雪白的母鸡竟然人性化地将一只翅膀伸到江雪面前,江雪如同进入了动画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