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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一只妖怪来说,被称作妖王简直是莫大的荣幸。
涂绵绵装作不懂的样子,笑呵呵地恭喜他。只要鹿蜀高兴就行了,不是么。
因为九尾的女装直播人气飙升,凤皇还没来得及生气自己穿女装被骗了,震惊地发现关于自己女装的播放量居然被九尾反超。
这简直是对他最大的羞辱。
“我要再穿一次女装!这世间怎么可能有比朕更美的存在!荒唐!”凤皇叫嚣的声音传得老远。
这些天穷奇一直安安分分,到让涂绵绵惊讶不已。
不过也好,没有穷奇的打扰,公司又恢复了往日的宁静。她坐在柜台边,看着九尾推开大门走出去,涂绵绵连忙放下笔记本,跟了上去。
他们之间,或许有些话要说。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更,零点~
☆、西王母杀到!
月光温柔洒落在地面,几只独角牛悠然地散着步; 九尾坐在台阶上。隔着白色描金线的狐狸面具看不清他的表情。
涂绵绵默默坐在身旁; 陪着他沉默。
干枯的枝叶被风吹拂,发出沙沙的响声。涂绵绵后知后觉地感受到自己似乎穿得有些少了; 她裹紧羽绒服; 缩进帽子里。
“你进去吧,外面冷。”
“没事。我也想坐坐。”
“如果是为了安慰我; 没有必要的。”
“你想多了。”涂绵绵缩成一团; “我就是想看看月亮。你看那月亮; 又大又圆。”
“……”
“……”
“要不要我唱首歌给你听。”
“好啊。”
涂绵绵本是为了逗他的话; 谁料到九尾回应得极快,让她顿时无话可说。她干咳一声,支支吾吾地搪塞,九尾不知何时别过头望着她,一言不发。
涂绵绵:“你是不是被我吵到了?对不起。”
“我没有生气。”
一人一妖沉默着坐了很长时间。涂绵绵没有打扰他,让他静静想着关于自己的事情。
九尾的尾巴突然伸出来,毛茸茸的白色尾巴勾缠着她的身体,让她渐渐暖和起来。涂绵绵意外地望向他,九尾却朝她笑了笑。
“对我是不是有很多疑问?”
“唔; 这没什么。”回想起自己过去的涂绵绵摇摇头,“每个人都有不能提及的事情,这很正常。”
“你会疑惑吧,为什么我的名字叫九尾,但我只有; 五条尾巴。”说到最后,他的声音陡然间低沉下来,没了平日的撩人轻佻,更多的是沉重。
涂绵绵的心脏仿佛跟着坠入了一个看不见的深渊,只知道很重很重地坠落下去。
猫有九条命,狐有九尾,每失去一条尾巴,背后的意味都将是沉重而恐怖的回忆。涂绵绵不想因为好奇在他的伤口撒盐,她转移话题:“外面的确是有些冷啊。”
“我死过四次。”
“……”
他的眼瞳里倒映出涂绵绵愕然而震惊的表情。
“什么……”
“你看,书里记载得多好,将她说得多么好听。说我本是凶兽,托她之福收为祥瑞,从此拜在西王母名下成为祥瑞之兽。”
九尾冷笑:“一个掌管严酷刑罚的神祇,该如何‘感化’凶兽?”
涂绵绵沉默了。她拽住九尾的衣袖,让他别再说下去。每提到一次都是剜心刺骨的痛苦回忆。
“我最恨这一张脸,让她用数万年时间折磨……”
涂绵绵抱住他,语气哽咽。
“别说了。”
她不敢想象短短几字背后的故事。仅仅是想到九尾居然是被掌管刑罚的神祇折磨着丢掉了四条命,就不禁胆战心惊。
她的怀抱温暖却颤抖着,让深陷回忆的九尾渐渐恢复神智。他回抱住涂绵绵,他的用劲很大,勒得涂绵绵有些疼,却让涂绵绵更感同身受的痛苦。
这痛苦并非来自于自身,却更加绵长。
她想到九尾,想到饕餮轻描淡写的一句“从未饱腹”,就忽然满心酸楚。人类再痛苦的人生,不过短短数十载,他们的痛苦却在经历千万年之后依然如新,难以忘怀。
“别怕,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情了。一切都会越来越好的。”
九尾埋在她的肩头,迟迟没能说一句话。他的面具硌得涂绵绵单薄的肩膀有些痛,但她却一直轻轻地拍拍他的肩膀,安抚着他的情绪,让他不要再沉浸在回忆之中。
她轻声哼着歌谣,她的声音很低、很温柔,饱含着某种坚强而温暖的力量。
在大树下散步的独角牛们渐渐地走到距离她不远的地方趴下,尾巴甩着,像是沉浸在她柔软的歌声之中。那缱绻的歌声传得很远、很远,妖怪们都听得清清楚楚,就连一直压抑着烦躁的穷奇也睁开眼睛,舔舔手安静下来。
躺在床上玩小兔子的饕餮动作一顿。
他望向窗外,仿佛能看到涂绵绵温柔的笑眼。
和几个妖怪坐在椅子里的鸾鸟惊讶地说:“原来我们的小经纪人才是最有歌唱天赋的啊。她的声音很好听呢。”
不知何时醒来的南山君正跟着扎堆聊八卦吃宵夜。闻言,他扶了扶眼镜,严肃地说:“咏之以情,自然感人。你的歌声里很少缺乏情的力量啊鸾鸟。”
“妖怪要感情,那岂不是送上门等死。”鸾鸟吃吃一笑,但随即,她肃了面色。
“不过,自从见到骄虫之后,九尾一直不太对劲。”
“骄虫曾经给西王母办过事,知道对方还在找九尾。他知晓这件事怎么能高兴得起来。”
“西王母应该找不到这里吧?”
众妖的目光纷纷落在南山君的头上。倍感压力大的南山君说:“她应该找不到这里来。”再者,就算来了,南山君抗衡不了,也自有制服对方的天敌。
树枝摇曳着,发出沙沙的响声。
九尾缓缓地松开胳膊,但臂膀依然拥抱着她。隔着面具的那张脸风华绝代,久久凝视着涂绵绵,涂绵绵呆呆地眨眨眼睛,差点儿沉迷在他的盛世美颜之中。
他的目光不知何时落在涂绵绵柔软的红唇上。那张能发出温柔呢喃的唇,丰润而美丽。
他微微地靠近涂绵绵。两人的唇越来越近。
“……”
涂绵绵按住他的脸,面无表情:“你要干嘛。”
“啊。”
九尾恢复了懒洋洋的语调:“怎么越来越没法魅惑你了呢,真让人失望。”
涂绵绵哭笑不得,不过九尾能迅速恢复精神当然是最好的。她站起身,说:“天色不早啦,回去睡觉吧,明天还得早起。”
“恐怕……等等!”
九尾突然比了个嘘的动作,转身望向远方。
涂绵绵站在台阶上,紧张得一动不敢动。难道……又有大人物要来了?
一阵狂风猛烈地吹过来,打在人脸上,犹如一片片刀子,九尾背对着涂绵绵让她先进去,谁料涂绵绵还没来得及进门,一股凝重而危险的气息弥漫在树林四周,令人难以呼吸。
躲在房屋里的狡发出呜咽声,怯怯地缩在沙发下一动不动。
坐在室内的妖怪们差点儿掀桌。
“南山君你有毒吧!”就那么随口一提,居然,西王母真的找过来了?!
伴随着寒风呼啸,电闪雷鸣,一道身影渐渐地走近了。
一头黑尾白马眼睛发红,一边走一边喷着气,凶悍而冰冷。它的身上侧坐着一名女性,她的身上裹着豹纹花纹的皮衣,堪堪遮住敏感部位,一头黑发被挽起,头戴玉胜,雍容华贵。
她的五官线条极凌厉,一看就是不好惹的存在。
“找你找了好久,想我吗?”面对着九尾异常冰冷的眼神,西王母倒是半分不在意地笑了笑。
随即,她的眼神落在涂绵绵的身上。
她的笑没了。
猛然间被一双杀机腾腾的眼睛盯着,还是掌管刑罚的神祇,涂绵绵汗毛竖立,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她一步一步倒退,差点儿撞在南山君的身上。
“绵绵,进去。”
南山君挡在她的面前,说:“如果没记错的话,我们有约定你不能过来吧。”
西王母压根没打算接他的话。
她死死盯着涂绵绵:“那个人类。”
涂绵绵一脸懵,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九尾此刻的表情让她难受得紧,却又无能为力。
“你要干什么。”九尾冷着脸。
“为什么在那个人类的身上闻到了你的气味?”
折磨他上万年都未曾得到过九尾一句屈服的西王母忽然意识到,她自以为掌握在手心里的九尾,似乎有哪点不一样了,但又说不上来。
她像往常一样试图用绝对的威慑力控制他:“跟我走,我保证不伤害她。”
涂绵绵站不住了,抢先九尾说道:“不可以!”
话一出,西王母顿时愣了愣。
一个人类,居然有反驳她的资格?她眯起眼睛笑了:“胆子真大,谁调。教出来的?若你打算让九尾当靠山,那真是大错特错。”
现场剑拔弩张,气氛紧张。
涂绵绵一句不让,镇定地和她对视。一时间安静得要命,地上掉根针都能听得见。
“好吵。”
这时传来饕餮平淡的声音,让西王母的脸色变了变。
他一脸倦怠地走到门口,恰好挡在涂绵绵的身旁:“你有什么事,跟我说。”
作者有话要说: 西王母:你的靠山是谁,说出来听听。
饕餮:有意见?
☆、掉入妖怪山啦
因为饕餮的到来,原本剑拔弩张的场面一瞬间气势一边倒。
南山君自信地扶了扶眼镜; 说:“没想到饕餮也醒来了吧; 母老虎。”
被称作母老虎的西王母面色不自然地抽动了一下。她一双冰冷的眼眸摄住南山君,恨不得当场将他剜心刺骨; 体会到什么叫做嘴欠的痛苦。
只是; 面前的饕餮她不得不忌惮。
涂绵绵站在饕餮大佬身后异常安心,她侧过脸; 却看到九尾因为仇恨和极端的愤怒而微微颤抖的身体。面对西王母的调笑; 他双拳捏得极紧; 这不像是被爱情追逐求而不得的被爱者; 反倒像是单方面的施虐留下的永远无法谅解的痛苦。
涂绵绵的心跟着抽了抽。
面对饕餮若无其事的威压,西王母不得不从马上下来。施施然地说:“这是我的家事。饕餮,我记得你从不管闲事。”
面对她有意无意的威胁,饕餮语气平平淡淡:“巧了,这也是我的地盘。”
“……”
西王母忍了忍,露出一个僵硬的笑:“我只要求带走九尾,不过分吧。”
饕餮一脸倦怠,似是烦透了她的胡搅蛮缠。身旁的南山君极懂得察言观色,立即走上前; 板着脸说:“来了这个地方的妖呢,都是有资格保障其权利的,说走就走,你是不是太蛮横了?”
西王母懒得跟他玩文字游戏,她转过头; 望向九尾:“考虑得怎么样了。”
“……”九尾的眼神剧烈挣扎。
“他不能走。”涂绵绵走出来。
所有妖怪的目光纷纷落在她的身上,西王母不怒反笑,她轻轻拍手,向前走了两步,说:“你这个人类,胆子比我想象中大很多。”
面对她的威慑,涂绵绵才半点儿都不怕。
她看出西王母对上饕餮是半分没有胜算的,站在饕餮大佬面前的涂绵绵双手抱肩,说:“九尾是本公司签约艺人,有卖身契在身,你有什么意见?”
“如果我硬要带他走呢?”
涂绵绵说:“不好意思,没这个规矩。”
西王母不是傻子,她明显能感受到饕餮的注意力一直停留在涂绵绵身上,若是想动这个人类恐怕千难万难。目前是个死局,不过既然已经知道九尾的地方,接下来恐怕就由不得他们了。
她的目光落在九尾身上,意味深长地施加压力:“还有几条尾巴呢。”
语毕,一跃骑上白马,转身离开。
背对着他们的西王母眼神诡谲,似笑非笑,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她的身影渐渐从树林里消失,涂绵绵等人也跟着心有余悸地长舒一口气。
“幸好有饕餮在,不过这下也很麻烦,西王母是个十分难缠的角色。”
涂绵绵则摇摇头说:“我以为所有神祇都会像你们一样。”
“那你真的应该早点儿放弃这个想法。”南山君一脸严肃,“当初众神陨落的一场战役,就是因为两派意见不合。神冷漠起来比妖怪可怕得多。”
“……这样啊。”
他们说着,纷纷走进了公司的大门里,唯独九尾依然站在原地。看着他僵硬地站着,犹如一块石头,涂绵绵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好。
“九尾,先进来吧。”涂绵绵怕他一时冲动去找西王母报仇。
“我等会儿。”
“……好吧。”涂绵绵担忧地望了他一眼,正准备转身推门进去。
这时,异变突生。
一声虎啸震得天空跟着颤了颤,吹来一股极为腥潮的热风,恍惚间涂绵绵还以为又回到了那个百妖回潮的夜晚。
脚下猛然间绽开漩涡,她一个踉跄,只听九尾的一声惊呼,涂绵绵迎头从漩涡跌落下去,转眼消失不见,漩涡也消失得干干净净。
杀了个回马枪的西王母气得面色铁青。
居然弄错人了!
她本想把九尾弄回去好好收拾,为了这一下费了极大功夫,这下可好,传了个没用的东西回去,恐怕……还招惹到了饕餮。
九尾扑空,徒劳地抓了两把。他发出痛苦的一声哀鸣,犹如狐狸被杀时凄惨的叫声。
妖怪每年百妖回潮时才有资格回到山上,而南山君他们有责令在身,不得随意回去,孤身一人被扔到里面的涂绵绵别说一天,或许刚刚落在地上就会被当场摔死。
九尾红了眼,顿起杀心,他的背后的五条尾巴腾地竖立,西王母在懊恼的同时看到九尾的美色,不仅令她心花怒放。
“我的九尾啊……”
“吼!”
天空一瞬间越过一条庞大的黑影,遮天蔽日,以汹涌到恐怖的气势猛地扑倒西王母。一头栽倒在地上的西王母一脚蹬起,试图以极快的速度脱离束缚,不料对方比她更快。
“饕餮!不得弑神!”南山君跑出门惊呼一声。
“啊啊啊!”
“它”一爪刺进西王母的胸腔,鲜血四溅,西王母发出凄惨的哀嚎,被饕餮破坏的身体远远比想象中更为痛楚。化为凶兽的饕餮半点儿没有要吃她的打算,以蛮狠而残酷的手法穿透她的身体,把她牢牢钉在地上。
口吐鲜血的西王母知道这下一定要折修为了,更让她恐惧的是沉睡上万年的饕餮居然还是保留着血脉的凶残,他这副恐怖的模样让西王母不得不回忆起久远的那场战役,当时的饕餮可是一口气吞了几个神祇啊!
她抱着沉睡至今没了凶性的侥幸,却看到那双琥珀色的野兽的眼眸正定定盯着她,仿佛在打量着哪块部位最容易下口。
她突然意识到,饕餮是真的生气了。
而饕餮生气的下场……
“九尾!九尾你劝劝他,我帮你们把那个人类弄出来!”西王母慌神,她实在不愿再次沉睡上万年。
“你们快让他住手!动了我,他也要沉睡上万年了!”
“九尾!”
缓慢走上前的九尾站在西王母的面前,看着她破天荒求饶的软弱表情。他此刻十分想笑出声,于是,他也这么做了。
他半蹲在地上,隔着那张白色描金线的面具,像往日一样翘起漫不经心的唇:“害怕吗?可你这才是第一次啊。”
“九尾!!”
“刺啦”一声,九尾的利爪捅穿西王母的胸腔,连带着捏碎她体内的玉珠。西王母的眼睛一瞬间瞪得极大,她呆愣地看着九尾,眼瞳中倒映出一张万年未曾再见到过的风华绝代的面容。
解下面具的九尾舔了舔爪子上的血迹,眼神陡然冷却,语气却是痛快的。
“神的血,怎么也这么臭。”
这就是西王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了。
“哎呀呀,造孽啊造孽啊。”眼睁睁看着西王母被打回原形,得重新回到沉睡之中,南山君一边痛心一边又不好上前拦截。
他不在乎西王母蠢到出师未捷身先死。只是,弑神的妖怪也要被强制陷入沉眠,饕餮或许可以幸免,只是九尾他……
南山君一个头两个大。
“现在的问题是,怎么把绵绵弄出来?”
“她会死……的吧。”凤皇的话一出,大家的心都跟着一窒。
背负着众人期待的南山君咬咬牙,望向饕餮庞大的背影。他的存在令众人战栗不已,转过头时,一双眼眸掺着饱受饥饿的猩红。向来以影子示人的饕餮露出真正面目,可惜,最想看到的涂绵绵却不在这里。
他一步一步向前走,发出低低的吼声,被盯着的南山君一抖,终于咬咬牙。
“我只能撑一个小时,一定要快,否则就会被发现了!”
西王母受害的消息会瞬间传入众神的耳中,过不了多久便会有神找上门来。
他们只有一个小时的时间,把涂绵绵从另一个世界拉回来!
作者有话要说: 涂绵绵:我觉得我还能抢救一下_(:з」∠)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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