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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可能,他已经死了。。。。。。
莫归露摇摇头,跟着踏出了棺材,孑语从怀里掏出了个小物件,方形的镜面上悬浮着一根指针,形如水纹慢慢汇聚,此刻指针朝向最上,孑语稍稍敛了袖子,动作是要打开中间的那个棺材,莫归露的脑子瞬间就断了弦,巴不得后脚马上撤回棺材里。他们刚才就是为了躲那棺材里的东西才躲进了棺材,现在他却要开棺?!
不过既然孑语这么做就一定有他的道理,她信,这个男人从来没有害过自己,这种想法不禁让人怀疑他真的与无氏教同流吗?
漆黑的棺木已开,莫归露看到了里面的景象,那所谓刺耳的声音,是指甲在地上拖行的声音。
里面确实是人,或者说,那只能被称之为人,他的胸口没有起伏,头发和指甲还在生长,尤其是手尖的指甲,一只延伸到脚边,没有弯曲,异常锋利。
孑语观察了有一会儿,将棺盖推了回去。
“你也不知晓这是什么情况吗?”莫归露开口询问,因为孑语看上去很是凝重。
她主动将手伸到孑语面前,他在她掌心写了字。
…先回去…
作者有话要说:
一旦开虐了,君君就开始疯狂的掉收。。。。
忍住,洒家不能哭。。。。
第60章 第六十章:劫数应声而起
第六十章:劫数应声而起
莫归露耐心的等着孑语在自己手间写字,这样也好,免去了笔墨之间的阅后即焚。
通过他的描述她大概了解到,这城中所有的人都是这般模样,他们身上还残留着神魄,说白了就是人死了,地府却没有勾魂,而他们的魂魄经过了长时间的游荡,已经失去自我,每日除了午时回棺,剩下的时间都是闻声而起,充满攻击性。
他还说了关于永夜城的事,永夜城确实曾属于地上,城主严于活着的时候,将永夜城治理的井井有条,一时间成为人间最为繁华的商都,届时还会有仙特意下凡只为目睹永夜城的真面目。
永夜城叫这个名字是有原因的。一个城若是日夜笙歌乃是不夜城,而这座城,历经风霜从不曾衰败,故名永夜城。
只是有一日,城中突然大变,那时大多数人们在熟睡,整座城市沉入土壤,消失不见,什么都没留下。城中的居民和城主一并消失,怎么查也查不到,这件事一时间惊动了天上地下,仙君下凡是为了勘察真相,地府来人是为了收缴魂魄,人间的秩序不可被打破。
可最后呢,真相没查到,魂魄也没找到,关于永夜城的一切,就那么没了。
为此地府还多了个册子,专门属于在这场变故中失踪之人的名册,厚的比墨砚还多上那么几层。
莫归露想了好一会儿,盯着孑语:“你知晓那么多,那无氏教呢,你为什么加入无氏教?”
她认识他的这几日,他不曾做过一件坏事,他不该属于这里。
孑语定着眸子看着莫归露,他在考虑要不要告诉她。片晌,他摇了摇头。
莫归露也能理解,再怎么说人家也是无氏教的大人,无论教中有什么秘密,都不能轻易透露给她一个外人。
门外的敲门声应声而起“孑语大人,教主传您过去。”
孑语起身离开,画眉站在门口却没有离开,她在门口张望了片刻,确认孑语已经走远,回过头进了屋里,扑到了莫归露的面前。
“小娘娘你怎么在这里?”
“我就知道我没认错。”莫归露扶起画眉“我也想问你同样的问题。”
“小娘娘别管那么多了,你不能留在这里,待得久了,就永远都离不开了。”画眉很是焦急“他现在还不知道你是谁,等他知道了,一定会杀了你的。”
“你说的他是指谁?孑语?”
“严于,严于他会杀了你的。”画眉说话的语气越发急促,仿佛想将很多东西一口气都讲出来。
严于,这座城的城主,他还活着?知道身份便会杀了自己,他与狐子彦有仇?
窗外突然升起白色亮光,将整个永夜城照射的如同白昼,一切都覆盖在白光之中,八声沉重的钟鸣,一下挨着一下,每响一声,外面的光亮便越发的刺眼,就连此刻屋内的桌椅也被照的看不真切,画眉眼如空洞的摇了摇头“晚了晚了。。。”
待白光散去,周围突然热闹起来,人群熙攘的声音从门口传来,窗外竟是一片蓝天白云。
永夜城,活了。
画眉却是愣在原地,眼里流出两行清泪“钟响了,再也没有人能离开这个城了。。。。。。”
莫归露站在窗边,那坨黑乎乎的深潭已经变成了一汪清澈的湖泊,上面波光粼粼,还有鱼儿在水面悦雀,街上人来人往,比慕天城还要热闹几分,人们面带笑容,互相叨扰。
前一秒还是死城,八声钟响过后,一切仿佛就是一场梦。
“画眉你别哭。。。”虽然有些搞不清眼前的状况,莫归露还是忍不住先去安慰画眉。
“总有办法可以离开这里的,我们一起想办法。”
“钟鸣前未成仙者,将永远成为永夜城的居民,我们谁都回不去了。。。”画眉伸出右手的手腕,上面赫然是一条黑色的锁链,环环相扣的黑色印记在手腕蔓延,最后变成一个完整的环,莫归露提起自己的右手,有一条同样的印记在慢慢生长,最后一环锁链扣上的时候,身体像是被什么禁锢住,暂停了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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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中相当热闹,最上面的山坡多出了个楼阁,位置十分显眼,有大量的人都在往楼阁方向聚集,楼阁下的人欢呼城主,楼阁上的男人是那个带着无常面具的男人…严于。
他做了什么令一整座城起死回生?无论他做了什么,代价一定非凡。
因为这世间的一切都遵循着定量,有生必有死。
无氏教杀人收集精魄是为了复活永夜城中的人们?!
莫归露的脑中条条线索对接在一起,展现出一个可怕的宏图。
有一个湛蓝的身影从窗口飞身而入,抓住了莫归露的手腕,盯着那条黑色的链环印记。
孑语的嘴角一直勾着温和的笑意,如今那抹笑意,早已不见。
“怎么了。。。”莫归露被孑语突然的举动惊吓到。
随之进来的还有那个被称作九歌的男人,他也是抽过画眉的手查看了一番。
莫归露第一次与九歌打照面,他脸上的面具凤羽红鳞,乃翼类。
虽然一切都发生的太快,但是莫归露还是清楚的瞧见了,这两个男人的手腕上都没有印记。
若画眉说的是真的,那他们二人是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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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盏茶前…
“九歌孑语,钟响前她们二人未成仙,是要一辈子留在我永夜城的。”
严于坐在台阶上,舒了一口气,“她们既然来到了这里,就不该有离开的念头。”
“望教主网开一面。”九歌迈前一步,死而复生的是死人,那些人本就是这永夜城的一部分,现在法术已经展开,画眉并非仙类,此时被留在永夜城,神识消磨殆尽,早晚会成为一具行尸走肉。
“不枉她为了你死心塌地,我问你,你与她之间可有执念?”
九歌不解,摇了摇头。
“破了执念便能脱离永夜城,恢复自由身。”见九歌沉默,严于把头扭向孑语的方向“你呢?”
孑语没有回话。
“留在永夜城,享彼时,共长生,对她们何不是一桩美事。”严于起身,斗篷带起一阵风,丢出一把匕首。“不过若是没了执念,也就不是曾经那个人了,我懂。”
“若想解束,将匕首交予她们手中一试便知。”严于推开门,出现在楼阁上,楼阁下是他的子民,大声呼唤城主的名号。。。。。。
待九歌与孑语离开后,严于的身侧飞速闪出一个黑衣人,他摘下面罩,面罩下赫然是白照羽的脸。
“解束者,诛之。”严于的声音从面具之下传来,带着森森杀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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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歌从怀里掏出匕首塞到画眉手中。
画眉的反应像被突然被定了身,她的手抖了抖,只是片刻,匕首掉落在地上,她手上的印记没有任何改变。
莫归露只是想去捡起匕首,可当她触碰到匕首的那一刻,便失了神。。。。。。
听说人在意识消散成为鬼的时候,会陷入一个回忆的走马灯,记起整个人生。
你会重新经历你今生所经历的一切,这也就是为什么你总是感觉很多场景非常熟悉的原因。
当一切重新开始,她又遇到了那个少年,头发梳起,简单的绑了一个道鬓。
“不慌不慌。”他的手覆上她的额头“你叫莫归露,我叫子言,你是我的灵宠,我们以后会在一起修仙。”
“修仙?”
“就是行侠仗义,降妖除魔,造福百姓。。。还有长命百岁。”
“子言。”
“嗯?”
“如果,我是说如果,你修得了真仙,还会想做什么呢?”
“惩奸除恶,保盛世太平。”
果然是个修仙的苗子,眼里都是众生,啧啧啧。莫归露刚想开口子言又继续道。
“又或者,找个清静的地方,和心爱的人隐居于世。”
“唔,要是月老忘记牵你的红线,让你没有遇到心爱的人呢?”姻缘这么没谱的事情,说起来不作数。
“那没办法了,我就只能养着你这只老狐狸当宠物然后孤独终老喽。”
…拉钩上吊一百年,同饮清愁枕青峰。…
“小莫,无论如何,我一定会救你的。”
“嗯。”她轻轻的哼应。
胸口插着长剑,疼痛被放大了无数倍,恨意占据了心头。。。
莫归露红了眼,她拿着匕首站起身,眼神空洞,身体一步一步缓缓前行,将匕首扎入了那人的胸口。
鲜血涌出的那刻,走马灯灭了,手腕上黑色链条的印记随之断裂消散。
“小莫。。。。。。”
人们说,忘记一个人,会先从他的声音开始。。。。。。
半狐面具从面前滑落,记忆中的眉目变得清晰。
莫归露看着自己握着匕首的手,想将它**,他却紧紧的握着自己的手,连带着匕首,一插到底,任由血将背后的衣服沁透。。。
他嘴角温和的笑一成不变,手心的温度烫的灼人。
他说“欠你的,我还了。”
周围无氏教的人有几个提刀而上,他将她护在怀中,身上一股强大的气劲瞬间震慑开冲过来的几人,狐尾狐耳显现。
一剑入鞘,一念生死。
他俯在她的耳边,山河皆寂寥。
他说。。。。。。
“我们能不能重新开始。”
第61章 第六十一章:墨染生宣桃花续
第六十一章:墨染生宣桃花续
你有没有想过,一个你以为死了的人,换了个身份出现在你面前三番五次的保护你,然后当你终于认出来他是谁的时候,手里却握着匕首,结实的扎在他胸口。
就在刚刚莫归露捡起匕首的时候,时间仿佛一下子穿梭到过去将所有关于他的事情都重新经历了一番,所有微小的情绪都变得细腻,犹如涓涓细流,徜徉过心田。
她是恨他,可她没想过要杀他,她一直想要的都只是个解释。
白照羽的身影破门而入,九歌带着呆滞的画眉撤到一旁,静观其变。
“子言。。。”莫归露不知晓该说些什么,憋了半天,只喊出了他的名字。
“我会解释给你听的。”他抽出一张符,握着她的手,撕了那张符,眨眼间莫归露的身型便消失在了一束光里。
莫归露一走,子言的嘴角溢出一抹鲜血,他胸口的匕首还未拔出。
“我早就觉得你有问题,只是没想到这女人竟能引得你露出原型,倒也是另一番收获。”小型弯刀带着凌厉的风直直的逼向子言,他别过头,发尾被削掉几绺碎发。
“人间有一句话,我一直想告诉白大人。”子言看向白照羽,眼里则是一副对弈阅书的轻松模样。“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鹤语,出!”长剑自半空显现,出鞘无痕,唯有青丝随风,一眼万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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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涧彼岸城…十八里亭…
传送符在莫归露手中被撕开的瞬间便将她送到了另一个地方。
周围依山临水,唯独这个亭子,青瓦红柱,居于湖泊正中间。
脚下的法阵暗淡下来,面前站着一个从未谋面的男人,青褐色外袍上绣着高山松柏,手上握着一只黑色的萧。
男人看到她似乎有点吃惊,“怎么是你?”男人的视线在莫归露的左右环顾了一下“子言呢?”
“他还在永夜城。。。”莫归露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温热的血渐凉。
男人眼中荧光微动,又看了看莫归露手中撕成两张的符纸,“这符我只给他备了一张。”
子言将唯一回来的机会给了自己?他此刻受了伤,又被围攻,怎么可能全身而退?!
“还有别的办法吗?”莫归露焦急的抬头,他该不是根本没打算解释给自己听。。。。。。
“再等等。”男人定下神来,心中几分猜到这小狐狸是谁却也不说破。“他心思一向缜密,不该没留后手。”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久到忘记呼吸,莫归露只希望地上的法阵再次亮起。
上天仿佛听到了她的祈祷,地上的法阵重新启动,子言半跪在法阵中央,身上的血污压不住周身的仙气,鹤语在手,薄唇间抿着符纸,整张符正在被口中鲜血沁透。
他身上最重的伤来自胸口那把匕首。
“师兄你怎么伤这么重?谁伤的你?”男人迎上前去查看子言身上的伤势。
子言像是憋了口气没屏住,一时间鲜红的印记染了地面,他摇摇头,示意自己没事。
“事有变故,速把这个带去给师傅。”他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瓶子,瓶中像是些土壤混杂着白色的粉末。
“可是你的伤。。。”男人接过瓶子,却犹疑着迟迟未动。
“墨萧,快去。”命令的口吻不容那个叫墨萧的男子质疑,他紧了紧眉头,飞快的离开了十八里亭。
莫归露看着子言的身型,陌生又熟悉,他的模样没变,只是那狐尾和耳朵是怎么一回事儿?
子言盘膝而坐,闭目稳了气息,血渐渐止住。
“看什么?是不认识还是。。。俊了?”
他怎么还能开的出玩笑?莫归露的手指捏着袖口,唇已经抿成了一条线。
见她不说话,子言睁开眼,手指轻轻划了个弧,莫归露便背过身去,动弹不得。
虽然看不到他,但她却听得清他愈发粗重的喘息,夹杂着极度的隐忍,最后由一声匕首落地的清脆声收尾。
法术失效,莫归露转头,子言胸口的匕首已经拔出,大片的血迹染红了湛蓝的衣裳,他的脸色有些惨白,唇尾失了颜色,身体一歪向后倒去。
莫归露刷的一下跪在地上抵住他倒下的身子,一言不发,眼里沁染的全是泪雾。
“不难过。”子言说话的声音有点沙哑,“说了我不是人,死不了的。”
碎发遮住了莫归露的视线,她抿抿唇,开口尽是愠怒,“你装什么好人,有什么不能说出口的!那日剑在胸口,你捅都捅了,凭什么还去算我命数,尽做一些没有意义的事情!”
胸口的气都淤积在喉口,就算他救了自己又如何?伤人的是他,救人的还是他,他到底想怎样?
“蛇毒攻心,剑上附有解药,能救你。”
又是一阵安静,她已经记不得这是今日自己第几次愣神了。濯泱说的是,言师兄从来都没有亏欠她,是她自己,没有信他。
他从不开口为自己辩解什么,他就只会用笑来表达所有的心情。
他没有错,那还任由自己伤他。。。。。。
“你又没有亏欠我,说什么还了,明明就是我的错。”
“你没有错。”他摇头。
“对不起。。。”千言万语只化作了三个字。。。。。。
几多细碎的花瓣落在湖面,荡起星点涟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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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归露仔细确认过了,子言身后那九条大尾巴是真的,毛乎乎的触感和自己身后的一模一样。
先不论他为何会变成这样,捅他这刀错在自己,虽然当时自己控制不了意识,但刀出自她手,不能撒手不管,看到他没有死,心里竟然是窃喜的。那日墨萧回来后,便与自己一同将子言抬到了这个山上小院,墨萧说在这里静养,过段日子就能恢复了。
她想着,最起码要照顾他把伤养好再离开。。。。。。
他倒也不需要人照顾,睡了好几日慢慢恢复身子,没见醒过。
当莫归露忙忙叨叨想去寻点草药的时候,墨萧很是不紧张的撂下一句“神仙哪儿有那么容易死。”
看见莫归露迟疑的眼神,他又有点疑惑“你不知道师兄千年前就成仙了?”
莫归露摇摇头,子言已经很大岁数了吗。。。。。。
“也是,你认识他的时候他正在历劫,不过是一介九华仙山的小道士。”墨萧看了看床上的子言,内心思量着受了这么重的伤也不曾被逼回狐型,师兄的修为到底是有多高?“小狐狸你可看清楚了,为了救你躺在那儿的人,可是九天之上玄狐天君的首席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