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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恨我柳梦璃饱经磨难仍未看透人生虚妄、世态炎凉,费尽苦心,到头来,仍旧逃脱不掉被人拐来卖去的命运啊!”
说到最后一句,柳梦璃已是声嘶力竭犹如啼血杜鹃一般,客栈左右听到她的倾诉无不落泪动容。
老鸨王妈妈瞧见围拢过来的人越来越多生怕引出了什么麻烦来,急忙拉住柳梦璃准备将她带回松竹馆先,一面看似劝慰道:“好女儿啊,妈妈知道你在外面受苦了,快和妈妈回家去吧。”
柳梦璃这时心如死灰整个人好像一个牵线木偶一般,被王妈妈拉着踉踉跄跄离去,仿佛失去了魂魄没有半点反抗的意思。
那几个与王妈妈同来的松竹馆大手走在前面推开聚拢而来的人群,老鸨王妈妈和柳梦璃则跟在后面顺势离开了客栈。
一路上老鸨王妈妈不断说道:“好女儿啊,你可是不知道今天有多危险,我从那负心人手中赎回了你去,生怕你孤身在外遇到什么危险,这不便叫上了几个人赶忙往这客栈的方向赶来。”
“刚走到衙门口的时候,就瞧到那李掌柜正在那儿击鼓鸣冤,说是有位姑娘在他店中住店多日拖欠旅费,多亏了妈妈我留了个心眼,使了好些银子才堵住了那李掌柜的嘴,否则啊今天去客栈找你的可就是杭州府的衙门了。”
“那衙门可不是什么好地界,闺女儿你要是进去了指不定还要受多少活罪呢,这一次你跟妈妈回去了便好好地在咱们松竹馆待着,下次再出了什么事情妈妈可不一定能救得了你……”
一边絮叨着,老鸨王妈妈心中却已经暗自盘算好了,且不论那陆传宗是不是真的撇下了柳梦璃不顾,就算是那陆传宗日后重新找回了客栈去,在那里也绝对找不到柳梦璃的踪迹。
即便是今天发生的事情让那陆传宗给打听出来了,只要自己先一步将柳梦璃藏好,给对方来个抵死不认对方也拿松竹馆无可奈何,难道说陆传宗还敢将这样的事情闹到官府不成,一旦陆家才子因为一个名妓和青楼闹翻的事情传扬出去没脸的可不是她王妈妈,倒是这次回来需要把柳梦璃这丫头好好的关起来,狠狠调教一番才能再让她去接客。
哪成想这边老鸨王妈妈刚拉着柳梦璃从松竹馆的后门走进去,还没走到柳梦璃往日的妆楼前便遇到了一个怪人。
这怪人生的一副黑灰面庞,一头蓬乱的短发,浑身上下穿着一件破旧蓝袍,整个人枯瘦异常,怎么看都不像是什么富贵豪客,反倒像是杭州府最破落的地段上游荡的叫花子,也不知这样的人是怎么混进的松竹馆。
老鸨王妈妈眉头一皱,且不说这样的人是怎么混进来的,她是无论如何都不希望面前这怪人惊扰了松竹馆中老爷们的雅兴,败坏了整个松竹馆的格调。
这边王妈妈刚一停下来,身后跟着的几名大手便明白了她的意思,纷纷卷起袖子准备动手。
却说那浑身穿着破烂的怪汉,本来正握着一个酒葫芦仰头饮着酒,从王妈妈身边走过,等到刚刚和柳梦璃擦身而过的时候,仿佛突然感应到了什么一般。
慢慢放下了酒葫芦,醉眼朦胧的朝柳梦璃看了过去。
这时候那几位卷起了袖筒的大手刚刚走到怪汉身后不远,怪汉突然扭过头来倒是吓了他们一跳,只因为这怪汉虽然穿着邋遢身材瘦弱,但是当他面对你时你却会感觉到一股莫名的威势笼罩着自己,好像心中有一个声音不断的提示着自己面前的人并不好惹。
老鸨王妈妈拉着柳梦璃走了几步,没有听到自己预期会听到的惨叫求饶声,困惑的扭过了头,一眼便看到了那几个愣在原地的大手,不由怒喝道:“你们这几个没用的狗东西,还不快给老娘把这个叫花子给轰出去,难道说都不要你们的饭碗了么?”
老鸨王妈妈这一声尖利的叫喊,总算是把几个大手叫回了魂来,他们这些在松竹馆看家护院的人,本都是杭州府中的泼皮无赖,松竹馆护院的活可是个好差事,这些人自然不愿意这么轻易的就丢了。
互相看了一眼,脸上露出了几分恼怒,对于自己这边人多势众竟然被一个瘦小汉子给唬住,显然觉得大是落了面子。
大喝一声一齐朝那怪汉扑去。
王妈妈看都没看那怪汉一眼,仿佛觉得自己看上一眼都要污了眼睛一般,心中却已经浮现出那怪汉哭爹喊娘的凄惨景象了。
然而只听到‘彭彭’几声重物坠地的声音,老鸨王妈妈扭头一看,刚才还生龙活虎的那几名打手,现在却是东倒西歪的躺了一地,每个人的脸色都浮现出一层诡异的青气。
而先前那个身着破烂的怪汉却仿佛连动都没有动过一般,仍是站在那里朝柳梦璃所在的位置看去……
这么一来可算是吓坏了老鸨王妈妈,冲着其中一名打手呼喝了一阵子,不见对方的反应,用脚踢了一踢仍不见动静,这才发现方才还活生生的几个手下,现在却已经一齐去找阎王爷报到了。
原本的那股子神气劲儿一下子仿佛都被抽走了一般,想要逃走两只脚却像是灌了铅根本就迈不开步子,瞧见怪汉的视线从柳梦璃的身上移到了自己这边。
吓得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刚要放声尖叫的时候,就瞧见这松竹馆中竟然又走进了一个人来。
王妈妈看到这个人来,仿佛是见到了救星一般,连滚带爬的跑到那人身边,声嘶力竭道:“龙爷,你来的正好,这怪人杀了阿大阿二他们,你可得为奴家做主啊。”
原来这时候走进松竹馆后院的不是别人,正是杭州城中有名的几条地头蛇之一,青红帮帮主龙在天。
整个杭州府一大半的青楼赌坊都由这龙在天的青红帮罩着,王妈妈的这间松竹馆自然也不例外,只不过平素里来松竹馆收取月例的都是龙在天的手下,至于龙在天本人就连王妈妈也不是总能见到。
这一次没想到竟然来的是龙在天,想到青红帮在杭州府中的势力,老鸨王妈妈渐渐地觉得失去的底气又流了回来。
谁曾向这龙在天走入了松竹馆之后,就连看都没有看那老鸨王妈妈一眼,反是径直朝着那蓝衣怪人的方向走去。
王妈妈心中暗骂,好你个龙在天别看你威风八面,私底下还不是靠着我们这些个楼子的‘花捐’过活,当着我竟然摆这么大的架子。
当然王妈妈也只是心中这么想想,那是半点也不敢付之于口的,尤其是现在那怪客在松竹馆中杀害了她数名手下,王妈妈还指望龙在天能够替自己打发走这个霉星呢。
王妈妈心中盘算的时候,那龙在天却是已经径直走到了蓝衣怪客的身前,一稽倒地道:“属下龙在天拜见迦楼罗大人,属下已经依照大人的命令,派人查探了杭州城内大小青楼赌馆,并未找到大人您所描述的那两个人的行踪,现在属下正在扩大搜索范围,只要这两人仍在杭州城内定然逃不过咱们的搜查。”
写到这里有的看官可能已经猜了出来,这突兀出现在松竹馆中的蓝衣怪客,正是现任玄罗神教教主冥帝吴冥手下最得力的干将迦楼罗欧阳魔劫。
却说自从当年不动冥王谋篡了神教教主大位,紧那罗齐宫羽、乾达婆纳兰秀等人叛教出逃,吴冥表面上并未追究,实际上私下里从未放松过对这些人的追索。
这一次迦楼罗欧阳魔劫之所以会亲自出现在杭州城中,正是因为接到了线报,说是紧那罗齐宫羽和乾达婆纳兰秀两人曾在苏杭一带暴露行迹。
于是乎迦楼罗欧阳魔劫赶到杭州府后,便发动了杭州一带受玄罗神教控制的地方势力,大肆搜索紧那罗和乾达婆的行踪。
又因着紧那罗齐宫羽生性风流,乾达婆纳兰秀能歌善舞两人常常隐匿在青楼等风月场所之中,所以整个杭州城中的青楼馆子都成了首要搜查的目标。
接到龙在天禀报的欧阳魔劫脸上并没有露出十分失望的神情,实际上以他对紧那罗齐宫羽和乾达婆纳兰秀的了解,也没有指望龙在天等人。
这时候王妈妈整个人已经愣在了当场,原本指望着那龙在天能给自己出上一口恶气,谁知道这龙在天竟然一上来就给对方毕恭毕敬的行了一个礼。
对了,刚才那青红帮帮主龙在天叫怪客‘什么什么罗大人’,难道说这身着破烂的怪客竟然大有来头不成……
第十一回 爱恨同根(七)
上回说到老鸨王妈妈从客栈老板李掌柜那里得知了柳梦璃的近况,用言语相欺,将她强带回了松竹馆。
然而从松竹馆后门往柳梦璃往日妆楼走的时候,却在松竹馆的后院遇到了衣衫破烂的怪客。
老鸨王妈妈觉得这等怪客存在定会影响到整个松竹馆的生意,于是示意身后的几名大手欲将怪客打出松竹馆去。
谁知道这么多打手非但没有将怪客逐出松竹馆,反而只一个照面便全惨死在了对方手中。
眼见着馆子里出了人命而且还不知是一条人命,这么一来可把个老鸨王妈妈给吓坏了,刚要放声尖叫的当口,却看到了杭州青红帮帮主龙在天走了过来。
这龙在天在杭州府颇有势力,松竹馆每个月都要交给对方不少的花捐保平安,如此王妈妈便把希望全都寄托在了龙在天的身上。
谁知道龙在天就好像没看到王妈妈这么一个人一般,径直走到怪客面前毕恭毕敬的行了一个礼。
这一下老鸨王妈妈总算是明白了,眼前这身着破烂衣衫的怪客肯定是大有来头,想明白了这一点老鸨王妈妈反而倒不怕了。
她这松竹馆是杭州府中数一数二的馆子,一年到头客源如流水,什么样的达官贵人她王妈妈没见过,什么样的王公贵胄她王妈妈没伺候过,她不怕对方身份显赫,因为越是身份显赫的人欲望也愈多,顾忌自然也越多。
对她来说只要这怪客不是个穷酸落魄杀人不眨眼的亡命之徒,至于对方是官是商是白是黑便不是那么重要了。
就瞧见老鸨王妈妈定了定神扭着有些发福的腰肢,三步两步走到了怪客身边,嗲声道:“哎呦,这位大爷请恕奴家瞎了眼,险些冒犯了大爷。”老鸨王妈妈一边说着,一边还伸出手在自己擦满水粉的脸上不轻不重的扇了几巴掌。
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王妈妈自躇先呸了不是去,难道说这位大人还会和自己这么一个小人物一般见识不成,一会儿再从院子里找几个姿色上等的雏儿好好陪陪这位大爷,说不定啊非但不落埋怨还能弄到些好处呢,至于后院里惨死的那几个蠢货,老鸨王妈妈根本就没放在心上,像是他们这样的地痞流氓整个杭州城中不知道有多少。
只要王妈妈搬出松竹馆这块金字招牌,难道还愁找不到看家护院的打手么。
青红帮帮主龙在天瞧见老鸨王妈妈这般做派眉头一皱,他可是知道身边这位大人物的来头的,生怕王妈妈有那句话说得不对惹恼了这位大人,最主要的是莫要因为这一个小小的松竹馆而受了什么牵连才是。
就在龙在天准备呵斥王妈妈的时候,迦楼罗欧阳魔劫却动了,他看都没看正在向自己大献殷勤的王妈妈,反而径自往另一边双目无神呆立当场的柳梦璃身边走去。
如此空洞的眼神,即便是见多识广的迦楼罗欧阳魔劫也是头次见到,如果不是柳梦璃就站在欧阳魔劫的面前,他几乎不能感觉到面前的女子竟然还活着。
欧阳魔劫很感兴趣究竟是什么样的磨难,才能将一个人折磨到如此境地,再加上柳梦璃那一身妖艳的气质,绝美的身段和容貌,不正是欧阳魔劫一直想要找到的璞玉么。
想到近些年来,玄罗神教渐渐恢复元气,冥帝吴冥对于江湖各大派的信息需求越来越大,但是其余门派对于玄罗神教的防备也更加严密。
身为冥帝左膀右臂的迦楼罗欧阳魔劫亟需为玄罗神教注入一些新鲜的血液。
老鸨王妈妈见那怪客丝毫不搭理自己,反是一个劲儿的盯着柳梦璃猛看,心中暗骂怪客长得瘦弱丑陋,一双招子倒是毒辣的狠。
即便是柳梦璃这时粗布旧衣不施粉黛,还是被对方一下子相中了。
本来老鸨王妈妈原本的打算是将柳梦璃骗回松竹馆之后,先关押起来狠狠地磨一磨这丫头的心思,同时也避一避风头,等到确定那陆传宗不会再来的时候,再把她推出来见客。
谁知道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来,还没等把柳梦璃送上妆楼去,就遇到了面前这煞星,看对方那眼神分明就是相中了柳梦璃这个人,连龙在天都要毕恭毕敬小心赔笑的人物,又岂是老鸨王妈妈能够得罪的起的。
心中虽然明知柳梦璃浑浑噩噩,却仍只能硬着头皮赔笑道:“大爷您真是好眼力,这可是咱们松竹馆最红的姑娘了,依依还不来见过这位大爷。”
一边说着,王妈妈一边拉扯了一下柳梦璃的袖口,柳梦璃仿佛牵线木偶一般被拽了过来,眼神依旧是那般的空洞。
一旁的龙在天听到王妈妈说道‘依依快来见过这位大爷’时,也不由的微微错愕,要知道龙在天执掌的青红帮一向是靠着楼子和赌坊盈利,即便龙在天不好渔色,也绝不会没有听说过松竹馆第一花魁柳依依的名号的。
心道难道面前这粗布衣衫浑浑噩噩的姐儿便是松竹馆曾经名动四方的花魁柳依依么,这姐儿听闻前些时日便已经被人买去从良了,怎么又重新回到了松竹馆中。
老鸨王妈妈见柳梦璃痴痴傻傻的站在怪客面前也不知道行礼,不禁心中瑞瑞,生怕柳梦璃这番举动惹恼了对方,刚要出声喝骂却瞥见迦楼罗欧阳魔劫仍是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柳梦璃审视。
心中不由的暗自好笑道‘没想到面前这怪客看起来年纪一把了却是个没见过娘们的雏儿,见到了好看的姐儿便连什么都忘了,不过这怪客很可能身份显赫可需要小心伺候着。’
一边琢磨着,那骂到了嘴边的话便又给重新咽了回去,陪笑道:“龙爷,您看这位大爷和我这宝贝女儿这么有缘,不如奴家做个主置上一桌酒席,让依依为龙爷您还有这位大爷露上一手怎么样。”
若是在寻常时候,龙在天说不定还会卖上王妈妈这个面子,毕竟柳依依这样的花魁可不是常常能见到的,但是他却知道身旁这位大人来到杭州可是有紧要事要办的,刚要出口拒绝的时候。
迦楼罗欧阳魔劫突然笑道:“如此就有劳了。”
老鸨王妈妈听到迦楼罗欧阳魔劫应了下来,脸上当真是喜笑颜开,急忙吩咐手下准备上等的酒宴,同时找了几个健婢强架着柳梦璃上了妆楼,洗浴更衣梳妆,至于那几个惨死在后院的护院打手,青红帮帮主龙在天早就让青红帮中的弟兄收拾了倒也不用王妈妈费心。
再来说柳梦璃被人强拉着上了妆楼,犹如一个人皮玩偶一般被几个健婢扭到了浴室洗刷干净,然后给她一件一件穿上五颜六色的绫罗绸缎。
坐在妆凳上的柳梦璃看着铜镜中那张既陌生又熟悉的脸,终于忍不住垂下了两行清泪,自从今日在客栈中见到了老鸨王妈妈,见到了她手中那张本该被陆传宗销毁的卖身契,柳梦璃便觉得自己整个人都支离破碎了。
不知从何处隐隐飘来了一阵歌声,唱的正是纳兰性德的一首曲子‘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骊山语罢清宵半,泪雨霖铃终不怨。何如薄幸锦衣郎,比翼连枝当日愿……’
一边听着柳梦璃一边不由自主的跟着轻吟道“何如薄幸锦衣郎,比翼连枝当日愿……”一转念又想起陆传宗初见她那日为她写的一首词“有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若狂。”
曾经的海誓山盟仿佛还在耳边回荡着,但是一转眼她便又一次跌入了看不到底的深渊。
她又想起了曾经在松竹馆中遇到的一个古怪的客人,别的客人来找她不是为了得到她的肉体,就是为了欣赏她的色艺。
而那一位客人不同,他在江湖上似乎很有身份,就连老鸨王妈妈也不敢丝毫怠慢命柳梦璃亲自去陪侍。
然而柳梦璃见到了那个人之后,却发现自己的存在是多么的多余,因为那个人从始至终都没有看过她一眼,只是一杯一杯的喝着酒壶中的‘水’。
没错那人随身带着一只很大的酒葫芦,柳梦璃初时以为葫芦里是酒,等过了好一段时间才醒悟到葫芦中装着的竟然是水。
那是一个极寒的冬天外面下着鹅毛大雪,在松竹馆最豪华的包间中,火炉上热着上好的绍兴花雕酒香四溢,火炉旁坐着杭州城最美艳女欢芳香醉人,这位长发飘飞的贵客眼中却只有酒葫芦中的‘水’,喝了一杯又一杯。
直到后来柳梦璃都有些看不过去了,轻轻地走到火炉旁取下了炉火上热的滚烫的绍兴花雕,轻轻的在银杯中沏了一杯递给了那位贵客,盈盈道:“先生,天寒地冻喝杯热酒暖暖身子吧。”
那人却连眉角都没有抬一下,两只眼睛仍然盯着窗外飘零的雪花,好半天才犹如自语一般说道:“酒越喝越暖,水愈饮愈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