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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说野间正合对猿飞日月的痛恨早已经深深的扎进了骨子里,甚至于只要能看到猿飞日月的毁灭,他不惜献出自己所有的,甚至于家族所有的一切。
所以在他得知,三大势力要联手对付猿飞日月的时候,他比任何人都要激动,他比任何时候都要开心,他仿佛又回到了自己站在台上时的岁月,甚至于他已经看到了猿飞日月死后,自己重新受到重视和掌声的那一幕。
尤其是在野间正合知道了要取猿飞日月性命的人,竟然是主人之后,他几乎要纳头高喊主人英明了,猿飞日月这样的猪狗怎么配得到主人的重视,他只配迎来无情的屠刀。
这时看到父亲野间阿多丸也认同了自己的话,野间正合更认为自己所走的路才是正确的道路了,也许先前所有的磨难都是天照大神对他的考验吧。
现在好了磨难终于要过去了,伊贺谷将面临重生,他野间正合将是点燃重生之火的那个人了,神采飞扬道:“父亲,你终于明白正合的苦心了,猿飞那个猪狗得罪了主人的那一刻,他便已经是一个死人了,咱们又怎么能够为了一个死人,赔上整个伊贺谷忍村的未来。”
“更何况父亲难道你忘了,奈奈子她是怎么死了的么……”
野间阿多丸听到奈奈子这个名字,眼神中也不由得透出一股酸楚来。
奈奈子其实全名叫做夜间奈奈子,乃是野间阿多丸早先收养的一个弃婴,一直将其抚养成人。
奈奈子甚是虽然孤苦却极为懂事上进,几乎一直能够紧紧跟上颇有天赋的野间正合的脚步,再加上奈奈子性情温顺人又长得十分美貌清丽。
野间正合一向对自己这个义妹抱有好感,就连野间阿多丸也舍不得将奈奈子嫁给别人有心玉成儿子。
懂事的奈奈子虽然并不是十分喜欢野间正合,但是她感念野间阿多丸对她数十年的养育恩情,便也默认了这样一门亲事。
然而就在奈奈子和野间正合立下婚约后不久,在一次执行任务的时候,奈奈子却意外残死在了几名武士的手中。
而那一次任务的领袖正是声名鹊起被称作东瀛忍界未来之星的猿飞日月。
那一次的任务目标十分的棘手,凭借着猿飞日月当时掌握的力量成功的希望并不大,但是猿飞日月毕竟不同,他竟然另辟蹊径靠着舍弃了一部分忍者,巧妙的完成了那看似不可能的任务。
然而奈奈子便恰巧在被猿飞日月放弃的那一部分人中,本来在忍者的世界中,死亡一直是伴随在每一个人身边的,为了达成任务高傲的忍者们往往要随时准备好放弃性命。
但是野间正合却不那么想,他对奈奈子的爱已经超过了理智,再加上当时声名鹊起的猿飞日月,和老辈们看好的自己,已经到了水火不容的境地。
野间正合认为猿飞日月一定是为了打击他才害死了奈奈子,在求得忍村元老会审判无果的情况下,野间正合终于做出了疯狂的举动。
他带领一批手下,竟然在忍村中伏击猿飞日月,想要将他杀死泄愤。
但是令人万万没有想到的是,看似与猿飞日月齐名的野间正合,伙同数名忍者好手又是在伏击的情况下,竟然被猿飞日月反杀了其中的大半。
就连野间正合自己也被猿飞日月打成了重伤,从此之后猿飞日月天才忍者的名号,响彻了整个东瀛忍界。
而野间正合却仿佛一个年迈的小丑一般,悄悄地淡出了人们的视线,从那之后夜间正合性情大变,天赋也日渐消磨沉寂了下去,后来就如那庸人般娶妻生子,生下了野间新之助。
谁能想到,野间正合心中的仇恨竟然随着时间的流逝,非但没有消散反而变得更加的疯狂。
野间阿多丸想到义女死时的惨状,据回报奈奈子是被那些无视凌虐而死的,遍布血污的赤裸尸首挂在那位大人物的私城城楼上,任凭风吹鸟食……
上前轻轻地搂住儿子的头颅,野间阿多丸老泪纵横,他亦懂得儿子的苦,也能明白儿子的恨,但是身为伊贺谷忍村的一员,有些事无论是多么的苦多么的恨,也是不能去做的。
当野间阿多丸的手从儿子头颅上拿下来的时候,上面已经沾满了猩红的血液。
野间正合的双眼逐渐模糊,他的视线已被血色遍布,冷冷的摸了摸脸上的血迹,他不解的看向生养了自己的父亲,似乎在无声的询问‘为什么?’
野间阿多丸老泪纵横道:“正合,猿飞日月虽然该死,但是他却不能这样不明不白的死在自己人的暗算之下,他毕竟是咱们整个伊贺谷的骄傲啊,我知道你心中的苦,也明白你心中的恨,但是你毕竟是伊贺谷忍村的人,这里养你教导你,有些事情即使是再苦再恨也是不能做的……”
夜风吹过,明艳的樱花四散飘零,在当空红月的照射下,闪烁着耀眼的血光,纷纷扬扬的仿佛天神泣血,洒落了漫天的血雨一般……
伊贺谷中的凶焰继续肆虐着狂笑着。
第三回 指鹿为马(一)
伊贺谷最深处有一棵樱花树。
这棵樱花树究竟是什么时候被种下的,又是被什么人种下的早已经无从考证。
伊贺谷中的人只知道,自打伊贺谷成立的那一天,这棵樱花树便已经开满了樱花,所以起码这棵树的树龄也要比伊贺谷大上一些年份。
而伊贺谷在扶桑国已经传承了一百又三十七年,也就是说这株樱花树起码也有近一百四十岁了。
对于人类来说,一百四十年光阴已经是一个很漫长的时光了,无论你是王侯将相一方霸主,还是九州巨富天地豪侠,也没有谁能够活过一百四十岁。
即便是那经天纬地吞吐天地的一代真龙始皇帝,穷天下之力费劲了心思也不过活了几十个寒暑罢了。
这一百四十年中,伊贺谷先后换了十三任首领,忍者是活在阴暗中的幽魂,是把脑袋别在腰上的死士,即便是贵为一个忍村的首领,也逃不出这个魔咒的束缚。
这棵伊贺谷中心的樱花树,可以说是见证了伊贺谷的兴衰荣辱,当年在樱花树下盟誓的忍者们,早已经没入轮回,甚至他们的后代也都不在人世。
而对于这棵樱花树来说,区区一百四十年不过是睡一个大觉的功夫,虽然它身上的樱花开了一百四十次,谢了一百四十次,但是它依旧很年轻。
比起许多活了上千年的前辈,这株樱花树不过还是个牙牙学语的孩童罢了。
也许樱花树再活个几百年它也能成为别的树眼中的前辈,他也能够如那些千年老树一般,惯看人世间的兴衰起落无喜无悲。
可是它不能,它毕竟是个孩子,它的心还没有像一个个活了数百上千年的前辈那样坚硬的犹如顽石。
所以当烈烈火光从伊贺谷忍村冲霄而起,当嫣红的血液汇成小溪流到它面前时,它慌了仿佛是一个受伤的孩子一般,拼命地摇动着枝干,好想要从眼前的噩梦中醒过来一般。
人们做了噩梦往往会惊醒,但是有时惊醒之后却发现现实其实比梦境更加残酷。
樱花树恸哭着挣扎着,它看到了一个曾为它浇水的少年,被人斩成了碎肉。
它目睹了,曾经在它身下收集樱花的少女,被人撕扯着拖到树下,剥光了全身的衣服……少女的目光充满了恨意和怨毒,再没有了当年的纯善和温柔,让人看不出哪个才是真正的她。
然而樱花树它只是一棵树,它什么都做不到,不!也许还有一件事情是它能够做到的……
现在的扶桑正是初春三月,樱花刚刚舒展开放的时候,然而伊贺谷中的樱花却在这一夜开始飘零。
在当空红月的映照下,每一片樱花都仿佛一滴触目惊心的鲜血。
终于有一滴鲜血顺着和煦的春风飘啊飘……飘啊飘……飘出了伊贺谷,逃离了那人间炼狱。
它飞过了草地,它飞过了树林,眼看着它就要飞过面前的山丘,到了那时樱花有了山丘的遮挡和庇护,无论是谷中的火光还是腥气,想来都会被山丘挡住吧。
小樱花越飞越高越飞越快,它实在是对身后的惨状不忍多看一眼,只想着早日逃离。
但是终于它还是没能飞过面前的小山丘,就在它快要越过丘顶的瞬间,一只突然深处的大手结束了它这场逃亡的旅程。
这是一只非常粗糙厚实的手掌,如果细细看去还能看到手上纵横交错的陈旧疤痕,手心处生有一层厚厚的老茧,这种老茧在虎口上聚集成了一层硬壳。
这样的手绝不是扶桑寻常百姓的手,寻常百姓的身上绝没有这么多伤痕,也绝不是达官贵人的手,这些人身娇肉贵那身上的皮肉不说软的滴出水来,也绝不会如此粗糙。
这样的一只手只能是习武之人的手,而在扶桑国习武的人,若不能成为武士那便只有去做忍者。
可是忍者所执行的任务,要求他们必须有灵活敏感的双手,所以这只手也绝不是忍者的手,那么答案便已经很明显了。
这是一个武士的手,并且从那虎口上的硬皮来看,这个人必定是一个使用兵器的好手。
这只大手将小樱花从风中拈下,粗糙的指纹让小樱花浑身好像碎开一般。
然而更让小樱花意想不到的是,那只手捏着自己竟然慢慢抬了起来,缓缓地放到了充满恶臭的洞口。
洞口中黑乎乎的,上下各生着一排黄褐色的巨石。
那武士竟然将小樱花吞了下去,这伊贺谷中今夜唯一幸免的生灵,也在此丧命了……
男子将樱花放入口中漫不经心的嚼着,一双眼睛却一眨不眨的往远处伊贺谷的方向看去。
轻轻嗅着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男子的嘴角不由自主的弯起了一个弧度,紧跟着再看到伊贺谷中滔天的火光时,那嘴角的弧度便弯得大了……更大了……
当嘴角的弧度终于到达了饱和,再也无法扩大一分半分的时候,男子似乎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来。
那笑声虽然粗犷,但是在伊贺谷火光的映衬下,却渐渐变得阴森,就连春风混杂了这笑声后都变得好似阴冷了一些。
大笑男子身旁站着另外一个汉子,面目在夜色中看不十分真切,但是那眸子却非常的亮散发着贼光,显然是个心思狡诈之辈。
听到男子放声大笑,急忙凑过去道:“恭喜大人,贺喜大人,看起来那三个忍村已经和伊贺谷交上了手,今夜过后咱们的计划可就成了大半,日后大人一定是主人身边的红人,就说和丰臣阁下平起平坐也是指日可待了。”
男子心情甚好,听那人称自己做大人心中虽然欢喜,嘴上却责怪道:“唉……荒木老弟,咱们两人虽然不是兄弟,感情却胜似兄弟,这一次老哥我能够得到主人的赏识,还不多亏了老弟你的计谋,别说我现在还没有被主人正是委命,就是来日真借你的吉言被主人提拔,那荣耀也是咱们一人一半,以后便以兄弟相称切莫再喊什么大人了。”
那位荒木老弟面带微笑连连点头,似是对男子说的话无不赞同,只是开口闭口仍以大人相称,丝毫不敢逾矩。
那大小男子虽然嘴上说让荒木老弟以兄弟相称,但是见对方仍称他做大人,也不再多说心中其实更加喜悦。
就听荒木老弟继续道:“大人这一次咱们先那猿飞日月一步,从大明国赶回扶桑,在主人那里占到了先手,让主人对猿飞日月生疑派人拿他,可以说行的是一招险棋。”
“要是那猿飞日月日夜兼程也赶回了扶桑,到时候在主人面前说出些不该说的话,无论主人信还是不信终究是个麻烦。”
“现在好了,武藏忍村、甲贺谷忍村、纪伊忍村三只势力同去伊贺谷,非但没有找到猿飞日月还让整个伊贺谷毁于一旦。”
“等到猿飞日月再赶回扶桑国的时候,看到伊贺谷已毁,咱们在悄悄放出些消息来,让他认为是主人摧毁了伊贺谷,照那猿飞日月的浪子心性万万不会重新向主人臣服,到时候引得主人一怒,他便再也没有翻身的机会了……”
原来这两个深夜站在伊贺谷外荒丘上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丰臣秀吉派往大明国声援猿飞日月盗取九州铸兵秘术的黑田孝高以及荒木村重。
当日黑田孝高被丰臣秀吉委以重任,让他带人返回大明国执行任务。
黑田孝高在丰臣秀吉手下,刚被明朝战神戚继光打的狼狈不堪远逃出来惊魂甫定,听到刚脱了虎口又要回去心中自然千百个不情愿。
然而他不过是丰臣秀吉豢养的家臣武士又不敢违背主子的意愿,只能带着人一路拖延时日。
后来见到了猿飞日月,又不愿意听从对方的领导,甚至于和猿飞日月貌合神离抢夺指挥权,不但没有起到援助的作用,反而大大的限制了猿飞日月的行动。
最终因为黑田孝高的私心,猿飞日月在大明国的行动功败垂成,带去明朝的伊贺谷精锐高手,也被熔炉堡中的中国侠士屠戮殆尽。
黑田孝高见猿飞日月行动失败,知道就这样回到扶桑定会被主子丰臣秀吉责罚甚至有性命之危。
于是听从了手下荒木村重的计策,先猿飞日月一步乘快船赶回了扶桑国去。
黑田孝高回了扶桑国之后,并没有第一时间去找自己的主子丰臣秀吉,但倒是直接去找了主子的主人,天下霸者织田信长。
以荒木村重献上的毒计陷害猿飞日月,说是这次前往大明国的行动之所以失败,完全是因为猿飞日月生出了反叛之心,说猿飞日月从大明朝不但偷到了铸造秘术甚至还抢到了绝世神兵。
织田信长闻言大怒,但是心中却并没有完全相信,于是只是命人带着自己的霸者令让三大忍村派人去把猿飞日月擒住。
谁知道四大势力之间本就有极深的仇怨,三大势力接到了霸者令后,并不知道其中的缘由,只以为是猿飞日月得罪了主人,顺带着联系上伊贺谷失势也在情理之中。
三方势力一商量,便觉得不如借此机会彻底的削弱伊贺谷的力量,当最终知道猿飞日月和伊贺谷精锐都不在伊贺谷中后,削弱行动终于变成了毁灭……
第三回 指鹿为马(二)
荒木村重眼看着伊贺谷被火焰缭绕着,自知计谋得手,显然有些得意忘形,不过这实在也怪不得他。
本来黑田孝高奉丰臣秀吉之命,前去大明国支援猿飞日月的行动,却因为争权夺利导致了行动的失败。
以丰臣秀吉治军之严,闯出这么大的祸事,破坏了霸主的计划,别说黑田孝高,就连荒木村重这些同去的武者也要受以严刑,说不定最后连姓名都保不住。
而现在他们将所有的过失一股脑的推给了猿飞日月,非但自己没有过错,反倒因为揭发而有功绩,只要等织田信长确信了他们汇报的内容是真。
以后说不定就能平步青云扶摇直上了,荒木村重想到自己即将摆脱丰臣秀吉的控制,面前的黑田孝高又是有勇无谋之辈,日后还不是任他荒木村重摆布,等时机一到他便踢开黑田孝高自己当家做主。
想到开心处,那言语也好,神情也罢便都显得轻浮了。
黑田孝高看到荒木村重的神情不由得眉头一皱,这一次虽然他是凭借荒木村重的计谋才得以平安,但是也正是通过哪些计谋瞧出了荒木村重的阴狠毒辣。
黑田孝高知道自己没有什么谋略,如果想要往上爬,必须要借助荒木村重这样多谋善划之士的辅佐,可是又明白这样的人绝不只得轻信。
一时间黑田孝高和荒木村重都是笑容满面,但是心里面各自盘算着自己的账本不提。
荒木村重大笑了一阵,这才稍稍纾解了心中的狂喜,但是却不见黑田孝高放声大笑,心中一沉问道:“黑田大人,这伊贺谷已经不足为惧,只等那猿飞日月对主人露出敌意,便坐实了咱们的话,现在大局已定不知道黑田大人还有什么忧虑。”
黑田孝高面上不见喜悲,沉声道:“荒木老弟此言差已,想那猿飞日月背叛主人,犯下了滔天罪行,我不过是将他的丑恶言行,不臣之心据实禀告给了主人知道,黑田孝高忠于主人忠于扶桑又有什么值得担忧的,只是那猿飞日月虽然人品下劣但是忍术听说十分精湛,他既然背叛了主人,在回到扶桑国后必定作怪。”
“虽说这样的小人以主人的声势根本就不会瞧在眼里,但是咱们这些个做属下的却不得不提主人打算,最好是不让这只小苍蝇能够打扰到主人。”
荒木村重听到黑田孝高这么说,知道对方不愿意在提起他们回国前的密议,从此之后就将彻底咬死猿飞日月背叛这件事情,至于事情的真相怕是要永远石沉大海不会重新显露了。
荒木村重平心而论,若是自己站在黑田孝高这个位置,面前是天下霸者织田信长丰厚的赏赐提拔,这时的他会怎么做?
想到这里,荒木村重眼中闪过一抹狠色,若是自己处在黑田孝高现在的这个位子上,为了让在大明国发生的所有事情永远不会传出去。
所要做的第一件事便是要把伊贺谷这次派往大明国的忍者全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