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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呀,不好意思啊,我刚才想踩刹车却不小心踩错油门了。你们没事吧?”
保安一边翻身坐起来,一边摇着头说:“我没事,不过这位小姐好像有事。你看她已经昏过去了,赶紧打120叫救护车吧。”
“是吗?我看看。”
在双眼紧闭、一动不动的池清清身边弯下腰,吴楚东俯身看向她的眼神中满是幸灾乐祸。因为他以为这是她受了伤的缘故。虽然刚才车子没有撞到她,但也许保安把她扑倒在地时磕伤了头部呢?要不然她现在怎么会昏过去呢?如果能变成植物人就更好不过了。他就希望如此,总之只要看到别人受罪他就特别开心。
池清清当然不是昏过去了,而是在目睹自己即使遭遇车祸的瞬间,因为过度惊吓而灵魂脱窍,一缕芳魂自动离体,附上了路旁绿化树上栖息着的一只麻雀。
夜已深,树上的麻雀原本已经在鸟巢里安然入睡。不过池清清的灵魂一就位,“池麻雀”就立即精神抖擞了。
“池麻雀”第一时间跳出鸟巢,站在枝头查看自己的肉身是否安好。当她发现开着车撞向自己的人居然是吴楚东后,她用膝盖也想明白了:这个变态一定是故意的。一定是刚才雷霆找上门去审了他,让他很不服气,所以现在冲我撒气来了。
吴楚东在“昏迷不醒”的池清清身旁蹲下后,幸灾乐祸的阴毒眼神让“池麻雀”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测无误。想到自己刚才差一点被这个死变态撞死,再回想一下这个死变态的种种可恶可恨之处。她觉得很有必要再让他吃点苦头。
——吴楚东,我没跟你过不去你就应该偷笑了,你现在居然跑来招惹我,存心找抽是吧?好,我满足你!
“池麻雀”拍动双翅,以俯冲的姿势疾飞下树梢,活像一架小型轰炸机一样冲向吴楚东,朝着他的右眼狠狠啄了一口——他那种阴狠恶毒的眼神,让她完全没法忍,觉得很应该灭了它们。
这只从天而降的麻雀所发动的进攻,毫无防备的吴楚东甚至都没看清楚飞来的是个什么东西,眼睛就已经中了招。一声凄厉的惨叫顿时划破了夜幕。
“啊……我的眼睛……”
吴楚东双手捂着眼睛在地上打滚,“池麻雀”原本还想再和他的左眼也来一次亲密接触,这下子不行了。只能胡乱再在他的脸上手上啄了好几口,啄得他皮开肉绽。直到保安拿出棍子来轰她,才重新展翅飞回树梢。
雷霆跟随鉴证科来到城郊明月山,找到了吴楚东的那栋乡间别墅后,只扫了这栋地处偏僻的别墅一眼,他就忍不住在心里想:这个地方,可以称得上是一个居家旅行、杀人越货的最佳地点呢。
在别墅内部进行搜查时,地下室那个全封闭的空旷房间,更加让雷霆认定这是一个再隐蔽也再合适不过的犯罪空间。如果吴楚东真和那些站街女的失踪有关,那么他极有可能把她们带来了这里任意折磨,而不用担心被邻居听见异样声响。
然而,鉴证科在这个房间里的搜查却一无所获。因为吴楚东很狡猾,几个月才会杀一次人,每次都会事先在房间的墙壁、天花板和地板上全部贴满了塑料墙纸。虐杀过后,再全部撕下来烧掉,然后重新贴新的。所有,相关的血液或毛发等DNA证据都已经被处理掉了。
虽然地下室没有任何发现,但是怀疑这里就是吴楚东的作案地点后,雷霆对于客厅里那座极大极宽的壁炉用途有了新的想法。
因为,这座壁炉内部到处都是黑漆漆的碳黑色,显然使用率相当高。可是,吴楚东并不是经常来这里小住,只是偶尔过来住一晚。他也不可能每次来都会点壁炉,毕竟只有冬季才有取暖需要。所以,问题来了,为什么这座壁炉会显示出处于长时间的燃烧状态呢?
“大刘,以你的专业眼光来看,这座壁炉适不适合焚烧尸体呀?”
“嗯,不得不说,就这种高度和长度而言,真是相当合适啊!”
“我们之前就怀疑吴楚东跟站街女的连环失踪案有关。她们上了某人的车后就从此人间蒸发,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如果吴楚东真是凶手,曾经把那些可怜的女人带到这里进行虐杀。那么杀人,处理尸体最好的办法就是塞进这座壁炉里烧成灰。不是吗?”
“是的,十分合情合理的推测。我会仔细检查一下这座壁炉,看看能不能找到证据来证明你的推测就是事实。”
大刘仔细检查壁炉的过程中,雷霆接到了一个电话。是名都新苑保安部打来的,通知他池清清刚才在公寓楼前差点出车祸的事。他们俩作为十六楼某室的共同业主,联络电话都在物业管理处有登记。
“雷先生,你不用太担心,因为池小姐并没有直接被车撞上。当时我们有位保安正好在外头,他及时推开了池小姐。她应该只是被吓昏的,但为了以防万一,我们还是打了120送她去医院检查。你也尽快赶去人民医院。”
雷霆千恩万谢:“太好了,谢谢那位救人的保安,谢谢他救了我未婚妻。真的真的太感谢了!”
挂断电话后,雷霆交代了一声就先独自返回市区。他赶到人民医院时,池清清已经醒了,也做完了初步检查。医生判断她没有大碍,允许她自行出院。
池清清刚刚走出急救科,就看见了大步流星气喘吁吁跑进门的雷霆。她微笑着向他招手:“雷霆,我在这儿。”
“清清,你没事吧?”
“当然没事,否则怎么可能走得出这个门呢?放心吧,我好着呢,多亏关键时刻有个保安救了我。否则……没准明年今日就是我的忌日。那我一定要拉上吴楚东给我陪葬不可。”
“为什么?”
这个问题本能地脱口而出后,雷霆就自己反应过来了,他又惊又怒地一扬眉:“那个差点开车撞死你的混蛋难道就是吴楚东?”
“是啊,就是他。”
雷霆气得额头青筋直爆:“这个家伙一定是故意的。一定是因为我傍晚才在他家审过他,所以他就想撞你来报复我——混蛋,他给我等着,我绝对饶不了他。”
左右张望了一番后,池清清拉着雷霆走去医院大楼外的偏僻角落说悄悄话。因为接下来她要说的内容,绝对不能被别人听见。
“他当然是故意的,看他的眼神就知道了。所以我已经狠狠教训过他了,那是一个非常血淋淋的教训,相信他一定终生难忘。”
“你怎么教训他了?”
“我让他的残疾程度再次升级了!在没了半条左腿之后,他现在还要失去一只右眼。”
池清清绘声绘色地对雷霆讲述了一遍自己附身麻雀的经历,听得他忍不住直喝彩:“很好,对于这种坏蛋就该这么狠。”
“我原本还想把他另一只眼睛也啄瞎的,免得他继续害人。可惜没机会了。不过,刚才在急诊科听他鬼哭狼嚎的惨叫时真是解气呀!”
雷霆对此深表遗憾:“可惜刚才我不在,错过了这个变态受苦受罪的戏码真心太可惜了!”
之前,吴楚东和池清清一起被同一辆救护车拉进了人民医院。一路上他的眼睛一直在流血,他也一直在惨叫。声音中满是痛苦与恐慌,因为他担心自己的眼睛会保不住。
越怕什么越来什么,医生为吴楚东受伤的右眼做过检查后,发现“愤怒的小鸟”这一记啄得十分严重,眼球被啄出一个大洞。为了避免感染,他建议患者必须尽快做眼球摘除术。
医生的话让吴楚东无法不疯狂,他歇斯底里地大嚷:“不,我要我自己的眼睛,不准你摘除我的眼睛。”
“先生,你冷静一点,我知道这种事很难接受,但你的右眼已经保不住了,而且你是被野鸟啄伤的,很容易感染细菌。要是再拖下去,感染蔓延到左眼的话,那样两只眼睛都要难保了。”
“我不管,总算不准摘除我的眼睛。你滚开,我不要你这种庸医治疗,我会找比你有名气一百倍的眼科医生,无论如何也要保住我的眼睛。”
这话医生就不爱听了,他不冷不热地说:“行,你可以去找专家级医生来为你检查,但是结论一定和我的一样。右眼珠都已经完全被啄出一个洞,除非是神仙才能保得住。”
吴楚东一听这话,更加疯狂了,他甚至想要扑过去殴打医生。“你说什么?你存心咒我是吧?我绝不放过你,我绝不放过你。”
为了控制住发狂模式中的吴楚东,医生不得不叫来两名男护工把他死死按住,再为他打上一针镇定剂,让他平静下来。
吴楚东做出上述种种疯狂之举时,池清清已经醒了,在隔壁那间诊室全程旁观了他的大吼大叫。对此,她只有一个评语——活该。
得知吴楚东出事的消息后,吴氏夫妇都第一时间赶到了医院。听完医生对儿子伤眼的判断与建议后,两个人的脸色都难看到了极点,孔洁更是失声痛哭起来。
“怎么办啊?楚东已经没了半条左腿,现在又要摘除一只右眼,他以后的日子怎么过啊?”
沉默了好半天,吴启源才无奈地叹口气说:“还能怎么办,只能是走一步算一步了。”
“老公,你要签字同意手术吗?”
“不了,上回是楚东因为严重感染失去知觉,没办法自己做决定,我们才不得不替他做出了截肢的决定,结果让他一直在怨恨我们。这一回,等他清醒后让他自己做决定吧。”
“可是,如果他坚决不肯摘除眼球怎么办?”
“他是一个成年人了,如果他坚持要做出这样的决定,我也只能尊重他的选择。”
“老公,你的意思是……以后不想管楚东了吗?”
吴启源再次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说:“老婆,不是我不想管,而是我根本管不了他。楚东这孩子……恐怕已经不是咱们俩能管得了的了。他做过什么事,你心里应该也有数吧?”
吴楚东涉嫌徐冰清之死的事,尽管警方目前还没有找到确凿证据,但是吴启源已经相信大儿子在这桩案件中清白不了。
因为,吴启源不可避免地回想起了大儿子少年时代的斑斑劣迹:他是如何野蛮残暴地性侵了保姆的女儿;又是如何在国外加入一家S…M俱乐部并且差点再次弄出人命。
在发现少年吴楚东有着强烈的施虐心理后,吴启源曾经特意安排过心理医生为他做心理治疗,希望能稀释淡化他的施虐癖。这种治疗一度看起来似乎是有效的,他也满以为渐渐长大的儿子已经开始变好了。
然而,徐冰清的死,小儿子的被陷害,却让吴启源重新意识到了一件事:楚东并没有变好,相反,他变得更坏了。只是他学会了伪装,表面上没有人看得出来而已。
孔洁能明白丈夫话里的意思,但是身为一个母亲,她还是不愿意正视自己孩子的错误,宁愿选择相信一切都是误会。
“老公,你不是也相信警察的话吧?他们根本就没有证据,那张照片什么也证明不了。咱们是楚东的父母,咱们一定要相信他,支持他对吧?”
“老婆,咱们不只是楚东的父母,咱们还是楚西的父母。现在徐冰清的遇害案,咱们两个儿子都牵涉在其中,他们当中有一个人一定就是凶手。如果你相信楚东,那就意味着楚西是凶手。你想过这一点没有?”
吴启源的话,让孔洁彻底呆住了。
作者有话要说: 最后的竞猜环节中有两位胜出者,分别是“LANLAN161654”和“泊烟渚”筒子,恭喜你们猜中了麻雀菌。红包已经飞向你们了!:)
下面摘录一段文字来给大家涨涨姿势啊!
在禽鸟家庭中,麻雀是一种十普通的鸟类,貌不惊人,声不动人。人们常以鄙夷的眼光看待麻雀,用嘲讽的语气评论麻雀,譬如“燕雀安知鸿鹄之志”“万雀不及一凤凰”等等。其实麻雀还代表着祥瑞的一面,从青铜时代起,“雀”一直被视为“爵”的象征,因为古代雀爵相通。
现在的普通话,“雀”与“爵”虽发音相近,但不完全相同。而在粤语中其发音则完全相同,故岭南地区仍延续了这种文化。如广州陈家祠后进大厅的龛罩台座雕,有一“榴开雀聚”图,以石榴喻多子,以雀喻爵,寓意多子多孙,官居高爵。在北海老街的建筑上,仍可清晰见到“鹿雀聚会”壁画,图中,一只梅花鹿正回头望着枝头上的雀鸟,寓意“爵禄双全”。
第186章
次日清晨,从镇定剂中苏醒过来的吴楚东, 想也不想地就再次拒绝了摘除眼球的提议。
孔洁苦口婆心地含泪劝说:“楚东啊, 你就签字同意吧。因为你的右眼已经保不住了,妈昨晚连夜把病历发给了几个有名的眼科专家,他们看过后都说只能摘除。如果再拖下去, 一旦眼球感染, 还会连累左眼也失明的。到时候, 你可就要什么都看不见了。你愿意那样吗?”
吴楚东愤怒地咆哮着说:“我就不同意, 大不了变成一个彻底的瞎子。”
“可是楚东,变成一个彻底的瞎子对你又有什么好处啊?你真的愿意下半辈子当个什么都看不见,永远生活在黑暗中的瞎子吗?”
“我当然不愿意,如果是那样不如死了算了。我不想活了,我想死,你们干脆让我安乐死吧。”
吴楚东嚷嚷着要寻死,孔洁越是劝他就越是闹得凶。最后吴启源看不过去了。他板着脸对儿子说了重话。
“楚东,你不是三岁小孩了, 你应该懂得要怎样做出对自己更有利的选择。如果你真觉得死是你目前最需要的, 那好,窗户是打开的, 你可以直接跳下去。这里是十一楼,保证你可以一死百了。”
父亲这番话镇住了吴楚东,他顿时安静下来。死死盯着站在病床旁的父亲,他完好的左眼中射出一道无比怨毒的光芒。
“爸爸,你想我死吗?你是不是嫌弃我这个瘸腿又瞎眼的儿子了?”
“楚东, 你是我的亲生儿子,我怎么可能会想你死呢?是你自己不知好歹,我和你妈在这里劝了你老半天都没用,一直喊着要死要活的。所以我才拿话激你。”
吴楚东依然怨毒地瞪着父亲,固执己见:“不对,你就是想我死。因为你早就不喜欢我了,你眼里只有楚西。”
“好吧,你要这么想我也没办法,这个手术也随便你做不做。因为你的所作所为实在太让我失望了!”
话一说完,吴启源伤心失望地扭头就走。吴楚东在他身后歇斯底里地咆哮着说:“老家伙,你想我死,我还偏偏就不死了。我要一直活下去,活在你眼前给你添堵,气不死你我就不姓吴。”
孔洁呆立在一旁,看着神色怨毒话语也同样怨毒的大儿子,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从吴启源那里听说吴楚东昨晚不慎被一只麻雀啄瞎了右眼的消息后,吴楚西十分愕然。
“好端端的,他怎么会被一只麻雀啄了眼睛?麻雀基本上是不袭击人的,它们是一种胆子很小的鸟。”
“嗯,在场的保安也是这么说。他是东北人,他说麻雀在东北被称为家雀,它们喜欢在人类生活的地方活动,从来没有听说过麻雀伤人的事。而且当时楚东也没有做出过伤害麻雀的举动,不明白那只麻雀为什么会突然飞过来攻击他。”
吴楚东遭受麻雀袭击的事,当晚在场的那名保安目睹了整个过程。在救了池清清之后,他又轰走“愤怒的麻雀”救了吴楚东。对于麻雀攻击人类的事,他惊讶极了。
120的医生听说了伤者的受伤缘故后,也同样感到惊讶:“这事真是太蹊跷了!我还是头一回听说麻雀伤人呢。”
吴楚西对于这件事也无法不讶异,而且他他不由自主地联想起了去年发生的一桩类似事件。去年夏天,吴楚东被一只美洲大龙虾钳伤了左脚,最终因为感染严重导致左小腿被截肢。短短几个月后,他居然又遭到了一只麻雀的袭击,右眼球又将要不保。这两种动物都不属于攻击性强的动物,为什么偏偏都不约而同地对他展开了攻击呢?
对于吴楚西的疑惑,吴启源其实也同样感到不解:“我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但是,感觉上像是那些动物们在存心跟楚东过不去似的?”
“我也这么觉得,那只龙虾和那只麻雀似乎就是冲着他来着。但是这没道理呀!这两种动物的智商排名都不高,这么复杂的报复行为应该不是它们所擅长的。”
“或许一切就只是意外吧,只是我们想太多了。”
“又或许一切都是报应。他曾经做过那么多坏事,现在报应一点点的来了。爸,你们当初真是太纵容他了!如果在他第一次强…暴保姆的女儿时,就让他承担起应付的责任,现在……也不会弄成这个样子了。”
吴楚东少年时代犯下的强…暴罪行,吴楚西以前并不知道。因为当时他还小,父母都觉得不适宜让小孩子知道这些事。至于大儿子后来还迷上了S…M的事,当然就更加不会让小儿子知道了。
直到吴楚东杀害徐冰清构陷亲弟弟的事在警方的追查下露出马脚后,吴楚西才从父亲嘴里得知了哥哥曾经的“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