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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十-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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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氏夫人:“阿十你阿爹年纪大了记性不好,你再告诉他一遍,提醒提醒,免得想不起来了。”
  阿十:“阿爹您刚才说跟那些大臣去吃花酒的时候,那些人对着姑娘又亲又摸的然后唱曲儿的时候,白花花的银子就赏了出去。”
  国公爷眨眨眼:“你听错了吧,这是我说的?”
  阿十觉得她阿爹实在天真的很,都这时候了,她家阿爹还想抵赖呢,怎么可能,非常肯定点点头:“没听错,就是阿爹说的。”
  国公爷白了她一眼:“阿爹白疼你了,小白眼狼。”
  阿十可冤枉:“阿爹明明是您自己不小心说漏了嘴,迁怒阿十可不是君子所为哦。”
  国公爷哼了一声:“你老爹不是君子。”
  王氏夫人:“你可不是不是君子,你是个老不羞,胡子都花白了,还往花楼里头钻,亏你还好意思说女儿,你才是个老白眼狼,想当初成婚的时候你是怎么跟我发誓的,你说今生今世都只有我一个妻子,别的女人在你眼里如同狗屎,你如今跑花楼里头去,难不成就为了踩狗屎去啊。”
  国公府人一句话,阿十跟老八都忍不住笑了出来,见阿爹瞪他们,忙收住笑低下头,却仍忍不住笑意,肩膀子微微的抖。
  他们家阿爹还真是人才啊,这发誓发的都如此别具一格,把别的女人比成狗屎的,估摸整个大晋就她家阿爹这么一位。
  当着儿女被老妻揭了当年的事儿,国公爷一张老脸臊的通红,有心辩驳,可这话还真是自己说的一字不差,不仅发了誓,还为了表示心诚不顾男儿膝下有黄金,跪下发的誓言,这件事儿要是给儿女知道,自己这张老脸可往哪儿摆啊。
  想到此,忙凑到老妻耳朵边儿上道:“我真没做对不住你的事儿,这事儿,一会儿我保证给你说明白了,这会儿孩子们在呢,多少留些体面成不成?”
  王氏夫人瞥了他一眼,哼了一声:“亏了你还知道体面。”看向儿女:老八这几天都不回去,玳玳不定多担心呢,既得了空赶紧回去瞧瞧你媳妇儿去吧,眼瞅天就凉了,你们那庄子上暑天住着倒舒服,冬底下可不成,玳玳身子弱,着了寒该病了,如今老七也不在跟前儿,若病了可麻烦,指望太医院那些太医,不治坏了就是好的,你这次去把你媳妇儿接过来,这大军一动,你这个户部侍郎就更忙了,也不能天天都往城外跑,住到这边儿来也近便,趁着这一冬,让厨子给你媳妇儿调理调理身子,你这年纪不小了,也该要个孩子了,玳玳这孩子身世孤清,有个孩子在跟前热闹。”
  谢渲:“那我这就去就接她过来。”
  阿十可不想留在这儿打扰爹娘,忙道:“阿十也好几天没见着八嫂了,索性跟八哥一起去接八嫂,也能帮八嫂收拾收拾。”
  王氏哪会不知女儿的心思,估摸去接玳玳是假,去睿王府才是真,这女儿大了,终究是别人的,当爹娘的也拦不住,只能成全他们小儿女,挥挥手:“去吧。”
  兄妹俩前脚一出去,后脚王嬷嬷一使眼色,丫头婆子都退了出去,就留下老两口子在屋里说话儿。
  见屋里没了外人,国公爷才道:“就是上回被宣平候那老家伙硬诓着去过那么一回,先头我都不知哪儿是花楼呢,进去才知道,都没站住脚就走了,真的。”
  王氏夫人道:“没站住脚就瞧见那些大臣对姑娘又亲又摸的了,还瞧见给唱曲儿的姑娘赏银子了。”
  国公爷:“我说的是真的,就那么两眼正好瞧见,夫人若不信可以问问宣平候那老家伙。”
  王氏夫人:“你跟他是一丘之貉,问他还不如不问呢?行了,既是过去的事儿,就不提了,你去安排安排,明儿一早我想去大佛寺走一趟。”


☆、第 70 章

    国公爷愣了愣:“怎么好端端的想起去大佛寺了?”
  王氏夫人:“这两天,一想到大军即将出征; 我这心里啊就总是慌慌的不大安稳; 那大佛寺的香火极灵验,我是想带着阿十去拜拜佛祖,顺道让她给睿王求个平安符戴在身上; 一是个念想; 二来也能庇佑着些。”
  国公爷:“怪不得这两日夜里你总睡不踏实呢; 原来是为了这个; 你呀就是胡思乱想,睿王也不是头一次出征,你莫忘了,他十六的时候就大破西戎生擒了西戎王,堂堂的大将军王,小小的北狄还能蹦跶出天去,大军所到之处,必是攻无不克战无不胜。”
  王氏夫人:“话是这么说; 战场上刀剑无眼; 就怕有什么闪失,这人心啊也是怪; 之前他不是咱们谢家的女婿,瞧见的都是他大将军王的威名,如今要娶阿十了,就忍不住担心他的安危了,行了; 别跟我这儿磕牙了,快吩咐下去,明儿一早就去,对了还有玳玳,她也得好好拜拜,有道是心诚则灵,佛祖有知,说不准来年就能生个大胖小子,不,不对,生个跟阿十一样的漂亮丫头,让我这个阿奶抱着,想想都高兴。”
  国公爷:“夫人想的倒是长远,如今八字可还没一撇呢,说来也奇怪,我瞧着老八挺疼媳妇儿的,怎么就听不见喜信儿呢。”
  王氏夫人白了他一眼:“这儿孙都是有份的,哪是他们想有就有的,我这当婆婆的都不急,你这当公公的急什么,若是眼馋想抱孙子,那不是有的是吗,老二,老三老四老五,哪家没有,你想抱多久就抱多久,非跟老八闹什么。”
  国公爷:“那儿闹了,不就是咱们老两口背地里说句闲话吗。”
  王氏夫人:“这样的闲话以后少说,若是玳玳听见不定心里多难过呢。”
  国公爷:“瞧你说的,这点儿道理我还能不明白吗。”
  王氏夫人:“我是怕你老糊涂了,说话没个把门的,回头当着儿媳妇儿胡说八道,不过,阿十这丫头还真是的饿,一下子就把嫁妆都捐了出去,连丁点儿都没留,回头等成礼的时候,怎么办。”
  国公爷:“这个有什么愁的,咱家还能缺了阿十的嫁妆不成,再备一份也就是了。”
  王氏夫人:“这话倒是,说到底,只要他们小两口能恩恩爱爱的过日子,嫁不嫁妆的都是小事。”
  国公爷哼了一声:“这个夫人尽管放心,就是想让他们不恩爱都难。”
  王氏夫人:“瞧你那酸溜溜的样儿,还跟女婿吃醋不成,闺女嫁了不还是你闺女,你这成日拈酸吃醋的,让外人知道还不得笑话你啊。”
  国公爷:“谁乐意笑话谁笑话,我不怕,我就是看不惯两人那亲热劲儿,你是没见着睿王看阿十那眼神,跟要把咱家阿十生吞活剥了似的。”
  国公夫人嗤一声乐了:“老东西,你忘了当初你怎么看我的,不也这德行。”
  国公爷老脸一红:“这说着阿十呢,怎么又拐我身上来了,得,我不跟你说了,去寻管家给你安置明儿去大佛寺的事儿去。”撂下话走了。
  国公夫人想起当年新婚那会儿,丈夫真是无时无刻不粘着自己,那目光盯在自己身上,直勾勾的,自己去哪儿,他的目光就跟到哪儿,就算在自己爹娘跟前儿也毫不避讳,弄得自己颇不好意思,生怕被人笑话,都不敢看他,如今想着都好笑。
  微微侧头看向院子里的石榴树,红彤彤的石榴都给阿十摘下来酿酒了,剩下满枝的绿叶,虽入了秋倒也翠生生一点儿也不光秃。
  犹记得这棵石榴树是阿十落生那年丈夫亲手栽在院子里的,那时候阿十还是个奶娃娃,一晃眼的功夫都快嫁人了。
  王嬷嬷端了茶来搁在炕桌上:“主子想什么呢?出神了这么久。”
  国公夫人:“我是想这日子过得快呢。”
  王嬷嬷听了笑道:“可不快吗,老奴恍惚记得昨儿小姐才刚出嫁,如今阿十小姐都要出门子了,总觉着就是一眨眼的功夫,少爷小姐就都大了。”
  国公夫人:“阿十呢,真跟老八去帮忙了啊。”
  王嬷嬷:“老奴刚听管家说,一出大门,八少爷就自己走了,阿十小姐倒是也出去了,只不过没跟把少爷去,而是往别处去了,瞧方向十有八九去了睿王府。”
  国公夫人叹了口气:“难怪她爹吃味呢,先头还为这丫头于男女之事上不开窍发愁呢,怕耽搁了大好年华,回头成了嫁不出去的老姑娘,这会儿你瞧跟睿王的亲热劲儿,真是一时一刻都要黏在一处。”
  王嬷嬷:“之前瞧姑娘也不大乐意的,却是睿王殿下上心哄着,主子别瞧那睿王殿下一张脸冷冰冰的连点儿笑模样儿都不见,可一见了阿十丫头,那脸上的欢喜遮都遮不住,手巧还肯花心思,老奴上次去阿十屋里,瞧见那窗子下挂着一个用柳枝编个花篮子,精巧非常,里头装了一篮子茉莉花,满屋子的清香,后来问了冬儿才知道,是睿王殿下知道小姐喜欢茉莉花,亲手编了个花篮,叫人送了过来,主子,奴婢以前还以为睿王殿下那双手就会舞刀弄剑,带兵打仗呢,如今才知道,哄起女孩子来,比打仗本事还大呢,这一点一滴的下来,小姐便是铁石心肠,也融了。”
  国公府人笑道:“竟还有这样的事儿,看起来睿王对阿十倒是用心,其实,就这次他往后推迟成礼的日子,我就知道他是真心对阿十的,这一个男人若是心尖子上搁着一个女人,会事事都为她打算周到的,断舍不得她受半点委屈,就算他是大将军王,对这一仗甚有把握,也怕万一,万一有闪失,未成大礼,终究还是有退路的。”
  想到此,不禁道:“这丫头倒是个有福的命,在家有爹娘哥哥们宠着护着,出了门子还落了这么个处处为她打算的夫婿,往后还有什么愁的,盼着这回平平安安的,到时候把这丫头嫁出去,自己就不用费心了。”
  主仆俩正闲话呢,忽听外头锣鼓喧天鞭炮齐鸣的一阵热闹,内宅都能听见,可想而知多大的动静,国公府人愣了愣:“这是谁家做法事呢,这么热闹。”
  王嬷嬷忙道:“哪是做法事,今儿是端和公主过嫁的日子,外头这动静想是过嫁的队伍临门了,说起来这位也不知怎么想的,她爹娘都好好的呢,公主府也在哪儿摆着,怎么就非住到别人家来呢,这位自小就跟阿十不对付,别是想找茬吧。”
  国公夫人冷哼了一声:“就算这丫头如今下嫁夜郎王为后,也不过一个和亲公主罢了,想欺负阿十,门儿都没有。”
  王嬷嬷笑道:“她想欺负也得有那本事才行啊,说到底不就是因为嫉恨咱们小姐样样比她强吗,那个夜郎王老奴瞧着不像善茬儿,端和公主那点儿心机,只怕被那个夜郎王卖了还替人家数银子呢。”
  国公夫人叹了口气:“那娘俩一个赛一个糊涂,也不想想夜郎对咱们大晋历来不友好,如今来和亲,也是因夜郎闹了场大瘟疫,为了求得援助,才不得不对咱们大晋做小伏低,在校场,瞧哪娘俩的意思,倒是一门心思挑女婿去了,不过说到这个,到底关乎国礼,你去嘱咐老大媳妇儿两句,叫她别太过不去,搬出来既搬出来了,该有的礼不能少,免得那夜郎挑了刺儿去,惹出不必要的麻烦。”
  王嬷嬷应着去了不提,且说阿十跟八哥在大门口分道,直接去了睿王府,一头钻进酒窖里头去,寻好酒解馋去了。
  睿王从宫里商议过事回来,一进门王顺忙迎上来回:“王爷您回来了,王妃来了半天了。”
  睿王挑挑眉:“人呢?”
  王顺:“一来就进酒窖里去了,交代下不许奴才们打扰,奴才没敢跟进去。”
  睿王笑了一声:“她是去偷酒吃的,自然不让你们打扰,这做贼的还有人陪着,岂不可笑,你别管了,本王进去瞧瞧。”说着往酒窖去了。
  王顺摸了摸子,琢磨偷酒吃,她可是堂堂的睿王妃,虽还未过门,却已不重要了,从太太上皇到底下的奴才下人,都认可她是睿王妃,她就是这睿王府的女主子,不成礼也是,不过殿下这一进去,只怕酒不醉人人自醉了,自己还是叫人在外头守着些吧,别有不长眼的闯进来扰了爷的好事,大军即将开拔,以后王爷跟王妃别说亲近,连见一面都不可能,以王爷对王妃的稀罕劲儿,这会儿不多屯点儿念想,过后非得相思成灾不可。
  其实王顺错了,就算还没分开,这会儿眼瞧着佳人,一样的相思难耐,不过,这丫头倒是吃了多少酒,竟醉成了这个样儿,身子斜着歪在酒窖里的小榻上,一手撑着小几,一手还拎着自己送她的那把小酒壶,已吃的双颊酡红醉眼迷离,却仍举起酒壶一仰脖咕噜又吃了一口,眯着眼砸吧砸吧小嘴咕哝了一句:“好酒,好酒……”


☆、第 71 章

  睿王摇头,过去把她手里的酒壶拿了过来:“好酒也不能多吃; 吃多了伤身子。”阿十显然吃醉了; 根本没意识到有人进来,直到被抢了酒壶,才一脸不爽的睁开了眼; 看了睿王一会儿; 一时迷糊起来; 连人都不认了:“你; 你是谁,干嘛抢我的酒,拿来。”
  本来睿王脸上还带着些许笑意,听见这句话一张俊脸立马沉了下来,一伸手把她揽到自己怀里,低头看着她:“你仔细瞧瞧我是谁?”语气颇有些危险,只是阿十这会儿早醉迷糊了,哪管什么危不危险; 听了他的话; 果真抬头瞧他,却伸出小手贴在他的脸上:“你; 你别晃,你一晃我都瞧不清你的样子了。”
  睿王抓住在他脸上作乱的小手:“小醉猫,吃的这般醉,连人都不认了,看以后还让你吃酒。”
  阿十却挣开他的手; 又在他脸上摸了摸:“瞧着有些眼熟,好像在哪儿见过一样,哦,想起来了,你是那个冰块男。”
  睿王脸色更冷:“什么冰块男?这丫头把自己认成谁了?”
  阿十:“冰块男就是冰块男,其实你虽然跟冰块一样冷冰冰的,但长得还算不赖,跟你说,那天晚上我一听见你的声音就认出你了,可惜你把我弄得好疼,要不然,我也不会那么跑了。”
  睿王脸色缓了不少,原来小丫头嘴里的冰块男是自己,听她又提起那夜的事儿,睿王低头亲了那张撅起来的小嘴:“真这么疼吗。”
  小丫头认真的点点头:“真疼。”这丫头实在起来让人郁闷。
  正郁闷呢,小丫头忽的嘻嘻笑了起来:“不过,好奇怪哦,虽然知道那样很疼,但你亲我的时候,我会忍不住总想起那些事来,一想起那些事,就觉得身子怪怪的。”
  睿王愣了一下,柔声道:“怎么怪了?”
  阿十摇了摇脑袋:“我也说不上来,就是觉得热,想你亲我,抱我,夜里还会做梦,梦见那晚上你做的那些事。”说着,忽的凑过来亲他。
  吃醉了酒的小丫头,胆子变得格外大,以往自己亲她的时候,小丫头都是推拒的,推拒不过才会稍微配合一下,今天的小丫头却异常热情,在他唇上又亲又啃的折腾了一会儿,还不满意,小舌头一下子钻到了他嘴里……
  自从南越那一夜之后睿王就知道,自己引以为傲的自制力,在这丫头跟前儿毫无用处,若这丫头推拒些还好,如今这热情起来,哪里忍得住,最后一丝理智在这丫头无意识的攻势下,瞬间溃散。
  几乎立刻便夺回了主动权,倒在了榻上,衣裙卸落,小几翻了下去,撞倒了半开的酒坛,顷刻间酒香四溢,一闻便是难得的陈年佳酿,可惜好酒的小丫头,这会儿早已顾不上了,酒虽好,情却更是醉人,一响贪欢,几许缠绵,竟不知是梦是醒……
  阿十以为自己做了羞人的梦,梦醒了就好了,可醒过来却仍看见梦中的冰块脸,便有些吓人了,急忙又闭上了,喃喃的道:“怎么又做梦了。”过了会儿睁开眼,却仍是那张脸,不禁道:“你,你怎么在这儿?”
  睿王看了她一会儿:“刚的事儿阿十这么快就忘了不成。”
  阿十眨眨眼:“什么事?我不是做梦了吗”
  睿王倒是笑了:“我倒不知原来阿十常做这样的梦?真是个口不应心的小丫头,这张小嘴上说的不能信,你的身子比你这张小嘴诚实的多。”
  身子?阿十这时候才意识到自己竟然身无寸缕的被他抱在怀里,周围弥漫的酒香,让她想起了一些事,貌似自己今儿从谢府出来,跟八哥在门口分开,八哥去城外接八嫂,自己便来睿王府酒窖偷酒吃,然后吃了多少酒,不大记得了,貌似不少,他这酒窖里的好酒实在太勾馋虫了,闻着闻着就想吃上一口,吃上一口就想再多吃两口,于是就吃醉了。
  醉了之后,好像有个人跟自己说话来着,然后那个人冷冰冰一张脸跟眼前这张脸重合在一起,阿十彻底想起了刚才的事儿,小脸腾一下红了,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应付眼前的状况。
  她还记得自己一直跟他说怕疼,千方百计的抵触做那件事儿,如今不仅做了,还是自己主动勾引他做的,前头说的那些怕疼什么的,岂不都成了谎话,他肯定以为自己先头是骗他的了。
  阿十这会儿多希望自己酒量差,跟七哥似的,吃上两杯就能睡着,然后把什么都忘了,可自己酒量太好,即便吃醉了,过后也能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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