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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云覆月-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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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云慌得摇头,鹿眼忽转的避开宫娥,羞红的脸想要回去,却听宫娥们都躬身甜甜的喊了声:“张郎”。
岳云侧头,张绣走过来,看了岳云得意的说:“跟我来吧,不开眼的苍蝇东飞西撞的。寻不到茅厕了不是?”
宫娥们掩口偷笑,才知道眼前这标致的美男儿竟然停步东张西望是在找寻茅厕。
岳云羞恼得脸色绯红,却听宫娥们目送张绣的离去躬身齐齐的说:“张郎好走。”
岳云跟在张绣身后忽然噗嗤的笑了。
“笑什么?”张绣回身挑了眼看岳云,一脸的傲慢。
“被人送个诨号叫‘蟑螂’还沾沾自喜,多么令人恶心作呕的虫子。”岳云奚落道。
张绣从未想到这一层,气恼得疾步向前快走。
岳云被带到一排殿宇楼阁前停滞了脚步。
哪里是什么茅厕。不说是金碧辉煌也是巧夺天工地建筑。勾角滴水上地小兽都是别具匠心。
“楞了什么,来呀?你不是‘内急’吗?”张绣奚落说。
岳云迟疑的望着一脸轻蔑的张绣,不知道他搞什么名堂。
“不开眼的东西,一看就没见过市面。这里就是,还真以为是你们乡下几根篱笆围挡一下,苍蝇乱飞的茅坑呢?”
进了一间熏香飘醉的房间,四面垂了纱幔,两名宫娥迎上来伺候,端上一面白玉面盆跪在岳云面前。
岳云慌得后退,张绣鼻间哼了一声。低声骂:“别给朝廷大员丢脸面,这是洗手的。”
岳云哪里肯让人伺候,宫娥却为呆楞的岳云挽了袖子为他净手。岳云半信半疑的看着张绣,不知道是不是张绣在有意捉弄他,但忽然记起读书时看到的晋代石崇家地奢华,似乎描写如厕的场面也是这般。
一只描金嵌银的红木桶。宫娥兑了些淡自色的液体倒入其中,拉下厚厚的帷幔打了帘笼对岳云说:“小官人请先更衣吧。”
岳云绣红了脸哪里肯挪步。而隔壁方便完出来的张绣正在一面面盆里净手熏香,不屑地吩咐宫娥说:“你们下去,让这土豹子自行方便吧。”
两名太监进来,捧了热腾腾的手巾,香料。凑近前要伺候岳云脱去长衫。吓得岳云向后退了两步。
“放在这里下去吧。没见他比大姑娘还怕羞。”        岳云喝骂:“你哪里这么多地考究?女人不许看,男人也不能碰你?”
促狭的伸手去解岳云的袍带。岳云一把按住他的手,惊惧的目光望着张竹。人生地疏,张绣似乎有意在捉弄他。
“哪个稀罕得理你,你自己去方便,我在外面等了。”张绣出门,岳云才看左右没人后放心地去方便。
张绣大摇大摆地带了岳云回到花园的宴席,岳云发现爹爹已经没了踪影。韩世忠安慰他说:“官家在铜亭召见各路元帅盘问敌情,云儿你在这里候着就是。你爹已经是最后一位去的。”
岳飞是最后一位被召见地,诸位大元帅都比岳飞年长至少十岁,而且资历官职也比岳飞这三十出头的青年统帅要高。
“岳云,官家传你过去呢,在铜亭,令尊大人在那里呢。”张绣回来对岳云说。
岳云随了张绣来到铜亭,张绣吩咐说:“你在这里候着,我进去看看。”
十几名太监端了果品水盆进进出出的伺候,都不及看他一眼。岳云听张竹说,官家最喜欢在铜亭里纳凉饮酒。
“岳云,你先在这里候着吧,官家同岳元帅有要事谈,吩咐你先候在这里等了传唤。”
张绣招呼身后的太监们随他去,边嘱咐岳云说:“哪里也不要去,不要乱闯,小心你的脑袋。”
岳云仰头看着树上的小鸟在斗嘴,看着满园欲谢还艳的桂花,腻腻的香气 人。今年秋天来得晚,连桂花都开得比往常晚了些时日。花园里静悄悄清幽雅静,就连岳云那身白色的锦袍都被森森绿意染上些碧色般清凉。
也不知道爹爹和官家在亭子里长谈些什么,还要他在亭子外傻等这些时候。
“来人,救驾!”
亭子里传来父亲的大声呼喊,兵器相交的打斗声传来。
岳云左右望望无人,情急之下疾步冲进铜亭。
只见一阵剑光闪动,昏暗的灯烛忽明忽暗,几名黑衣刺客挺剑直逼了赵构而去。
岳飞挡在赵构前面,用墙边的一根木栓抵挡。
“爹爹!”岳云大叫一声冲过来,他手无兵刃,同爹爹一样,面圣时在宫外就被缴了长剑。
而赵官家也是一身便服,丝毫没有提防的样子,不停口的慌张了喊:“救驾,救驾!刺客!”
话音未落,岳飞一声惊叫,手中的木栓已经被刺客的利剑断为两截。
“好剑!”岳飞由衷的赞了声。
岳云急中生智脱了袍衫拧做一股去同刺客打斗周旋,寻了机会去卷敌人的宝剑。
忽然一人挺剑向岳云刺来,岳云长衫飞卷缠住刺客的手臂,用力一提那柄剑腾空飞起。岳云一阵窃喜,正要纵身跳起去抢剑,却听父亲大叫一声:“云儿护驾!”
身后被父亲重重一脚踢出,直插在官家赵构和一把刺向赵构的宝剑之间。
岳云没有闭眼,他被父亲当成了肉盾去保圣驾。
那柄本可以刺入岳云胸膛的利剑随了赵构一声惊呼:“住手!”忽然偏离方向,那刺客就地翻滚几下起身,赵构惊魂未定的躲在岳云身后大声喝道:“住~~住手饶了尔等性命,再若执迷不悟,死无全尸,诛灭九族!”
亭子外一阵呼喊声:“救驾,快救驾!”,救兵到来。
翻滚起身的刺客一声口哨,所以刺客从亭子的小窗越飞出去。就在那一刹那间,岳云看到一双似曾相识的眼睛。
面圣 IV
 面圣 IV 
是张绣秀美中含了邪佞的目光,虽然掩藏在蒙面的黑云认得出是他。
张绣当刺客喻示了什么?岳云心里当然清楚。
一阵羞恼和气愤,岳云上前一步踢起落在地上那柄长剑,随了赵构大叫一声:“云儿住手!”
岳云的长剑已经刺入翻身出亭的张绣的臀部,不深不浅,足以刮掉张竹一块儿臀肉。
就听一声熟悉的惨叫,张绣一瘸一拐的跌翻出铜亭窗外同御林军打斗逃窜。
“爱卿,救驾!”赵构慌张的喊,岳飞和岳云都放弃了追穷寇护到体若筛糠的赵构面前。
父子的眼神接触的片刻,岳云的眼色中一阵凄然。
父亲,这个他在寒江阁拼了性命保护的亲人,今天却为了对皇上表示忠心,竟然将他这个儿子的血肉之躯推到刺客的剑下。岳云不知道该是钦佩父亲的大义无私,还是该鄙薄父亲的如此“忠心”。如果在刺客剑尖前生死关头的一刹那还只是种惊愕,惊愕父亲的“壮举”,此刻剩下的只是冷血,浑身的血液如冰封般的凝固。
赵构却惊魂未定的说:“穷寇莫追!”御林军已经赶来。
“刘豫那贼派来的刺客神出鬼没,那天连吴玠相公的宅子都创去行刺。”赵构的感叹,岳飞未去过问外面的御林军为什么护驾来迟。
“爱卿父子忠心一片,可昭天日,朕当永记在心。”赵构恢复了平和的声调,淡然的话语中。深意却只有他们三人知道。
岳云心里想。官家这回当然欣慰了。不过是巧妙的设计了一场行刺地骗局,利用近来京城里刘豫派来地杀手刺客无处不在来遮掩自己的用心。当然,答案应该是赵官家满意的,父亲在关键时刻舍弃了的是他这个亲生的儿子,而保护了大宋的帝君。
御林军冲进来谢罪,中间自然不见了张绣的身影。
赵构笑了,如沐春风般:“听说小爱卿年幼英勇,杀敌冲锋破城无数。”
“官家谬赞,微臣惶恐。”云儿按父亲的嘱咐说着。
赵构吩咐将这些失职的奴才拖出去严惩,然后笑了对岳飞说:“朕的跟前。反是缺了些像小卿家这样文武双全地人来保驾,不知道岳卿意下如何?”
岳飞拱手说:“官家,臣子岳云愚钝,年幼无知,实在难堪此任。”
委婉的抗旨呀,父亲这个时候却是毫不犹豫。岳云心里的波澜还未平。对父亲总含了涩涩的怨气。
“冯益,去将朕昔日八、九成新的衣服寻几件出来给岳云换上。”赵构怜惜的看着岳云说:“委屈了?”
他当然知道岳云心底为什么委屈。然后补了句:“新做地袍子都被剑挑扯了,换身衣服吧。”
“官家,微臣父子惶恐,官家的御服,如何能~~”
岳飞地话被赵构打断:“几件衣衫闲置了也是浪费。还是朕似云儿这般大时穿过一两次。物尽其用也是幸事。朕是见云儿的身量同朕昔日相似。”赵构说:“再者,爱卿父子舍命救驾,区区衣衫又算什么?”
冯益选来几身衣衫。岳云偷看一眼,都是素雅的服装,花样简洁,都是靠质地上取胜。看来别致却清素淡雅不张扬。
“看看哪件中意?”赵构问话,岳云不得不答,但又不知如何答。
“都不中意?还是嫌弃?”
岳云慌了说:“官家所赐之物,自然件件精品。”
赵构心里暗想,算你小子识趣。朕存至今日的几件衫子,都是心爱未层多穿的,并且逃过了金兵战火掳掠地珍藏。
赵构在岳飞等人
下去花园,冯益引了岳云去偏殿更衣。
看着金雕玉砌的宫殿,垂彩悬碧装饰,岳云心里涌出种莫名的惨然。
爹爹总说二帝北狩在金国受苦,娘娘和皇子们忍饥挨饿,所以让他要卧薪尝胆不得贪图享乐。而事实上只有爹爹这么约束子弟,下到张绣这些纨绔子弟,上至官家赵构,怕都丝毫没有放弃过对纸醉金迷生活地留恋,还哪里像是要励志抗金的样子?
殿中的纱 轻飘,正中有个大木桶,泛着水雾热气蒸腾。
两名太监上前伺候岳云更衣沐浴,反令岳云疑惑的回身看冯益。
“小官人,这是规矩。一身汗,怎么也要洗浴后再更衣。”
                            
木桶上漾了一层五颜六色的花瓣,遮挡了水面。
岳云试探的问:“不劳公公,岳云自己来。”
冯益笑笑,一甩 尾,哑了嗓子吩咐左右的太监:“愣了做什么?还不伺候小官人沐浴?”
岳云躲不得又无法转身离去。
“这身袍子穿来果然合体。”赵构的声音,岳云慌得回头,赵构不知何时在身后。
“官家。”岳云施礼,赵构托起云儿的手,上下打量。
两年不见,岳云俨然出落成一位英俊的后生,再不是昔日那粉雕玉琢绢人般的孩儿。轻轻托起云儿的手腕,顺势捏住那双骨胳硬朗的手,端详着云儿手背上虬结的一道明显的伤痕。云儿的手慌张的缩进白色衣袍下那段儿绛色的衬衣里,慌乱的眼神像头受惊的小鹿般。星眸璀璨,一笑一惊间都风采照人。蜜色肌肤透着质感,浓眉朗目,高鼻薄唇,淡淡的如青岚萦岫。哪里有半点救驾斗刺客时的果敢彪悍。
“每次见小卿家都是不同的感觉。朕有个癣好,将珍爱的东西收入囊中。”
赵构的话有着深意,眼神仔细看着岳云目色的变化。
“臣愚钝。”
赵构笑笑,知道岳云极力回避这个问题。
“如何看出刺客的破绽?”赵构好奇这个话题。
“从官家神色中察知。”岳云说。
赵构呵呵笑笑:“怎么?朕装得不像露了马脚?”
岳云讥诮的笑挂在唇角:“官家装得太像,反令臣怀疑当今的官家还是不是当年独创金营,三箭震慑金将的孤胆英雄康王。”
岳云看了赵构一眼,心想:见了几名刺客吓得体若筛糠一般惶恐,大宋天子若是这般模样才是江山无望了。
赵构当然看出岳云心里的讥讽,压了气接着质问:“既然看出破绽,为何要刺伤张绣?不知道绣儿是朕的宠臣吗?”
岳云故作不解:“臣只知道是刺杀万岁的刺客被臣所伤。”
“令尊没有教训过你什么是‘欺君之罪’吗?”赵构低声凑近岳云说:“朕就是不要卿家的命,也能令小卿家生不如死,信吗?”
岳云挪揄的撇撇嘴,嘴角露着残笑:“君无戏言,臣怎敢不信?”
岳云在讥讽赵构今天布的局。
赵构挑衅问:“恨你爹今天把你推向剑锋前吗?”
岳云忽然对今天的一切是那么的愤恨,冷冷说:“岳云不恨家父所为,只恨那派刺客来行刺官家的幕后黑手。若不是行刺,何以令岳云见到今天一幕?”
“大胆!”赵构呵斥道,“云儿果然如传言所说,少年英勇,胆子也大了些。不给你些教训,怕是难以束缚了。就跪在这里思过!”赵构拂袖而去。
面圣 V
 面圣 V 
驿站的路上,满心的委屈悲痛涌上心头,身边的人竟父亲。那个他世上最亲近的人之一。
岳云偷看父亲安详无事的样子,似乎今天发生的一切都已经烟消云散,或是从未挂心。
书房里,父亲疲惫的吩咐他下去休息,明天还要随了皇上去灵隐禅寺进香。
岳云心想,怕今天的事情也就如此过去了。
父亲的眼里他或许是父亲的一个物件,充其量不过是父亲身上的一块儿肉,取舍之间也会略略忍痛割舍。就向今天他刺向张绣的你一剑,疼痛是有的,好了伤疤怕也就急不得了。那自己又算什么?寒江阁他甘舍性命也要保护的爹爹,竟然把他推向刺客的刀端,他如何也不能理解这个举动。
一夜间辗转反侧,第二天岳云梳洗齐整随了父亲接着伴驾。
“岳元帅,官家传令郎岳云去陪驾。”冯益公公过来传旨,看岳云的眼色都透着诡异的笑。
岳飞身边的各路元帅刘光世、张俊、吴玠都是带了子侄而来,为何单单传唤岳云?众人的目光投向岳云,岳云去询问的看了眼父亲,在父亲的默许下随了冯益公公而去。
圣驾出游,仪仗壮观。岳云被官家赵构赐了御刀随了一队被称为“御器械”的御林军侍卫的人物骑了高头大马保护圣驾走在銮驾前面。
起初岳云有些对环境生疏,看了身边尽是锦衣华服的美少年,白马红缨,趾高气扬引来周围百姓的围观赞叹。众目睽睽下。岳云被看得浑身如长毛刺般不自在。有意将马往队伍里带,低垂了头想藏进队伍深处。
“做什么?”一个队长模样的人跟过来低声斥责:“别惊了驾,回队。”
岳云落寞地回队,真是不适应那如电般飘来地目光凝视。
“云儿,挺胸抬头。”岳云侧头,见刘锜元帅来到身边。素有美男之称的刘锜元帅比父亲大五岁,看来依然年轻英俊。
刘锜没有侧头看岳云目视前方保持着一脸从容的笑意,低声对岳云说:“不过是官家恩典,让你临时充当御前‘御器械’之职护了銮驾出行,你慌得什么?”
“刘伯父。什么是‘御器械’?”岳云心想,拿我当兵器了不成?还是昨天擒刺客,官家怕又有刺客故意让他来护驾。
刘锜呵呵低笑了说:“‘御器械’可是荣宠之至,随圣驾出行,锦衣玉饰,一路上百姓都会追来观美男。‘带御器械’只个官职。从五代就有,令尊怕是最明白不过。非皇室亲信不能在圣驾左右持带武器作侍卫。不是官宦当不上。不是英俊美男也当不上。”
“官宦子弟里美少年俯拾皆是。”岳云低声驳斥,心想怎么寻了我来当猴一样给沿路这些痴女看。
“美少年是不少,长得云儿这般美貌的寻遍江南也不多有吧?” 锜一句玩笑话,岳云气得咬碎银牙。
刘锜仰头看天叹息说:“若不是张绣病了,怕官家不会临时抓你充当这‘御器械’。”
岳云这才舒了口气。谁让他伤了张绣。怕也是该他来补赎。
“云儿你有什么不知足的?这‘御器械’的编制不过几人,得了这官衔的除去你伯父我,还有韩元帅、杨 中相公。岳云这才笑笑。本来的尴尬也觉得诠释了些。脸上绽开明朗的笑容,同刘锜元帅说笑起来。
刘锜常听人提前岳云,这回是头次见岳云,所以同岳云说笑攀谈。
“令尊昨天回去没生气?” 锜    
岳云想想,不知道刘锜讲的是什么。
刘锜说:“昨天官家提到伪齐李成一事,令尊回去没说什么?”
岳云忽然想起昨天宴席上官家赵构同众人谈论伪齐刘豫地事。父亲满怀忧患的提到担心荆湖北路和京西南路的战事,近来伪齐主将李成十分猖狂,多次打败了宋军。
当时赵构却嘱咐说,同伪齐的战事不能停,但是要约束诸路大军,不许出兵主动攻打“大齐国”,甚至重申,谁要是敢私自接纳从“大齐国”逃来的军民严惩不殆。
岳云倒是对圣上赵构的这种说法觉得不理解,什么“大齐国”,不过就是金狗扶植地伪政权。为什么不能攻打伪齐,那疆土都是被金国掳掠的大宋地疆土。甚至他开口说了句“北伐”的字眼,赵构都颇有愠色的更正说:“小卿家不知者不怪,日后慎用这种寻衅的词句。”
岳云生气的是,这年轻地皇帝竟然真拿了临安当汴京了,知不知道自己地家在哪里呀?大宋只剩了这半壁残山剩水,皇帝还在寻欢作乐,怕骨子里根本不想收复河山,迎回二帝。
若不是刘锜元帅提起此事,他都要忘记了。
刘锜点破说:“昨天官家提到大齐国的大将李成,嘱咐令尊想方设法去劝降李成。”
岳云忽然醒悟,是了是了,官家赵构昨天说李成手舞七金大刀英勇无比,赵官家说,如果李成肯弃暗投明,就封李成当节度使。想到这里,岳云忽然想起父亲脸上飘过的那丝稍纵即逝地窘迫和回驿站时一路的无语,也想起官家赵构话音刚落便从父亲面上逃走的眼神和滞在空中的酒杯,怕赵官家自己也问心有愧。
节度使可是二品大员,而父亲南征北战官职都差得很远。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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