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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云覆月-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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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云沉默片刻,堆出笑意说:“娘,只要娘过得好。”
屋里几乎是徒穷四壁,一张半旧的木桌,残破的茶碗和一个旧得辩不出底色地茶壶。
“燕奴,快去给你哥哥嫂嫂打点水来喝。还有,打盆水给你哥哥洗把脸,去去暑气。”
玉蝉将就的在一张条凳坐下,怕这是屋里难得一件看来不错地家具了,虽然漆色斑驳陆离,但是还显得宽稳。
岳云四下环顾,刘氏凑过去说:“云儿,别笑话,这里~~”
“娘说得哪里的话,儿子还嫌弃娘不成。”
刘氏感动的哭了,金儿在一旁摇晃娘的胳膊说:“娘,金儿饿,要吃饭。”说罢哇哇大哭。
燕奴乖巧的过来给岳云和玉蝉递上水碗,又打来盆水。
“云儿,来,娘给你擦擦身子去去暑气。”刘氏在水盆里浸手巾,岳云忙自我解嘲的笑了:“娘,让媳妇来吧。云儿这么大了,若还象小时候
娘给擦洗,怕媳妇要笑掉牙了。”
玉蝉娇嗔的说:“谁个理你,好歹让娘也看看你身上令人提心吊胆的伤疤。”
刘氏紧张的问:“云儿,你爹他,你爹他还打你吗?”
            —                 
“不打了~~”岳云调皮的说着接过娘递来的手巾擦着脖颈拖长声音顽皮的说:“那是不可能的。”
玉蝉被逗笑了,刘氏却叹息说:“云儿,还同小时候一样顽皮,怎么不惹你爹气你。你爹他从小被爹娘管束的言,年纪轻轻就担当了家务,所以不大玩笑的。偏你的性子乖张顽劣。”
“娘,出去吃顿饭吧。云儿看家里也不方便。”岳云说,“就算是云儿请初次见面的两位妹妹了。”
刘氏笑了笑:“云儿,有钱不要乱花,你爹和奶奶都是节省的人。平日不许去什么酒楼的。”
“出门在外,偶尔为之。”岳云的提议,两个女孩子眼睛放出兴奋的光。
热闹的街市上找了处不错的酒楼,岳云点了几道菜,玉蝉却坚持要点道“红烧长江河豚”。都知道河豚的肉极其鲜嫩,而且在镇江极为出名,只是河豚的子有毒,所以做这道菜的时候都要极其谨慎。也正是因此,这道菜价格不菲。
两个女孩子吃得狼吞虎咽,丝毫没了女孩子的矜持。玉蝉不停喊了店家加菜加饭,奇怪这么小的两个女娃子如何如此能吃。
“金儿,你几岁了?”玉蝉从怀里掏出一对儿金耳环,送了金儿和燕奴一人一只。金儿却毫不客气的一把抢了燕奴手中的耳环叫嚷说:“都是我的。你是拖油瓶,郑家的东西都不是你的。”
“金儿!”刘氏责怪着,金儿却哇哇哭了说:“金儿告诉爹爹去,打死这个拖油瓶。”
玉蝉见情形不妙,忙低声逗了金儿说:“哭闹的孩子会被店家赶出去的,你看,伙计过来了。”
果然很管用,金儿止住哭声不哭了。
玉蝉又说:“金儿,嫂嫂也是拖油瓶,拖油瓶没什么不好呀。你哥哥也是。”
岳云被玉蝉认真的话逗笑,可不是,若是在郑家,他不过就是个拖油瓶。
“金儿先把耳环还给姐姐,下次嫂嫂给你带更多的好东西来。吃的玩的用的穿的,嫂嫂有很多漂亮衣衫要送给金儿。”
金儿破涕为笑,开心的频频点头,同玉蝉亲热。
玉蝉又哄慰燕奴说:“燕奴,你是姐姐,就要让着妹妹啰。大一天也是大,要有当姐姐的样子。”
燕奴点点头。
“燕奴你今年几岁了?”玉蝉问。
燕奴开心的答了说:“九岁!”
玉蝉忽然沉了脸,有意的看了眼婆婆,婆婆低下头,再看了眼丈夫岳云,岳云却满不在乎的在夹菜。
“老汉若没认错,这位是岳侯爷的衙内,‘赢官人’少将军岳云吧?”临桌一位不时向这边窥看的老人忽然端酒过来。
岳云也是一惊,不想竟然在这里被人认出。
忙起身抱拳施礼,恭敬的说:“在下正是岳云。”
“孩儿们,快过来快过来,这位就是令金兵闻风丧胆的小将军岳云,说书的讲的那位‘云来大仙’。”
一时见酒肆沸腾起来,围拥来很多人。岳云慌忙搭理想了办法抽身,就见一队寻城的人马过来。
“出什么事了?”众人闪开一条路,为首的将军竟然是韩世忠手下的将军苏德。
“苏叔父~”
“云儿,你怎么在这里?”苏德问,又一眼瞟见一旁的刘氏,更是诧异的答了句:“刘婆子,你不是告假在家伺候男人吗?”
刘氏支吾着敷衍几句,拉着不停的喊着“哥哥”的女儿金儿和燕奴抽身走开。
岳云追出去时,母亲和玉蝉她们已经不见了去向。岳云顺来时的路摸索回去,却见玉蝉拉了两个妹妹在路边买糖人。
母亲从角落里闪出来,羞愧满脸:“云儿,娘给你丢脸面了。”
岳云忙哄抢了母亲不要多想。
“好呀!不在家里做饭,跑到街上野来了!”一个洪钟般的声音,身后出现一位五短身材,黑胖的汉子,酒糟鼻子,满脸红润,一身酒气。
刘氏答了说:“不出来怎么办?家里的粮食都被你拿去赌了,两个孩子饿不得。”
刘氏的话音未落,黑矮汉子抡圆巴掌,一嘴巴将刘氏煽到墙根。
“娘~~”岳云和玉蝉慌忙扑过去,汉子却哈哈笑了问:“怎么,没钱还去倒贴小白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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认母 III
 认母 III 
云一步跨上,一把握住黑矮子的胳膊向后一扭,黑矮求饶。
“云儿,住手!”刘氏慌忙制止。
“你是什么人?”黑矮子惊问。
“云儿,你快走,你快离开。不要惹事,快走。”刘氏慌忙的阻拦着岳云和自己男人的推搡,一不留神跌倒在地。
“娘~~”岳云扔下黑矮子跪坐到娘身边,关切的扶着母亲。
“金儿娘,怎么了?”黑矮子却惊慌失措的一把推开岳云对媳妇的揪扯,凑到刘氏面前紧张的问:“是磕到头了?”
“我~~我没事~~你们别打了。”刘氏哭着,左右为难的样子。
黑矮子指了岳云问刘氏:“婆子,他是你什么人?你和你前面的男人到底下了几个崽?”
“云儿,云儿是妾身的儿子,头一个儿子。”刘氏抚摸着岳云俊朗的脸,忽然一把推开他:“云儿,你们快走吧。娘见到你们都好,就安心了。”
金儿和燕奴吓得大哭,立在墙根儿抹眼泪。岳云的眼睛瞪得要喷火,僵持了片刻一把推开黑矮子,骂了句:“你要是敢再欺负我娘,就等了小爷的拳头。”岳云握紧拳头在黑矮子眼前挥了挥,在母亲的推搡下和玉蝉走开。
快步走出去一段路,岳云忽然想起应该给母亲留点钱。看到母亲的家穷困潦倒,怎么也不忍心让她们连饭都吃不上。重返原地,发现母亲和黑矮子早已不见踪影,想是回屋了。
岳云嘱咐玉蝉在原地不要动等他。自己小跑几步朝母亲那个难民窑般的房子走去。
“婆子。让我看看,怎么走路一瘸一拐?”
“别动,疼~~晚上你喝剩的酒给我留一口。揉揉就好,怕是刚才那下拐了脚筋。”
“那两小浑球真是你儿子?也是没吃饭地地方要来当拖油瓶吗?”
岳云透过没有窗纸地窗看到母亲坐在那条宽宽的黑漆凳子上,黑矮子蹲在地上揉着她的脚脖子。那副温馨地情景衬托得黑矮子也不似先时的凶神恶煞。
刘氏摇摇头:“孩子大了,就是路过镇江来看看娘,不用你来养。”
“看他那神气活现的样子,看来混得不错。”黑矮子边将刘氏的脚放在自己的腿上揉捏。抬眼看了刘氏问了句:“金儿娘,你不会想和那孩子走了吧?你别忘记你可也是金儿的娘。”
黑矮子地话音迟疑,似乎在怀疑岳云要将母亲接走。
岳云就见娘笑了从那黑矮子头上拈起一根沾上的干草嘲弄说:“你若是再赌,我就跟云儿走了,去享福去。”
岳云忽然心里说不出的难过,本来以为黑矮子就是一个十恶不赦的酒鬼赌棍,只会打女人逞威风,现在看了娘和他有说有笑的样子。心中如打翻五味瓶。
岳云落寞的转身往外走,小巷拐角却听见身后一个怯生生的声音:“哥哥~~哥哥~~”
是燕奴,惶然的目光乞求地看着他说:“哥哥,求你别把娘带走。”
岳云笑了。蹲下身勾了食指刮了下燕奴的鼻头:“那燕奴要听娘的话,哥哥就不带走娘。”
燕奴认真的点点头。
岳云解下腰上地钱囊。塞进燕奴的怀里,嘱咐她说:“趁你爹不在地时候偷偷给娘,别让你爹拿去赌。”
回去的路上,岳云一路都忿忿不平母亲的命运,边走边踢着路边的石子,沉默不语。
玉蝉懂事跟在岳云后面不多问,任凭岳云默然的发泄心里的怒气。
二人来到长江边,寻了块儿石头牵手坐下。
岳云望着天边的一弯残月,头却无助的贴到了玉蝉肩上。
玉蝉浑身立时如被闪电雷击,不敢动弹,心里却想:刀口舔血纵横沙场的丈夫,什么时候孱弱得像个孩子一般。母性的潜质令玉蝉不由自主抽手去抚摸了岳云的脸,安抚说:“事已如此,想想如何让彼此都过得更好些。娘同那郑押队夫妻多年,孩子都这么大了,或许过的还不错。贫穷并不代表不快乐呀?富贵荣华也不见得就白首偕老不是?”
听了玉蝉的宽慰,岳云才笑笑。
“都是爹爹绝情,为什么不能多等等娘?明明娘没死,还在世上,就是因为爹爹娶了继母,娘才不能回去。”岳云暗想,但又不便对妻子吐出心中郁垒。
“可是木已成舟,难不成还让爹爹重新去娶了娘,那霖儿的母亲怎么办?”玉蝉悄声问。
岳云俊美的鹿眼忽然蒙了迷雾,苍茫的扫视江面,哽咽的说:“其实很多事不愿意去想罢了。亲娘就是丑八怪,再不好也是自己的娘。娘走的那年岳云才八岁,记得很清楚。头一晚上我也和金儿一样喊饿,贴在娘怀里饿得哭。几天没吃东西了,娘就说‘云儿乖,娘给云儿买东西吃,云儿不许乱跑,在家听奶奶的话’。娘去了就没回来,听说是被金兵追赶,为全名节舍身跳崖了。
宋的娘娘和帝姬面对金人都甘愿解衣宽带不顾廉耻去的娘真是奇女子呢。”
岳云低头,声音发颤。
“十岁那年,千辛万苦找到了爹爹。可岳云只要同爹爹哭了要娘,爹爹就会脾气变坏,一顿狠打。奶奶就说,娶个继母进门吧,有了继母,爹爹就不想娘,也不打云儿了。继母很大度,从来没虐过云儿兄妹。”
玉蝉静静听岳云讲,见岳云忽然低下头。
            —                 
“有次继母从娘家带来的仆人汤婆子帮继母收拾爹爹屋中的衣物,撕了件破旧的衣衫做抹布,那是我亲娘逃难时带在身边仅有的几件衫子。当时安娘在场,她拼过去抢,又哭又闹。汤婆子说。是奶奶让她处理这些破烂物的。继母出来。通情达理,安抚了安娘,把剩下地衣衫叠好让安娘抱走。”
“这不是很好吗?我看家中地婆婆就是贤良的典范。”玉蝉感动的说。用心去体味着幼年丧母地小兄妹的凄苦。
“晚上,爹爹回来了。听说了我和妹妹对继母无礼,不容分说就抽出篾条当了安娘的面打我。安娘吓得大哭,爹爹却不肯停手,其实现在想想,爹爹无非是在告诫安娘不得对继母无礼妄议。但安娘是女孩。爹爹不好去打她,就杀鸡儆猴了。奶奶赶来时,我屁股都被爹爹打肿了。”
“那岂不是很冤枉,安娘得罪母亲,你随了受过。”
岳云忽然摇头苦笑说:“那时候真很傻,继母端来的药都我打翻,她不坏,可我不知道什么就是恨他。恨她取代了娘的位置,恨她装做我娘来安抚我。也觉得她太恶毒,当了奶奶的面对我们很好,背后却和爹爹去说我坏话害我挨打。~~其实后来                己多嘴,去同爹爹搬弄地是非~~~”
“那岂不是冤枉了娘?”玉蝉遗憾的说。
“我抱了爹爹的腰。抓了他的衣带哭诉,说不要继母要云儿的亲娘。”岳云说到这里自嘲的一笑:“然后又被打了几巴掌,爹爹说,以后不许再提亲娘,现在的娘就是亲娘。我那时候真的很倔,执意说她不是云儿地娘。直到奶奶跌跌撞撞的冲来救下我,那次我在床上躺了半个月。”
玉蝉静静的看着岳云,岳云却用衣袖轻轻揩了眼角的泪说“:“后娘没能被赶走,反是安娘受了惊吓变得浑浑噩噩地失魂落魄一般,见到人就躲藏,见到爹爹就避开。晚上,安娘守在我床边哭。安娘说,哥哥,你不会也去天上找娘吧,你要是也走了,剩下安娘孤零零一个人,安娘害怕。”
二人在江边说了一阵,玉蝉叹息说:“八岁没了娘亲是可怜。燕奴求你不要带走她娘,怕也一样的可怜。燕奴说她九岁了,是冬月里出生地,看那个样子,比她那七岁的妹妹反显得小些。”
岳云忽然奇怪的目光打量玉蝉问:“燕奴有九岁了?”
“是呀,吃饭时她亲口说的,你没留意?”玉蝉说。
岳云忽然脸色掠过震惊,木讷的看了江水发呆。
九岁,燕奴是生母改嫁后第一个女儿,她九岁。这就是说,娘在坠崖逃命后,紧接着就嫁了人,并没有去寻找他。这样的时间才能对上燕奴九岁的事实。
本以为母亲是在寻不到他们心灰意冷后才不得已为了生计改嫁,却原来生母这么快就嫁了人,比爹爹娶继母要早两年。
岳云倏然站起身,若有所思,那神色惊骇,眉头虬结在一处。
江风吹过,岳云的头巾忽然被吹飞,惊得岳云伸手去抓,却险些一脚踩进江水里。
慌得玉蝉惊叫一声,却见岳云被骤风吹散的头发如一面皂色旗帜般在月夜暗舞,苍白的面色下眼神失色而呆滞。
“云弟,乱世求生不易,更何苦女人。”玉蝉感叹说,小心观察着岳云惊恐的神色。昔时对重逢生母的惊喜和对往事不幸的吟叹都似乎被一习江风吹散,只剩下此刻的彷徨和孤寂。
母亲是改嫁了两次,而且是在离开幼小的他和两岁的雷儿后立刻就去改嫁,母亲是为了什么?有什么难以抗拒的理由令她抛弃的自己的幼子而义无反顾的改嫁?
“官人,女人本来就是孱弱如猫的生命,总是要如藤蔓般依附男人的力量谋生。官人莫笑,你几曾见过女子抛头露面去讨营生的,当家作主的多是男人。人逢乱世不如狗,官人不要太苛求什么。或许母亲是被奸人胁迫呢?”
岳云却始终想不出亲娘是被什么事胁迫而去另嫁了人。
失望充斥了头脑,岳云忽然觉得愁绪万千,剪不断理还乱。
几日来历尽悲欢离合,岳云已经憔悴不堪。第二天,岳云匆匆告辞了韩世忠和梁红玉,带上他们的殷切祝福回鄂州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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宦海沉浮
 宦海沉浮 
哥哥~~哥哥~~”
岳云和玉蝉的马队才到平津渡口,身后传来了稚嫩的呼叫声,竟然是燕奴妹妹。
燕奴手里捧了一束五颜六色的野花冲跑过来,一不小心一个踉跄眼见要跌倒,却还是稳了步跌跌撞撞的冲过来。
“哥哥~~”
岳云跳下马迎过去。
燕奴搂了岳云的脖子,让他躬下身,凑到岳云耳朵边低声说:“娘说,她永远最爱最爱的是哥哥,第二爱的是燕奴。”
岳云脸上不由绽出调皮的笑,不知道是对燕奴的安抚还是发自内心的童真。
顺了燕奴手指的方向望去,不远处小山坡上,母亲正用手搭在额头遮住日光,翘首向这边望着,目送他这个儿子的远去。
回到家中,岳云和玉蝉去房里见了奶奶和父母。
本来盼望着岳云和媳妇满心欢喜归来的李娃,却意外发现岳云神色惶然,面容苍白,关切的问了句:“云儿有什么不适吗?”
岳云才勉强应了声:“母亲,孩儿怕是一路赶路劳累了。”
岳飞上下打量了儿子说:“看看,不过离开军中放松这些时日,竟然疏懒了。赶路就这么憔悴了。”
岳云回到军营,张宪见到他高兴的说:“总算盼到你回来了,这边的事你要多照应了。前天黄纵主管还说,没了继祖已经忙碌,又没了你在身边可是要忙坏他了。偏巧我要去躺临安,去探望母亲。”
岳云如今一听“母亲”两字心头都在发颤,囫囵的应了句:“张大哥尽管去吧。岳云这边不会再外出。”
忽然想想也不对。张宪平日很少回吕府,似乎同那个家总有芥蒂一般。
岳云试探问:“张大哥,家里有什么事吗?”
张宪点点头:“爹娘年纪大了。身体不好。”
岳云头一次听张宪大哥主动的说到“爹娘”,隐约觉得张宪大哥似乎同吕阁老地关系有了舒缓,也暗自为张宪大哥高兴。本来吗,谁要只有张宪大哥这么个英俊威武文武全才地儿子,都该是无比的欣慰。
张宪就这么告别了岳云去了临安。
一回家才知道再次受骗了。
并不是父亲病重,而是父亲开始为他议定婚事。竟然还拿这种借口来骗他回来,母亲也当帮凶,不停的为选定地那个什么张侍郎的女儿说尽好话。
本来已经是心烦,却令他发现了另一个惊天的秘密。
因为做媒的是秦桧师兄,所以秦师兄频繁的来吕家。
除去了谈婚事,秦师兄的话题多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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