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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变得扭曲后,融合成了一头怪兽向自己扑来。
不可能,难道真的被那个人说中了?乌头想起在进入迷宫前,一个披着斗篷的神秘人来找到他,告诉他自己已经得知了他们的计划,但这套计划不可行,最终只会为乌头自己惹来杀身之祸,因为人与人之间不会有百分之百的信任,妒忌会带来猜测更会变成仇恨。乌头能听出那个人的声音,是老大的声音,可为何老大不当时就杀死自己,相反将那套密法教给自己?为的就是这一刻吗?
他好像早已经意料到会发生这样的事。
那套密法真的可以随心而动,是吗?乌头伸出自己的两只手,仔细地看着,却未发现在前方原本已经死去的四人缓缓地站了起来……
惨叫,撕心裂肺的惨叫从迷宫之中传来,迷宫出口外那个被称为老大的人笑了笑,露出满意的表情。
半个时辰后,乌头带着疲惫的身子出现在迷宫的出口,在他身后还有四个原本已经死去的人,晃晃悠悠地迈动着自己的步子,紧跟在他的背后。
老大看着乌头,对身边的人道:“他……合格了。”
老大说转身离去,消失在风沙之中。
乌头抬起头来,最后看到的只是老大在风沙之中留下的残影,还有无尽的仇恨。
曼陀罗村前往叶州城的大道上。
大道之上不时能见到一些行人,骑马的,同样赶着马车,还有不少推着小车的人,想必都是赶去参加庙会的人,有不少人都是冲着热闹的庙会,想借此机会做点小生意,毕竟这样的庙会在叶州城只有两次,失去了这次机会,就只能等到明年。
贾鞠驾着马车,偏着头去看着苔伊怀中所抱的青花剑。苔伊看见贾鞠转过头来,以为是在看自己,心中一阵暗喜,一路上苔伊都学着娘平时的样子,做了很多她认为看起来很美的动作,但贾鞠连看都没有看一眼,有时候扭头去也只是为了看一眼路边的行人。
此时的苔伊心中还在祈祷,父母去做生意的日子长一些,这样她便可以与贾哥哥呆在一起的时间久一些,可她不知道,苔尙和彩虹永远都没有办法来接她了。
贾鞠一路上都在回想着离去时候,苔尙和彩虹脸上的表情就说明他们已经有了已死的决心,将苔伊放在自己的车上那一刻,就表示将这个女孩儿的性命寄托在了自己的手中。不过,他们到底在怕什么?得罪了当地的官府?或者是山贼强盗?不会,那两夫妻看起来也不想是寻常人,就从苔伊手中的青花剑便能看出来,到底是什么呢?
贾鞠心中很不安,如果苔伊的父母遭遇了不测,下手的人势必会想方设法追上来,自己和苔伊充其量只是两个孩子,要对付他们谈何容易?鸡蛋碰石头的事情做不得,但又必须活着。
贾鞠抬头看了眼天空,耀眼的太阳逐渐爬升到了顶端,看样子马上就到中午了。贾鞠四下看了看,路边还有不少行人,越往叶州城走,人便越多,那些家伙不会选择在人多的地方大开杀戒吧?
【正卷开卷:皇朝之道】——天子就是能够一统天下,让天下再无战乱,百姓能够过安生日子的人
谋臣和王子
“天、地、人都不可能永远不变,三者之间存在的变化就是一种规律……”
那年卢成月才十四岁,便听腻了那位先生每天都永远不变的一套教词,于是在那个下午偷偷地牵着自己那匹心爱的小马离开了部落城寨,来到离城寨最近的一个山坡背面,随便拔了一些野草垫在地上便躺了下去。
眯着眼睛盯着天上的太阳对卢成月来说是一件很好玩的事,即便是他现在能清楚地听到部落城寨方向传来的卫士们寻找他的呼喊声。
他是滝人部落最小的王子,也是部落首领最心疼的小儿子,但却不会是部落首领的继承人,因为按照部落的规矩,继承人只能是长子。
卢成月根本就不在乎能不能在长大之后成为滝人部落的首领,但他想不明白的是不想做首领,只是想当一个安分的小王子都那么难。整日面对几位大哥的冷眼,以至于每次他看见几位哥哥的时候,都会下意识地低下头看着地面,然后转身离去,在离开的过程中,两只耳朵还被迫塞满几位哥哥的嘲笑声……
他不能回头,因为他一旦回头,面对的便是几个哥哥的拳脚。
教他学识的先生说——要成为首领,靠的不是武力,应该用学识,将学识转化成为计谋,那才真的是天下无人可敌。
卢成月并不想成为首领,因为他根本不知道天下有多大……天下无人可敌又有什么意义。
父亲建立起这个部落,将原本分散在东陆各地的人们聚集在一起,不就是靠的武力吗?
卢成月本想用这个下午将这个问题彻底给思考明白,但当这个问题刚刚出现在脑子中的时候,便被一个男人的出现所打断。
那个男人不知何时出现在山坡下的小溪旁,戴着斗笠,穿着一身奇怪的衣服,背对着他所在的方向蹲在小溪边,用双手捧起溪水贪婪地喝着,看模样不应该是部落里的人。
卢成月起身,牵着自己那匹小马缓缓来到那个那个男人的身后。男人从溪水的倒影中发现了卢成月,转过头来冲他笑笑,说:“你也口渴吗?”
卢成月摇摇头,从腰间解下装水的皮囊递给他,男人接过去,将皮囊中所有的奶都完全喝尽,随后一抹嘴,说:“谢谢!”
男人取下斗笠的时候,卢成月才发现他有着一张和自己一样稚气的脸,看样子和自己年龄相仿。
年龄立刻拉近了他与这个人之间的距离,卢成月的脸上浮现出笑容,警惕性也放松了不少,或者说他对这个人根本就没有一丝警惕性,平日内他见到陌生人的机会几乎没有。
卢成月看着远方问他:“你从什么地方来?”
男孩儿转身看了下卢成月所看的方向,说:“我从东方,很远的东方,你不知道,也不可能去的一个地方。”
卢成月点点头,又问:“那你来这里做什么?”
男孩儿笑了笑,没回答,但卢成月从这个男孩儿的笑容感觉出他的想法肯定不会如自己那样单纯,因为他脸上的笑容和父亲的一样,是男人的笑容。
男孩儿解下自己腰间的一块闪闪发光的金色石头,递给他,说:“这算是我喝奶的钱,我走了。”
男孩儿说完拿起在地上的行囊,转身就要离开,却被卢成月叫住:“你叫什么名字?”
男孩儿停住脚步说:“我姓顾,叫顾小白。”
顾小白?好奇怪的名字。卢成月看着顾小白的身影渐渐消失在了山坡的一侧,太阳每天都会落山的方向,正要转身离开,却又看到顾小白一路小跑了回来。
顾小白从卢成月身边跑过时,突然停下脚步问他:“你知道这附近有什么城镇吗?”
卢成月盯着顾小白,半响才反问道:“城镇?那是什么东西?”
顾小白自嘲似的笑了笑,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说:“对,我忘了,现在这里还根本没有城镇,我忘记问了,你叫什么名字?”
卢成月立刻回答:“我叫卢成月。”
顾小白点点头,看向山坡的另外一侧,说:“山坡那一边有很多人,正在找着什么小王子。”
卢成月又回答:“他们找的是我。”
顾小白愣住,随后笑了起来,就好像终于找到了自己一直想找的东西一样。他上下打量了一下卢成月,怎么也看不出来眼前的这个孩子竟然是一位王子。
顾小白的目光让卢成月觉得有些害怕,看了许久后,顾小白终于开口说:“你刚才是不是问我到这里来做什么?”
卢成月点了点头,很期待顾小白的答案,顾小白伸出自己的双手,按住他的肩膀说:“为了寻找一个答案。”
那个时候卢成月还不知道,日后他会成为这块东陆土地上第一个皇朝的建立者,而辅助他建立这个皇朝的便是眼前这个被称为顾小白的人,后世称他为“谋臣”。
“什么叫做天子?”
这是他们成为朋友之后,顾小白对卢成月提出的第一个问题。卢成月很茫然地摇了摇头,顾小白指了指天空,又问:“你可知道这天空之上还住着人?”
卢成月还是摇头,他不明白,顾小白所说的一切对他来说都是那么稀奇,他似乎懂得比自己那位先生还要多。
顾小白说:“这天空上住着另外一种人,他们在我们之上,被称为神,而天子就是他们的代言人,帮助他们管理天下的人。”
卢成月点着头,问:“那天子是什么样呢?”
顾小白被卢成月这个问题逗笑了,笑得躺在草地上捂着自己的肚子。卢成月却完全不知道顾小白为什么笑?顾小白笑了很久后,起身面对卢成月坐好,盯着他那双眼睛说:“天子和你长得一样。”
卢成月摸着自己的脸,思索了一下,摇头:“你说天子是帮助神管理天下的人,但我不是。”
顾小白淡淡地回答:“从前你不是,在遇到我之前也不是,但从现在起,你是。”
卢成月追问道:“为什么你说是就是,你说不是就不是呢?”
顾小白答道:“你前面的问题我无法回答,后面的问题我不用回答,因为我只问过一个问题。”
卢成月被自己的问题给绕糊涂了,拼命思考着自己刚才到底说了什么?到底想表达的意思又是什么?这样的问题,在他认识顾小白之后,每天都会出现在他的脑子里面,就算在梦里,他都会梦见自己和顾小白坐在草地上一问一答。
也许是这个来自东方的神秘人本身就有一种魔力,这种魔力吸引着卢成月一步一步探索着自己从前丝毫不感兴趣的事情,终于有一天,卢成月开口问了一个顾小白最想听到的问题:“天子应该做什么?”
顾小白想了想,没有回答,却是反问道:“你为何要问这个问题?”
卢成月没回答,因为连他自己都不确定为何要问这个问题,只是突然间,脑子里面出现了这样一个问题。
顾小白回答:“天子就是能够一统天下,让天下再无战乱,百姓能够过安生日子的人。”
如今卢成月已经大概明白了天下到底是什么意思,可他却不认为这天下还有战乱,因为所谓的战乱早已在父亲建立起这个部落之后便消失了。
可事实证明,卢成月错了。
十年后,卢成月二十四岁生日那年,滝人部落内部分裂,部落中的四位长老不满他父亲要将部落迁徙到江中以东建立新部落的做法,带领着忠于自己的人各自离开,分别去了四个不同的地方——北陆、蜀南、商地、纳昆。
自此,战火又重新燃起在这片大陆之上。
滝人部落分裂后,卢成月问过顾小白一个问题:“迁移到江中以东,更肥沃的土地上有什么不好?为何只是一个简单的决定,便会造成部落的分裂,最终又回到从前没有建立部落的时候。”
顾小白给他的答案是:“私心,只要还有私心存在,这个天下就不会真正的稳定,所以需要有一个人站出来将所有人的私心都包揽在胸怀之中,承受着这世间所有的罪恶。你父亲的私心在于,他想永保首领之位,长传于自己的儿子们,而那些长老们却整日梦想着自己有朝一日能够成为这个部落的首领,即便他们做不成,也能让他们的儿子做,如果新部落建立,将会有新的秩序诞生,新秩序的诞生便代表着其他人永远都没有机会。”
顾小白说完后,还未等卢成月开口,他又说道:“其实,让一个人成为天下永远的天子,未必就是一个错误。”
顾小白说完这句话,意味深长地对着卢成月笑了笑。
卢成月还是发问道:“为什么?”
顾小白依然回答十年前,曾经说过的那个答案:“为了能够永远一统天下,让天下永远再无战乱,百姓永远能够过安生日子的人。”
他不过是在那个答案中加进了“永远”两个字。
五年后,卢成月在顾小白的谋划下,顺利夺得了滝人部落首领的头衔,付出的代价是杀掉了自己的三个哥哥,剩下两个已经几乎成为废人的哥哥被他流放到了北陆极寒之地,而他的父亲,那个昔日的滝人部落首领却在某个深夜骑着自己的战马悄悄离开,下落不明。
同年,卢成月建立滝人皇朝,称祖帝,国号天定,开始统一东陆大地的伟业。
一年后,卢成月大军在北陆与分裂出并在北陆新立的赤羽部落鏖战。一支神秘的大军突然出现,在一夜之间便战胜了赤羽部落三十部大军,随后神秘大军消失,再未出现,但却留下了万千天赐之书,卢成月靠此在东陆大地上将滝人皇朝推向一个新的文明。
赤羽部落在战败后,分为两派,一派主和,归顺滝人皇朝,一派主战,逃至北陆更北的寒地荒原。
再过十年,滝人皇朝统一整个东陆。同年,在江中东面龙途平原建都。
又过十年,天定祖帝卒于七月,全国上下大丧百日,百日后天定祖帝贴身谋臣顾小白亡,史书记载其死因只有四字——悲痛而亡。
同年,天定祖帝之子卢成星辰登基,国号天齐。
十年后,卢成星辰三弟卢成阳政变,逼卢成星辰退位,卢成星辰被斩于宫前。
……
天定祖帝死前在榻前一直念叨着一句话:一切都是注定的。
那个时候,卢成月脑子里面出现的却是曾经自己和顾小白策马奔跑在纳昆草原上的画面。
那个下午,整个天空无比透彻,阳光如同一把把利剑一样直插入草原的土地之上。
两人策马跑到一条弯曲的大河前时停下,顾小白看着那条大河,忽然对卢成月说:“以后我就是你的谋臣。”
卢成月放开握紧缰绳的双手,右手握成拳状,伸向顾小白,淡淡地说:“我却希望自己永远都是那个小王子。”
……
【正卷第一卷:谋臣之道】——谋天下,必先谋其自身生死
第一回
我叫谋臣,打我有记忆的那一天开始,周围人都这样叫我,包括我的父母。虽然从我从不相信那一个太监模样的人是我爹,却始终愿意承认那个终日在厨房里忙活的女人是我的娘。
我十四岁那年,被送进了宫中,我爹,不,那个太监将我带到一个衣着华丽,年龄与我相仿的男孩儿面前,指着他告诉我:谋臣,以后他就是你的主子。
那个男孩儿根本连看都没有看我一眼,随后太监跪下给他磕了头,匆匆退下。
太监从我身边经过的时候,我拉住他的衣服,问:什么时候带我回家?
太监没有说话,只是冲我笑了笑。
我记得,那是我第一次见他笑,也是最后一次。
我还记得,我就那样一直站着,站到正午时分,太阳已经高高挂在了男孩儿的头顶,阳光刺得我睁不开眼睛。
我用手挡住阳光,问:我要回家。
男孩儿转身说:我是王子,你以后要叫我王子。
王子转身,我依然看不清他长什么模样,接着他用手向刚才自己面对的方向一指,问我:你看到了吗?
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在不远处的凉亭里有五个年龄比我们大的女孩儿整整齐齐地跪在那里。
我点点头:看到了。
王子背着手:我父王告诉我,她们当中有一个会成为我的妻子,我问你,你觉得她们其中哪一个应该成为我的妻子。
我和那五个女孩儿之间隔着一个小池塘,在凉亭和太子之间有一座石桥连接着,王子正对着石桥,而我站在他的旁边,我看不到那几个女孩儿什么模样,所以我想他也应该看不到。
我摇头:我不知道。
王子转过头看着我,刺眼的阳光依然让我看不到他的模样。
王子:你是谋臣,是我的谋臣,所以你必须告诉我哪一个会成为我的妻子。
当时我并不知道谋臣到底是什么意思,当时我想得很简单,“谋臣”只是我的名字,所以如果将“谋臣”两个字替换成为其他的名称,例如“狗”,那王子的话就变成了:你是狗,是我的狗……
可即便是这样替换,我依然不知道他到底想表达什么意思,但王子之后的一句话,让我不得不抬手随便指了一个女孩子。
王子说:你如果不告诉我,我会杀掉你,还有所有你认识的人。
我抬手就指着跪在最左边的一个女孩儿说:是她。
王子:为什么?
我答不上来,只好说:因为她最好看。
王子又问:她低着头,你为什么能看见?
我又答不上来,只好说:我看见了池塘里她的倒影。
王子沉默了一会儿,点头说:果然是我的谋臣。
随后王子走上石桥,缓缓向那五个女孩子走去。
其实那五个女孩子所跪的地方离池塘边还很远,我甚至在池塘里都无法看到凉亭的倒影。
后来,我长大了,再回想到这件事的时候,我明白了一个道理:当一个人特别无助的时候,你给这个人任何摆明了完全扯淡的建议,他都会欣然接受,并会夸奖你一番,如果在无人围观的场所,这个人甚至有可能紧紧抱住你,先是泪流满面,然后再以泪洗面。
王子走向那五个女孩儿面前,拉起了最左边那个女孩儿旁边的女孩儿,接着带着她向我走来,这时,我看清楚了王子的面容。
看到王子的面容时,我下意识地向池塘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