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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抛离手中,直刺向马天的左脚。
三路攻击不是两路这两个死女人马天暗暗骂道如果他用刀挡开青花剑,自己的身体便会成为那两人的目标,反之要攻击那两个女人,就会付出一条腿受伤的代价
只是瞬间,马天便做了决定,将手中的长刀横在自己的左脚下,挡住青花剑的攻击,同时双拳击向已经奔到自己身前来的尤幽情,右脚往后依靠,身子一侧准备避过苔伊的攻击。
可在那一刻,尤幽情和苔伊竟然收手了,同时交换了互相所在的位置,并且分别绕向了马天的身后,马天赶紧一转身。他必须面对这两人,因为任何时候都不能将敌人放在自己的背后
就在转身的刹那,马天注意到尤幽情脸上有那么一丝笑容。她为什么要笑?这两人做了什么吗?
在尤幽情与苔伊两人在他面前相会的瞬间,马天清楚地看见两人在手中交换了什么东西?好像是一个杯子为何要拿杯子
必须离开她们俩包围的范围,否则就容易被困住她们毕竟不是一般的人马天正要准备抽身向旁边闪过时,身体却触碰到什么东西铁线
这两人原本的目的并不是为了要攻击我而是要用铁线将我捆绑住马天的手指轻轻动弹了一下,立刻就被铁线所划伤……明白了这个女人竟然用了那个戏子的杀人方法不,是改良了
此刻,马天却笑了起来:“好办法,但别忘记了,那名戏子当年可一直是我的手下败将,知道为何吗?”
马天将双手缩回夜行服内,浑身一发力,包围住他的铁线尽数断裂。
苔伊和尤幽情在那一刻也吃了一惊,虽然马天的夜行服已经被锋利的铁线全给划破,但却露出了里面的青黑色的铠甲。
在她们吃惊之余,马天又一次出手了,提刀就向苔伊和尤幽情横劈而去,这一刀似乎没有什么力道,两人迅速向后躲开,刚避开,两人同时发现自己腹部受伤了
“啪”两人落地,向后急退了两步,低头去看腹部那半尺长的伤口。
为何会这样?明明避开了刀锋?怎么还是会受伤?
尤幽情和苔伊也同时在思考这个问题,但同时尤幽情心中也在计算着时间,回忆着张生沿途教她的一些用毒的法子。
除了使毒之外,应该没有任何办法能够制住这个棘手的家伙更何况他还穿有和虎贲骑一样的青黑铁甲,但没有虎贲骑身上所穿的那种笨重,从外表来看就轻巧许多,且他手中还有那么一柄奇怪的刀,那到底是什么东西?
马天挥动了一下刀,将刀身放在自己一只胳膊上说:“你们难道没听说过在风满楼中有一个头号杀手的名字叫魔刀吗?我就是你永远避不过魔刀的攻击”
魔刀?秘术?笑话怎么可能卦衣手中的黑皮龙牙刀都算是神兵,但充其量砍开石铁就如热刀割蜡,不至于没挨到人便可以让人受伤的。
不对,如果是魔刀的话,为何先前挥刀的时候,自己却没有受伤?对是距离刚才离那柄刀刀尖保持了一定的距离即便是秘术,在这之间也一定有距离
尤幽情起身来,转头看了看苔伊,苔伊将刚才尤幽情递给自己的杯子拿出来,扔到了一边点头道:“我明白了,现在我们的胜算有几成?”
“十成,如果再熬半个时辰。”
“好,那用车轮战,你战,我休息,我战,你休息,是不是熬过半个时辰,他就完了。”
“计算无误的话,一定是这样。”
“好,我先上”
苔伊说完,抓起旁边的凳子冲了上去,那模样就如街头流氓打架一般。马天笑了笑,只是将刀抗在肩头,另外一只手轻轻松松地将苔伊打到一边,苔伊重重地撞向在一侧的桌子后,伸手按住自己受伤的后背,喘着气。
马天道:“别在玩这种花招了,对我没用,我有铁甲魔刀,进可攻立可守,你们连半成胜算都没有?”
“不,你已经输了。”一个声音从客栈门口传来。
蹲在地上的尤幽情此时惊喜地看见,张生站在门口,转动着自己的胳膊,随后来到柜台前想找水喝,提起水壶对准壶嘴就灌了一大口茶水,随后一抹嘴道:“武艺再高,就算有铁甲,还有所谓的魔刀,没有脑子一样会死。”
马天看着张生,也并不吃惊:“哈,看来你找到走出去的办法了?”
张生叹了口气道:“老了,一个用毒出生的人竟然中了毒,十分惭愧呀,我很佩服你,在与我擦肩而过时,就将毒药渗入了我的体内,让我产生了幻觉,明明已经走出去了,但老还觉得自己在原地打转,所以总是在一条小巷内跑到头又折回再跑,一趟又一趟,普通人大概早已累死了。”
“但你不是普通人,所以我只打算将你困在那,困几个时辰,等我解决了这两个美人之后,就基本上完成了任务,再杀了楼上那两个值钱的家伙,便可以回去领钱啦。”马天有些得意,丝毫不觉得张生的出现会降低自己的胜算。
“来吧你们一块儿上省得浪费老子的时间”马天说罢后,将手中的刀一横。
张生摇摇头,将地上一张椅子扶起来,并安坐了下来,盯着马天道:“以实力来说,你未必比得过那个戏子,以头脑来说,你只有那戏子的两成,你这样的杀手,该不会是拍马屁升到子字号的吧?”
此言一出,马天怒道:“那个戏子算什么东西?除了会一手易容的功夫其他的只是三脚猫功夫”
张生抬起双手,笑道:“好吧,好吧,那你告诉我,你如何才有胜算能够走出这里?”
“走出这里?凭你们三个?”马天狂笑道,“我不知道是你们疯了,还是以为人多便有胜算,你倒是说说你准备如何将我困在这里?或者说杀死我”
张生用手一指尤幽情道:“她刚才已经做了?难道你没有察觉吗?我在外面已经看了很久了,还在想如果她不成功,那么接下来就轮到我了。”
“你到底在说什么?发疯胡言乱语吗?”马天没有明白张生到底在说什么。
张生提起柜台上的茶壶,又喝了一口:“我是个用毒的行家,嗯,至少他们会那么认为,所以,我到一个地方之后,便会在周围饮水和食物中都下毒”
张生说完,笑了笑,又喝了一口水道:“无色无味的毒,谁都没有办法察觉,你也一样不是吗?”
“不可能”马天举起刀指着张生道,“如果你下毒,那么这里的人包括我,都中毒了”
“是呀,他们都中毒了,但我没有想到的是,你竟然也喝了这里的水?天意吗?”
“你知道我喝了水?”
马天握住长刀的手有些颤抖,那么说这个老头早就已经逃出来了一直躲在客栈外面偷偷看着我却一直没有察觉,若是那个时候他动手,我肯定已经死了早知道当时不要困住他杀了他更好不过,为何那批人还没有赶到?难道说绿薨失手了?
张生提着茶壶,另外一只手背在身后,慢吞吞地起身走到马天的身边,将一张桌子重新扶起来,用手轻抚去上面的灰尘:“杀手也好,刺客也好,普通人也好,活着都有一个目标,你有吗?”
“哼你们有吗?”马天藐视道。
“有。”张生道,看着在旁边的尤幽情,“我和这个小姑娘跟着那个戴面具的小子,称他为主公,为的就是当年的承诺,活着一天就护着他一天,而那个叫苔伊的女子为了什么,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但我想总归有她自己的理由,可你呢?只是为了钱对吧?”
马天没有说话,张生将茶壶放在桌子上,坐下:“我跟着主公时间不算长,但也不短了,其实一个老人在一个年轻人身上能学到什么呢?好像什么都学不到,老人总是会对年轻人说,我吃的盐比你吃的米还要多,这叫倚老卖老,但反之在那时候年轻人就算嘴里不反驳,心里还是会想,老年人,你吃盐太多吃坏脑子了吧?呵呵。”
“说教吗?想拖延时间,等那个卦衣回来?然后你们群起而攻之?”马天笑道。
张生摇摇头:“我只是想告诉你,在这个乱世之中,武艺超群的人只是有勇,充其量是带刺的棋子,会伤到对方,也可以伤到持有棋子的对弈者,可有的棋子表面光滑,看似无害,但却有思想……有脑子的人,总是会生存到最后,而无脑子人的下场是……”
张生说到这,用手指在脖子上一划:“死”
“说得好我倒要看看你们准备怎么将我杀死?”马天道,干脆找了张椅子也坐了下来,扫了一眼在自己面前的三人。
“好吧。”张生背着手慢慢走向客栈大门口,一边走一边数着步子,随后在客栈门口站定后道,“从你现在的位置到我这里,只有三十步,我们打个赌,在我们都不出手偷袭你的前提下,你走不到这里来,想不想试试?”
张生满脸笑容,笑得让马天有些害怕。但不知为何马天却决定一试,不为什么,只是为了刚才自己所说过的话
马天迈动步子的同时,时刻注意着在身旁不远处的尤幽情和苔伊,两人都受了伤,即便是可以出手,马天也一定可以避得过,可当他刚走到第二十步时,就已经发现身体有些麻木,浑身发冷,四肢变得僵硬。
马天抬起其中一只手,注意看着,眼前有些模糊,那只手似乎渐渐发黑,再一抬头,四周变得忽明忽暗。
中毒了
马天终于意识到这个问题果然中毒了可是他们为什么都没有事?如果真如那个老头子所说,他一来就将这里所有饮水和食物都下过毒,可是过了几天,为何他们都没有事?偏偏我却毒发了?因为他们有解药吗?不,不可能,我那两个混进来的手下不可能有解药可吃,为何他们却没有毒发?
马天努力地迈着步子,向客栈门口走去,站在那的张生在他眼中已经变成好几个人,面带笑容地看着他,冷酷的笑容。
为什么?马天想张口问,但却发现嘴唇都变得无比沉重,想张开嘴都很困难。
终于,他在离客栈门口五步远的地方停下来,再也迈不动步子,只是用最后一丝清醒的意识支撑着自己的身体,不至于倒下。
“刚才那铁线上有毒,茶水中的毒,如果不混合第二种毒药,是不可能毒发的。”尤幽情在马天身后说,在马天耳中,好像那声音是从地狱里传出来的一般。
“杀人狂递给我那个杯子的目的,便是让我用杯子小心绕着铁线,不至于被划伤,我并不知道铁线上有毒,以为只是为了方便我拿过她递给我的铁线另外一头,可以将你缠住。”苔伊坐在一旁,松了一口气。
“我没有计算到你还有盔甲护体,但无论如何,只要这铁线割伤了你身体的任何一个部位,毒液渗入和你体内已中的毒融合后,便会在半个时辰内毒发,我并没有说笑,只是你不相信。”尤幽情走到马天的身后,随后抓住了他手中的那柄长刀,倒转过来,盯着刀锋。
“什么魔刀秘术,只是障眼法。”尤幽情将长刀向旁边的木柱上一插,明明刀锋并没有插入木柱之中,但却依然如插进去一般横在那里。
“殇人的手艺吧?刀锋比实际我们眼中所看到的还要长,只是我们看不见,因为突出的那一段真正的刀锋是透明的,所以常人在避过刀锋之后还会被割伤,这就是魔刀的秘密。”尤幽情用手拨动了一下长刀的长柄。
马天控制着自己的呼吸,又向前迈了一步,不管如何,我要赢我要走到门口我一定要走到门口
张生、尤幽情和苔伊都盯着吃力地迈动脚步的马天,终于马天还是走到了客栈门口,他嘲笑似地看着张生,好像在说:看,我还是赢了,我走到了门口。
张生面无表情地离开,此时马天双眼中却出现了另外一个人。
另外一个没有杀气,胸口却有一滩混着眼泪和血迹的人。
另外一个双手还抱着被马天玩弄了数年叫绿薨的人。
马天意识到,其实张生口中所说的门口,离自己还很远……
'第一百八十六回'浊甚矣
两日后,云集城郊外三十里,枯树下。
抬头,可以看见无数的乌鸦立在枯树的树枝上,悲鸣声不断。
低头,可以看见刚刚立好的墓碑上用匕首雕刻出来的名字。
卦衣盘腿坐在墓碑前,左手端着一只盛满鲜血的碗,右手拿着一支刚做好的毛笔。
血,是他自己的血;笔锋,是他自己的头发。
描完墓碑上最后一个字之后,卦衣放下碗和毛笔,将自己的夜叉面具从腰间取下,放在墓碑之上。
“徒弟,走好。”卦衣喃喃道,盯着墓碑上唯一两个字——绿薨。
他从未想过除了王菲之外,这天下还会有另外一个女人深爱着他,而那份爱对他来说一直没有看见。刺客,本就是一种不能拥有感情的人,因为一份爱,他失去了心爱的女人。又因为失去了统领的那个身份,他试图将杀戮抛在脑后,又失去了一个深爱着他的人。而这个人,在等待他回归的数年内,被迫生活在地狱之中。
他在将王菲当做自己希望的同时,没有想到在远方还有一个人将自己当做希望。
老天爷,总会给人生埋下一个又一个的伏笔。
残酷的是,绿薨深爱着他,但他对绿薨却只有一份愧疚。这份愧疚会如同当年自己对王菲的爱一样,永生伴随,永不磨灭。
所以,他在墓碑上只写上了绿薨的名字,如果硬要在那个名字前加上一个称谓,只能是“徒弟”。
尤幽情和张生并肩站在卦衣身后一丈处的地方,盯着他们的统领,好像看见曾经那一半属于杀戮的灵魂又渐渐回到了他的体内。
“她如果不是生在乱世,有可能现在已经成为了别人的妻子,每日在家相夫教子,享受着平静的生活……如果当年我没有在泉眼城从旗杆上将她解救下来,让她就那样死去,或许对她来说才是最大的幸运。”卦衣盯着墓碑,从自己的怀中取出绿薨那张被他重新粘好的夜叉面具。
“你已经是一名合格的轩部刺客,从一开始就是,不过我不想让你踏上一条杀戮之路,教你那些杀人的法子,仅仅是为了让你不会受欺负……你的面具我收下了,会永远留在自己的身边,除了这个,我没法向你承诺再多,因为我和你一样,也是无法把握自己命运的人。绿薨,黄泉路上好走,不要再被人欺负了,如果有可能,下去找个安全的地方等我。”
卦衣说完,起身走到张生和尤幽情两人的中间,抬手举起那张被粘好的面具说:“如果我不幸战死,你们找回我尸体下葬时,一定记得不要忘记了这张面具。”
张生和尤幽情默默点头,卦衣收好面具,左右手分别按在两人的肩头:“拜托了。”
“一定。”
“走吧,别让主公久等。”
三人转身向远处还在等待的马车走去。
远处,两辆并排在一起的两辆马车外,站着三个人。
苔伊站在马车前,凝视着前方,我与贾鞠站在一起,看着向我们慢慢走来的三人。
我看了一眼北方道:“这一去,不知是否还有重逢的时候,我还是如从前希望的一样,再相见,希望不会成为战场上的敌人。”
“放心,不会,因为我时日已经不多。”贾鞠摸着自己的胸口,“苔伊的药很有效,最近没有再那么频繁的咳嗽,但身体还是很虚弱,不过你放心,就算我要死,也会做完你所拜托的事。”
我看了一眼马车前的苔伊,对贾鞠说:“有句话,我一直想对你说。”
贾鞠笑道:“苔伊吗?她与我只是朋友,并不象传言中那样有夫妻之实,如果我死了,你要保护她,虽不用同生共死,但也要尽力而为,还有关于你身世的秘密,我只知道一部分,我还在想到底要不要告诉你。”
我抬手制止他:“算了,我的身世只会成为路上的绊脚石,还是不说为好,你和那位挚友不是都说过,在我即将前进的道路上迟早可以查明身世的真相吗?我知道能够查清就够了。”
“你终于说了我愿意听的话,我准备走了,你与苔伊告别吧。”贾鞠说完上了马车,走过苔伊身边的时候拍了拍她的肩膀。苔伊转过头看着我,我也看着她,她冲我笑笑走了过来。
我和苔伊就如两个陌生人一样看着对方,随即苔伊的目光放在了我的身后说:“我一直放心不下的是你这样一个单纯又善良的孩子没有人去保护……不过,现在我放心了。”
苔伊微笑着,偏着头看着我身后走过来的三人,但我知道她看的只有尤幽情一人。
苔伊又说:“不要恨贾鞠,他只是胸怀天下,没人理解,所以只能一意孤行,在众人眼中他是个异类,其实你也一样,但我却不希望你走他相同的路,他无法成为人中龙,只是因为他比起你来,其实更为仁慈。宫中那些年,我已经看出,你比他更有能力改变这个天下。我没有你聪明,也没有你相同的经历,但我却明白一个道理,要得到天下人的心,首先要得到身边人的心,爱天下人,首先要爱自己身边的人。”
要得到天下人的心,首先要得到身边人的心,爱天下人,首先要爱自己身边的人。
我想,这句话苔伊是想对贾鞠说吧?
可惜的是他听不到,可悲的是他其实一直都知道。
在卦衣等人走到马车前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