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恣欢-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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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官场内外相隔,情分依旧。
  再聚欢宴之后,林错将要远行,赠给云非一本亲笔写就的书,说是因你才能动笔,我日后的志向、去向,你不妨在字里行间寻找。
  云非则送给林错一匣子东珠,说我一直记得你喜欢此物,不妨串起来,点缀堂中珍珠帘。
  林错道谢,说不论走到哪里,都会带上。
  ——看到这里,董飞卿心头一动,再一回想前情,明白过来。
  云非是他,林错是她。男子之间的戏,没法子送珍珠手串、发箍之类的首饰,只能用这种桥段展现。
  他按眉心的动作有些重。阅读期间,竟没对这一节深思,更没想过这故事与彼此息息相关。他实在想不到,她把自己的影子用男子的经历展露,而此刻细细回想,前面年幼时的戏份中,云非曾两次赠送林错珍珠帘。
  在她撰写这故事的时候,便已点出终将离家漂泊的意向。
  不妨在字里行间寻找——如果他在离京之初便用心看过她写的话本子,或是看过这出戏,一定可以看出端倪,就算不能笃定不是自己一厢情愿,也会为着一半的可能,尽早寻找她。
  可是,他没有。女子出手的东西,他只看字、画、制艺,对话本子真是打小就没兴趣,看戏就更别提了,既享受不了百转千回的唱腔,也看不了诸多男子喜爱的武戏。
  不是因为她的缘故,到今时今日,他就算看,也是推拖不过、走马观花。
  这是勉强不得的,就像他擅长的把人整治得生不如死的歪门邪道,她是如何都没兴趣的。再喜欢一个人,也没可能方方面面都涉足、琢磨。
  但是……在外不是没有闲得百无聊赖的日子,花费在听书、踅摸美味的时间,怎么就没动过找她的话本子瞧瞧的心思?
  身边的小兔崽子也真是不可理喻,明知道他的喜好,为何把暗示放在他最没可能发现的地方?
  他又按了按眉心,随后,把座椅挪到她跟前,又握住她的手。
  蒋徽转头看着他的侧脸。
  他神色悠然地望着戏台。
  她眉梢扬了扬,手挣了挣。
  他手势一转,与她十指相扣,握得更紧了些。
  她眼中有了笑意。
  戌时初刻,蒋国焘回来了。
  听得丫鬟通禀,廖碧君只是点了点头,仍旧坐在临窗的椅子上。不是因为镇定,是完全没了主张。
  她不知道该如何与他解释,又如何得到他的原谅。
  听到熟悉的脚步声,她强撑着站起身来,向前几步。
  蒋国焘走进门来,便摆手遣了服侍在房里的下人,神色看起来倒是很平静。
  廖碧君屈膝行礼。
  “何需多礼。”蒋国焘落座,语气平和。
  廖碧君站直身形,望着他,怯怯地道:“翃儿定是没回来了,他还好么?”
  “很好。”蒋国焘示意她落座。
  廖碧君没敢坐,又怯怯地问道:“翰儿的事情,你都知道了吧?”
  蒋国焘颔首,笑容透着点儿自嘲,“知道了。已经传得沸沸扬扬,济南府离京城不远。是我先写信给大哥大嫂,告诉他们作何打算。”
  “你怎么打算的?”她心中的怯意已经因为预感转为恐慌。
  蒋国焘说道:“这一阵军务繁忙,上峰容着我走这一趟,已是不易。明早我就得走。我的意思是,让翃儿好生赔礼认错,等到别人懒得计较了,他便去济南府找我。我会留下护送他过去的人手。”
  廖碧君垂眸看着脚尖,半晌不语。
  蒋国焘望着她,似是而非地笑了笑,委婉地道:“别人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你是十年八年不出事,一出事就让我晕头转向。
  “这件事,你不该纵容翃儿。但也不必看得太重,哪儿有不犯错的孩子,改过自新便好。
  “让翰儿过去,是让他看看别处的风土人情,顺带着避一避风头。往后就让他跟着我在任上过,他年岁不小了,若总被家门和你护着,终究不是好事。耍笔杆子的事情,就让他放下吧,学学庶务也比那些要好。”
  廖碧君脚步迟缓地走到座椅前,落座时现出疲惫之色。她仍是没应声。
  意思都跟她说了,料想着她需要一阵子才能消化掉。蒋国焘站起身来,“累了就去歇息。翰儿在外书房等我。”
  他往外走的时候,她轻声道:“那我呢?”
  “嗯?”蒋国焘止步,回眸看住她。
  “我呢?”她仍是低头看着脚尖,“你把两个孩子都带去任上,只留我在家中,到底是什么意思?”
  “不是早就说过了?这一辈,只有大哥和我,我怎么能把你们都带去任上。家里就不说了,岳父岳母那边,你也该常去问安,陪他们说说话。”蒋国焘耐心地解释道,“我也想调回京城,但这种事不是我能左右的,三年一考评,吏部口中的下次,意味的便是再等三年。”
  “是你自己都认为调回京城是可有可无的事。”廖碧君说着,抬起头来,神色复杂,“两地相隔了这些年,我如今也犯了大错,你还不肯跟我交底么?”
  蒋国焘费解,也有些烦躁了,皱眉反问:“交什么底?”
  “你在外面,又有人了吧?”是问句,但她是确定的态度。
  蒋国焘笑了,被气笑了。
  她面色煞白,声音有些发颤了,“我说对了,是不是?”
  蒋国焘背着手,细细地审视着她,满心不解:这是什么时候?她怎么还有闲情探究这种事?
  “你答应过我什么,你都忘了?啊?”廖碧君双手撑着座椅扶手,想站起来,却不能如愿。
  蒋国焘的目光变得冰冷至极,“我若是有了别的女子,你是不是又要自尽?”
  她与他对视着,毫无退让之意。
  蒋国焘心里的火气腾一下燃烧起来。
  早在翰儿年幼的时候,因为她溺爱孩子,让他满心不悦。翰儿不肯习武的事情发生当日,他们两个遣了下人,争吵到夜半。
  他太失望了。
  可她却说:“从记事起,我娘就是这样宠爱着哥哥,哥哥如今不也过得很好么?哪里有不对孩子宠爱入骨的母亲?”
  他冷笑,正在气头上,话就说的很重:“翰儿那性情能跟别的孩子比么?你也不瞧瞧,他现在简直比女孩子还娇气,整日里就知道黏着你!平日里的事,你没脑子也罢了,子嗣的事也不听我的,这日子还怎么过!?”
  她开始抹眼泪。
  他看着只觉更烦,“要么让翰儿习武,要么你就带着他回娘家常住。凡事都指望不上你们,还在我面前晃悠什么劲儿?”
  她哆哆嗦嗦地问:“你这是嫌弃我了?”
  她总是一面争执一面哭,吵得厉害了,就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了,他只能打住,甚至要反过头来哄她,什么问题都不能解决。这一次,眼看着就要重蹈覆辙。他照实道:“我打心底累得慌。让你把孩子交给大伯母,结果倒好,你们俩都不同意。开枝散叶不是为了把孩子养成废物,你连这个都不明白?”
  接下来,话赶话的,彼此都说了不少重话、气话。
  末了,她不说话了,却也不再哭了,起身去了内室。
  他吁出一口气,坐着没动。
  过了一会儿,忽然听到她痛苦的呻/吟声。
  他连忙奔进内室,见她用双手攥着一把剪刀,胸前衣衫沁出了血迹。伤势不重,她也知道,正要再一次把剪刀刺入心口。
  他吓坏了,及时拦下她之后,想说话,却发不出声音。
  那次之后,他就真的怕了她,除了温言软语,凡事遂她的心思,再不知该如何对待她。
  这样开花结果的姻缘,这样动辄寻死的女子,让他每一日都觉得疲惫、厌烦,却没办法挣脱。
  有时候不能控制情绪,没法子在她面前说笑如常,她就静静地或是呆呆地看着他,看得他心里发毛,担心她又轻生。
  那时候,情意还是有的,而且很重,所以,愿意长期在她面前掩饰心绪,盼着她能为了他和孩子明理干练一些。但这盼望始终没能成真,她始终留在原点不动。
  他终于受不了了,大哥问起的时候,便说想谋个差事,去地方上最好。
  他管不了房里的事,只能找辙避出去。
  他是懦夫。这一段姻缘,把他在她面前变成了懦夫。
  他嘲弄地牵了牵唇,“或者说,这次我若是不带你一起到任上,你是不是又要以死相逼?上次是剪刀,这次想怎样?上吊?投河?服毒?备好东西了没有?”
  她身形簌簌发抖。
  “又有人了?”他讽刺地笑开来,一步一步,走回到她近前,俯身,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她,“遇见你这样莫名其妙的结发之妻,任谁不会视女子为洪水猛兽、避之不及?”
  她惊愕地睁大眼睛。
  “都什么时候了?嗯?”他的言语似是从牙缝里磨出来的,“我们的儿子已经成了京城的笑柄,你却有闲心责问风马牛不相及的事。
  “我早已把小儿子带在身边,难道会让他看着我在外与别的女子有染?你那颗心,怎么那么脏?
  “是,新婚燕尔的时候我答应过你,一辈子对你好,一辈子只守着你。
  “你又答应过我什么?你说不论何事都会与我商量,听从我的安排。你做到了么?
  “这几日,我把你跟程夫人仔细对照了一番,有了意外之喜:我不再怪你教子无方,也不再怪长子没有男儿气概。姊妹亦或兄弟,各有各的资质、天性,怎么能够强求。我居然才想通。
  “等翰儿到了我跟前,若知道好歹,我就尽心教导,他若随了你那些劣性,我就另请高明,好生摔打他。
  “你不来这一出的话,我不敢责备你,更不敢指望你诚心诚意地认错。没法子,我怕你寻死。
  “现在,我不怕了。”


第82章 
  伤心、惶惑、震惊交织在心头; 片刻间让廖碧君濒临崩溃; 下一刻,这些情绪转化为委屈、恼怒,并奇异地让她心绪冷静下来。
  她死死地盯住他,“这些话; 在你心里闷了多少年了?终于有机会说出来了,心里也终于舒坦了吧?
  “说我溺爱孩子,我依然是那句话,哪个做母亲的不对孩子宠爱入骨?
  “你也说了,孩子的天性、资质不同; 翃儿出生之后; 在我跟前的日子; 我也是每日宠着; 但他天生与翰儿的性情不同,活泼调皮得紧。
  “是,我不如精明干练识大体的胞妹,从小我就知道。她凡事最先考虑的都是大局; 我不是,从来不是。
  “我这辈子想要的光景,就是琴瑟和鸣、相濡以沫,从没瞒过你。
  “在我心里,这些年分量最重的始终是你。
  “你把翃儿带去任上的时候; 起初只说让他过去住一段日子; 结果呢?你把他哄得不肯回来了。我想着; 你在外面孤身一人,也就忍了。
  “眼下你又要把翰儿带去任上,把我一个人晾在家中,到底想做什么?有谁像你这样行事的?
  “你方才的话,分明是数年前就已对我弃若敝屣。既然如此,为何不在当时告诉我?
  “早一点告诉我,我不会耽搁你的时间,更不稀罕留在蒋家!”
  蒋国焘讽刺地笑了,寸步不让地回道:“离家之初,我对你还没心寒到如今这地步。
  “我也说了,我怕你寻死。
  “往好处想,你若是不寻死觅活,我们和离,苦的是两个孩子。
  “往坏处想,你若是寻了短见,苦的仍是孩子。
  “更何况,廖碧君,人活一张脸,明白么?
  “当初是我央着长辈去廖家提亲,万一你自尽了,家里家外,我都丢不起那个脸。
  “我眼瞎,看中了一个不知大体、大局为何物的女子。这也罢了,就是这样一个女子,跟我成亲之后,居然到了自尽的地步——我品行得有多不堪?外人会如何揣测蒋家?”
  廖碧君被他气得面色青白,站起身来,切齿道:“你若早把这些诛心之语告诉我,让我看清你的真面目,我除非疯了才会为你寻短见!
  “只知道指责我,你又做过什么?
  “嫌我不会教导翰儿,你那时为何不亲力亲为?
  “宠孩子、护短儿的男子不是没有,程阁老多年如此,可人家就能一面宠着一面把近前几个孩子教导成栋梁之才!
  “你呢?你无能!只会把责任往我身上推!”
  他亲力亲为?蒋翰笑容里的讽刺更浓。
  母亲和他,当初都想把翰儿那个性子扳过来。
  母亲一再把翰儿抱到大伯母房里,可是大伯母瞧着翰儿那个娇气劲儿就蹙眉,懒得哄,而她更是没多久就寻过去,瞧着长辈的脸色不好看了,便把孩子抱回房里。
  他也想一面打理庶务一面带着翰儿,只一次就放弃了:孩子到了外书房,她一会儿送衣服过去,一会儿送点心过去,不成个体统,扰得他满腹无名火。
  后来,母亲说,别为这个跟碧君闹意气,横竖你是次子,你膝下的孩子,平平安安健健康康地长大,心性善良即可。
  他认同母亲的说法,却担心翰儿长大后会闯祸,为此,翰儿开蒙之前,总揪着这件事跟她私下里起口角。
  翰儿开蒙之后,便不需说了。他们从那时起,就开始背道而驰。
  她说他无能。
  “的确。”蒋国焘无意与她争辩,“我无能,我承认。”曾经喜欢得五迷三道的女子,在成婚之后,他慢慢走至无计可施的地步,可不就是无能么,“你说的对,教导孩子这件事,我是该亲力亲为,虽然迟了,总比继续搁置要好。”
  “……”廖碧君一时间不知如何应对。想到日后将要面对的情形,她只觉无望。无力地跌坐回椅子上,她无力地说:“和离……我要和离。”
  “不行。我一没这个打算,二没这个时间。”他淡淡地说。
  “那你要我怎样?”廖碧君眼底充了血,怨恨地望着他,“要我困在蒋家,生不如死么?”
  他问:“你就不能学学持家之道么?”
  她凄惶地笑了,“家都没了,你要我学持家之道?”
  “你心里的家,只有我们一家四口,是么?”蒋国焘再一次眼神复杂地审视着她,“听起来,你仍旧是特别在乎我,在乎与我才有的这个小家,可我为何不能沾沾自喜,反倒愈发看不起你?”
  “……”他雪上加霜,说看不起她。他是回来折磨她的。
  “生你养你的父母呢?这些年都帮衬着照顾着蒋家的大舅兄、小姨呢?”他一面思索一面说道,“怪不得他们对你一年比一年冷淡,你真不值得任何人对你好。
  “和离?你想过两个孩子没有?我们就这样了,甚至过些年兴许能好一些,为何不为了他们往好处过?
  “年少的时候,满脑子情情爱爱,无可厚非,到如今了,过两年兴许就要娶儿媳妇进门了,你跟我置气闹和离?
  “生而为人,不求你面面俱全,但也不能狭隘、小家子气到这份儿上吧?
  “真是无可救药。”
  廖碧君死死地咬住嘴唇,好一会儿才出声道:“没错,我是无可救药。你要是让我生不如死的话,我只能选择一了百了。不信,你就试试!”
  蒋国焘俯身,捏住她的下巴,目光玩味,“岳父岳母、大舅兄、小姨这些年待我不薄,我不能把你这个烫手山芋扔回给他们。
  “你是蒋家三媒六聘娶进门的人,不论如何,都会让你留在这里。
  “我说了,现在我不怕你自尽了。”
  他语气倏然变得阴冷,“你若是自尽,我会做文章,让你身败名裂,让你的长辈、手足、儿子以你为耻,更要把你挫骨扬灰,让你不能投胎,永生永世做被诅咒的孤魂野鬼。
  “你要是不相信,也试试?”
  廖碧君身形剧烈地颤抖起来。
  蒋国焘拍了拍她的脸,“此刻起,学着做个人,别再指望谁继续容忍你的愚蠢。”
  他走到门边唤人,片刻后,两名管事妈妈、两名丫鬟走进门来。
  这是他此次带回来的人,本意就是把人留在她房里,防着她再行差踏错。
  “看好夫人。”蒋国焘吩咐道,“她要是想死,可以,但要先传信给我,等我回来之后,我成全她。在那之前,不要纵着她,必要的时候,不需讲什么尊卑之别。”
  四个人齐声称是。
  蒋国焘举步出门,在外书房训/诫过儿子,又分别与两位长辈、兄长叙谈一阵子,便改了计划,连夜离京,返往济南府。
  戏散场了。
  往外走的时候,蒋徽想起廖碧君跟自己说过的话:“结局是一个人在朝堂报效家国,另一个则放下一切袖手天涯。并不好。翰儿安排的结果是各自娶妻成家、琴瑟和鸣。”
  廖碧君说的并不对,结局其实是两个人都做了闲云野鹤,只是云非晚林错一些年。彼时听了,懒得纠正。
  此刻蒋徽不由猜想,廖碧君并没看过这出戏,更没看过话本子,所了解的,是道听途说。所以,她根本不知道,她儿子的剽窃到底严重到了什么程度。
  思及此,蒋徽觉得那女子也挺神的,那个过日子的方式,寻常女子不论品行多好多坏,都学不来。
  敛起思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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