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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宫命不久矣-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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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见便默不作声地从旁边一同送过来的蜜罐了舀出半勺蜜糖和进药里,也只当没听过太医吩咐过这药不能兑糖。
    
    纵然加了这么多蜜糖,方锦安仍是皱着眉,磨磨蹭蹭地喝一口复吐回去。还剩小半碗的时候便推开了:“不喝了。”
    
    云间也由着她。
    
    喝完药,方锦安便俯身在软榻上躺下。
    
    这正殿阔朗,方锦安最喜在这里小睡。不过虽是放下了垂幔纱帐,仍抵不过从四下缝隙里吹进来的小风。
    
    虽是深夏,气温不低,但方锦安的病,不能吹风。
    
    但也没人出声劝阻。
    
    一觉醒来,到了下午,再一觉,夜色已深沉。
    
    “娘娘,今日可要备水沐浴?”云见问。
    
    方锦安像要她做什么大难事一样皱眉:“前两天不刚沐浴了吗,又要沐浴!”
    
    可这是大夏天里啊,宫中哪个贵人不是一日一沐浴。要不是这样,云见都懒得开口询问。
    
    似乎看出她心中所想,方锦安懒懒起身:“那便备水吧。”
    
    伺候这太子妃沐浴,简直遭罪。
    
    进个水里,跟赴刀山火海一般,皱着眉咬着牙的,至于吗。
    
    搓洗身上,从不肯用澡豆,更不肯让人伺候搓洗,这不知又是什么毛病。只自己小猫洗脸般摸个一两下。
    
    可惜了那般好肌肤。
    
    她一身肌肤晶莹细腻,宛如婴儿般。宫里粉黛三千,云见倒也没见过这么好的肌肤。
    
    但却又没什么用。
    
    云见到章华宫已三月有余。这三个月里,太子殿下从未在章华宫中留宿。
    
    更有那章华宫的老人儿与她嚼舌根,怕是即便大婚当夜,太子殿下也未曾沾过她的身呢。
    
    云间在这宫中,算得上是个再老实不过的老实头。可就连她都心中排揎,都说太子妃不得太子喜欢,只看这脾性,便是放在寻常百姓家,也是要遭夫君厌弃的。
    
    一则本身就有打娘胎里带来的病,这病云见也不知道叫个什么病,御医署的太医们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只道是太子妃身体极度虚弱,得极静心的养着。稍微冻着了热着了累着了气着了,就得大发作一回,难受的跟要死了一样。偏太子妃自己还不把自己身子当回事,隔三差五就要来这么一回大的,时日久了,他们这些底下人都厌烦,更勿论上面的贵人们。
    
    调养的药方是太子妃从娘家带来的,一日三顿不能停。那些药材太医们倒是认得,都一个个的咂舌,说配这么一副药,所费不下百金!也就这天家能养活的起这么一个儿媳妇了。
    
    二则她还又懒又馋,不思上进。纵然是有这么个病拖累着,但她还这般年轻,等闲有点心气儿的人也该强撑着振作一二。她不,她借着这生病的由头,宫里宫外一概人等能不见就不见,该太子妃承担的大小事务也不愿粘手,整天就知道睡觉。若不叫醒她,她一天能睡十二个时辰——章华殿里伺候梳妆的的宫人倒是省事儿:太子妃难得有换下寝衣束起头发正装打扮的时候呢。
    
    难得的清醒时间呢,她只知道发呆,要不就是嘴不停的吃甜食,那嘴馋样儿,跟吃不饱的贫家寒户里出来的似的。然而她的病又不能吃太多甜食,吃多了就要吐,大病就要发作。。。。。。因此虽是这样的吃,人倒并没有长胖。
    
    脾性不好,太子不喜,又没娘家撑腰并嘘寒问暖,可以说现在阖宫上下都冷眼看着太子妃的病越来越重,静候着她离世。
    
    但怒其不争之外,有时候转念一想,云见也替她不平,可怜她。
    
    威震天下的晋阳侯府这一代唯一的嫡出大小姐,那是堪比公主的高贵出身啊。
    
    她的嫁妆,更是公主都比不上,那是实打实的整个晋阳侯府——兵马二十万,城池十二州。
    
    便是冲着这份嫁妆,李氏天家也不该如此冷待她。
    
    唯只能说最无情是帝皇家了。
    
    也可怜那百战百胜的方君侯,在世做的最后一桩事,放眼天下豪杰为他妹子挑的良人,竟这么的不是东西。
    
    当年方锦安的出嫁——其实更准确说应是和亲,可是搅得天下三国沸沸扬扬,堪称一时盛事。若要说清楚这桩盛事,却须得从天下大势说起。
    
    百余年前,统御天下的大魏朝溃然崩塌,烽火乱世之后,成三国鼎立之势。他们彭国李氏先祖,占据了肥沃的中原之地。在东方,傅氏建国号陈,在西方,亦有赵氏,建国号卫。
    
    三国交壤的北疆之处,却还存在着一个特殊的势力。那便是镇守边疆晋原十二州的晋阳侯府。
    
    这晋阳侯府并未受陈、彭、卫任何一国的封授,依旧尊奉先魏朝的正统。
    
    晋阳侯府方氏一脉,甚至还在魏朝之前,便镇守北疆,抵御蛮人。族人个个骁勇善战,更兼义胆忠心,爱民如子。故而在民间威名远扬。
    
    好在这晋阳侯府有铁律,只守境安民,不参与朝中争斗。代代君侯又都是有手腕的,魏朝后期,朝政昏庸至那般,晋阳侯府竟能够丝毫不牵涉其中。
    
    在后来的乱世之中,晋阳侯府亦不参与诸方混战,安然保全自身实力。毕竟他承担着抵御蛮人的重任,既然不肯介入乱局,诸方势力也乐的不招惹他。
    
    等三国定鼎,晋阳侯府依然超然世外,不称帝建国,却也不肯归附任何一朝。鉴于他的实力与声望,三国都是想把他纳为己用。这百来年,三国争着抢着的,各种示好礼遇,晋阳侯府却如一块硬石般,丝毫没有松口的迹象。
    
    直到数年之前,事情开始发生转机。
    
    说起来却也让人唏嘘不已。这曾经琳琅满目的世家大族,经历一代代马革裹尸、英烈报国,到如今,竟然只余下年方弱冠的一对双生兄妹。
    
    其中那位小姐,就是现如今的彭国太子妃方锦安,常年病弱,养于深闺之中,少有人知。
    
    而那位年轻的君侯,名方锦绣,倒是不堕他祖上威名,几年前联合三朝一同发兵,破了蛮人王帐,灭了蛮人单于,将蛮人逐出千里之外。未来的数十上百年,蛮人都不会对北疆形成大的威胁了。
    
    这事儿对天下人是莫大的好事,唯独对晋阳侯府不是。
    
    一则蛮人之祸已解,晋阳侯府便失去了保境的作用,三朝怎能放任这么一只不驯劲旅在自己边境晃悠?
    
    更要命的是,在在大战中,方锦绣受了蛮人的毒箭,危及性命。
    
    战后拖了几年,方锦绣终究英年早逝。
    
    离世之前,他以十二州之地、二十万兵马为陪嫁,把他妹子方锦安嫁入了彭国。
    
    从此以后,世间再无晋阳侯府。
    
    作者有话要说:  增补下安安的出身。看过我上一篇文名士家的小娘子的亲,应该有点印象吧。
    
旧时红衣(一)
    
    “良娣,良娣?”是谁在唤她?“太子殿下来了。”
    
    谢岫慌忙转身,果然见太子殿下意态悠闲,缓步而来。
    
    嘴角忍不住翘起,她急急迎向他:“恭迎殿下。”
    
    李悯伸手阻住她的下拜行礼:“说过了,你我私下无须拘礼。”
    
    便是普通人家的夫婿,都做不到他这般温柔体贴,更何况他身份如此之高贵,相貌如此之俊美。
    
    谢岫委实觉着自己三生有幸。
    
    一点点微醺的酒香洋溢在空气中,谢岫抬头看,李悯的目光清亮中添了几分朦胧。是了,他刚刚从陛下面前领宴归来。“殿下饮了酒吗?臣妾去为殿下沏一盏浓茶醒酒。”谢岫问。
    
    李悯摇摇头,只转身招手示意身后的小黄门上前:“我叫人给你做了件衣裳,你穿上看看。”
    
    谢岫惊喜看去,那是一件大红锦衣。咋一看款式简单,仔细看,衣上用同色丝线细细刺绣了百鸟朝凤花样,精致无比。谢岫一时又是惊喜又是惊讶:“殿下,以臣妾的身份,是穿不得大红色的,更不能用凤凰图样。。。。。。”
    
    “我说你穿得便穿得。”李悯刮下她鼻子,眉目间柔情似水:“穿上给我看看。”
    
    她心里涌起无边甜蜜。换上这红衣,灯下看着,恍惚如同披了嫁衣一般,一时间不能以正室身份嫁于李悯的遗憾都少了几分。
    
    李悯见到这般模样的她,目光愈发的缱绻迷离。
    
    他拉她入怀,伸手解她头上珠翠。
    
    “殿下?”谢岫不解。
    
    “这等金银俗物,不配这炽烈之色。”他说。
    
    一时她钗环尽除,青丝瀑泻,他方肯罢手。
    
    “真美。”李悯抚摸着她的头发,痴痴地道。
    
    突然他一把把她打横抱起。
    
    却不是往内室去,而是走到院子中。
    
    时值初春,院子中一株硕大梨树开了满树的花,人站在树下仰头望去,恍若落下了满天的雪。
    
    “这是我叫人从宫外移进来的。中原不比北疆,这么大的梨树,倒是找了好一阵。”李悯喃喃自语。
    
    “殿下喜爱梨花吗?”谢岫问他。
    
    李悯不答,反问她:“你会舞剑吗?”
    
    “舞剑?”谢岫有些惊讶:“并不会。。。。。。”
    
    “无妨,我来教你。”李悯一笑,眼中有万千繁星亮起。
    
    鸳鸯宝剑,雷霆清光,花间月下,人舞成双。
    
    “你可记得,那个时候?我一直想着,你该是穿着红衣,才好。”意乱情迷之时,李悯伏于她耳边说。
    
    哪个时候?谢岫不明白。可是旋即李悯的唇落下来,谢岫无暇去分辨这话的意思。
    
    。。。。。。
    
    “良娣,良娣?可是梦魇着了?”又有人唤她。
    
    谢岫缓缓睁开眼睛,一时间竟分不清今夕何夕,庄周梦蝶,亦或是蝶梦庄周。只眼角一滴泪冰冷渗人。
    
    目光缓缓落到身边放着的大红衣衫上。好一会儿才想起,小睡之前,她正在亲手缝制这件衣衫。
    
    而与李悯的温柔缱绻,已经是上辈子的事了。
    
    并且那温柔缱绻,何曾是给她的!谢岫重重握紧了那红衣。
    
    凌波随着她目光看去,思及一事,忙道:“良娣吩咐咱们去寻的白色丝线,已经得了。”说着把丝线给谢岫看:“各色的白,寻了十来种,良娣看哪种好?”
    
    谢岫伸手拂过那束束丝线:“你觉着,哪一种绣梨花合适?”
    
    “若是梨花,奴婢看着这个好。。。。。。”
    
    一时选好了丝线,凌波犹豫问谢岫:“良娣做这衣衫,是要进献于太子妃娘娘吗?”
    
    谢岫微微一笑:“自然是的,这个颜色,只有她可以用。”
    
    “姑娘,你可给奴婢弄糊涂了!”凌波看看四下无人,靠近谢岫,低声道:“自打您进了这东宫,也不往太子身上使劲儿,整天围着这太子妃打转!前几日日日送糕点,这两天又耗神耗力的做这衣衫。若说是太子妃是个正儿八经的主母也就罢了,眼下她的境遇,不说这总管东宫庶务的孙婕妤,便是连初初进宫的您都比不上啊,您这到底是什么打算?”
    
    “你只管做好你自己的事情便是了。”谢岫笑道。
    
    “我是从小跟着姑娘长大的,心里只有姑娘。”凌波委屈道:“和您一同进宫的秦良娣日日承宠,风头无双,您呢,太子殿下可还没正眼看过您。。。。。”
    
    “你若是觉着秦良娣那里好,我便求她个人情,把你送给她,可好?终归在宫外的时候我与秦缘琇便相熟,她的性情也是好的。”谢岫的脸上看不出喜怒,说的话可把凌波吓的不轻:“姑娘,求姑娘别说这样的话,奴婢还不是一心一意为了您好吗。。。。。。”
    
    打发了凌波,谢岫抽线绣那梨花。
    
    我是什么打算?
    
    谢岫恨恨一针刺过厚重布料。
    
    自然是要撕破这虚与委蛇遮掩下的平静,让那该死的早点死,该伤的早点伤!
    
    章华宫中。
    
    “姑姑。”回廊下宫女月灵低声向云见回事:“肃王殿下进献了两篓子葡萄给东宫,说是从西域的大月国千里迢迢运过来的,与普通的葡萄不一样。孙婕妤命分给了各位夫人,却独独又没送来咱们章华殿。。。。。。”
    
    “罢了,又不是头一回的事儿,太子妃娘娘也不会在意。”云见一贯的息事宁人。
    
    月灵兀自愤愤不平:“其实孙婕妤不过是不上心罢了,都是她殿中的王姑姑使坏!我听她房里倒夜香的小丫头文子说,她偷偷扣下了好多呢,便是文子,都沾光吃了半串。”
    
    “你就是没沾上这光心里气不过是吧?”云见使手中团扇轻轻拍一下月灵额头:“该干吗干吗去吧,别整天就盯着那一口吃的,出息!”
    
    在这儿能有什么出息!月灵心里嘀咕着,马马虎虎行个礼,撅嘴转身。
    
    “等等!”云见又把她叫住:“我突然想起,依稀太子妃娘娘提起过,她在家中时,常吃这大月国的葡萄,自从嫁来后吃不到,倒甚是想念。。。。。。你且把嘴闭紧了,这事儿半个字也不许在娘娘面前提起!”
    
    “姑姑!”月灵跺脚。
    
    “合宫上下没人拿她当回事,即便说了也没什么用啊,不过是引的她生一场气,气坏了发作起来,还不是你我辛苦。”云见道:“你再这样想,便是孙婕妤那儿没给扣下,这样冰冷的果品,她吃了定是会上吐下泻的,还是要折腾我们。所以终究不要让她知道这事儿的好。”
    
    “姑姑们在说什么呢?”突然一个声音响起,云见与月灵转头一看,谢岫带着人款款走了进来。
    
    “良娣过来啦。”两人忙掩过这一节,起身迎接谢岫。
    
    “啊,谢岫又过来了?”内室里,被从睡梦中叫醒的方锦安颇有两分起床气。
    
    不过思及谢岫这几日过来带的美味糕点,方锦安心中不禁有些欢喜,便把这起床气压了压。起身抓两下头发就摇摇摆摆向外室走去,步伐比之往日却轻快些许。
    
    “你来啦。”她笑着看谢岫,目光却落定在谢岫带来的食盒上:“今天又给我做什么好吃的了?昨天你拿来的那个栗子糕我已经吃光啦。”
    
    吃到撑。月灵暗中翻个白眼。
    
    “今日孙婕妤那里送来些葡萄,说是产自西域大月国的珍惜品种,我尝着是比咱们平日里吃的好,故而拿些来敬献于娘娘。”谢岫笑着打开食盒。
    
    侍立一旁的云见与月灵无奈地对视一眼:终究躲不过。
    
    方锦安探头一看,顿时眼睛瞪得椭圆,神色也极激动的样子。
    
    云见与月灵又是无奈一眼:一点吃的而已,纵然李氏天家亏待了她,也没亏待成这样吧。。。。。。
    
    “呀,竟然是醉金乡耶!”方锦安惊呼。
    
    “什么?”谢岫不明。
    
    “这葡萄叫醉金乡。”方锦安拈起一粒看看,迫不及待地塞进口中:“呀,真是正宗的醉金乡!”
    
    “西域的葡萄,以大月国的最好,而醉金乡,又是极品里的极品。”她一边嚼着一边含含糊糊地道:“产量也极少,要上贡给他们国王的,一般外人见不到。。。。。。那时候我们家和大月国有来往,他们国王送过我们。好怀念啊,好久没吃到了!”
    
    她吃着说着,一时突然安静下来。谢岫仔细一看,她眼角竟似泛了泪光。
    
    “娘娘,可是思念家乡了?“谢岫低声问。
    
    “没有。”方锦安擦擦鼻子:“从来都没有,一点都没有。”
    
    “哦。。。。。那娘娘便再多吃一点。”谢岫又道。
    
    方锦安便埋下头去,嘴上不停,不多时大半串葡萄便没了。她仪态倒也优雅,但吃的太快,但避免不了手上嘴上都是汁液。谢岫素来极爱洁雅,眼前有一丁点儿脏污都不行,哪里受得了她这样,下意识地便把手中帕子递过去。
    
    然不成想,方锦安竟低头,惫懒地就着她的手转头把嘴在帕子上蹭——谢岫感觉自己整个人都不好了,这是个什么做派!
    
    好歹方锦安终于接过了帕子——干干净净的帕子一会儿就给她揉擦的不成样子。方锦安这才意识到:“啊,你也吃,你也吃。估计送给你的也就这么点,你全拿过来了吧?”
    
    “无妨。臣妾并不很爱吃这个。”谢岫端庄推辞。
    
    然而方锦安伸手把葡萄送到她嘴边:“来,张嘴。”
    
    谢岫给她吓了一跳:我和你不熟,并且我讨厌你。。。。。。另外你的手上全是葡萄汁啊,也好意思喂别人。。。。。。然而面上还得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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