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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跟衡哥儿一样:“还等一会儿就熟了,我们在这里物产贫瘠,就委屈你了。”
“看表姐说什么话。”燕循自然是极为聪慧的,方才傅澄来和他说了。先就近安排一个身份,总这么躲着不是一回事,军户所内最有可能认出他的人就是秦侍玉。毕竟林家以前就是京城一小官,根本不够格见太子,傅家也同样。但秦侍玉不同,她曾经是沈琇的妻子,算是沈贵妃娘家人,她是认得太子的。所以只要避着秦侍玉就成。
但这么一想,秦侍玉妇道人家,平日出门都少,又何苦来这里。
只要燕循在这里落户了,住的又稍微远一些,谁又知道。
大隐隐于市,说的就是这个道理。
莹尘把锅盖揭了后,单独把饭菜盛了出来,何青还是要伺候他。却被傅澄拉了一下:“为了不被发现,何公公还是去云城吧,你比太子更好认,若是你被认出来,人家找太子也容易多了。”
“这……”何青方才守在门外,是以没有听到傅澄和燕循商量的话。
见燕循点头,他都急哭了:“太子爷,若是没奴在身边,您吃饭洗衣这些可都要人做的,您怎么照顾自个儿啊。”
“何青,你去云城吧。这些事你不必担心,这都是小事。等我在这里扎根下来,我就让你过来。”燕循笑道。
这个时候还镇定自若,傅澄心下赞叹,也不愧是崇康帝教出来的。
吃了一顿饱饭,何青就从后门走了,傅澄也不知道从哪里弄过来的药水,让燕循把脸涂黑了,五观虽没变,但却是另外一个样子,显得更“憨厚”朴实一些。
燕循改名叫陈仁,傅澄在军户册上记下他的名字,并安排了一个新的身份。待吃晚饭时,王全伸了个懒腰出来,见大家都已经坐下吃饭了,他迷迷糊糊道:“你们今天来的早。”
不知道为什么,他发现大家都好像心情很好似的。
沈夫人瞪了他一眼:“就是你来晚了,也不知道你瞌睡怎么那么多。”
王全讨好一笑,不再想其它的。
这顿饭吃的很快,和往常一样,衡哥儿闹着要去外边玩,沈夫人抱着他出去了。傅澄带着莹尘回房,二人皆松了一口气。
第51章 别管我们
“直接调一个新人来军户所; 恐怕有心人查也查的出来; 老陈头从山东逃荒过来玉昌的,他婆娘早就死了; 儿子死的也早,我听赵文说,他也就这两天的事了; 我想让太子过去扮作他的侄儿,只要老陈一死; 谁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不是老陈的侄儿了。”傅澄和莹尘解释道。
这种安排再恰当不过了; 莹尘颔首:“你说的没错; 这样安排倒能保他一时之安危。”
一世她不敢奢望,太子既然有大志,那必定是纠结力量要和奉元帝一较高下。自己这个小小的地方对于他来说,不过是一时的栖身之所。
傅澄笑道:“你明白就好了。”
他知道窝藏太子的风险,但若莹尘因怕他知晓瞒着他解决了; 就是没把他当自己人; 他现在想想前世沈莹尘之所以落草为寇; 恐怕和饶君羡那一次下手有关系。
其实沈莹尘本人其实并不是那种冲动、冒失或者是对权利欲望很重的人; 人在得到什么后,必然会失去什么,这是很正常的事情。
老陈头死后,他侄子替他打幡送终,承继了他的香火,军户所悄悄的多了这么一号人。
沈夫人偷偷去送过几次饭; 也不敢久待,这件事情,除了傅澄夫妻和沈夫人,家中竟然无人知道。
又说到了六月,莹尘癸水已半个月未来,她和沈夫人说后,停了房事,待下个月一查,果真是有喜了。
傅家上下自然欢喜非常,傅澄特意去玉昌城里买了不少桂圆干和红枣回来,一天一个鸡蛋炖着喝。这七月份军户所倒是有一件大事发生,那就是三年一次的比武,先在旗内比,比完再各个百户所、千户所选拔人进京参加武举。
饶君羡本人已经是武进士了,他又是六品千户,不需要再去冒风头,倒是积极的替千户所选人才。傅澄当仁不让头一个选上去,其实选不选傅澄无所谓,但傅澄好像挺出名似的,别的千户所都知道他的名字,若是没去好似自己作弊一样。
偏莹尘觉着这个孩子来的不是时候了,“我原本还可以跟你喂招,现在看来你只能单打独斗了。”
看妻子满脸的不高兴,傅澄笑道:“这有什么?这个比试哪有孩子重要,你快别多想了。”
见他如此,莹尘也只好安心养胎。
倒是饶老太太听闻她怀孕了,还特地拿了一只猪脚上门看她,沈夫人连忙出去迎去。饶老太太和沈夫人也是老相识了,说话并不客气:“我干闺女怀孕这样的大事都不告诉我,要不是仇太太说给我听,我还真是不知道。”
沈夫人陪笑,“她这才两个多月,也不方便对外头说,仇太太那是话赶话的问到了,要不然我们哪能不告诉您。”
莹尘正是嗜睡的时候,坐在待客厅打了个打哈欠,见饶老太太进来,忙上前去扶。饶老太太也是奇怪,对外人无限的宽容,对自己儿媳妇却苛刻的很。
她问起莹尘怀孕的情况,莹尘笑说:“我就是想睡觉,现在还看不出别的。”
“孕期都是这样的,总比我那儿媳妇好,怀个孕挑嘴挑的,哎呀,你们是不知道,半夜要吃什么辣子面,把我们君羡折腾起来,亲自跟她做面条吃,我这个亲妈都没尝过儿子手艺啊,结果做了,又不吃,你说,还真以为自己是天仙了。”
莹尘不禁为林淡月鞠了一把泪,沈夫人也老实道:“都是这样的,你看我们莹尘看着壮,也挑食。我女婿早上起来做的糊塌子、春饼,看都不看。”
饶老太太对莹尘那又是另一番说法了:“那是你们家女婿体贴的很,女人啊,就是怀孕才能有这个待遇。”
莹尘和沈夫人对视一眼,皆没有说话。
这老太太又道:“你们家莹尘可真够省钱的,我们家那个一怀孕就拼命做衣服,你说怀孕穿给谁看呀。”
沈家母女又对视了一眼,还是做一个倾听者。
等饶老太太说尽兴了,才坐上马车回去,看这精神头杠杠的,莹尘叹道:“这婆媳问题还真是千古难题。”
饶老太太是对林淡月不满,这林家就极为高兴了,林淡月回家坐坐,秦侍玉都生怕她磕着,“妹妹若有事,打发个小丫头叫我就是,何苦你自己来。”
“我就出来走动走动。”林淡月比莹尘先怀两个月,现在肚子已经显怀了,她穿着松散的衣裳,整个人倒是别有风情。
秦侍玉自然拿话捧她:“是,孕妇也要多走动。”
原本林家的日子过的很拮据,她那个便宜婆母进门还怀着孕,装的老老实实的,结果什么都不做,还得她伺候一家子,她们家已经好久没有吃过荤腥了,见小姑子回来,她才准备杀鸡。
看嫂子这样热情,她有些心酸,她也不是不知道家里的情况,从袖口里拿了五两出来放桌上,“嫂嫂,这是下边人孝敬的,君羡让我留在手里零花,只是我吃穿都不用愁,何苦用这个,嫂子你拿着给澜哥儿和哥哥改善一下生活吧。”
她嫂子秦侍玉也是很懂放长线钓大鱼的,她坚决不要,最后林淡月推辞,她才拿了三两银子,这让林淡月越发愧疚了。虽说嫂子有些小心思,但她是真正的为哥哥和侄子用心的人,母亲死了,父亲琵琶别抱,也唯有嫂子时时把她记挂在心里。
一时竟想起母亲,她抹了抹眼睛,才抬起头来:“嫂子也别嫌少,等过些日子我再拿钱回来,澜哥儿读书总是要钱的。”
秦侍玉殷勤嘱咐:“淡月,你还是多关照你自己,你哥哥如今也有事做,又不是没有钱。至于你侄儿读书,哎,若是真的没钱了,我也无法,这是我们的命。”
澜哥儿明明聪敏好学,林淡月哪里忍心看侄儿如此,“嫂嫂快别多心,我如今过的好着呢。婆母虽然有些怨言,但我现在有了身子,她拿我也没办法,若是肚皮里是个儿子,以后我就管家了。就是我家相公也是很支持澜哥儿的,嫂子还是要让澜哥儿读下去。”
秦侍玉心中一喜,面上又说些体贴的话,直把个林淡月说的暖烘烘的。
出了门,见林晴和傅溆状似亲密的回娘家,她避了过去,其实傅溆这门亲事也极好的,那她也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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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越发干涸,汗水顺着农人的额头滴下,底下的土块砂砾都干的裂开了,军户所的妇人们,没事便出来看看天气,想知道何时下雨。
这样炎热的夏季,莹尘也没什么胃口,让老宋做了泡饭。这泡饭便是用凉水泡饭,配上笋丝,吃起来清清爽爽的。傅澄脸上全是汗粒儿,莹尘让梅花打了盆井水过来,拧了凉帕子,帮他擦汗。
傅澄刚刚练完功夫回来,有人问候着,有人关心他,他是极暖心的。
“今年皇上迎娶皇后,特意开了恩科。这次我若是赢了,还可以到京城去考武举。”他也没想到自己还能沾秦湘的光,却没有之前那么愤懑了。
想起丈夫的前世,莹尘也心酸,人前不好表露,只道:“这可是个好机会,若是考个武状元回来,那谁都不敢小看咱们。你看那饶君羡能顺利袭千户,又有地位,还不是因为他是武进士。”
傅澄笑道:“你说的正是如此呢。”
他的目的可不是成为一个小百户,对于大部分的人说百户已经算不错了,但于傅澄这种见过大世面的人来说,还远远不够。尤其是成亲后,妻子连块冰都用不上,要吃新鲜猪肉都难得,他可不想永远都如此。
几口扒完饭,他就又去练武了。
沈夫人目光中透着一股喜悦:“女儿呀,你说会不会女婿这次进京被留下来了?他又这样的机灵聪明?”说着她自己还想远了:“说不准,咱们又能回京城了。”
“娘啊。”莹尘看了她一眼。
沈夫人都不顾王全了,“我说的是好事,就是我和你爹回不去,只要你过的好就成,你可别犯傻,若真有这样的机会就走,听到没有?”
莹尘被沈夫人吓到了,“娘,那没影的事情您还说的这么起劲。”
沈夫人拍了一下她:“哎呀我跟你说的都是真话,有什么比你重要的。能走就走吧,别老是想着我们,我们都是大人了,能管好自己。”
莹尘没想过自己要去京城,看沈夫人说着说着,连自己都相信了。她跟哄小孩似的:“好好好,我答应您,这总成了吧。”
沈夫人这才松了一口气:“反正你听我的就是了。”说完看到王全目瞪口呆的,她扬起下巴问:“你还想做女儿的拖油瓶啊?”看王全忙不迭摇头,她才高兴了。
第52章 见红
百户所里请个好大夫都十分难得; 莹尘头两个月还好; 到第三个月反应却异常严重。她本来身子骨儿算是极好的,但于孕期; 却比林淡月还不如。
傅澄是既忙着比武,又担心妻子的身体,他从仇太太那里打听到玉昌城里的一位名医; 大老远把人家用马车拉过来。莹尘正在卧床休养,那老大夫气还没喘匀; 就被推进内室看病。
刚开始看莹尘这形貌; 他到放下心来; 看着是个健壮的模样,但一把脉,皱起眉头,傅澄冷汗“唰”的一下就冒出来了。
“冒昧问一下夫人可否有半年多未行经?”
倒是真是,流放的那半年小日子一直未来; 她后来也断断续续的来; 就是每个月不准; 有时候延迟十多天; 有时候一两个月才来一次,到了百户所条件也有限,沈夫人也以为是她年纪轻,等成了亲就会好一些。
老大夫道:“这胎要保,最好卧床休息,这样吧; 我先开保胎药吃着,过一个月我再来,若是可以那就无事了。”
莹尘忙点头,老大夫又和傅澄道:“您家夫人心思重,而且夜间常睡不好,如今天气炎热,若是可以,您看使钱去买些冰。”
傅澄领老大夫出去,又私下问了一次:“内子这胎要保准难不难?”
老大夫道:“对半分。好了以后就开怀,若是不好,那就麻烦了。”他看到傅澄焦急,不免叹了一声:“若是在大些的地方如京城或者南边药材大夫都是极好的,我们这边——”他摇了摇头。
门槛极凉,他怔怔的坐在门口,本以为,在这里就很好了。衣食无忧,他也算是百户长,可现在看来依旧十分不足。
若是在京城,妻子这一胎绝对不止是这样,还有衡哥儿,如他一般大的孩子都启蒙了,在这个地方却连个秀才都请不到。
他这么想着,又见仇太太的亲信杨柳过来,见着傅澄,忙过来请安,傅澄看她一脸焦急,又问是何事?杨柳便道:“我们少奶奶有些不好,原本是到城里请白大夫的,药馆说白大夫的来您府上了,所以我来这边找。”
傅澄指了路,恰巧沈夫人出来,听说李琴不大好,她又跟着杨柳出去跑了一趟,回来就和傅澄感叹:“这女人生孩子那可真是鬼门关,仇少奶奶晕过去了,血流了一满屋子,大夫又不好请。还是我胆子大一点,拿滚开水灌她,才醒过来,你不知道盖住血的土都挑了好几担子。”
这话到底也传到莹尘耳朵里,她很是恐慌,傅澄安慰她:“没事的,我去给京城的大哥写信,让他给我送一位大夫过来。”
现在他才发现,为何人人都要往那繁华之处去,抑或者是追求名利。只有有钱有权才请得动名医,吃的起好药材,孩子才能更好地读书习武。
拿他自己来说,虽然只是傅家庶子,但也有专门的武学师傅,比之玉昌这边的一些老把式都要强很多。
“不,不可。”莹尘直接摇头,“白大夫不是说了吗?只要我乖乖卧床休息吃保胎药就会好很多的。你又何必去求秦家,万一走露了什么痕迹,皇后若是再出手,你又待如何?”
在边陲又如何,只要一家人开开心心的,在哪里都好,更何况,莹尘想,她是希望丈夫有出息,但没有让他去送命。
去京城考武举,只要和秦家保持距离,全当陌路就成了。皇后毕竟刚立,她也不敢这么快就送个把柄给别人。现在多少人盯着她,屁股都还没坐稳就要开杀戒,几乎是不可能发生的,就是前世秦湘也是过了快十年才对付的傅澄。
这是莹尘的想法,但对于傅澄来说,自己的命和莹尘的命,自然是妻子的命更重要。
再说只是跟秦国公要个大夫罢了,又没有别的要求,他还是很相信秦浦的为人。
他安抚妻子:“你不必担心,我必会做好准备的。”
一向身子骨儿这么康健的她倒下了,除了王全没心没肺外,沈夫人和衡哥儿都有些不安。沈夫人想若是自己的女儿出了什么岔子,她和丈夫在这府里又如何住的下去,再说女儿可是她唯一的骨血呀。
姑爷虽是个好的,但也只是个百户。她想了想,趁着天黑待王全睡着后,偷偷的去了太子那里。燕循刚刚闭眼,准备休息,忽然听到敲门声。
他警觉的趴在门闩后,听到是姨母的声音,才松了一口气,把门闩打开,让人进来。
“姨母,这么晚来是有何事?”
沈夫人眼泪一下就下来了,“保儿,你表姐她这胎怀的极为不顺,这里的大夫开的药吃后还是那样。姨母知道你是有本事的人,不知道你现在手下还有没有医术极高强的人,帮帮你表姐,你看如何,算姨母求你了。”
她是一向都知道她这个外甥是个很有本事的人,一国太子,身边奇人异士无数,就是落难了,身边肯定也是有得用的人。她们一家虽然享了妹妹几年的福,但这福还不如不享,至少,她们在江陵有屋有田,江陵府人杰地灵,总不会像这个鬼地方一样。
这倒真的是让太子为难了,他搞不清楚是姨母自己要来的,还是傅澄让他来的,这样很容易暴露身份。但若是不帮表姐,恐怕不仅仅连姨母,就是傅澄也会对自己有意见,现在可不是崇康帝时期,所以沈家的人都要看他的眼色,现在他还要仰仗这位表姐夫。
他态度极为诚恳:“您也知道我现下身边只有一个何青了,但他只是个太监顶不了什么作用。我之前倒是认得一个人,是咱们大临数得上的大夫,他现在退居在钦州,以前也受过我恩惠的,不如我让他过来吧。”
沈夫人摇头:“这也不妥,既然不是你的亲信,若是知道你还存活在世,难保不会对付你。你看你的亲信中真的没有懂医术的人吗?”她也不是想置外甥于死地,但莹尘是自己的女儿,也是她唯一的女儿,她当然是有一丝希望都要努力。
燕循也沉默不语,他也想帮表姐,但他也实在是无能为力,只盼这件事情姨母不要怪罪自己。
沈夫人失望的走了。
她去找太子的事情,也只有傅澄知道,见状傅澄也难掩失望。
莹尘还是时不时见红,身子虽难受,但不好在大家面前表露,唯有晚上傅澄知道了,心疼不已。
这个一下子能踢倒大树、打死野猪的奇女子,好像有她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