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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魏蘅冷笑一声,双眼微微眯起,不多时,将翠屏招到身前,在其耳边细细耳语了一阵,翠屏一愣,面色变得微微凝重了起来,魏蘅复又一脸严肃的叮嘱了几句,翠屏咬了咬牙,立马重重点了点头,不多时,掀着裙侧一摆快速的跑了去。
魏蘅攥了攥手指头,复又往那月洞门方向瞧了两眼,闪身到了一旁的镂雕窗外藏了起来。
***
却说翠屏一路小跑到了前院,院子外有魏蘅表哥璋公子的贴身小厮大庆守着,之前魏蘅给大庆塞了些好处,让其帮忙在此处盯梢着,眼下,翠屏一来,大庆立马迎了上来,道:“你怎么来了,公子与大公子皆还在里头作陪,一直未曾出来了。”
翠屏道:“我有急事儿,你且进去,给大公子捎句话。”
大庆瞪眼道:“给大公子捎话?我是什么身份,怎敢贸然进去给大公子捎话,在说,老爷与公子都在里头了,如此不知礼数,回头回去后,公子非得剥了我的皮不可。”
翠屏知晓大庆没有这个胆儿,故意这般说着,如此,只得退而求其次的踮起脚尖往院子里头瞧了一眼,见大公子的贴身护卫殷护卫正抱着大刀守在外头,便冲其道:“那你去跟殷护卫道一声,只需道一声‘纪姨娘受了伤,崴了脚不能动了,在二进门处即可’,看着我作甚,快去啊,纪姨娘可是大公子的爱妾,若是怠慢了,公子不剥了你的皮,自有人收拾了你,记住,此事莫要声张,只说与殷护卫一人听即可。”
说完,翠屏立马闪身到了院子外的一处矮墙处盯梢着。
不多时,只见大庆终究硬着头皮上去了,殷护卫一脸面无表情,那气势比之他主子还要来得霸气冷峻,大庆只吱吱呜呜的将翠屏的话转述了一遍,末了,挠了挠后脑勺,道:“一个小丫头匆匆来报的,具体长啥样我也没瞅清…”
殷离面无表情的盯着大庆瞧了一阵,大庆屏住呼吸,大气不敢出一下。
殷离思索片刻,缓缓进了屋子,不多时,大公子拧着眉背着手匆匆而出,直接越过大庆,往二进门的方向走了去。
***
此时,其实霍元懿跟纪鸢并未曾说什么过火的话,霍元懿的所求,其实不过是想要跟她讨教一番该给那霍元昭送什么礼才好,两月后,霍元昭出嫁,当时离开府前,霍元懿亲口承诺了她给带一份特别的礼,只是,他回得匆忙,将此事丢在了脑后,被霍元昭恼了好些日子。
而纪鸢是最了解霍元昭喜好之人,这才来寻的她。
说来也巧,二房儿女不少,霍元懿兄弟姐们亦是不少,他有嫡出的亲妹子霍元嫆,有嫡出的亲弟霍元褀,偏生却跟霍元昭那个口无遮拦的庶妹走得最近,或许,所有人循规蹈矩,整个府上,霍元懿觉得,唯有这霍元昭,瞧着鲁莽无脑,实则唯有她却是活得最为自在的吧。
纪鸢见霍元懿所求不过如此,当即稍稍松懈了一口气,听闻萧公子勇猛善战,身手不凡,尤其舞得一手好剑,她知那霍元昭一直想要攒钱寻人铸一柄好剑作为婚后之礼送个将来的丈夫,只是,一来她不过是深闺娇女,对那等舞刀弄剑之物知其不多,这二来,此物粗鄙,家人定会阻拦,便退而求其次的选了旁的物件,如今,见霍元懿主动提及,纪鸢便如实相告,想要圆了霍元昭这份心愿。
二人道完正事,一时便无话了,纪鸢深知孤男寡女,此处不宜久待,正欲离去,只是,许是立在原地不动,立得有些久了,双脚微麻,猛地提步,脚下忽而一崴,霍元懿见状,立马上前,下意识的抬手虚扶了她一把,纪鸢一愣,立马挣脱开了。
霍元懿立马收回了自己的手,微微握着,背在了身后,瞧着身前的迤逦身影,胸膛微涩,忍不住冲她道了句:“如今又已到了吃橘的季节,若是想吃了,随时来寻我,深宅后院,门庭似海,他日若是遇着什么难处,也只管…来寻我。”
纪鸢只当做未闻,提起裙摆就直接往前走,然而方走了两步,不见芍药人影,四下搜寻一阵,只见芍药缩在墙角,脸色苍白,正哆哆嗦嗦的冲着纪鸢使着眼色,纪鸢微愣,顺着芍药的目光瞧去,一抬眼,就看见了立在月洞门后脸色发沉的霍元擎。
第197章
只见那霍元擎双手背在身后, 目光幽暗,面色微冷, 只一动不动的立在那里,不知究竟站了多久。
触及到那张冷脸,纪鸢心中一紧,一时微微咬牙,怔在了原地。
霍元懿见了霍元擎亦是微愣,见霍元擎面色不虞, 见纪鸢停了下来,见周围气氛一时微微凝固住了, 过了好半晌,当即摇了摇扇子, 笑了一声, 若无其事的往前走了两步,直接越过了纪鸢,走在纪鸢前头,冲那霍元擎道:“大哥, 你怎么来了。”
顿了顿,只神色自然的解释着:“恰逢在此处遇着了小嫂嫂, 跟小嫂嫂打了声招呼, 叙了叙旧,没成想, 大哥这么快就巴巴跟来了, 嘿, 不过才说了几句话而已,瞅瞅大哥这脸色黑的,我跟小嫂嫂可是旧识,大哥这脸色,气度未免忒小了罢,弟弟这一走才不过大半年时间,倒好似快要不认识大哥了似的。”
霍元懿言笑晏晏的说笑着。
似乎在解释着,可这话语又隐隐有些阴阳怪气。
纪鸢心下微沉,双手微微攥了攥裙摆,抬眼复又往那霍元擎脸上瞧去,果然,只见那霍元擎脸上的神色复又沉了几分。
纪鸢心里头有些恼,不知这霍元懿究竟是何意,正在此时,只见那霍元擎微微板着脸,直接往纪鸢这边走了来,立在她跟前,面无表情的看了她一眼,随即,一个弯腰,便将纪鸢整个打横抱了起来。
纪鸢毫无防备,顿时吓了一大跳,立马下意识的伸手搂住了霍元擎的脖颈,以防下滑。
霍元擎抱着纪鸢,经过霍元懿身边时,脚步略停了停,冷冷道了声:“你也该收心了,甭整日钻研些乱七八糟的,尽给家里惹祸。”
说完,直径抱着纪鸢绕到月洞门,大步而去。
留下霍元懿立在原地,一直待那两人离开很久,脸上的笑意这才渐渐散去。
***
霍元懿收紧了手中的折扇,微微抿了抿唇,不多时,脸上浮现出了一抹淡淡的嘲讽似的轻笑,不知是在嘲笑自己,还是在嘲笑何人,笑着笑着,正要离去时,步履一顿,想起了什么,目光嗖地一下往某个方位直直扫射而去,双眼微微眯起,只冷不丁道:“出来罢。”
躲在游廊另外一侧,镂雕窗下的魏蘅一怔,似乎没料到自己竟然被人发现了。
她这会儿正一脸不快了,本以为来能够当场捉奸,撞破了这个纪氏水性杨花、朝三暮四的狐媚做派,却不料那个霍元擎瞧着威风凛凛,竟是个如此没有作为的,撞见小妾跟自己堂弟含情脉脉、你侬我侬,却可装作熟视无睹,生生咽下此等苦果,看得她脑门上的青筋都快要暴跳出来了。
这会儿见别那霍元懿发觉了,面上微愁,不过,下一瞬,不知想起了什么,忽见愁容尽褪,只见她抬手细细整齐了一番发饰及裙摆,当即施施然走了出来。
“蘅儿见过二公子。”魏蘅走到霍元懿跟前,缓缓朝他施了一礼,随即微微抬眼,近看,只见这霍元懿五官更加绝美英俊,风姿雅量,且全身上下透着股子尊贵风流的华贵气质,与那霍元擎的威严霸气不同,却是另外一派贵爵气韵,同样令她面红耳赤、神而往之。
魏蘅当即微微红着脸,继续道:“蘅儿方才打此处过,恰逢撞见二公子跟鸢姐姐在此处叙旧,想着不该叨扰,正要离去,却未料正好撞见大公子从那边来了,一时心里头有些慌张,便随意寻了个地儿藏了起来,蘅儿并非有意偷听,还望二公子莫要责怪。”
魏蘅用帕子掩了掩嘴,一脸歉意。
霍元懿听了,心中冷笑一声,面上却似笑非笑道:“哦,看来是我误会魏家表妹了,我还以为是魏家妹妹一个人看戏看得不过瘾,这才特意将我大哥给请来一块看的。”
魏蘅闻言一愣,缓缓道:“二公子这话…这话是何意?”
霍元懿脸上的笑容嗖地一下收紧了,只立马魏蘅跟前,面带嗤笑的盯着她道:“没什么意思,只是想要给魏家妹妹提个醒,这里是显国公府霍家,蘅家妹妹最好记住了,霍家门庭深深,不是什么人都能往里入的,也不是什么戏都能随意听的,不该瞧的瞧了,不该听的听了,当心祸从天上来。”
霍元懿说着,见那魏蘅脸色慢慢变得难堪起来,嘴里冷哼一声,毫不犹豫的转身而去了,留下魏蘅双手攥紧,面色发白,不多时,整张脸都气得微微扭曲了。
***
而另一头,霍元擎一言不发的将人抱着往大房走。
这日喜宴,府中人多口杂,一路走过去,不知遇到了多少丫头婆子,众人远远见那大公子抱着纪氏大步而来,纷纷大惊,立马停在原地想要给人请安,只是,待走近了后,见那大公子面色冷凝,目带寒光,顿时一个个噤声,丝毫不敢多言,只颤颤巍巍的立在原地,待这二位主子走远了后,才捂着心口立马溜了。
一路上,霍元擎一言未发,纪鸢躺在他的怀里,从她这个角度瞧过去,只瞧得见霍元擎那张冷硬坚毅的侧脸,仿佛由斧之给劈成的似的,只觉得比往日要愈加刚硬及冷漠了,连腮帮子都隐隐鼓了起来,纪鸢瞧着,心里一时有些戚戚然。
她入大房这般久,唯有上回因师兄那份书信,两人生了嫌隙,他隐隐发了怒,将她扔在了屋顶吓唬她惩罚她,除此以外,便再也未曾落过脸了,且尤其是近些日子,二人瞧着似乎越发亲近了,霍元擎对她越发放纵,什么都由着她,纪鸢隐隐有些蹬鼻子上脸,丝毫不曾惧怕他了。
然而,此番,见他脸一板,纪鸢多少还是有些发憷的。
霍元擎一路将纪鸢抱回了木兰居。
院子里的丫鬟起先一喜,不多时,见主子们神色有异,顿时一个个躲得老远,丝毫不敢往上凑,霍元擎直接将纪鸢抱着扔到了床榻上,只是,人放下了,身前的人双手依旧紧紧搂着他的脖子,整个吊着他的身上,未曾撒手。
霍元擎冷脸道:“撒手。”
纪鸢微微咬着牙,偷偷看了他一眼,道:“手麻了,撒…撒不开了。”
第198章
霍元擎绷着腮帮子, 目光冷冷的盯着身下的人,片刻后, 只伸手去掰。
纪鸢一愣,霍元擎力气大,不肖片刻,眼看着手就要被从他的脖颈处给拽下来了,纪鸢心里一急,立马飞快的伸出两条腿盘在霍元擎的腰上, 手松开了,纪鸢上半身往床榻上一倒,双腿却将人紧紧缠住了,依旧半挂在了他的身上。
霍元擎一时不察,整个身子被带得一阵踉跄,不由往床榻上一跌,好在反应快,立马伸出两臂, 撑在了床上, 撑在了纪鸢身子两侧, 只伏在纪鸢身子上方。
冷冷的盯着身下之人。
纪鸢脸上有些红, 眼神有些飘, 过了好半晌, 只讷讷道:“脚…脚怎么也不停使唤了啊。”
说完, 只将脸缓缓转了过去, 不敢看对方的眼睛。
霍元擎听了, 顿时被她的厚脸皮给气乐了。
过了好半晌,只板着脸,伸手用力的捏着纪鸢的下巴,将她的脸掰扯了回来,盯着她的脸,见她小脸红扑扑的,一脸的心虚模样,霍元擎心里冷哼一声,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道:“松开,不然,当心你往后下不了床。”
明晃晃的威胁,语气严肃认真,完全没有一丝开玩笑的意思。
纪鸢听了,想起那些下不了床的日子,身子微颤,她此刻与那霍元擎姿势亲密暧昧,这会儿才陡然反应过来,她这番举动有多没轻浮不雅,两人身子紧紧挨着,慢慢的,纪鸢能够清晰地感受到了对方身子的变化,纪鸢一愣,羞得立马要松开了双腿。
只是,眼看着要松开时,动作又嗖地一下止住了,她小心翼翼的看了身上面黑如锅底的霍元擎一眼,只咬了咬牙,还想着要谈条件道:“你…你不准打我,也不准罚我,我…我才松开…”
霍元擎闻言牙关咬紧了,一时间气得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过了好半晌,只缓缓呼出一口气,竟然有些没辙,冷着脸道:“几时打过你,罚过你。”
纪鸢听了,想着好像也是。
又听这语气…
眼珠子一时转了转,又细细瞧了对方一阵,见脸依旧黑,却好似不像上回那般,平静的犹如暴风雨来临的前夕。
见危险解除,纪鸢心下一松,这才立马松开了钳制住对方的双腿,又立马掰开了对方的一只手臂,麻溜一把滚落到了床榻的最里头,滚对方挨不着的地方,躲了起来,谨防对方反悔,省得又要将她给拉上屋顶了。
***
霍元擎冷着脸看着对方往里滚,他这边黑着脸,本想要训斥几句,她那边倒好,嬉皮笑脸,如此没皮没脸的,霍元擎脑门顿时有些疼,过了好一阵,只抬眼冷冷瞅了纪鸢两眼,背着手从床榻上起了,转身往外走了去。
纪鸢抱着软枕缓缓爬了起来,见对方走到窗子旁的案桌旁不知在捣鼓着什么,只听得到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纪鸢想支起身子去瞧,那边声响忽而一停,霍元擎复又过来了,纪鸢立马抱着软枕重新缩回了墙角。
眼瞧着霍元擎手中拿了一小瓶跌打酒过来,纪鸢微微有些诧异。
霍元擎立在床榻前停了下来,语气依旧发寒的冲纪鸢道:“过来。”
这会儿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纪鸢丝毫不敢忤逆,见那霍元擎脸上没有威胁,立马乖乖爬了过去。
霍元擎往床沿上一坐,冷冷道:“哪只脚?”
纪鸢一时有些一头雾水,不知对方究竟乃何意,想了想,犹豫着,将右脚缓缓伸了过去。
霍元擎方才便见她右脚有些跛,当即也未曾起疑,直接一把捏住她的脚,将裹脚的细布褪了,露出里头白嫩的脚丫子,霍元擎一手捏着纪鸢的小腿,一手握住纪鸢巴掌大的脚掌,轻手轻脚的转了个圈,又细细去瞧她的脸色,见并无痛楚,并未曾伤筋动骨的,顿了顿,又冷声道:“另一只。”
话音一落,纪鸢又立马将另外一只脚伸了过去。
霍元擎细细检查了一番,见无碍后,松了一口气,想了想,还是倒了些铁打酒放在手心,搓热了,然后抹在纪鸢的脚踝处,给她细细搓揉了一阵。
这些药材都是霍元擎备在这里的,纪鸢身子娇弱,欢爱时,轻不得,重不得,瓷娃娃似的,一碰就碎,往日里,不似他们这般皮糙肉厚,但凡磕着碰着了,身上的伤口立马就起了,红得发青发紫的,瞧着还挺恐吓人的,霍元擎直到这会儿当知,原来女孩儿家家的竟如此娇嫩,难怪都说女子是水做的,可不正是么?
为了谨防万一,霍元擎便将所有能够用的上的膏药都备来了,这跌打酒瞧着寻常,却是功效最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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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鸢瞧到这里,顿时有些心知肚明了,原来,对方以为她脚扭了,这才匆匆将她抱着回来,这才立马将她掰扯开,原来,是想要快些瞧瞧她的伤口,她还以为…对方误会她了,是要罚她的,是恼她了,是生她气了。
粗粝的手指在她脚踝处一下一下揉捏着,大拇指上的玉扳指蹭着她的皮肤,冰冰凉凉的,纪鸢心里却觉得有些暖。
那双手,是显国公府霍家大公子的手,御前一品侍卫,圣上最得力的青年才俊,国公府未来的承袭人,未来的国公爷,那样一个高高在上的人,此刻,竟然甘愿放下身段,替她,替她这个小小的妾氏做这样的事情,说不触动是假的。
曾经,纪鸢虽妥协了,向命运低头了,入了大房,只想着安分守己的度过这一辈子,即便尽心尽力的伺候好对方,却也依然想要努力守住自己的本心,可是,迟疑过,犹豫过,直至看着国公爷与长公主那般,夫妻二人竟闹得不可开交,一直闹到了这个岁数了,还未见和好,忽而间有些感慨,有些豁然开朗,只忽而觉得一辈子夫妻离心,一辈子背道而驰是一件多么遗憾而可惜的事情,在这漫长的岁月长河中,心中无依无爱,唯有怨念与仇恨,可恐而悲哀。
她虽不是那霍元擎的妻子,但是,她却可以真真实实的感受到对方对她的呵护及宠爱,很多时候,竟不由自主的让纪鸢感受到了一种依靠及安心,这种感觉,跟父母给的,跟嬷嬷给的,跟姨娘给的十分相似,又好似截然不同,令人隐隐贪恋,令人感到幸福和欢乐。
她虽不知这样的感觉能够持续多久,但是,人的一生如此漫长,既然内心在渴望,既然心里在祈盼,又何不试着尝试一下了,何不试着回应一二呢?
想到这里,纪鸢眼中缓缓染起了一抹柔情,一抹笑意。
霍元擎一抬眼,就见床榻上的人头枕着软枕,正抬着眼,巴巴的看着他,那眼神,直勾勾的,黏糊糊的,霍元擎瞧得心里一紧,只不漏痕迹的目光微微移开了,竟有些不敢看。
过了好一阵,咳了一声,复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