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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能…发电机’,多么拗口的名字,不过也许越是神奇的东西越是不可琢磨吧,前日吴景鸾奉命上朝时,还见到仁宗陛下龙颜大悦,夸苏大人的天文望远镜简直是神来之物,不但看到了月宫,还看到了天外飞石,还说后宫的曹皇后也看到了。
这天文望远镜实在是有趣,如果可以的话,想给总装备部下旨再多造几个送进宫内。
当时趁着这个机会,吴景鸾进言道:“有此神奇之物,真乃我朝之福,若是能在司天监天象台上放上一个,用来夜观天象,记录上天的启示,那就是如虎添翼了,陛下之福,我朝之福也!”
仁宗一高兴,当时就准了这事,为此吴景鸾都忘记要进献自己熬夜写的那本:《辨牛头山陵表》一事了。
也许,这就是命运吧,本该在那一刻蹲天牢、吃冷饭的吴景鸾堪堪躲过了一劫。
吴景鸾已经连续七天沐浴更衣不食人间香火了,正在兀自高兴等着苏大人天文望远镜的到来,因为今日就是苏大人定下的送货之期。
只要辰时一过,可是当太阳升起时,紫微星忽然颤了三颤,这是他亲眼所见,三颤后,日光来到,紫微星隐入宇宙之中。
“这是什么征兆?”
吴景鸾赶紧从袖笼中拿出一副龟壳八卦图,按照当时的时辰卜了一卦,一卦后他的心猛地跳了起来,几步窜下天文台在司天监院内的九宫八卦图中踏着方位深思起来。
片刻后,他若有所悟,抬起腿飞跑向一间高大的庙宇。
那庙宇有名木圣祠,乃是司天监内一处重要的地方,放着地动仪,和几口铜制的大水缸。平时有一个小太监看管,今日那小太监困得实在倦了,五更天那时就睡着了,此时,正背靠在木圣祠门口的梁柱上昏睡。
吴景鸾飞跑到木圣祠门口时,“咚的一脚”踹开了那两扇红漆大门,飞身进入屋内。吓得那小太监一个屁股墩摔在地上,还以为怎么了,从地上爬起来后赶紧回头望去,发现祠堂内蹲着一个人,看背影很熟悉,他仗着胆子朝前走了几步,来到门口,探头一瞧,才发现原来是司天监的监正吴景鸾吴大人。
这老大人今个又犯什么病啊,怎么连鞋子都没穿?小太监扒在门口看起笑话来。
心说让我看看吴大人一会要出什么丑,等换班时就有闲扯的话了。
熟不知,吴景鸾是在专心观看那地动仪,盯着八只金龙嘴,他要知道龙头对着东、南、西、北、东南、西南、东北、西北八个方向哪里要发生地动(地震)。
卯时过半(凌晨6点)
一个时辰前天还没亮时,大宋的文武百官来到了宣德楼前,准备进宫参加早朝。
有二府六部的重臣,御史台的诸位,九寺、六监的大员,翰林学士、馆阁学士若干智者,等等一些宫内的重量级人物。
三通晨鼓过后,宫门开启,左掖门侍卫长杨延昭站在城墙之上注视了百官依着秩序进城而来,望文德殿东侧的朝房而去。
上朝前的半个时辰前。
文官一侧朝房内,百官正在低声闲聊着打发时间。
身居要职的吕夷简则端坐在正中的主位上一动不动,闭目养神。只见他身着紫色的朝服,衣领处露着一抹白色的罗质中单(内衣),腰系象牙色的罗料大带,身挂一枚金鱼袋,足下蹬着一双白绫袜黑的朝靴,富态已极,若不是穿着这身官服,还真看不出来这位老爷就是当今的国相公,会被人误以为是京中哪位富家翁。
“老相公睡着了吗?”有人在远处打笑道。
“这叫养精蓄锐,相公年事已高,精力不同往日”那人回答。
“看不出来,相公估计是在盘算什么事?有谁要倒霉了吧”又有人接了一句。
“别瞎说,被人听到小心位置不保,国子监可从来不缺人”那人有答了一句。
“是不缺人,可是缺能人”
“呵呵”低声笑了笑。
“不知你我算能人否?”
“依守道之见呢”
“明复先生才是能人,守道不过是一庸才尔”
“呵呵”一笑而过。
“守道不用自贬,谁人不知徂徕先生的大名,徂徕先生敢怒敢言,当今无人可比”
“明复先生抬举守道了,先生提倡的攘斥佛老守道就算想破脑袋也学不来”
“好了,咱们别在这互相吹捧了还是说点正事吧,守道你真的想做《庆历圣德颂》?”
“为何不做?身为臣子的应该为国分忧,让陛下知道朝廷的状况,而不是一味听信谗言!”
第一八一章 朝房闲话
“守道,这倒是没错,可是你可知现在不是时候,你若是马上就呈给陛下看,老夫料定,你定会被逐出京师,就算陛下不怪罪你,那篇颂德中的人也会找你麻烦,虽说忠言逆耳利于行,可是老夫劝你还是忍忍,看看风头再说,要不你留着自己看,不要让人知道也好”
“哈哈”淡淡一笑。
“明复先生的一片好心,守道明白了,请先生放心,今日断然不会拿出来,不过明年三月一日,开金明池琼林苑后,我想应该是时候了,既然是万民同喜的日子,作一篇文章纪念下,也没什么不好”
“好吧,既然守道你执意如此,老夫也不劝你了,小心就是了”
“多谢明复先生指教”
以上,就是国子监直讲孙复和石介的对话。
鲁国公王德用走到枢密使杜衍跟前,轻轻咳嗽了两声,杜衍听到背后有人赶紧转身,发现是老国公王德用,便施了一礼,开了个头:“老国公的气色不错,最近睡得很好吧”
“嗯,总算没做什么恶梦,前些日子听说镇戎军败了,本国公的心里像翻了船似得,好一阵子不舒服,哪知,却是误报,幸好范大人的援军及时赶到,救了镇戎军一把,否则我朝必定损兵折将!”
“那倒是,对了老国公,走马承受王昭明王大人给京里送了封信,不知道国公听说此事没有?”
“没听说,王昭明说什么了?”
“其实也没什么,无非是跟那个苏大人造的那个火枪有关,王昭明来信说他亲眼看到庆州百人火枪队在校尉郭逵的带领下于新壕板桥阻击了数倍于己的西夏大军,己方无一伤亡,还说长城濠一战时校尉郭逵率军从镇戎军西侧昼夜兼程驰援被围的泾源路葛怀敏所部,这一战庆州千人火枪队仍旧是无伤亡,击溃了西夏的一千多铁林军,还有不少西夏的游骑、步卒,少说三千有余,王昭明当时就在军中,亲眼看到了郭逵行军布阵井井有条,虽然是普通的方阵,可是火枪一开,那简直是摧枯拉朽,所以王昭明是想建议朝廷给边军大量装备火枪,以备西夏”
“这个王昭明倒是很有远见”王德用说,“不过这事没商量完,换言之,陛下的意思是先将守卫汴梁的禁军半数进行‘整编’(苏素言),然后再将内廷的殿前司诸班和外廷的马军司、步军司同时进行更换火枪,期间上三军的各军长官不变,军规军纪也不变,不过需要改一改,具体怎样改,陛下只是说等折子写好了再说”
“是啊,这事,枢密院也知道,不过陛下说的折子写好是谁来写啊?翰林院吗?丁度和曾公亮那班人?”
“不清楚,本国公问过丁大人,他说没有此事,最近一直忙于《武经总要》的下卷,陛下也没跟他们提起此事!”
“那就怪了,陛下叫谁来起草这份折子呢”杜衍将目光投向周围的官员,发现只有吕夷简一改往日的作风,坐在那闭口不谈,睡着了一般。
王德用也发现了,他用胳膊肘顶了顶杜衍说道“不会是,吕相公吧”
“有这个可能,陛下可是很看重吕相公的”杜衍的眼神忽然变得很幽深。
“那倒正好,看看吕相公有什么好主意”
三司使姚仲孙感觉好累,从起床离开自家府邸到宣德楼前,一直在打哈气,走进左掖门后开始犯困,如今眼皮子都沉了,好像上边压着两只粮袋子子。
姚仲孙寻思着一会上朝后先跟陛下汇报一下解盐法的成效,然后再将盐铁司下的都盐案一年的成绩说一说,接着还要上报一下三司胄案的成绩,富弼做的不错,起码祥符的火枪作坊在苏大人的全力支持下,已经开始了‘电气化’生产,尽管何为电气化他还一时
说不清楚,可是苏大人举的例子他一听就明白了,所谓电气化就是好比水流推动磨房磨面,电呢,就好比那水流,不过据姚仲孙所知的电,只有上天的闪电,别的什么地方还有电,他还真没见过,不过苏大人又给他演示了一个事例,那就是拿出两块琥珀石相互
摩擦,过一会靠近鬓发附近,忽地一下就将鬓发吸了起来,这就是电的征兆,不过还很费解,这个他不想了解,只要总装备部不跟他三司使姚仲孙要钱,随便她造什么都不管。
可是,新成立的火枪作坊的确是太花钱了,才两个多月就已经支出十万两白银,这还不止,还要不断地采集炼铁的矿石,生火的石炭,还要硫磺、硝石、木炭,还要棉花,做什么无烟火药,真的是太麻烦了,就算造个爆竹也没必要搞这么多东西吧。
有一得必有一失,记得那一日苏大人在禁军大校场内叫人演示的连发火枪,的确是威力无比,如果两个人就能对付三百步骑,那也就是说我朝只要三千人就能对抗彼军三十万大军了,不知道这样打比方恰当否,可是事实就在眼前,也不容他怀疑,至少那连发火
枪是厉害,后来他还亲自去了趟祥符皇庄总装备部的火枪试验场,亲眼见到了威力更大的火枪,不过那不应该叫枪了,而是炮,比本朝所有炮都要厉害,威力这么大还容易运输,左右有两只黑色的轮子,无论走去哪里,都是如履平地。
姚忠孙很看好那个叫火炮的东西,一问之下需要更多的铁还有什么橡胶,这个他可不懂,橡胶是什么东西,鱼胶他还听说过,橡胶嘛真的不知道,后来请教苏大人如何制作橡胶,苏大人说要开采石油!用石油来提炼橡胶。
石油是何物啊,难不成是延川上报过的那种黑乎乎臭水?臭水还可以成为宝贝,真是匪夷所思,不过还好起码苏大人说不需要三司出一文钱,她自有办法。
一介女流能有什么办法,虽然之前她兑现了不花国库一文钱开衙,可是后期造了几千条火枪,一门火炮,姚仲孙估摸着少说也得花二十万那个数,也就是说祥符火枪作坊跟皇庄的总装备部是穿一条裤子的,不过也说不通啊,三司胄案下的度支明细上写的清清楚
楚,连日期和进货的地点,货主都有呢,二十万绝对没给总装备部一文钱,这个姚仲孙迷惑了,又不好追问苏素她从哪搞来的那么多银两,也许是陛下背后将内库的钱取出来也说不准。
算了,不去猜想了,劳神费力又没好处吃,今日的精神头不足,还是省省心吧。
吕夷简心中一片澄明,他算是想开了,其实今年最紧要不是税收,也不是饥荒,更不是席卷整个京东路的温疫,而是西北的战事和北方的辽国。
西北战事才告一段落,前几日陕西路的八百里快马已经到达了京师,西夏元昊大败,损兵折将,已经再次退回天都山,不过镇戎军损失惨重,泾源路大军损失两万有余,虽然是大获全胜却是险胜,杀敌一千自损八百这个道理古今亦然。
第一八二章 仁宗
西夏是败了,可是大宋也不算是胜,也许用棋逢对手来比差不多,但是跟陛下却不能这么说,要说我军大胜,西夏军大败,元昊痛失两千多卫戍军,镇戎军作战勇敢,将士虽有死伤却军容整齐。
内中详情,他还知道有庆州范仲淹和环州种世衡的功劳,若不是种世衡拼死拖住西夏大军,让老范夫子抽出三千火枪手驰援镇戎军,镇戎军必亡,三千火枪手啊居然击败了上万西夏大军,真的是难以置信、难以置信,不过前方将士获胜却是真的,泾源路的安抚招讨使王沿不会假传战报的,他也没那个胆子,范仲淹和种世衡也不会的。
这样来说西北战事算是暂时安静了,可是北方呢。
刘六符回国后不知道跟辽国的兴宗耶律宗真说了什么,居然出尔反尔要大宋的长公主下嫁到辽国,他们才肯不再索取关南十县,也不再插手宋夏之战。
吕夷简觉得辽人跟西夏人都是一个鼻孔出气的,起码辽兴宗之妹兴平公主还是元昊的妻室,尽管已经过世了,可是谁知道暗地里,辽国跟西夏国会不会勾结起来呢,说不定趁着这次西夏元昊战败就大兵压境。
今年(1042)二月的时候,陛下已经诏令真定府(今河北正定)、定州(今河北定州)、天雄军(今河北大名)、澶州(今河南濮阳)调集十万兵马,粮饷、战马刍粟及甲仗五万副。同时还下令河北路各州挑选丁壮,刺手背为义勇军,以防备辽朝的南侵。
不过,看如今的阵势,还得再派一人去河北出趟差事,让谁去好呢。
吕夷简在心目中盘算着那个合适的人选,本来想让武官去的,可是又不放心,怕给人留下口实,且朝中武官能担此重任的实在是少,老国公王德用倒是可以,但是年纪太大了,怕他有去无回。
至于,殿前司的将军根本不在考虑范围,其他的名将后代也不打算让他们得到这个美差。毕竟祖宗之制不可违,处处防着武将过分掌权还是有必要的。
那么,派谁去呢枢密院的人还是兵部的。尚书胡宿倒是可以,可是兵部的事总不能都交给侍郎,胡宿可是自己的亲信。虽然平时不出言支持他,可是这个人不能随便动。
这样的话,吕夷简睁开了眼睛,映入眼帘的是几个御史台的谏官们。
欧阳修在,贾昌朝也在。
此二人都是当朝的能人,欧阳公比贾公还要聪明,不过太聪明的话没法掌控,不如贾公善解人意,如此,吕夷简想好了主意,会心地笑了起来。
辰时整(7点),
仁宗赵祯驾临文德殿。
经过昨夜的缠绵,仁宗发现了一件事,曹皇后还是自己的最爱,尽管张美人风骚入骨,媚态横生,可是曹皇后那一身惹火的‘内衣’,对是叫内衣,皇后说是内衣,那就是内衣。
那件黑色的内衣,简直是叫人着魔,不知道是出自后苑造作所哪位织工的巧手,那一针一线仿佛描上去的,不但雅观,还着实吸人的眼球,穿在皇后身上简直是太妙了,太妙了,原来皇后的身材是这么的好,看来仅仅是白里透红,滑如膏腴还是不够的,最重要的是曲线。
让人上火的曲线,仁宗清楚地记得曹皇后的私处上顶着一抹黑色的软鹅毛,洞口处细的如同一条水线,若是加紧的话连手指都探不进去。
哪像自己的坚挺处毛茸茸的,不过正好用来享受曹皇后的私处。
“真想要个孩子啊,也许再多来几次就会留下种子的,希望皇子早些来到”仁宗坏坏地想着,嘴角上流露出一丝得意的神色,让人很难猜透。
司殿太监高声唱和后,百官肃静了下来,分文武左右站好。
两位身材修长的宫女侍立在仁宗的身后,本来应该拿着两只御扇,后来天气有变,仁宗一句话就取消了,叫她们随侍在左右就可以了,不用出苦力了。
早朝在辰时一刻(7点15分)开始。
一开始,吕夷简就提出了重要的急需解决的问题,奏明了仁宗,请仁宗定夺。
仁宗抬起手,又无奈地落下来,开口道:“辽国狂徒出尔反尔,不但要迎娶我天朝的长公主殿下还要增加岁币,这也太气煞人也,朕不打算接受辽国的无理要求,擢翰林院起草一份国书给辽国,说是本朝没钱增加岁币,也不会嫁公主过去,就这样吧”
“陛下!”吕夷简担忧地说道,“辽国最近在河北路边关有很大的动静,据白沟驿守军报告,巨马河对岸的辽国营寨有增兵之势,我国虽于今年初也做了相应的部署,可是仍有不足之处,臣的意思是再派一位安抚使去河北路,加强一下当地的防御,顺便视察一下,看看各地的形势如何,有没有不安的迹象”
仁宗眨了眨眼,思量片刻后,觉得这样做也不无坏处就同意了吕夷简的意见,又问他派什么人去好。
吕夷简极力推荐御史中丞贾昌朝贾子明,说贾昌朝深通兵法谋略也负有治国之才,让他去河北路正好。
“恩,准了,就让贾中丞代朕安抚河北路吧”
这件事解决完后,又提到公主出嫁的事,吕夷简的意思是先答应辽国的要求,缓和一下两国紧张的局势,待西夏战事彻底平息了再慢慢图之。
哪料,仁宗只说了一句话就把吕夷简的嘴堵住了:“想叫朕把御妹嫁去那蛮夷之地,妄想,朕就是举全国之兵也要灭了辽国,杀他个鸡犬不留”
可能是仁宗说这句话时太激动了,嗓音一下子高了好几度,震得文德殿内回音不断,吓得殿内众臣一个个屏气凝神,不敢吭声,谁也不敢去触这个霉头。
就算三公九卿王公贵胄也不敢随便出言反驳,因为他们都知道,仁宗跟卫国长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