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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一级上岗证-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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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太后说了,要你等太医来。”罂粟说道。
  温娆闻言只轻笑道:“太后打得一手的好算盘,若是我留下看太医了,兴许她还会留我过夜,我又岂能如她所愿。”
  罂粟想了想瞬间也明白了其中的关节,转而又引温娆出去。待温娆离开后,罂粟这才回去见太后。
  “罂粟,皇后人呢?”杨玉婉抢问道。罂粟茫然地看了她一眼,道:“皇后刚才回去了,她说最近总是感觉身上总有刺痛感不舒服,她出来没戴护身符有些不安,便先回去亲自去取护身符了,让奴婢告知太后,她待会就过来,只是脚程慢,让太后不必等她。”
  太后眉一拧,有些不耐道:”罢了,罂粟你去通知她好好歇息,不必来回奔波了。”
  “哎。”罂粟应了一声,复又退了出去。
  待无人时,太后这才狠狠地甩开杨玉婉。“你看你做的好事!”
  杨玉婉忙跪伏在太后腿上,嘤嘤哭啼道:“太后,刚才我身后有人绊我,我不是故意的。”
  “婉儿,你莫不是在说我?”温婼想来想去,方才在杨玉婉身后的分明只有自己。
  “我怎么知道,是不是说你,你自己还不清楚吗?”杨玉婉哼道。
  温婼眼睛又红了,太后想到温婼家破人亡的处境又有些心软,道:“你给我消停点,婼儿方才是替我捶腿,背对着你,如何绊你,我与你说过多少次,与人为善,你却偏偏骄纵,我看你当真是欠管教了!”太后也怒了。
  杨玉婉顿时一噎,不敢发火儿了,只是愈发的郁闷,无故地背了个黑锅。她怎么可能会傻到故意将热水撒在温娆身上,可若没有人,难不成是鬼?
  方才罂粟说的那般奇怪,什么叫做皇后身上总有刺痛感?
  她又为何要随身带着护身符,莫非是命犯小人?自己倒霉还连累了她?
  杨玉婉思来想去只当温娆活该,无故连累自己。
  温婼垂眸,看似什么事都不问,可该听的事情一样都没少听。
  温家倒台太快,温婼甚至都不知道温家还有几成的势力活着,她是沾了太后的光才好好的站在这里。
  温娆踩着她爹娘的尸体还有温茹肚子里的孩子坐上了皇后之位,这般美好的日子,温婼怎能不恨,更不可能眼睁睁地看着她高枕无忧。
  只方才罂粟说的话不是令她惊讶,而是有几分心虚。
  刺痛……护身符……
  她顿时有些慌了。

  ☆、65|(*  ̄3)(ε ̄ *)

  静贵人荣升为宸妃这事儿多多少少都有些警告的意味,不是每一个人都能够有这样的荣幸被祁曜所庇佑。
  巧巧端着从膳房做好糕点,放在桌上,将她扶坐下。
  “娘娘,你现在不比从前,不必整日里躲着了。”巧巧说道。
  “灯灭了,我害怕……”元静慢慢坐下,轻叹了一声。
  “娘娘,要不我使人去通知皇上,若是有皇上陪,你一定就不怕了。”巧巧说道。
  “不必,去将灯点上。”元静吩咐道。
  她看着巧巧将灯点亮,这才缓缓舒了口气。
  此时天还未黑至需要点灯的地步,只是元静向来都有个毛病,她喜欢点灯,白日点灯。
  所以她总是闭着门户,几乎都不出门,这也是她为何那般不为人所注意的原因。
  “我只有在点灯的时候,才会有可能会看见我爹。”元静说道。
  巧巧动作一僵,道:“那你现在看到了么?”
  “没有。”元静说道。
  巧巧悄悄地松了口气,小心翼翼地退了出去,去请祁曜……
  夜幕降临,紫鸾宫没能等来皇上的驾临,却得来另一个消息。
  祁曜在明熙宫陪宸妃用膳。
  其他人小心翼翼地伺候着温娆,生怕她发脾气,可她平静的很,自己独自用膳洗沐,坐在妆台前将头发慢慢擦干。
  “容夏,将浴池收拾好,重新准备干净的水。”温娆说道。
  “可是,娘娘方才不是洗过澡了么?”容夏说道。
  “不是我,皇上待会要用。”温娆说。
  容夏一愣,她分明记得皇上在元静那里,可温娆这般说,她便默默下去准备,只是刚准备好,皇上便来了,他二话不说,抬脚便是向浴池的方向走去,她心中对温娆愈发信服。
  再看温娆,面上却没有什么表情。
  她卸了头面,这才坐到了床上,静静的等着祁曜。
  她能淡然,祁曜却不能像她一样,他从水池中猛的爬了出来,坐在池边,心里有些说不出燥意。
  他想到温娆还在等他,便随意地擦干身上的水,走向浴室。
  温娆还是那个温娆,只是肚子里还多了个龙嗣,令他理所当然的更加偏爱她。
  “你今日感觉怎么样?”祁曜伸手搂住她问道。
  “我去给太后敬茶了。”温娆说道。
  “她生病了。”祁曜说。
  “嗯。”温娆不提元静,只轻轻地玩着他的指头。
  “太后不喜欢我。”
  祁曜能料到。
  “你不必去她那里。”他说。
  “我想讨她欢心。”温娆说道。
  祁曜略一犹疑,道:“这般你会受委屈的。”
  温娆闻言只是一笑,到底是谁令她委屈的,他真的以为她傻不成?
  祁曜摸了摸她的头发,“干的差不多了。”
  温娆点头,将披着的衣裳脱挂在架子上,转身前松了松衣带,这才慢悠悠的上了床。
  祁曜一低头便看到她柔顺的模样,她一直都不会去招惹麻烦,但始终有一群人容不下她。
  “你……”他只说了一个字,便微微走神,看到她松散衣领里露出的雪色。
  他伸手扯开她的衣襟。
  “这是烫伤?”祁曜不傻,她去过太后那里就这样了,其中定然是有人欺负了她。
  温娆低着头,道:“是婉儿不小心的。”
  杨玉婉,对温娆确实是该恨之入骨。
  祁曜不说话,只用力把她抱在怀里。
  她有他的孩子,她们便这样欺负她,她没有孩子的时候更难过。
  他从前心里想,她永远都不会爱上他的,这一切都是她该受着的,只要她活着,留着一口气放在自己面前聊以慰藉。
  可她是懂得回应的,越靠近,他就愈发无法忍受这一切。
  他想把所有的秘密都告诉她,可是他不敢,就好像元静这样奇怪的女人,他宁可让她误会也敢告诉她。
  “我会让太后喜欢我的。”她的眼里是冷漠沉寂的水潭。
  “你不需要取悦她们,我不会令人伤害你的。”他托起她的脸,认真而又专注。
  “你说过了。”温娆说,“说过的话,一遍就够了,若是真的,那就更好了。”
  祁曜周身一僵,慢慢的松开了手,冷冷地看着她。
  “来人。”祁曜忽然喊道。
  他来温娆身边鲜少叫人伺候,这般命令反而有些少见。
  外面进来几个人都低着头,不敢乱看。
  “给朕更衣。” 他的脸色格外难看,穿上衣服就匆忙走了。
  温娆一个人躺在床上,似乎恃着自己肚子里的孩子,甚至都不愿爬起来送他。
  一夜之间,两个人在宫里的地位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元静是皇上给脸面的人,温娆是惹皇上已经歇下又气得离开的人。
  她肚子里的孩子都无法挽留的男人,她的人更留不住。
  高兴的人俱在。
  只是令人跌破下巴的是,温娆居然主动替祁曜的后宫添了两个人,更令人想不到的是,这两人是温婼和杨玉婉。
  太后很满意,待她的态度也缓和了许多。
  祁曜听到这消息时只冷笑。
  她惯会自作聪明,却始终不会来求他。
  两个被提拔的人,他只去温婼那里坐了坐,始终冷着杨玉婉,两相比较,杨玉婉面上愈发挂不住,温婼也受宠若惊。
  冷宫里始终有个人几乎要被人遗忘,直到温婼主动来寻她。
  “姐姐,我真的成功了,你果然没有骗我。”温婼现身在此处,看到温茹侧脸愈发冷清,连从前的仙气都灭了几分,心里有喜有悲。
  “你是我妹妹,只有我们可以相依为命,我若是不帮你,还能帮谁?”温茹垂眸,眼里有凄凉。
  “姐姐,我知道过去是我不对,我总是妒忌你,不盼着你好,可现在就我们两个了,我若是还针对你也实在禽兽不如,姐姐,我们现在共同的敌人是温娆,不管结局如何,若我成功了,定然重新在皇上面上替姐姐求情,若皇上无情,我也终生侍养姐姐。”温婼情真意切道。
  她这般讲多少是有几分真情的,另一部分也是为了令温茹相信她。
  “我知道的,否则,巫蛊之术我又哪里敢交给你。”温茹叹道。
  “那也接下来该怎么做,皇上已经厌倦了温娆。”温婼说道。
  厌倦,真是天真……温茹想着,面上不显道:“接下来,你要毁了那个写了温娆生辰八字的娃娃。”
  温婼一听,也不着急,她藏着这个东西就像个烫手的山芋,若是能毁了,自然更好,若是温茹一直怂恿她做这些,她反而才怀疑温娆用心不纯。
  “好,我这就回去毁了。”温婼说道。
  “等等……”温茹忙拉住她,道:“它不是这么简单就能毁灭的,否则你以为巫蛊之术为什么不能妄动?”
  “那……为什么?”温婼不动声色道。
  “因为……”温茹看了眼她,似乎还在犹豫,最终道:“你还记得梁萱么?昔日便是我指使映秀将东西交给梁萱,也是我让她这么做的,可她不懂得及时收手,所以……”
  “所以她死得那样惨。”温婼的脸色顿时白了白,但对于温茹的坦诚又相信了几分。
  “没错。”温茹说道。
  “那我该怎么做?”温婼忙问道。
  “去河边,烧完之后,直接将灰扫到水里。”温茹说道。
  “这般简单?”温婼松了口气。
  “嗯。”温茹点点头,有些疲惫的闭上了眼睛。
  温婼若有所思,觉得这事儿不能耽搁。
  夜深时,温婼趁所有人都睡着的时候爬了起来,从床底下掏出了一个白布做的娃娃,娃娃面上无脸,只背后缝上了生辰八字。
  她将东西匆匆纳入怀里,走出了房门。
  这个时候不该再有人出来行走,即使有,也都是谁也看不见谁。
  伸手不见五指,她甚至都不敢点上蜡烛。
  她按着白天记下的路线,很顺利的走到了河边。
  她掏出那只娃娃,心里微微一叹,有些不死心的在“温娆”的肚子上狠狠的扎了几针,甚至扎到了自己的手指,晕染出了鲜血。
  真好,也许加上血,会更加灵验。她这般想着,最后一针扎在“温娆”的头顶,贯穿了它的头,露出一丝狰狞的微笑。她迟迟未将它烧灰,反复揉捏把玩,恨不得将这娃娃亲手撕碎。
  “不是说了要及时将它烧了么?你怎么不听我的话?”忽然有一道声音从她背后传来,可她甚至没有反应出来这人是谁,便被她狠狠的一推,虽然看不见,但她知道,前面是河,虽然看不见,但她听到那女人最后的话。
  “你不能活的比我光鲜,知道吗?”
  天色渐明,都无人路过这条河,直到中午时,来回走动的人多了,闲下来偷懒的宫人便会找个挨着河边的石头坐下喘口气,说说趣事儿,接着便有人眼尖,看到了水面上的浮尸。
  人命案子,在皇宫里可以是举轻若重的事情,但必须要给它一个交代,给它一个合理的解释,这样人们才不会将她归咎于鬼神怪力。
  有人在河边发现了一个娃娃,背后的八字一合,竟然是温娆的八字,再将娃娃拆开,里面是温娆的名字。
  这一切的疑点都有了具体的指向,对于那些调查的人而言,只要抓住这一点顺着推卸责任,便可轻松结束了,可是那人是皇后,便不再是可以随意敷衍了事的了。
  按着惯例,他们事先禀报祁曜,而后去紫鸾宫问话。

  ☆、66|第 66 章

  这个事情到底没能捂严实,不知道是哪个人走漏了风声,接着便所有人都知道了。
  刚提升为贵人的温婼因为用巫蛊之术诅咒皇后,然后被人推进了水里溺死了。
  太后想到先前温娆的行径,本就不喜,现下她又做出这种残害亲妹的事情来,简直畜生不如,她在心中默默念佛,只怕祁曜会被这女人给牵连,现在怀孕也就罢了,若是日后还生了儿子,指不定要把孩子给教成什么样!
  “太后,我好怕,婼儿都死了,皇后她一定不会放过我的。”杨玉婉紧紧抱住太后,脑中一片混乱,不知道这到底是不是像外人传的那样恐怖。
  但她曾亲眼看到温娆发狠,她也怕,只是太久了,她也便慢慢遗忘,温婼的事情是给她的警告,现在温娆那个毒妇成了皇后,要收拾她根本不费吹灰之力。
  “稍安勿躁,她不会有机会碰你的。”太后也有些忧心道。
  虽然她现在拿温娆没办法,但未来的皇嗣,绝对不能由这个毒妇来教养。
  太后使人到了紫鸾宫来接温娆,却发现紫鸾宫外面都是祁曜的人,太后的人回去后边再也没有音讯。
  祁曜处理完事务,这才急匆匆来看温娆,他是心虚的,因为又一次,无妄之灾落到了她的身上。
  一进屋,遍寻不着她人影,最后在床上看到一团人影微微颤抖肩膀,伏在被子里发出闷闷的抽噎。
  “娆儿。”祁曜将她扶了起来,看到她面上未干的泪痕。
  “我已经很听你的话了是不是?”温娆揪住他,像一条被人扯着尾巴揪上岸的鱼,唇色苍白,好似即将会失去生机的模样令祁曜心里一抽,“你瞧我分明呆在宫里哪都没去,你瞧分明是她诅咒我,可没有人追究她的责任,反而是我的错?真的是我的错吗?你告诉我,是不是我应该如她所愿像那个娃娃一下被撕碎才不会有人觉得这是我的错?”
  “别这样……”祁曜心疼,真的很心疼,前世的温娆不会示弱,连一滴眼泪都不会流,可现在的她,一滴眼泪足以令他揪心。
  “你不是说会保护我的吗?你为什么要骗我,我那么相信你,可是你总是在骗我,你说过的,你只喜欢我一个,可是你分明心里还有一个元静,你知不知道,你选择带她走的时候,我有多难过,我的心被撕开了,你就是个骗子!”她狠狠地捶了他一下,落下时的力道却轻飘飘的。
  祁曜原本想要问的话都问不出口,她怎么会去害别人,她这样的可怜,只敢在这个时候哭喊两声,她从前从来都不在自己面前这样哭,是他真的令她伤透了心。
  “是我没用,我若是知道是谁,我一定不会轻易饶过她……”祁曜抚着她的背,向温娆保证道。
  温娆渐渐收了眼泪,道:“你莫要再骗我了。”
  膳房里的人是宫外来的,叫林二,刚卸下了东西,便推着车子往外走,车子的轮子有些不稳,走着走着往边上一歪,有个女子帮他扶了一把。
  “方才管事叫我来帮你送出去。”那女子朝着他微微一笑,林二脸一红,回了一个腼腆的笑容。
  “不必了,谢谢。”林二觉得女孩子不该做这些粗活,便向她道谢。
  “可是……”她不仅没走,反而面露难色,“我想顺便去卖个东西,你就不能通融通融么?”
  林二一听,这才明白了,憨憨一笑没说话,她继续跟着,他也没有拒绝。
  待走到门口时,有人拦住了他,他从怀里掏出了手令,守门的人细细查看了一番。
  车子推了出去,温茹迈着小碎步,小心翼翼地踏过去,手腕登时一紧,被人揪住。
  “温婕妤这是去哪里啊?”顺着那只手向上看,那人分明是罂粟。
  温茹的背影顿时一僵。
  “温、温婕妤?”林二不解地看着身边的女子。
  守门的人也察觉不对劲。
  温茹没说话,只是冷冷的看着罂粟,以及跟在罂粟身后的侍卫。
  “他们找温婕妤没找到,我刚好看到了,所以就带他们过来了,温婕妤,你可得好好感谢我才是。”罂粟眼里翻滚着快意。
  温茹面色霎时惨白。
  在她的意料之外,她没有被带到祁曜面前严刑逼供,而是送回了冷宫深处。
  “凭什么抓我?”温茹冷着脸道。
  “这是从你床底下搜出来的鞋子,你鞋底下沾了河边的红泥。”罂粟说道。
  “我路过那里。”温茹说。
  “你是路过那里,不过,你忘记了,温婼手里的娃娃缺了一块布料,恰好被你鞋底的泥给粘走了。”罂粟说着,从她鞋底的泥里扯出一片小碎布,合着那个巫蛊娃娃,正好。
  温茹不说话。
  退路退路,真是越退越没路,她信错了人,所以才落到了今天这个地步,温茹无声惨笑,看着干净的地面,她不蠢,她怎会犯这种低级的错误?可她会栽赃陷害,温娆也会。
  沉默一直到温娆的到来才打破,她一身凤袍,穿戴极为讲究,每一处都是皇后的象征,带着宫人走入温茹的眼帘,她的人和温茹记忆中的人渐渐重合,从头到尾,她依然是那个她,现在不过是殊途同归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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