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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风暖睡醒后,收到了恶狼谷传回的飞鹰传书。
外面大雪天寒,入目处,皆是一片银白,飞鹰顶着大雪,将信送到了她手里。
苏风暖摸着飞鹰的脑袋爱抚了片刻,取下了绑在它腿上的信笺,信笺上只有一句话,“听闻你描述,的确是恨春风无疑,恨春风即便有解法,也是常人难解的解法,就算将解法告知于你,此时的你,没有武功助力,也解不了恨春风,我们不日将进京。”
从恶狼谷到京城,快的话,也要六七日,更何况如今下这么大的雪,两位师叔即便冒雪赶路,恐怕也要拖延一日。以她飞鹰送去恶狼谷的时间来算,他们昨日早上启程的话,最快到京城也要五日。
五日应该来得及。
苏风暖折好信笺,喊来千寒,对他吩咐,“你去给国舅传个信,就五日,我两位师叔进京来为许姐解恨春风。”
千寒应了一声,立即去了。
苏风暖裹了厚厚的披风,去了叶昔的院子。
叶昔正捧着一卷书躺在火炉旁一边温酒煮梅,一边读书,见她来了,扬了扬眉,“丫头今日怎么没去户部?跑来了我这里?”
苏风暖对他,“刚刚恶狼谷那两位师叔传来了信,不日即将进京。”
叶昔“嗯?”了一声,“为了恨春风?”
苏风暖颔首,“我没有武功助力,即便将办法教给我,也解不了恨春风的毒。他们亲自来了。”
叶昔啧啧一声,道,“他们多少年没踏足京城的地方了,没想到如今为了恨春风来了。”
苏风暖道,“我来正是要问你这件事儿,恨春风的来历和典故师兄可知道?当初我在师叔的古籍上看时,只记载了恨春风的三个脉象阶段。我也没想到他们竟然亲自来了京城,可有什么理由?”
叶昔笑着,“还有你丫头不知道的事儿?”
苏风暖瞪了他一眼,“天下之大,我不知道的事儿也多了,有什么奇怪?你不。”
叶昔见她瞪眼,一副怕了你的模样,告诉她,“恨春风的来历和典故我不知,但我却知晓一件事儿。就是大约在两位师叔还年轻时,江湖上失传恨春风已有百年,但那时候却出现了,就是一个女子为了紫风师叔对自己下了恨春风,紫风师叔险些中招,玉灵师叔对此事一直耿耿于怀。”
苏风暖还真不知道有这样的一件事儿,对叶昔问,“我听闻紫风师叔为了美,普天之下找恨春风要服用,难道不是?”
叶昔摇头,“不是,这不过是紫风师叔为了面子后来胡编的,真实原因则是这个,也是师傅喝醉时不心漏了嘴,被我知晓了。”
苏风暖无语地看着叶昔,好奇地问,“什么样的女子为了紫风师叔服用恨春风,不要命了?”
叶昔道,“那女子到了第三阶段,全身是毒,是被紫风师叔和玉灵师叔一起给火化了,遍查天下,不知她来历。”
苏风暖恍然,“看来两位师叔是想通过许灵依和这一次的恨春风,查出那个女子的身份?”
叶昔点头,“**不离十,这件事情一直是两位师叔的心结,当年险些因为她二人闹翻,错失连理。”
苏风暖道,“原来是这样。”话落,她道,“我发往江湖的信已经走了两日了,叶裳和许云初也正在查此事,再过几日,也该都有消息了。”
叶裳颔首。
苏风暖又与叶昔叙话片刻,出了他的院子,千寒此时已经给许云初送信回来,国舅回话,知晓了,多谢姑娘。苏风暖点头,与千寒一起,前往户部。
马车途经荣华街,迎面一辆马车等在路口,那辆马车通体十分普通,但在这样的大雪天,没什么人过往的街道上,还是十分显眼。
待容安王府的马车来到近前,那辆马车横着拦在了路中间。
千寒顿时警惕地看着拦住去路的马车,压低声音对车内,“姑娘,有人拦路。”
暗中容安王府的府卫齐齐紧张地看着那辆马车,人人握紧手中的剑。
苏风暖闻言挑了一下眉,伸手挑开车帘,看向车外,这时,拦住她去路的马车也挑开了帘幕,露出了车内坐着的人的脸。
林之孝!
几个月不见,林家二公子似乎没什么变化,还是那张看起来品貌兼备的容颜,在漫天飘雪下,十分的养眼,他一手挑着帘幕,一手扶着车辕,任飘雪随着风刮入车里,就那么静静地看着苏风暖。
苏风暖被林之孝看得不舒服,扬眉先开口笑道,“二公子看起来好闲情逸致啊,这是大雪天在街道上赏雪?”
林之孝看着她道,“我在等你。”
苏风暖高挑眉梢,“哦?”了一声,笑道,“二公子是手痒了,要与我比试一番?可惜,如今我重伤在身,剑都提不起来了。恐怕要让你失望了。”
林之孝对她摇头道,“并非是我手痒了要找你比试。只是觉得几个月不见姑娘了,特意等在这里见见你。”
苏风暖道,“我倒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可看的,二公子在京城看起来倒是待得极为舒服。我以前不知京城的水土养人,如今见了二公子,倒是知晓了。”
林之孝看着她,目光凝然,“姑娘重伤之下,瘦了很多,看起来一身功力仿佛失了?”
苏风暖不动声色地,“从燕北到西境,几个月都在打仗,没丢了命便不错了,哪里还在乎功力?伤养好了,自然就回来了。”
林之孝道,“姑娘以前低调内敛,如今短短几个月名扬天下,我以前还不知道姑娘于军事上也如此精通,这些日子时常在想,姑娘聪慧绝顶,可有不精通之事?”
苏风暖扬眉,“有啊,对付女人,我便不在行。”
林之孝浅浅扬眉,想起苏风暖的性情,不置可否,看了一眼天色对她道,“这样的大雪,与姑娘这样话,恐车厢进了寒气,姑娘身子骨弱,染了风寒,不若在下请客,择一处与姑娘话如何?我也有一件要事想与姑娘。”
苏风暖刚要拒绝,街头一匹马冲了过来,马蹄声十分之急,溅起长街一地雪花。她闻声扭头看去,见正是叶裳,他连披风都没穿,一声轻袍缓带,显然是得到消息急促赶来了这里。
林之孝自然也听到了马蹄声,见是叶裳,他眸光浅浅荡开波纹,有些许清凉之意,笑着,“叶世子倒是极为紧张姑娘,几句话的功夫,便让叶世子得了信,匆匆赶来了。看来今日我想邀姑娘择地一叙之事是不成了。”
苏风暖没话,她觉得叶裳来得正好,她与林之孝没什么可叙的。
第九十章 护得太紧
不多时,叶裳便纵马来到了近前,他猛地勒住马缰绳,马儿发出一声长嘶,前蹄扬起,马掌重重地踏在了地上。
他面色冷然地看着林之孝,不客气地扬声冷冷地问,“林二公子当街拦人,意欲何为?”
林之孝浅浅淡淡,清清凉凉地看着叶裳,笑了笑,“只是数月不见苏姑娘,想见见她,便特意等在这里,与她几句话而已。叶世子得到消息未免太快了。”
叶裳拢着马缰绳晃了一圈,冷声道,“你想见的人,是我未婚妻,但愿林二公子以后谨记,我的人,你动不得心思。”
林之孝眸光微微一暗,道,“未婚妻毕竟不等于妻子,天下多少人未婚人最后不成眷属,叶世子她是你的人,此时未免得太早了。”
叶裳目光清冽,清寒地扬眉,“无论何时,她都是我的人,早与不早,不是你了算。”
林之孝闻言扯动嘴角,莫名意味地看着叶裳一笑,“既然如此,我们就拭目以待!我也十分想知道,叶世子哪里来的底气,她一辈子都是你的人。”
叶裳冷声道,“我若是没有底气这样,天下男子都没有资格。”
“叶世子好大的口气!”林之孝闻言轻嘲地看着他,“若是我猜测得不错,苏姑娘这一身重伤,十有**是为了叶世子落下的?只因为她一心喜你,你便有恃无恐了吗?叶世子也是堂堂男儿,多少年来,被一个女子步步护着,这便是你的资格?若是这就是你的底气,林某还真是无话可。”
叶裳冷寒地看着他,“那又如何?她多年来对我步步护着,我心悦之,她甘之如饴,怎容外人置喙?林二公子未免太闲了!你无话可,便不要好了。”话落,他不再看林之孝,转向苏风暖,对她,“走了!”
苏风暖点点头,抬手痛快的落下帘幕。
叶裳手中的马鞭子甩了出去,林之孝所乘坐的马车马儿惊起,让开了拦阻的道路。
千寒一挥马鞭,马车跟在叶裳马匹身后,离开了荣华街,前往户部。
林之孝目送着叶裳身影和苏风暖乘坐的马车消失在街道一角,他眉目昏暗,面色沉如水,就那样看着,天空飘落的雪花和呼啸的北风将他面色染成一片霜色。
林客从暗处现身,轻声,“公子,天气太冷,您仔细身体。”
林之孝收回视线,看了林客一眼,点点头,落下了帘幕。车夫一挥马鞭,折返回了林府。
来到户部,叶裳下了马,挑开帘幕,将手递给苏风暖,扶她下车。
苏风暖将手放在了叶裳手里,缓步下了马车,叶裳握住她手时,蹙了蹙眉,“手这么凉,想必身子也不暖和。你躲在车里不理会林之孝就是了,做什么要挑开车帘与他话?大雪天寒?还当你是以前天不怕地不怕吗?”
苏风暖笑着,“我是想看看他要干什么?诚如他所,也没几句话,你便赶到了。”
叶裳面色微微隐着怒意,“若是我不赶到,你便与他在街道上一直话吗?他不是什么善类,更何况你如今武功尽失,怎么不知道保护自己?”
苏风暖伸手握紧他的手,笑着,“好了,我知道错了,是不该理会他。不过我知道你一定会赶去嘛。”
叶裳哼了一声。
苏风暖又,“他有一件要事要与我,正到这个时,你便赶到了。我在想,不知是什么要事儿。”
叶裳冷声,“他找上你,本就没什么好事儿,不听也罢。”
苏风暖想着也是,点了点头。
二人进了户部,苏风暖将昨日里挑选的嫁衣布料和绣针绣线一并带来了户部,将身子暖和过来之后,便在叶裳处理户部事宜时,坐在他身旁不远处的榻上绣嫁衣。
叶裳本来赶到荣华街时,看到她挑着车帘,呼啸的冷风吹着她娇弱的身子,有些火气,但被她几句柔声软语安抚,发作不出来。如今看着她乖巧地坐在软榻上绣嫁衣,半年后,她会穿在身上嫁给他,他心中便会柔软一片,火气也没了。
他怕她累到,忍不住,“要不要我派人去请刘嬷嬷帮你?”
苏风暖摇头,“刘嬷嬷都一把年纪了,早先为你把吉服做出来,已经受累了,如今这样的大雪天寒,便别惊动刘嬷嬷了。我不会累到自己,慢慢绣,半年内,总能绣完。”
叶裳点了点头,“累了便歇歇,别枉顾我给你准备了那么多市井书籍。”
苏风暖笑着点头,“遵世子命。”
这一场大雪,一连下了四日三夜,京城被大雪覆盖,背风处的雪足足堆积了半墙高,大雪一停,各地受灾的奏折便递进了京。
遇到雪灾,最忙的便又是户部了。
叶裳刚到户部没几日,将户部堆积的诸多问题刚理顺清,还没大肆出手整治户部,便来了这么大的一场雪灾,查清灾情、受灾之地和受灾人口统计属实,调派官员前往受灾之地赈灾等等,叶裳忙的连午膳都没空吃。
苏风暖坐在软榻上,绣着嫁衣,看着官员进进出出叶裳的办公之地,他冷静地调派吩咐人处理,井井有序,暗想着,叶裳出身在容安王府,一点儿都不辱没容安王府的门庭。
他的胸怀里不止装着儿女情长,还装着南齐的家国天下,让百姓长安之心……
她如今这副身子骨,能做的也就是不给他添乱,乖巧地待在他身边,绣嫁衣了。
繁忙之中,又过了两日。
这一日,傍晚时分,叶裳和苏风暖从户部回到容安王府,管家便呈递给叶裳一张帖子,禀告,“世子,丞相府的孙姐给苏姑娘下了帖子,请她明日过府坐。”
叶裳当即拒绝,“她身子不便,推了。”
苏风暖立即,“别啊,孙姐邀我过府坐而已,我回京城数日了,她想必也是等了数日才约我。论交情来,就这么推了,不太合适。”话落,她道,“更何况,我还欠了她一顿烤野味。”
叶裳看着她,“你想去?”
苏风暖点头,“我去丞相府你总不至于不放心啊!”
叶裳道,“你待在苏府和王府我都不放心,更何况丞相府?我自然是不放心的。”
苏风暖一时无言,挠挠头,“可是你总不能每日寸步不离地看着我?不是将千寒给我了吗?有他跟着,你还不放心什么。丞相府应该是安全之地。”
叶裳看着她,“丞相府也未必是安全之地。”
苏风暖抿唇,“我若是推了她的邀请,这以后难道要绝了交情?”
叶裳默了一下,“将她请来容安王府,你在府内与她叙话坐就是了。”话落,吩咐管家,“按照我所,去给孙姐回话,就暖儿身子不便,孙姐若是方便,请来容安王府一叙。”
管家瞅了苏风暖一眼,见她没反驳,应了一声是,连忙去了。
叶裳牵了苏风暖手,走了一段路后,见她一直低着头,默不作声,他停住脚步,对她,“如今你身子不好,你也知道京中背后乱象一团,十分汹涌,我连你待在苏府和王府都不放心,只有放在我眼皮子下,我才安心。待你身子养得好些,京中乱七八糟乌烟瘴气之事肃清,我自然不拦着你出去会客,好不好?”
苏风暖抬起头,看着他,叶裳从回京后,一直未曾歇息,这一场大雪后,户部更忙,他最近不止白天要在户部处理很多堆积如山的事情,每晚回府后,还要很晚才睡下,她几乎每晚睡前他还没睡,睡醒后,他早已经上朝走了。若非白日里去户部与他在一起,她怕是都见不到他的人。
她心疼地抬手摸了摸他轻笼着烟雾的眉心,点点头,“好,我听你的。”
叶裳露出笑意,“真乖!”
苏风暖也笑着瞪了他一眼,却暗暗地叹了口气。
容安王府的管家将话递进了丞相府,孙晴雪收到话后,对孙泽玉笑着,“哥哥,叶世子将人看得紧,连我的请帖都推了,邀我明日过府与苏姐一叙,看来你是见不着了。”
孙泽玉浅浅一笑,温和地,“我听闻她受了极重的伤,只不过是想看看她可还好,倒没别的风月之意,仅仅是想知晓知晓。明日你过府看看,回来与我,也是一样。”
孙晴雪闻言,笑着点头,“哥哥是君子,我不该取笑哥哥。”话落,她轻叹,“我早就看苏姐很好,却没想到她这样好,让叶世子护着不放手的地步。以后,不知哪个女子还能如她一般好,做我的嫂子。”
孙泽玉轻弹了孙晴雪的额头一下,笑道,“远了!我的事儿不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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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一章 闻所闻问
次日,孙晴雪应苏风暖之邀,来到容安王府,同时从国丈府带来了许多好药给她。
苏风暖琢磨再三,还是觉得在容安王府的会客厅见她,毕竟孙晴雪是真正的大家闺秀,定然见不得她与叶裳未婚住在一个院子,一旦邀她到主院,她十分聪明,势必会想到另一层。
管家将孙晴雪请进府中,引路到了会客厅。
苏风暖早已经在等候,屋中放了两个暖融融的大火炉,她一边烹茶一边等着孙晴雪。
孙晴雪进了会客厅后,只见苏风暖拿着炉钩子在捅火炉里的炭火,她顿时笑了,“容安王府没有婢女,苏妹妹看来只能自己动手做这些事儿了。”
苏风暖笑着招呼她入座,同时,“我本来也不耐烦被人伺候,这样力所能及之事,习惯自己干。”
孙晴雪坐下身,看着她,“苏妹妹的伤势看来真如传言的极重,比离京前见你,清瘦了不是一点儿半点儿,气色也显得苍白。”
苏风暖为她斟了一杯茶,不甚在意地,“养些日子就好了。”
孙晴雪敬佩地,“燕北打仗,西境夺城,与北周议和谈判等等作为,我听着茶楼里书先生讲的眉飞色舞,就跟听话本子一样。两国交战,古来女子能上战场者,寥寥无几,更何况名扬天下将北周打得惨败议和者,更是唯你一人了。苏妹妹是为我们天下女子争了一口气呢,让我敬佩不已。”
苏风暖失笑,“孙姐姐严重了。”
孙晴雪摇摇头,“不严重,你不知道呢,那些日子,燕北濒临险境,我爹都燕北恐怕难以保住了。没想到,却被你给保住了,且打得北周退兵。后来西境兴兵,频频传来夺城大捷的战报,我爹回府后便感慨,可惜你生作了女儿身,若是男儿,建功立业,高勋封王,不在话下。”
苏风暖好笑地,“丞相大人高看我了,无论是燕北,还是西境,若是我一人,无一兵一卒,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能保住燕北,是因为燕北上下一心,众志成城的结果。在西境打得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