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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楼十二宫-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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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管你是谁,快放了我家主人!”黄琮手中的长刀直指落绯烟的面门。

    落绯烟色迷迷的瞧着怀中已经昏迷的月止戈,半遮半掩的直接蹭到了对方的胸口,那比桃花还要魅上三分的眼眸带着勾人的笑意,血红色的艳丽长裙划出比落日的余晖还要绚丽的风景。

    “果真是世间难得的绝色美人,不枉我千里迢迢追来至此。”她对黄琮的话恍若未觉,犹自笑眯眯的在月止戈白嫩的脸蛋上摸了一把,惊的对面的黄琮一身冷汗。

    “你个妖女,快住手!”黄琮气急,当即手中寒光一闪!

    “叮!”

    黄琮手中的长刀在空中与落绯烟的扇相撞,随之便觉得一股汹涌的霸气迎面冲来。

    待他再次睁开眼,落绯烟已经扣住了他的双手。

    一股无法言的香气扑来,教黄琮头寻目眩。

    “啧啧,哥儿如此性急,莫不是也想让姐姐来好好疼疼啊?”落绯烟含笑的凑近了黄琮的耳边细声低语,巧的嘴角微微翘起,红唇微张,欲引人一亲丰泽。

    落绯烟,之所以被称为“红酥手”,便是因为她不仅有着一副从骨里就散发着妖媚的身体,还有一双轻薄过无数男的纤纤玉手。

    她是狐狸,无时无刻都在引诱着男人,牵动着男人的神经。

    黄琮紧张的浑身颤抖,他双拳紧握,“你胡,你快放开我!”

    闻言落绯烟非但没有松手,反而顺势搂住了黄琮的腰,身有意无意的磨蹭着他的身体,声音低哑的好似夜间迷失的野猫,“嗯放开?放开哪里?是不是这里?嗯”

    “唔”黄琮脸红的欲滴出血来,他偏过头,恨不得杀了对方!

    这个妖女,居然,居然捏他的!

    “噗嗤"落绯烟瞧着黄琮那副生不如死的模样,忍不住一声脆笑。

    她似是玩够了,松开了对黄琮的桎梏,素白的手指轻佻的挑起黄琮的下巴,娇笑道,“瞧把你吓得,姑奶奶对你这种纯情处男可没兴趣,逗你玩呢。”

    “无耻!”黄琮恼羞成怒,随即一把推开落绯烟,同时抬脚朝对方踢了过去!

    落绯烟轻笑一声,收起扇与对方交手起来。

    钟琉璃到达的时候看见的便是这样一幅场景,她扫了眼玩的正起劲的落绯烟,朝斜靠在杨柳边的月止戈走去。

    “哎呀,有贼!”便听落绯烟媚笑一声,一截树枝朝钟琉璃飞了过来。

    钟琉璃随即抬手一挥,那截树枝便在半途中碎成了粉末。

    落绯烟一愣,这才朝对面的青衣女看去,当看到对方的容貌时,顿时僵住了。

    黄琮不知缘由,手中的长刀未曾收势,直逼落绯烟后背砍去。

    “叮!”

    “啪!”

    便听两声脆响,黄琮只觉虎口一震,手中长刀已经坠地。

    “这位姑娘好生有趣,难不成你也是来夺那的不成?”落绯烟神色恢复如初,却是如此以扇掩口嗤笑道,如水的眸划过一抹隐忍的恨意。

    

正文 第三十三章满门被灭

    “这位姑娘好生有趣,难不成你也是来夺那戏的不成?”落绯烟神色恢复如初,却是如此以扇掩口嗤笑道,如水的眸划过一抹隐忍的恨意。

    钟琉璃又何尝看不出来,顿时只觉心中酸涩,苦笑一声无奈道,“若不是呢。”

    “不是那便赶紧滚!”落绯烟蓦地变了脸,大声呵道。

    “你明知道我会跟过来,又何必如此。”钟琉璃轻叹一声道。

    落绯烟冷笑了一声,冰冷的双眼仿若两把利剑,让人遍体生寒,“自作多情,别姑奶奶我从未见过你,便是见过你,我也只会悔恨当初怎么不曾一刀杀了你!”

    竟是这般怨恨吗?

    钟琉璃暗自苦笑,目光掠过落绯烟手中的扇,似是回忆起了什么,笑道,“既然如此,不如我们来比一场,谁赢了听谁的!”

    落绯烟本不想答应,她的武功本来就敌不过对方,更何况五年过去了,谁知道对方的武功究竟是进步还是退步了,跟她比武,完全没有必要。

    但是她随即又听钟琉璃道,“若我输了,任凭你处置。”

    “好!”落绯烟当即应下,终究是仇恨占了上风。

    黄琮看着面前才了不到三句话就打斗起来的两个女,不由心惊不已。

    见那妖女已经顾不上自己这边了,黄琮赶忙朝月止戈跑去。

    “主人,你没事吧?”黄琮拍了拍月止戈的脸颊,见他没有反应,又准备伸手去掐他的人中,没想刚好被一只手臂挡住。

    “怎么回事,我头晕。”月止戈锤着脑袋坐了起来。

    黄琮扑腾一声双膝跪地,“是属下学艺不精,才让那妖女有机可趁,属下罪该万死!”

    月止戈这才幽幽的想起先前一幕,顿时脸色难看起来,咬牙道,“那个女人——”

    “嘭!”一声重物坠地的响声!

    月止戈主仆朝那边看了过去,均是一愣。

    钟琉璃垂眸看着落绯烟,目光掠过对方嘴角的血迹,淡淡道,“你输了!”

    落绯烟冷笑一声擦拭着嘴角,看了眼手指尖的血迹,她撑起身站起来,讥讽道,“还没完呢!”

    话音刚落,便见落绯烟脚尖在树上用力一点,手中的扇突然翻起,自上而下飞来,如行云流水一般自然巧妙,浑如天成,可每招每式却暗藏步步杀机,阴狠凌厉。

    钟琉璃见此,不知从何处抽来一根树枝,一挥手挡住了扇,树枝拦腰截断。

    紧接着钟琉璃纵身跃起,脚尖还未落地便感觉身后一股铺天盖地的气势直冲过来,当即神色一凛,转身一掌飞出,一阵刺痛传来!

    落绯烟捂着胸口冷笑,她的眼好似寒冬的空气一样,冰寒着!

    钟琉璃扫了眼掌心一连串的血珠,嘴唇紧抿。

    “怎么回事?”

    远处的月止戈揉了揉太阳穴,完全看懂现在是怎么回事。

    他的目光扫过落绯烟,定在了那个青衣女身上,若他没记错的话,那个女好像就是昨日抢了他七彩铃兰的家伙!

    回想起那个女人昨日居然敢轻薄自己,月止戈脸色白了又红,莫名觉得心里堵得慌。

    追随月止戈已经十年之久的黄琮如何看不出自家主人的心思,他不动声色的退后两步,摸着胸口暗暗庆幸,还好主人尚不知道那个落绯烟方才对他又蹭又摸的事,不然他这条狗命算是活到头了。

    “属下也不清楚,那个姑娘好像与落绯烟相熟,但不知为什么就打起来了。”黄琮应道。

    实则他看的也是一脸懵懂,只是当他看到那个青衣女居然这么快就大败落绯烟的时候,顿时惊的嘴巴都合不上了。

    落绯烟的身手他是领教过的,他自认为武功不错,却不想在她手上毫无还手之力。

    而那个青衣女,在没有使用任何武器的情况下居然还能与落绯烟打成平手,可想而知,那个青衣女的功夫该有多高。

    “怎么?我们让人闻风丧胆的大魔女——钟琉璃,也会有心、慈、手、软的时候吗?”

    落绯烟眼中的嘲笑肆无忌惮,仇恨的目光死死定格在钟琉璃脸上。

    可是连她自己没发觉,在她看到钟琉璃满手鲜血的时候,她的手乃至是身体都在颤抖着。

    那一刻,她莫名的害怕起来,可是她在害怕什么,连她自己都不知道。

    许久之后,钟琉璃收起手掌,叹息一声,神色隐忍,“你哪怕是恨一个人,也要这般不留退路吗?”

    落绯烟目色一闪,浑不在意的轻笑,“我不是向来如此吗!”

    是啊,红酥手落绯烟向来便是如此,若她爱上一个人,便会感人至深;若她恨上一个人,定会伤人最狠。

    钟琉璃微微敛起目光,她看向落绯烟紧紧捂住胸口的右手,“你身上有旧伤。”

    不是疑问,而是肯定的语气。

    闻言,落绯烟愣住,随即一股异样的情绪在眼中划过,她张口顿了一下,却是蓦地笑了起来,“你不就是想要那个戏吗?我愿赌服输,人你带走!”

    “你知道我找你并不是为了他!”钟琉璃道。

    落绯烟笑的有些冷,一双桃花眼上下打量着钟琉璃,意味深长的反问道,“不为色,难不成还是为了财不成?”

    “我想知道五年前事情的真相!”钟琉璃道。

    “真相?”落绯烟好似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她将身体依靠在柳树干上,河风拂柳,那一袭红裳包裹着柔若无骨的娇躯,好似红叶飞扬而起,又缓缓坠落。

    她以手遮面,明明话语里带着笑,却让人感到无端的凄凉。

    她,“真相就是颜楼满门屠灭,除了这个,再没有任何真相!”

    钟琉璃静静的看着落绯烟,这一瞬间,她仿佛回到了十八年前,母亲带着不过一岁的姑娘回到颜楼,她满身的伤痕,却紧紧咬着唇,那么拼命的想要止住眼泪,却在不知不觉间已泪流满面。

    “你走吧,你既然离开了就别再回来了。”落绯烟笑的惨淡又落拓。

    不再有歇斯底里的质问,不再有嚎啕大哭的委屈,她的泪水早已流尽,她的委屈早也不再是委屈。

    五年了,五年的时间里她不止一次在深夜中惊醒,梦中那一张张绝望惨白的容颜在她脑中随着时间的流走越发深刻。她们哪怕是在生命的最后时刻都一直坚信着少主会赶回来救她们,可事实证明,她们太傻。

    整整四千颜楼弟,一夕之间竟是全部湮灭,血流成河,尸骨如山,大火三天三夜不灭。

    母亲为了给大家争取那一线的生机,竟是以一人之力抵抗着那些黑衣人的合力绞杀,漫天的血光,经久不绝的哀嚎。

    母亲,逃,都快逃,一定要活下去。

    是的,他们逃了,可是母亲呢,母亲她可曾想过自己,可曾在最后葬生火海的那一刻还念着这个叫钟琉璃的亲生女儿?

    五年了

    她不委屈,因为她的委屈,都已经化作了滔天的仇恨。

    所有的人死的死,失踪的失踪,唯有她,依靠着那人的最后的怜悯,还在这世上苟延残喘。

    钟琉璃握紧了双手,脸上的布满了痛苦和无奈,她又如何不懂落绯烟的仇恨。

    她是颜楼的少主,颜楼楼主是她的亲生娘亲,她如何不恨,如何不悔。

    可是五年过去了,尘归尘,土归土。就因她当年未曾赶上,所以也只盼着现在还能挽回点什么。

    从地上拾起那把扇,钟琉璃苦笑低语道,“身处地狱的,从来都不只你一个人。”关于月止戈这个名字,我得一下,实不相瞒,这个名字还真的很有戏剧性,某一天我做了个梦,里面有个男的就叫月止戈,我还念叨了好久,止戈为武,月止戈,我觉得特别好听,哈哈后来醒来的时候,想都不想,直接把名字给记了下来。

    

正文 第三十四章新仇旧恨

    从地上拾起那把扇,钟琉璃苦笑低语道,“身处地狱的,从来都不只你一个人。”

    “娘亲!”一阵孩童的声音突然传来。

    “娘亲救命啊!”

    远远便看见余修和木桑白飞快的往这边狂奔过来,二人的姿势很怪,与其是木桑白抱着余修,不如是余修拖着木桑白。

    钟琉璃当即顾不上落绯烟,几个飞跃便到了余修跟前,着急问,“怎么回事?”

    余修眼框通红,也不知是风吹的还是哭过了,他一见到钟琉璃,顿时连带着木桑白扑倒在钟琉璃怀里,“余四你快救救木叔叔,他头上流了好多血。”

    钟琉璃一听,连忙将木桑白扶着躺在地上,乍看之下也惊了一跳,只见木桑白光洁的额头上一片鲜红,一个指甲盖大的窟窿正在汩汩冒着血。

    “把药都拿出来!”钟琉璃急道。

    余修一骨碌从怀里掏出了许多的瓶瓶罐罐,他哆嗦着手指又从腰间的锦囊里掏出一个葫芦瓶递给钟琉璃,“这是烧酒!”

    钟琉璃扫了他一眼,拿过烧酒严厉道,“等会儿再收拾你!”

    余修自知闯了大祸,也不敢呛声,只吸了下鼻,担忧的看着木桑白。

    “你是谁!”

    不知何时,落绯烟也跟着过来,她握住余修的胳膊激动的质问道。

    “告诉我你父亲是谁!”落绯烟死死的盯着余修的脸,双手不自觉用力。

    余修吃痛,挣扎道,“你谁啊,你抓疼我了!”

    “够了!”钟琉璃皱眉瞪了眼纠缠不休的落绯烟和余修,“这件事以后再,木桑白失血太多,你们还不快去给我找些水截竹过来。”

    余修瞪着落绯烟,落绯烟看着余修,两人僵持不下,竟是谁也没动。

    钟琉璃气的想要打人,刚开口欲呵斥,便听身后有人道,“给。”

    黄琮不知何时走了过来,递给钟琉璃一个瓷瓶,道,“这是水截竹和白芨所制作的止血药。”

    钟琉璃扫了眼黄琮身后的白色人影,抿嘴接过,“替我谢谢你家主。”

    黄琮犹豫的看着钟琉璃。

    “还有事?”钟琉璃头也不回。

    “你、当真是钟琉璃?”黄琮一咬牙,忐忑问道。

    落绯烟轻笑一声,看戏般的看向钟琉璃,她倒要看看这个女人如何回答。

    “是。”钟琉璃毫不犹豫应了一声,见木桑白头上的伤口果真止住了血,不由松了口气。

    黄琮瞪大眼睛,一时间竟然不知该如何回答了。

    “啧,知道了就赶紧滚吧。”落绯烟无趣的一甩袖,手中扇轻轻摇曳着。

    黄琮对落绯烟轻薄自己的事情依旧心有余悸,当即也不敢与她呛声,只愤愤的瞪了眼落绯烟,便朝钟琉璃点了点头,转身离去。

    约莫一个时辰之后。

    落绯烟柔若无骨的依靠在柳树上,看着钟琉璃神色莫测。

    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河边的蛙鸣声一阵强过一阵。

    月止戈主仆俩也不知什么时候离开了,不管是钟琉璃,还是将人掳过来的落绯烟,都没心思去管他们。

    “,怎么回事?”钟琉璃瞪着余修质问道。

    余修背着手,埋头瘪嘴,身体一动不动。

    “余修你给我话!”钟琉璃语气有些不耐烦起来。

    余修深吸一口气,摊手无奈道,“这真不是我的错,我和木叔叔刚离开那个唱戏的人家,没走多远就碰到了一个酒鬼,那个酒鬼臭死了,还要抢木叔叔去他家当媳妇,我就生气了啊,然后木叔叔就摔倒了。”

    “噗嗤——”

    落绯烟掩口笑出了声。

    余修气恼的瞪了眼落绯烟,鼓着腮帮,顶着自家娘亲慑人的目光,拼命的绞手指,讪讪道,“我又没错,谁让那个酒鬼对木叔叔动手动脚的,是他不要脸,所以我才对他用‘百骨软筋散’的。”

    钟琉璃冷笑一声,“既然你已经用了‘百骨软筋散’,那为何你木叔叔还会受伤?”

    一听钟琉璃起这事,余修顿时没了先前的气焰,整个人情绪都低落了下来,红了眼眶,“我也不知道,我和木叔叔跟着娘亲往城外跑,突然就窜出来了好些个男人,然后木叔叔为了救我,就被人用石头给打中了脑袋,然后就流了好多血,余四,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回事啊,哇——”

    着着,余修猛的抱住了钟琉璃的大腿哇哇大哭起来。

    听到修儿的哭声,钟琉璃的怒火瞬间烟消云散。

    叹息一声,不管平时表现的多么冷静成熟,修儿终究还是个孩。

    “有人来了!”

    落绯烟突然出声道!

    钟琉璃将修儿拉到自己身后,目光穿过河边的芦苇,往远处看过去。

    “余四,不会是那些人追来了吧?”余修担忧的拽着钟琉璃的胳膊,害怕道。

    “不是,只有一个人。”落绯烟摇头道。

    这边话音才落,便见一个人影踏着月色而来,洁白的月光将她的身影映照的渐渐清晰。

    “恶毒女!”

    等人影靠近了,余修指着那人惊呼一声。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白天在酒楼门口杀了人的“火凤凰”木浅影!

    木浅影万万没想到会在这里遇上落绯烟,她本是听人起在新源客栈有一个名叫木桑白的客官与自家弟极为相似,当即就寻了出来,可没想到居然有了意外收获。

    “当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啊!落绯烟,没想到我们又见面了!”木浅影从腰间摸出那根火蛇长鞭,直指落绯烟,眼神冷凛挑衅道。

    落绯烟手指一拢,用扇轻轻敲了敲脑袋,一副很无奈的表情,“我当是谁呢,原来是你啊,还真是阴魂不散!”

    若木浅影这辈最恨的人是谁,那就一定是落绯烟莫属了,二人之间的纠葛甚至可以追溯到七年前,究其原因,皆是由于一个男人而起。

    如今时过境迁,她二人之间的仇恨非但没有一丝一点消散,反而好似陈年的酿酒,越来越烈,越斗越狠!

    木浅影哪怕是形似落绯烟的红衣女都不放过,更何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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