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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累得拼命喘气的白尘褐土直接瘫在地上,可怜巴巴的瞅着余修。
余修若有所思的扶着下巴,半晌忽然一拍手掌,兴奋道,“有了!”
不一会儿,便见余修吃力的攀在巷里的高墙上,他用右手挡在额前,探着身往四周看去。
“找到了!”余修兴奋嚷道,随即从高墙上跳了下来。
弗宜眯着眼睛打量着被自己的飞刀击中的黑衣人,看那身形应该是个女,她虽然蒙着脸蛋,可是那双暴露在外的眼睛却越看越觉熟悉。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在我落霞苑外面偷听?”弗宜不动声色的挪着步。
“怕是姑娘误会在下了,在下不过是路过那里,何来偷听之。”黑衣人避过弗宜的目光,一厥一拐的往后退了两步,不慌不忙反驳道。
黑衣人的声音嘶哑低沉,应该是做了变声处理。
好个狡猾的家伙,弗宜在心里暗骂。
“哼,虽然我不知道你伪装成了我楼里的哪个狐狸精,但今已经跑不掉了!”
话应刚落,就见五六把飞刀朝那黑衣女飞去!
黑衣女人一惊,双臂张开,迅速往后掠去。
弗宜冷笑,想逃,没门!随即脚上一点,手掌翻转间一柄匕首出现,直冲那黑衣人肩膀刺去!
“啊!”
黑衣人痛喊一声,凄厉尖锐!
趴在门缝中偷窥的余修听得心尖尖一颤,抱紧了怀里的白尘褐土。
荒废的庭院中杂草丛生,黑衣人的四肢均被飞刀划破了经脉,她的胸口距离心脏不足一寸的位置插着一柄锃亮的匕首。
“装神弄鬼的,老娘倒是要瞧瞧你到底是谁。”弗宜居高临下的看着黑衣人,伸手便欲揭开黑衣人的面巾。
“心!”
突然,余修惊呼一声,随手从怀里掏出了一个东西飞快掷去!
“叮!”
瓷瓶被剑气斩碎,瓶中的粉末洋洋洒洒落下。
“你没事吧?”余修飞快跑到弗宜身边,紧张问道。
弗宜放下袖,再看之时已然不见黑衣人的身影。
“该死的,竟然还有同党!”弗宜愤怒的追了几步,终还是不甘的停下脚步骂道。
余修嗅了嗅空气中的味道,笑的得意,他拉了拉弗宜衣袖,“不用担心,我能帮你找到那个人!”
弗宜惊喜道,“当真?”
余修自信的拍着胸口,信誓旦旦保证,“当然是真的,那个人逃走的时候沾上了我的‘百里香’,三日之内除非是他换了层皮,否则我一定能找到他!”
弗宜太过欣喜,蹲下来一把抱住了余修,但还没来得及起身,便被一股内力给逼退。
“少主!”弗宜看到来人,诧异的喊了一句,立刻单膝跪下行礼。
随即似是反应过来什么,顿时脸色大变,她难以置信的将目光缓缓挪向同样畏畏缩缩的主。
这一刻钟,弗宜才幡然醒悟,天哪,简直是要命,主居然跟着自己跑出了山抹微云?!
钟琉璃扫了眼地面上的‘百里香’粉末,空气中还残留着血液的味道,她目光微冷,问余修,“怎么回事?”
余修舔了下唇,竖起手指发誓道,“那个,我发誓我是来帮助她的,真的!”
弗宜以前最怕的就是宫主在外面招惹一些乱七八糟的风流债,如今最怕的却是对上少主那双摄人的目光。明明没有任何杀意,可她就是觉得不敢直视,甚至会感到战栗害怕。
难不成这就是传中的王者威压?!
弗宜飞快摇头,赶忙将脑中那些乱七八糟的思绪给清理掉,赶忙接口道,“少主恕罪,主所言的确属实,方才我们发现有人在落霞苑外面鬼鬼祟祟,所以属下便追了过来,不想那人竟然还有同伙,若非主出手援救,属下此刻怕是已经成了那人的刀下亡魂!”
听到弗宜这番话,余修满意的点头,笑眯眯的眼中带着一些得意和骄傲。
“那人已经中了我的百里香,他跑不掉的!”余修挺着胸膛得意洋洋道。
颜楼的管理体制从来都是上下等级森严,从不允许上下越级管理,例如十二宫主只需要听命于楼主,而楼主也只能管理十二宫主;颜楼楼主不可插手管理宫主下面的弟,而那些弟也只需要服从他们的上级,无需听从楼主的命令。
但是如今的颜楼已经不再是五年前的颜楼,所以那些条条框框也该早就名存实亡。
正文 第三十八章似曾相识
可弗宜跟随了落绯烟有二十年之久,她如何不明白对方心里的想法,虽落绯烟未曾下过半句命令,但这五年来她坚持所有的手下必须喊她午马宫宫主,这便明了她至始至终都效忠于颜楼,效忠于颜楼楼主的信念,哪怕颜楼早已灭门。
钟琉璃的突然出现让所有人都猝不及防,是高兴,还是畏惧,弗宜未曾可知。
但她只知道,在如今这个强者为尊的江湖,“山抹微云”看似风光,实则早已经是前有狼后有虎,暗处里不知道有多少人盯着,方才那黑衣人便是明晃晃的案例。
对于这个曾经的“颜楼少主”,弗宜无疑是敬畏的,可只要落绯烟一天未下命令,她便只能当她是尊敬的“颜楼少主”,而并非能让自己誓死效忠的主人!
穿堂而过的风带来一抹熟悉的味道,也许是错觉,钟琉璃闭上眼掩下心头突突的跳动,半晌睁眼启唇道,“落绯烟已经苏醒了,你带着修儿回去吧。”
闻言弗宜面上一喜,“真是太好了。”
“娘亲”余修不甘心,明明那人应该是自己亲手抓到才对!
“回去!”
钟琉璃不等余修反驳的话出口,一阵风平地而起,再看之时,她已经没了踪迹。
百里香是颜楼用来跟踪和做记号的一味香料,百里香本身没有任何味道,但若是加上百杞的果实加以研磨,一旦触及人体便能散发唯有黄蜂鸟能够闻见的百杞香味。
所以只要寻到一只黄蜂鸟,便可以找出沾上了百里香味道的方向来。
黄蜂鸟并不难寻,甚至它不需要你去做任何的暗示,它们似乎对百杞有着近乎执拗的偏爱。只要空气中带着一丝百杞的味道,它们便会穿山越岭的追踪而去。
当钟琉璃追了不到百米,便瞧见几只黄蜂鸟同时往一个方向飞去,那里是一片古树参差的森林。
斑驳的阳光透过茂密的树丛洒在松软的枯叶上,树叶随着林间的风而摇晃着,发出沙沙的响声。
树下的男周身笼罩在黑色的斗篷之中,宽大的衣袍将他衬托的臃肿肥硕。
只待他面前的女晃着脑袋苏醒过来,便听那男温厚低沉的嗓音徐徐道,“你传来的消息可属实?”
女摇了摇昏沉沉的脑袋,艰难的抬头看向那男,她似乎是吓了一跳,惊叫一声猛地一脑袋磕在地上,颤抖着身体结结巴巴道,“属属下、属下绝无半句——”
“可看清那人的身形容貌了?”男似是有些急切,打断了女的话追问道。
女吓得一哆嗦,努力回忆道,“并,并未看清,只知道那女身边跟着一个四五岁的男孩,而且而且弗宜还喊那女为‘少主’,喊那孩为‘主’——”
男闻言身形一僵,久久未再开口。
“扑灵扑灵”
一群黄蜂鸟陆陆续续往这边飞了过来,当第一只黄蜂鸟停在女身上啄食女血肉的时候,她还以为只是偶然,厉声驱赶着,可是当接二连三的黄蜂鸟朝自己蜂拥过来,女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
奈何她已经被弗宜割断了手脚的经脉,无法动弹,所以只能出声痛喊着,“啊,好痛,主人救我,主人快救救我,快帮我把这些鸟给赶走,我好痛啊,呜呜呜主人求你了,求你帮帮我,呜呜呜”
男许久之后才慢慢转动着脑袋,看向被黄蜂鸟啄食的体无完肤的女,明明那样温和好听的声音,出的话却让人如坠冰窟。
他,“我从不为废弃的棋浪费心思。”
男完,喉咙里发出疑似笑意的声音,钟琉璃便只听他自言自语呢喃,“从不”
百只疯狂进食的黄蜂鸟需要多长时间才能吃完一个人浑身的血肉?也许只需一个时辰,也许一个时辰也不到。
女绝望的双眼死死的盯着钟琉璃,充血的猩红双眸中布满了一个女人的不甘,痛苦,仇恨,甚至还有最后一抹祈求。
“杀了我吧,求你了。”
钟琉璃看着眼前白骨森森,却唯独剩下一张脸皮依旧完好的女,眼中一如既往地清冷平静无波无,“告诉我,他是谁?”
女约莫是还能听得见吧,她努力的咧嘴,僵硬的脸皮扯出诡异的笑容来,“杀了我就告诉你”
杀了你,你又该如何告诉我?难不成还能学那庄周托梦不成?
钟琉璃讥诮的笑笑,但是下一瞬,她抬手,便只听一声脆响,女的脖被捏成了粉碎,脑袋扭曲的倒在地上,她睁着的眼睛里流出猩红的血液,她的嘴角依旧带着那股诡异的笑容。
全身上下全都被黄蜂鸟啄食,唯独脸皮完整,这只能明此女一定是带了人皮面具,由于隔了一层人皮,故而无法散发出百杞的香味,所以黄蜂鸟才会对她脸皮没有兴趣。
人皮面具?
钟琉心中疑惑,便顺着女的脸颊与头发交接的地方细细查看,果然被她找到了一条细微的缝合痕迹。
轻轻揭下那一层有些干瘪的人皮面具,露出了女本来的面貌。
粗黑的眉毛,苍白的唇瓣,一张再平凡不过的容貌。偏偏高挺的鼻梁两边长着许多黑褐色的雀斑,为这张本就不出彩脸更添了几分丑态。
这个人,似曾相识,但又毫无印象。
钟琉璃细细思索终究无果,她抬头看向森林的深处,那个男人身上的味道为何会那般熟悉,不是檀香,不是龙涎香,也不是一般的花香?
究竟在哪里闻过呢
黄昏降临,暮色渐深。
灯火通明的“山抹微云”,耳边只闻得阵阵莺声燕语,推杯换盏之声。
“弗宜姐姐,他们在干嘛?”余修趴在窗户外,眯着眼睛偷懒屋里面的情景。
弗宜本不以为然,因为这个屋是白芷的房间,白芷可是山抹微云的头牌,最是心高气傲。
况且自从出了绿漪的事情之后,白芷的人气就更加火爆了,这人哪,不能宠爱,越宠越没边际。
白芷就是这般,仗着自己长得清冷绝俗便当真以为自己是高岭之花,居然敢接连三日都不接客了。
弗宜正腹诽着,又听余修捂嘴疑惑道,“为什么他们要吃嘴巴?是不是饿了?”
弗宜闻言一愣,他们?吃嘴巴?当即一股火直冲脑门,一脚踹开房门,大骂,“白芷你个死丫头,敢背着老娘接客!”
“啊,弗宜姐姐你误会了,我没有啊,我——”
“你丫的还敢狡辩,你告诉我这个白脸是哪个老鼠窝钻出来了?啊?!”
“别打别打,弗宜姐姐你别打了,周郎他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读书人啊,你别打了,哎呀——”
屋内一片鸡飞狗跳,余修吃惊的捂着嘴,看着弗宜那凶神恶煞的模样,吓得赶忙蹲着身偷偷溜了出去。
正文 第三十九章又立功了
落霞苑
“天已经黑了,宫主您要去哪里啊?”婢女手中拿着外罩罗裳问道。
落绯烟走到门口,闻言又止住了步,回头问那婢女,“那个公在哪里?”
丫鬟想了想,应道,“好像是跟弗宜姐姐去了前院看表演。”
落绯烟松了口气,一挥手,“我去去就回,不许跟着。”
落霞苑的西厢是钟琉璃与余修暂住的地方,门口的空地上栽种着一株桃树,如今早过了采摘桃的时节,唯有一树茂密的枝叶亭亭如盖。
沿着曲折的径左拐,便是西厢。
落绯烟看着紧闭的房门,犹豫了一下,终还是轻轻叩响了房门。
“谁?”屋里传来一声清冷的问话。
落绯烟摩擦着手中的扇,应道,“是我。”
不一会儿,房门被打开。
钟琉璃看了眼落绯烟,转身往内室走去。
她端坐在凳上,拾起方才放下的书籍,继续起来,漫不经心问道,“伤好了?”
落绯烟挑眉,坐在钟琉璃对面,自顾自的斟了杯茶水,抿了一口应道,“差不多吧。”
见钟琉璃并无继续聊天的意思,落绯烟耐不住了,一口饮尽茶水,直截了当问道,“余修是不是鱼儿?”
“嗯!”钟琉璃头也不抬的随口应了声。
落绯烟顿时狂喜不已,兴奋的一拍桌,“太好了,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他一定是鱼儿,那眉毛那眼睛,简直就跟师兄时候一模一样,我就知道他还没死——”
“哐——”突然一声响动。
“谁!”落绯烟骤然一惊。
钟琉璃放下书,起身走到窗边,推开窗户,便见余修一脸局促的蹲在窗外,他的手里还拽着白尘那只狼崽的尾巴,先前那声音,俨然就是白尘打碎了屋檐下的瓷罐所发出来的。
“修儿怎么在这里?”钟琉璃问道,话应刚落便不由叹息一声,该来的终究会来,不过如此也好,她也从未想过要将修儿的身世隐瞒。
思及此,钟琉璃朝余修招了招手,轻声喊道,“修儿,进来。”
落绯烟脸色变了又变,看着修儿那张惊讶又带着茫然的脸,心中一顿懊恼,自己话前怎么就没想到会有人在屋外呢,都怪那个婢女,明明她不是鱼儿在前面看表演吗,混蛋,回去定要好好收拾她!
余修跨过门槛,仰头看着钟琉璃,突然夸张的问道,“余四,她真的是我姑姑吗?”
莫名其妙被点名的落绯烟一脸不解,她指着自己,“你我?”
余修严肃的点头,“嗯,你认识我爹爹吗?我爹爹长得是不是很好看?他真的五岁就可以管理一个山庄了吗?”
落绯烟听到余修这么,一时半会儿都没缓过神来,这个时候余修应该做的事情难得不该是难过或者是痛苦吗?为什么他会问自己这些奇怪的问题。
“余四我爹爹是个武功高强,长得又好看的美男,她还我爹爹像我这么大的时候已经可以管理一个山庄了!”
余修掰着手指一项一项的罗列起来,完他无比真诚的看着落绯烟,“是这样吗?”
落绯烟觉得又是难过又是好笑,她俯身摸了摸余修的脑袋,心中明白余修是未曾听懂自己先前话里的意思,他一定是以为自己是钟琉璃与师兄的儿了。
落绯烟暗暗松了口气,蹲下身直视对方的眼睛,肯定道,“当然是真的,你爹爹特别特别优秀!”
余修听得很是高兴,眼中满是崇拜,他得意的一扬脖,骄傲道,“看来余四没有谎。不过我现在也很厉害,我不但会武功,还会制作毒药哦!”
余修炫耀的着,一双漆黑的眼睛灿若星辰。
旁边的钟琉璃将余修所表现出的一切都看在眼里,很多时候,余修所表现出来的成熟往往能很轻易的就让人忽视他本来的年纪,甚至让人忘记他还是个孩。
可事实上,他的确是个孩,一个甚至连亲生和非亲生有什么区别都不懂的孩。
钟琉璃看着余修稚嫩的脸,本来固执着一定要出真相的她此刻却迟疑了。
“哇,修儿可真厉害。”落绯烟夸张的惊呼着,看向余修的目光越发温柔宠溺。
余修被夸的高兴不已,他又掏出一个药瓶递给落绯烟,洋洋得意道,“给你看这个,这个是‘百里香’,是我自己做出来的,你知道吗,余四上次之所以能那么快的抓到那个坏蛋,就是因为坏蛋身上撒了这个!’”
落绯烟也从弗宜那里听了这件事,虽她对于有人潜伏在山抹微云的情况已经见怪不怪了,但是得知是由于修儿的帮助才使得那个黑衣人没有逃脱掉,还是愣好一会儿。
这时,听见外面响起了弗宜的声音,只听她道,“牡丹,你可瞧见主去哪里了?怎么一眨眼人就不见了。”
余修闻言笑意一滞,条件反射的看向钟琉璃,触及对方若有所思的眸,余修暗道不好,若自己戏弄弗宜姐姐的事情被余四知道了,少不得又要挨一顿竹笋炒肉了。
算了,还是先别炫耀了,赶紧溜之大吉才是正事!
“那个,弗宜姐姐在外面找我呢,我就先出去了,你们聊,你们聊,嘿嘿”余修嘿嘿笑着,一眨眼就溜出了房门。
弗宜看到余修西厢飞快窜了出来,不由松了口气,上前堵住余修,无奈道,“主你怎么跑了也不一声,我还以为你被人拐走了呢!”
余修回头看了眼西厢的房门,连忙拉住弗宜往外跑,“弗宜姐姐你别了,我们赶紧出去出去。”
“诶诶,你别推我啊,”弗宜不明所以,只能被余修推着往外走,想到方才那个场景,弗宜又觉得一阵憋火,边走边骂道,“白芷那个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