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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公!”
“主人!”
四周之人亦是震惊不已,欲施救也已经来不及。
“老和尚找死!”钟琉璃双目发红,“叮”,承影出鞘,剑身一抖,剑气激荡,一片青光已直刺渡己和尚背心!
渡己大师转身抬手一挥,宽大的袈裟鼓了起来,包裹着那道青光猎猎作响。
桃言趁机带着月止戈飞快离开了那处。
月止戈脸色发白,玉齿咬唇。
钟琉璃见他已无事,松了口气的同时对渡己和尚越发厌恶,心中怒气不减,也不多言,欺身抬手用力一抓,承影“叮”的一声再次回到了她的掌心。
渡己大师手臂一挽,将袈裟再次披在身上。本以为对方既已收剑,定无意再战了。
可笑,钟琉璃怎会就此罢手,对于敌人她向来狠绝,只听她冷笑一声,手中承影隐隐发出风声,那道青光越盛。
“剑出鞘,必饮血,老和尚既然逼我,那便好好受着吧!”钟琉璃的声音绝决狠厉。
承影激动地青光一闪,犹如鬼魅,径直朝渡己大师摄魂索命而去,那破风而出的声音凄厉之极。
渡己大师老脸一僵,掀起袈裟,欲故技重施。
“刺啦”
渡己大师看着胸口的血痕,尚在惊愕之中。
钟琉璃已经承影收回,神色波澜不惊,目光冰冷无情。
这一剑就当是老和尚吓月止戈的的代价!
“师傅!”明空惊恐的跑了过去,扶住渡己大师,手指哆嗦着捂住那汩汩流血的伤口。
渡己大师叹了一声,就着明空的搀扶站了起来。
“师傅你怎么样了?”明空着急的问道,他死死地盯着那伤口,依旧不敢相信师傅居然会败。
“皮肉之伤,不碍事。”渡己大师安慰了一句明空,合掌躬了躬身,笑道,“钟少主不愧是颜楼少主,武功果然了得。”
“大师承让了。”钟琉璃冷冷道,转身朝月止戈走去。
渡己大师方才根本就没有用全力,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逼迫自己出手,但是纵然如此,钟琉璃依旧怒气难消。
“钟少主既然已经寻回了承影剑,为何却要欺骗贫僧,未曾见过我那徒儿。”
原来他的目的是在这里,钟琉璃暗道。承影剑他是从无戒和尚那里寻回的,难不成这渡己和尚口中的怀古是无戒与那和尚其中一人?
“我想便,不想便不想,出家人还管我打不打狂言不成?”钟琉璃脚步一停,侧眸,嘴角淡淡一撇,讥讽道。
“当年我那徒儿下山历练,不想受奸人蒙蔽误入歧途。从此销声匿迹,贫僧苦苦搜寻多年无果,本以为此生再无缘遇见我那徒儿,但前些日有人却告诉贫僧,钟少主将承影交于了那恶人存放,如今钟少主既然已寻回承影,那定是与那人见过。”
渡己大师走近了几步,轻咳一声,竟是弯腰姿态极低地道,“贫僧知道常人是无法看见承影剑,而钟少主亦不曾轻易使用承影剑,无奈之下,只能出此下策。贫僧罪过,愧对我佛。钟少主若是愿意,贫僧便卸了这条右臂,以向那位公谢罪,只盼钟少主看在佛祖面上,能告诉我那人下落。”
钟琉璃转身,直直的看着渡己大师。
她突然想起了很久以前的事情来,当初她与不戒和尚的交易是一颗药丸,一颗足可以让人忘却前尘往事的忘川水,孟婆汤——溯回。
当日离开无法寺的猜测再次涌上心头,那股怪异的感觉好似终于拨开了浓雾渐渐清晰起来。
“你,你徒儿叫什么?”钟琉璃半晌之后,问道。
“怀古,虚怀若谷,怀古。”渡己大师有些激动的重复着那个名字。
怀古?她记得无戒和尚喊那和尚,、古
钟琉璃暗骂一声,却知这一切也算是自己一手造成,若当年她没有交给无戒那颗“溯回”,此事也不会发展成这样。
思及无戒那离经叛道的性格,这件事恐怕当真如渡己大师所的一般无二了。
这算什么?强抢和尚吗!?
钟琉璃无奈,但是此事虽与她有些关联,却又不她所能左右的。即使那和尚当真是因为“溯回”而丧失记忆,也让她生不起半分愧疚来,她与无戒,不过是各取所需,至于旁人生死祸福,与她又有什么关系。
如果让她再选一次,她依旧会与无戒做这笔交易。
钟琉璃想明白之后,便淡淡道,“我不会告诉你那人身在何处,但是却可以告诉你,若我见到的那人的确是你徒儿,那你便放心好了,他并未生命危险,相反,他现在过得很开心。”
渡己大师闻言那弯曲的脊背僵住,“开心?”他反问。
钟琉璃也觉得此话的有些不妥,那怀古都约莫已经吃了“溯回”,将前尘往事全部忘却,如今的他犹如回到了生命的开始,看似生活无忧无虑,但如果他哪日突然恢复了记忆,又将如何面对这一切。
真是一团乱麻。
“在下还要赶路,就此别过。”钟琉璃抱拳,叹息道。
“等等!”渡己大师叫住了钟琉璃。
钟琉璃心中极为不悦,冷笑,“怎么,大师还想受我一剑吗?”
“钟少主此番可是要前往楚州江城?”渡己大师问。
“是又如何?”
“如是,还望钟少主听贫僧一言,‘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太过锋芒毕露,未必是好事,阿弥陀佛。”渡己大师道。
钟琉璃略微沉吟,算是承了对方这番话,她瞧着渡己大师那光溜溜的脑门,问起了一件事来,“渡己大师对如今的少林寺知道多少?”
渡己大师摇头,眼中有了一抹怀念,他道,“阿弥陀佛,这些年我与明空徒儿为了寻找怀古,四海游历,已经多年不曾回过少林寺了,钟少主此话何意?”
正文 第一百四十四章由爱故生忧
钟琉璃心中本也只是猜测,自然不会与渡己大师全盘托出,但还是“心善”的提醒了一句,“我看渡己大师最好还是回少林寺看看,如今这江湖到底是个什么样,恐怕你我都不曾看透。”
渡己大师错愕了一下,合掌念了声佛号,“多谢钟少主提醒。”
钟琉璃转身离去,少林寺之中,绝对隐藏着什么秘密,当年虽然如渡己所言,颜楼的确是锋芒毕露,在江湖中出尽了风头,但却不曾与少林结过怨。
如今他们没理由处处与颜楼作对,先是顾妗宁的事情,后来又是这次清缴的商议,所有的讨伐都与少林寺密不可分,少林寺当今的方丈渡劫大师,何时成了这般爱管闲事的人了。
但愿是事情生变了,不然别这少林寺,便是那佛祖的灵山,她势必都要闯上一闯,否则她咽不下这口气。
“钟少主!”
钟琉璃断了思绪,回头看着不过自己腰际的沙弥。
“师傅,今日之事是他失礼了,您既然不愿要他胳膊,那这个就当做是他给那位月公的赔礼了。”
钟琉璃的目光扫过沙弥手中的物件,不由嘴角下拉,面色阴沉,冷声道,“你师父是想让他出家吗?”
居然敢给月止戈一件素色僧衣!
明空惊了一下,忙不迭解释,“这、这表面上虽是僧衣,但它其实是一件‘金蚕软甲’,可保护月公刀枪不入,水火不侵。”
金蚕软甲?
钟琉璃倒是吃了一惊,抬头看见渡己大师捂着胸口处的伤口,便见他点了点头。
这可是好东西,特别对于月止戈这般没有武功的人来。
“那我就笑纳了。”钟琉璃内心欢喜,面上却略显嫌弃的将那僧衣收了起来。
见到对方收了赔礼,明空这才松了口气。
摸着手中柔软如丝,轻薄如翼的金蚕软甲,钟琉璃对那渡己大师的怒气消了大半。
走到月止戈面前,见他正看着自己,那般芝兰玉树的男,便是随意站在路边,也美的不可方物,好似周边的景色都跟着明亮动人起来。
“给你的,看看喜欢吗?”
钟琉璃献宝似得将金蚕软甲递给月止戈。
见他一脸不解,便知他方才没有听见她与明空的谈话,也是,他没有内力,自是听不见。
“这叫金蚕软甲,可保你刀枪不入,水火不侵的。”钟琉璃笑着解释道。
“金蚕软甲?”弗宜尖叫起来,黄琮与桃言等人也将目光看向钟琉璃手中的僧衣,均是一脸羡慕和惊叹。
阿秀生怕自己那离经叛道的主人做出什么让钟琉璃反感的事情来,赶忙喊道,“主人,那可是难得一见的宝物啊!”
所以一定要收啊!!
月止戈不负众望,好奇的接过金蚕软甲,摸了摸面料,笑道,“的确与平常料不同。”
钟琉璃看着他,询问道,“怎么了?你不喜欢?”
他虽然笑着,但是钟琉璃却看到那笑并未到达他的眼底,他有心事。
月止戈摇头,伸手点了一下钟琉璃粉嫩挺翘的鼻尖,笑的如花灿烂,“怎么会,阿璃可是难得送我东西。”
“是渡己大师给的,补偿你方才的受到的惊吓。”钟琉璃倒是老实,讲方才的事情一一交代了清楚。
月止戈毫不在意的牵起了钟琉璃的手掌,欢喜摇晃了两下,像个孩一般执拗道,“我不管,是阿璃给我的便是阿璃送的。”
钟琉璃低眉一笑,嘴角微微牵起,却是不作应答了。
这人真是算了,他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吧,怎的比修儿还要幼稚。
众人又笑笑的上了马车。
顾妗宁早就听着落安的描叙,将外面发生的一切都听了清楚。
感觉到月止戈与钟琉璃都上了马车,她便好奇问道,“少主,听落安渡己大师送了金蚕软甲给月公?”
月止戈将那金蚕软甲递给顾妗宁,“这就是了。”
顾妗宁抿嘴轻笑,“你就不怕我拿了不还给你了?”
月止戈笑,“那得看阿璃同不同意了。”着他看向正拾起身侧书本看书的钟琉璃。
钟琉璃感觉到他的目光,关上书,看了过来。
“怎么了?”
月止戈摇头,白皙如玉的脸上闪过一抹情绪。
钟琉璃放下书本,扫了眼他的身上,问道,“我瞧你方才神色便有些不对,可是被那和尚吓到了?”
顾妗宁与落安谈话的声音停了下来,顾妗宁将耳朵侧向两人的方向,听着钟琉璃的话,她便朝月止戈“看”了过来,想起先前的话,心道莫不是月公看出了什么?
“月公可是在生我的气?”顾妗宁突然笑问。
月止戈摇头,他怎么会生气,对方的想法本就没错,远的不,便是方才,假如渡己大师存了伤人之意,阿璃当时的片刻失神就会为她带来灭顶之灾。
若当真有那一日,他这手无缚鸡之力的身躯,怕是挡剑都要被人嫌弃太过单薄吧。
钟琉璃皱了下眉头,面无表情看向顾妗宁,“你了什么?”
顾妗宁暗道,没想到少主对月公还真有了点心思啊,居然跟自己较起真来了,不知此事被落绯烟知道会如何?
想起落绯烟那好色如命的风流性,顾妗宁恨不得这马车赶紧到楚州,这两女争男的戏码一定很有趣。
“你笑什么?”钟琉璃不满问。
顾妗宁假咳一声,这才意识到自己居然将心里的幸灾乐祸给表现了出来,她忙回道,“我问月公可曾想过习武。”
钟琉璃看向月止戈。
月止戈笑着点头,“嗯。”
“可惜月公他体质特殊,不宜练武。”顾妗宁可惜道,又,“我曾听闻月公舞的一手好水袖,就想着若是月公能习武,我们颜楼的‘罗缠九天’倒是蛮适合他的。”
钟琉璃点头,心道顾妗宁所言倒是不错,这月止戈偏生要跟着自己,虽她自认有能力护他平安,但是凡事都有个意外,自己总不能时时照看着他。万一他真的受了伤,可如何是好。
钟琉璃心想着,却见月止戈脸色渐渐苍白起来,目光也失了往日的那般光华,好似失了魂儿的木偶。
心口不由得一阵酸涩,他是不是也想到了这些,所以觉得难过了,毕竟,他是那般的想与自己在一起。
钟琉璃叹息一声,心中越发难受起来,她从顾妗宁手中拿过那金蚕软甲。
罢了,现在想那么多做什么,如今他有了这软甲,也算是多了件护身符,若当真出了事,她尽全力护着他便是了。
钟琉璃将软甲递给月止戈,启唇莞尔一笑,似是漫不经心脱口而出,“习武那么辛苦,你受那累做什么。再了,有我在旁人还敢伤了你不是。”
月止戈本来还有些阴沉的心情立刻就晴空万里,风轻云淡了。
是啊,他在想些什么?
不会武功便不会武功,这些年来他还不是好好地活了下来,再了,即使他不会武功,这世上又有几人真能伤到自己。
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原来便是这个道理。
正文 第一百四十五章赏脸酌酒
月止戈心中一阵甜蜜,好似春天的花香,蔓延着四散开来,遮也遮不住。
“有我在旁人还敢伤了你不是。”
耳边不断的回响着方才钟琉璃那看似漫不经心却分明下了承诺的话。
月止戈就高兴地止不住笑,他欢喜的一把抱住了钟琉璃,他感觉到了怀中娇身躯的瞬间僵硬,但随后她便轻松了下来,任由着自己抱着,像个温顺的猫。
阿璃这样清冷高傲的女,此刻却愿意对自己承诺这样的话来,阿璃,他的阿璃啊。
落安羞涩的偏过头去,不敢多看。
顾妗宁也跟着笑了,拍了拍落安的手掌,与她一起偏过头去。
“阿璃,你方才,可是表白了?”月止戈轻轻地蹭着钟琉璃的脸颊,低声呢喃。
钟琉璃霎时间脸色通红,她尴尬的推着月止戈的胸口,瓮声道,“没有。”
想了想,又补充一句,“你听错了。”
月止戈哪里还听得进她的辩解,只觉得整个世界都变得虚无了,此刻他们的身边哪里还能瞧得见听得见别人,这世界上除了阿璃,哪里还有其他人啊。
“月止戈你放开我。”钟琉璃使劲的推搡着月止戈,这家伙,平时看起来一阵风都能吹得左摇右摆的,怎么胸口却硬的跟个石头一样,推都推不动。
月止戈听着钟琉璃的声音在耳侧响起,整个身体好似窜过了一道闪电,浑身酥麻。
“月止戈你别闹了行不行,我快喘不过气了。”钟琉璃真是拿这个男人没有办法,只好放缓了语气好言相劝。
果然,月止戈这个吃软不吃硬的家伙,一听钟琉璃要喘不过气来了,立刻松开了她,双手从她的胳膊转移到了她的脸庞。
钟琉璃被捧得嘟起了嘴唇,她想她此刻一定跟只鸭差不多。
“我家阿璃可真好看。”月止戈盯着钟琉璃看了半晌满意称赞道,吧唧一声在她唇上亲了一口。
钟琉璃眼睛瞪得,这家伙越来越过分了,以前顶多摸摸手,轻轻脸颊,这次他居然敢亲嘴?!
月止戈很识相的在钟琉璃生气之前松开了她,兀自坐了回去,摆弄着那件软甲,徒留钟琉璃气呼呼的干瞪眼。
“咳咳咳,”顾妗宁尴尬极了,她第一次庆幸自己眼睛瞎了,不然这场景看的她岂不是要找个角落藏进去才好。
钟琉璃双颊通红,心里恼怒月止戈的轻薄,但对着他,自己又发不出脾气来,只能懊恼的拿起那书册,一门心思钻研起书本内容来。
偷偷瞧了眼钟琉璃,见她气呼呼盯着书册,却俨然看不进去一个字的模样,月止戈嘴角不由勾起。
由于之前已经命人传了消息回江城,所以落绯烟那边也派人前来接应了,只是他们到的时间早了一天,那接应的人恐怕是不会来了。
楚州城不比五柳镇,城墙外面到处都张贴了通缉令,城门口的官兵也比往日多了一成。
远远看着那高耸的城墙,钟琉璃命车夫停了马车。
落安趴在窗口,瞧着对面的城楼,透过那拱形的城门,可以看见城门里面喧嚣繁华的景象。
也许是近乡情怯吧,顾妗宁神色反倒有些紧张起来。
“落安,将我的纱笠拿来。”顾妗宁握着手掌,道。
落安收回目光,从身后的箱里拿出了一顶素白的纱笠。
月止戈瞧着顾妗宁那漆黑空洞的双瞳,脸上一阵深思。
钟琉璃将弗宜唤了过来,吩咐道,“我们分两批进去,你带着那三姐妹先进去。”
“让黄琮和阿秀一起吧。”月止戈补充道。
钟琉璃点头,于是后面那辆马车便提前进了江城,远远看见守城的官兵掀开车帘仔细盘问了一圈才放人离开。
钟琉璃与月止戈道,“你先带着落安与桃言进去吧,我与妗宁随后进去。”
月止戈有些不愿,他一刻也不想离开阿璃啊。
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