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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妗宁点头,却依旧有些担忧,“此事恐怕赤家兄弟也不一定能同意啊。”
赤家好歹也是名声赫赫的天下第一镖局,赤家兄弟一个比一个高傲,又如何会委屈了自己去给人家做上门女婿。
落绯烟反倒有不同的看法,冷嗤道,“以四海镖局如今的情况来看,他们想不同意也不行,除非他们想一辈被人顶替。”
这世上恐怕除了她们,不会再有人相信镖局内的那两个手持擒龙幡的兄弟才是假冒的。因此,赤末炎他们一旦出现,不仅不会得到四海镖局的认可,反而会暴露他们自己,成为那些人阴谋之下的另一个赤三爷!
他们若是死了,整个四海镖局就算是真的毁了。
“既然如此,那此事便交给绯烟你去好了。”钟琉璃不容置喙的直接下了决策。
落绯烟指了指自己,又指向房中剩下的两个,无奈的低嚎一声,好吧,一个一个瞎,全都靠不住。
“那些滋事的门派暂且不必理会,由着他们闹吧,且看他们能闹到几时。”钟琉璃毫不在意的道。
越是半桶水,晃得越是厉害!且让他们猖狂着,待她什么时候手上松了,定会一一的好好回赠他们。
如今还在外面活动的主要是落绯烟底下的人,她暗自算了一下,那些苍蝇的确伤不了她什么,就是烦了些,不过既然钟琉璃都放话了,她也便应了下来,“好吧,反正他们也闹不出什么来。”
钟琉璃将后续的事情一一安排好,便开始着手准备余修毒发的事情。
而落绯烟与赤家兄弟也在商议如何夺回四海镖局,至于后面谁会成为武安君的乘龙快婿,就得看两兄弟内部商议的结果了。
秋雨绵绵,一阵凉意压过了一阵。
湖面被细密的雨丝扰乱出一层层的涟漪荡漾而去,飘落在湖面的枯叶晃晃悠悠,像是风雨中摇摆不定的船舶,身不由己,浮沉不定。
山河破碎风飘絮,身世浮沉雨打萍。
看着那湖面的枯叶,无端的,钟琉璃心头便涌出了这一句诗来,此情此诗,倒真是颇有些凄凉。
湖对面的假山旁是一座八角凉亭,绿色的瓦檐上雕刻着精美的花纹,七个翘角上均系着一个铜制的风铃,伴随着这秋风细雨,发出清脆的“叮当”声。
也许是那铜铃的声音惊醒了亭中那人,他突然抬头看了过来。
隔着雨幕,钟琉璃无法辩清他的眉目,只觉得那人身形消瘦,脊背却挺的笔直。
许是看到了钟琉璃,那人出了亭,朝这边走了过来。
“钟少主。”
钟琉璃扫了眼他鬓角的水雾,微微额首。
赤末炎抿着薄唇,他看人的时候,目光总是坦然无畏,好似从不畏任何人一样。
“那一日的黑衣人可是钟少主?”赤末炎问,他的目光直直的看着钟琉璃,丝毫没有怯懦。
其实这句话问起来也没什么意思,毕竟都过去那么久了。
但钟琉璃还是点头,“赤公想什么?”
赤末炎低了低眉眼,道,“想必也是了。”
钟琉璃与赤末炎并无交情,如今天上又下着细雨,贝儿一样。哟西,三更结束!
正文 第一百五十一章喜欢的没办法了
我家阿璃?
钟琉璃听着这话不由失笑,他这态度,俨然就像是别人抢了他的宝贝儿一样。
但随即,钟琉璃便觉得脸上起来,轻咳嗽一声,道,“天色不早了,赤公早些回去吧。”
话完,她看了眼月止戈,月止戈朝她明媚的笑了起来,比那花儿还要灿烂几分。
他将她拉近了一些,美其名曰,“我帮你挡着些雨水,莫淋。”
钟琉璃便由着他,两人靠在一起,挤在那窄的方寸之间,好似周遭的风雨都与他们无关了一样。
赤末炎看着渐行渐远的二人怔了半晌,只等的雨越来越大了,这才恍觉,转身往自己院走去。
“阿秀怎么也不知帮你将头发擦擦。”
钟琉璃将月止戈带到旁边的一处游廊上,“你坐下来。”
月止戈收起了雨伞,听话的坐到了旁边一处拐弯的长椅上,笑道,“我出来的急,也没想那么多。”
钟琉璃摇头,走到他身后,将他的头发一缕一缕的握在了掌心,她的手掌很暖,又因为运功,很快便能看见一丝丝白色的雾气从她掌心溢了出来。
月止戈愣了一下,随即欢喜的止不住笑。
谁阿璃性薄凉不通情爱,在他看来,阿璃最是会疼人的。凡是能入得了她的眼,进的了她的心,自是能得到她真心实意关心的。
“等这边的事情了了,我就要动身去络邑了。”钟琉璃。
月止戈点头,倒不诧异,“络邑才是江湖人聚集的地方,你早晚都会去的。”
“嗯。”钟琉璃点头,是早晚都会去的,毕竟,当年参与颜楼灭门惨案的门派可不少。
“决定什么时候动身了吗?”月止戈问,他将身体微微往后躺去,正好能依靠在钟琉璃的腿上,见她并未拒绝,月止戈心里乐开了花,面上却故作不显。
钟琉璃摇头,“这就要看落绯烟了。”
瞧着这越来越黑的天色,恐怕她们已经动身了。
“反正你去哪里,我便跟着你去哪里。你总归不能抛下我就是。”月止戈随手捞起钟琉璃身侧的裙摆,着上面的绣花道。
钟琉璃将他已经干了大半的长发放了下来,因为一直捂在自己手里,这长发竟是有些弯曲了。
“你这人,真是”钟琉璃无奈,这人怎么就是认准了这个事呢,若二人相识至今还没几个月呢,怎么他就黏上了自己。
钟琉璃这些日偶尔也想着这事,思来想去,总觉得月止戈对自己态度大反转的缘由还是因为那次她为他挡了那一道雷电。他日日腻着自己,百般讨好逢迎自己,为的也许就是还了这个恩情吧。
所以如果这一切都为了报恩,钟琉璃是真心的受不起,尤其这个人还是新月园班主,月止戈。
钟琉璃想着,便了出来,“那之所以救你,纯粹是不想看到你死在我面前而已,你没必要记到现在。”
这样的话月止戈听了不止一次,他也听腻了烦了,想他月止戈是何等心高气傲的一个人,可自从遇见钟琉璃之后,他就莫名其妙的变得卑微起来。
“也不知其他人是如何的,我只知道我喜欢你,喜欢的都有些难过了。”月止戈苦笑着着,他将钟琉璃的手掌握在手心里,温润的指腹轻轻摩擦着她长着薄茧手指。
“我有时候在想,你不肯接受我的心意,可是在嫌弃我的身份。你是颜楼少主,我不过是一个,你武功高强,我却手无缚鸡之力,不管如何比较,我总是配不上你。况且我这人性又极难相处,除了这一张父母赐的好皮囊,其他的确是半点也取悦不了你。”
月止戈将脑袋靠在了钟琉璃的胸口,双手环抱住了她纤细的腰身,他的手臂不自觉的收紧,声音带着沉重的难过和无奈,他,“可是阿璃,纵然如此,我还是那么的喜欢你,喜欢的没有办法了啊。”
钟琉璃怔怔的看着月止戈,心中莫名的觉得慌张,搅的心尖尖乱窜。
“月止戈,我——”
月止戈突然伸手止住了钟琉璃欲出口的话,他祈求道,“阿璃你别,我知道你想什么。”
钟琉璃将他的手臂拉下来,叹了一声,认真道,“月止戈,感情的事情我也不太懂,我不知道如何回复你,更不知道如何才能让你断了这份心思。只是我必须要提醒你,我现在的处境很危险,你若是跟着我,此后定会被武林中人所唾弃,甚至会威胁你的生命,你若是不怕死,那就随了你,你若是怕死,那就早些离开。”
“我不怕!”月止戈摇头,“阿璃,只要能跟你在一起,我不怕。”
暮霭沉沉,秋风瑟瑟,蒙蒙的细雨打两人的鞋面。
府中的婢女执着一盏红烛远远的走了过来,她低声与身侧的伙伴着什么,二人嬉笑着用钩将游廊上的灯笼取下来,又一盏盏点燃挂起,随着她二人的步,游廊中的黑暗被一点一点驱逐。
“天色不早了,我们回去吧。”钟琉璃轻轻道。
月止戈看着她的脸颜,欲言又止。
“娘、亲”
余修正巧从旁边的拱门里蹦哒出来,不想看到了如此一幕,当即惊讶的指着面前相拥着的两人,他的目光从钟琉璃身上移到了月止戈身上,当他看到月止戈的模样时,顿时双眼放光,半晌才反应过来,忙收回手指,捂着脸夸张的惊呼,“狐狸精!”
月止戈还没从那句“娘亲”中反应过来,又听到了这句“狐狸精”,整个人都不好了。
“修儿不得胡。”钟琉璃蹙眉训斥道,被自己儿看到这一幕,她不禁觉得有些尴尬。
余修凑近了几步,瞪大眼睛看着月止戈,气鼓鼓反驳道,“就是狐狸精,娘亲你自己的,狐狸精是这世上最好看的妖精,这位哥哥长得这么好看,一定是狐狸精变的!”
月止戈听了这解释,不由哭笑不得,俗话童言无忌,他可否将这句“狐狸精”看成是赞美!?
“哥哥你真好看,你叫什么名字?”余修兴奋地拽着月止戈的衣袖,双眼痴迷的看着他。
“月止戈,我叫月止戈。”
余修点头,逢迎道,“哥哥不仅人长得好看,连名字也这么好听。”
月止戈不觉笑了起来,好似细雨洒在桃上,晶莹点点,绝世芳华。
余修看的痴了。
钟琉璃摇头,果真是食也,连五岁的孩都不能逃过啊。
“修儿,天都黑了,你来这里做什么?”钟琉璃开口,打断了余修的花痴。
余修回过神来,这才想起自家娘亲还在旁侧呢。
“白尘不见了,我来找它的。”余修解释道。
不过,他又瞅了眼月止戈,咽了下口水问,“那个,娘亲,月哥——不是,月叔叔我怎么从来没见过啊。”
月止戈闻言看向钟琉璃,笑意盈盈。
这哥哥硬生生被他改口成了叔叔,可见余修心里打着怎样的心思。
钟琉璃无视月止戈的目光,轻咳一声,“你没见过的多了,白尘可寻到了?”
余修点头,不满道,“寻到了,不过那家伙没出息的很,居然跟一只野猫打架打输了,脸上还被挠出了一道伤口。”
狼打不赢猫?
确实是没出息了点,钟琉璃暗道。
这边着话的当会儿,那两个点灯的婢女已经走了过来,
见到三人,婢女连忙行礼。
钟琉璃倒是不介意的抬手道,“起来吧。”
婢女们便起身站到了一侧,也不敢再嬉笑玩闹了。
余修好奇的看着那婢女手中的灯笼,正想着不知道能不能借过来玩一下,却突然觉得脑中一阵剧痛袭来,毫无征兆。
正文 第一百五十二章他是神医?
“娘亲”他只来得及喊了一声,便疼的再也支撑不住跪倒在地,痛苦的起来。
钟琉璃脸色顿变,立刻抱起余修,看着他瞬间苍白的脸色,知道他这是毒发的征兆。
“修儿,快把药吃了!”钟琉璃忙从怀中掏出了早就备好的药丸喂给余修吃下。
余修疼极了,不断地喊着“娘亲”,那药丸好不容易吞咽下去,他的意识却渐渐消弱起来,眼前的景色开始变得扭曲可怖。
“娘亲娘亲”
“我在,修儿我在。”钟琉璃心疼的不行,明知道余修暂时不会有生命危险,可上次的事情让她印象太深刻了,她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胡思乱想。
月止戈看着这突如其来的一幕,还来不及问,便见钟琉璃抱起余修飞快朝内院跑去,他回忆方才余修发病的症状,又联想起了当初钟琉璃向自己讨要的那株七彩铃兰,顿觉不妙,随即抬步追了上去。
他跑了两步,忽又停住了步,回头看着那两个吓得跌倒在地的婢女,犹豫了一下,终还是开了口,“让黄琮拿着我的盒来菁华院。”
婢女二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反应过来后忙手脚并用着趔趄着爬了起来。
菁华院是余修的住所,距离每个院都差不多的距离,这边突然地巨大动静很快就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
不一会儿,落绯烟与顾妗宁听到了下人的禀报,二人便相继来了菁华园。
“究竟怎么回事?”落绯烟拉住守在门口的弗宜问道。
弗宜也是毫无所知,只知道方才少主抱着昏迷不醒的主匆匆跑了回来,二话不便进了屋,随后便听见主痛苦的吼叫声。
“属下也不清楚,宫主我看你还是自己去看看吧。”弗宜着急跺脚道。
“问了也白问,蠢死了!”落绯烟闻言气急,用力甩开弗宜大步进了屋。
“落安,扶师傅进去。”顾妗宁着急的抓住了落安的手掌,催促道。
进了屋,便能很明显的感觉到一股寒气迎面扑来,绕过屏风,落绯烟瞳孔紧缩。
“碧玉蚕!”她喃喃一句。
钟琉璃半倒在床边,看着瞬间覆盖了整个床铺的白霜,她这才吐了口浊气,站起身来。
而余修,已经被厚厚的冰层封住。
“怎么回事?”顾妗宁看不见,更是着急。
落安第一次看到这种奇特的情景,也不知该如何解释,只能看向钟琉璃。
钟琉璃回头看着一屋的人,叹道,“修儿身上的毒发作了。”
落绯烟与顾妗宁均是脸色顿变,其他人不清楚,她二人却是清楚修儿的身体状况。
“不是已经稳住了吗?”落绯烟着急问道,看着那冰层中毫无生气的人儿,她一颗心都跟着冰冷起来。
钟琉璃点头,“这毒是稳住了,但是我也过,每个月修儿的毒便会发作一次,越到后面,发作的频率也就会越高,直到无法控制。”
顾妗宁急道,“那该怎么办?”
“你们也不必过多担心,我已经用冰蚕稳住了修儿体内的毒素,随后便会运功将他的毒逼至一处。”钟琉璃道,看向落绯烟,“你可是决定今晚动手了?”
落绯烟点头,随即又担忧道,“可是修儿——”
“修儿不会有危险,你的事情还是去尽快解决,拖不得。”钟琉璃打断她,目光坚定地道。
虽修儿毒发的确凶险,但并不是不可控制,而且修儿以后发病的次数只会多,不会少,她不可能让所有人都一直跟着候在旁边。
况且落绯烟此行极为重要,决不能有任何闪失。
钟琉璃收回目光,转身看了眼被冰层封住的余修,叹息道,“你们先出去吧,如今时辰已经不早了,绯烟你该去准备了。”
落绯烟看了眼余修,她在这里也帮不了什么忙,只能咬牙点头,“好,我会尽快回来。”
“主人!”
黄琮突然跑了进来,看到众人将目光都定在了他的身上,他愣了一下,将目光转向屋内的月止戈,“主,主人。”
“东西带来了?”月止戈走上前问。
黄琮犹豫着看了眼其他人,点头,“拿来了,可是”
“给我。”月止戈伸手,打断了黄琮的话。
黄琮迟疑着,好半晌才将放在身后的盒递给了月止戈,却又突然屈膝祈求道,“主人,请三思啊。”
月止戈好似未曾听见,他接过那檀木盒,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白皙如玉的手指轻轻抚过那檀木盒上的纹路,目光幽深迷恋。
那是一个做工极为精巧的方形盒,上面雕刻着栩栩如生的图案,有花草,有虫鱼,若是仔细辨别,便能发现,那些雕刻着的,都是一些名贵稀有的药材。
众人皆是不解的看着月止戈,不明白他这是何意。
随后,便见着月止戈将那檀木盒方才旁边的圆桌上,打开。
盒分为三层,第一层,是并排着一系列各不相同的银针,第二层,是稀松的几个白玉瓷瓶;第三层,是一些不知名的物件,有棉布,有镶银墨笔,还有一套形状怪异的刀。
钟琉璃不解的皱眉看着他,“月止戈,你——”
“阿璃只知道我是戏,一定也不知道,我还是个大夫吧。”月止戈笑着道,那笑里,带着一丝丝的无奈。
大夫?
钟琉璃的人目光狐疑的扫过月止戈那只檀木盒,里面的东西她竟然大部分都不曾见过,那一排银针,更是让她吃惊不已。
针灸之术虽流传至今已经有了上百年历史,但因为前朝连年战乱不断,百姓流离失所。导致许多医术绝技也跟着渐渐失传,时至今日,还保留下来的前人医书典籍,已经是很少的。
但是没想到,她居然在月止戈这里见到了这些。
他究竟是什么人?这一刻钟琉璃才猛然发觉,自己是否对这个男人了解的太少了,她只知道他是新月园的班主,是江湖第一美人,是月止戈。可是却不曾去细想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