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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楼十二宫-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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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地捂着怦怦狂跳的胸口,蹑手蹑脚的潜入凤尾竹林中。他闭上眼合掌祈祷着,但愿那个姑娘没有被贵客打死。

    等了半天也没听到惨叫声,生地心里疑惑,终于偷偷探出脑袋往园中看去。

    便见自家掌柜正与那名贵客在烹茶。

    透过斑驳扶疏的竹叶缝隙,那贵客看起来极为悠闲自在,他举着茶杯,轻轻凑近了鼻尖轻嗅,优雅俊美的侧脸在阳光下泛着玉石一般的温润光泽。

    自家掌柜站在那名贵客身侧,俯身似是了句什么,贵客执茶杯的手微微一顿。

    见那位姑娘不在庭院,生地才准备松口气,便听那贵客突然开口了句话,当即猛吸一口冷气,只恨不得当场晕死过去才好。

    那贵客头也不抬的浅浅微笑道,“既然来了,不如一起喝杯茶,可好?”

    话音方落,便见一名女从屋檐飘然落下庭中,这女约莫十八九岁,明眸皓齿,略有妖意,却未见媚态,眼下天生携来的泪痣,犹似冬寒的冰雪,带着三分冷意,三分英气,还有一分隐藏其中的狠绝。

    好个清丽绝俗的女!

    

正文 第二十二章想得倒美

    好个清丽绝俗的女!

    纵是识人无数的秦掌柜也不由惊叹一句。

    “打扰了。”

    此女正是尾随生地而来的钟琉璃,清冷的目光掠过秦掌柜,定在了石桌旁的锦盒之上。

    钟琉璃虽没有赤末佟的“当康鼻”,但如此近的距离,也还是能闻见那锦盒中散发出的清香,是七彩铃兰独有的辛辣香味。

    “想要?”男慢慢站起身来,偏转过头,扫了眼那锦盒,回头瞧着钟琉璃微微浅笑。

    钟琉璃想都未想,便抬头应道,“自然”

    话未完她便愣住了。

    眼前所见,如新月清辉,花树堆雪。

    一双凤眼敛尽天地风华,一袭白裳融进世间华彩。

    他如琼树一支,栽种在亭台楼阁之间,又如昆仑美玉,落于这凡尘一隅。

    钟琉璃从不知道,原来一个男竟也可以美成这样,不妖不俗,不谄不媚。较之以容色皆为倾城的颜楼十二宫主却是更胜了一筹。

    毫不意外对方的表现,男笑了笑,宛若月光流水一般悠闲宁静,他的语调也是十分的安然物,但是若以为这样就可以从他手中抢夺东西,那她就大错特错了!

    “想得倒美!”

    男冷喝一声,时迟那时快,便见他双袖中抛出两段雪白绸布,迎风一抖,绸布仿若出水游龙一般飞快朝钟琉璃袭去。

    钟琉璃未曾想这个男人居然一言不合就开打,急忙展开轻功,向旁边急退。

    不料那绸带竟是跟活了一样,只见那男手腕抖了两下,绸带扬动,在空中翻了一翻,转道再次朝钟琉璃的手臂攻去。

    真是难缠!

    钟琉璃不再躲避,伸出右手去抓那绸带,哪只那绸带极为光滑灵动,擦过她的指尖迳来打她的手背。钟琉璃眼中寒光一闪,身边陡然升起一股煞气,身影突然消失,再出现时已经是在男面前。

    “月班主,得罪了!”

    快速点了对方的穴道,钟琉璃收回手指,语气一如既往清清冷冷。

    她的目光扫过男两袖间的水袖,暗道没想到木桑白心心念的月班主居然就是这个男人,不过这个男人虽然脾气不好相处,但的确担得住那“倾国倾城第一人”的称号。

    月止戈气愤的瞪着面前“嚣张”的的女人,奈何身体根本动不了,只能生生将那股火气给压下去。

    这个该死的笨女人,既然知道自己是谁居然还敢这样对待他,简直是可恶至极!

    钟琉璃将锦盒放入怀里,又拾起地上掉落的玉簪,心翼翼擦干净上面灰尘,起身朝月止戈道,“既然你不想要这个,那就等着我将那四样东西寻到了给你好了。”

    话着便准备转身离开。

    

正文 第二十三章余修醒来

    钟琉璃将锦盒放入怀里,又拾起地上掉落的玉簪,心翼翼擦干净上面灰尘,起身朝月止戈道,“既然你不想要这个,那就等着我将那四样东西寻到了给你好了。”

    话着便准备转身离开。

    “谁我不,你给我还回来!”月止戈突然高声喊道。

    钟琉璃转身看着对方,微微挑眉。

    月止戈脸色一红,偏过头冷哼道,“还不还回来!”

    钟琉璃盯着月止戈,无奈摇头,真是个脾气古怪的家伙。

    拿着玉簪走过去的钟琉璃未作多想,直接将簪塞入到对方的怀中,没成想手指探进去,触碰到的竟是一片温软光华的肌肤!

    “啊住手!”

    月止戈突然惊叫一声,羞的满脸通红,双眼更是霎时间水雾迷蒙。

    钟琉璃慌忙收回手掌,尴尬不已,她怎么也没想到这个家伙大白天的居然不穿!最重要的是,她貌似,好像,还抓到了一个硬硬的珠,出于好奇,她还捏了一下。

    若不是被点了穴,此刻月止戈一定会杀了这个女人,长得一副生人勿进的高冷模样,没想到骨里却这样这样

    想到这里,他脸上的红晕直接烧到了耳尖上,竟是气的不出话来。

    钟琉璃将手掌背到身后,面色很快恢复了正常,抱拳道,“一个时辰之后穴道自会,再会。”

    着径直转身离开了院,在院外的天井里遇到了正在悠闲饮茶的秦掌柜和药童生地。

    看到钟琉璃安然无事的走了出来,两人皆是一脸惊悚。

    钟琉璃稍作点头便出了青囊堂。

    秦掌柜与生地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疾呼一声飞快往后院跑去。

    “主人!”

    钟琉璃身影刚消失在庭院中,便见一个淡眉细目的男落在院中,神情不卑不亢,但是若细看,便能在他脸上寻到一抹揶揄的味道。

    月止戈脸色一僵,咬牙恨恨道,“还不赶紧给我!”

    黄琮道,“是!”

    秦掌柜与生地进了庭院,看见的便是月止戈满脸气愤的坐在石凳上训斥黄综。而黄综一如既往地垂着脑袋,顺眉低目,一动不动。

    从青囊堂出门之后,钟琉璃便快速回了客栈。

    才刚上二楼,就看见自己客房的门被打开,随即木桑白探出头看了过来,见来人是钟琉璃,顿时高兴地喊了一声,“余姑娘,你回来啦。”

    “嗯,没发生什么事吧?”钟琉璃将房门关上,随口问道。

    木桑白摇头,“没有,七彩铃兰你买到了吗?”

    钟琉璃从怀里掏出锦盒,放在桌上,点头道,“买到了,你看。”着便打开了锦盒。

    木桑白凑过来一看,惊呼道,“好漂亮。”

    只见锦盒内放着的俨然就是七彩铃兰,七个不同颜色的“铃铛”悬挂在同一根枝干上,花朵颜色鲜艳,朵朵完整,上犹带水滴,一看就是刚采摘下来不久。

    看到保存如此完好的七彩铃兰,钟琉璃也难掩兴奋,“我现在就要为修儿解毒,还劳烦木公在门外为我们护法。”

    木桑白高兴地点头,拍着胸口保证道,“好,余姑娘你放心,我绝不让人打扰到你。”

    修儿体内的毒素是从娘胎中带出来的,所以若想根治几乎不可能,除非能找到传中的三丝水玉神杯。而三叶蛙与七彩铃兰等药材也不过是延缓毒素的蔓延,推迟病症的发作罢了。

    钟琉璃划破食指,以自身血液为引,将碧玉蚕从修儿体内引出。

    闻到浸满了媚香的血液味道,碧玉蚕很快就从余修的口中爬了出来,攀附到钟琉璃指尖,用力吸食起来。

    “这些天来辛苦你了。”钟琉璃摸了下碧玉蚕晶莹剔透的脑袋,低语道。

    碧玉蚕就着蹭了蹭钟琉璃的指尖,像是撒娇着。带钟琉璃将划破的伤口递到碧玉蚕面前时,它抬头像是看了眼钟琉璃。

    “吃吧。”钟琉璃温声道。

    碧玉蚕得了允许,这才大块硕朵起来。

    等碧玉蚕的体型终于恢复到了以前的大,钟琉璃就将它装入瓶中。

    碧玉蚕的离体,让余修身上的寒冰很快就消融了,他的皮肤呈现出一种怪异的青紫色。

    钟琉璃不敢再耽误,扶起余修盘坐在,自己则坐在他的身后,双掌放在修儿后背,将自己体内的真气分成细细的一缕缕探入。

    为修儿解毒的过程并不容易,她必须得先用真气将修儿体内四处游走的毒素给逼赶至一处,然后再用三叶蛙的毒素与其以毒攻毒,最后才能用七彩铃兰等药材为修儿缓解疼痛,否则两分钟剧毒相交所产生的剧痛,能让人生不如死。

    时辰一点一滴的流逝,屋内没有一点动静。

    木桑白守在门口,时不时看看紧闭的房门,走来走去,急的脑门上都是汗水。

    三尾许是被捂得太热了,向来一天十二个时辰中要睡十个时辰的它都忍不住从木桑白怀中跳了出来,站在他的头上吐着舌头。

    楼下传来的阵阵饭菜香让这这一对主仆均是垂涎不已,三尾更是馋的流着口水死死的盯着楼下桌上的白斩鸡,若不是木桑白拽着它的尾巴,不定它早就窜了出去。

    “吱呀——”

    就在这时,房门突然打开,钟琉璃脸色略显苍白的站在门口。

    “余姑娘”木桑白担忧的看着钟琉璃,想要伸手去搀扶对方,又怕自己的动作太过孟浪,惹得对方不悦。

    钟琉璃摇头,侧身道,“进来吧。”

    一进房门,便能闻见一股怪异的香味,木桑白嗅了嗅,隐隐约约觉得这味道似曾相识,可一时间又想不出来。

    “余姑娘,修儿怎么样了?”的的帷帐拉了下来,所以看不清里面的情形。

    钟琉璃才提起茶壶倒茶,木桑白立刻从对方手中接过,“你放着,有什么需要我告诉我一声就成。”着就帮钟琉璃倒了杯茶水递上。

    “谢谢。”钟琉璃微微笑了笑。

    木桑白听着只觉得整个胸口都是难以言的满足。

    

正文 第二十四章撑破肚皮

    “谢谢。”钟琉璃微微笑了笑。

    木桑白听着只觉得整个胸口都是难以言的满足。

    连续喝了几口水,感觉身体的疲惫感好了许多,钟琉璃突然问道,“你们还没吃饭吧?”

    “咻咻咻”三尾使劲的蹬着后腿,朝着钟琉璃挥舞着前爪。

    木桑白将三尾从自己头顶上拽了下来,不好意思的点头,“还、还没呢。余姑娘你也还没吃呢。”

    “嗯,你想吃什么,我去让二端上来。”钟琉璃起身问道。

    别人对她的伤害,她一辈都不会忘;但是别人对她的好,她一样也会好好记着。

    或许她当初在鹰眼崖救下木桑白是存了别样的心思,可这么久相处下来,她钟琉璃也并非傻,她清楚木桑白对自己的心思。

    少年情怀,总是容易将第一眼惊艳的女看作是一辈非卿不娶的对象,实则究竟这份感情有多深,只有当他不再是少年的时候才会明白。

    所以纵然她不能去回应这份感情,但是她也无法视而不见,甚至将其看作是理所当然。

    她能做的,便是将木桑白对自己的这些好放在心里,记在脑中,在日后的时间里一点点还给对方。

    木桑白受宠若惊的站了起来,摆手道,“不用了,我下去找二就好,你先休息一会儿吧。”

    钟琉璃也不跟他争,从怀里掏出一个钱袋递给对方,“这有些碎银,你让二将饭菜送上来吧。”

    木桑白从翎玉山庄出来的时候的确是带了许多银钱,奈何还未离家三天,便被人给偷走了,后来他又掉入了鹰眼崖,一番折腾之后,身上别银钱,就连携带的包裹都已经不知落在哪里了。

    这些天来他吃穿住行都是钟琉璃包揽,自己没看到还好,如今吃个饭还得跟对方伸手要钱,这滋味可不是一般的尴尬难堪。

    木桑白接过钱袋,右手握拳发誓道,“余姑娘你放心,等我有钱了我一定会双倍还给你的。”

    钟琉璃点头,认真应道,“嗯,好。”

    闻言木桑白总算心里好受些,这才拿着钱袋出了房门。

    两人用过午饭,正是午间最热的时候,钟琉璃便打发木桑白回房休息,自己也陪在修儿跟前打坐调理紊乱的内息。

    “热——余四我要热死了——”

    钟琉璃猛的睁开眼睛,正与余修朦胧的睡眼对上。

    “……余四怎么这么热啊,”

    余修眯着眼睛,往四周看去,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啊——”

    他猛的大喊一声,指着四周的完全陌生的房哆哆嗦嗦问道,“余、余四我怎么在别人家,你不会、不会是把我给卖给人贩换米粮了吧!”

    还没来得及欢喜的钟琉璃瞬间黑了脸,拎起余修就朝他屁股打了一巴掌,“瞎什么呢!”

    余修嗷嗷大叫,“嗷嗷嗷,余四你是要谋杀亲儿吗,疼死了疼死了。”

    兀自在床上扭了半天,余修突然噌的一跃坐起,捂着咕咕叫的肚瞪眼道,“余四,我是不是很久没吃东西了,我觉得我肚都要饿瘪了,现在都能吃下一头牛了。”

    钟琉璃起身,拿着床边的外套穿上,“你想吃什么?”

    余修瞬间双眼冒光,“青菜青菜,我要吃青菜,还有米饭!”

    “你等着。”钟琉璃转身便出了房门,不一会儿手上就端着三盘菜和一盆饭走了进来。

    “余四我们屋里有狗!”

    才一进门,就见余修一手拎着一只狼崽从床底下钻出来,身上全是灰尘,蜡黄消瘦的脸上却布满了兴奋。

    放下饭菜,钟琉璃看了眼浑身脏兮兮的余修,黑脸鄙夷道,“那是狼,不是狗。”

    “狼?”

    余修惊叹一声,将两只吓得缩成一团的家伙放在腿上认真检查起来,半晌之后摇头肯定道,“余四你老了,眼睛不好使了,这明明是狗好吧。”

    钟琉璃眼角一跳,握着饭碗的手一紧,“啪”,唯一的瓷碗碎成了两瓣。

    “吃饭!”用力将饭盆往桌上一放,钟琉璃转身出了房门。

    余修耸了耸鼻,将目光定在饭桌上,看到两盘青菜,霎时飞快冲了过去,拿起筷就狼吞虎咽起来。

    “嗷呜”受到惊吓之余的两只狼崽也闻到了香味,登时又不怕死的在余修腿边撒欢起来。

    “你们也饿了,一起吃。”

    余修完,就拿着饭菜放在地上,两只狼崽连忙凑了过来。

    “给我留点。”余修急了,干脆直接趴在地上跟两只狼崽你一口我一口的吃了起来。

    天色渐晚,客栈里的来来往往的人也越来越多。

    方才看到隔壁紧闭的房门,钟琉璃便猜测木桑白可能睡觉忘了时辰。

    “叩叩叩叩叩”

    没有人应答。

    “木公?”钟琉璃喊了一声,屋内依旧是静悄悄一片。

    用力推了两下房门,房门便直接打开了。

    “咻咻”

    三尾被突然打开的房门吓了一跳,飞快窜入被里。

    “三尾,别闹”木桑白被三尾的尾巴扫到,不满的挠了挠脸颊嘀咕一声。

    少年略显稚嫩的脸上布满红晕,纤长弯曲的睫毛像是两只蒲扇微微颤抖,秀挺的鼻梁上热的出了细汗。白色锦缎的亵衣被揉成了一团埋在胸口,他抱着身下的被,红润的嘴唇嘟囔几声,翻身继续酣睡。

    钟琉璃笑了笑,看来今日他是来不及去新月园看戏了,转身将房门关上。

    回到房间,钟琉璃看到自家儿跟两只狼崽趴在地上抢食的画面再次黑了脸,她真怀疑她这五年来养的到底是个人还只狗?

    “余修你给我回桌上坐好了!”钟琉璃三步并两步上前,拎起余修的衣服将他放在凳上。

    余修双眼痴痴的看着两只狼崽将盘里仅剩的一点菜汤舔的干干净净,顿时忍不住心疼,他咽了下口水,摸着自己圆鼓鼓的肚,朝钟琉璃看去,“余四还有吗?我还想吃。”

    钟琉璃扫了眼余修那几乎要撑破衣服的肚,眼角抽搐,“你已经吃的够多了,水满则溢,不能再吃了。”

    

正文 第二十五章谁是后爹

    钟琉璃扫了眼余修那几乎要撑破衣服的肚,眼角抽搐,“你已经吃的够多了,水满则溢,不能再吃了。”

    余修瘪嘴,明显的不以为然,但想着肚确实撑得有些难受,便没再开口死缠烂打。

    “余四,这里是什么地方啊?”余修躺在,接过钟琉璃递过来的山楂片问道。

    “这里是荆州的另一个城镇,江城。”

    “啊,我们怎么到这里来了?”

    余修嚼着山楂片,酸的鼻眼睛都要挤成一坨了,他痛苦的摇了摇头,撑着下巴回想道,“我记得是余二娃和他娘亲来我家抢东西,当时我就特别气愤,让他们不许抢,他们不听,余二娃还死死的抱住我不让我动,可真是气死我了!”

    想起自己被余二娃紧紧扣住不能动弹,余修就气的捶床板,“别让我再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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