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当然,你准备好了吗?”郁韧一边喘息一边道。
“好了。”穆虞道。
郁韧看了看躺在榻上的孝德皇后,点头道:“事不宜迟,这就开始吧。”
“你是不是受了伤,要紧吗?”穆虞看他一副狼狈模样道。
“不打紧,不能再耽误了。”郁韧道。
“好,布阵吧。”穆虞道,伸手拉过安青。
“不、不行!”安青却连忙摇头道。
“你怎么了?”穆虞奇怪地望着她道。
“我、我怕伤到孩子。”安青道。
“不会的,我会照护好你们的。”穆虞道。
“不、不行!”安青忽然挣开他的手,向外跑了出去。
“安青!”穆虞连忙要去追她,却被郁韧一把扯住,道:“没时间了!”
“安青……”穆虞望着已经合上的暗门道。
郁韧已划开阵法,黄光泛出,渐渐成势。
他自包袱中取出一颗血淋淋的物事,虽已经数日,这血竟丝毫未曾凝结,就如方才取出一般,只是血色稍显黯淡。
郁韧将它置入阵中,向郑得道:“把她放到阵中心。”
郑得便将孝德皇后抱起,放入阵中。
“剑给我。”郁韧又道。
郑得便将准备好的长剑递给了他。
此剑比之寻常之剑尚要长出尺余,郁韧执剑在手,剑尖正抵孝德皇后之身。
阵势已成,穆虞与郁韧立于阵中孝德皇后两侧,升腾的风势使得两人衣衫烈烈作响。
郁韧长剑运势,划开了孝德皇后的胸膛,溅起的鲜血立刻随着风势飞扬而起。
就在这时,暗门突然被冲开,只见安青冲了进来。
她身后还跟着天玄道长和二皇子穆仁。
“母后!”安青见孝德皇后此状,不由得惊呼道。
天玄道长见了眼前情景,连忙抛出八卦盘,催动法力,
咒起之时,黑白太极向穆虞及郁韧罩下。
乾坤幻化阵此时正在紧要关头,郁韧不敢稍有分神,催动乾坤幻化阵之力抵挡太极之力。
穆虞不可置信地望着安青。
阿修、莫行提剑上前挡住了二皇子,与他斗在一处。
安青望着鲜血不断飞出的孝德皇后,哭道:“对不起、我来得太晚了……”
天玄道长见乾坤幻化阵光芒愈增,太极之力不足,连忙再取出一块玄色绸巾,抛至八卦盘上方,一串金色的符咒缓缓浮现,乾坤幻化阵之光芒渐渐弱去。
郁韧已拼尽全力,但他方经了与神龟一战,又长途奔波,本已疲惫不堪,又强行驱动乾坤幻化阵,此时实是无力。
穆虞连忙驱起青龙之力,以助乾坤幻化阵之力。
“孽徒,竟如此丧心病狂!”天玄道长喝道,更加催动法力,金色符咒之势愈来愈强。
郁韧力乏难支,乾坤幻化阵开始摇晃不止。
乾坤幻化阵本就戾气深重,若无强大的法力压制,反而会身受其害。
此时郁韧在阵中只觉戾气如山压至,呼吸难出。
穆虞更加催动青龙之力,独力支撑,忽瞥见安青双手紧捂着小腹处,不由得大惊。
天玄道长陡然猛喝一声,乾坤幻化阵终于崩碎。
郁韧与穆虞皆被阵力推至墙上,又重重地跌落在地。
郁韧方挣扎起身,便被天玄道长一道小八卦盘击中胸前,立时便身死。
“老道,谁要你多管闲事?”穆虞怒道。
二皇子已扑到孝德皇后身旁,大声唤道:“母后、母后!”
孝德皇后的胸前鲜血忽然止住,但她却已没了气息。
“你、你怎么能干出这种事?”穆仁向穆虞咬牙道,“我今日就杀了你,替母后报仇!”
说罢起身提剑便向殷穆虞刺去。
阿修、余兴连忙提剑挡住他的去路。
“孽徒!还不伏罪!”天玄道长一声大吼,两个小八卦盘飞出,直击向穆虞。
穆虞受了阵破之反噬,已是重伤在身,只是勉强闪避开来。
天玄道长只要拿他去见朗乾帝,倒也未下杀手。
此时,禁军已闻此处异样,两位头领进得暗门来,见此情形,连忙上前截住阿修、余兴,莫行上前扶住穆虞。
天玄道长欺身至前,莫行连忙横剑来挡,截住天玄道长之拂尘。
暗室狭窄,天玄道长又不欲枉开杀伐,莫行虽不及他远矣,但此时被他挡在身前,却是够不着去抓穆虞。
二皇子则提剑至穆虞身前向他刺来,穆虞拖着身子勉强避开,见安青呆呆坐于孝德皇后尸身前,便向她踉跄走去。
“为、为什么?”穆虞望着她道。
“我、我也不知道、为、为什么会这样?”安青望着他,眼中滚落了泪珠。
“你、该死!”穆虞突然大吼一声,杖中一道青光卷出,正中安青当胸。
安青蓦然向后跌出。
“你还有没有人性!”穆仁怒道,挺剑便向穆虞背后刺去,穆虞连忙避开来,摇摇晃晃立身不稳。
穆仁一向孝顺母亲,今日见此情形,痛心难已,又见穆虞出手如此狠辣,是以他一剑刺向穆虞、又险又狠。
穆虞此时被他逼至墙边,无处可退,只觉眼前模糊,不辨他自何处刺来。
忽觉一个身影挡在了自己身前,又软软地倒在了自己身上。
穆虞立身不稳,靠着墙缓缓滑下,那个身影也随着自己滑下。
他伸出手,却摸到了滚热的水一般的东西。
不像眼泪,太多了,不断地向外流着。
是血!
穆虞忽然心中一凛,忙睁眼看时,只见安青躺在自己身前,鲜血正是从她腹中流出。
“安、安青!”穆虞惊道,不知从何处来的力气,他忽然坐直了身子,将安青抱住。
穆仁呆呆地拿着剑,愣在当地。
作者有话要说: 《梵莲封》 第208章 弦月西楼
☆、皇陵空冤陷边将
“是你!”穆虞向他吼道,“是你杀了她!”
“别、”安青道,“别怪他,你、恨我吧?”
“安青……”穆虞道。
“恨我吧,是我、对不起你……”安青道。
“我带你走,一定会治好你!”穆虞道。
“你哪儿也走不了,给我拿下!”却是朗乾帝得了消息,已率兵赶来。
“谁说我走不了?”穆虞道,取出身后手杖,青光卷出。
“危险!”天玄道长道,连忙抛出八卦盘挡在了朗乾帝身前。
趁此时候,穆虞抱着安青,已抢至门口,手杖挥出,又一道青光卷出。
天玄道长连忙护住朗乾帝等人。
阿修、余兴等连忙跟着穆虞出了暗门。
“给我追!务必把这个孽子给我抓回来!”朗乾帝道。
天玄道长等人随即追出。
穆虞跑得一段,渐渐不支。
手中无力,安青便滚落下去。
莫行连忙接住安青。
穆虞单膝跪于地上喘息道:“带她出去。”
“太子殿下,快走吧。”余兴催促道。
“你们走,要是留下来,就都得死!”穆虞道。
“不行,太子殿下,你快走!”阿修道。
“郑得不会武艺,余兴,你带他走!”穆虞道。
“太子殿下!”莫行等道。
“我殷穆虞绝不会死!”穆虞道,说着转头望向阿修。
“阿修明白。”阿修道。
郑得伸出手来,将阿修之手紧紧握了握。
“快走!”穆虞道。
莫行抱着安青、余兴带着郑得,跃上宫墙,疾步向宫外逃去。
禁军追来,将穆虞和阿修团团围住,也不去追莫行等人了。
“孽徒,速速伏罪!”天玄道长道。
穆虞挣扎起身,向天玄道长道:“师父,今日的账,我必会讨还的!”
见穆仁亦在其中,咬牙向他道:“你欠我的,今生今世,我定会让你数倍、百倍地偿还给我的!”
“皇兄,我、我不是故意的……”穆仁顿道。
“孽子!”朗乾帝来至,向穆虞道,“你竟行此人神共愤之事,饶你不得!给我拿下!”
众兵士便要围上,却忽见穆虞摇摇倒地。
“太子殿下!”阿修抱住他大声唤道,“太子殿下!”
天玄道长上前探其鼻息,已是全无了。
“太子殿下、薨逝了。”天玄道长道。
闻他此言,朗乾帝愣了一回,缓声道:“今日之事,谁也不许说出去,若让孤王知道有人乱嚼口舌,立斩不赦!”
众人皆跪下听旨。
“把这个奴才拖下去,斩了!”朗乾帝指着阿修道。
阿修向着穆虞尸身跪倒,恭恭敬敬行了三拜九叩之礼,道:“太子殿下,阿修不能再侍奉您了。”
随即起身,随侍卫走去。
次日,朗乾帝诏告天下,道孝德皇后与太子皆暴病薨逝。
七日后,两人尸身送入皇陵。
当夜,朗乾帝收到禀报,道太子尸身被盗。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宁葭奇道。
“他本已死了,怎会又活了过来?”迟凛亦是惊奇。
“这可真是怪了,死人也能救得,那个郑得岂不是神医了?”袁丘道。
“人死何能复生?”圆觉道,“只怕这其中另有隐情。”
“正是。”孔怀虚道,“当日新皇自己身受重伤,自知难以逃脱,便设下此计,一来保全了自身,二来也保全了追随他的一行人。”
“究竟是何法?”宁葭道。
“郑得深研医术,通晓人体各个穴位,做个假死之状于他而言并非难事。”孔怀虚道。
“原来如此,那为何郑得没有留下?”迟凛道。
“要解此术,自然还需他方能解得,他怎么能死呢?”孔怀虚道。
“所以,施术之人便是阿修了?”宁葭道。
孔怀虚点了点头。
“想不到阿修这么忠心侍主,可惜、跟错了主子。”柳重荫摇头叹道。
“他亦通晓医术吗?”迟凛道。
“并不。”孔怀虚道。
“那他怎知该如何做呢?”宁葭道。
“想必他们早已备下此招,于紧急时可用,事先自然都已演练纯熟了。”孔怀虚道。
“其实,皇爷爷毕竟是他的父亲,也未必会真的杀了他。”宁葭道。
“皇上最后究竟会怎么做,谁又能说得准,我想,他是不愿赴这个没有把握的赌局了。”孔怀虚道。
“那后来呢?皇上发现他的尸身不见了,有没有再去找他?”柳重荫道。
“他本就有心谋夺帝位,皇上又怎么会不知?何况他身负妖力,连性子也变得如此残虐,竟然做出此等悖逆之事,更是心惊。忽闻他尸身被盗,心中便暗自忧虑,派人四处搜寻,终无所获。”孔怀虚道,“所以,他才会……”
孔怀虚忽然顿住不语。
“才会如何?”柳重荫道。
“所以皇爷爷才会下旨,贬谪诸多官员吗?”宁葭道。
“皇上只忧心他妖力难驯,若再回净月搅乱朝纲,恐怕浣月从此便会变成一片血雨猩风,是以才会有此一举。”孔怀虚道,“不过,太子之死,终究是有忌讳的,此事亦不能太张扬。”
宁葭想起当时宋春桃曾言:“当日是皇太子自作孽,与陈家有何相干”,原来竟是如此渊源。
“难怪……”宁葭道。
“什么难怪?”迟凛道。
“没什么,只是想起一些旧事罢了。”宁葭道,“皇伯父此举,确是牵连了许多人。”
“先父等文臣倒还罢了,武将之中亦有几人是朝中重臣,更是朗乾帝心腹大患。”孔怀虚道。
宁葭忽动容道:“当年骠骑大将军游虎城、怀化大将军吴信兵败赐死,可是与此事有关?”
“此二人当年便是拥护太子的主要武将。”孔怀虚道,“赐死一事,另有隐情。”
朗乾二十四年秋,西凉举兵犯浣月边境。
朗乾帝钦点骠骑大将军游虎城、怀化大将军吴信等出征。
圣旨到骠骑大将军游虎城府上时,传旨内侍道:“太后欲请老夫人入宫叙话。”
游虎城命人请出老母亲,送她上了朗乾帝差来的辇车。
“爹,又要出征吗?”承妃今日回家探望生病的母亲,亦在家中。
游虎城点了点头,道:“你娘怎么样,好些了吗?”
“刚喝了药,正睡着呢。”承妃道。
“那你就多住几日,陪她说说话,她能好得快些。”游虎城道。
“是。”承妃道。
是日深夜,游府来了一个神秘的访客。
游虎城将来人接进书房,行了跪拜大礼,道:“皇上,有何吩咐请尽管讲来。”
来人正是朗乾帝。
他并未穿宫中龙袍,只着一身简绣黑衣,单带了一名内侍。
“游将军,国与家,孰为大?”朗乾帝道。
“老夫自披上这一身军服,便早已以国为家了。”游虎城道。
“国以何人为主?”朗乾帝道。
“皇上,此话怎讲?”游虎城道。
“一个国家须要上下一心,方能保得百姓安居乐业。”朗乾帝道。
“是。”游虎城道。
“此次西凉征战,只许败,不许胜。”朗乾帝道。
“皇上……”游虎城惊道。
“吴将军跟你是老朋友了?”朗乾帝又道。
“有些交情罢了。”游虎城道。
“吴将军的性子,你应该了解了。”朗乾帝道。
“略知一二。”游虎城道。
“那就要仰仗将军了。”朗乾帝道。
“不敢。”游虎城道。
“令堂今年贵庚?”朗乾帝道。
“六十又三。”游虎城擦了擦额头的汗道。
“孤王看她身体健朗,当能长命百岁了。”朗乾帝道。
“多谢皇上吉言。”游虎城叩头道。
“将军保重。”朗乾帝说罢,起身出门而去。
朗乾帝走后,承妃自暗处走出,忙进书房内扶起父亲。
“你怎么来了?”游虎城见她在此,吃了一惊,额上冷汗尚在。
“爹,别去!”承妃道。
“女儿,”游虎城忽然用力抓住承妃双肩道,“此事千万不可向任何人说起,否则、游家就全完了!”
“爹……”承妃道,“我去求皇上,或者让太子去求他……”
此时二皇子殷穆仁已封了太子。
“ 你要是还、还念着这个家,就什么都别说、什么都别做!”游虎城沉声道。
承妃满眼含泪,呆呆地望着他。
“听懂了吗?”游虎城厉声问道。
“听、听懂了……”承妃含泪点头道。
不久,西凉传来兵报,浣月军两次交战不利,损伤过半。
朗乾帝圣旨到边关,将参战将领骠骑大将军游虎城、怀化大将军吴信兵败赐死,其他诸将凡十数人,或降职、或革去不用。
圣旨到,吴信第一个“腾”地站了起来,道:“竟然下这种鸟气的旨意,老子我现在就打回京城去!”
“吴将军,不可胡言!”游虎城连忙制止他道。
“游将军,我们在边关拼死卖命,这鸟皇帝一张废纸,说杀就杀,哪有这么便宜的事?”吴信兀自嚷道,“兄弟们,都跟我反了!”
下面军士中亦不乏愤懑不平之人,便有数人附和。
“愿跟我吴信反回京城的,都……”吴信喊道。
他话尚未完,却忽然顿住。
一把利剑,自他背后穿入,直从胸前透了出来。
吴信艰难地侧过身子,看见游虎城就立在自己身后。
作者有话要说: 《梵莲封》 第209章 弦月西楼
☆、再相会深恨难消
“你、你竟然……”吴信道,语未毕,已横倒在地,断续道,“游、游虎城,我、做鬼、也不会放、放过你……”
当日,游虎城亦被就地处死。
不久,西凉城被明丹所夺,浣月又连失数城。
“原来、如此……”宁葭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宁葭……”迟凛道。
“邺妃,她一定早就知晓此事,所以才会对我和娘亲如此怨恨。”宁葭道。
“当时的情形有这么多人亲眼所见,想必是已经听说了。”迟凛道。
“而娘她什么都知道,却什么也不说,一个人承受了这么多……”宁葭道。
“将军的娘亲是、承妃娘娘?”柳重荫道。
宁葭点了点头。
“不过,孔学士,迟凛尚有一事不明。”迟凛向孔怀虚道。
“迟将军直言无妨。”孔怀虚道。
“孔学士既是旧相之后,亦受大太子之事牵连,令尊必是拥护大太子之人了?孔学士如今却为何要与当今皇上作对?”迟凛道。
“我随家父流落异乡,多见战乱之下惨痛之景,家父晚年幡然醒悟,是以回青云村找寻可解青龙之法。家父临终前,嘱咐我必要完成此愿,救天下黎民免于战火屠戮。”孔怀虚道。
“原来如此。”众人点头道。
“宁葭,”红萝忽道。
宁葭便望向她。
红萝是直呼她此名。
众人皆知她我行我素,又与宁葭亲近,亦无人来管她。
“幽绝可不是好对付的,不如随我走吧。”红萝道。
“红萝姐姐和他交过手吗?”宁葭道。
“我倒未曾,不过,桀风和他交过手。”红萝道。
“如何?”宁葭道。
“连桀风亦不是他的对手。”红萝道,“何况他那个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