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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追她回来,难免又要纠缠不清。
真是进退两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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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凛在后见榆儿忽然向一旁策马远走,不知发生何事。
不过已渐渐近了些,隐约可见榆儿脸上神情,似乎还有些泪光。
而幽绝却立在原地未动。
莫不是他们有什么不愉快的事?
榆儿如今法力尽失,孤身一人在这荒野之中,万一有什么不测,自己如何跟宁葭交待。
当下催马向前,往榆儿方向追去。
而朱重虎几人则一脸不屑与愠怒。
行军打仗,皆是性命相博。
这个幽绝倨傲无礼,还在这里卿卿我我,演这种丧志萎靡的戏目,真是不堪!
乔凌宇则一如往常,并无任何表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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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凛赶得一阵,追上了榆儿。
“怎么了?出什么事儿了?”迟凛问道。
“迟先锋,你怎么来了?”榆儿回头见是他,有些失望。
“你一个人走了,我不放心,过来看看。”迟凛道,“出了什么事,怎么哭了?”
榆儿脸上泪痕未干,还是一副伤心模样。
抬眼看了看来路,幽绝还骑马立在原地未动,脸望着这边。
“我要回去了,你自己多保重。”榆儿向迟凛道。
“回去?回净月城吗?”迟凛惊道。
“不是,回我自己的家。”榆儿道。
“怎么忽然要回去?”迟凛皱眉道,“你现在一个人上路,万一遇到什么危险怎么办?”
“随它去吧,反正也没人在乎。”榆儿说着,用手擦了擦脸。
“榆儿,你跟幽绝……”迟凛迟疑道,“你真的、喜欢他?”
“你不是都看到了吗?”榆儿道。
“虽然说这是你自己决定的事,我不好多说什么,”迟凛皱眉道,“不过,幽绝此人,只怕并非善类,你可要想好了。”
“我自己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你放心吧。”榆儿道。
迟凛也不好再问,只道:“刚才是为什么?吵架了吗?”
“我这就回去了,迟先锋,沙场征战,你自己要多加小心。”榆儿只道。
“如今正逢战乱之时,你不能一个人上路,太危险了。”迟凛道,“先跟我回去,有什么事儿回头可以再解释。”
“我心意已决,就此告别。”榆儿道。
向迟凛拱了拱手,策马向前奔去。
迟凛无奈,如今军命在身,亦不能擅自远离,只好独自回转。
幽绝虽在远处,也已看到榆儿骑着马越来越远,那只黑鹰亦随她飞去。
终于勒转马头,仍向番升进发。
☆、困西凉生死大限
榆儿骑马跑了一段,回头看幽绝并未追来。
也罢,看谁熬得过谁。
便骑着马慢慢往前,漫无目的地走着。
天色渐渐暗去,风一点一点变凉。
待夜色全然笼下时,已是风寒沁骨。
榆儿这才想起,自己未带得避寒的衣物。
那件厚氅,还在幽绝那里。
早知道就先把它要过来,免得这会儿挨冻了。
还是先生火吧。
微抖着身子,勉强寻了些干柴,生起了一小堆火。
这一带树木稀少,这点柴火,也撑不了多久,所以榆儿只能一点点地烧。
不时抬头四处张望,看看能不能再找到一些。
忽见一人一马跑来,吓了一跳。
糟了!
没了法力,如今自己就是给人随便捏死的命!
早知道不来这招了!
待人马渐近,觉得那身影似乎认得。
那人来至近前,借着小小火堆的光亮,总算看清了。
不是幽绝是谁?
榆儿心中忍不住一阵狂喜,脸上却是一脸又怨又怒的模样。
“你来干什么?”榆儿冷言道。
幽绝望了望她,并未下马,将手中一个包袱扔向她。
榆儿接在手中,知是那件厚氅。
幽绝已调转马头往来路去了。
“谁稀罕你假好心!”榆儿在后怒道。
这次她是真有些怒了!
不过,她很快就平静下来。
他巴巴地送了这件厚氅来,可知其心意。
但是,他这般疏远自己,究竟是为什么,榆儿却有些不明白。
白日里问了那些,他皆言不是。
莫非是为了……
抬头望了望,那只黑鹰方才听到马蹄声,已飞了起来,如今正在上空盘旋。
“来。”榆儿向它招呼道。
黑鹰便飞下来,停在她胳膊上。
“难道真是他下的手吗?”榆儿向黑鹰自言自语道。
黑鹰发出两声焦躁的鸣叫。
“别着急,我一定会弄清楚这件事的。”榆儿摸了摸它的头道。
有了这件厚氅,果然暖和多了。
榆儿裹着它,美/美地睡了一觉。
清晨醒来,望了望四周,皆是茫茫荒野。
远处绵延着几处矮矮的丘陵,树木倒还茂盛些。
好在荒野中还开着大片大片红色、紫色的不知名的野花,在杲杲秋阳之下,倒也显得绚丽、明亮。
榆儿骑上马背,也不知该去哪里,便由着马慢慢走着。
那只黑鹰亦随着她盘旋慢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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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乔凌宇发军,却不见幽绝。
行了一个时辰,方见幽绝自后而来。
“哼,不知去干些什么勾当。”朱重虎哼道。
幽绝并未与任何人招呼,自骑马向前飞驰而去。
“将军,”齐骁纪走近乔凌宇道,“此人来路不明,又凶残成性,恐怕有些不妥。”
“看他要对付的应是明丹,既能借他之力,何乐而不为。”乔凌宇微笑道。
齐骁纪跟随乔凌宇也有些年数了,知他自有论断,便不再多言。
幽绝在前,远远与乔凌宇等拉开距离之后,方才放慢速度慢慢行来。
行了四日,来至番升城下。
幽绝一人跃上城楼,红光如炬,血落如雨,将一城将士,屠去数万人。
浣月军进得城来,只见满城皆是死尸,汨汨的血流将整座城皆淹了,比之足濂城更胜十倍。
迟凛暗自摇头,对幽绝提起了十二分的戒备之心。
这样的人,若是敌人,浣月军必亦难保。
乔凌宇却面色淡然,指挥浣月军入驻番升。
次日,幽绝仍早早骑了马,往西凉城进发。
西凉便是原明丹国与浣月国之分界处。
亦是当年失守的第一城。
行得两日,一只黑鹰从天而降,落在了迟凛的马头上,腹部的黑色羽毛上血迹斑斑。
迟凛认得这只黑鹰,正是榆儿带着的那只,不由得大吃一惊!
忙催马向前,赶上幽绝。
幽绝已闻鹰鸣之声,回头见迟凛策马赶来,黑鹰在他身前,亦勒住了马候他前来。
迟凛赶至幽绝近前,那只黑鹰气息奄奄地偎倒在他身前。
“榆儿只怕是出了什么事,你可去寻她吗?”迟凛道。
幽绝伸手抓过那只黑鹰,看它腹部伤痕应是刀剑所致,将它仍放回迟凛马上,策马向一侧跑去。
到得一处丘陵,舍了马,独自走上山丘。
立于林木之中,掏出一支短笛,轻轻吹起。
候了约莫一盏茶的功夫,一个轻装黑衣蒙面人疾驰来至林中。
“幽绝大人。”那人单膝跪地道。
“她在哪儿?”幽绝道。
“被一群异族人劫去了。”黑衣人道。
“不是让你们看好她吗?”幽绝道。
“对方人数不少,且有两人身手非凡,我等已尽力了。”黑衣人道。
“那她现在在哪儿?”幽绝道。
“在西凉城。”黑衣人道。
幽绝仍回至官道,往西凉城进发,不过他此次的行速便快了很多。
很快,迟凛便只远远看见一个小小的影子了。
乔凌宇见状,吩咐浣月军,加快行军速度,以最快的速度前行。
自己催马上前,来至迟凛近旁。
“迟先锋。”乔凌宇道。
“将军,有何吩咐?”迟凛回道。
“此事只怕有些不妥,你追上他,让他在我军抵达之前,不要轻举妄动。”乔凌宇道。
“是!”迟凛应了一声,又道:“烦劳将军找个稳妥的人,给这只鹰疗伤。”
“好。”乔凌宇接过那只黑鹰。
迟凛策马向幽绝去处追去。
迟凛跑得快,幽绝更是极力前行。
迟凛追了一天一夜,好容易才赶上他。
西凉城已在望了。
“幽绝,停下!”迟凛远远在后叫道。
幽绝并没有停。
“明丹的意思你该明白,榆儿她暂时不会有事的!”迟凛又道。
幽绝仍然向前疾行。
迟凛只好紧紧跟随。
待奔至西凉城外,两匹马皆累倒在地,挣扎不起了。
将近午时,西凉城守军早已望见两匹马急速奔来,已架好弓箭紧急戒备。
早有人报了守城主将邪煌。
“终于来了!”邪煌笑道,“按计划行事。”
众人齐声回应。
“无论有何变故,都要以致死那个人为要!”邪煌厉声道。
“是!”众人回道。
幽绝正待越墙入内,却见城门大开,一队明丹军士拥着一辆马车走出城门。
马车拉着的不过是一辆光秃秃的板车,这板车上的人却让幽绝怒火腾腾。
正是榆儿!
她此时被一条粗绳捆着,脸上皆是血痕。
一个束身乌金短衣之人将一把弯刀搁在榆儿脖子处。
幽绝取了猿杖在手,便要出手。
“你若动手,她立刻就会没命!”一个将领打扮的人道。
迟凛忙拉住幽绝,向那人拱手道:“不知阁下如何称呼?”
“我便是这西凉城的守将邪煌。”那人道。
幽绝瞪了瞪迟凛,示意他放开手。
“这位疾锋能士,其刀之快,举世难匹。”邪煌指了指那个乌金短衣之人向幽绝道,“你可要试试你们究竟谁更快?”
幽绝的脸色变了变。
若是寻常人,不待他刀起,自己瞬间便能杀了他。
而这疾锋,绝非浪得虚名。
且此时,他的刀锋与榆儿的脖子,几乎没有任何距离。
幽绝没有胜算。
“你想怎么样?”幽绝哑声道。
“我想怎么样?你杀了我明丹国多少勇士?当然要你血债血偿!”邪煌咬牙痛恨道。
“你真卑鄙!”幽绝哼道。
“你以非常人之力屠我明丹忠勇,你难道就不卑鄙吗?”邪煌恨声道。
幽绝便不答言。
“你若舍不得死,可以让她先死!”邪煌指了指榆儿道。
榆儿瞪了他一眼,向幽绝大声道:“你别听他的,他不敢把我怎么样的!”
没想到明丹把主意打到自己身上了,真是可恶!
要是我还有法力在身,不打得你们一个个连爹娘都认不出来才怪!
榆儿心中暗骂道。
“幽绝,别冲动,先拖拖时间,等乔将军大军到再说。”迟凛向幽绝小声道。
邪煌已取过自己常用的弯弓来,搭上利箭,直指幽绝,道:“你若受了我此箭,我自会放了她。”
“我若受了你这箭,你当真放了她?”幽绝向他反问道。
“自然当真。”邪煌道。
“幽绝!”榆儿忙叫道,“你脑子被驴啃了吗?他骗你的!笨蛋!”
大军未至,只得幽绝和迟凛两人。
幽绝死了,他们一个都活不了。
看幽绝情形,亦是忌惮这个疾锋。
幽绝死,她和迟凛都得死。
幽绝活,至少迟凛能活。
还有一个最关键的问题。
幽绝曾说过,明丹新谋得一位诡异的国师并数名奇人异士。
乔凌宇虽然厉害,但毕竟兵力悬殊,寡不敌众。
自己虽然是妖身,亦是生长浣月之土,总不能让这帮明丹的匪徒占了去。
何况,还有宁葭……
“把你的手杖扔过来!”邪煌向幽绝喊道,箭锋仍对准他。
“不行!”榆儿立刻大声道。
幽绝望了望手中猿杖,果然将它扔了过去。
邪煌身旁一个将领接了在手。
“很好,现在就让你到地下向我明丹冤死的勇士们认罪!”邪煌将手中弯弓拉做满月。
“幽绝,一定要躲开!”榆儿大叫道。
邪煌斜眼望了望她。
“我都是骗你的!”榆儿又道,“你傻所以才看不出来!我天天都想杀你!跟你说的话没有一句是真的!”
幽绝将眼望向他,说不清他此时究竟是何样想法。
“我问你,栗原是不是你杀的?”榆儿大声道。
此话一出,幽绝立刻面色惨白,映着他幽青的面具,显得格外刺眼。
迟凛闻言,亦是大吃一惊!
榆儿将他的反应明明白白地看在眼里,自己多日来的猜测终于得到映证。
她本不过是利用一下栗原之事。
就算幽绝说不是,她也会赖在他身上。
但是,幽绝神情,已毋庸置疑。
“果然……是你……”
此时,她亦说不明白自己究竟是何心情。
然而,现下已不由得她去细想,忙又向幽绝道:“你杀了他,我一定会杀了你替他报仇!”
幽绝的脸色变得更加惨白。
邪煌在旁闻听此言,只道不妙,忙向一人使了个眼色。
旁边一个赤金长衫的人立刻上前,点住了榆儿的哑穴。
幽绝还怔楞地望着自己。
榆儿想要再说什么,却出不来声,情急之下,却将脖子往刀锋上送去,鲜血立刻从她脖颈上冒了出来。
疾锋立刻抓住她发髻,阻止她再用力。
他果然很快!
榆儿暗道。
幽绝听了栗原之事,本是愣在原地。
忽见榆儿脖子上涌出艳红的鲜血,立刻惊醒,便要上前。
“她现在只是半死,你若动一下,她就死透了!”邪煌忙大声道。
不想中间出了这样的变故,邪煌也拿不准此时自己手中的王牌究竟还有几分重量。
但是,幽绝停止了动作。
侧头望了望迟凛。
转向榆儿道:“我欠你的,今日便一并都还给你……”
邪煌暗暗松了一口气。
手上劲道全出,向幽绝射出。
他几十年驰骋沙场,全靠这一把弯弓。
只要被这一箭透胸,从无一人能活下来!
所有人的眼睛,都紧紧地盯着这一支箭。
幽绝仍然一动未动。
那支箭自他胸前没入,自后背透了出来。
☆、仙音转赤雪重出
没有血。
不,血立刻喷溅了出来。
从邪煌的脖子上。
还有,疾锋的额头上。
迟凛已将邪煌一脚踢下马去,夺了他的马,将榆儿拉上马背,疾驰而出,顺手拍开了榆儿身上穴道。
疾锋额上插着一把长戟,两只眼珠似乎要瞪出眼眶。
乔凌宇一把拔下疾锋额上长戟,将邪煌身旁的副将挑下马,夺过他手中猿杖。
长戟舞开,劲风烈烈,将明丹兵逼退,牵了那个副将的马转身跑至幽绝旁,将幽绝抱起放到马背上,自己也提劲跃上,随着迟凛向前疾驰。
身后箭雨齐发,迟凛与乔凌宇一边以手中长剑、长戟阻挡利箭,一边马不停蹄地向前飞奔。
渐渐跑出射程,方才松了一口气,但丝毫不敢怠慢。
忽有一人掠过二人头顶,落了下来。
一身赤金长衫,两面铜锣在手。
铜锣相撞,声如炸雷。
迟凛与乔凌宇惊叫出声,忙捂住自己的耳朵。
但那声音却丝毫不受阻挡,穿脑入髓。
迟凛与乔凌宇滚落在地。
榆儿亦跌落下来,她双手尚被缚住,只能在地上痛苦地扭动,脖子上血流不止。
迟凛忙将自己的双手捂住她的双耳。
幽绝尚横在马上。
赤金长衫不断地敲击铜锣,三人无处可逃,如遭极刑。
空中忽然传来轻柔的歌声,如丝如缕,若断若续。
三人顿觉浑身轻快。
赤金长衫忙加大法力,铜锣之声却始终被那一缕清歌牵引,渐渐淡去。
榆儿躺在地上,只见湛蓝清空之上,一只雪白翅膀的鹿形灵兽坐于云上,婉转而歌。
“仙音!”榆儿喜道。
再看另一侧,一只雪羽红喙的鲲雀上,一个瘦高的身影长身而立,细眼清眸,桀骜不改。
“桀风哥哥!真的是你?”榆儿更是欢欣,忙挣扎着想要站起来。
鲲雀向地面飞落,那人跳下鲲雀背来,俯身将榆儿扶起。
手上光影闪过,绳索立断。
“你这是怎么回事?弄得这么狼狈?”桀风望着榆儿血迹斑斑的脖子皱眉道。
“这个以后再慢慢说吧。”榆儿道,“你怎么会来这里?”
“我要去渚霞山寻访异兽,路过此处。”桀风道。
“真是太好了,多亏了你。”榆儿道。
“还不快滚!”桀风向赤金长衫冷哼道。
赤金长衫见自己法力被克,能捡回一条命已是万幸,哪里还敢停留,一溜烟去了个无影无踪。
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