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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风十里有娇兰-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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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东西以前的认知里很神奇,但在我娘家是从未见有过的,几曾也试探地问过,原来它并不是普通乡村人家能拥有的。不过阿平家里就有一个,我常用来生火做饭很方便,也因为其珍贵而通常在做完饭后就放在了灶房内。
  所以这个火折子明显是那小偷遗落的,把盖子拉开后轻轻一吹,火苗便出来了。因为空间比起佛房要小很多,随着火苗稳定光线渐渐将此处照亮。
  说不惊异是不可能的,眼前的一切完全在我意料之外。
  刚才我滚下来的那一处确实是台阶,而且比较陡高,上下垂直高度大约有两米不到。在环过四方后我的目光落在脚边,我想大概知道那微风和泥土味怎么来的了。
  忽然一股拽力将我拉转,一头撞在了阿平的胸前,不疼,但是整个人都被他紧紧抱住。
  这是什么情况?
  我怔愣了一会见他没有要松开的意思,不由询问:“阿平,怎么了?”他不答,只是把双臂的力量又紧了一些,同时我似乎感觉到他在轻颤,是因为……害怕?
  咕咚一声响,由于左手要抓着火折子,一直被我右手抓着的香炉落在了地上并且不知滚到哪里去了,我在他背后轻抚着安慰:“别怕阿平,没事了。”
  刚才他那么神勇,还以为不怕呢,原来孩子到底还是孩子,再英勇也会有后怕的时候。


第50章 谁是银儿杏儿

  忽的身子一轻,他竟把我给抱了起来,然后朝着台阶上走。到了顶上后他先将我放下了再爬上来,我准备从桌案底下钻出时发现在那一旁堆叠了被褥,回过头看了他一眼,没有作声地先爬出了佛台。
  台上有火烛,用火折子把火烛给点亮了就先收起来了。
  烛光耀在阿平脸上倒让他的五官变得更立体了些,今夜才觉得他好似又长高了,这一站起来都能把我给包在他的身影里。见他要靠近过来我往后退了一步,随即他怔了下,然后表情无措地看着我。
  心头微软,不过该问的还是要问。
  先指了指佛台边堆叠的被褥,“那是你带来的吗?”他闻言扭回头看了看,然后朝我点头。我再问:“昨晚上你是不是也来过?”
  他的眼神里露出困惑,扑闪了两下眼睛后说:“抱着你睡的啊。”
  好吧,这意思我能了,是在说他确实带了被褥来了,而且还抱着我睡的,为什么我还问这奇怪的问题?到此我便可以质问了:“那你为什么撒谎骗我说是从天窗下来的?”
  以他这人高马大的身材,那天窗能容得下吗?
  阿平还下意识地抬头看了看顶上的天窗,等回望我时一脸无辜的表情:“我没有说。”
  扬起手伸指往他额头一点,把他的头点得向后仰,“还敢撒谎?你分明就说了从窗子里爬进来的,这屋子除了顶上那窗子哪里还有?”
  本来我那手指是还顿在半空中的,这会被他给拉了下来紧密缠住了,想要再收回已经拉拽不动。然后他问了我一句很富有探究意义切具有哲理性的话:“什么叫窗户?”
  窗户就是……墙上开的洞。我只能想到这个解释。
  然后他又问了:“那顶上的为什么能叫天窗,地上的就不能叫地窗呢?”
  所以他意思就是他是从那佛台下的洞口上来的,然后称那为——窗户?这是误导!我被误导了,哪里晓得这个佛台底下还暗藏了乾坤。
  念及此处我不由又朝佛台的布帘看了一眼,浅声问:“那底下是干什么的?”有台阶就证明那不是临时挖凿的一个洞,可除了台阶又什么都没有,之前闻到泥土味是那最底下有一个地洞从左侧而开,居察土还落在地上带了潮湿,再联系那小胡子的话和身上的味,可见那个洞很可能就是他挖的。
  什么人偷东西的话会在地下挖一个地洞进来呢?原谅我受前世影响颇深,刚才在下面第一眼看清那个洞的情况时脑中就反射出一个讯息——盗墓贼。
  但又觉荒唐,盗墓讲究分金定穴,哪怕小胡子没这眼力也不至于随便乱开地脚去挖洞吧,我们家哪里有墓啊。想着这时忽而脑中闪过一个画面,视线上移落向观音佛,那后面有一块木牌我不知道是不是阿平父亲的牌位,但是阿平父亲肯定是过世了,不会……
  后颈升出一丝凉意,为自己所想的那个可能。
  就在这时阿平突然回答:“地窖。”我惊异地转过头看他,“底下是地窖?可是没有看到有东西藏着啊。”还有,为什么地窖口要在这佛房?
  阿平耸了耸肩,无辜的表情。
  就是说那小胡子真的打了眼,把我们家地窖给当成了“藏宝室”?看阿平那情形也知道问不出什么来,估计是刘寡·妇的主意,而且显然这地窖还有个出口,要不然阿平怎么从那里面偷运被褥过来呢。
  这事可容后再问,眼下一番意料之外的波动后我并没忘记之前刘寡·妇房中那事,抽了抽手没抽动后轻哼了一声道:“你又跑来做什么?不是有那什么银儿杏儿的在陪着吗?”
  这话出来就觉得酸,分明的醋意在其中。不过酸就酸吧,我不是应该有这权利嘛,眼前这个人可是我明媒正娶……哦不,是正式拜过堂的夫君。
  阿平低了眼帘来看我,昏昏暗暗中眸光显得格外清亮,然后一句话就把我的酸意给打消了:“谁是银儿杏儿?”
  嘴角抑制不住牵扬起浅微弧度,却还要绷住,“别给我糊弄,明明之前人家还帮着服侍你娘呢,又喊你平哥哥,你现在说不认识人家?”
  阿平偏着头想了想说:“认识,不喜欢她。”
  “……”好吧,如此明确的回复是让我不用再问下去了。我本也不是小家子气的人,纯粹是因为态度问题——刘寡·妇对杏儿的态度我固然可以不理会,但阿平的却不能。
  他可是我在这个家里的支撑啊,没了他我敢肯定刘寡·妇第一时间就把我扫地出门了。心中有个声音在悄悄反问:当真如此简单?没有一点点醋味?
  当然是……有!当时看他那么自然地接过杏儿手中的碗,我心上就添了堵。有股子酸意直往上冒,凭啥我一心呵护又细致照料的人跟个我从未谋面的姑娘有那种夫妻和睦的画面?为人妻子的不是我吗?
  不行,我得把一些苗子给预先扼杀了。
  拉了阿平到被褥处坐下,肩背靠着墙,然后琢磨了语词问:“阿平,如果你娘让你纳妾你愿意吗?”这时代是可以取第二房媳妇的,有条件第三房第四房都行,虽然农村因为家境贫寒而基本没人家纳妾,但阿平家有这资本。
  结果我问题丢出去了,发现被问的人睁着懵懂的眼神竟像是没有听懂,是“纳妾”这个词太高深了?我换一种说法:“就是如果你娘再给你娶一门媳妇,你愿不愿意呢?”
  阿平的回答是:“你是我媳妇。”
  “我自然是,但可能你娘觉得我不好,也不喜欢我,然后想给你再娶一门讨喜的媳妇,比如就那今天在咱家的杏儿,你怎么说?”
  阿平蹙起了眉头,似乎真在深思这问题,使我微感不快,这还需要想吗?自然是直接拒绝啊。这小子真的要好好调教调教才行,年龄小又懵懂,是块可雕琢的璞玉,断然不能被那种思想给灌输坏了,我得先下手为强才行。
  正要再度开口,却被他给抢白而问:“你喜欢吗?”
  “当—然—不—喜—欢!”我一字一句地表达态度,而且,“如果你娘真要给你再娶别人当你的媳妇,那么你就给我一张休书先把我给休了。”
  “休了?”他重复。
  我用力点头,“对,休了的意思是从此我离开你,再也与你不相见。”
  阿平把头摇成了拨浪鼓,坚定而道:“不要你离开。”
  “那还纳妾吗?”挑起了眉追问,必须得教他有一个正确的观念与态度。
  “不。”他再次摇头,并且抓紧了我的手,“兰,你不能离开。”
  这回我终于眉开眼笑地伸手去摸他的头,“你乖了我自然就不会离开,也一直都是你媳妇呀。”他皱皱眉,瞥了眼我弄乱他头发的爪子,却没有拨开,任由我肆意。
  在明确自己对他已经逐渐变得微妙的心思后,我得多灌输他一些正确的理念。于是乘着这漫漫长夜之际,与他挨近了肩并着肩,开启了我的“家有萌夫养成记”课堂。
  与其说是上课不如说是洗脑,到后来我都忍不住有些汗颜了,心中会有微微不安地想这样对阿平强行灌输我的思想是否好,不过只要一想到刘寡·妇看那杏儿满意的眼神,我就抹平了不安情绪,理所当然地继续灌输。
  后来是两声此起彼伏的咕噜叫把我的小课堂给中断了,两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两字——好饿。
  我也就算了,可他怎么也肚子叫?那灶房不是有饭有小笼包还有蒸饺吗?不用说,那肯定是杏儿的杰作了,心灵又手巧呢。
  没等我问他就自个招了:“看见你跑了我急。”
  所以到现在连饭也没吃?摸了摸他肚皮,确实扁扁的,有时候觉得他不太傻,有时候却又十分的傻,就如此刻,黑眸盈盈凝住我,扑闪的光泽有些无辜有些迫切。
  给他指了明路:“灶房的锅里有小笼包和蒸饺呢,饿了就去吃。”
  可以否定那个人,没必要跟肚子和食物过不去。肚子饿了会痛,食物浪费了也可耻,既然现成做好了,没有理由不享用。
  阿平没有动,闷闷不乐地回说:“不去。”
  “为啥呀?”
  “她自个擅自进去了,还用了你的锅勺。”
  我被逗笑了,扒拉着他的掌如是教诲:“阿平啊,咱们家的锅勺被动了没关系,有现成的晚饭可吃呢。只要不动咱家的人就行,不过若敌动,必灭之,懂了吗?”
  见阿平受教地点头,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催促:“快去吧。”
  结果看他竟又要去钻佛台,被我给拉住了指指大门,“从门走。”真是个傻小子,人都在里边了,拉了门栓就可以出去,还去钻什么地洞啊。


第51章 魅力无穷

  等阿平出门后我看向院中,今夜似乎没有月光,连院子里都是黑漆漆的。室内的那一盏烛光太过晕浅,光照到门槛外一小段距离就被黑暗吞没了。
  我正发着呆,听到脚步声嗒嗒嗒地跑近,不由额头冒了黑线,吃这么快?而且阿平,就算你娘这时候因病卧床,你至于弄出这么大动静吗?
  但被我念叨的这人不止脚步声大,还一手拿了一样东西。定睛而看,不正是那蒸在饭上的两只蒸笼吗?还冒着热气呢。目睹着他匆匆跑进内,把东西往我面前一搁后就缩手在身后,我没作声只伸指触了触那蒸笼,指尖缩回地一瞬抬头,仰看的视线中阿平的脸在昏黄烛光下显得线条格外的柔和。
  叹了口气,直起身抓过他的掌来看,果然手指尖都被烫红了。
  估计那杏儿在炉灶窝里留了火,所以锅上一直都保温着。不过他就不能拿块布包着吗?虽然心里在嘀咕,但还是把他手指放到嘴边轻轻地吹,吹完一只手又吹另一只。
  一抬眼,见黑眸湛然在近前,一瞬不瞬地盯着我。
  牵起嘴角点了下他额头,“傻样。”结果被我数落了的人还乐滋滋地傻笑起来,逗得我也忍不住笑起来。两人重新坐下,打开笼盖时我忍不住吞咽了一下口水,有一说一,这蒸饺做的那叫晶莹剔透,小笼包也颗颗饱满,看着都有食欲。
  总算阿平这小子肚子饿了还知道惦记我,没有一个人窝在灶房把它们全都吃了。其实刚才催他去吃东西时我是有想喊他也给我带吃的,不过话到嘴边还是缩回去了,不是因为怕被刘寡·妇知道,就是想看看他会否想着点我。事实证明,我的眼光没有错。
  怎么我有种吾家有儿初长成的成就感呢?呸呸呸,什么吾家有儿,我才没有这么大的儿子呢,应该是吾家有夫初长成。
  忍不住偷偷看了眼身边的人儿,我家的。
  不过阿平拿了两笼食物却忘了拿双筷子,回去拿觉没必要,就不拘小节地直接用手抓了。可当我吃了半颗蒸饺时却发现阿平没动,不由询问:“你干嘛不吃啊?”
  见那目光幽然落在我的手上,没好气地道:“谁让你不带一双筷子的呢,这时候还穷讲究,饿了就赶紧吃,还等什么?”可他却道:“你先吃,吃剩了我再吃。”
  “……”
  我又要伸手去揉他头发了,这似乎成了我习惯的动作。很多时候表达喜爱,这时候是表达感动。抓了一只小笼包递到他嘴边,“那,不用等我吃剩,我这饭量能吃几个啊,反倒是你正长个的时候,要多吃点。”
  他看了我一眼再去看眼前的小笼包,没有接过,直接就着我的手一口咬了下去,连带着把我手指都给含在了嘴里。脸儿一红,这举动……委实太过亲密了,我想抽回手指,可是就在我手一动时就被他捏住了手腕,然后只能眼睁睁看着他将小笼包吃完后又将我手指一根根舔过。耳根发烫,都有些不敢看他了,但在他下一个行为之后一切弥彰都消散。
  阿平将我手指都舔过一遍后就拉了我的手再伸向蒸笼,并且口中要求:“还要你喂我。”
  愤愤不已,有这么撩拨人的吗?
  用力抽回了手后恼怒地道:“自己吃。”引得他抬起眸来,随后一颗蒸饺被递到了我嘴边,“我也来喂你,不生气好不?”
  我哪里是气这个,谁又要他来喂啊。决定不理,自个抓了一颗蒸饺准备送进嘴里,却没料半路被他另一只手给截住了,然后他还把送到我面前的那只抵在了唇前,执拗而道:“吃我这个。”那表情大有我如果不吃,便要泫然欲哭状,我只得无奈地张口去咬。
  不过之前还觉得这菜肉馅料的蒸饺味道美味来着,怎么这会儿就感觉食不知味呢?因为这旖旎的气氛让我没法将注意力集中在味蕾上,只觉背后燥热异常,时刻留心着不要咬到他的手指。可是一颗蒸饺就那点大,吃着吃着就只有他手指间那点了,我迟疑地顿住,却见他毫无顾忌地把余下那点送进了自己嘴巴里。
  我眨眨眼,看他把手指放在唇间轻抿的动作,脸上不由烧得更厉害了。
  明知道他简单的动作没有别的涵义,可我是正常的心理啊,哪能不被他给勾引到。关键是他乐此不疲!又抓了一颗蒸饺递到了我面前,眼神期待。
  我蹙起眉头问:“就不能自己吃吗?”
  他毫不迟疑地答:“喜欢喂你。”这还喂出乐趣了?见我蹙眉不展,他又加了一句:“也喜欢你喂我。”说着便低了头来咬那颗还被我抓在手上的蒸饺,以此证明他所说非假。
  无奈只能顺着他这般相互喂,也让两人之间那温度是节节高升,等见两只蒸笼里的食物终于都见底时我也暗松了口气。从没觉得吃饭也是一种折磨……都是被眼前这勾人不知的男人给闹的,这种时候,散发了绝对雄性的男性魅力的时候,我将之称为男人而不是少年。
  正胡思乱想间忽觉他目光紧凝在我脸上,甚至有些迫切和热烈,对上了就有点移不开视线,口中喃喃而问:“怎么了?”
  他的眼睛幽亮发光,手指忽而抹过我唇角,指尖疑似有碎屑,他送回到自己唇边伸出舌头轻舔了下。这一幕看得我实在是口干舌燥,心中暗骂他是妖孽,太勾人了。
  正要别开眸光去看别处,清冽气息突然欺近,阿平的脸在眼前骤然放大我也被吓了一跳,讷讷问:“你干什么啊?”他低声说:“嘴上还有。”脑子一时反应不过来,愣愣地回应:“什么?”然后,他用行动告诉了我答案。
  唇被软热相贴,舌头在唇周细微的舔舐,一丝不苟而认真的。所有的注意都集中在了这里,不知他在细致舔过后是会退开还是……继续亲吻,我竟心中有了一丝期待。也固然因为在他气息将我淹没时就身体发软,抵在他胸前的手根本无力将他推开。
  眸光落到旁边的墙上,烛光映出两道纠缠相叠的影子,左边是我,右边是阿平。
  阿平没有退开也没有继续,只是抵着我的唇静默着,眼眸半垂。半响之后,以为过了一世纪那么长,听见他说:“我想要亲你,兰。”
  心说难道你刚才不是在亲我?
  他又加重了音调重复那句:“我想要亲你,兰。”
  “……”实在是无语,难道我要说:好,来吧,亲我吧?还是:不行,你不能亲我。
  前者太过不矜持和主动了吧,后者又显得矫情。明明心里头也想的,不是吗?阿平估计见我一直不作声,说了第三遍那句话:我想要亲你。
  然后我直接把他封了嘴!既然想,干嘛不亲?还那么多废话。主动就主动吧,不矜持就不矜持吧,总比矫情要好,羞涩了却不能满足自己的蠢蠢欲动。
  亲吻,是件甜蜜的事。当我身体力行地含住他嘴唇轻轻吸吮做了此番示范之后,阿平立即学以致用反被动为主动,将我紧紧揽抱在身前低着头压住我的唇瓣反复吸吮。
  后来似乎又觉这般不能满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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