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阅读过程发现任何错误请告诉我们,谢谢!! 报告错误
八万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进入书吧 加入书签

春风十里有娇兰-第125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确实我在刚才这方太傅提出这意见时会去想是否这是阿平一早就安排好的,他称帝至今后宫实际上只有我一人,在他登基之前的秦李二人虽没被废逐,但形同于无,这在朝野之内已然不是秘密了。知道这个问题总有一日要被摆到台面上来说,只是没想到会在今天。
  所以我会下意识地那么想了,但从阿平眼中的诚挚来看,他不会这么做。
  吕妃在方太傅提出后沉吟了片刻,而期间坐于席位上的众臣都窃窃私语地议论起来,只听吕妃反过来问了句阿平:“不知皇上如何看法?”
  她没有擅作主张下决断,也没有表明自己立场,只是将球踢到了阿平这处。
  然而阿平没有要接球的意思,未见动声色地浅声而道:“朕已经说过此事容后再议,今夜中秋佳节,皇后为操办此次宴席十分辛苦,望诸臣能够尽兴。至于朝事,明日在朝堂上再上折来奏吧。”
  “但是……”
  “方太傅,近来元儿跟你读书读得如何?”那方太傅原本还想辩驳,却被阿平打断了将话题转移到元儿身上,不得不应答:“小殿下天资聪颖,学东西都很快,就是心性有些浮躁,若能将心定下来必有进步。”说时忽然眸转向我,语声微沉了道:“还望皇后娘娘对小殿下多加督促,莫让他沉迷无用的杂事。”
  显然,这位太傅对我极度不满,甚至敢当着众人的面暗责我。但我不服,首先他提议阿平充盈后宫便使我心头不舒服,其次他只差将元儿说成是不学无术了。
  自己的儿子什么性格喜爱什么,我比谁都清楚。哪怕苦读那所谓的圣贤书是好,那也不能将他喜爱武学判定为是无用的杂事。但这理我没想与眼前这位老臣来辩,他是个文臣,自是瞧不上武,跟他说再多也是白费口舌。
  于是只缓声而应:“多谢太傅大人提醒,本宫省得了。”
  方太傅似感一拳打在棉花上,无力可使,表情有那么一瞬凝滞。然,他又回身再对话吕妃:“太后娘娘,皇上绵延子嗣是国之大事,还望您能出来主持后宫,为皇上安排选妃事宜。”
  我当时就坐在阿平的身边,看见他垂在身侧的手握成了拳,眼眸内也起了怒色。怕是对这位老臣容忍度到头了,虽然我也很气愤这老头儿一而再再而三的提出这种要求,但仍然不希望他与朝臣当众对着干,所以先轻按住他的拳,准备开口,不料吕妃突然道:“哀家早已不问后宫事宜了,现今由皇后执掌后宫金印,一切由她来裁夺。”
  那方太傅这回愕然了,定是没想到身为阿平的母妃会在这时不站他的边,反而将这权利落到了我手中。转头过来看了看我,顿足叹气,拱起手负气而道:“启禀皇上,老臣家中有事,请容老臣先行告退。”
  也不知他是真的因启奏被驳而挂不住面子,还是假装告退一下来找台阶下,在阿平一声“准了”后,那老先生脸上的表情可以用哭笑不得来形容,最终又是长长一叹气,摆袖而离。
  有了方太傅的先例,怕是无人再敢上来“谏言”了,依照流程宴席继续。场间又恢复了之前一派和融气氛,只是各自心头都有一杆秤在衡量,包括我也是。
  从阿平与那方太傅的言谈间可以听出来,这已经不是第一次谏言了,尽管一再被阿平驳回,但仍然有朝臣会提出奏议。这是在今后依旧会不断发生的一件事,会否终有一日他敌不过朝臣的口水,而听取了谏言?
  这个可能性萦绕于我心头,直至阿平突然抬手,立即有宫人扬声传达:“皇上有旨,歌舞停止。”场上舞者退下,乐者也都停了下来,顿时刚才还属欢闹的空间变得沉静下来。
  我也不知阿平的意图,看着像是有话要说。
  他在台下轻握了我的手,然后浅声开口:“今夜月圆中秋,朕将众位爱卿唤来一聚一是乘此佳节共乐,二是有一事要宣布。”
  心头一顿,隐有预感他接下来要说的事会引起轩然大波。
  只听他缓缓而道:“朕自登基起已有数月,得亏众臣倾力扶持,然储君之位一直空悬,是故乘此良辰美景之时特宣布封嫡长子朱文奎为太子。”轻顿了下,扬声而令:“朱文奎接旨。”
  老实说不是他提出来,我都快将小元儿那大名给忘记了,所以这个当头一惊的消息出来时我没反应过来的,直到见燕七抱着小元儿走出人群,并在当下跪倒时,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只听身边人朗声而宣:“今特封嫡长子朱文奎为皇太子,以此圣旨为立。”
  随在他身边的宦官将一早就捧在手中的长礼盒打开,刚才过来时我就有看见,但并没多想,只当是宴席上要用的什么物件。明黄色圣旨被取出,宦官展开后先扬声:“众臣接旨。”底下四方除了吕妃外,朝臣哗啦啦一片全部跪倒在地,我本也该起身行礼,但被阿平给摁住了手没让起来,只得与他相谐坐在椅子上静听那道圣旨。


第268章 中秋宴(2)

  宦官尖细的嗓音高声诵读:“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自古帝王继天立极、抚御寰区,必建立元储、懋隆国本,以绵宗社无疆之休……”读了很长一段话,而且很拗口,我也没听仔细,心神在阿平颁布旨意时就变得复杂。
  这件事他完全没有与我商量就下了决定,就是说他让我举办这个中秋夜宴的真正目的其实是这。虽然元儿是他嫡长子也是唯一的儿子,册封为太子也不奇怪,但此等大事怎么会完全不知会我一声?
  回神间听见公公读到了尾处:“于建文元年十月十八日、授朱文奎以册宝,立为皇太子。以东宫正位,重万年之统、系四海之心。钦此!”
  底下群臣齐声而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一旨立成,从此元儿便是大明朝的皇太子,从而更加奠定了我这个皇后的地位。相信阿平有此决断的原因就在于此,他要让群臣看这个被他们言辞间轻看的女人,是储君之母。
  圣旨递过去时燕七没有接,只是小声提醒元儿去接圣旨。应是如此大事,但不能代领。元儿很懵懂,并不知发生了何事,跪在燕七的身边小脑袋左右看着,不过最后接住了公公递给他圣旨,至此算是礼成。
  元儿被送至了上位到我身边,他爬上我的腿坐下后就在那翻弄圣旨。底下朝臣们自是逐一上前一番表述,大多是夸赞太子殿下天资聪颖,将来必为天下明主的恭维话。
  阿平只是跟朝臣们共饮了几杯酒后便携我离席,小元儿本想一同带走,但吕妃突然开口说想与小元儿处一会。阿平微默了下,没有反对,只命燕七与云姑等人留下伺候。
  没有让备撵车,乘着月色明亮便缓步而走,身后的喧嚣逐渐回归夜晚的宁静。
  “你无需在意那方太傅所言。”
  听见身边人突然打破沉静,我微怔了下,继而摇了摇头:“我没有去理会。”
  “那怎么不说话?”阿平浅声追问。
  我想了下,逃避解决不了事情,该面对的总归是要面对的,事实上此刻我的心中很是复杂,选择了坦言:“我沉默是因为在想你究竟承受这种压力多久了?从那方太傅言谈间可以听出来他已经不止一次向你上奏了吧。”
  他并没正面回答我,只道:“朝事我自有定夺,你无需太过担心。”
  眉宇轻蹙了又展开,仰起头看天上那轮圆月,轻声浅问:“阿平,你觉得当这个皇帝开心吗?”站在最高处是觉得权力至上的感觉好,还是,高处不胜寒?
  他的回答是:“我没得选择,既然走上了这个位置就只能有所割舍。”
  言外之意便是不开心的,是啊,当自己的意愿被归置到最小,一切都得从国与民的角度来考虑,怎么可能开心呢?“其实当你走在这个位置的时候,一定发觉权利并不如想象中的大,也不是当真整个天下都以你为尊。朝廷上的臣子们虽然对你俯首称臣,但他们也可以向你提出你不愿意而为的进谏,甚至在你提出否决后,他们还会以为君为天下之名来要挟你,而你却没法像个昏君似的一意孤行。”
  握着我的掌霎时一紧,随后听见他道:“兰,你真是大胆。”
  “我不是大胆,是因为在与你说话。”
  昏君两字怕也就我敢直言不讳地说出来了,确如我所言,因为是阿平我才会如此说,若是之前的朱元璋这两字我会生生咽下。
  朱元璋的生平好坏我不予评价,但是自个男人在当上皇帝后所经受的压力我却能够看得清晰。几乎夜夜都秉烛看奏章,处理朝事,偶尔闲暇也不能轻松度日,总是要拟定一些决策。
  我有看过他拟定的那些决策,都是一些对朝廷该如何改革,对国家又该有什么变动,然后是分析这些决策若公布出来后可能会造成的影响,是利是弊一条条都写得十分清楚。可见他做每一个决定都得慎重其事,不能有偏差,否则留下一世骂名的是他这个皇帝,而不是那些“忠于进言”的朝臣。
  相反过来,朝臣们倒是可以打着忠君之名来向他上议,假如只是一个朝臣进谏被驳回那还可显示皇威浩荡,但假如所有的朝臣都向他进谏而再被驳回,那么便是一棒子倒打过来称他为昏君。所以当那方太傅在宴会上提出来时,我就知道阿平肩承着压力有一段时间了。
  以前可能不知道,现在我最清楚天下什么职业最头疼,就是这个人人梦寐以求、以为是最高权利执掌的皇位。他站在风口浪尖里,做错一个决定会有朝臣百姓指责,哪怕不想纳妾都会被指责为不绵延子嗣。
  我其实觉得全是苟谈,你们这些官员该做的是如何让这个国家富强、安宁,人家皇帝的私生活跟你们有一毛钱的关系?人家小两口自己过日子,该怎么过就怎么过,为什么要被你们拿到桌面上来讨论?这多管闲事管得也未免太宽了点吧。
  这是我的真实想法,只是不好拿出来说而已。
  “阿平,我没法给你提什么建议,因为关系到我。我的态度一早就跟你表达过,在这可以跟你说不会改变。但是也不想给你施加任何压力,将来会怎么走向我也不知道,有时候很多事可能不是人力所能决定的吧。今晚你将元儿册封为了太子,短期之内应该能堵住那些老臣的嘴。”
  我没法肯定阿平一定不会受朝臣压力而妥协,尤其是当江山与我放在天平秤上让他必须二选一的时候,怕是任何一个人都难以抉择。
  并不是说他一定把江山看得比我重,而是这个江山延续的是他朱家的责任。并且,朱元璋还曾命他以我发毒誓,单是这一点他也不敢有所违背。
  分析来分析去,发现“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在这个时代未必实现不了,但是在这座皇城里却很难生存。它需要两个人共同去扛那巨大压力,且在今后的岁月里能够坚定不移。
  阿平不是个喜欢说空话的人,他没有急着向我保证或承诺,沉默了好长一会才开口:“我这一生没有什么特别坚定的事,即使是这皇位也是皇祖父让我做的,不说当这个皇帝有多不好,但假如父亲或大哥还在的话,我一定不会来当。在认识你之前觉得这样的安排没什么不好,也认为是我该承担的责任,但认识你之后,每一次有事发生都让我更加坚定,哪怕是放弃现在我所拥有的一切,你也是我唯一不可能放手的。”
  心中一震,他在说什么?他的意思是……为了我连皇位都可以放弃吗?震惊的视线里,他的黑眸一片沉静,无波也无澜,在告诉着我他有这样的想法已经不是第一天了。
  而下一瞬阿平轻吐的一句话更让我愕然在当场。
  “兰,在我来看,九五之尊不如你。”
  一个男人若说什么爱与不爱的话,那叫甜言蜜语;可当一个男人为了你连皇位都可放下,还有什么比这更震撼的?我控制不住自己嗓音发紧地问:“你立元儿为储君的目的是什么?”
  他面不改色地回说:“立储本是为君之道,国不可一日无君,若有一日我退下来自要有人接替我的位置。”
  听来在理,可我心中隐隐有不好的感觉,朝他迈近一步盯着他的眼,“阿平,你告诉我实话,究竟你心里在计量什么?”四目相对,眸光深浅闪烁,沉凝片刻他道:“先回宫再说吧。”这才惊觉两人还站在外面,身后一众人虽然退得远也难保会听见,怕是要惹风波。
  回到寝宫后没有急着去追问,阿平如果愿意说自会主动提起。夜宴上其实都没吃什么,不光是我们,底下朝臣也是。只要阿平在场,不可能会有谁敢放开吃喝,是故我们要提前走。
  我吩咐了侍女备膳,等膳食端上来后阿平让拿酒,微挑了下眉,也没阻止。他的酒量我是知道的,会醉,但是酒量也深。刚才在宴席上不过就饮了三杯,那点量对他而言算不上什么。侍女取来了酒就被令退了下去,殿内只剩了两人时他拿杯子替我也倒了一杯。
  心中微讶,因为身体在调养,我是被禁酒的。他一向严格遵照医嘱,并且让笑笑盯住了我,从不让我碰酒。就连上回偶遇朱高煦,也没允我碰一下酒。
  今夜他竟主动为我斟酒,杯子是他之前珍藏的玉杯,看着杯中透明的酒液,心中莫名感怀。中秋本是团员的节日,犹记得当初朱元璋与我和阿平围坐桌前一同饮酒,当时不觉得,现在想起那时光景美好,让人怀念。


第269章 中秋宴(3)

  坐在旁边的阿平蓦然而道:“兰,我想皇祖父了。”
  “我也想到了。”
  “你知道吗?我从未与皇祖父一同过过中秋节,因为他总在忙碌,后来去了银杏村,清姑会在这一天做月饼给我吃算作是过节。与你在一起后,逢中秋做得不是月饼,是菜饼了。吃来吃去,这些所谓的山珍海味都及不上你做的羹汤。”
  我抿唇而笑,这种恭维话有些违心了吧。
  但听他道:“你别笑,我说得是真的。若不是你身体还不太好,真想吃你做的菜。今儿难得一次你也小酌一杯吧,这酒不烈。”
  岂止不烈,除了有点酒味外完全没度数,还有点微甜与桂花味。
  我忍不住吐槽:“这是谁酿的酒?桂花香虽有也不能是桂花酒,酒味太淡。”
  “我酿的。”没料阿平突然道。
  不由讶异,这个酒是他酿的?不是,他什么时候学会酿酒了?可这水平……刚念转而过,就听他说:“上回笑笑说你很馋酒,特意酿给你喝的。有让太医监测过,说是少量的酒精对你身体不会有碍,不过今晚你最多只能喝一杯。”
  闹了半天,他意思是有意将酒酿成了甜米酒式的味,而且还只允许我喝一杯。
  对饮了一口后放下杯子,再去回味嘴里的滋味,发觉得知是他酿的酒后便不觉得无味了。
  “你怎么会想到邀请母妃的?”阿平突然问。
  我抬眸看了他一眼,轻声说:“她怎么着都是你的母妃,被你册封为太后,如此重大盛宴怎可能没有她?”
  “其实也无碍,她已遁入空门,不再受俗世烦务而扰。”
  伸手过桌面拉住他的掌,“再怎么样也都是你母亲,你若轻待会落人口实的。”这古时候动不动就拿孝道来评判一个人的品行,而他的一言一行都被史官看在眼里、记在心头、写在纸上,从而才会有后世关于史学的资料。
  可他却很是任性地回我:“无所谓,她既有诚心向佛,那我便不阻止她。”
  “阿平,事情都已经过去了,迁怒也可以停止了。”我不想他因为我而与他母亲杠上,其实今夜看到的吕妃与我所想的出入很大。
  首先她脱下了华服穿了一身素色的灰袍,其次整个人变得苍老了不少。确实是变老了,眼角与额头有明显的皱纹,头发甚至花白了,而人也清减了不少。
  最主要的,不知是佛心感染了她,在她走进宴会场时就看出来她的眉眼里不再有利刀,看人时也变得平和。事实也如此,宴席从头至尾她都没怎么开口,方太傅本想借着她来强推一把,没料被四两拨千斤地给拨开了,也堵住了老臣们的口。
  这也是我们提出要离席时,吕妃提议想让小元儿留身边玩一会,我没有反对,阿平也没有,相信他与我盘算是一致的。
  阿平目光垂落于桌,也没动筷,端起酒杯把酒都灌进嘴里了。完了才道:“我确实迁怒!那天在场每一个人都看得到你怀有身孕,当那太妃命人动手时,别的人我也不作要求,但是她我必须要作。你肚中怀的是我的子嗣,她作为祖母难道不该挺身而出吗?当时她手中执了皇后金印,后宫大小事宜都由她定夺,只要她强势阻拦,谁敢对你动一根手指头?”
  时过境迁再聊起当初那件事,钝痛仍在,不过心头起伏已经能够压下。
  我想了一下后道:“其实当时的情形也非她能控制的,毕竟那太妃是先帝的人,且先帝仍在世。”阿平扯了扯嘴角,面露讥讽:“她在后来还跟我忏悔,如果这世间凡事都能有后悔药吃的,那么我想吃一百颗,绝对不让那天的你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1 2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