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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次……下次好不好?等你的身子满一月,就满一月,好不好?”
她乞求地看着他,目光殷殷,跟他打着商量。
男人眉宇轻皱,胸口起伏得厉害。
他凝着她,眸子里还跳动着未褪的火焰。
许久,才将她放开,大手拉下她的衣袍。
然后,她就听到他咬牙切齿道:“好,朕姑且答应你,一月,这些时日你也将身子养养好,一月满,有你受的!”
郁墨夜汗。
说得怎么就像是要打架决斗一样?
******
日子过得挺快,转眼又是几天过去。
这些天郁墨夜除了晨起上早朝,不时去龙吟宫陪陪某人,大部分时间就呆在王府里。
在王府里也没事干,她就学雕木雕。
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出于什么心理。
或许是真的闲得慌,只是找点事情打发打发时间,又或许是心里在暗暗较着劲。
跟一个从未露面,也不知道是谁,却真实地存在在她跟郁临渊中间的一个女人在较着劲。
当然,给她动力的,还有另外一个重要的原因。
那就是她的进步非常明显。
看得到提高,所以才雕得起劲。
这日,见雕刻的檀木没有了,她本想让梁子去买些回来,后又见天气不错,就决定自己出去逛逛。
繁华街道,人来人往,她闲步穿梭其中,心情甚好。
忽然看到路边上围着一些人,正在七嘴八舌地说着什么。
她也好奇地上前凑了凑热闹,才发现是一个大肚子的孕妇坐在地上,捂着肚子痛得大汗淋漓的模样。
脸色苍白得如同宣纸一般,明显出气多进气少。
看样子,似是快生了。
围观的人不少,却没有一人上前。
她摇了摇头,拨开人群,上前,“你怎样了?需要帮忙吗?”
虽然,她似乎也帮不上什么忙。
而且,她现在还是个大男人。
见到终于有人过来,孕妇就像是看到救星一样,一把抓住她,“我……我肚子痛……好痛……”
郁墨夜蹙眉,她又不会接生。
抬眸环顾了一下街道,发现前面没多远就有个医馆,她眸光一亮:“扶着你还能走吗?前面有个医馆。”
孕妇喘息点头。
郁墨夜抬起她的一只胳膊放在自己的肩上,将她吃力地从地上扶了起来。
“坚持一下,就前面,没多远……”
一边走,她一边给孕妇打气。
好不容易将人扶到了医馆,郁墨夜已是累得气喘吁吁。
医馆里,坐堂的是个瞎眼老大夫。
郁墨夜汗。
看病不是讲的望闻问切吗?
这眼睛看不见,如何“望”?
不过,看生意还不错的样子,应该技术还行。
她扶着孕妇上前,“大夫……”
她刚开口,就被瞎眼大夫扬手止了,示意她不要说。
怔了怔,她正觉得奇怪,边上就有人告诉她了。
说杨大夫探脉特别厉害,他给人看病,都先让病人什么都不要讲,由他来探脉他来讲,这样就可以避免被病人引导,因为病人太主观,经常容易误导。
似乎有点道理。
郁墨夜握着孕妇的手递了过去,“有劳杨大夫了。”
“嗯。”瞎眼大夫伸手。
郁墨夜只觉得腕上一重。
汗。
这是她的腕。
“杨大夫,你探错人了。”
郁墨夜一边说,一边将他的手拿开,准备移到孕妇的腕上,却又被他再次反手探上,“姑娘的情况好像也不是很稳,让老夫再探探。”
姑娘?
郁墨夜顿时就傻眼了。
竟然知道她是女的?
就凭探了一下脉搏就知道她是个女的?
这也太厉害了吧?
可是,她现在是男装啊。
郁墨
夜抬眸,果然看见边上的人都在用奇怪的眼神在看着她。
将手抽了回来不让瞎眼大夫继续探,她故意清清喉咙,启唇,正准备义正言辞地说自己是男儿,却听到对方的声音先她一步响了起来。
“姑娘的喜脉不是很稳,当然,这跟喜脉尚小有关,但是,姑娘平素还是多加注意一些为好。”
郁墨夜就彻底惊悚了。
震惊得瞪大眼睛,半天反应不过来。
喜脉?
喜脉!
恍惚间,她只以为自己听错了,只以为瞎眼大夫说的是边上的孕妇。
可是,真真切切探的是她的腕。
而且,说喜脉尚小。
人家都快要临盆了,怎么会是喜脉尚小?
所以……
她呼吸一滞,脸色都白了。
不,不会,肯定搞错了。
不会那么倒霉,就一次没有食避子药而已,就正好中了。
顾不上边上的人更加复杂探究的目光,她仔细地想。
仔细地想自己上一次月事是什么时候?
脑中空白,心中慌乱一团,她想不起来。
她想不起来上一次月事是几号。
她只记得在江南回朝的那次,可那是上上个月的。
后来又来过一次,具体是几号,她真的忘了。
不信,她不信。
她就不信那么倒霉,担心什么就来什么。
过了好久。
久到孕妇的脉都探好了,已经被人扶进了里厢,稳婆都准备接生了,她才找到自己的声音。
“杨大夫,你确定吗?”她问。
虽然看不到,但是,对声音极为敏感,听到郁墨夜绷直了声线,却依旧难掩颤抖的声音,瞎眼大夫怔了怔。
“姑娘也无需太过担心,老夫说了,主要是喜脉尚小才会显得有些不稳,没什么大问题的,姑娘如果不放心,老夫也可以给姑娘开两幅安胎药。”
郁墨夜身子一晃,差点没站稳,所幸正好站在大夫探脉的桌边,她连忙伸手扶了桌面,才勉强让自己没摔。
她知道杨大夫误会她的意思了。
她问的“确定吗?”是指“她有喜脉这件事”确定吗?
而杨大夫以为她指的是,“喜脉不稳这件事”确定吗?
当然,这些已经不重要。
无论误会没误会,答案都是明显的。
她有喜脉。
她有喜脉!
脑子里一直被这四个字充斥着,再也没了其他思想。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样出的医馆?也不知道自己往哪里走,又往哪里去。
一个人在街上失魂落魄地游荡,直到撞上萧鱼。
是萧鱼眼疾手快地拉住了她,不然,她铁定摔在了地上。
“是你?”萧鱼很意外,这里不是去宫里的路,也不是回四王府的路,竟然碰到她。
见她脸色苍白,目光溃散,萧鱼发现了她的不对,“怎么了?魂被哪个勾走了吗?怎么一幅这个样子?”
郁墨夜眸子空洞地转,面无表情地看了看她,没有理会。
萧鱼蹙眉,拉了她的手臂,“到底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吗?”
郁墨夜恍惚摇头,哑声道:“没有。”
这种事情让她如何讲?
难道告诉她自己怀孕了?
告诉她自己跟当今的皇上,自己的亲哥哥乱。伦,然后怀上了孽。种?
难以启齿。
别人也根本无法明白,更不可能理解。
她只能一个人承受,一个人来背。
果然,是
报应来了么。
她生辰那夜还跟郁临渊说过,自己会早天谴的,所以,天谴来了是么。
见也问不出个所以原,萧鱼也不再强求,将另一只手里端了一包什么东西朝她面前一伸:“臭豆腐吃不吃?我刚刚买的,新鲜出炉的,还热乎着呢。”
一股浓郁刺鼻的味道扑面而来,郁墨夜看了一眼她手中的臭豆腐,只觉得胃中猛地一阵翻搅,有什么东西直直往喉咙里一窜,她连忙扭头,呕了起来。
看着她呕在地上的一些秽物,又看看自己手中还在冒着热气的臭豆腐,萧鱼脸上顿时就挂不住了。
“你不至于吧?就算不喜欢这个味道,大不了不吃,你呕成这样,也太……。你这样让人家还怎么吃啊?”
郁墨夜喘息着,自袖中掏出一方帕子揩了揩嘴角:“对不起,我的身子有些不舒服。”
萧鱼本还想数落她几句,可看她的脸色白得有些吓人,就像是被大石碾过的纸娃娃,终是将心里的不满按捺下去了,问她:“你真的没什么事吗?要不要去医馆看看?”
“没事。”她摇头,“真的没事。”
她不要去医馆。
哦,不对,要去医馆。
她要去医馆。………题外话………更新毕~~孩纸们晚安~~谢谢【13539181897】【13646619160】【738002】亲的花花~~谢谢【妮妮050211】【booke88】【lanwen000077】【sumpur】【vhhzhang】【13976661538】【米臻】【louisa1108】【阿巧520】【13646619160】【风吹哪页读哪页】【13310033718】【胖胖妈咪】【晟世妖蓝】【kankanbahaoma】【cora…arbs】【衰哥真衰】【h…22764ydq】【溪水长长】亲的月票~~爱你们,群么么~~
☆、第两百一十五章 不是亲兄妹【第一更,求月票】
可是不能让萧鱼跟着一起去医馆,不能。
“府中还有点事,我先回去了。”
匆匆告辞,郁墨夜举步便走。
走了两步,却是被萧鱼拉住:“喂喂喂,四王府又搬新府邸了吗?你往哪里走?恍”
郁墨夜这才意识过来自己的方向不对。
勉力牵起唇角讪讪笑了笑,她又转身朝另一个方向走。
萧鱼疑惑地看着她的背影,撇撇嘴,捻起一块臭豆腐塞进自己口中,缓缓咀嚼。
******
郁墨夜走着走着依旧不能接受这个事实。
会不会是那个大夫瞎说呢?
或者,诊断错误?
想了想,她决定换个医馆看看。
就近找了一家成衣店买了身女装换上,她去了另一家医馆。
大夫探了好久,她满心期待地等着。
当大夫说,“恭喜姑娘,的确是喜脉,只是喜脉尚小”时,她心中最后一丝希望也彻底破灭。
一个不应该来的孩子,何来恭喜?
伸手,轻轻放在自己的小腹上。
虽然那里跟平日并没有什么不同。
但是那里面萌芽了一个小生命。
是她和他的孩子。
这本是多么值得高兴的一件事,然而……
他是她的哥哥,她的亲哥哥,这就注定了这辈子她都不可能有他的孩子。
本身她自己就已经背负着巨大的心理压力,她怎么还能让这样的孩子生下来?
孩子以后怎样面对自己的身世?
当得知自己是父母兄妹乱。伦的产物,孩子又要如何自处?
撇开这些不说,单单说她一个王爷,一个男人,就不可能,也绝对不能有孩子。
让大夫开了堕胎药,她揣在袖袋里,找了一偏僻处,换回男装,失魂落魄地回了府。
******
青莲踏进厢房的时候,就看到郁墨夜坐在窗边,一动不动、眸光恍惚、神思悠远的样子。
在她面前的桌上,摆着一包东西。
青莲瞥了一眼,似乎是药包。
药包?
青莲眸光敛了敛,第一反应是她哪里不舒服吗?
为何不告诉她?
平时一些不舒服都是她来诊治配药的。
端着午膳上前,想要一看究竟,郁墨夜却是已经被她的脚步声惊觉过来,以极快的速度将那包东西揣进了袖中。
“王爷没事吧?看王爷脸色不大好。”
将饭菜一一放在郁墨夜的面前,青莲略带试探地问道。
自从那夜,跟王德和樊篱,同这个女人摊开了一些事以后,她觉得,这个女人应该相信她。
但是,女人似乎还是有些顾虑。
“没事。”郁墨夜摇摇头。
她便也不好再多问。
退出厢房没走多远,她听到里面传来干呕的声音。
******
看着面前红红绿绿的饭菜,都是平素喜欢的,郁墨夜此刻却是一点胃口都没有。
不仅没有胃口,还很难受,特别是最爱的大荤,看都不能看,一看就想吐。
扒了几口白饭,实在吃不下,就干脆没吃了。
她还在想孩子的问题。
要不要跟青莲说,然后,让青莲将堕胎药煎了?
如果青莲知道了,就一定会告诉那个男人。
那个男人会不会怪她?
其实,她知道,他那样理智的人,比她更清楚,他们之间不能要孩子,不然,也不会每次都主动给避子药给她。
就连江南的第
tang一次,他都让青莲如此处心积虑地让她服下避子药。
所以,纠结了很久,她决定还是进宫先告诉郁临渊。
然后回来再用药也不迟。
毕竟他是孩子的父亲,这是他们两个人的事,他有权知道。
可是,当她赶到龙吟宫的时候,郁临渊不在。
王德说,东北总督来了,此时君臣二人正在上书房议事,看样子似乎是很重要的事,帝王都遣了宫人没让在旁伺候。
王德说,让她在龙吟宫等等,或者有什么事让他转告也成。
这种事情如何转告?
她便坐在内殿等他。
等了好久不见人回来,她心烦意乱。
实在坐不住了,她决定先回府。
心想着,夜里还有个给东北总督接风的宫宴,到时候反正也要进宫,那时再找机会跟他说。
又乘了马车浑浑噩噩地回府。
在府门口拾阶而上的时候,不知从哪里猛地冲出来一个女人,手里拿着一把匕首,嘴里嚷嚷着:“你这个杀人凶手,去死吧!”
她回过神来,就看到锋利的匕首闪着幽蓝的寒芒,直直朝她刺过来。
她大骇,本能地闪身一躲,女人刺了个空。
可下一瞬,又疯狂地再次朝她扑过来。
她根本不知道怎么回事,大喊着“救命”,仓皇闪躲。
所幸,对方并不会武功,且年纪也不轻,身手并不是特别灵活,刺了几下,划破了她的袍袖和衣摆,并未伤到她。
而且,因为她的呼救,王府有家丁出来,见状,一窝蜂都过来帮忙。
几个男家丁三两下就将妇人制服。
妇人明显不服,就算被钳制住,嘴里还在恶狠狠地诅咒着她:“是我没用,没能杀得了你替我姐姐报仇,但是,就算我死了,我变成厉鬼,也绝对不会放过你!”
郁墨夜惊魂未定,却更加的懵。
什么杀人凶手?什么姐姐?什么报仇?
完全听不明白。
“你是不是认错人了?”她问妇人。
妇人在几个家丁的手下气喘吁吁,冷笑:“我怎么可能认错人?难道你不是当今四王爷郁墨夜?”
郁墨夜惊错。
却也更加糊涂了。
“你的姐姐是谁?本王几时成了杀人凶手?”
妇人咬牙切齿:“我的姐姐就是被你杀害的萨嬷嬷。”
萨嬷嬷?
郁墨夜瞳孔一敛。
原来是萨嬷嬷的妹妹。
“萨嬷嬷不是本王所杀。”
关于这个案子,虽然真正的凶手并未查出来,但是,在刑部不是已经结案了吗?
送冬节那日,帝王已亲口承认萨嬷嬷是自己所杀。
妇人笑,冷哼:“是不是你杀的你自己心里有数。”
汗。
郁墨夜怎么觉得就说不出清楚了呢。
“你是不是没搞清楚,这件案子已经结了,萨嬷嬷是皇上……处死的。”
原本想说是皇上杀的,觉得似乎有所不妥,就改成了处死二字。
虽然这并非真相,但是帝王已在大庭广众之下承认,且刑部也是按照这个结案的,已不是秘密,她便如此说。
“皇上?”妇人依旧冷笑,“就算是皇上杀的,也是为了四王爷你!”
郁墨夜大惊。
没想到她竟然连这个也知道。
的确,当日郁临渊背下这个黑锅,承认萨嬷嬷为自己所杀,也是迫不得已,因为顾词初的那枚扳指,因为他要保全她和顾词初。
这是那日他自己说的。
可这些这个女人怎么会知道?
那
她还知道什么?
比如她跟郁临渊的关系,她知不知道?
怕继续问下去,对方会说出什么更骇人的话,自己无法收场,便吩咐家丁将其带去她的厢房,她要单独审问。
来到厢房后,见妇人似乎还是一副盛怒癫狂的样子,恐她对自己不利,在家丁退下去之前,她让他们用绳索捆了妇人双手。
掩了房门,她问:“为何说就算皇上杀的,也是为了本王?”
“因为只有你有杀人的动机。”
动机?
郁墨夜怔了怔,对她的话有些意外。
她还以为她说的是,因为你跟皇上是见不得人的关系,没想到竟是这个。
微微松了一口气。
“什么动机?”她问,“就因为萨嬷嬷曾经伺候过本王的母妃吗?”
“不仅如此,姐姐还知道你们的惊天秘密。”
“惊天秘密?”郁墨夜眸光一敛。
“难道不是吗?”妇人冷笑,丝毫不惧,“所以你一回朝就杀了她灭口。”
郁墨夜很懵,也很震惊,更多的是好奇。
“什么秘密?”
“你就继续装吧,虽然我没能报仇雪恨,但是,我说过,我化作厉鬼也不会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