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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做这样的梦。
转眸看了看窗外的夜色。
黎明前的黑暗。
他应该没事吧?
心头微躁,她掀被下床。
走到桌案旁,将灯台里的烛火点亮。
她披衣坐在桌边,望着跳动的烛火,一颗心怎么也静不下来。
无奈,她只得拿了剪刀和白纸,开始剪冥钱,那种铜钱形状的冥钱,一张一张地剪,一个一个地剪……
******
上善宫的外面,王德手执拂尘勾着头打盹。
不知打了多久,浑身一颤醒过来。
抬头望了望天色,远处隐隐约约传来打梆的声音。
已是四更的时辰。
四更?他呼吸一滞。
竟然已经四更。
都那么久了,里面的人怎么还没出来?
他转身,附耳于门上,想要听听里面的动静。
没有。
什么动静都没有。
没有说话声,没有水声,什么声音都没有。
就像是里面根本就没有人一样。
走了?
没可能啊,他一直站在门外,就算是打盹,也站在门外不是。
不会出什么事吧?
他心跳一滞,被自己的这个想法吓住。
赶紧伸手,推开紧闭的大门,一股热浪和湿气扑面而来。
透过袅袅热气,他看向温泉池。
真的没人。
他拾步走入,四下搜寻,池边上的台面上,两个上身赤。裸、只着亵。裤的男人入眼。
皆四脚朝天,皆一动不动。
啊!
王德只觉得浑身的血液往脑子里一冲,什么情况?
两人都?
不敢想,一颗心慌乱到了极点,他踉跄奔过去:“皇上,皇上……法师,法师……”
两人惺惺松松睁开眼,朝他看过来。
王德这才顿住脚。
高悬的一颗心也终于落了下来。
原来,原来只是睡着了。
他还以为,还以为……还以为他们两人发生了意外呢。
也不怪他瞎想,他几时见过两人这样?
衣服也不穿,还双双这样毫无形象地躺在硬石的台面上,且一动不动。
两人坐起身,疑惑地看着他。
帝王问:“怎么了?”
王德只得摇头,“没,没什么,奴才就是进来跟皇上说一声,已经四更了。”
五更上朝。
******
翌日清晨,当梁子看到郁墨夜的第一眼就惊了。
“姐昨夜没睡吗?”
郁墨夜没精打采,“你怎么知道?”
“看姐的一双眼睛,肿成那样,面皮都遮不住,不是没睡觉,就是哭了,可若是哭了,眼睛应该红,姐的眼睛虽然也红红的,但是那是血丝,不是哭红的那种红,所以,应该是没休息好。”
郁墨夜撇嘴,“说得头头是道,小屁孩懂得不少。”
梁子摸着后脑勺笑。
“姐现在可不能休息不好,不顾自己,也要顾腹中的孩子。”
郁墨夜点头。
她也想啊。
《
p》只是昨夜……
潇湘阁的人果然没食言,早膳一过,就有人将批文送了过来。
并带了香烛的供货商过来,给她送了四箱香烛。
因为有潇湘阁的关照,自然是给了她最低的价格。
她也乐享其成。
潇湘阁的人殷勤恭敬得很,给她交代了许多注意事项。
甚至连纸钱卖十文一沓,铜钱状的那种冥币五文一串,香一文三根,十五文一把,一把三十根,白烛五文一根,八文一对,这些价格都一一给她定好了。
还一再重申,有任何吩咐、任何问题、任何需求都可以去潇湘阁找他们。
待潇湘阁的人走后,她跟梁子将印刷好的纸钱,以及她夜里没睡剪的一箩筐冥币,还有香烛都放在柜台里的橱窗里摆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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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九章 他怎么来了?【6000,更新毕】
郁墨夜看了看潇湘阁给她定的价格,也明白了一些道理。
纸钱让她卖的是十文一沓,跟其他人家卖的价格一样。
她曾经就是卖的九文一沓惹来了麻烦。
所以,做生意要有做生意的规矩逼。
薄利多销要谨慎,有可能就是坏了规矩。
上午郁墨夜补了一觉,起来后听梁子说,做了一笔生意。
虽然只是一沓纸钱,两根白烛,三根香,总共毛收也就十九文钱。
除掉本钱,也就赚十文钱,姐弟二人还是开心了很久。
下午又做了两笔生意。
一天下来总共赚了四十二文钱。
郁墨夜很是满足。
毕竟他们做的这种生意本就不是什么会火爆会大赚的生意,她一早就心里有数。
她只求安稳,只求衣食无忧。
为了庆祝,郁墨夜还特意让梁子晚膳加了个餐,买了羊肉,买了鳝鱼,还买了酸梅汤。
虽然买这些东西花掉了差不多五十文钱,除却赚的四十二文,还要贴补八文,但是,两人还是特别特别高兴。
好日子在后头不是。
日子一天一天过去,生意不温不火,却也还算可以。
每天都会有一两笔生意,最好的时候,一天做过八桩。
反正平均下来顾日常花销完全没有问题。
大概十来日的样子,潇湘阁的分阁主突然登门,说有件事想请她帮个忙。
分阁主姓佘,他细细跟她道了原委。
原来,每年的农历二月十八是江南的选丝会。
江南丝绸全国闻名,宫里御用的丝绸都是产自江南,每年的选丝会也是为此而开。
在江南的几个丝绸大商户中,挑选一个最好的出来,然后,这一年的御用丝绸就全部由此商户提供。
选丝会当日,会有宫中尚衣局的钦差大臣到场。
为了公平,选丝会并不是固定由哪个分阁包办,而是江南的各个分阁一年一年轮流来承办。
今年正好轮到了兰鹜分阁。
选丝会当日,几个大商户会将自己的从蚕茧开始,到织好的丝绸,再到用这些丝绸做成了衣服等等摆出来参选。
潇湘阁会派几个德高望重的,或者有资历的人作为评判人员,对这几个大商户进行的丝绸进行评定,挑出前三甲。
然后,由到场的宫中尚衣局的钦差大臣,在这三甲中敲定一家,以供一年的上用。
大概事由郁墨夜是听懂了。
但是,她既不是德高望重之人,也不是有资历的人,更对蚕茧、蚕丝、丝绸一窍不通,为何让她去做评判人员?
佘分阁主的解释有两个。
一个,因为兰鹜不同于江南其他的州郡,兰鹜女子开店做生意的极少,找来找去找不出人来。
而选丝会历来的规矩,评判人员中至少要两名以上女子,因为女子懂女红,自是比男人更懂丝绸。
另一个,就是因为她是外地刚到兰鹜,这样显得他兰鹜分阁更加公平,人人机会均等。
还有,她的衣着穿戴、言行举止,随便谁一看,都知道她是见多识广之人,不是在兰鹜一处坐井观天,更能显得他们兰鹜分阁的用心和档次。
郁墨夜笑笑。
虽然她也喜欢听好听的恭维话,但是,她也心知肚明,让她做评判人员的真正原因,怕是因为潇湘云说她是他的夫人这层关系吧。
可是她真的不懂丝绸。
无论是对皇室来说,选御用之物,还是对参选的商户来说,供一年的上用,都不是小事,她不能瞎搞,坏人家的事。
可佘分阁主说无碍,评判人员中,有几人深懂就行,也需要有人凭直观、或者另辟蹊径,给出不一样的意见。
佘分阁主好话说尽。
郁墨夜终是拗不过,只得应允。
《
tangp》
所幸,是三日后,她还有三日的时间。
她让梁子去买了几本关于丝绸的书回来,她开始抱着啃。
可毕竟只是纸上谈兵,很多她也看得似懂非懂,而且,时间也太短。
所以,三日下来,她觉得自己只是懂了一些皮毛。
选丝大会如期来临。
在潇湘阁大院里举行。
宽敞广袤的院子早已被布置一新。
彩架红绸灯笼一应俱全。
雅座、桌案、展示台也都安排得错落有致。
甚至为了参选的商户能更好地展示自家丝绸制成的衣袍,潇湘阁还准备了多个人形木偶。
商户有商户区,评判有评判区,潇湘阁自己有自己的主事区,围观的百姓有百姓区。
还有最重要的主位区。
不用想都知道,主位区自然是给宫里派来的最终拍板的钦差大臣坐的。
郁墨夜其实是有些担心的,也不知道,会派哪个钦差大臣过来,会不会认识的?
后一想,自己戴着面皮呢。
而且,这半个月以来,日子过得太过滋润,为了腹中孩子的营养,她只要不害喜,每次都放开肚子来吃。
就算害喜,梁子半中午的,或者半下午的,也会重新给她做吃的。
所以,她明显长胖了不是一点点,再也不是以前那个消瘦得一阵风能吹走的纸片人。
脸不对,体型也不对,应该认不出吧。
她到潇湘阁大院的时候,大院里已经聚集了不少人。
商户都全部到了,有人正在展台上布置摆放自家的蚕茧、丝绸,也有人在给人形木偶穿衣袍。
佘分阁主跟她说过,评判人员共七人,五男二女。
她朝评判区看过去,已经到了四人。
潇湘阁自己的主事区自然是没有人,因为大家都在忙里忙外地打理着。
围观的百姓区已是挤了很多人。
她再看向给钦差大臣坐的主位。
也是空的,人还没来。
也是,大人物一般都是最后出场的。
只可能大家等他,不可能他来等别人。
就好比每次宫宴之类的,那个男人都是最后一个到道理一样。
她又整个搜寻了一遍正在忙碌的潇湘阁几个主事,并未见潇湘云的身影。
那日,她旁敲侧击地跟佘分阁主做过了解,每年的选丝会潇湘云都鲜少参加露面。
或许已经离开了兰鹜吧,那天他好像跟她说过,是来兰鹜办点事的。
举步走到评判区,已经落座的四人朝她看过来。
或许是不认识她,又或许是不明白为何会选她,反正目光都不太友善。
她感觉得出来,也不以为意,大方地朝几人象征性地点了点头,之后便在最末也是最边上的一个位子上坐下来。
江南的早春,天气很好。
阳光明媚、和风煦暖。
被暖洋洋的春阳一晒,郁墨夜就犯困。
自从怀了这个孩子,她总觉得自己睡不够一般。
除了那日十五一宿未睡。
翌日没听到任何关于大齐帝王不好的消息,一颗心当即安定,夜里身子一挨床榻,就睡了过去。
见反正还未开始,她索性勾着脑袋打起盹儿来。
因为这个姿势,头垂得太低,压迫到了呼吸,鼻子里竟发出了小小的鼾声。
而她睡得香甜,浑然不知。
却让边上的几个评判人员目瞪口呆了好久,然后,又是皱眉,又是摇头,各种嫌弃厌恶的表情。
郁墨夜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只知道自己是被佘分阁主蓦地朗声开口:“诸位”给吓醒的。
她睁
开眼,发现竟然已经开始了。
活动了一下酸麻的颈脖,她侧首看向身侧。
评判人员也已到齐。
挨着她边上坐的,是另一个女性评判,是个约莫四十多岁的中年女人。
也难怪这些人不待见她,她是这七人中最年轻的,其余六人,且不说经验和资历,单说年龄,全都是三十岁往上的人。
她觉得有些不自在,动了动身子坐正。
前方,佘分阁主朗声说着一些场面上的话。
刚醒过来的她意识还有些飘忽,惺惺松松,也没听进去多少。
下意识地扭头,朝后面的主座看过去。
主座上已经坐了人。
哦,钦差大臣也到了,她又睡眼朦胧地收回视线。
猛然意识过来什么,她浑身一个激灵,惊错地睁大了双眼,再次望过去——
“轰”的一声,如遭雷击,她脑中一空,身子就直直僵在了当场。
视线却定格在那道闲适坐在主位上的男人身上。
阳光刺眼、眩晕、眼前时而模糊,时而清晰。
他一身黑色和绛红相间的官服,官帽放在右手边的位置,头顶盘着公子髻,脑后墨发轻垂。
俊眉朗目,依旧是那样丰神如玉,依旧是那样龙章凤姿。
从未见过他穿过这种衣袍,无论是颜色和式样。
原本呆板沉闷的官服穿在他的身上,竟是这般俊美,丝毫掩不住他眉眼之间的凌厉,以及浑身散发出来的那种霸气。
郁墨夜怔怔看着他,忘了反应,忘了呼吸……
直到前方佘分阁主介绍他们评判团,提到她的名字“梁女姑娘”她才猛地回过神来。
连忙将头扭回。
天。
一颗心狂跳,几乎就要跳出胸腔,她紧紧攥住了手心,脑中还是有些空白。
他……
他怎么来了?
他一介帝王,怎么亲自来了?
哦,不对,他穿的是官服。
所以,应该算是微服私访,顶替钦差大臣前来的。
选个丝绸,还用得着他亲自微服前来?
不,他定然有他的目的,其他的目的。
是什么?
难道是她?
她心口一撞,因为她。
不,不是,很快她又否定。
他不可能知道她在这里。
而且,刚才她扭头朝他看过去的时候,他并没有看她,视线好像是落在远处不知哪里,且看得有些失神。
反正没有看她。
幸亏没有看她。
不然,她那个俨然被五雷轰顶、目瞪口呆的傻样,他定然会发现是她。
还好,还好。
五指攥上自己胸口的衣襟,她强迫自己冷静,冷静。
一定要冷静。
他不一定能认出她。
感觉到众人的视线都落在她的身上,她一怔,这才意识到边上的六人都起身亮相,只有她还独坐。
汗。
她连忙也站了起来。
围观的群众传来细细的议论声。
听不出在议论什么,但是她知道,无非就是两点。
她的名字,和她怎么会有资格坐在评判席上。
关于她的名字,若不是那日那个潇湘阁的办事人发笑,她自己根本没有意识到跟“良家妇女”撞。
而关于她为何会坐在这里,说白,除了的确有些拗不过人家好话说尽,她也有她的私心。
潇湘云虽然说自己是他的夫人,就那么说了一句而已,也不知道事后有
没有跟他们言明。
而且,潇湘云这厮神龙见首不见尾,基本上看不到人。
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难保潇湘阁不善待她,人家第一次开口求她,她还是不要太拂了人家的好意比较好。
边上六人坐下,她也随着一起。
然后,便是介绍此次皇上派过来的钦差大人。
佘分阁主慷慨激昂,介绍完,带头拊掌,“欢迎钦差大人莅临兰鹜!”
全场掌声雷动。
所有人拊掌,并全部朝主座上的男人看去。
男人轻勾着唇角,并未起身,依旧气定神闲地坐在那里,只是略一点头,算是给了大家回应。
围观的百姓又是一阵sao动和议论声。
郁墨夜轻笑摇头。
虽然依旧没听出他们在议论什么,但是看他们闪闪发亮的眼神就知道。
特别是几个女的,那红着脸又羞又禁不住偷睨,满眼桃花的样子就可以看出,定然是被那个眉目如画、尊贵如皇的钦差大人给勾。了魂。
也是,怎么也不易个容?
就帝王本尊的面目就这样给来了。
想到这里,郁墨夜又觉得心里说不出来的感觉。
虽然,她不想被他找到,但是,他也应该没有找过她吧?
看他的样子,依旧丰神俊朗、阔绰英姿,想必这段时日定然过得很好。
以前那般找她、留她,不惜封住自己的大穴饮酒,不惜让樊篱点她睡穴不让她走。。。。。。
都是假的吗?
是因为以前她以为他们是亲兄妹,他可以尽情地占有她的身子,却不用对她负责任是吗?
现在关系挑明了,继续不下去了,所以这次她走了便走了?
又或者是他对她的身子已经玩腻了,所以她走了正好遂了他的愿?
她不知道。
她只知道,一定不能让他发现是她。
不然,她千方百计想要保住的孩子一定难保。
佘分阁主已经在介绍商户了。
此次参选的大商户也是七家,来自江南的各个州郡。
只有一家是兰鹜的。
其中有一家是去年选丝会的头甲,去年一年的上用都是这家所供。
先是各个商户轮流介绍自己,介绍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