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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妾翻身宝典-第1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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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诺雅心里已经是心念电转,将今日的事情反过来倒过去思虑了两遍。
  第一,明摆有人故意栽赃陷害。
  第二,手法并不高明,甚至有些拙劣,不经推敲。
  第三,擅闯太庙不同于杀人放火,罪过可大可小,全凭皇上一句话发落。
  第四,敢在太庙做手脚,又调动御林军,此人在宫中权势通天,而且也胆大包天。
  所以,没准此事就与皇上和皇后有关,只是不明白所为何意?
  她并不反抗,也不争辩,乖乖地束手就擒。
  领头之人一个手势,侍卫们就静悄地撤了出去,格外素静。
  出了太庙十丈范围,那领头之人方才冷声道:“押送御书房,听皇上发落。”
  诺雅被捆缚了双臂,乖乖地跟着侍卫,行至皇上御书房,有侍卫先入内通报,然后有人在她身后推了一把,她从容地迈步进去,不敢抬头,跪倒在尘埃之下,恭谨道:“罪妇林诺雅拜见皇上。”
  “既然自称罪妇,那你可知道自己所犯何罪?”皇上低沉地开口道。
  “欲加之罪。”
  “喔?给你加了什么莫须有的罪不成?”
  诺雅仔细斟酌用词,一字一句回禀道:“擅闯太庙,搅了历代先帝帝后清净。”
  “喔,知道是怎样罪过就好,那就拖下去,斩了吧。”皇上说得漫不经心,就像闲话家常一般。
  “是!”立即有侍卫上前,就要拖起跪在地上的林诺雅。
  诺雅没有想到,皇上竟然这样干脆,比切根黄瓜还要痛快,都不容自己争辩,就直接下了命令,这是什么意思?看不惯自己了?所以寻了这样一个蹩脚的由头?杀鸡焉用牛刀,他作为九五之尊,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想要自己这颗脑袋也不过是上嘴皮一碰下嘴皮的事情,用得着这样大费周章?

  ☆、第九章 这个玩笑有点大

  “父皇,下一步该你了。”有人淡淡地催促,声音温润和暖。
  诺雅猛然抬起头来,楚卿尘正与皇上在休息长榻上对面盘膝而坐,中间一局残棋,两人各执黑白,正入佳境。
  “朕只是好奇她向来伶牙俐齿,今日为何竟然不求饶?”皇上手里拿着一粒黑子,谈笑风生,似是随意地搁置下去。
  “皇上饶命!诺雅冤枉。”诺雅立即应景地哀求一声,匍匐在地。
  “自然是被吓傻了,半晌反应不过来。”楚卿尘轻笑一声,毫不犹豫地落下子去:“父皇的气势,呼吸间都可以令天地色变,更遑论是一个没有见过什么世面的无知妇人。”
  “朕素来听闻皇儿与她交情不错,也一向偏袒她,怎么今日竟然不管不顾起来了?”皇上摩挲着手里棋子,似是不经意地问。
  “恃宠而骄,小打小闹地惹些祸端,孩儿受欣儿所托自然要帮她周全,毕竟欣儿也曾受过她的点滴恩惠。但是大是大非面前,孩儿分得清轻重。她竟然敢擅闯太庙,对先祖不敬,罪无可赦,孩儿自然无话可说。”
  皇上将手中棋子放下去:“你为了这个妇人,与小九交恶,受的伤好些没有?”
  “父皇,您输了。”二皇子志得意满地将手中棋子落下去:“这次的确是孩儿逾越了,多管闲事,怪不得小九与我反目。也是孩儿愚笨,每日闻鸡起舞,勤习功夫,竟然数次与小九比试都会落败,丢了父皇颜面。”
  皇上爽朗大笑:“你和小九都是父皇引以为傲的孩儿,尺有所短寸有所长,何来丢颜面一说?不过这闹腾得满城风雨,市井之间众说纷纭,可不太好听。”
  “孩儿知错了,以后定然收敛谨行。父皇可有兴趣再手谈一局?”
  皇上也兴致颇浓:“皇儿棋艺又进步了不少。”
  楚卿尘谦逊道:“是父皇一时心不在焉,被卿尘捡了便宜而已。”
  皇上点点头:“不错,正是被这妇人烦了心神,心有旁骛。”
  言罢不耐烦地挥挥手:“拖至午门外,午时三刻斩首示众,以儆效尤!”
  诺雅听父子二人你来我往,正聊得起劲,没成想突然就转了话风,又一挥手,直接定了自己的生死。
  而且楚卿尘自顾微笑着低头摆弄棋子,好像丝毫不以为意,也并不为诺雅辩解一句,只是眼角的余光向着她这里看了一眼,似乎是有话想说。
  诺雅默默地起身,被侍卫押着径直向午门处走去,与迎面而来的欣儿走个对面。
  欣儿气势汹汹地喝住几个侍卫,一脸焦急:“就说怎么你的点心都送到我宫里许久了,就是不见你的人影,原来是出了事情。你怎么会跑到太庙里去?”
  诺雅苦笑一声:“是有个眼生的小太监领我去的,我分不清哪里对哪里,自然中了圈套。”
  “简直岂有此理!”楚欣儿勃然大怒:“这分明是有人故意想要栽赃陷害你,父皇怎么也不问青红皂白么?”
  “你父皇好像对我有些不喜。”林诺雅擅自猜度道。
  楚欣儿不由一愣:“怎么会?”
  两人不过刚说了两句话,就有老太监从御书房的方向急匆匆过来,冲着楚欣儿拱手一揖:“启禀十公主,奴才传皇上口谕,宴席马上就开始了,请您立即回蒹葭殿安生待着,不得打扰他与二皇子手谈。”
  这是皇上知道欣儿定然要去给自己求情,所以当先传了口谕,堵了欣儿的路。
  欣儿急得满头大汗,跺脚叫嚷:“正要去找父皇理论,他怎么可以这样!”
  那老太监对欣儿倒是亲近,吓得赶紧劝说:“皇上的口谕你可不能违抗,就连二皇子都缄默不敢言,十公主可千万不要冲动,意气用事。”
  诺雅也不忍心自己牵连欣儿,倒是反过来安心劝起她:“听公公的话,回蒹葭殿吧,没准一会儿皇上火气就消了。我的命硬,多少次刀口下都过来了。”
  欣儿是在皇家长大的,虽然刁蛮,但不是不知深浅,莽撞蛮干的性子。她懊恼地团团转:“我没有父皇允许,又不能出宫,可如何通知百里九来救你?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你被斩首吧?我回去央求母妃去!”
  诺雅心里一动,伏在欣儿耳旁,低声道:“上次百里九送你的八哥还在吗?那小东西灵性的很呢。”
  欣儿一愣,瞬间就明白过来,二话不说,心急火燎地提起裙摆就跑。
  诺雅长叹一口气,轻抚忐忑的心口,虽然明知道自己身中剧毒,怕是也活不长久,但是蝼蚁尚且偷生,当刽子手的鬼头刀悬在自己头顶的时候,心里还是不舍与不甘。
  这些时日,自己安分守己地待在将军府,并未做出什么逾越犯法之亊,至于让皇上特意布下机关,给自己安个不敬的罪名要了脑袋。那么,其中有什么玄机,是自己无法参透的,即便楚欣儿与祥妃出面,也是于事无补,只能让百里九过来周旋了。
  诺雅被带至午门口,捆缚在旗杆之上,刽子手已经开始磨刀霍霍。
  她心里算算,此时离午时三刻还有一个多时辰,万一百里九不在府中,或者是那只八哥误事,自己这条小命,定然也就一命呜呼了。
  此时冷静下来,将此事来龙去脉在心里重新过滤一遍,又联想起皇上适才的反应,她几乎可以确定,此事乃是皇上一手策划,欲将自己置于死地。不过,他立即下令,将自己咔嚓了多么清净,为何还要拖延到午时三刻?难不成,就是等着百里九前来救自己?
  她心里顿时一沉,此事并非不可能,自己可能也只是皇上的一个引线,就是为了让百里九情急之下,失了方寸,然后成为他手里治罪的把柄!自己还自作聪明地向百里九求助!
  她胡乱猜疑,思虑得多了,瞬间矛盾起来,一方面希望有人前来为自己求情,另一方面又不希望百里九中了皇上的计谋。都说伴君如伴虎,百里一家世代忠心耿耿,忧国忧民,难道他皇上还不放心?
  她忧心百里九莽撞行事,只觉心急如焚,又被正午**的太阳晒着,通体大汗淋漓,心慌气短,头一歪,竟然昏死过去。
  虽然是死刑犯,但是晕过去,侍卫也不敢怠慢,商量了片刻就立即有人飞奔进去禀报。
  诺雅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就已经是在床上了,活动活动手脚,已经解开绳索,全都无碍。有人惊喜地喊:“醒了醒了!”
  她撩开眼皮,陌生的房间,陌生的床帐,陌生的人,不过却是富丽堂皇。
  难道是上了黄泉路,然后被阎王相中了?
  她伸手摸摸自己的脖子,还在头上,没有搬家。
  屋外听起来听热闹,有觥筹交错,殷勤劝酒的声音。
  有人漫不经心地回道:“醒了就自己起来吃饭,难不成还三催四请的吗?”
  是百里九的声音!
  诺雅以为是回了将军府,心里委屈,立即不假思索地还嘴:“吃饭的家伙差点搬家,你倒是想请,怕是要上香招魂了!还要看我乐不乐意!不高兴了提头来见,吓尿了你!”
  外面院子里有人笑成一片,屋门打开,欣儿蹦蹦跳跳地进来:“诺雅姐姐,你怎样了?”
  诺雅有点懵,摸不清状况:“这是哪里?”
  欣儿坐下来,守在她身边:“这是我的蒹葭殿,九哥和二哥他们都在外面吃酒呢。”
  “我,我不是。。。。。。”诺雅再次摸摸自己的脖子,莫名其妙。
  欣儿有些愧疚地道:“是父皇想跟你和九哥开个玩笑而已,没想到竟然把你吓晕了,对不起。”
  开玩笑?都说视人命如儿戏,帝王家的玩笑都是这样开的吗?诺雅当场就想爆炸了。
  百里九见她磨蹭半晌不见人影,不耐烦地走进来:“大家都等着你饮酒呢,菜都凉了。”
  她心里将皇上骂了一个通透,当着楚欣儿的面又发作不得,勉强笑笑,佯装身体不适,推脱道:“我有点头晕目眩,浑身也酸软,就不出去了。”
  欣儿多少有些难堪,嗫嚅道:“要不你想吃些什么,我命人给你端进来?”
  百里九清了清喉咙:“咳咳,不要给点颜色就开染坊啊,祥妃娘娘和蕙夫人都在外面呢,好歹出去行个礼。”说完背着欣儿,偷偷地眨眨眼睛。
  诺雅想,在外面还是要多少给他留些颜面的,就起身下床,被百里九半抱半搀地出了屋。
  今天天气好,欣儿的宴席就设在院子里的花架下,大家见诺雅出来,都停了手里的筷箸,转过身关切地问:“身子好些了没有?”
  除了祥妃,楚卿尘,桌上还有一个约略三四十岁的妇人,衣着打扮很是素净,就像一枝不染铅华的百合,带着浓郁的添喜郎气息,坐在楚卿尘旁侧的位置,见到诺雅出来,就扭过头来打量,眉眼和顺,温婉娴淑,端的是婉约美人一个。
  诺雅知道,这位一定就是楚卿尘的生身母亲,传说中皇上最是疼爱的蕙夫人了。因为她在宫中无名无份,诺雅一时之间还真不知道该如何行礼称呼。

  ☆、第十章 精疲力尽

  “我母妃你是见过的,这位是我的蕙姨娘,诺雅姐姐就跟着我一起称呼姨娘好了,这样比较亲近。”欣儿介绍道。
  诺雅规矩地跪拜下去,见过祥妃与楚卿尘,也从善如流,乖巧地叫了一声姨娘,回道:“大概只是中了暑,并无不妥。”
  “这孩子,今天没有外人,你就不要多礼了,免礼平身吧。”祥妃和颜悦色地道。
  百里九扶她在一旁坐下,立即有宫人上前斟茶倒酒,添置杯盏碗碟。
  “今日让你受委屈了。”祥妃和暖蔼然地道:“皇上今日这玩笑开得有点过火,吓到你了吧?”
  诺雅讪讪地笑:“没见过什么世面,又胆子小,让祥妃娘娘见笑了。”
  “岂止你害怕,我如今这腿还直打颤呢。”欣儿撅着嘴埋怨道。
  “还是患难时刻见真情啊,小欣儿对哥哥不错,回头哥哥再挑两只好看的鸟送你。”百里九嬉笑道。
  “哼,千万不要自作多情!我只是一门心思想救诺雅姐姐而已。”欣儿对于百里九的殷勤嗤之以鼻。
  诺雅并不明白自己昏迷的这段时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看百里九对自己使眼色,似乎是另有隐情,也不好多问。
  祥妃与蕙夫人问她话,不外乎就是将军府里的一些琐事。诺雅皆低声细语地说了,看蕙夫人对自己冷冷清清,好像并不是多么悦意。
  而楚卿尘陪在旁侧,也只是微微地笑,深浅恰到好处,并不多言。
  酒席气氛并不热络,虽然有百里九在其中插科打诨,跟楚欣儿两人不时开些不痛不痒的玩笑,而诺雅又身子不好,所以坐下也不过两刻钟,也就告辞回府了。
  祥妃给诺雅备下不少的礼品压惊,两人满载而归。上了马车,百里九就不由分说一把将她搂进怀里,昏天黑地一顿亲。
  诺雅挣扎开他的怀抱,终于忍不住蹙紧眉头问出声:“究竟是怎么回事?皇上这又是唱的哪一出戏?”
  百里九仍旧舍不得松开,从背后圈着她的腰,将自己的下巴搁在诺雅的锁骨处,呢喃道:“还好有惊无险!”
  “皇上日理万机,哪里会有这样的闲情逸致开玩笑?定然是有什么缘由不是?”诺雅将心里的疑惑问出口:“难不成他是在故意试探什么?”
  百里九点点头:“怕是因为我突然上书奏请册封秦宠儿一事。”
  “册封秦宠儿?跟我有什么关系?”
  “圣意难测,我也不知道皇上究竟是怎样考虑的,我只知道上次因为你,我出手打伤楚卿尘的事情传到了皇上的耳朵里。他害怕我们两人因为你而彻底反目,所以今日故意借此机会试探过我们两人。”
  诺雅莫名其妙,不知何故。
  百里九耐心解释道:“今日我们两人若是全都为你求情,并且忤逆他的意思,做出什么过激出格的事情,你这条小命怕是真的保不住了。我当时被侍卫拦阻在宫外,不许进宫,果真差点一时冲动,打马杀进皇宫里来。”
  “那你又为什么不冲进来?就不怕我果真被咔嚓了吗?”诺雅好像只是玩笑。
  百里九沉吟片刻方才道:“有人给我带了信,告诉我皇上不会杀你,只是做个样子,让我千万不要冲动。”
  “谁?”
  百里九犹豫了一下,说话吞吞吐吐:“我在宫里的人。”
  “那人又怎么知道皇上不会杀我?”
  “因为当时皇上听闻你晕倒之后,执棋的手犹豫了半晌方才落下。”
  诺雅的心里忍不住就是一凉,虽然,她明知道,伴君如伴虎,察言观色,通过皇上每一个细微的表情及动作来揣摩和判断他的心思,是在风云诡谲的朝堂上生存的手段,这样做也无疑是最为理智的,无可厚非。但是生死攸关的关头,刀悬颈上,她与百里九只是一墙之隔,他竟然淡定地站在宫门口,就因为皇上一个犹豫的动作,就因为一个不相干的人的一句话,就止住了进宫搭救自己的想法和冲动,敢于孤注一掷,拿自己的性命赌博。
  楚卿尘当时闻听皇上要杀了自己,也是面不改色,稳如庭岳,执棋的手都没有犹豫停顿片刻,依旧谈笑风生间,赢了手中棋局。那也就罢了,毕竟楚卿尘只是楚卿尘,而你百里九却不仅仅只是百里九啊!
  都说,感情是盲目的,没有理智,没有思想,但是自己身后这个男人太理智,理智得可怕,可能,自己在他心里,也并不是多么重要。诺雅觉得,自己火热的心好像骤然间就被泼了一瓢冷水一般,“吱吱”地冒出一缕焦烟。
  百里九似乎觉察到了诺雅的敏感,圈着她的胳膊紧了紧:“他的判断不会错,没有人比他更了解皇上的心思,再说有他在,生死攸关的紧要关头,他也不会眼睁睁地看着你出事的。”
  他?是谁?
  两人不再说话,一路沉默。
  第二天,皇上对于秦宠儿册封的圣旨就下来了,一同随着圣旨来的,还有一套夫人的服饰。
  秦宠儿穿上它,盛装打扮了,在浮世阁门口转了八圈,扬眉吐气。
  诺雅这才相信,昨天自己差点吓得尿了裤子的玩笑,果真是因为秦宠儿,只是,皇上的心思,大家都琢磨不透罢了。
  还听说,昨日到最后,还是蕙夫人给自己解了围,说是诺雅怎么说也是自家儿媳,到太庙里祭奠自己的祖先也没有什么不对的。皇宫那样大,自己又人生地疏,竟然能够径直找到太庙的所在,说明还是一家人的缘分。她这才被侍卫七手八脚地解下来,抬进欣儿的宫殿,着急忙慌地宣太医。
  自己被无辜连累,吓得屁滚尿流,又在太阳下面几乎被晒出油,秦宠儿还耀武扬威地从一念堂跟前走过去,肆无忌惮地讥讽自己今日的寒酸打扮,掩着唇“咯咯”地笑得花枝乱颤,活生生像一只产蛋的老母鸡。
  百里九的承诺令她再也不会忌惮林诺雅手中的方子,可以随心所欲地招惹,只是掌握好分寸就可以了。
  皇家没有行册封仪式,但是百里府好歹也是扶正,不能悄无声息地一句话就算了,必须要好生张罗,就算不敲锣打鼓,也要大宴宾客,庆贺一番。
  听说尚书府三番四次地往这里跑,说是要风风光光地十里红妆,重新嫁女儿拜堂。
  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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