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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妾翻身宝典-第1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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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竟然自导自演,残杀我朝廷驻军,而且这样明目张胆地用朝廷的粮草与供给来养反贼,这范世谋胆子也太大了一些。这两年里,难道军营里就没有人觉察其中端倪,上报朝廷吗?”百里九愤慨地追问道。
  “原本的将领在剿杀战役中死亡十之七、八,几乎被彻底换血,新上任而有实权的全都是范世谋的心腹。另外经过多次休整后,也为了更集中地残杀原有驻军,范世谋将驻军独立编制,与各个军营里的反军几乎并无往来,也不清楚具体情况。多数将领只知道范世谋谎报军情,邀功请赏之亊,也知道这两年士兵多有增加,从未想过他会行这种谋逆造反之亊。
  当初倒是的确有两位步姓兄弟,步凡与布桥,在军营里原本担任游击将军与都司,几场败仗打下来,起了疑心,错以为是总兵指挥不当,通敌报信,致使部下惨死,就跑到范世谋跟前鸣冤告状,状告总兵铲除异己,私自招募兵丁,反被范世谋以以下犯上治了罪过。”
  百里九一拳击在榻上,“砰”的一声响,方才缓过神来,慌忙向着窗外看了一眼,见有人影不断晃动,惊呼道:“疼,你下手轻些!”
  王潮忙不迭地配合着告饶:“是是,小人知罪。”
  百里九敛了怒火,低声问道:“如今的将领里可有我们的人?”
  “现在朝廷驻军里有位参将,姓石名陆,为人忠正耿直,极有威望。若是他能知悉真相,定然能够一呼百应,带动原有驻军。”
  “其他人呢?难道就无将可用了?那两位步氏兄弟呢?”百里九继续追问。
  王潮摇头道:“出城八、九里地,有一座小金山,易守难攻,他们兄弟二人那次得石陆暗中相助,劫后余生,就在那里落草为寇,做劫富济贫的侠义之事。后来军营里有不少看不惯现今作为的兵将,被逼离了军营投靠二人。如今已经有数百人马,皆为精锐之师。”
  “那范世谋竟然置之不理?放任他们的存在?”百里九奇怪地问道。
  “范世谋曾屡次差遣驻军前往,想让他们自相残杀,自己好坐收渔翁之利。步家两位兄弟扬言若是没有活路便去京中上告,不死不休。那范世谋做贼心虚,唯恐众人被逼急了再果真孤注一掷,所以退让一步,一起相安无事这许多年。”
  百里九沉吟片刻,觉得这二人也算是有血性的汉子,若是能够联络上,肯定是一大助力。
  “你可能联络上他们二人?”
  王潮点点头:“说一句渎职的话,他们经常需要到城中采买一些必须的生活用品,都是趁我们的人当值的时候,进出城门。因为他们并不做为非作歹的事情,我的人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素有交情,所以联络起来并不难。”
  “那范世谋与镇远侯联姻之亊,你可知道其中情由?”百里九点点头,问出其中最关键,也是最为疑惑的一点。
  “据说是安平郡主上个月到湖广游玩,不慎遇险,得范世谋家公子范进祥出手襄助,两人一见钟情。后来安平返回云南,范世谋曾亲自前往云南镇远侯处,耽搁了四五日方才回湖广。然后就立即上书朝廷请旨赐婚,应该是双方提前有了什么约定。”
  安平与范进祥偶遇,郎有情,妾有意,镇远侯与范世谋又是一拍即合,事情愈加扑朔迷离了。百里九百思不得其解,不知镇远侯究竟是被蒙蔽,并不知道范世谋根底,还是同样别有居心,顺水推舟?
  镇远侯与老将军交情不错,听闻他本人也是正直淡薄的秉性,如何就能与范世谋狼狈为奸?百里九觉得,前者的可能性更大一些,镇远侯只是被蒙在鼓里罢了。
  百里九有自己的心思,觉得如果能够与镇远侯结盟,湖广反军遭受两面夹攻,自然可以不攻自破。但是如今看来,自己暂时还不能轻举妄动,需要好生亲自探查一番,再做计较了。
  还好,楚卿尘提前已经有了安排,着人探查清楚这里的局势,也免得自己两眼一抹黑,不知道究竟从哪里着手才是。
  两人不敢私语太久,已经有驿站士兵在门口处来回走动,探查屋内情况。
  百里九从榻上起来,大声嚷着“舒服”,活动活动身子,命元宝代为送客。王潮拱手弯腰,一迭声地谢过赏钱,背起药箱走了。
  百里九回来揉揉腰,方才懊恼地对诺雅道:“只顾着问话,竟然忘记了问他给你把脉究竟准是不准?看他应该只是假扮而已,这医术未必比得过桔梗。”
  诺雅忍不住“噗嗤”一笑:“沿路每过城镇都找大夫看过的,我哪里就有这样娇气了?”
  两人不由相视一笑,略带无奈。

  ☆、第一百二十章 情人相见,分外眼红

  鸦雀归巢时,巡抚差人过来,相请百里九与诺雅二人至府衙赴宴,自己依旧连个照面也不打。
  他愈是轻慢,二人心中愈是安然,巴不得他对自己不屑一顾,不看在眼里。
  宴席就设在巡抚府内,诺雅与百里九的钦差仪仗浩浩荡荡地赶至的时候,大门紧闭,门口士兵肃然而立,也并无人迎接,前往驿站报信的人抬手示意两人下车跟随他从角门而入。
  百里九与诺雅对视一眼,坐在轿撵上并不动弹。
  那人回头催促道:“九爷,夫人,请进吧,我家大人就在宴客厅等候。”
  诺雅微蹙了眉头,一脸懵懂地问百里九:“九爷,原来朝廷的钦差竟然这样受怠慢吗?”
  百里九悠凉地道:“貌似在大楚,这叫大不敬,是要杀头的。”
  “九爷玩笑了吧?竟然有这样严重?”
  “朝廷的圣旨你也接到过,你是怎样接的?”
  “自然是大开府门,焚香摆案,穿戴齐整,跪地相迎。”
  “那就对了,圣旨到,犹如圣上亲临,若是这样相待,那就是大不敬,不把圣上放在眼里。你说,不是杀头之罪是什么?”
  百里九与诺雅二人一唱一和,瞬间就将那人惊出一身冷汗,战战兢兢道:“烦请九爷与夫人稍侯,小的这就进内禀报。”
  言罢哪敢耽搁,慌慌张张地进府禀报去了。
  百里九与诺雅原本并不计较这些繁文缛节,但是那范巡抚官场混迹这样久,又坐到二品大员的位置上,纵然不是老奸巨猾的人物,那也绝不傻。即便不屑于阿谀奉承自己,虚与委蛇总是要的,怎么会这样怠慢朝廷派来的钦差呢?明显就是在对百里九和诺雅进行试探。
  两人若是果真忍气吞声的话,只怕会令人觉得他们心中有忌惮,从而生疑。百里九如今虽然手中空空,又是到了别人的地盘,但是他好歹也是臭名远扬,出了名的膏粱纨绔,该有的傲气与嚣张还是要有的。
  在事情没有明朗化之前,这完全就是一场心理战术,行将踏错一步,则满盘皆输,所以两人必须要谨慎,不能有任何的差池。
  如今,范巡抚在他们的眼中,只能是一个巡抚,而镇远候也仅仅只是一位侯爷,其他的,什么都不是。
  百里九怒气冲冲地一挥手:“启程回京。”
  元宝愈加扯高了嗓门:“钦差大人有令,启程回京。”
  仪仗队伍转了头,鸣锣开路。
  身后府门大开,一人急急慌慌地迈步而下,年约五旬,身穿二品服饰,满面红光,略有发福,给人的第一感觉,好似是个粗憨之人。
  他三步并作两步追上车撵,向着百里九恭恭敬敬地拜倒在地,略带本地口音:“下官范世谋参见钦差大人。”
  百里九自鼻端冷哼一声:“免了,我承受不起。”
  范世谋低垂着头,看似诚惶诚恐地道:“下人无礼,不懂规矩,下官定当严惩不贷。还请钦差大人恕罪。”
  大街上,又是府门口,这样风光的排场,围观者众。
  百里九与诺雅迈步而下,自怀中摸出圣旨,当面打开蜡封,冷声道:“范大人接旨吧。”
  “臣范世谋恭听圣训。”
  百里九将圣旨缓缓打开,蹙了眉看圣旨上的字,丢给诺雅:“二皇子写的字龙飞凤舞的,难以辨认,还是你来宣读吧。”
  诺雅接在手里,上面洋洋洒洒,大都是恭贺两府喜结秦晋之好,夸赞新郎什么七步成诗,八斗之才,新娘温婉贤淑,恭良孝悌一类的夸赞之词,末了还对范世谋的政绩进行了肯定和表彰,满满一篇。
  诺雅也觉得头疼,让她昧着良心夸赞安平,还不如吞一只苍蝇来的痛快,直接塞进了范世谋的手里:“此乃密旨,还是你自己看吧,我也不太识字。”
  范世谋是早就听闻了百里九的纨绔之名,但是没有想到这夫妻二人,竟然全都这般荒唐,过来宣旨,竟然旨意都不愿意诵读。他自己展开圣旨,从头到尾逐字看了一遍。
  “范大人这圣旨可看明白了?”百里九居高临下傲然问。
  范世谋将圣旨仔细地合拢了,连连点头:“臣领旨谢恩。”
  “那好,如今圣旨也到了,赏赐也在这里,就此告别。”百里九拽着诺雅转身就要上车撵。
  百里九不按常理出牌,令范世谋不禁就是一愣,慌忙站起身来挽留道:“九爷还请留步!”
  百里九扭过头来:“范大人还有什么吩咐吗?”
  范世谋“嘿嘿”一笑:“下官岂敢,岂敢?”
  “如今我已经交卸了钦差的差事,就是一平头百姓,范大人还有什么不敢的?”
  百里九这话明里暗里就是讥讽范世谋适才对自己的怠慢。
  范世谋汗颜道:“百里府乃是我大楚栋梁,整个大楚谁不敬重?九爷怎么说出这样妄自菲薄的话来?今日好不容易得见九爷,还请您赏脸,到下官府里饮杯水酒,容下官略表心意。”
  百里九冷笑着摆手道:“范大人好意我百里九心领了。贵府我就不进了,那角门太矮,我这几日腰疼,一直弯不下腰,深怕磕了脑袋。”
  范世谋连连拱手道罪,吩咐门口士兵:“将适才那个有眼不识泰山的狗奴才给我绑了,交给九爷处置。”
  百里九这才转过身来:“范大人这就小题大做了不是?一个奴才家能懂什么。我哪能跟他一般见识?只是想着贵府婚期将近,事务繁忙,我这岂不是不开眼,耽搁范大人忙碌吗?圣旨已到,还是尽早启程的好,也好回京交差。”
  范世谋讪讪地笑:“既然九爷不是怪责下官怠慢,那么下官就放心了,不敢有劳九爷屈尊,九爷一路顺风。”
  话风一转,范世谋就装傻充愣地下了逐客令,并且借着百里九的话风,是催赶二人连夜赶路了。
  百里九冷哼一声 ,心里明镜一样,他范世谋能够这样嚣张,一点也不将他放在眼里,看来三皇子起事在即了,否则,他断然不敢这样毫无顾忌地张牙舞爪。
  自己若是果真这样转身就走,岂不无功而返?
  “贤侄已经到了府门口,怎么还拿起架子来了,非要本侯爷亲自出门相请?”
  百里九正踟蹰间,府衙里就传来一声洪亮的玩笑,声若洪钟,震得人耳膜嗡嗡作响。
  两人抬头一看,可不正是镇远侯么?
  镇远侯面前,百里九可不能再拿捏架子,慌忙上前,给侯爷行了个大礼。
  镇远侯抬手将百里九搀扶起来:“你交卸了钦差的担子是不假,但是你还是安平的长兄,好歹也算是半个娘家人,无论如何也要留下来,饮一杯安平的喜酒才能走。”
  百里九原本也就是做个样子,侯爷给了台阶,遂借坡下驴,对镇远侯道:“我这着急忙慌地正是想去寻侯爷贺喜呢,没想到侯爷竟然是在范大人府上。”
  镇远侯爽朗一笑:“后日两人大婚,今日我过府与范大人商议大婚之亊,知道你今日进城,所以晚间留下来叨扰一杯水酒。”
  范世谋恰到好处地插言:“那我们就进府说话吧,酒席已经准备妥当。进祥,头前带路。”
  他身后立即有一白面书生模样的年轻人恭声应是:“岳父大人,九爷九夫人里面请。”
  原来这位就是安平的夫婿,诺雅抬头打量一眼,年轻人白净面皮,剑眉凤目,生的倒是一副风流样貌。看气度文质彬彬,温文尔雅,应该的确是如圣旨所言,读过诗书的。单看相貌的话,与安平倒是郎才女貌,十分般配。
  几人相互谦让着进了府衙,转至前厅待客处,果真酒席已经备好,琳琅满目,几尽奢侈。客套一番之后,几人落座,就开始觥筹交错,开怀畅饮。那准新郎官范进祥更是对百里九殷勤相劝,格外热情。
  酒至半酣之时,侯爷跟前的下人进来禀报,说是安平郡主见侯爷夜深未归,有些担心,所以亲自至府上迎接来了。
  席上众人面色瞬间就变得古怪起来,全都不约而同地看了一眼百里九。
  百里九表示自己真的很无辜,他的对抗方式就是面不改色地盛了一碗汤,体贴地递给旁边的诺雅。诺雅别有深意地瞄了他一眼,带着威胁。
  侯爷面沉如水,对着那下人斥道:“告诉郡主,她马上就要大婚了,怎的还抛头露面?让她速速回府去吧,我稍候就归。”
  下人领命,转身就走。范大人起身拦住,对范进祥道:“难得安平郡主竟然有这样的孝心,我们都是武将出身,没有那样多乱七八糟的规矩。进祥,你出去将安平郡主接进来,一起用点饭菜。”
  范进祥面上明显就是一喜,点头应是,忙不迭地出去,一会儿就将安平带了进来。
  也就是多半年没有见,安平更加出挑,脸上的珠圆玉润褪下去一些,下巴尖尖,活脱脱是个美人坯子。
  她一进门水汪汪的眼睛就往百里九与诺雅身上瞟了一圈,明显眼眶一红,然后才低垂下头,给范世谋行了大礼,又见过百里九,娇娇怯怯,如风吹白莲花。
  情人相见,分外眼红,安平这样作态,究竟是情不自禁,还是想挑起范进祥与百里九的醋海风波呢?

  ☆、第一百二十一章 九哥哥,带我私奔吧

  百里九笑着点点头,算作是招呼,范世谋站起身来,笑呵呵地命下人添置杯盏,招呼安平在范进祥左手边落座。
  安平依旧还是一副知书识礼的乖巧模样,乖顺地坐下来,甜腻腻的小眼神一个劲儿地往百里九身上飘啊飘,饱含着千言万语。
  侯爷一声不悦的轻咳。
  “今日席上并无外人,安平郡主千万不要客气,敬请随意就好。”范世谋出面打圆场。
  范进祥立即也体贴地盛了一碗汤,放在她的手边。安平红着脸小声道了一句“谢谢”,把个范进祥给激动得头上直冒汗,看来这新郎官对于安平好像是真的起了心思。
  诺雅心知肚明,这小丫头明摆着就是对自家这只狐狸还有想法,否则也不会这样迫不及待地跑过来。民间男女大婚素来都有说法,大婚前三日,新郎新娘是不能见面的,她安平能不知道这规矩?
  她伸出筷子夹了一块鱼尾没好气地放进百里九的碟子里,尾部多小刺,百里九低着头专心挑拣,目不斜视,无暇他顾。
  安平就一脸的幽怨,峨眉微蹙,看得准新郎心里醋海翻涌,脸色格外难看。
  范进祥端起手中酒杯,向着百里九道:“当初阿寻在京中多有叨扰,谢过九爷对阿寻的照拂之意,进祥先干为敬。”
  话虽然说得极是诚恳,语气却有些酸溜溜的味道,故意将“阿寻”两字叫得亲昵。
  诺雅眼见他一饮而尽,笑眯眯地道:“当初九爷煞费苦心,一心想给阿寻在京城寻一位如意郎君,结果阿寻皆不中意,原来是千里姻缘一线牵,阿寻的好姻缘竟然是在这里。九爷那是枉作冰人,所以这杯酒不能喝。”
  这话别有深意,诺雅心里一声冷笑:我家阿九可看不上这太平郡主,你还是管好自家媳妇儿的好。
  准新郎气儿勉强顺了不少:“就冲着九爷这般心思,也当满饮此杯。”
  百里九对于准新郎的挑衅丝毫不以为意,也只笑笑,将酒杯端起来一饮而尽,继续埋头苦战碟子里的鱼尾。
  准新郎初战告捷,得意地冲着安平瞟了一眼,又举起手中酒杯,对诺雅道:“夫人与九爷伉俪情深,委实令人艳羡。我也敬夫人一个,祝愿夫人与九爷白首偕老。”
  百里九将诺雅跟前的酒杯拿了:“她如今身怀有孕不能饮酒,这杯水酒就由我代劳了。”
  安平手中的酒杯一颤,少许酒液洒了出来,她不动声色地用袖口将酒渍抹了,紧咬了下唇,似乎泫然欲泣。
  范进祥突然就觉得兴致缺缺,没了兴头,低头自己连饮闷酒,面沉似水。
  范世谋与镇远侯正是酒酣耳热,觥筹交错间只谈风土人情,不论政事,相谈甚欢,对于四个年轻人之间的微妙视而不见。
  待到九爷终于将挑拣干净的鱼尾吃进嘴里,抬起身来,擦擦嘴角,就要告辞回驿站。
  范世谋欠了侯爷一杯酒,要起身相送,被镇远侯拦住了:“一个晚辈,不需要这样抬举,就让进祥送送吧,你莫找躲酒的借口。”
  范进祥不胜酒力,已有三分醉意,白净的面皮涨得通红。
  安平站起身:“我陪你一起。”
  范进祥借着酒意,一把就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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