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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现代倒是颇为相似,不由勾起了秦梦遥的思乡之情。
与秦梦遥相似,尤夫人的心思显然也不在饮茶之上,两人安静地坐了一会,尤夫人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妹妹,不知最近你的生意如何,那花香精油品质极佳,想来应有许多千金小姐争相抢购吧?”
听了这句话,秦梦遥一阵脸红,“实不相瞒,自从那日夫人买走那两瓶精油后,梦遥便再没卖出过一瓶,实则前段时间家中出现些变故,所以也没有心思和精力考虑这件事。”
“原来如此,难怪一直都没有打听到妹妹的行踪,那妹妹今日进城莫不是要买些脂粉膏回去?”尤夫人心底一阵失望,既然秦梦遥这样说,只怕身上也不可能再有那些独特的花香精油。她一心寻找秦梦遥便是为了再买些精油回去,自打她用过槐花精油后,老爷对她的兴致显然提高了一大截,只可惜前两个月最后一瓶精油也已经用光,没了那充满魅力的花香,老爷的态度明显起了变化。
“梦遥对于脂粉之类其实并无多大心思,只不过想将寸的几瓶精油介绍给那些店铺,可谁知刚进去便被人给赶了出来,”秦梦遥对于方才在流芳阁遭遇的一切并不隐瞒,概要地讲述一番后,连一向高雅的尤夫人也禁不住叹了口气。
“唉,这些店家,一向仗势欺人,妹妹受委屈了,”尤夫人打眼瞅瞅碧云,她的这个丫环自幼便跟着她,难免嚣张跋扈,听了秦梦遥的经历,不免让她联想到碧云方才的态度,碧云本身并未感觉不妥,可见尤夫人意有所指,心中极不乐意的垂头红了眼圈。
“这也没什么,想来他们也没法相信梦遥这样的平头百姓能够拿出什么像样的香料来,多碰壁几次总归能找到一位真正识货的伯乐的。”秦梦遥自嘲的笑笑,世道如此,心有不甘也无济于事。
而尤夫人听完,心思却活络起来,她突然冒出一个大胆的想法,只是这种想法在她看来实在有些荒诞,但那种愿望却让她有种迫切的冲动,心底思忖几番后,终于压低了声音道:“既然如此,你可曾想过拥有一家属于自己的店面?”
“啊,什么!”这句话话语虽轻,但落到秦梦遥耳中无异于密布的阴云被当空劈开一道裂缝,禁不住叫出声来。
尤夫人知道消化这个想法尚需时间,于是端起茶水轻抿一口,微微笑着再不作解释。
而秦梦遥的心思却炸开了花,她需要一个店面,她实在需要一家属于自己的小店,这个想法从一开始便占据着她的心房,奈何家中的条件却根本不允许,何况纵使有了小店,她如今能够拿的出手的商品也寥寥无几,除了屈指可数的几瓶精油,便是那些尚在成长中的盆栽,而至于鲜花,她自问时间充足,开间花店也是不错的选择。
可是,这个问题突然便降临在她的头上,着实让人有些不知所措。
“我愿意,我当然愿意!”秦梦遥口中喃喃,听完这回答,尤夫人脸上的笑意更浓。
“开店一直是我的梦想,不过现在恐怕还不行!”秦梦遥突然醒过来一般,连连摇头,“一则如今梦遥家中经济实在困难,根本拿不出开店所需的启动资金,二则,若是开店,店中主要售卖何种商品,尚需多加考虑。所以……”
“至于资金的问题,你不用担心,”尤夫人见她如此短时间内便已经分析出这些理由,对她的赏识便又升了一个层次,而且既然秦梦遥也提到了开店启动资金的问题,自己也便不再回避内心的想法,索性一股脑都说出来。
“妹妹所研制的花香精油可以作为店铺的镇店之宝,相信过不了多久,城中便会有无数女子慕名而来,而至于其他,记得妹妹曾经提起家中种有些许花苗,若有可能作为商品出售也是不错的选择,不过若是妹妹还有更好的选择,自然最佳。”
“梦遥无德无才,这般天降好运实在不敢承受,”秦梦遥眉头渐渐聚到一起,对于尤夫人的提议半是欣喜半是忧虑,天上掉馅饼,突然砸到她秦梦遥的头上,她反而变得退缩不前,若在从前,秦梦遥早就开开心心欣然接受了,不过方圆的教训俨然给人当头一击。
“妹妹有所顾虑自是应当,实不相瞒,尤家本便是从商世家,若是妹妹有心经营,我必然会鼎力相助,而开店的资金,我本身也有无数嫁妆,莫说一家店面,便是数家也觉不可能有问题,所以还请妹妹今日回去再仔细想想,若是妹妹有意,就请妹妹考虑好跟我说一声,尤府的位置妹妹可还记得?”
☆、第160章 一面之词
秦梦遥点点头,那条胡同中发生的一切仿佛还在眼前,而尤府门前的气派景象,也实在令人望洋兴叹,她当时人生地不熟,不过随意走进了一条胡同,却没想到便遇到了陷入困境的尤夫人,而尤夫人为人也甚爽快,否则也不会单凭一面之缘,便重金买下秦梦遥手中的槐花精油,甚至今日还刻意向秦梦遥提及赞助她开店一事,不论她究竟有何目的,作为一个陌生人能够做到如此境界,怕是秦梦遥自己都绝不可思议的。
尤夫人心知此事有望,心中缠绕的那条线才算解开来,于是理理思路,想起今日请秦梦遥喝茶的目的,这才漫不经心的说着,“妹妹那会说今日进城是为了推销那花香精油,不知妹妹又提取了何种花香,可否拿出来一看呢?”
秦梦遥正愁销售无门,听见尤夫人这样问,于是一股脑将怀中的几个瓷瓶全摆到桌上,那几只白瓷瓶显然不如最开始的两个精致美观,不过打开瓶塞时,立马便有一股清香飘入鼻孔,尤夫人闻出共有两种不同花香,越发爱不释手,当下便要尽数买下,而这一次出的价格显然比第一次时还要高出些许。
在茶馆门口同尤夫人道别后,秦梦遥的内心好似装了一只小兔,控制不住的乱跳一通,她摸摸怀中那一百两银票,以及荷包中突然多出的二十两文银,兴奋地快步走出青衣巷,而尤夫人同两个丫环早已坐马车离去没了踪影。
本以为将这几瓶精油卖出会颇费些时间,却没想到事情进展如此顺利,再加上有尤夫人的提议,秦梦遥整个人都似飘在云端,脚步轻盈似要飞起一般,不知不觉便到了同李大壮相约碰面的地点。
李大壮一向动作麻利,早就将物品全部买齐等在了树荫处,远远瞧见秦梦遥脸上抑制不住的喜悦,也不觉笑脸迎上去。
“李叔,您动作可真麻利,今儿先不着急回去,劳烦您再跟我跑一段,回去咱们吃大餐!”秦梦遥兴冲冲的坐在车辕,直到发觉李大壮神色有异时,才意识到自身的不雅,重新规规矩矩坐在了车后。
由于最初顾虑到银两的问题,所以只是简单采买了些许生活必须的粮米,现在秦梦遥荷包满满,沿途不免又割了几斤鲜肉,及些许忠儿爱吃的零食,一路走走停停终于来到秦梦遥最初购买花苗的云端花店。
此时花店中一派郁郁葱葱,在烈日炎炎的当午令人心头一阵清凉。
只是柜台前并非当日守在店中的赵老板,而是一位看似甚为稚嫩的少年,正哈欠连天的伏在案上偷懒,秦梦遥走到房中时那位少年依旧无知无觉的合着双目,想不到赵老板那样精明的人竟会选这样迟钝的店员来看守生意,若非世风淳朴,只怕这花光天化日之下被人搬走都不可而知。
“咳咳,”秦梦遥在店中悠转一圈,刻意发出声响,那位小伙计才恍然睁开眼睛,慌忙站起身来。
“这位客官,呃,大姐,您打算选盆什么花?”伙计方才虽犯困偷懒,不过人倒是伶俐,见秦梦遥在盆花中流连,忙指着面前的一盆茉/莉花耐心的介绍起来。
秦梦遥对于这口口传唱的芳香花卉并不陌生,甚至就在石塔村的小院中便种了数棵,可他还是耐着性子听伙计一一道来。不得不说那小伙计人虽稚嫩,口才确是一流,不消一会便将茉/莉花的特性说得清清楚楚,甚至还顺口讲述几个民间关于茉/莉花的传说,秦梦遥直听得津津有味,对于小伙计的好感大大增加。
鉴于小伙计的出色表现,虽然赵老板不在店中,秦梦遥还是满意地拿到了自己所需的健壮花苗,又选取数棵初结花苞的各色月季,小心包好放在牛车上。
“南娘子,这月季花小院里不是种了许多,今日怎的又买这么多?”李大壮耳濡目染许久,对于花种也或多或少有了些了解,今日见车上添的都是些院中早有的品种,难免心生好奇,忍不住问了一句。
可秦梦遥却微微一笑,“这些花可都是摇钱树,自是越多越好,难不成李叔还怕银两多了会压身不成。”
李大壮咋舌,却无论如何都想不通这些品相普通的月季花能有多大赚头,但既然秦梦遥这般言语,必是心中早有千秋,于是安然闭了嘴,扬鞭赶着牛车返回石塔村。
直到深夜,秦梦遥耳边还回想着尤夫人的话语,每每想到将来花店的繁荣景致,她便兴奋的心跳加速,翻来覆去将南程莫都吵醒过来。
现今南程莫眼睛虽仍未复明,但毕竟心态渐渐放宽,再者经过方圆落魄一事,心中对南夫人的诸多芥蒂也慢慢淡化,心情平复之后反倒想得更通透,纵然目不能视,心中却似明鉴一般。如今听闻秦梦遥夜不能眠,忍不住开口问询。
秦梦遥虽早有经营的理念,但毕竟实际经历的事极少,正愁缺个主心骨,正巧南程莫商贾出身,所以索性一股脑将今日在城中偶遇尤夫人一事详告始末,当说到尤夫人欲加助力佐秦梦遥开店时,南程莫眉梢猛地一挑,脸色越发深沉。
“你可知那尤夫人是何来历?”
秦梦遥听得南程莫的话,莫名愣了一瞬,“当日我在尤府外意外将她从歹人手中救出,正是她出手阔绰的买下了那两瓶槐花精油,而且那两个丫环举止也有大家风范,她的身份又岂会有假?”
“罢,以她尤氏夫人的身份何其尊贵,如何偏偏要助你一个陌生女子来/经商,岂不太过蹊跷?事出反常必有妖,既然你心向往之,我也不便阻拦,但决定之前,务必要思虑周详才好。”南程莫口气老气横秋,俨然一副前辈的作态。
少年老成的可笑模样,倒让秦梦遥徒然丢掉了方才的烦恼,借着微光看南程莫一本正经的样子,捂嘴偷笑,“嗯,一切谨遵南大老爷教诲,小女子定当三思而后行。”
同样的一板一眼,却透出些顽皮,南程莫摇摇头微皱眉头,又要斥责秦梦遥的玩世不恭,便将胳膊杵在床上将身子微微抬高。秦梦遥为了将那似学究的面孔看个清楚,正一个胳膊撑着身子探在南程莫上方,却冷不防被南程莫一个猛劲碰到额上,直磕得眼冒金星,上身失了劲直接趴在南程莫身上。
南程莫两眼一抹黑,只觉得一阵剧痛,随即被个又软又暖的身体压在床上,呼吸猛地一窒,腹腔深处好似有股热流涌出,浑身如被蜂蛰过,炙热到麻木,过了一会,突然醒过来般双手用力将尚未回过神来的秦梦遥一把推到一旁,头倒在一旁困难的大口喘息起来。
秦梦遥做梦也没想到自己一时兴起竟会令气氛变得如此尴尬,而且还被人嫌弃的推开,实在是侮辱,秦梦遥越想越气,索性起身,到隔壁书房中呆了半宿,好不容易熬到天亮,困意才渐渐涌来,半躺在椅上昏睡过去。
朦胧中听到有人走动的声音,她努力睁开眼睛,发觉身上盖着一条薄薄的绒毯,而那人正一路摸索着往门外走去,秦梦遥活动活动近乎麻木的双腿,椅子发出咔咔的声响。
“你醒了,”南程莫脚步一滞,又犹豫了好半晌,声音如蚊蝇般,“那个,昨天夜里,对不起。”
“嗯?”秦梦遥难以置信的掏掏耳朵,这个冷面男竟然会道歉,莫不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你说什么,我没听清。”
“没,没什么,”南程莫似想起什么,脸色腾的一下红了起来,“花店的事,如果有需要,或许我可以帮的上忙。”
秦梦遥微微一笑,这个男人还真是别扭的可爱,每次总要像个小媳妇般闹闹别扭,回头却又低声下气地来求和,纵是心中再多怨,也再气不起来。
“你都已经这样说了,以后定少不了麻烦你,只是希望不要嫌烦才好,”秦梦遥掩饰着心中的暗笑,将身上的绒毯放到一边,站在南程莫身旁,南程莫竟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一反常态的用力揉搓着眼睛。
秦梦遥尚不及发问,就听见走廊中传来一阵脚步声,不用想看也知是刘妈,也只有她能将小碎步走的那样急促而有规律,秦梦遥听她在厢房门口止步,于是忙从书房走出,只见刘妈热得满头大汗。
“刘妈,什么事这样急,看您热的!”秦梦遥掏出手帕在刘妈额上轻轻擦拭几下,刘妈这才缓过气来,很是无奈的指指门口方向。
“也不知从哪里跑来个老乞儿,在咱们大门口赖了一早上了,双点见他可怜给了几个馍打发他走,结果他反倒直接坐在门口。他那把老骨头咱们又不好往外撵他,眼下日头越来越毒,要是他在咱门口热出毛病来,那不就成咱的事了,”刘妈想起老乞儿那无赖的模样气得牙痒痒,“双点没法子,又请了张管家出来,结果那老乞儿死乞白赖非要当家的出去,有要事要跟当家的说。”
“我当是多大事呢,”秦梦遥苦笑,“不过给些甜头打发了不就齐了。”
“谁说不是呢,可那老乞儿似有神通,在门口神神叨叨说了半天,说咱们宅子的风水好养人,甚至连夫人你的闺名都说的一字不差!他还说……”刘妈说到这里压低了声音,一转眼正看见南程莫从书房走出,于是又转念道,“也罢,那样的老乞儿怕都是些江湖骗子,说的话实在做不得数,还是让双点赶出去得了。”
秦梦遥却听得心生疑云,一个老乞儿怎会有这样大的神通,她的名姓只有家中相熟的人才明了,外人又岂能得知,于是忍不住问道:“他还说什么了?”
刘妈看看南程莫,见他脸色木然,便自顾放宽了心,接着前面的话说着,“他说夫人本是富贵命,并非咱们普兰城土生土长,至于其他我倒是没有听得清楚。”
此人既知秦梦遥非本土人士,想必对于其他身世必也有所知晓,秦梦遥平白占了这具身体,最惧有亲人相认,毕竟相貌虽无太大变化,但灵魂却早已非故人所有。忐忑思量小会后,秦梦遥一如往常般微微笑着,“此人倒是有趣,出去看看也好。”
刘妈搀扶着南程莫,三人慢慢往大门口走去,老远便听见门口的嬉闹声。想不到那老乞儿生了副唱谈说书的好嗓子,再加上见的世面广博,于是索性坐在门口讲起了故事,双点到底年轻,听了几句竟放了手头活计,聚精会神听了起来。
这会子正说起一女飞贼夜闯宰相府,不想歪打正着却促成了一段姻缘,老乞儿绘声绘色,如亲眼所见一般,连秦梦遥听完都不禁在心中大道精彩。
故事讲到一半戛然而止,老乞儿见秦梦遥到来,并不起身相迎,反倒斜倚在门上眯着眼睛假寐起来。
秦梦遥也不恼火,双点搬来两把椅子,安置南程莫坐下后,反而躬身将那老乞儿扶到椅上坐定,这才细细打量一番。
只见那老乞儿满脸皱褶,一张老脸被晒成黑褐色,许是多日不曾洗脸的缘故,环绕五官积了厚厚一层黑腻子。一头花白头发凌乱的披在头顶,发梢处甚至隐约有结块成缕的发丝,老乞儿不时抬手在头皮抓挠一番,手上捻着从头皮上抓下的虱子,看得秦梦遥心惊胆战。一身看不出原色的长衣衫,衣袖上还拖着一小块灰污的棉花,想来是冬衫穿得久了,里面的棉花早已掉光,便凑合着穿到了如今。
刘妈在一旁看着老乞儿的行头,甚觉可怜,可见秦梦遥竟将家中干干净净的木椅让给这浑身脏兮兮的乞儿,心中难免起了疙瘩,却又不好明说,眼见那只黑乎乎的手扣完鼻孔又在椅子上摸来摸去,忍不住扯扯秦梦遥的衣袖。
☆、第161章 白月季
秦梦遥心中自是泛着恶心,但一想到他兴许能为自己解开身世的迷团,于是仍耐着性子,嘱咐双点沏茶倒水,一切礼数周全后,才笑道,“听说大叔想见我们当家的,如今我们当家的就在这里,不知可是有何要紧事?”
老乞儿斜棱着眼睨了南程莫一眼,嘴角不屑的撇了撇,清清嗓子道:“我不找他。”
“你这佬儿,实在无礼,我们家少爷便是家中主事的,你不找他又是找谁!”刘妈委实看不惯那倚老卖老蹬鼻子上脸的样,又见他眼见地看不起南程莫,知是瞧不起少爷目盲,此话当着南程莫却又实在说不出口,于是恨恨地瞪了老乞儿一眼,“我看你就是想来吃白食才编些谎话,骗我家少爷夫人出来!”
“刘妈,您先别急,喝口茶消消暑气,”秦梦遥一心想从老乞儿口中套出话来,于是忙止住刘妈,好性儿地任那老乞儿在椅子上蹭来蹭去。
可那老乞儿喝了半天茶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