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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如何,必要将那蓝色妖姬拿到手,不管用什么手段!
一过了晌午,天气变得格外炎热,秦梦遥最不耐暑气,可身边就连个风扇都没有,所以便一直呆在房中摇着扇子不肯出门,南程莫闲来无事也便坐在书房中随便翻着本古籍打发时间。
不过想起早上遇到的两个无赖,心中便有些发慌,过了晌午,秦梦遥的眼皮跳的厉害,索性又躺回榻上,却怎么也睡不安稳,好不容易睡下,便听见门外一阵喧哗,大门哐啷一声被一脚踹开,胡伯伸手拦人,却被当头的一个小厮一把推倒在地。
鹿三小胖还有几个身强力壮的小厮护在身穿华服的许卿阳身旁,许卿阳冷眼瞅着小小的四合院,眼角瞥到一旁的角门,“你说那花,就在这个门后边?”
小胖急忙上前,“就是就是,那门后边全是花,没错的!”
“去!”许卿阳嘴轻轻一孥,两个身强力壮的小厮便三步并作两步来到角门前,门上并未上锁,稍稍一拉便大敞开来。
待秦梦遥听见声音跑到门口时,许卿阳一行早已进了花院之中。
胡伯坐在地上指着角门方向嗷嗷之骂,却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伙人似强匪般进了院子,而家中的几个壮丁都到城中花坊做工了,只剩刘妈南夫人两个老婆子,还有体弱的南程莫夫妇,纵是倾尽全力也不可能敌得过那几个小厮。
秦梦遥心痛的扶胡伯回房坐下,恰南程莫也闻声赶来,可匆匆冲进花院中时,已是为时已晚。
只见花院之中,满地狼藉。摆放在小道两侧稍稍成型的盆景大都被推到在地,而余下的花株也有数棵被连根拔起,鹿三被利刺扎得血珠直流,气得他见到花苗抬脚便踩。
不一会,花枝花叶便散了一地,而许卿阳转遍了整个花院,都没有看到蓝色花朵的影子,眼神怀疑的落在小胖身上,“你不是说花便在这院中,怎地找了一圈,却连个花瓣都没看到?”
小胖支支吾吾半晌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只是一口咬定那花早上还在,定是被主人挪了位置。
秦梦遥在门口看得火冒三丈,那些花苗是她辛辛苦苦才养得这般繁茂,今日却被一伙贼人给糟践成这副模样,此刻只恨不得拿刀剁了这些无良性的贼人,又听见小胖一派胡言,眼中顿时燃起两团熊熊火焰,抄起手边的铁锹便要冲过去。
“冷静,他们本来就是找茬的,你这样过去,岂不更让他们名正言顺,”南程莫一把抱住秦梦遥,将铁锹夺下扔在一旁,在秦梦遥耳边低声安慰道,“你先别冲动,他们人多势众,若是动起手来,吃亏的可是咱们。”
就在这会,许卿阳已经不耐烦的往院门的方向走来,身后的小厮也尾随在身后,趾高气昂的迈着步子。
“这个院子是你的?”许卿阳傲气十足的上下打量着南程莫,见此人身着粗布衣裳,心中很是不以为然。
“此院正是在下的,”南程莫腰板挺得笔直,不卑不亢的正眼看着许卿阳,“倒不知公子今日贸然闯入家宅,是何用意!”
“呵呵,本公子听闻你们家中有种蓝色鲜花,很是惹眼,所以慕名前来,希望一睹真容,”许卿阳说的风轻云淡,而听在秦梦遥耳中却越发气闷,恨不得冲上前去理论一番,却被南程莫一把拉住。
“既然公子已将小院翻了一遍,想必也早已清楚本院中并无公子所说的那种鲜花,希望公子能高抬贵脚,放过这些花苗,这些是内子辛苦培植,实乃不易。”
许卿阳早就注意到南程莫身边的女子,只是那女子发丝蓬乱,所以也并未多加注意,如今听得南程莫的话,便又抬头仔细看了一眼,没想到细看之下,竟是个面貌清秀的小娘子,于是顿时来了兴致。
“小娘子,这花儿真是你种的?”许卿阳邪邪的冲秦梦遥一笑,秦梦遥顿时心里发毛,爱答不理的点点头。
许卿阳却只作她害羞,几步走到近前,又仔细打量一眼,除了肤色稍稍偏黑,五官身段娇怯模样都令人心动不已,再加上仗着身后有诸多小厮,竟有些忘乎所以。
“公子,请自重,”南程莫一把将秦梦遥拉到身后,推着她往门外走,脸色气得发黑,“内人身子不便,您有何事,便直接与小生谈吧。”
许卿阳高昂的兴致被人一把拦下,瞬间转为愤怒,“哼,我今儿个就是冲花来的,跟你谈有个屁用,你让她跟我说!”
“哦?公子即是为花而来,却为何还要辣手摧花,将这院中的花苗践踏一气,我还真想象不出,公子竟是这等爱花惜花之人!”秦梦遥退后半步,又忍不住回身反击,拉着南程莫便往四合院走。
好不容易等花院中数人走出,胡伯悄悄走到角门前,将小门上了锁,秦梦遥高悬的心才稍稍放下,只可惜那么多花苗,已经被毁了半数。
“行了,我也不跟你们兜圈子,快把那蓝色什么的花交出来,说不定爷一高兴还会赏你些东西,要是敢惹爷不开心,信不信爷把你们这院子给拆了!”许卿阳一屁股坐在板凳上,横眉竖眼地瞅着南程莫,还有他身后的秦梦遥。
“公子此话从何说起,我们南家不过小家小户,哪里来的蓝色鲜花,公子这般不分青红皂白,私闯民宅,难道就不怕法度难容?”
“哈哈,在这里我就是法,就算你把我告官,你一个小小的刁民,难道本公子会怕你不成?”许卿阳哈哈大笑,指着鹿三道,“你,跟他说说,这里谁才是官。”
鹿三眼珠子一转,挺直了腰走上前,扯着嗓子道,“你可知你面前的是谁?那可是堂堂许子戒教谕的嫡长子,许公子!你们敢跟许公子过不去,便是跟咱们许教谕过不去,现在可是连咱们知县大人都要多敬重几分,我劝你们还是别自讨苦吃。”
“许教谕,呵呵,真想不到,”南程莫冷笑几声,当初方圆吃官司,便是这位许教谕从中作梗,没想到今日竟被他的儿子欺到头上,火气噌噌直冒,秦梦遥眼瞅着不妙,忙示意刘妈将南程莫拉到一边。
至于许教谕是何品级的官,秦梦遥心中并无概念,但是看对方嚣张的模样,想来也非等闲,所以私心计较一番,脸上早挂上了笑容,“原来是许公子,失礼失礼,我们小家小户,没多少见识,让公子贱笑了,不过公子所说的那种蓝花家里实在没有,让公子白跑一趟,很是抱歉!”
许卿阳见对方毕恭毕敬,听得心中很是受用,但没拿到蓝色妖姬,还是有些不悦,于是斜着眼看看小胖他们,拖着长腔说:“我怎么听说,昨天那花就是从石塔村运出去的?”
“少爷,是,是包打听说的,没错,”小胖急忙辩解,唯恐许卿阳一怒之下将自己痛打一通。
“那可就怪了,花明明是从这个村子里出去的,而其他人家又没有,难不成这花时从天而降的?”许卿阳神色忽的一冷,“我看必是有人没说实话!”
“小胖,把她给我绑了带回去,你们若是想要人,就拿花来换!”许卿阳大手一挥,几个小厮轰的上前,众人还没回过神来,已将秦梦遥缚了手脚,直接扛到门外扔到马车上,一甩鞭子往普兰城奔去。
☆、第166章 不认可怎么办
一溜烟尘过去,转眼人便消失无踪。南程莫急得两眼发黑,立时便要拔腿往城里跑,刘妈见势不妙,慌的隔着院墙喊了李大壮,赶着牛车去追南程莫。
可牛车的速度同马车相比,实在是慢得令人绝望,待赶到普兰城城门时已将近日暮,且那许教谕府又岂是说进便能进的,南程莫在路上渐渐缓过神来,沉声嘱咐李大壮,“先到方圆那家花坊去,我在城中交结之人大都混迹商界,真要同官家冲撞起来,也得不到好处。咱们若冒失冲进教谕府,只怕不但不能救到夫人,反倒连自己都搭进去,此事先同方圆商议商议,看他是何想法,那许公子不过是冲蓝花而来,大不了想法子寻来送给他便是。”
李大壮不言语,那蓝花是他亲手运到普兰城来,那花解语花坊中自然不缺少,可是怎的南程莫却毫不知情,不过那也是人家两口子的事情,他关心再多只让人生了疑心去,索性点点头,一鞭子抽在牛屁股上,加快速度往花坊奔去。
过了七夕,花坊的生意虽不似刚开张时那般热闹,但毕竟名声打了出去,因而店中生意不冷不淡,盆栽虽没卖出多少,不过那些精油瓷瓶却卖出去两三支。
这会方圆正打扫了店面,准备收拾东西打烊,忽然见南程莫同李大壮一同找上门来,甚是惊奇,刚要开口,却听见南程莫开口便问,“你可知那许教谕家居何处?”
“许教谕?”方圆纳闷地看一眼南程莫,“那个老贼,大哥你怎突然问起他来?”
“夫人被他掳了去,说是要用花来换才行,”南程莫满脸焦虑,“咱们家哪有什么蓝色花朵,就算是有,哪有用花来换人的道理!”
“莫非大哥说的是那蓝色妖姬,”方圆一听心中顿悟,只是那蓝色花儿开的极少,昨日一次性送出八支,只剩三两枝含苞未放的,也不好放在店中售卖。前来买花的都是些雅致之人,怎么却出了这等粗鲁邪士,竟用这种手段要挟别人。
方圆将南程莫引到后院,小小的院中摆放着数十盆花,在角落中的一盆已被剪掉花枝,顶端只余三个光秃秃的花蕾,其中一朵才刚绽开一丁点尖头,不过花瓣的颜色却明显是深幽幽的蓝色,“大哥,就算咱们有心要拿花去换,可现在这花尚未开全,听说那许公子又是个刁钻蛮横之人,就算咱们去换,他若不认可怎么办!”
南程莫却凑在花前,甚为疑惑的看看花蕾,又看看方圆,“这就是那蓝色妖姬,可听许公子说是要蓝色鲜花,这明明是红色!”
“南公子说笑了,这分明是蓝色,想来是南公子路上奔波,看花了眼,”李大壮在一旁笑呵呵的打个圆场,可心中却同方圆一般充满疑惑,不过眼下却不是计较此事的时候,秦梦遥正在许卿阳手中,她虽已嫁为人妇,可那许卿阳却是个毫不知耻的畜生,若是在许府中过夜,指不定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
“不管这么多,拿花换人才最要紧,无论如何,不能让大嫂在许府受苦才是!”方圆紧紧咬着嘴唇,关于许府之事他也有所耳闻,况且许子戒那老狗本身行为不正,他的儿子更是不知好歹的蠢东西。
可是他们这些人,就算拿着花,只怕都进不了二门,眼看天就要黑下来,再耽搁下去还不知生出什么变故。
南程莫心急如焚,搬起花便要往外走,被方圆一把拉住,南程莫只要遇到同秦梦遥有关的事,便不由头脑发热,方圆无奈的看看南程莫,若是再想不出个办法,真不知南程莫会做出什么巨额东来。
“对了,大嫂前段时间留给我一个荷包,说是遇着难事,才可拆开荷包,”方圆一拍脑袋,赶紧找到钥匙打开柜子最下面的铜锁,取出一只绣着百褶绣球图的荷包,哆哆嗦嗦打开,里面藏着一张纸条。
方圆读过一遍,眉头却渐渐皱起,又将纸条递给南程莫。
“这地址好生眼熟,尤夫人,莫非便是夫人当初遇到的那位贵人,”南程莫心中掀起惊涛骇浪,那可是城中数一数二的富贵人家,想不到秦梦遥口中的那位妇人,身份竟是这等尊贵!
“去,快去,带着花,越快越好!”南程莫将纸条重新塞回荷包,将花盆抱在怀中便往外冲,“备马车,一定要快!”
尤子期刚从京都回来,休息了小半日此刻正陪着母亲在房中闲话,却忽然听得门外小厮来报,绿萼走上前在尤夫人耳畔轻言几句,尤夫人脸色顿时一怔,低声吩咐道,“请他们进来,到前厅候着,我马上过去。”
尤子期见丫头推出门去,也起身笑道,“既然母亲有要事在身,孩儿便明日再来同母亲聊天吧。”
“你先等会,我一会还有事想托你帮忙,”尤夫人定定神,按按尤子期的双手,示意他坐下,此时南程莫一行已到前厅,尤夫人整了整衣襟,缓步走出门去。
南程莫将早上许卿阳带人大闹南家小宅之事大致讲述一通,尤夫人听完只觉脑门发胀,再看看那盆散发着幽光的蓝花,心下早已有了计较,“让南公子受惊了,当初是奴家考虑不周,才令秦妹妹遭此一劫,请南公子放心,奴家必定竭尽全力保秦妹妹周全。”
“各位请先回吧,明日一早奴家必定保秦妹妹返回南家,”尤夫人郑重道,昨日花坊的热闹是她所不曾想到的,可更没想到还因此而招来了歹人,不过那个许卿阳还真不是省油的灯,尤府在普兰城虽也尚有地位,可平日对那许教谕也是供着敬着,要是大喇喇地上门去要人,怕是两家脸上都过不去。
可是毕竟都是因了自己的提议,才令秦梦遥落到许卿阳手中,这个忙不帮也得帮!更何况今日欠了这么个大人情,以后再用起来,秦梦遥也不得不尽心尽力,不过这人究竟怎么个换法,却须得好好计较一番才行。
派小厮打听完许卿阳的动向,尤夫人颇有为难,这许卿阳平日夜逛烟花场所今日却忽然改了性子,竟安静呆在许府中,这样一来,想避开许子戒这老狐狸都难。
尤夫人思来想去,始终犹豫不定,生怕一步走错反而落了下乘。终于定下决心,由尤子期选了两个新入府的俏丽丫头,又选了两坛上好的兰陵陈酿,趁了月色往许府走去。
半道已有小厮偷偷传信给许卿阳,那许卿阳同尤子期本就有些交情,一听故友前来,特意嘱咐了门房将尤子期直接请至自己所居的青铜院,摆好酒菜候在房中。
至于秦梦遥,他虽有意,却被鹿三婉言劝了回来,毕竟自己掳人妻室已是不善,若再有非分,想必许老爷那里也难交代,索性直接令人将秦梦遥锁在院后的小柴房中。
尤子期带人一路疾行至许府,许卿阳刚寒暄两句,忽的瞅见尤子期身后跟着的两个娇俏小丫头,眼睛霎时光芒一闪,哪里还看得见尤子期命人奉上来的那盆蓝花,胡乱应了几句,便仍将目光在那两个丫头身上扫来扫去。
心不在焉的喝了两口酒,许卿阳的眼便落在侍立在尤子期身后的丫头身上,再也挪不开了。那丫头抿嘴巧笑低下头,不时抬头向许卿阳抛个媚眼,两人一来二去,酒没喝完,许卿阳已有了些许醉意,邪邪地冲那丫头一笑,大大咧咧的问道,“子期,你这几个丫头倒是不错的。”
“这两个都是些个新丫头,我说不要,今儿个夫人非要塞过来,唉,许大哥你也知道我这几年在外东奔西走,留这些丫头在身边也是个累赘,大哥要是不嫌弃就当小弟孝敬大哥吧!”尤子期眉眼淡然,叫过两个随行的丫头,“能被许少爷看中,也是你们的福分,还不快向少爷请安!”
丫头慌忙跪倒在地,左边稍大一些的丫头垂了眼帘,一双桃花眼却显得格外勾人,“奴婢小婵,给许少爷请安。”
旁边略显稚嫩的丫头身子微微颤着,声音纤细,“奴婢莲叶,给,给许少爷请安。”
许卿阳早就笑弯了眼睛,连声道,“好好,小婵,莲叶,都好,都好,”将二人从地上扶起,许卿阳才扭头看向尤子期,一拍脑袋,“哎,你看我这榆木脑袋,这是你的丫头,我哪能要呢,这样倒叫你没法跟尤夫人交代了。”
“许大哥哪里的话,这两个丫头我留着本就嫌多,这会正巴不得多谢许大哥帮忙解决这两个大麻烦呢,”尤子期想起方才许卿阳的作态,心中生出一丝鄙夷,但脸上却依旧笑意融融,两人又勉强喝了会子酒,许卿阳的眼睛已落在小婵身上再也挪不开眼。
尤子期心中厌烦地看着两人在面前眉来眼去,终于耐不住,站起身来告辞。
“尤大,将那蓝色妖姬取来,”尤子期起身,将那蓝色妖姬挪到身前,许卿阳嘿嘿笑着走到花盆前,仔细看了一眼,“老弟这是作甚?”
“听说许大哥一直在派人打听这蓝色妖姬,小弟家中正好剩了这三支,心中惦着大哥也是个惜花之人,所以想着给大哥一并带来,还请大哥不要嫌弃才好,”尤子期不落痕迹的往后退一步,冷眼看着许卿阳将那花骨朵捏来捏去,对花从不感冒的他,反倒有些心疼那些花苞。
“尤老弟真是善解人意,那本少爷就不客气了,不过这蓝色妖姬城中极少,贵府竟然能一次拿出三棵,可真是大手笔,大手笔啊!”许卿阳客气的说完,心思不禁又飘到伫立一旁的小婵身上,只盼着尤子期能速速离开,好成全他这一对璧人。
不过尤子期却仍旧立在原地,顿了顿说道,“说到这蓝色妖姬,其实还有段来历呢,当初母亲出城游历,偶遇一位女子,那女子种花种得极妙,又极合母亲眼缘,所以便认了义妹,但凡有些稀奇花卉,便会送到尤府供人赏玩。不过不得不说,这蓝色妖姬,实在是稀罕的很呢!”
尤子期不着痕迹的说完这通话,笑着辞行几句,便往外走去,许卿阳站在门口目送片刻,立时便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