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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自是不例外,而又因有南家雇工摘花的诱惑,大多数人摘满篮筐,绝大多数都送到了南程莫的宅中,这真是乐坏了秦梦遥。
用桂花做的吃食,秦梦遥之前可没少吃,还有桂花酿也是绝佳,从篮中选出多数后,剩下的部分桂花,秦梦遥便同刘妈一道,试着做了些桂花糕,想不到味道香甜可口,连向来鲜少夸人的南程莫也忍不住赞不绝口。
转眼便至中秋,方圆早早停了花坊的生意,在天黑前赶回了石塔村。这个节日,对于每个人来讲,都意义非凡,而对于南程莫和方圆,却显得寂寥许多。
往年在南府,一大早府中大大小小便开始为这个团圆节而准备,洒扫除尘,月饼佳肴,自是样样都不能少,而多数仆从也因此而得以归家同家人团聚。只是今年,方圆的家人至今不知下落,而南程莫一家,也是死的死散的散,哪里还有往年那团圆的喜庆模样。
话虽如此,节日却照旧要过,只不过因了南程莫尚要为父亲守孝的缘故,所谓过节也只是众人聚在一起共同言欢而已。而方圆原本的管家张峰,也早已另择高枝,去了别家。
中秋大早,秦梦遥便同刘妈端了自家做的桂花糕与桂花酿往相熟的四邻挨家挨户送去,那些新鲜点心村民大都只在城里店里铺子远远瞅见,当真正端到自己面前时,都不自觉咽了下口水,这些点心,还不知她们要绣多少针线活才能买得到。
忙碌的日子时间总是飞快,眼见方圆回来,刘妈又在厨房忙活许久,众人才渐渐在院子中落座。就着天上那轮皎月,院子里的一切都显得朦胧而美好,方圆一掌拍开今日从城中带回的那坛纯酿,四个男人围坐在一起,举着酒杯便往嘴里倒,双点双手捧着酒,也同大人一般,苦着脸将酒含在口中,而后一咽而下,仿佛吃毒药一般,惹得众人大笑不已。
酒肉入肠,反而愁绪骤起,胡伯年纪大,不剩酒力,早早便回房休息去了,而方圆和双点惦记着第二日早起进城,也早早歇下,小小的四合院中,最后竟只留了南程莫同秦梦遥二人。
秦梦遥抬头看看月亮,无端想起了那句,“人生代代无穷已,江月年年望相似。”想必千年后的今天,自己的爸妈也在仰头望月,他们也望着这同一片天空,却与自己再无缘相见,心中不由泛起一阵凄苦,见南程莫一人抓着酒杯怔怔的也望着天际,竟有种同病相怜的感觉。
这个可怜的男人,到如今却还不知自己的亲生父母是何许人也,只是,他们还在同一片天空下,终究还有相见的一天。秦梦遥越想越伤感,伸手抓过一只酒杯倒满白酒。
“来,哥们,今儿是个好日子,咱们两个也喝一个,”秦梦遥一仰头,满口辛辣顿时向五官肆意蔓延,火辣辣的感觉顺着喉管一直烧到胃中,“爽!再来!”
南程莫从没见过秦梦遥这样豪迈,也只得一口饮尽,放下杯时,秦梦遥早已两三杯下肚,整个人坐在凳子上摇晃起来。
“你喝多了,快回屋休息吧,”南程莫伸手要扶秦梦遥,却被她一把推开。
“谁喝多了,你才喝多了呢,我现在,清醒的很!”秦梦遥脚步踉跄的站起身,指着当空皎洁的月轮,“咦,好大一个灯泡,要是每天都有电灯就好了,蜡烛太暗了。”说完,挥手一指南程莫,“你们这里,真是不方便,每天晚上黑灯瞎火的,想想就烦,还是我们家好啊,有电视有空调还有洗衣机……老天爷,你怎么想的,这里什么都没有,什么都得自己动手,好歹你让我穿到民国去也好,起码还有旗袍可以穿。”
南程莫听得一头雾水,可一听她竟敢指责老天爷,吓得忙上前去捂她的嘴,却被秦梦遥后退一步闪开,又听见对方双眼无神的低声嘀咕,“连来大姨妈都不方便,还要用什么姨妈巾,嘁,好恶心……”
“呕……”说道姨妈巾,秦梦遥顿觉一阵恶心,扶着旁边的一棵小树干呕好一阵,南程莫手足无措地站在秦梦遥身后轻轻拍打着她的背。
“你不能喝就不要随便喝嘛,你看现在这个样子多受罪,”南程莫一反往日的冷言冷语,那温柔的语气反倒令人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秦梦遥直起身,仔细看着身前的男子,抑制不住伸出手抚摸着男子的脸庞。
“帅哥,咱们之前见过吗?你看上去好眼熟,好帅,让人忍不住想……呕……”秦梦遥话没说完,脚底一软扑到南程莫怀中,吐了南程莫满满一身。
南程莫闻着满身难闻的酒气,怀中还扶着这个醉得不省人事的女子,只得将头扭到一旁,半拖半抱,将秦梦遥抱回卧室之中,好不容易按住秦梦遥上下乱动的手脚,将她身上的衣物一一除下,塞到被中,南程莫已忙出了一身臭汗,再加上身上那堆秽物,实在难以容易,索性换下身干净的衣衫,跑到院中取来清水将自己冲洗干净,这才清醒的返回房中,秦梦遥已然酣然入睡。
南程莫头痛的拍拍额头,这个女人究竟发了什么疯,明明不能喝酒,却偏偏要来跟自己对饮,而且酒品还这样差劲。不过她那会唠叨的什么电灯电视的,究竟是些什么东西,自己走南闯北经商也算见识颇多了,可这些东西却怎地从没听说过,不过她也真是大胆,竟敢埋怨老天爷,这个女人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南程莫爬上床,由于刚洗完澡,身上显得格外清凉。秦梦遥此刻浑身燥热,正做梦四处找冰箱,忽的感觉身边一股凉意传来,不由大喜,使劲往那凉处贴过去,舒舒服服抱着睡得安稳。可南程莫被那双柔软的手抱着,体内却似起了熊熊大火,由里而外的燃烧起来,就连好不容易冲得清凉的皮肤,也变得益发燥热。
“你松手啊,再不松手,我,出了事你别怪我啊!”南程莫努力控制着体内逐渐往下蔓延的火焰,咬着牙掰开秦梦遥的手,可秦梦遥却似藤蔓一般抱得死死,一扯开,立马又贴过来,“这,这可是你自找的啊……”
南程莫刚要出手,便听见秦梦遥小声嘟囔,“怎么这冰箱突然变成火炉的,好热好热,烫死了!”说完小手一撒,转过身翻身朝里,背着南程莫呼呼大睡。
南程莫之前连个通房大丫头都没收过,这会被秦梦遥挑拨的火气大盛,一时也不知该怎样泻火,只能咬牙强忍着周身的不适,跑到院中冲了个凉水澡,却不敢再往卧房中去,于是转身走到书房,在椅子上将就了一夜。
鸡叫头遍,秦梦遥便朦朦胧胧睁开双眼,由于酒精的缘故,头脑仍有些发胀,眼皮也似坠了块石头似的沉得抬不动。她又迷糊了一小会,却怎么也想不起自己是如何躺倒这床上的,仿佛昨天酒喝多了,然后她看见月亮,还看见月下站着一个美丽的少年,可是再后来,却断了片怎么也想不起来。
秦梦遥半闭着眼,摸摸身上的衣服。衣服倒还在,可是摸起来却很是别扭,肚兜,她除了下身穿的亵裤,上身竟然只穿了一件肚兜!可那时刘妈已经睡了,除了,他!
秦梦遥极力忍住尖叫的冲动,双眼霍得一下睁得溜圆,床的另一侧根本没有那个家伙的身影,“这个家伙竟然畏罪潜逃,哼,敢打本姑娘的主意,小心落到本姑娘手里……”
南程莫坐在椅子上睡得腰疼脖子酸,一大早又被秦梦遥拎着耳朵给揪起来,委屈又气恼,奈何却因落枕只能歪着脖子听秦梦遥一句接一句的质问。
“昨晚我的衣服是不是你脱的?你究竟是何居心?”
“本姑娘虽说同你成了亲,但你也清楚这也不过是个形式!”
“莫非你早就看上了本姑娘,正好借这个机会下手?”
“从实招来!否则本姑娘……”
秦梦遥口中如蹦豆子一般,憋得南程莫耳红脖子粗,他用力深吸一口气,用尽平生最大音量,冲秦梦遥大声道,“我就是喜欢你怎么了!我喜欢我娘子难道有错吗!”
伴着“咔嚓”一声,南程莫一直歪着的脖子终于拧了过来,他眼睛似喷血一般,死死盯着秦梦遥那张脸。
秦梦遥大张着嘴巴,在晨曦中略显霞红的脸颊霎时变得煞白,紧接着丝丝血色涌上脸颊,双颊犹如火烧一般,她下颌无声的开合两下,脑中却一阵空白什么话都说不出口,恼羞之中却透着丝丝甜蜜,终于一甩胳膊出了书房。
“呼,”南程莫憋了一个多月的话终于说出口,心头莫名的轻松,不过,看着秦梦遥略显纠结的神情,他又隐约有些后怕,万一……
“嘿吼,大哥,想不到你这么有男子气魄,我敢打赌,整个村子都能听到你曙光下的告白了!”方圆不知何时已窜到了书房门口,一脸崇拜的看着南程莫。他身后还藏着一个毛茸茸的小脑袋,躲在一旁吃吃的笑。
南程莫没好气的翻个大白眼,“这下好了,那位祖宗生气了,你倒是说说我该怎么办?”
自打七夕示好无果之后,方圆又为南程莫出过许多主意,却被南程莫一一否定,万一搞砸了,以秦梦遥的性格,吃亏的肯定只能是南程莫,却没想到就着中秋的契机,竟给了南程莫这样一个好机会,方圆乐得直冲双点挤眉弄眼。
“我说老大,你既然喜欢人家,还有什么好怕的,说出来不就好了!再说了,反正你俩也已经是拜过堂的夫妻,名正言顺的事情而已。得了,小弟不多说了,您还是赶紧想想下一步怎么打动嫂子吧,女人的心思,可是很难说的哦!双点,收拾东西,咱们得赶紧启程了!”
方圆急急从是非场抽身而退,一想到南程莫方才惨兮兮的样子,脸上不由笑成了一朵花。
整个上午,四合院中难得没有人影走动,刘妈胡伯大清早听见南程莫大喊大叫,又见秦梦遥冷着一张脸,知是小两口闹了别扭,也都借口拉着南老夫人出门串门去了,直至午饭时间也不见人影。
南程莫肚子饿得紧,看见秦梦遥从厨房端出凉拌猪耳,清炒苦瓜,木须肉炒蛋,喜滋滋地抓起筷子便要动手,却被秦梦遥一把打到一旁,“去洗手去,顺便去李婶家把胡伯刘妈他们叫回来,等人全了再动筷子!”
“遵命,娘子,”南程莫见秦梦遥终于露出丝笑容,心情也瞬间放晴,开心起来,又斗胆带着谄媚的笑讨好道,“娘子越来越漂亮了,不光养得一手好花,而且做得菜也这样香,让人口水都要下来了,真真是位全才的好娘子。”
“去,油嘴滑舌!”秦梦遥心知对方是在讨好自己,可偏偏这讨好听起来也那样顺耳,只是这幸福来得太突然,完全没有真实的感觉,她在这种云雾缭绕的感觉中,已经挣扎了一上午,如今见南程莫这般示好,终于渐渐有些明澈。
☆、第172章 心凉
只是,爱情哪有那么容易,秦梦遥突然想起死党被爱所伤,堪堪寻死觅活的模样,心中一阵后怕,那好不容易拨开的迷雾,再次拢上心来。
夜里,秦梦遥躺在南程莫身旁,却再不似平常那般自在。
“你……”
“你……”
两人异口同声,终于相视一笑。
“你先说吧,”南程莫眼含温柔,侧过身,细细地看着秦梦遥,却发现怎么样也看不够。
“咳咳,那我说了,你可不要生气,你今早说的话……”
“我今早说的话句句发自肺腑,我发誓!”南程莫不等秦梦遥说完,已然举起右手对天发誓。秦梦遥无语,她本想说那些话通通不作数,可被南程莫一打岔,哪里还说得下去,只得硬生生咽了下去,恹恹地脸朝上看着帐顶的布影。
房中光线极暗,南程莫看不清秦梦遥的脸,以为她也同自己一般紧张的心跳发慌,鼓足了勇气将手慢慢往秦梦遥处探,探了半天却什么也没摸到,终于秦梦遥再也忍不住,啪地一声打在那只不安分的手上。
“手脚老实点,睡觉!”
南程莫吃瘪的挪到床边,方才酝酿许久的一番浓情话语早就从脑海消失无踪,那边秦梦遥已然将被子横在了两人中间,“我告诉你,你胆敢越过这条被子,小心明天,明天让你饿肚子!”
半夜空中飘起雨丝,气温骤然降低,至于早上时,秦梦遥身上早裹着被子混躺在大大的床上,南程莫早被赶到床的边缘,一翻身便要掉到床下,而那玉藕似的胳膊则大喇喇的搭在南程莫身上。
“你,醒了,”南程莫发觉身上的胳膊被轻轻拿走,扭过头一眼看到秦梦遥尚来不及合上的双眼,瞬间满脸温柔,柔声道声早安。
“嗯,”秦梦遥此刻羞得只想把头深深埋到被窝中,她的睡姿,实在是不够雅观。
秦梦遥微垂眼帘,长长的睫毛如蝶翅般轻轻颤动,南程莫忽然有种克制不住的冲动。
他俯身上前,将双唇轻轻按在面前女子那光洁的额上,一颗心突然狂奔乱跳,他噌的掀掉身上的寝被,红着脸跳下床去。
“对,对不起!”
秦梦遥看着他手忙脚乱的将衣服套在身上蹦跳着出了门口,两颊早已现出娇羞的粉红,原来被人爱着,竟是这样慌乱的感觉……
整整一天,秦梦遥都刻意避在南房中提炼精油,可眼神有意无意却总能看到南程莫那颀长的身影,他同胡伯坐在院中品茶时的笑容,他帮刘妈打水时疾步如飞的样子,他坐在书房窗前读书时认真的神情,甚至那蒸馏炉上都不时浮现出南程莫的那张脸,或冷漠或温和或淡然……
浪费了小半篮花后,秦梦遥终于忍不住,将手中的鲜花撇到一边,负气地走到院中,见四下无人,指着南程莫气吼吼道,“你能不能别在我面前晃荡了,晃得人心烦!”
“你不是一直在那间小屋子里嘛,还关着门……咦,娘子难道你有透视眼吗,还是……”南程莫眼下闪过一抹温柔,极具磁性的声音凑在秦梦遥耳边,“你既然这么想看见我,那我天天在你面前,让你看个够好不好?”
一番话说得秦梦遥心里痒痒的,恨不得抱过那张粉白小脸大亲一口,可是内心的理智又告诉她,这可是在礼教严苛的古代,况且,这都是南程莫的诱敌之计,他突然说喜欢自己,可心里还不知打的什么算盘,像这种生意人,最不能信!
秦梦遥自己将自己说服后,急急一个转身,逃出南程莫的温柔圈,“别臭美了,我累了,要回房休息。”
“娘子渴了吧,我去给娘子倒水,”南程莫巴巴地跑到房中端来一碗茶水,又极贴心的服侍着秦梦遥在房中坐定,又是揉腿又是捏脚,服务极其周到。秦梦遥享受着这高等级的待遇,倒也挑不出什么差错,索性眯着眼舒服的半躺在椅子上。
“哎,真是舒服,你这技术,虽说不入流,不过还是蛮有进步空间滴!”秦梦遥一时忘形,突然想起现代人颇爱的女仆诱惑,扑哧一声笑出声来,“哈哈,你这样倒很像那些可爱的男仆哦!”
正捏着腿的那只手突然一顿,秦梦遥猛地意识到自己已然犯了弥天大错,眼前这位曾经可是高高在上的少爷公子哥,即使再落魄,心中怕是也难接受被人比作奴仆的落差。
可谁知南程莫只愣了一小会,手中又力道适中的按捏起来,“只要你愿意,我甘心为你做一辈子的仆人。”
只是一句话,却激起了秦梦遥心中无限涟漪,她捏捏微微发酸的鼻尖,不徐不缓的说道,“人要为自己说的每一句话负责,你果真能够做到?你可知我心中要的是什么?”
南程莫仰头看着她,眼神坚定的点点头,“我能做到。”
“我不过是个寻常女子,也渴望有人疼惜爱怜,也想在难过疲惫的时候有个坚实的臂膀,也希望在春暖花开时,一同去扬州赏尽烟花无数,一生一世一双人,就两个人相依相偎,一直到白首。”
南程莫怔怔的看着面前的女子,他知她心性不同于平常女子,可也不曾料想她却是这样的孤高,一生一世一双人,可他所求的,也不正是这个吗?
南程莫突然高兴得不能自已,他终于明白,他为何会对面前这个女子心心念念,今日他终于明白自己的心意。
秦梦遥冷眼细看着南程莫,见他脸上闪过一丝迟豫,心中莫名索然,脸上虽还淡淡的,却没了方才被感动时的些微冲动。
“我南程莫对天发誓,此生只对你一人好,你不开心,我逗乐给你听,你想出游,我陪你到天南海北,同甘苦共富贵,若有半点违背,纵然九霄引雷,将我化为灰烬,在所不惜!”南程莫神情严肃,右手指天,眼睛定定的看着秦梦遥,生怕一言之差,这两日的努力便都成了泡影。
秦梦遥听完,不露痕迹的笑起来,越笑越难以自控,她不是第一次被男生表白,可第一次便这样红口白牙指天发誓的,却是第一遭,“你可知,这世上最不可信的,便是赌咒发誓,若是对自己有足够的信心,何须凭借誓言才能换取别人的信任?”
“若是有心,纵使不言,亦可长相厮守,可是单凭一时兴起便赌上一生,南公子,难道你不觉得你这样太过草率了吗?”
“梦遥,我……”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