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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遥,我……”南程莫伸手捉住秦梦遥的手,心思回转过来,才意识到自己的失礼,一晃神的功夫,被秦梦遥用力猛地抽了回去。
“南公子,今日之事,我只作不曾发生过,希望你回去好好冷静一下,感情的事绝非一朝一夕,你若想通,我也不怪你,只是从今起,你还是去书房睡吧,等会我会把被褥给你搬过去。”秦梦遥面无表情抛下两句话,不顾南程莫欲言却难言的苦相,扬长而去。
眼看小两口的关系刚有气色,南程莫却又被无声地“撵”到了书房之中,刘妈心里虽心疼这个被他从小带大的孩子,但也不好多说,只好背地偷偷试探地劝慰秦梦遥,谁知都被对方绕个大圈,也没探出几句话来。
不过南程莫却越发献起了殷勤,虽说有时马屁会拍到马脚上,倒也不惹人厌弃,秦梦遥午夜梦回,偶尔想起南程莫那笨手笨脚的模样,也忍不住将脸藏在枕头中偷笑不止。
自打七叔送来一张新药方,南程莫的身体便日渐康壮,再加上身体自身排毒,体内的毒素也渐渐少了许多,虽说力气还是显得小了些,却也已无大碍。
成日在四合院中,南程莫也知自己视野小了许多,而普兰城离得又远,所以刘妈从不肯准他独自出门,可自打他栖身书房后,刘妈心中疼惜,难免由着他的性子。再加上刘妈迫切希望南秦二人和好的心思,所以一听南程莫要进城为秦梦遥买礼物,于是欣然答应。
兴许是许久不曾进城的缘故,南程莫只觉街道市面上热闹了许多,连那些买饭的大叔都热情异常,他之前只肯光顾那些名门店铺,根本不曾注意到街边的繁荣,他一路看一路走,不知不觉竟来到了原来南府门前,原本表面荣光的南府不过半年的时间已然凋零败落。
那扇黑漆漆的大门上早已现出斑驳的痕迹,露出木质的纹理,一道道裂开的缝隙如同一张张嘲笑的嘴脸,他们曾见证过南家最辉煌的时刻,那时候的人来人往,从客如流,仿佛昭示着繁华永世不尽,可是不过朝夕之间,一切荣光便顷刻颓圮。
而唯一还守在门前的两株广玉兰,却比往年越发茂盛。
白云苍狗,沧海桑田,想来也不过转瞬。
南程莫立在破败的门前,悲凉自心底而起。
直到两腿发酸,南程莫才默默转身,往花解语的方向走去,他需得看看这个花坊究竟有何高妙,竟能一直撑到现在,而且今日最大的目的,还是要为秦梦遥买件礼物,自然还要方圆帮忙拿主意才好。
可一进花坊,他还是暗自摇了摇头,按照这个格局划分,虽说层次分明,可从外面看,根本看不出有何引人眼球之处,这样下去,恐怕日后难保无客上门。
“大哥,你怎么亲自来了?”方圆迎上去,双眼则不断往南程莫身后扫。
南程莫轻轻一拍方圆的肩,“别看了,今儿个就我自个来的。”
“嫂子呢?你俩……”
“别提了,我都被赶到书房去了,天底下怎么还有那样的女人,不管你怎么对她好,她还是那副铁石心肠的样子,唉!”南程莫句句透着灰心,眼睛却不住的看着两边架子上摆的那些新鲜插花。
“嗨,女人嘛,面子薄,而且那天早晨你那么大声,总要给人一点适应时间的,再说,我听说,现在的女人都爱考验男人的诚意,你对她好她偏偏还得想法设法扒开你的心来看,啧啧,真是可怕。”方圆一脸促狭的看看南程莫,想不到这个号称冷面公子的少爷,也会有今天,他只想扬天大笑三百声才算畅快。
“什么,扒开心?太血淋淋了吧,少爷,你可别想不开啊!”双点凑上前来,同情的看着南程莫,心中暗暗发誓以后万不可同少爷一样,落得被女人扒心的下场。
“一边去,小孩子,懂什么!”方圆将双点支到一旁,小声凑在南程莫耳边,“大哥,你们,到什么地步啦?”
冷不防,南程莫突然伸臂搂住方圆,两个人的身体紧紧贴到一起,热度腾的一下升到方圆脸上,他的唇,离南程莫的脸不过一指的距离,那样近,连裸在下腮上的胡茬都看得清清楚楚。
他正犹豫是否从这个臂膀中挣脱出来,一恍惚的时间,南程莫已然嘴角含笑的转头看向方圆,声音低到不能再低,“方圆,哥以前没亏待过你吧?”
方圆紧张的身子僵硬,直直向后挺着,摇摇头。
“哥现在遇到个天大的问题,你嫂子,我觉得我真喜欢上她了,”南程莫说起秦梦遥笑容便甜了几分,方圆从南程莫的臂膀中挣扎出来。
“大哥,有啥事你尽管说,搞得这么一惊一乍,挺吓人的。”方圆抚抚仍未平息的心口,以一种戒备的姿势看着南程莫,生怕他又做出什么惊人的举动。
“那个,你不是说女人都爱考验男人么,我就想着,你嫂子现在可能难追些,想让你出出主意,买个什么样的礼物,她才能接受呢?”
“心意,最重要的是心意,大哥,你只要用心去选,嫂子肯定能感觉到你的一片赤诚的!”选礼物这事,方圆可万万不敢随意给人开口,万一挑的不合意,将来责任可统统落到自己身上来,搞不好还落得个破坏人家夫妻感情的名声,这等不赚好的买卖,他才不做!
南程莫还想继续追问,方圆一眼看见一位大客户在两个丫环的陪同下进了花坊,丢下几句话便躬身迎了上去,只见那人在雅座处坐下来,南程莫心知这生意一时半会是结束不了的,于是同双点知会一声,踱步到了街上。
☆、第173章 走不完的路
街角不远处,有家茶馆,因往来行人不断,所以平素生意也不断,只是最近茶馆对面又开了一家品茶轩,开张伊始便拉了不少顾客过去,因而茶馆中生意难免冷清许多。
不过老板为人精明,前些天专程请来一位说书匠每日寅末在茶馆当中说书,那些新奇故事每日只将一段,却恰恰卡在最高潮处,听得人上不上下不下,由不得第二日又跑到茶馆中来听故事。
南程莫走到那茶馆门口时,正听见那说书匠讲着杜十娘怒沉百宝箱的故事,南程莫一时兴起,跑到茶馆中要了杯茶,坐着听起来。
茶水虽非名茶,但之于平头百姓,哪个又有心思品的出来,不过是图个爽快解渴罢了,南程莫也不嫌弃,轻抿一口,听见李甲为杜十娘倾心一片,不由被这种痴情打动,又想起自己亦为女人而困,不由神思恍惚。
众人正被剧情引领,心思悬于一线时,突然听到一女子大喊一声,“贼人,站住!”
紧接着一阵剑刃出鞘的锋利芒声,一个白影从南程莫面前一闪而过,森森白刃吓的南程莫眼中一花,耳中嗡的一声。
说书先生却丝毫不被茶馆中突然发生的事情所扰,依旧声音扣人心弦地顾自讲着杜十娘的故事,刚讲至老鸨大开血口才肯放杜十娘的身契时,故事戛然而止。
大伙儿纷纷抱怨着各自离场,仿佛方才那女子抽刀抓贼之事全然不曾发生,可南程莫眼中那道剑芒还清清楚楚映在脑海,待终于镇定下来时,茶馆之中已然散场。
他饮完最后一口茶,想到还要到别处挑选礼物,正准备起身,突然听到身后传来方才那女子的声音,“喂,你的东西。”
说完,将一个小小的印花包袱放在桌上,南程莫疑惑的看看女子,又看看那包袱,只觉那花纹好生眼熟,右手不自觉地往怀中掏去,却摸了个空,那颗心瞬间便提得老高,再仔细看时,才意识到,那个印花包袱正是自己丢的那个。
“多谢姑娘!”南程莫口中不停道谢,两手则迅速将包袱打开,看到里面的东西时,才终于松了口气。
可那位姑娘脸上却瞬间变了颜色。
包袱中静静躺着一枚墨玉雕成的镇纸,玉色深沉凝重,四四方方,其上隐约以浮纹雕刻着宝剑的形状,仿佛此剑本暗藏于玉身之中。
这正是那檀木小箱之中,为南程莫珍藏多年视作宝贝的镇纸,可为了给秦梦遥买件礼物,他犹豫再三,还是决定以此物当取些许银两,南程莫看着这镇纸失而复得,心中充满欢喜,匆匆将包袱收入怀中,才想起向那女子道谢。
却见那女子峨眉似点墨,眼波如水,俏鼻朱唇,我见犹怜,此刻眉峰微蹙,眼中含着些许诧异与疑惑,更有种出尘绰约的美丽,再配上腰间那把宝剑,无疑已是兵家仙子般的存在。
“多谢姑娘出手相助,南某感激不尽!”南程莫起身施礼,发觉那女子仍旧神色难以琢磨地盯着自己上下打量。
南程莫正被盯得心里发毛,忽听对方冷不丁冒出一句:“你叫什么名字,家住哪里,现在家里还有什么人?”
“姑娘,你虽帮在下追回了东西,可也不至于像审犯人一样盘问在下吧?”南程莫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却不由自主使出了跟秦梦遥斗嘴的看家本领。
“你!”女子黛眉一挑,拎刀便要上前,吓得南程莫一颗心提到嗓子眼,却闭上眼硬梗着脖子,一副任打任杀的模样,女子提刀到胸前,想到出门前师父的叮嘱,这才收了刀抱在怀中,“这位兄弟,小女子名叫嫣若,方才多有得罪还请见谅!”
“在下南程莫,石塔村人士,今日多谢嫣若姑娘出手相助!”南程莫神色淡然,语气不由较方才又冷了许多。粗鲁的女子不常见,像这样一言不合便动手打人的,南程莫还是头一次见,那一刀若是真落在自己身上,怕是早就凶多吉少了。
“哎,我问你,你那方镇纸,是从哪里得来的?”嫣若见南程莫告辞转身,忙一个疾行拦在南程莫面前。
“这恐怕跟嫣若姑娘无关吧?”南程莫冷冷一笑,绕过嫣若,仍旧往门外走去。
“哎,我问你话呢,你这人怎么这么没有礼貌,你爹娘怎么教的你啊!”嫣若本就是练家子,身影一闪,刀已出鞘,正好横在南程莫面前。
“姑娘,你今日帮南某追回了这东西,南某感激不尽,但是,姑娘既然是有爹娘教养的,岂会不知非礼勿言的道理,此物与姑娘毫无瓜葛,姑娘何必苦苦追问,再说,如果姑娘是见物起意,以姑娘的武艺抢取,南某自然甘拜下风。”南程莫冷眼看着嫣若,就连方才的一丁点感激之情也荡然无存。
“这,哎呀,你这一大堆都说的什么嘛!”嫣若粉面通红,急得直跺脚,“你,不是,南公子,小女子只是看那镇纸眼熟,所以想跟公子问个究竟,没想到让公子误会了,实在抱歉!”
“嫣儿!”
嫣若刚收了剑,门外突然闯进一个玉面郎君,脚步虽疾,却依旧风度翩翩,瞬间已来到南程莫面前,眼怀敌意地斜瞅南程莫两眼,一个闪身挡在两人中间,含情脉脉的低头看着嫣若。
“嫣儿,方才我打听过了,普兰城没有咱们要找的人,咱们……”
“一边去,谁跟你咱们,你是你我是我,”嫣若不耐烦的将玉面郎君一把推开,脸上立马堆满笑容,“南公子,你放心,那镇纸小女子不稀罕,但是,你能不能跟我说一下它的来历呢?”
“你谁啊?”玉面郎君挑衅的一推搡,南程莫几步踉跄险些跌倒在地,好不容易才扶稳站住。
可嫣若已然炸了毛,“白翼然,你给我滚!”
“嫣儿,你别生气,你听我解释,”白翼然天不怕地不怕,却独独害怕嫣若发火生气,他好不容易才把之前的那些风流韵事给洗清压下去,这才换回嫣若的一丝笑容,这回万不能再惹这位姑奶奶生气,否则一切努力岂不前功尽弃!
可是一看到她对着这个陌生男子尽展笑容,心中就有种莫名的光火,他一把拉住嫣若,压低了声音哀哀求道,“嫣儿,好嫣儿,我错了,我一看见你对着他笑,我就忍不住,你别气了好不好?”
嫣若猛地一掌将白翼然推到旁边,神色不豫,“我对谁笑,与你何干,我数三声,你若不滚,小心我对你不客气!”
南程莫见两人水火不容,于是趁嫣若不留神,悄悄从一侧溜了出去。
“你随便,反正我对你发过誓,除非我死了,否则你休想甩掉我!”白翼然赖皮的拖过一张椅子气定神闲的坐下来。
“好,既然你这样,那我就不客气了!”嫣若气运丹田,掌风顿起。
“喂,那人走了啊,”白展堂笑眯眯的一指门口,嫣若分神去看,只见那个身着灰衣的身影在门口一闪便不见了,怒气还来不及发泄,却有不想因此失了线索,只得气急败坏的匆匆冲到门口,可街上人影憧憧,哪里还看得到那个男子,只此一瞬,她恨不得一掌将白展堂劈个粉碎。
“都怪你,他身上带着那方镇纸呢!”嫣若拔刀便要往白翼然身上砍,却被白翼然灵巧地闪到一旁,反手轻轻握住嫣若的手腕,细嗅着那发丝间的香气,满足的闭上眼睛。嫣若被他钳制地不能动弹,抬腿便是一脚,孰知对方已然有了防备,占完了便宜便松开双手迅速闪到一旁,笑嘻嘻的看着嫣若。
“带着就带着呗,跟咱们有什么关系?你要是看中了,我给你抢过来就是!”白翼然作势便要往外走。
“那可是寨主亲口/交代的,但凡看到那四样宝贝,务必将人安全带回去,那个人身上那块镇纸同画上的一模一样,我怀疑,他便是寨主吩咐要找的人,”嫣若一把扯住白翼然,口中仍含怨念的抱怨着,“要不是你,我就问出来了,现在人都走了,你说怎么办吧?”
“这好办,咱们满城撒网去找呗,反正他在这城里也跑不出去!”白翼然往口中丢一颗花生,那风流姿态引得过往女子无不媚眼丛生,偏偏却引不来嫣若的一丝青睐。
“你说的轻松,这里人这么多,大海捞针几时能捞的完,快想想别的法子吧,这可关系到……”嫣若口直心快险些说出来,吓得她急忙咬住舌头,连连告诫自己三遍,才又重新看向白展堂,“反正,你说了的,你必须在两天之内把人给我找出来,否则你一辈子都别来见我!”
“得令!”白翼然听完飞一般的跑到门外,接着又一阵旋风跑回来,“你这两天还是在客栈等我吧,听话别乱跑,你放心,两天以后我绝对把人给你带回来!”
“要活的,一根头发都不能少!”嫣若刚嘱咐完,白翼然早已没了人影。
南程莫怀里揣着那墨玉雕成的镇纸,心里七上八下,当初父亲将箱子交给他时,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将箱子里的东西保护周全,除非万不得已,才能动那文房四宝,所以他仔细收了这些年,可为了一个女人,他都不惜将这个镇纸当掉以换取她的开心,可是这真的值得吗?
他突然想起那日,若不是秦梦遥不小心将茶水撒在镇纸上,涂在镇纸上的一层漆墨散开,他无论如何都想不到这竟是一块用墨玉雕刻而成的宝贝,秦梦遥当时看着这方镇纸,欣喜若狂,仔细端详了一遍又一遍,可后来还是重新又用墨将那玉色封了起来。
她说,“这样大块的墨玉本身就极为难得,更难得的是那玉匠竟顺着玉石纹理雕出的这把宝剑,若不仔细看,竟以为此剑便镶嵌在玉石里面!”
南程莫清楚记得秦梦遥的模样,心中砰然一动,眼看典当行便在眼前,突然转身往回走去,脚步越行越疾,心中的兴奋越发按捺不住,只想马上便回到那个小村庄,回到那个小小的四合院中。
有了动力驱使,南程莫脚下生风,原本一个多时辰才能走完的路,只耗了半个多时辰便赶了回来。
秦梦遥正在南边房中提炼精油,屋里本来就被太阳烤的极暖,再经火一熏烤,更是犹如蒸笼,秦梦遥只好在里面添一把火而后到院中透透气,可还是热的两眼发花,坐在院中的小石凳上休息。
南程莫一身臭汗的从外面冲进来,看见秦梦遥顿时笑开了花,欲言又止的看看秦梦遥,“娘子,我回来了。”
“嗯,”秦梦遥头痛得根本不想说话,只敷衍一声,努力用手撑住头。南程莫见秦梦遥爱答不理,以为她还在为前些日子的事情恼羞,所以壮着胆子伸手拉住秦梦遥的手,用力搀着她站起身来,秦梦遥浑身乏力,想推也推不开,只好由他。
两人慢慢来到书房,南程莫扶秦梦遥正身坐在椅子上,从怀中掏出那方镇纸,解开那印花小包袱,将泛着晶莹玉光的镇纸呈在秦梦遥面前。
可哪知秦梦遥脸色突然煞白,脑袋猛地往旁边一歪,竟昏了过去。
南程莫好不容易准备了一路的话语又顿时被抛之脑后,手忙脚乱的掐人中灌水后,终于悠悠缓过一口气。
“哈,原来你真的在这,你们这小破村实在太难找了,你也不说一声就跑了,让本姑娘找得好辛苦!”嫣若原本跟在刘妈身后,一看到南程莫接着就扑了过来。
南程莫根本没想到这女子这么快竟然找到了自己的住处,还来不及反应,嫣若那张貌若桃花的小脸已经近在眼前,他咕咚咽下一口唾沫,“姑,姑娘,你……”
“她是谁?”秦梦遥与刘妈几乎同时质问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