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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悠噌的冲到尤子期跟前,像老母鸡似的护在秦梦遥面前,仇视地看着尤子期。前几天这两个小伙伴还在一起玩得有声有色,尤子期天天拿着大块的牛肉干来贿赂悠悠,一直很得悠悠的欢心,可这两天却不知为何,悠悠再不肯接受尤子期的牛肉干,就连每次尤子期同秦梦遥笑眯眯的讲话时,都是一脸的虎视眈眈。
“小家伙,你这是要干嘛!”尤子期兴冲冲地刚想转身,见悠悠神色怪异,心中一下想到前两天他那怪异的举动,不免心生警觉。
悠悠见秦梦遥天天被尤子期缠得已经很少顾及自己,只想将他赶出去,可嘴里却表达不出来,索性直接挡在尤子期面前,作势想将他推出家门。不过以尤子期的身手,悠悠甚至连他的一根寒毛都没碰到,就被秦梦遥一把扯了回来,这样一来,他对于这个抢走自己姐姐的男子又加了一份厌恶。
自打尤子期住进小院,整个院子便又热闹起来。白毅然与嫣若虽然偶尔接到密信会去到城中打听消息,可无事时也是天天呆在小院中,这两个欢喜冤家本来便吵个没完,现在又加了尤子期进来,几个人时常为了一口野菜饼的问题而小打出手,闹得不可开交。
虽说整日打打闹闹吵得人心烦,但秦梦遥却渐渐爱上了这样的日子,有吃有喝,不用顾忌太多,也不用整日为了升学职称而劳心劳神,这样的清闲日子,根本就是连做梦的都不敢想的神仙日子。
☆、第197章 放一百二十个心
日子一晃过去,冬日里冰天雪地,花院里那些花树叶子早已凋零,只剩下光秃秃的枝干立在棕褐色的土地上。
秋天到来之时,秦梦遥便开始四处张罗着寻找材料,好搭座大棚,那些长了近一年的盆景若移到房中,不但光线不足,且房间中温度也不一定能维持它们的生命,再说,房间本就有限,还住了近十口人,想塞也难塞进去。
不过大棚搭起来,倒成了悠悠玩耍的好去处,尤其在入冬之后,平日只要没事他便一头扎进去,也不知在做些什么。尤子期学提取纯露,光捣鼓着生火便浪费了小半月的时间,幸而材料用的都是树叶,倒也没多大损失,只是秦梦遥想用蒸馏炉时却有些冲突,尤子期大手一挥,又寻到当初为秦梦遥打制蒸馏炉的铁匠重新铸了一鼎出来。
这样两人每日在一起的时间越发久了。
平日人多说着闹着,日子也便过去了。只是每到晚上,秦梦遥都有种莫名的失落。
她的枕边已经空了两个月,她每晚半夜醒来,都会下意识的将手伸向原本那人睡过的地方,可是总是摸到一片冰冷。两个月来,出了最初报平安的那封信,便再没了消息,她失落的叹口气,翻过身继续闭上眼睛。
“霍家大少爷要成亲了呢……”秦梦遥无端又想起昨日的街市上听到的闲言。
普兰城最热闹的那条街上,有所茶肆,人来人往多的是城中各大户的采办与管事,所以流出来的闲言也是最多。秦梦遥进城买过家中几人所需的棉布衣,在茶肆中歇脚,可身后那些人却一直说个没完,都是各家婆娘之间的鸡皮事,听得秦梦遥心中烦躁不已。
她刚要放下茶杯走人,却听见新进来的那位小声道,“嘿,你们听说了没,前段时间京都里面那位大将军认的那个私生子,也就是现在嫡亲的那个大少爷,说是要成亲了呢!”
“私生子还能是嫡亲的?别开玩笑了!”旁边有人起哄,可说话的人却是一丝不苟,辩驳道,“不跟你开玩笑,是真的,当时京都里面的人都知道的,据说是将军夫人怕有人加害大少爷,特意将他送出来的,不过也有说特意送出来穷养的,嗨,这里面的事谁知道呢!”
“他么有钱人家那还不是想一出是一出,谁知道呢!”
“那事我也听说了,我一个京都的亲戚说那姑娘同霍家大少爷订的是娃娃亲,只不过当时夫人没了大少爷也据传说是病殁了,这亲事才搁置了,不过自打大少爷回家后两家便又重新提起来,而且那个未来的少奶奶还是名门之后,人长得漂亮,又有才情,真是万里挑一的好女子,”那人不无夸张的说着。
秦梦遥当时听完只觉晴天一阵霹雳,“霍家大少爷,”她喃喃自语,身后那人耳力倒是灵得很,立马答道,“霍家大少爷当时还是从咱们普兰城回去的呢!”
秦梦遥失魂落魄的返回石塔村,李婶一路跟着她,却不知究竟发生了何事,还当是方才在点心铺子中受了冷语的缘故,劝了几句见秦梦遥勉强露出笑来,才识趣的闭了嘴。
当初刘妈便提到过街上遇到的那个女子,只是秦梦遥无论如何都想不到,不过短短两三个月,那厢就已经传出了这样的话语,凡事无不空穴来风,若无根据,旁人也不可能说的这样绘声绘色。
秦梦遥一回到家中,便冲到刘妈房中,遍寻不见,心中如狂风中的小草,抓不住一丝依靠。
尤子期还在南屋中捣鼓,柴禾被烧了一堆,也不见他有什么进展。他留心着院中的动静,听见秦梦遥回来高兴地躲到门后企图给她一个惊吓,没想到秦梦遥压根没往这边来。
“胡伯,刘妈呢?”胡伯眯着眼坐在门口晒太阳,听见秦梦遥的话,睁开一双精慧的眼睛打量一眼,“她家老三媳妇要生了,今儿来了信,她便一并回家去了,过三天再回来。”
“三天,怎么说走就走了,也不打声招呼……”秦梦遥想起在城里听到的传言,心里越发慌神,刘妈一走,她连个能打听消息的人都没了,怎地就这么巧!
百爪挠心地熬过一天,悠悠有意在秦梦遥面前卖弄新学的诗歌,却只得到一句不冷不淡的夸奖,原本兴致勃勃的情绪不由也冷了下来。尤子期早就发觉秦梦遥的异常,于是暗中观察一会后,终于决定安静的呆在一旁,直到搞清楚状况省得触了逆鳞。
南程莫穿戴一新,手中执着一根大红的绸缎,隔着一朵大红花站着的,是一位穿着大红喜服,头戴凤冠霞帔的女子,南程莫欢喜的偷眼瞄着那女子,喜堂之中人人欢欣雀跃,却独不见角落中那个落寞的女子……
秦梦遥猛地从梦中惊醒,她摸摸脸上那凉凉的两道,梦境中昏天黑地的感觉再度袭来,就连梦中都是他成亲的消息,难道,是真的吗?
“冷静,冷静!”秦梦遥爬起来,用冰凉的水拍拍额头,刺骨的冰冷渗透皮肤,她一下子清醒过来。
她同南程莫相识还不到一年,虽说从相识之日起他们就已然成为夫妻,可是对于秦梦遥来说,他根本就是个陌生人,他同她的生活、想法、习惯相差太多,他不过是她生命中的一个过客而已,秦梦遥无论如何都想不通,为什么听到他要成亲的消息,自己却会这样难过。
他不过对自己说过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承诺。
他不过在某个节日送过一件小小礼物。
他不过在她的生活中出现过太多太多次而已。
他不过是秦梦遥来到这里见到的第一个人。
可是为什么他的影子却不断的往自己的脑海中跑,他的笑,他的冷漠,秦梦遥记得清清楚楚,她记得他对自己的道别,还有他的承诺和誓言。
秦梦遥想得眼圈发红,呵呵,承诺,这个世上最不靠谱的恐怕就是男人的承诺了吧,她竟然还会傻傻相信,相信他会真的一辈子只守着她一人。
关键是,她突然才发觉,原来南程莫对自己的影响,已如此之深!她,爱上了他。
“怎么可能!”秦梦遥将拳头塞在口中,下颌因用力而微微发抖,她兜转着圈子想将所有事情忘却,可到头来发觉,自己已是泪流满面。
“那又能怎么样!他现在是将军府的大少爷,他就算娶妻,也只能找门当户对的大小姐,我又算是什么!”
刘妈得了个大胖孙子,一脸喜气的返回石塔村,她现在虽说不再是南家的下人,但是心中却总放心不下,所以尽心伺候儿媳妇两天后,便抓了袋喜糖兴冲冲地回了那小小的四合院。
婆婆一走,没了人伺候月子,儿媳妇一脸的不乐意,不过刘妈既然说请了三天假期,刘妈向来说到做到,纵是做儿子的也不好再多说什么,于是由着刘妈回了石塔村。
秦梦遥得了信,心里也实打实的高兴,毕竟添丁加口是每个家族的大喜事,不过她心上被疑云缠了三日有余,再不吐露出来,恐怕都会闷得长草了。若是从前还有闺蜜帮忙在身边出谋划策,可现在她的身边都是些老幼妇孺,真正连个能说句交心话的人都没有,李婶虽说还能说上两句,可这猜忌吃醋的事无论如何是说不得的,唯独刘妈对于这事还有些明细,所以也只能同她诉上两句。
刘妈将喜糖一一分散给众人,便被秦梦遥不动声息的拉进了卧房之中。
秦梦遥欲言又止,刘妈看着她那羞赧的劲儿,端量小会突然抿着小嘴笑起来,小声道,“少奶奶,你不会是怀上了吧?”
“咻!刘妈您瞎说什么呢!”秦梦遥撒娇的埋怨一句,心里又转了好几个弯,才开口道,“刘妈……他走了这么些日子了,也不知道现在过得好不好,都入冬了,这送信的也都懈怠下来了,你说会不会……”
“少奶奶你这就是多虑了,少爷那脾气你也知道,虽然有的时候八竿子打不出个那啥来,不过他心里可明白着呢,他这人有事不爱说出来,这回看来是想在京都安顿好了以后直接接少奶奶回京呢,少奶奶你就放一百二十个心吧!”
“可是这么久没个消息,我心里慌得很,”秦梦遥想了半天,硬生生将在街上听见的那档子事给压了下去,流言里的话谁知道是不是真的,万一自己一时多心,当了真,倒是真叫小人得了志,可是心里这股酸意,无论如何都咽不下去。
“少爷是个死心眼,他认定了的事,轻易不会变的。我记得他八岁的时候,从外面捡回来一只兔子,他每天关心的紧,可后来不知怎地,那只兔子腹泻不止,少爷一直看着它直到埋到土里都念念不忘,时至今天见到兔子都会躲地老远,生怕会勾起伤心事,所以啊,少奶奶你只管放心好了,少爷对你的心思,咱们都看得出来,那样一个长情的人,生不出什么幺蛾子来。”刘妈难察觉的微叹一声,再看向秦梦遥时,却多了几分爱怜。
“这个,我不怕,唉,罢了罢了,许真是我多心了,”秦梦遥眼角弯起来,从胸前掏出一只荷包,掏出几块碎银子,塞到刘妈手中,“这些日子您先回家去吧,家里有人坐月子,怎么也要有人伺候着,省的闹出些不愉快来,这些银子您下拿着,给嫂子买件新衣裳,买点好吃的回去,这生孩子可是大事。”
“嗨,不用不用,老婆子我也攒了不少,再说快过年了,咱们院里人多,用费花销也多,你还是先留着,以后老婆子要是没银两用了,再来跟少奶奶讨就是。其实我这次回来也是想跟少奶奶请几天假的,我那儿媳妇平时身子就弱,也是个苦命孩子,若是月子里落了毛病,呸呸,瞧我这张嘴,”刘妈忙不迭将银子推回去,奈何秦梦遥执意相送,她也只得接了银子,重又收拾了些平日的衣服用品,又细细地交代了一遍,这才不放心的离去。
刘妈刚回来又走,秦梦遥话也没说明白,虽说得了一剂强心针,可是日子久了也难免有些耸动,再加上城里关于霍家大少爷娃娃亲的事情毫无止息的样子,过了小半月,秦梦遥心里又起了慌。
这一次,却是从京都那边传来的小道消息,说是那位秦家大小姐路上遭劫,恰好被路过的南程莫救了去,在将军府住了小十几天,两人就看对了眼,不过几天时间就如胶似漆,感情好得很,再加上有之前娃娃亲那一事,成亲怕是早晚的事。而且秦家大小姐在霍家也极受老将军的青睐,她在霍府呆了十几天,霍府上上下下无一不对她俯首帖耳。
还有许多乱七八糟的小故事,个个都说得有鼻子有眼,好似亲眼所见。
秦梦遥走在路上耳中七七八八便都是这些小道八卦消息,仿佛一时之间,人人都在关注将军府的动态。秦梦遥的耳朵像是一台具有选择功能的收音机,但凡与南程莫相关的事情,无一不收入耳中,不过消息听得多了,也不由信了七八分,心中越发难过起来。
腊月过半,家家户户便开始张罗着过年的事情。石塔村的村民忙了一年,直到大雪封山才终于消停下来,一进腊月便像是放了大假。对于庄户人家来讲,一年中最热闹的日子,也当属春节了,尤其是孩子们,穿新衣戴新帽,还可以放肆地到各家各户拜年时顺便捞把生果瓜子吃。
不过对于秦梦遥来说,这个月也是极繁忙的一月。
那些极讲究的大户人家逢着过年过节,总要采买些新鲜亮丽的鲜花盆景作为装饰。而大多数人家都不再仅局限于清丽生香的水仙花,反而那些花色艳丽的春秋花卉更得人心。
幸而秦梦遥早有留心,将那些本应秋日开花的菊花早早做了处理,如今全都存放在温室之中,随着年关临近,花苞也都渐渐有了绽放的迹象。
花解语花坊中则早已精心摆放了一盆娇艳盛开的明黄色大盆菊,大大的骨朵在堂中一眼便抓住了众人的眼球,一时之间花坊中菊花的订单纷至沓来,而方圆借着这个机会又揽来无数大富客商,小年未到,温室中仅存的数盆大盆菊也都已经售罄,水仙等时令花卉更是被人一扫而光。
☆、第198章 自己都救不了
送走灶王爷,花坊也便关了门,方圆带着双点,拉着一车年货回了石塔村,这样一来,小院中显得越发拥挤,可是却更加热闹。
嫣若与白毅然显然是要在石塔村过年,只是两人自打进了门,便没有消停过,吵吵闹闹的日子一直持续到年关,白毅然像是一贴狗皮膏药,死死地黏住嫣若不放,可嫣若对于这个不可理喻的男子却是一脸的不耐,不时一张毒舌将白毅然损的头都抬不起来,当然这还是轻的。
为了让一大家子过个好年,秦梦遥也没了心思去想京都中某人的那档子事,她拿了当年的账单,一一核对完毕,才发觉自己贸然开花坊还忘了一件极重要的事情,那便是花卉的来源。
她当初买花都是从城中的花店买来,自己再培育一段时间而后出卖,相当于是二次转手,可是这转手成本极高,且花店中花苗的数量也有限。
多数买花的不过是摆在家中做做摆设,这便罢了,可是若碰巧遇见需要以大规模花苗铺植地面,那花坊便只能白白失了这单生意。
这官家装饰门面的生意最好做,可是又最难做。若是能拿到明天的标,她一整年都不用犯愁,可是关键是她纵使拿到标,花源从何而来?
虽然当初尤夫人出了大半的股,不过真正着手经营的却是秦梦遥,人家已经给了莫大的情面,自己当然不好再继续劳烦,所以寻找花源的事情,还需秦梦遥亲自着手。
不过自入冬以后,花坊的销量倒是较增加了两倍有余,而大部分买主都是冲着那反季的菊花而来,秦梦遥想了好一会,在秋天稀松平常的花,到了冬天竟有这么大的升值空间,那么其他的花呢?
曾经有珍稀无比的蝴蝶兰可以在市场上卖出极高的价钱,可是在这里能否寻到蝴蝶兰的植株还两说,就算是能找到,生活条件怕是也难以控制,所以这个想法显然行不通。
先排除那些难养活的花卉,平日常见的那些想要卖出好价钱,还真要仔细琢磨琢磨,经过当初蓝色妖姬引起风潮之事,秦梦遥开始相信,只要用心钻研,银钱不过是分分钟到手的事,可是真正能研究出条炉子来,倒是没那么简单。
不过冬天卖菊花能卖出这么高的销量,这个法子倒是值得一试,春卖夏花,那些爱尝鲜的人必然不会放过这个能显摆自己的机会。
就在秦梦遥想入非非时,院子里突然闯进来一个人,头上插着一根稻草,衣服脏兮兮的好似许久不曾洗过,她站在门口没腔没调的嚎了两嗓子,若不是悠悠警惕地拦在那人面前,恐怕此刻早已冲到了房间里。
秦梦遥听到外面的声音,忙下床走到外面,虽说房间内冷的厉害,可一走出门口,刺骨的寒意还是冻得秦梦遥一个激灵,她下意识的袖起双手,心中暗想,过年开了春无论如何要在房中安套暖气才行,照这样下去老是冻手冻脚,实在不是人过的日子。
正想着,就又听见来人乌拉乌拉的嗷叫一声,秦梦遥抬头只看见个浑身黑乎乎的女子。
那女子一看到秦梦遥便嗷的一声冲过来,悠悠生怕她稍有不慎伤着秦梦遥,小胸膛一挺挡在前面。
“悠悠,快到我身后来!”秦梦遥扯着悠悠的胳膊便往身后拉,可没想到那小小的人儿,力气却大的惊人,秦梦遥用尽全力愣是没扯动分毫,转眼间来人便冲到了眼前,正正地停在秦梦遥身前止住了脚步。
“哎,哎……”女子傻呵呵的拉住秦梦遥,一句话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