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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泪水,终于喷涌而出。
悠悠惊慌失措的抱着秦梦遥的肩膀。
而一个大大的怀抱将悠悠和秦梦遥都抱在怀中,尤子期温柔的看着秦梦遥,“不用担心,一切有我。”
这句承诺,就像一个桎梏,将尤子期日后的所有心思绑在了秦梦遥的身上。
从那天起,悠悠懂事的再没提起尾巴之事,而尤子期则有意无意开始关心悠悠的生活,从起居到穿着,像位父亲一般无微不至。
南程莫成婚那日,秦梦遥还是带着请柬到了霍府。
她跟在萧鼎身后,以秦洛芙所邀请的贵宾身份,被一路引领到了宴客厅。
雕工精致的大八仙桌上摆满了饕餮盛宴,京都几乎所有有名有望的族中贵妇都齐聚一堂,每个女子都身着华服,脸上的妆容精致得体,头上的发饰也低调却有品位,众人三三两两聚在一起,笑着相互寒暄赞美,或相熟的说些体己话儿。
秦梦遥安静的坐在一旁,看着这些贵妇貌似得体却略显虚伪的做派,像在看一出古装戏。
“咦,这位妹妹,好眼熟,”一位身着草绿衣裙的漂亮女子坐到秦梦遥身旁。
秦梦遥微微一笑,“你好,我姓秦,如果姐姐不嫌弃,叫我一声秦妹妹就好,不知姐姐贵姓?”
“免贵姓许,京都中秦姓可是不多见呢,”许佳想了半天没想起朝中何人姓秦,气氛似乎有些尴尬。
“确实,秦姓并不常见,我来自外地,本没有资格参加秦娘子的婚礼,只因为秦娘子设计了一套嫁衣,盛情难却之下,只得来赴宴,”秦梦遥不卑不亢,丝毫没有因自己出身低微而产生自卑感。
“早就听说秦娘子的嫁衣精美绝伦,竟是出自妹妹之手,真想不到你年纪轻轻竟有如此本领,佩服佩服!”许佳脸上满是崇拜,听到秦梦遥的下一句时,下巴差点掉下来。
秦梦遥说,“其实姐姐身上这一件,也是我设计的呢。”
旁边正在聊天的贵妇早就对秦梦遥心生好奇,听到两人对话都偷偷竖着耳朵在旁偷听,听到秦梦遥的话后,个个都自觉的闭上了嘴巴,慢慢朝秦梦遥身边走来。
不消一会,秦梦遥旁边空空的座位便坐满了人。
“这位小娘子,秦娘子的嫁衣真是你设计的?”身材丰腴的赵夫人显然不太相信,这样年轻的小姑娘,任谁也想不到竟会设计出那样绝美的嫁衣。
“可不,秦妹妹现在是云衣坊的御用设计师呢,”许佳两眼放光,仿佛看到了稀世珍宝。
“秦娘子,我家大娘子过些日子也要成亲呢,能不能请你也为我们设计一套?”
“秦娘子,我家……”
一时之间仿佛家家户户都要办喜事,秦梦遥安静地微笑着,等叽叽喳喳声终于停下来,这才开口道,“不瞒大家,我现在正为云衣坊设计嫁衣,如若各位夫人有时间,就请到云衣坊去看一下,保证让您满意。”
“会不会比秦娘子的那件还要漂亮?”
“您放心,指定让您满意而去,尽兴而归。”秦梦遥尽力地回应着每个人的问题。
而时间慢慢过去,日暮西斜,已到了迎娶新娘的良辰吉时,唢呐锣鼓声声,终于到了厅堂外。
门口摆好了火盆,只等新人跨过火盆,行对拜之礼。却只听乐声不断,而新人却迟迟没有露面。
不断有小厮跑进跑出。
赵夫人身边的丫环打听完消息,神色匆匆的走到赵夫人近前,极小声道,“霍大少爷不见了。”
秦梦遥偷偷听到,莞尔一笑。
南程莫的第一段婚姻,被人逃婚。没想到眼下的第二段婚姻,他却开始逃婚。真是风水轮流转,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门外传来一阵噪杂声,南程莫被两个彪形大汉压着,同秦洛芙一同进了大堂。几乎是压着行完了跪拜父母之礼,而至夫妻对拜之时,他梗着脖子无论如何不再低头,就在这时,他一眼便看到了人群中微微笑着的秦梦遥。
“梦遥,夫人!”南程莫挣不脱壮汉的束缚,只能大声叫喊,“大家听好,那位才是我唯一的夫人!”
喧哗声骤停,而唢呐还在不知好歹地吹奏着。
“你胡说什么!”霍双城啪地一拍桌子,世界终于安静了。
秦梦遥被人群闪出来,显得格外突兀。
“我说,她,才是我的夫人!”
“你早就将她休了,她现在什么都不是!”霍双城声如洪钟,听得人心生颤。
“那是你伪造的休书,我从开始到现在,从未有过休妻的念头!就算她只是我的糠糟之妻,也是我霍景康的妻,除了我,谁也没有资格将她从我身边夺走!”南程莫终于甩开壮汉,向秦梦遥走来,拉着她的手,径直走到霍双城与薛文佩面前。
“这些日子你去哪了,我一直在找你,只盼望能早一日将你带到我身边……”南程莫鼻头通红,紧紧拉着秦梦遥的手不放。
“放肆!真是胡闹,来人,把这个不明身份的女子抓起来,大少爷魔怔了你们也呆了不成!”薛文佩拍案而起,顿时涌入数位家丁,伸手去拖秦梦遥。
“若想抓她,除非你们踏着我的尸体过去!”南程莫压抑了许久的怒意终于喷薄而出,他心心念念想找到秦梦遥,却百寻无果,为了避开同秦洛芙的婚姻,他尽力逃出府去,哪成想半路就被抓了回来,幸而在千钧一发之时,秦梦遥出现了。
家丁犹豫着不敢上前,薛文佩时而瞅瞅霍双城,时而看看堂下看热闹的众人,心中竟有些暗暗得意,可面上却不得不表现出那种震惊而愤怒的表情。
“罢了,众人请先归席吧,让大家看笑话了,犬儿流落在外多年,是老夫的不是。只是今日这桩亲事,是老夫对秦老弟的承诺,虽然出了岔子,但还是依礼举行,芙儿还是我霍家的儿媳。”霍双城说话极有分量,堂下雅雀无声,司仪在霍双城的指示下,高喊一声,“礼成,送入洞房!”
☆、第216章 不复存在
几位壮汉用力将南程莫推向新房方向,同秦洛芙一道在喜娘簇拥下进了新房。
秦梦遥站在原地,她的手因南程莫用力紧握而变得通红。
薛文佩冷哼一声,将头瞥向一边。
而霍双城被气到头痛,已然离席。
宴席上众人见原本应喜气洋洋的亲事变成了这幅模样,都尴尬不堪的坐在位置上,此刻告辞不是,留下也不是,就连一向爱活跃气氛的几人也都收了声。
“哎,对不住大家,我来晚了来晚了,那会大哥人不见了,我就出去找了一圈,没想到竟然错过了最精彩的部分,真是太遗憾了!”霍景平大踏步走进来,未见其人先闻其声,秦梦遥猛地想起凤辣子,两人的出场可真是相像,都是这样的张扬。
忙有人接话,“呵呵,大少爷的亲事当然隆重又精彩,二少爷,咱们什么时候喝你的喜酒啊!”霍景平嘻哈一番,气氛终于渐渐活跃起来,方才的一幕似乎不曾发生般。
南程莫刚露面,立马有人敬酒劝喝,再没人提起方才的所有。南程莫一口接一口的喝酒,眼神却总往秦梦遥身上飘,每看一眼,就痛一次。
“这位姑娘,我们老爷有请。”绿环恭敬而有礼,眼睛却不住观察着秦梦遥,客气地将秦梦遥引到沁心院,霍双城正在房中咳得厉害。
见到秦梦遥到来,霍双城指指旁边的椅子,秦梦遥也不客气,整整衣裙坐了下来。霍双城咳了许久,好不容易才停下来,嘶哑着喉咙道,“给我倒杯茶。”
秦梦遥瞬间无语,第一次见面第一句话竟是让人给他倒茶,真当每个人都是他的下人呢!
“给,”秦梦遥从茶壶中倒出一杯热茶,茶香四溢,却有种说不出的气味,“慢点喝,太热的水对食道不好!”
“哼,管好你自己就行!”霍双城俨然对秦梦遥已绝无好感,从大闹成亲现场,到现在目无尊长,真不知他那混儿子看中了她哪一点。
秦梦遥无语,现在的老年人怎么脾气都这样古怪。不过这茶水的味道实在是奇怪,香气太过了些,浓郁地让人憋气。她自顾取过杯子,倒入浅浅一些,伸出舌头舔了一口,苦得直皱眉。
“奇怪,这是什么茶,口味这么怪,”秦梦遥自言自语。自从知晓有人背地做手脚以来,霍双城对饮食便很是注意,而茶水也只经绿环之手,难道这茶水又出了问题……
“怎么个奇怪法?”霍双城将茶杯放在几上,目光深邃的看着这个年纪轻轻的女子。
“你难道没觉出来,这茶中透着一股淡淡的药香?”秦梦遥将茶杯放到霍双城面前,轻轻将水面的蒸汽往霍双城鼻端扇送,霍双城眉头越发凝重。
“这是怎么回事?”
“你自己家中泡的茶,怎么还问别人是怎么回事,”秦梦遥对这个怪老头简直无奈,看上去那样精干的一位老人,怎么说也到了知天命的年龄,说话实在让人大跌眼镜。
“绿环,”霍双城刻意平淡了语气,将绿环叫到身边,“这茶是什么茶?”
绿环支支吾吾说不上来,见霍双城要动怒,才红着脸解释道:“我这几日不太舒服,碧荷妹妹就主动帮忙烧了几次茶水……老爷,绿环知错了,请老爷责罚。”
秦梦遥低头不语,也不知这老头儿是不是被害妄想症,怎么因个茶水还要去跟下人较真,真是不可理喻,幸好她没进他们霍家,不然这样一个公公,确实挺让人头疼。
“下去吧,换个新茶壶上来,重新烧一壶,你亲自烧。”霍双城揉揉脑门两旁,他一直以为自己的咳嗽是季节更替所致,如今看来,事情似乎没有这么简单。
“你家住何处?”霍双城态度显然比方才好了许多,可是方才在众人面前令他大跌颜色的一幕,依然不断在他眼前盘旋,对这个女孩,他实在提不起好感。
“我,没有家吧。”秦梦遥不知从前,对此生的身世更是一无所知,而在这个时间唯一能称之为家的地方,早已不复存在。
“你爹娘呢?”
“不知道,没见过。”
“你……唉!”霍双城想起南程莫,他不也是被人收养了那么多年,只是幸好,他回来了。
“不用同情我,我现在过的挺开心的,”秦梦遥笑眯眯道,这老头儿可以堪称表情帝了,真真是一会一个表情。
“开心能有什么用?你们这些年轻人,一点都不知道珍惜。想当年老子率军打仗,几乎天天将脑袋系在裤腰带上,不就为了百姓能过上太平日子,能一家人不受分离之苦……”霍双城猛地想起勤勤,当年他到前线带兵打仗,勤勤还怀着孩子,可等他回来,他的家就已经不再了。
“将军说的极是,谁不想有个家,只是小女子无能,守不住一个家。”秦梦遥坦然的表情反而比初入战场时的霍双城还要淡定。
“哼,你无能,你无能会让康儿宁可逃婚也要去找你?”霍双城目光如炬,灼灼地紧盯着秦梦遥。
秦梦遥不语,她不屑回答。
对勤勤的愧疚感丝毫没有令霍双城放下对面前女子的仇视,反而越发令他想为霍景康守住一个安然的家,只是这个家,不应由秦梦遥这样一个来路不明的女子来组成。
“老爷,大少爷喝醉了,正在宴客厅发酒疯呢!”绿环小心翼翼地进来通报。
“胡闹,真是胡闹!”霍双城气得吹胡子瞪眼,“快让人把大少爷扶回房去,就说别让新娘子等久了,正事要紧。”
秦梦遥只觉此话嘲讽至极,何为正事,她自然一清二楚。既然这老头儿不想让她好过,那她何必多给他留面子。
绿环匆匆就要往外走,秦梦遥突然起身,向霍双城恭敬道,“将军,您先别生气,他是牛脾气,倔的很。成亲这么大的事,可是要顺顺利利才好,您放心,我去劝劝他。”
不等霍双城反驳,秦梦遥随在绿环身后就出了门。霍双城气得跺着脚,奈何喉咙中堵着一口痰,想骂都骂不出。
“姑娘,您真的要去吗?奴婢是说,现在大少爷喝醉了酒,可能什么事都做的出来,奴婢怕姑娘会受到牵连……”绿环生怕突发事故,又引得霍双城大发雷霆,另一方面,又摸不透薛文佩对此事的态度,直担心自己的项上人头。
秦梦遥何尝不知这种侯门富户后院是非,这些做下人的往往第一个被推出去做顶事的替罪羊,于是故作轻松道,“你放心,你们少爷的性子,我清楚。一会儿,你先进去,此事跟你没有任何关系。”
绿环见秦梦遥态度坚定,张了张嘴,再没出声。
大堂中的女眷大多已告辞离开,而男人们则抓着酒杯,或趁机拉关系套近乎,或趁兴大口豪饮。南程莫把着一个大酒坛子,一碗接一碗的往口中倒,如饮白水一般。
秦梦遥走到南程莫身旁,安静坐下。南程莫抬头,眼睛亮晶晶的像是星辰。
两人就这样直直的看着对方。
“你瘦了,”南程莫许久,悠悠叹口气,忍不住想伸手去摸秦梦遥的脸,他曾经做梦都想看到的那张脸。
秦梦遥没应声,她生怕一开口,眼泪会止不住掉下来。来之前,她信誓旦旦想看南程莫见到他惊慌失措的模样,要让他为自己的决定而后悔,可现在看见他如此难过,她的心像是被捏了一把,酸酸痛痛。她从来没有自己想的那样绝情。
“梦遥,我们在一起好不好,我不能再失去你了。你如果想走,我陪你,我们一直走遍天涯海角,这个身份我也不要,没有你的地方,都不是我南程莫的家。”南程莫索性连霍字都不愿再提。
之前为了不让他逃跑,霍家连软禁的手段都使得出来,若不是他假意服软,想必他连出门的机会都没有,这样的家,不要也罢。
“你醉了,”秦梦遥摇摇头,“这段时间我也想通了,我一个人也过得很快乐,没有谁离不开谁,地球离开谁都会照常转动,没了我,你也可以过的很好。”
“不,没有你,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他们威胁我,如果我今夜敢妄为,就让你连门都出不得,我们为什么不能在一起,他们凭什么!”南程莫声线渐渐抬高,旁边的人都坐观好戏,笑看两人的对话。
“谁都没有错,错的是错的时间错的地点,你不用担心,我不会离开,你今夜好好休息,等你清醒了,我们再谈,好不好?”秦梦遥冷静地不似她自己。
“我现在很清醒,你不能走,我是你的,是你一个人的,你记住。”南程莫抬手扯过立在一旁不知所措的小厮,“给我娘子安排个房间,不,就让她住在我的院里,去,马上就去。”
“这,少爷……是,我马上就去,”小厮飞速跑出去,却先通报了薛文佩。
薛文佩笑眯眯的点头,“给秦姑娘好好收拾一下房间,就说我的吩咐,任谁也不许怠慢了秦姑娘,秦姑娘是咱们府上的客人,她想住在府上多久,就住多久。”
小厮马不停蹄,在霍景康院中收拾出一件最好的客房,又叫来两个丫头专程服侍。
当夜,秦梦遥留在了霍府之中。
尤子期听闻这消息,脸色阴沉地仿佛火山爆发阴云盖顶。
第二日,秦梦遥还未睁开眼,就听见外面脚步声咚咚传来,接着门被轻轻打开。秦梦遥偷瞄一眼,果然是南程莫,于是转身朝里佯装熟睡。
南程莫局促地在床边坐下,手伸出又缩回,终于在秦梦遥脸上轻轻落下。
“梦遥,这些日子,你过的好吗?”
秦梦遥不回答,南程莫自说自话。
“我知道你在生我的气,自从来到这里,我每天都在想你,可每次提笔,心中万千话语却一句都写不出,我知道都是我的错……只是梦遥请你相信,我南程莫从来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你的事,昨日的成亲也非我所愿,他们让我定亲,写休书给你,这些事情我也是才知道不久,我拼了命的找你,可是你都不在。刘妈来信说你年初就离了家来京都,可是你为什么不来找我,我那么想你……”
“那天在街上,有一个背影特别像你,我像疯了似的追过去,可是一转眼她就不见了,”南程莫伤心地看着秦梦遥的背影,“梦遥,那就是你,对不对,我看见的就是你对不对,可是你为什么要躲着我,如果我早一些找到你,早一些将你带回霍府,他们就会退掉昨日的这场婚事了,我会努力让他们接受我们在一起,可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秦梦遥一翻身,忽的坐起来,冷笑着,“你以为你找到我,他们就会接受我跟你在一起?别做梦了!你如今可是堂堂的将军府公子,我这样一个无名小卒怎么可能配得上你,他们要的是一个门当户对的儿媳妇,你到现在还不明白吗?”
“我的妻子只可能是你,我不要什么门当户对,早知如此,我宁可不要这个累赘的身份!”南程莫紧紧将秦梦遥抱在怀中。
“呵呵,这个世界上可没有那么多如果,既然是你逃不掉的命运,那你就接受好了,我看你这大少爷当的也不错。好了,既然你已经没事了,那就先出去吧,咱们以后井水不犯河水,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