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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信了你的邪!-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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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他喋喋不休说了好一会儿,半天止不住话头,宁楚克就扫过去一眼。
  “行了,少说两句。”
  说得正痛快哪刹得住车?胤誐就咕哝说:“他这么对咱还不让我骂两声?”
  “想骂你当面骂去,背后叨逼啥呢?碎嘴婆子也没你这么能说。”
  “九哥你不安慰安慰,还嫌弃!这几年一片真心喂了狗,你知道这对我的伤害多大吗?”
  “你同他讲道理去,找皇阿玛闹去,告诉皇阿玛,咱们兄弟三个本来说好了要结党营私,咱俩都撸起袖子准备跟着老八干,他把咱抛弃了……说得出口你就去,我是没所谓的。”
  这种话,说完岂不是找死,难怪老八吃定他们。
  胤誐拍了两下胸口,还是不爽,就问宁楚克有没有法子弄他一回,总得出口气。
  要弄他还不容易?他最在意的是亲娘卫氏,而卫氏是延禧宫的,延禧宫主位是惠妃纳喇氏,只要去惠妃跟前使点劲,效果立竿见影。
  不过平白无故凑上前去挑唆不见得有多大成效,总得等一个落井下石的时机。八阿哥自婚后动作频频,从前因为胤禟嚣张,有他帮忙吸引火力。如今他俩情分断了,往后要干啥不得胤禩亲自来?出了事不得他自个儿顶着?
  想指望老十四?老十四还嫩了点,再者说,德妃也不是好算计的。
  甭管怎么看,胤禩都因为一时冲动做了笔亏本买卖,他后不后悔自个儿才知道,既然走到这里,回头路是断然没有的。九阿哥本尊能不能忍天知道,左右宁楚克吃什么都不吃亏委屈谁也不能委屈自己,而现在能做主的是宁楚克。
  事情已经说清楚,宁楚克就要撵人,胤誐心里可委屈,他一步三回头的往外走,还没到门口又说:“还是气!我气炸了!”
  “你回去关上门闹腾,搁这儿撒什么泼?”
  “走吧,赶紧走。”
  胤誐这才迈过门槛回自个儿那头去,他都忘了走这趟是来送药的,忘了先前满腹的担心,只记得老八过河拆桥攀高枝,那混球。
  他忘了此行的目的,宁楚克没忘,宁楚克正想取过包袱解开看看,就听说郎格格来了,送点心来。
  先前不熟悉九阿哥的设定,那段时间宁楚克很不耐烦应付这个那个,如今习惯得差不多了,听说郎氏过来她权当调剂,就让钱方放了行。
  郎氏还带了个小宫女来,那宫女将漆质食盒搁在圆桌上,又替郎氏解了防风的斗篷,这才退下,郎氏行了个万福礼,宁楚克抬手:“行了,有什么事?。”
  郎氏莲步款款移到宁楚克身边,跟着跪坐到身前,替她揉捏起来。
  从小腿按到大腿,边按边说她听闻上书房先生布置了许多功课,很是心疼,就亲手做了点心送来,顺便想替他按一按,解解乏。
  宁楚克打小勤练武艺,有段时间天天都在腰酸背痛,总要嬷嬷帮忙揉散药酒,还要拍拍打打按摩全身,否则天生丽质也挥霍不起,按摩是怎么回事她太明白了,郎氏这忒么还是按摩?这宫里头的按摩跟爱抚似的。
  还别说,宁楚克心里挺激动的,她赶上现场教学了!
  跟着学一手,等成了亲何愁派不上用场?这么想,她就低头仔细看着郎格格的动作,又因为看得太仔细,给了人家深情凝望的错觉。
  到底得多瞎才能把充满求知欲的眼神看岔这个问题只有郎格格本人才能回答,反正她低垂着头满脸羞意,她耳珠绯红,她右手握成小拳拳在胤禟这条硬邦邦的肌肉大腿上锤了一把:“爷看什么呢?”
  这嗓音够娇够媚,换个人来保准已经听硬了,宁楚克却是鸡皮疙瘩爬满身,两腿中间的兄弟别说站起来,它软得跟面条似的。
  宁楚克在忍耐,忍着千万别抬腿,就怕一脚飞踢她这身板受不住。
  然而这个表情被郎氏解读为忍着不要白日宣淫。
  今儿个过来就是勾引人的,哪能由她坐怀不乱?郎氏把脸都贴到宁楚克腿上了,她右手虚搭,左手一点点往敏感处爬。
  哪怕一开始就想好了要把身段放到最低,最大程度激起男人的征服欲,做这种事总是需要勇气的,郎氏双颊红透,她一点点将手挪去关键部位,以为能摸到个硬到爆炸烫到烙手的玩意儿,现实却是啪啪两耳光。一摸下去,软的。
  郎格格脸上的表情就跟叫了暂停似的,直接定格成了滑稽。
  不相信自己一全套下来还是这样,她又揉了一把,宁楚克最终还是没忍住,一抬腿,就把跪坐在地上的娇娇美妾踹飞出去。


第23章 善后
  郎格格让九阿哥一脚踹出两丈远这事眨眼间就在宫里传遍了; 听说这位爷是丁点也没留情,太医赶来的时候那倒霉妾室已经出气多进气少。又听说她飞出去之后流了满地的血; 仿佛当场就小产了; 虽然月份太浅看不出,还很有可能是个男胎……
  胤誐听说之后第一时间就赶过来; 问他九哥是不是真的; 宁楚克坐在榻上半天没动静,她还沉浸在那种柔软的感觉里面; 压根没听见小太监的通报,也没注意到胤誐来了。
  刚才的事情和她近段时间的认知有极大偏差; 她平常尿尿就很有感觉; 沐浴的话每回都起立; 每隔几天还会有一次清晨醒来大兄弟精神抖擞这种情况……
  为什么呢?
  为什么关键时刻就不中用了?它就跟铁了心似的,跪得死死的怎么都不起来。
  宁楚克翻来覆去都想不明白,就伸出食指戳了戳两腿中间沉睡的庞然巨物; 接下来的几息时间里,她眼睁睁看着大兄弟苏醒; 膨胀,胀到浑身燥热,把裤头都顶了起来。
  宁楚克好悬没将胤禟那双凤眼给瞪成猫眼; 而她旁边的十阿哥胤誐直愣愣盯着好兄弟的裤裆,他眼神是惊悚的,表情是震撼的,内心是崩溃的。他喉结滚了滚; 跟着咽下一口唾沫,艰难的打断了这次升旗仪式。
  “咳,那个……九哥你理我一下,问你话呢?”
  听见这声,宁楚克猛地一回头,就看见近在咫尺的胤誐,对方一脸的便秘,表示若早知道他这么能还瞎操什么心?又感慨说真没想到九弟真够大的。
  “对了,九哥你刚干啥呢?”
  宁楚克恨不得把他也踹出去,不过当务之急不是这个,她伸手取一个靠枕来,搁大腿上,正好挡住关键部位。挡严实之后才拧着眉心反问回去:“你又来做什么?”
  “我听说你病得不轻,一脚把小妾踹出两丈远,撞上墙才堪堪停下。还听说人家怀着身孕,这一下就落了胎,且还是男胎。”
  宁楚克:……
  神他妈两丈远!神他妈撞上墙!神他妈怀孕!神他妈小产!神他妈男胎!
  她也就是喷了口血,然后当场晕过去,谁那么无聊编了这些故事?
  胤誐转述过来这个剧情,宁楚克听着都要窒息了,她端过放冷的茶水灌下一口,这才回说:“这么假的故事你也肯信?脑子是个好东西,为什么不带着它?”
  “太医都请了,这还能是谣传?”
  宁楚克随手端了盘什么,塞胤誐手里,让他吃着别说话,之后才给解释了前因后果。按照宁楚克的说法,这郎格格实在不懂规矩,青天白日就借口送点心过来行勾引之事,他堂堂皇阿哥,自制力多惊人?任她怎么撩拨都没上当,最后忍无可忍才轻轻踹了一脚,会吐血是她自己体虚。
  “老子睡也没睡过她,还能单方面怀孕然后凭空流产?她咋那么能呢?”
  胤誐真没发现他九哥还有幽默的一面,赶紧声援说:“我信!我信你说的!这不是出于关心才过来问问?没事当然最好。既然没伤着下面的兄弟你早说啊,你不知道弟弟我多担心,生怕那一磕真影响到传宗接代。”
  宁楚克懒得搭理他,又听胤誐唠叨几句,喜宝回来了。胖八哥明显是超速行驶,直接从门口俯冲进来不说,进了门也没刹住车,养出些肥膘的身子就砸在胤誐拿来的包袱上,这么一砸,包袱直线落地,本来就是随便裹了裹,这一下就摔散了,里头两个瓷瓶都摔没了筛子,药粉药丸撒了一地,还掉出一本藏蓝色封皮薄薄的册子。
  喜宝倒是没去管那遭了秧的包袱,它想起我是谁我在哪儿之后就扑腾到宁楚克跟前,扯着嗓子嚷嚷说:“美人,美人,听说有狐狸精勾引你?狐狸精还要给你生儿子!”
  宁楚克:……
  这就是你发疯的原因?
  喜宝还在跳脚,就有个姜黄色的胖球翻过门槛滚进屋来,进屋之后它就拧着几乎看不见的胖脖子扫了一眼,锁定了喜宝的位置后就喵喵叫起来。
  听到这声,喜宝回身看去。
  “胖崽?”
  “胖崽你来干啥呢?”
  姜黄色的肥猫又是一阵喵喵叫,看它俩鸡同鸭讲还聊得挺开心,宁楚克也看出来,这大概是喜宝被轰出去之后交到的新朋友,它玩得正开心就听到外头的谣传,赶紧飞回来看情况,这肥猫也耿直,还跟着过来了。
  宁楚克正想抱来看看,肥猫就被地上白色的粉末吸引了注意,它迈开短腿儿过去,嗅了嗅,又拿舌头舔了舔,不过几息,猫眼就瞪得溜圆,跟着就是一阵猫抽搐。
  宁楚克扭头看向胤誐,胤誐眼神飘忽,不敢与之对视。
  “别装傻,那是什么?”
  “那个……”
  “问你是什么?它只舔了一下咋就成这样了?”
  “那个你听我说……”
  “别废话了挑重点讲!”
  在连番催促下,胤誐心一横就说了:“是这样的你听了不要生气那是我找小秦太医要来的特效药替你壮阳补肾重振儿郎雄风吃完一柱擎天金枪不倒效果超棒!!!”
  宁楚克身上的黑气以肉眼能见的速度在凝聚,胤誐差点给吓尿了,他猛地窜起来,躲开老远的距离,又随手抄了个靠枕挡在身前,这才鼓起勇气说:“我这不是担心你!我是一片好心!我厚着脸皮去讨壮阳药容易吗?九哥你不能这么残忍!咱们可是穿一条裤衩长大的!比亲兄弟还亲!”
  宁楚克微笑:“你躲什么?来坐下慢慢说。”
  “……”胤誐直甩头,“不,在九哥你面前哪有弟弟我的位置,我站着就行。”
  “咱们什么关系?你客气什么?”
  “……”胤誐继续甩头,“那不是客气,是我对九哥你的尊重。”
  宁楚克脸一黑:“我让你坐下。”
  方才还抵死不从的家伙一下就怂了,他动作僵硬的坐在最远端,只小半个臀部挨着榻,多半悬空。五大三粗一条汉这会儿就跟小媳妇儿似的,双腿并拢,双手规规矩矩搁在膝盖上,后背挺得笔直,脸上满满都是委屈。
  他这边还在等大佬宣判,那头叫了半天也没唤来母猫的胖崽就挪到他跟前来,它试着在胤誐的鞋面上蹭了下蛋蛋,好像有点用,再蹭一下。
  胤誐手脚僵硬,表情活似见了鬼,没等他做出反应,胖崽已经爽完一波。
  其实也不是很爽,然而并没有其他选择。
  宁楚克就看着肥猫在胤誐脚下磨蹭,老十那没用的起先是崩溃的盯着趴他脚上的毛绒绒,跟着就绝望的朝他心里天神一般无所不能的九哥看来。
  “快把它弄走!弄走弄走!”
  宁楚克忍着笑回说:“是你自己造的孽。”
  “我错了还不行吗?九哥你快想想办法……”
  宁楚克一摊手,不仅没帮着出主意,还带给他一个绝望的消息:“你还是想想该怎么善后,这猫,我没记错的话,是陈庶妃的,庶妃位分虽然不高,最近一年挺得宠。”
  陈庶妃胤誐当然知道,是上届选秀进宫来的,进宫之后几乎被遗忘了,时隔一年突然翻身,因着年轻美貌恩宠没断过。
  她是南边来的,进京之后很多不习惯,听说她出阁之前养着一只猫儿逗趣,皇阿玛就使人从猫狗房里寻了只最乖巧可人的送去。因为猫咪的背毛是姜黄色,它大名好像叫姜姜。
  听说陈庶妃很稀罕这猫,将它养得极好,圆滚滚的瞧这就讨喜。胤誐一方面继续绝望着,另一方面想到万一有个不好,之后还有得麻烦。
  “九哥!你是我亲哥!!!”
  胤誐悲从中来跟着就嚎了一嗓子,宁楚克随手抄了个果子砸他脑门上:“行了,我给你善后,你闭嘴吧。”她说完就招呼钱方进来,让他把地上那些收拾干净,白色的粉末撒些在郎格格送来的糕点上,再把装着糕点的漆盒打翻。
  这番举动胤誐没看懂,正想问,宁楚克就让钱方寻个小太监来,抱上肥猫去陈庶妃那头。
  “让他告诉庶妃,这猫舔了一口喜宝打翻的糕饼,就成这样了。”
  “再使个人去翊坤宫,把这事说给我额娘听,娘们搞的事总不能让爷来料理,跌份。”
  宁楚克毫不掩饰自己的想法,一开口就要让郎氏来背这个锅。
  她完全不觉得过分,心想老子是什么身份,让你吓软了鸟还背了口大锅,外头都说九阿哥胤禟因为无能恼羞成怒一脚把妾室踹上墙差点没抠下来,还说那一脚下去就让她小产了……这些谣言带来的影响非常恶劣!至少她现在是九阿哥胤禟,被污蔑诋毁的不就是她?
  以宁楚克做人的原则,被坑了得坑回去,被黑了得黑回去,被污蔑了当然也得污蔑回去。
  做人,就是要这么有章法。


第24章 祖宗
  钱方作为九阿哥跟前第一红人; 做事利索得很,听完吩咐之后; 他赶紧安排下去; 寻了个嘴甜会说话的小太监把猫送还给陈庶妃,又指了个有眼力劲儿的宫女; 让她快着点跑一趟翊坤宫。
  翊坤宫这头; 宜妃正在琢磨胤禟的事,她听说了皇城根下那场闹剧; 不客气讲,董鄂氏真是个蠢货; 还没成皇子福晋就压不下得意; 并且将自己坑得彻底; 如今皇上都在反省,反省是不是看走眼挑错了人,让老九娶了这样的福晋; 往后怕是要闹不少笑话。
  假如只这一茬事,宜妃真不至于犯愁; 她只需吹吹枕边香风,让皇上另指给好的给胤禟。可儿子明摆着心有所属,他看上了提督府的齐佳氏——齐佳宁楚克。
  同董鄂氏比起来; 这位格格名声更好,不仅品貌上乘,并且聪慧有才气,说是福气还不小。
  打其出生; 崇礼就结束了熬资历的日子,攒够功勋官阶连跳。没几年,她郭罗玛法也从甘陕总督这大坑里爬了出来,平调总漕,占上了官场上人人眼红的肥缺。齐佳一族是传承久远的卓姓大族,近两朝略显衰颓,她玛法并伯父叔父都没多大能耐,族亲多是微末小官,崇礼看似独木难支,仔细瞧瞧,他膝下几个儿子教养都不错,也是有前程的。
  一开始反馈回来这些消息挺让宜妃满意,站在为胤禟着想的立场,她比对了两位格格的条件,各有各的优势。后来,她俩在胡同口起冲突,宜妃就就接上了。
  照她看来,两位格格都不是什么人间真善美。一个得势便猖狂,蠢笨不堪;另一个就和后宫里的女人一样,惯会为自己经营名声,其实恐怕是个心狠手辣的主。
  非得做个选择,当然宁愿选坏的也不要笨的,可宜妃总不甘心,她后来委婉的同儿子提过,老九给他的反馈简直闹心。
  这傻小子诶!平时看着机灵,一到关键时刻就昏头。
  都告诉他宁楚克格格怕是个思虑重心眼多不知足的,估摸着手段还不少,他非要辩驳,说“额娘你又不认识人家”“阿宁怎么就不能稳下心过日子”“她就是兰心蕙质的好姑娘”……宜妃恨不得一巴掌把老九打醒,又下不去手,她这辈子最疼就是胤禟这个臭小子,臭小子铁了心,她这当娘的能说啥?
  都是自个儿惯出来的脾气,那就受着呗,总不能由着别人将宁楚克格格娶了去,再看他满心苦楚骨瘦形销。
  宜妃琢磨到这儿,头一波谣言就传出来了,从进宫以来一直伺候她的王嬷嬷低垂着头匆匆进门,她将闲杂人等轰出去,然后神色凝重的将外头轰轰烈烈的谣言说给宜妃听了,宜妃手一挥,搁边上的茶碗就落在地上砸出一声脆响。
  “本宫看老九跟前没个知冷知热的人,让刘氏郎氏好生伺候着,她就是这么伺候的?”
  “老奴猜想是有心人在推波助澜借机生事,闹成这样,郎氏本人恐怕也没想到,听说她当时就晕过去了。”
  宜妃拨了拨手腕上绿意喜人的翡翠镯子,漫不经心说:“你告诉我她是无心之失?就算是无心之失,连累我儿致斯,她也死不足惜。”
  王嬷嬷会帮衬这句也是看她不易,早就听说九阿哥碰也没碰过她俩,得不得宠更谈不上,这样子回头福晋进门哪有她的容身之处,会出昏招也情有可原。
  话音方落她就知道自己说错了。
  做奴才的不容易就只有同为奴才方可体会,主子凭什么为你着想?再者说,主子要立住更难,早年娘娘吃过多少苦,受过多少罪,九阿哥一度病危险些夭折,谁为她想过?
  王嬷嬷赶紧跪下:“老奴昏了头,娘娘息怒。”
  宜妃对王嬷嬷相当倚重,倒也没怪罪,她想着郎氏的问题可以慢慢清算,左右是胤禟房里的人,她跑不了,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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