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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一定是像得很厉害吧。
“藤壶女御好像也得感冒了。后宫看样子闹得挺厉害。”
这是从中务省的职人那里听来的话。
彰子颇有些担心的连忙询问:
“不要紧吧?后宫繁文缛节太多,大概要操心的事接连不断吧?不处处小心又不行”
彰子说到一半停下了。小怪知道她的心思,轻轻摇了摇尾巴。
进入后宫的本来应该是彰子。
她右手的指甲里有常人难以察觉的抽搐一般的伤痕,虽然现在随着时间的流逝,已经浅了很多,但还是没有完全消失。
彰子就是因为这伤痕而没能够进宫的。
作为她的替身,章子进入了后宫。或许在彰子看来,这个从来没有见过面的异母姐妹是替自己承担了重任,因而对她感到了歉
疚吧。
“不过,如果章子不进宫,又没有什么可以依赖的人,也是前途渺茫,所以”
小怪一边用前腿灵活的挠着耳朵后面一边说。
旁边的两人都不约而同地望向它。
首先开口的是眼睛瞪得大大的昌浩。
“小怪,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别叫我小怪!”
小怪反射性的反驳道。它突然注意到彰子的表情格外地严肃,不禁“咦?”了一声,惊讶地眨巴着眼睛。
彰子向前探着身子,对着一脸惊讶瞪圆了眼睛的小怪询问着:
“那是什么意思啊?小怪,你知道些什么吗?”
“哦?彰子你难道不知道吗?”
“等等,身为魔怪的小怪!为什么彰子叫你‘小怪’你就不反对?”
对于昌浩的插嘴,小怪甩了甩耳朵:
“那是心情问题,昌浩你一叫‘小怪’我就忍不住要反驳,都养成习惯啦!”
“就你那气质,那身形,难道除了小怪以外还有比这更合适的称呼吗?”
“好啦!闭嘴啦,晴明的孙子!”
“不要叫我孙子!”
把一贯的一套对话对完,小怪将视线重新投向彰子。
“听晴明说,章子的母亲好像在好几年前就已经去世了。她家身份不高,也没有收留她的去处,章子就跟着很少的几个家人还
有一个乳母一起生活。”
彰子和昌浩互相看了一眼。
他俩都是第一次听说这些。
“那个乳母也已经老迈,所以章子的未来可能更加孤苦伶仃。道长也真是,也许是因为太忙,去年一整年一次都没去看过
她。所以她也是整天忧心忡忡担心着未来没有着落。”
所以,对于章子来说,进入天皇的后宫反而是件幸事,即使只是作为彰子的替身。至少关于她的未来没有什么可以不安的了。
“当然章子母亲去世后道长也曾想过要把章子接到自己宅院里,可是彰子的弟弟妹妹们出生了。就是道长的第二个妻子呃
,名字想不起来了生了彰子的弟弟妹妹们。所以接回去很麻烦,结果就不了了之,所以关于章子的事情也大概几乎没人知
道吧。”
彰子叹了口起,两手放在膝盖上,看着抱着前腿煞有介事地点着头的小怪。
“是,这样的啊”
同样年纪的姐妹,境遇怎么却如此地不一样啊。
虽然想说父亲不老实,但是让自己的姐妹对未来感到不安的确是他的不对。作为当朝第一大贵族;这点财力还是应该有的。
对彰子的看法,昌浩不置可否的笑笑。
“嗯,还是权倾朝野的大臣呢。”0
何止是安置章子的这点财力,只要道长财产的小小一部分,就够安倍全家以后几十年不工作也能衣食无忧了。
阴阳师的收入少得可怜,一家都以此为生的安倍氏也只是能勉强糊口而已。
左大臣家的财力或许远远超过了昌浩的想象。当然昌浩也没刻意去想过。
“对了”昌浩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看着彰子,“按照惯例被立后的女御应该‘宿下’就是离开后宫所住的宫殿一段时
间。藤壶女御现在好像住在土御门殿。”
“是吗?”
彰子吃惊地睁大了眼睛。昌浩对她点点头。
通常,进入后宫的人因为生病或者生孩子需要离开后宫的时候,都是回到自己老家去的。
彰子是在东三条院长大的,现在那里也是藤原道长和妻子伦子,以及孩子们居住、生活的地方。
弟弟妹妹们另当别论,至少母亲肯定一眼就能看出女御大人不是彰子。为了保守那个重大的秘密,道长对彰子的亲生母亲都隐
瞒了真相。
知道秘密的人总是越少越好,所以连昌浩的母亲露树也不清楚内幕。
“不光是你母亲,我母亲也没有被告诉内情呢。”
因为是公公晴明和丈夫吉昌做主的事情,露树应该没有说过什么,不过想必一定会觉得很惊讶吧。
可是昌浩常常会在心里揣测,左大臣家的大小姐入宫前夜,晴明带回来一个也叫做彰子的十二岁少女,并且言行举止完全是上
流贵族家的女儿模样露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吗?
母亲的直觉经常好得惊人。隐瞒她的事情,常常不知在什么时候她就已经知道了。而明明知道却还故作不知状一直是母亲的拿
手好戏。
要是没有这样的胸襟和能耐,她大概也不会嫁到这在某种意义上来说可以称得上是人间魔境的安倍家来吧。
彰子带着若有所思的表情对一个人胡思乱想着的昌浩说:
“那么,父亲大人是故意这么安排的喽?”
这么说来,藤壶女御今后也不会跨入东三条殿一步了?
实际上,彰子微微松了口气,虽然已经明白自己是再也不能回家了,可是那里毕竟是自己长大的地方,有自己的很多回忆。章
子虽然是自己的异母姐妹,可是想到别的人以自己的身份回到那座院子里,总是有一点点不情愿。
那个即使见面也不认识、甚至连谁是先出生的也不知道的同龄的姐妹
“真想见上她一次啊。大概也不太可能了吧?”
对彰子夹杂着叹息声的感慨,昌浩附和着:
“嗯,大概不行吧。”
小怪一边灵巧地用火箸翻着火盆里的炭,一边在旁边插嘴:
“想看看长相的话,求求玄武,让他用他的水镜给你照照。那是玄武的看家本事。看看水镜就行了。”
小怪这么说着,突然眨巴着眼睛把目光投向昌浩。
“啊,对啊!”
“嗯?”
对一脸茫然的彰子,小怪抬起前腿指向昌浩。
“这里不是有阴阳师嘛!虽说还只是个半吊子目前不那么靠得住,至少也算个阴阳师。叫他用远视术让你看看藤壶的样子不就
好了。”
“喂,这话听着怎么这么刺耳啊!”
昌浩面无表情的绕过火盆从小怪手上夺过火箸,一手在小怪额头上弹了一指。
无视小怪“疼疼!”的嚷嚷声,昌浩转头对彰子笑着。
“要是想看,等我回来了就让你看好了。虽然只是从缝隙中偷看那样的程度。”
不过要是被人发现了可了不得,怎么说对方也是要成为皇后的人。
昌浩朗声笑着,彰子也兴奋地微笑着对他点点头。
“嗯,等你回来。”
跟父亲母亲以及弟弟妹妹们大概是永远也不能再相见了。可是要是能这样看看他们的身影,也可以不再寂寞了吧。只要知道他
们过得好就好。
“好了”
昌浩起身往火盆里的炭盖上炭灰,火势一下子变小了。如果完全熄灭了的话下次再生火太麻烦,所以每次都要把火种好好保留
下来。
“该走了,咱们帮忙准备早饭去!”
寒风凌厉。
宫殿的飞檐上,一个身影藏身于夜幕独自伫立着。
紧下方是一片黑暗,稍远的地方却是到处点着篝火,照亮了连接各处宫殿的穿廊。不过火光只能照亮附近的地方,不可能照到
房顶上。
再加上穿着黑色的衣服,一点声音都没有,所以根本就没有人注意到她。
“”
离天亮还早的夜幕中,风音摸着裸露在外面的手腕,突然抬起了头。
时机正好。
风音微微一笑。
瞥了一眼左肩上立着的双头乌鸦,她眯起了眼睛。
为了打开那扇门。
低沉并偶而嘶哑的声音在耳畔回响着。
左侧乌鸦的口中,传达来远在西方的宗主的命令。
“打开,黄泉之门!”
这是养育自己长大的宗主长年来的梦想。而且
风音咬紧了嘴唇。
只要打开黄泉之门,逝去的灵魂也能得以重回人世。
“只要打开,就一定能!”
或许是听到了她重重的低语,右边的乌鸦抬起了头,像是安慰她一样,黑色的长喙在风音白皙的脸庞上摩擦着。风音用手指轻
触长喙,又在乌鸦的脖子上轻轻抚摸着,眼神渐渐变得温柔。
“没事的,嵬,别担心。这一次一定不会失败的。”
已经失败好多次了。就算是为了洗请之前的耻辱,这一次也一定不能失败。
风音把手贴在胸前,像是要握紧衣服接缝下面的东西一样,调整着自己的呼吸。
黄泉之门的后面,有死者的灵魂在那里。
“等着我!”
突然,左侧的乌鸦睁开眼睛:
“开门是为了解放风的。”
风音一惊。
“宗主大人。”
“我们必需的是活祭品。”
风音对乌鸦低沉回响的话语点头表示同意。
要想完全打开黄泉之门,仅靠他们的力量是不够的。
那门被强有力的封印守护着。而要想解开那封印,必须弄到的是神灵之血。
“统治这片土地的人是神的后裔,而做祭品要用孩子没有被玷污的灵魂。”
听到这话,风音微微有些动摇。
当世的天皇有两个孩子,宗主所指的,大概是长女攸子吧?
“请等等!”
左边的乌鸦冷冷地瞥了一眼风音。风音咽了口唾沫,努力使自己镇静下来,开口说道:
“孩子还有别的用处。要祭品的话另有最佳人选。”
“最佳人选?”
“是的。”
风音一脸紧张地接着说下去。
“听说安倍晴明的血管里流淌着异物的血,而那异物是拥有神灵的地位的。”
左边的乌鸦低低地沉吟着。
“这样啊。不过,晴明有十二神将保护着,怎么才能”
“能做祭品的,不光是晴明!”
左侧的乌鸦一下子眯起了眼睛。
“十二神将也不是不死之身,而且也不是完全没有弱点的。对了,比如那个火将滕蛇。”
听到这个名字,风音的眼眸里隐约腾起了熊熊的火焰。左侧的乌鸦故意装作没看见,语气纹丝不变地接着说了下去。
“千里之堤,毁于蚁穴。那么,风音”
乌鸦扑腾一声飞上天空,拍打着翅膀飞舞而上。
“为了我们的宏图,更为了你的心愿,在这片土地上打通瘴气之穴吧!”
风音目送着消失在夜空中的乌鸦,用左手紧紧攥住了右胳膊。
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风音的目光有些动摇。右手的手腕仿佛还残留着那时候的感觉。
那到底是什么风音自己也不清楚,只是感觉到一种难以言喻的、之前从未有过的感情在心里摇摆。
“真是混乱”
带着叹息声喃喃一句,风音猛地摇摇头,用冷漠无情的声音低语到:
“安倍晴明。以及凶将滕蛇!”
她扭曲着脸庞一字一句地吐出:
“等着吧,你们犯下的罪行,一定会让你们知道厉害!”
藤壶女御二月上旬移居到了土御门殿,在那里等待立后的宜旨。
“可是,我在想”
昌浩走在去往大内的路上,一脸担心的样子开口道:
“天皇陛下现在住在临时的行宫里,这么说来,藤壶女御被立为中宫皇后之后也要住到行宫了去了?可是现在一条那边的行宫
,地方可比后宫小得多了。”
“哦,这个呀”
跟在昌浩旁边的小怪,歪着脖子想了想,白色的尾巴一甩,用后腿直立站了起来。
“我觉得应该是那样吧。章子才13岁,即使被立为皇后也还只是光有个名分而已。立后之后她大概会搬回已经住惯了的飞香舍
,等到秋后清凉殿完全重建完成后才会见到皇上。虽然也许会去行宫,可是临时行宫比飞香舍狭小得多了。”
不管怎么说,现在天皇已经有了一个皇后定子。准确的说,章子大概争不过她吧!
昌浩对小怪的话越发诧异了。
“争不过?可是,两个人都是皇后,不是吗?”
“可是,年纪不一样啊。天皇快满20了,定子24岁,彼此脾性都早已熟悉,而且还有了两个孩子。而章子还只是个孩子
,说得明白些,就是她生下天皇的孩子前都只能算是名义上的皇后。”
“啊,这样的啊!”
昌浩眨巴了好几下眼睛,好不容易才恍然大悟一般地点头。每次遇到这种情况,小怪都忍不住替他发愁。
虽说晚熟也没什么不好,可是这家伙一直像这样跟彰子一起生活下去能行吗?万一那就让人操心了。
这个“万一”虽说不知会是猴年马月的事情,可是可以预料到彰子应该会很头疼。
卯时从家里出来,正好在日出的时候,到达了大内。
小怪腾地跳上了昌浩的肩头。
昌浩跟门口相识的护卫打过招呼,穿过大门,眺望着重建中的大内。
“后宫的重建好像大致结束了吧?”
“说是结束了,可是内部装饰什么的还没弄完吧?工匠们也不容易啊,天又冷,时间又紧。总负责的行成大人也是年末的时候
好容易康复重回到岗位上了。”
藤原行成是给昌浩在式时戴冠的人。从行成受到诅咒卧床不起直到完全康复,昌浩去看望过他好多次。
昌浩一边跟和自己擦肩而过的其他省厅的职人行礼,一边抽空跟牢牢趴在自己肩上的小怪叽叽咕咕小声说着话。
“皇后娘娘在登华殿住着的时候,行成大人好像经常过去,听他说皇后身边有一个特别聪明的女官。”、
“哦,是说过,是说皇后特别钦佩的那个女官吧?好像叫少纳言之类。”
中宫定子最近带着去年十一月刚出生的敦康亲王一起去了天皇所在的行宫。天皇终于抱上了作为自己继承人的皇子。
“生孩子果真是件让人高兴的事情啊”
“那可不?至少成亲呀昌亲他们出生的时候,吉昌都可高兴了。”
小怪一边看着渐渐明亮起来的天空一边回答说。昌浩眨巴了一下眼睛,斜眼看着小怪。
“我出生的时候呢?”
小怪晚霞色的眼睛转向昌浩,面部表情异样的神秘。
对着昌浩眨巴了好几下眼睛之后,小怪才终于开口:
“这个嘛,因为是跟你哥哥他们隔了十多年才生的小儿子,吉昌当然是欢喜到天上去了!”
昌浩明显松了一口气。也不知道他刚才担心什么了。
一边用尾巴拍打着昌浩的背,小怪一边回想着当时的情景。
“啊,不过,因为难产露树在床上躺了足有一个多月呢。那时侯可真是够呛啊。”
平时遇到什么都能保持镇定的吉昌整天带着黑眼圈为看病、祈祷手忙脚乱,一度形势恶化的时候,甚至颓丧得好像整个世
界都完了一样。
“还挨了晴明一顿呵斥呢,‘你这样下去怎么可以!’之类的。”
“哦?还有这样的事情呢?”
第一次听说到自己的出生史,以后有机会要好好问问母亲。
拐过西院的角落就能看见阴阳寮了。时间还早,看起来几名值班的职人去已经忙开了,在走廊上急匆匆地穿行着。这些人大概
是天文生吧?
“父亲应该在里面吧?”
昌浩的父亲吉昌是天文博士。每个月都有好几天晚上留在阴阳寮观测星象。要是看出天空出现了什么异变,他更是连休息
日也要用上泡在阴阳寮里。
昌浩的身份还是“直丁”,算是阴阳寮什么杂务都要做的小杂役,所以在阴阳寮各个部门都进进出出。比“直丁”稍微地位高
点的“使部”虽然也是杂役,但至少还有编派、有任务的分配,只需要管分摊给自己的那部分事情,所以比起昌浩来稍微显
得像是专职人员一点。
去年秋天例行的任命仪式上,昌浩的职务没有任何变化,今年不知道是不是会有什么变化呢?
要是可以的话还是想当阴阳生啊。可是如果被分配为天文生的话,可以重新补习自己最弱的观星术和制历法,对自己打下坚固
的基础更有利。可是这些也不是自己想怎样就能怎样的,人事的分配得看各人的才能与适应性。虽然会稍微听取些个人意见
,但是要是才能不足的话是无论如何也当不上阴阳生的。在这一方面,凭借自己的努力,弥补才能上不足的藤原敏次很是了不
起。
不管怎么说,将来会怎么样全在自己的奋斗了,首先得认真努力才行。
在规定的地方脱下鞋子,昌浩赤足踩在冰冷的楼梯上,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眨了眨眼。
“对了,”
肩膀上趴着的小怪扭过头来。
“我出生的时候,你也在人界吗?”
如果没有主人晴明的召唤,十二神将都是呆在人界之外的异界里。作为晴明护卫的六合、天一、玄武他们是怎样的昌浩不太清
楚,至少大半的神将平时是不呆在人界的。
小怪眯起眼睛:
“与其说是我当时在人界,不如说是被晴明召唤过来的。”
孙子出世了,过来看看吧。晴明几次召唤都被红莲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