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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忠吕布-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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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得不亦悦乎。  小二见状也有点不好意思,因是他报出菜名把人家诓上来,便道:“公子爷,这隋炀帝老头儿不会吃,乱起菜名这不赖我,你试试这凤穿牡丹,若是不好,你再骂我不迟。  ”
    吕布依言试了,那鸡中翅剔出骨,穿以将香菇、火腿、冬笋等细丝,先煮后蒸再勾芡,入口确是全无油腻,清香满嘴,吕布不禁道:“不错。  ”抛了几星碎银赏了小二,小二拿了彩头,自得意去了不提。
    穆桂英低声笑道:“便是见大哥上当的样子,却比吃什么都开胃了。  可知为何不让你去和我爹提亲么?平日里你这汉王到哪里都是威风八面,樊知古、许先生他们又对你俯首听命地,连朝间重臣都被你呼来喝去;沙场上更是气逼云霄,刘破虏、郭枵、李颜、岳风,跟着你全不要命似的,你全然没有一点儿烟尘气,简直就是一个史书里跳出来的英雄一般。  我寻思着,嫁到你家,你要这般没个人味,如何过日子?今时才觉,活生生有血有肉的人儿。  ”
    (还有一章)
第九章 死骨春秋新戟影(二十四)
    第九章 死骨春秋新戟影(二十四)
    吕布喜道:“那某便使人去提亲了?可好?”
    穆桂英虽红了脸,却仍坚决的摇了摇头道:“大哥,你我相知,若你情到浓处,何必来问我?”
    这回轮吕布红了脸,穆桂英确实是他知已,被她一眼便看穿了,吕布此时并不单是情意,仍有点的是每每念到穆桂英从容共去赴死,又为他取常州,星夜回援润州,心下总存有报答之意,故之才三番四次急着提出要提亲,若真是两情相悦,自然水到渠成,何必再三询问“可好”。
    这时吕布见楼下人潮汹涌,向一角挤去,便探头望了,却见那城隍庙边搭了一个擂台,两侧挂着龙飞凤舞的两幅对联,斗大的字写着:脚踏南山猛虎,拳打北海蛟龙。  横幅批了四字,叫做:比武招亲。  端的气焰嚣张。
    吕奉先给穆桂英挟了菜,便出言打破僵局道:“用完,共去那边看热闹吧。  ”又教小二上了条鱼,两人用毕了,便出了酒家,挤入人群之中,所到之处,如热水融雪一般,人流中便让开通路来,不是因百姓认得吕布两人,却全是岳风手下的功劳,抢先一步便发力把人挤开,他们都是沙场厮杀汉,寻常百姓被这么一挤,却哪里站得住脚?
    是以不一刻,吕布和穆桂英两人便挤到台前,却见一个粗大汉子被从台上直搠下来,摔尘土飞扬,台下众人哄天地笑道。  吕布却摇了摇头,自对穆桂英道:“擂主这招使得不好,若再向上三分,这汉子必然不摔落台,但擂主只要一垫步上去,便能取了汉子性命。  ”
    穆桂英白了他一眼,却不与他搭话。  吕布省起这是擂台,又是比武招亲的擂台。  哪有专门去取人性命地?也知自己时时想着沙场厮杀,很有点走火入魔了,便只好闭口不说,往台上望去,那擂主是个十六七岁的少女,虽无十分姿色,却也有三分妩媚之态。
    吕布便对穆桂英耳语道:“某不妄言。  这擂主哪有贤妹三分俏丽?”穆桂英听他赞自己,却也受用,便不好去恼他了。  这时又有一名汉子跃上擂台去,此人身手极为高明,只几招,那擂主便卖了个破绽让开。
    擂台上端坐着的一个中年妇人,面上蒙着薄纱走到擂台中央,台下有人起哄道:“买小送老么?”引得一众看客哄笑起来。  只有吕布低声对穆桂英道:“此妇人年轻时。  应极是美伦艳绝,便是此时,取下面纱,怕仍比这擂主出色许多。  ”
    穆桂英笑道:“大哥,她蒙着面纱,便任由你说嘴。  我却不信,这十六七岁的二八佳人,比不上那起码四十上下的中年妇人。  ”
    “吾等两人不若来个赌注,若某输了,今后上街游玩,贤妹无论说什么,某都计听言从;若贤妹输了,以后每旬都抽出一日和某出来散散心。  ”
    穆桂英笑道:“大哥你莫须用言语诓我,你不许用强,若有本事把她面纱揭起才做数。  ”
    吕布这下可就只能苦笑了。  那中年妇人蒙着面。  便是不欲被人见到,如不用强。  却如何教她揭起面纱?正在此时,只听台上那中年妇人抱拳唱了个无礼诺道:“我徒儿摆擂招亲,本人来为她押阵,自然对胜过她的俊彦,有一番考究了。  ”
    如此台下也就静了下来,只听那妇人对那胜了擂主的汉子道:“我使出一招,若你能学得出来,叫得出名目,我便将徒儿许给你。  ”
    那汉子自己恃走南闯北见多识广,当无不允之理,便教这妇人使来,那中年妇人使了一招,那汉子想了半晌,却只好摇了摇头,那台下众人喝道:“不公平,不公平,你若自己在家中杜撰几招,如何能教人分辨得出来?至少耍出一条套路,若他认不出,方算无话可说。  ”
    那妇人却也点了点头,便在台上演起一套拳脚,使了三招,那汉子摇了摇头,三招认不出来,他也无面目在台上呆下去,自纵身跃下擂台,此时却听台下有人道:“这招高探马,如何能这般使地,彼只得其形,不得其神!”
    这如油锅里点了一滴水也似的,所有人地眼光都向那说话处望去,那说话的,不是吕奉先还是谁人?这时那擂上中年妇人,便含笑道:“英雄识得这招,不若请上台来可好?”
    吕奉先摇了摇头,这种风头他是不爱出的,便如再喜欢炫耀自己的成年人,也断然不会喜欢去和七八岁的小孩一同玩游戏,以炫耀自己的过人之处一样——便是玩赢了,又有什么值得高兴的呢?是以吕布一握身边穆桂英地手道:“某有贤妻,虽未过门却非她不娶,这比武招亲,却还是去找别人吧。  ”穆桂英听他众目睽睽之下如此表白,却也感动。
    那妇人却在擂上道:“无妨,英雄若看不上小徒蒲柳之姿,只虽上台来,演得此招无误,在下有家传上好兵器一把相赠,却不使英雄空手而回。  ”穆桂英听了,便在边上起哄,教吕布上去,吕奉先见穆桂英难得高兴,便笑着点了头。
    只看吕奉先走到擂台边,却不去上那楼梯,一撩袍裾,跃身翻腿一旋,如上马一般便已站在擂台之上,他此时白衣如雪,长发乌亮,剑眉星眼,身长九尺,端的是潇洒不群,便是站在人堆里,也是出类拔萃,何况站在擂台之上?
    台下不少人摇头叹道:“这般人物,果然是看不上那擂主的!”、“世间竟有此等风流人物!”
    吕奉先却心中牵挂着穆桂英,自不多话,便在台上拿了个架子,使出那招高探马,然后问那妇人道:“对么?某也不要尔甚么兵刃,便说一句对不对,好讨某妹子开怀便是了。  ”那妇人却不答话,自去擂边捧了一个长匣子出来,呈到吕奉先跟前,吕布打开一看,却不禁吃了一惊,那匣子里却是一条熟铁蟠龙棍!
    (更完,明天再会.)
第九章 死骨春秋新戟影(二十五)
    第九章 死骨春秋新戟影(二十五)
    那中年妇人从那匣子里用力握起那条熟铁蟠龙棍,她很吃力,这本不是绿林中女侠用的轻便兵刃,这是百战沙场悍将的杀人利器。  她缓缓的使了半招,只是半招,因为吕布一探手,已从她手里将那熟铁蟠龙棍劈手夺了过来。
    吕奉先单手把着这熟铁蟠龙棍,把它平平端起,一端夹在肋下,端倪了半晌,毫无花巧的出了一棍,这一棍看来和那中年妇人使的半招有点相似,但已快到了极点,当吕布收棍之后,在这一棍的轨迹里空气仍还有点水波状了,那个中年妇人已跪拜在地,吕布缓缓摇头,示意她不要出声,跟自己来。
    跃下擂台,穆桂英便急急问道:“这是大哥义兄的旧物?”因为穆桂英也是久经战场的高手,她一眼就看出,吕奉先方才那一棍,完全是战场杀人的招式,直接,简单,追求一瞬间强大的威力,恨不得将对手砸成肉酱,绿林之中,市井之间,哪有一话不说,就取人性命不留手的?难道真的当官府是摆设么?只有战阵之中,才会有人去研练这样杀招。
    吕布无言点了点头,全然不顾大庭观众之下,一手绰着那蟠龙棍,一手把着穆桂英玉臂,昂首阔步向外走去,这时周围人群中,已不需要岳风的手下去挤开了,因为这里不是卖大力丸的地方。
    擂台,凡来者,多是习武之人,吕奉先台上那一棍。  已使不少练家子相见形拙,那一棍的杀意,那一棍地气势,足以让那人群中的武人叹一声:“吾不能也!”是以围观群众不论会不会武,不管看不看得懂那一棍,只听了众多武人叹服,也纷纷让出路来。  生怕这公子哥一会挤不出去,把那沉重的熟铁蟠龙棍往自己头脸上招呼。
    吕奉先出了人群。  把手一招,岳风便从人群中闪了出来,吕布把那熟铁蟠龙棍交了给他,吩咐道:“尔且留于此,使人带那中年蒙面妇人回南园候着。  ”岳风双手把着那熟铁蟠龙棍,等得吕布和穆桂英走远,连忙叫手下过来。
    那手下不知何事。  却叫岳风苦笑道:“看山跑死马啊,快来帮我把这棍子拿着,怕得六十斤有多,你们以为我也如汉王一般神力么?拿是拿得起,这么把着我可怎么去暗中保护殿下?对,把它搁那边地上,拿在手上比两个石锁还吃力。  ”幸好这时那蒙面妇人见蟠龙棍这此,也自过来接洽。  岳风自使人带她回南园候着,率了手下,蹑着吕布两人的方向跟去不提。
    吕布走了一阵,张了张口,但却省起什么,没有说出来。  只是一路上赞着这江南水乡的灵气,但如此反复几次,穆桂英这等样人,如何能不查觉?便道:“大哥,你有话,便说来就是,何必欲言又止?可是忧心宣州战事?”
    她不问那熟铁蟠龙棍的事,因她知道在吕布性情,如果那是为赵匡胤的情义,想回去询问那妇人。  便必不会再和自己游玩。  赵匡胤死不能复生。  无论那妇人有甚么事体,都不是火烧眉梢地事情。  所以穆桂英是吕布知已,一想便知他在担心宣州战事。
    吕布点了点头道:“贤妹真是某知已哉!那史先生,腹有珠玑,才学傲世,但终究未曾统领军事,手无缚鸡之力,所部又是招募来的民众。  某倒不怕他兵败,只是他人又高傲,临别时说要为某取吴越、清源,某深恐事不可为,史先生亲冒矢石冲锋,有什么损伤,便失了一位治世良才,唉,本不该让他去做这等样事地。  ”吕布现时最缺的,便是能当大任的军师,和能治国的良臣。  至于勇将,他麾下却是从来不缺的。  当然,帅才也是无几,但现时江南大唐,还没到遣一元帅领军远征的地步。
    穆桂英笑道:“大哥,你又想左了,真金不怕火来炼。  若这史先生,真有本事,便不至于连保全性命都不会,若连保命之术都不会,这乱世之中,如何助你治理这江南大唐?如何为你谋划方略?”
    吕布听了,紧锁的剑眉舒展开来,笑道:“确又是某患得患失,想左了。  ”见左右行人稀少,却又生了顽心,压低声音道:“想来那池州所中之毒,仍未清尽,贤妹,不若吾等一起清毒疗伤如何……啊哟!”
    穆桂英再如何巾帼英雄不让须眉都好,毕竟是女人,这女人掐人地功夫,却总是无师自通,柳秀那等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孩,都可以用指甲尖在吕奉先手臂上掐出一颗米粒大的小黑豆,别说穆桂英这能马踏宋营,轻取常州,星夜回援生擒吴越王的将军?
    吕奉先最是怕痛,受痛之下大失风度叫了一声,引得周围行人侧目,幸好这路段人并不多。  吕布捧着手咬牙忍痛,死命搓了半天,苦笑道:“贤妹,好狠的心啊!”却是那手臂上被掐出豌豆大一点黑豆。
    谁知穆桂英还没开口,边上一个行人“呸!”了一声,怪叫道:“被这天仙一般的小娘子轻轻掐上一下,已是天大的福气!你这人生得这等高大威武!又是英俊潇洒,却这般配的不经事,你且来看!”
    说罢撩起裤管,卷起袖子,上面新旧掐痕密密麻麻地,直看得吕布目瞪口呆,只听那行人道:“在下家中三妻四妾,不开心便来掐我一下,她们全加起来,也没这小娘子十停里地一停,你若不经掐,便让开好了,我让小娘子掐个够,小娘子,学生这边厢有礼了!学生家有良田五百亩,五进大宅三座……”
    这时穆桂英似笑非笑的,拔下头上一根银钗,又从吕布身上掏出拇指大一块碎银,往空中一抛,那纤手持着银钗虚刺了几下,伸手掏住银子,把那发钗插回头上,那汉子已因着方才纤手挥动时,带出袖外的半截雪白如玉小臂看呆了,只在那里张着口。
    (今天小爆;四章;刚死机;让电脑吞了一千多字;要不能五章的。本章更完还有三章。总计还欠众位书友两章。)
第九章 死骨春秋新戟影(二十六)
    第九章 死骨春秋新戟影(二十六)
    那汉子已因着方才纤手挥动时,带出袖外的半截雪白如玉小臂看呆了,只在那里张着口,喃喃道:“美,实在美!学生也不敢妄想,只求小娘子让我同行游了寒山寺,便教我短命十年也愿!”
    吕布见这不知死活的家伙,实在哭笑不得,一时也忘记手臂上的痛了,只对穆桂英道:“走吧,莫理会这等失心疯的人,为兄命苦,任尔掐到开怀便是了。  ”穆桂英看了吕布那哭笑不得的俊脸,乐得掩嘴笑着,只把那银子抛给路边还在发呆的行人,便和吕布自向前去了。
    那行人接了那碎银,只道是这天仙一般的小娘子给他的信物,便要揣入怀里,却被后面赶上的岳风一拍肩膀对他道:“这不是信物,是警告。  你自称学生,必是读书人。  想必听说过纣王亵渎女娲,而亡国吧?你今天得罪了谁可知道?若不好生回家呆着,今日便有血光之灾,家产尽散。  ”说罢自跟上吕布去了。
    那行人掏出银子,却见上面对穿着刺了七个透明小洞,吓得亡魂丧胆,只喃喃道:“这我可经受不起,一不开心就来七个透明窟窿,岂不半日我就要死了?为了这天仙般的小娘子,死也愿了,只是学生七代单传,尚未有后,如何是好?”是愁眉不展回家去了。
    穆桂英此时却对吕奉先道:“大哥,那边便是寒山寺了,古诗言道:月落乌啼霜满天。  江枫渔火对愁眠,姑苏城外寒山寺,夜半钟声到客船。  便是这个寒山寺,我等同去游玩可好?”
    吕布当无不允,微笑拾阶而上,却听穆桂英拉住他道:“不论恩爱情丝,你我亦有义。  大哥不必时时念我为你做过什么。  有甚么不中意的,只管说来便是。  ”因穆桂英着实太了解吕布了。  她见吕布真个事事迁就于她,便知吕奉先心必然想起穆桂英为他鞍马奔驰劳累,故之才一再忍让,因这吕布,原不是会迁就他人地角色。
    “却也无他。  ”吕布笑了起来,只挽着穆桂英的手道:“我倒想去游游望夫塔罢了,游了寒山寺。  再去也不迟。  贤妹,不必挂怀,莫听那失心疯的说么?这么天仙一般的小娘子,被轻轻掐一下,原是天大的福份来的,呵呵,若说平日或有贤妹所说之意,今日见妹子换了女装。  某却是心甘情愿的。  ”
    真是百试不爽,若有女子不喜他人赞自己样貌,不外是赞得流于浮俗,或是还赞得不够。  此时穆桂英听了,却也欢喜,只低着头声若蚊蚋一般地说:“大哥若是。  若是喜欢,今后闲来便着女装好地……”
    这便是所谓女为悦已者容了,穆桂英毕竟是未出阁的闺女,说到后面,已羞得几不可闻,挣脱了吕布地手,粉脸泛红快步上了几级台阶。  吕布听了开怀大笑,只赶了上去,紧紧把着穆桂英玉臂,两人四目相对。  原是相知之人。  本不须诸多言语,那绵绵之意。  已然心中了然。
    一到这寒山寺门口,吕奉先已觉不对,摇头对穆桂英道:“岳风做事极是细心,这寺院必已使人清理过一番,贤妹且看门口诸多香客,面有不悻之意。  显然是被驱赶出来,心中极为不满。  ”
    穆桂英笑道:“便是上台阶时,我却不信大哥你不知道,大哥你不喜入这寺院,便在门口等我吧,待我入去礼一礼佛,便出来与你去游望夫塔,如此可好?”吕布听了大喜,穆桂英站在寺外把手一招,几个换了女装的军中贴身女兵便笑嘻嘻地跑了过,一同入寺内去了。
    吕布站在寺外,他却不是不喜入佛寺,也不是为了迁就穆桂英而不快,一路以来他的心事,这世上绝无第二人知晓,哪怕是极为相知的穆桂英,也断然不能猜出。  他是怕入佛寺!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本不是这世上的刘纲,他是温候吕布,汉末三国年间的温候吕奉先!
    他前世或不信鬼神,但现时却明明是夺舍转生,教他如何能不信神鬼之事?如何能不怕入佛寺?若是被枷回江宁、或是和林仁肇一同进宫之时,他或不把生死当回事。  但是如今,他已把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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