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坐在房内,冰冷的绸带缠在手臂肩腰上,他疲倦地倚着椅背,揉搓眉心。
李氏是跟随夜琅的忠仆,见状也不禁忧心:“公子为何不快?”
夜琅叹了口气,无奈地苦笑:“我以为,沅陵死在那场宫闱大火里了,可我今日,却在驿舍,萧弋舟的身边发现了她。”
李氏吃了一惊,身旁一名部曲也露出惊讶之色,随即按剑道:“公子,这是好机会,公主乃皇室正统,有了她,必定能一呼百应。咱们将她交给主上,必定事半功倍。”
这话一出夜琅顿时直起身,轩眉扬起,温润郎君的口吻变重了:“她深陷囹圄时,我不曾救她,如今何敢将她献给主上!此话休要再提。”
房中寂寂无声。
夜琅如浑身离了骨头,疲软地倒在了椅背上。
“跳舞会么?”
“会一点《越人歌》,公子要我跳给你看么?
“坐我腿上来。”
脑中都是些恼人的声音,说笑声,男人亲吻女人皮肤发出的刺耳吮吸声,烦躁令人厌恶,他抬起头,冷冷地望了部曲片刻,“不,我还是要将她接回来。她和别的谁在一块都行,萧弋舟不行!”
部曲不大理解这话,但见公子神色认真,又不像是说笑,与平素温雅的郎君判若两人,他便不再敢接话。
李氏将剪刀与毛巾放回原处,幽幽地说道:“公子有伤在身,接回公主一事,不妨押后再考虑。”
夜琅蹙眉道:“我这时才想明白过来,官海潮拿美人要换的,陈祺在驿舍后院要轻薄的,原来都是表妹。”
他竟没想到,除了表妹,谁的容色,能让官海潮为之后悔,甘愿献上两位美人?而萧弋舟竟为了她拒绝好意,他花费如此大手笔买回家的,除了表妹还能是谁?
他放弃了嬴妲,而萧弋舟救走了她……
夜琅眉头紧皱。
萧弋舟已答应做陈湛的羽林骁骑,那便是授人以柄,天下拥护卞朝的义士都不会对他手软。
“萧弋舟留不得。”夜琅淡淡地道,末了微笑起来,“不,我还有机会。”
*
嬴妲没服侍过男子,更别说为他擦洗身体,手颤个不停,浓密睫毛一闭一合的,想看又不敢看,差点便将湿毛巾一手塞进了萧弋舟嘴里。
被他冷笑一声阻断,嬴妲“哎呀”声,毛巾掉进了水里,她这口吻甚为可惜,萧弋舟阴晴不定的脸又完全沉了下来。
“怎么,没让我吃毛巾,你很失望?”
嬴妲不傻,听得出他并无责怪之意,屏息敛神地垂下了头。
萧弋舟扶着浴桶起身,顿时水花四溅,喷了嬴妲一脸,她头发都淋湿了,呆呆地瞅着,萧弋舟便如此坦诚地站在她眼前,除了手上有伤裹着几重绷带之外,身上别无余物。
他看了眼嬴妲,她呆若木鸡地杵着,萧弋舟背过了身,从浴桶中跨出来,他手长腿长,从桶中走出,犹如信步上阶,跟着便抓起了毛巾混乱将身体擦拭了一番,自己将木架上的袍服取了穿上了。
嬴妲愣愣地捂住了鼻子,有点烫,好像要流鼻血了。
萧弋舟回头瞅了她一眼,她立马将手放下来,萧弋舟便抓了她的手过来,一把将人横抱起。
嬴妲的心似小鹿乱撞,砰砰直跳,有一丝愧疚掺杂在莫名而来的冲动里,被放入床褥中时,才晃过神来,萧弋舟的手已经挑开了她的衣衫,压了下来。
她慌乱地拿手抵住他的胸膛:“公……子,有伤在身,不得、不得纵欲……”
萧弋舟嗤笑一声,“恐怕伤好了,你又是另一番说辞。你这狡猾的女人。”
当他跟三年前一般好骗?
嬴妲心里怕得要命,一边怕即将到来的事情,一边又怕萧弋舟,如果得到得轻易,随心所欲,她在他心底,恐怕永远只是一个“暖床贱婢”了。
作为女人,曾经是高高在上的公主,无论如何都会有些自己的骄傲的,嬴妲贪得更多,贪到,近乎想霸占这整个人了……可是这种心意,在萧弋舟看来是卑微如蝼蚁的吧?倘若他也说出,三年前她说的那种话呢?她也考虑过,真的很难受,会心死吧。
最好的结果,是萧弋舟还喜欢她,那就保留一下这样的憧憬好了,不去想不去问。
冷风吹得她露出来的香肩发颤,嬴妲怔怔然地回过身,不知何时起,像一枚从壳中被剥出的鸡蛋,圆滚滚的,软绵绵的,呈现在他眼前了。她一阵羞窘,“你……你这么急……急什么……”
萧弋舟弄他领地的手指蓦地一顿,俊脸可疑地红了,忽然便恼羞成怒起来,“是你走神了!”
嬴妲一怔,又被他控诉道:“想着你的表哥,有脸怪我!”
她又是一怔,心道她何曾此时想过表兄了,正想问上一问,萧弋舟是不是吃醋了,忽然一股热流从下腹涌出,嬴妲睖睁了,呆滞地与懊恼的萧弋舟对视少顷,她猛地一伸手,将萧弋舟往里边推过去了!
萧弋舟全副身心要解她下裙了,对此不曾设防,被推倒之后,那个女人风一阵冲下了床榻,他火气更重:“你敢推我!滚回来!”
嬴妲置之不理。
他蹙眉要下床,将那个逃窜的女人揪回来狠狠挞伐一顿,掀开薄被,一缕淡淡的暗红血迹攫住视线。
再是不通男女之事,萧弋舟也明白了,于是脑中轰然如雷鸣,他咬牙暗骂了一声。
嬴妲仓皇奔出寝房,深夜去敲鄢楚楚的房门。
过了许久,她才沐浴净身换上月事带,悄然推门而入,房内已经熄灭了灯,似阒然无人,嬴妲在房中走动过无数回,记得摸到床榻的路,慢吞吞地走了回去。
脚踢到床榻横木时,她站定了,老实巴交地承认:“公子,我来天癸了,今夜恐怕不能侍奉你。”
黑暗中没有丝毫声息。
嬴妲以为这番话说得不够讨人欢心,又怯怯说道:“并不是我不愿。”
还是无声无息,纱帘似乎也不曾动一下,毫无风声。
她于是吐出口气,暂时松懈下来,想道这么晚也许他是睡了。
她弯腰往床边摸了摸,没有人,便轻手轻脚地脱去鞋袜,躺上来,慢吞吞地往里边移过去,边移动边试探,萧弋舟睡哪呢她想,一直没碰到人,最后她想干脆直接上手摸好了。
这时纱帘内忽人影暴起,嬴妲甚至来不及张口惊呼,又被按在了身下,萧弋舟的双腿将她禁锢住,分毫也不得动弹,嬴妲嘤嘤哼哼地嘟唇道:“公子你这又是要做甚么?”
可恨,这女人的声音竟透着股得意!
萧弋舟恨得切齿拊心,一把将她锁骨压住,疾风狂雨揉下来,嬴妲慌张了,双腿直挣扎,但可恨弱女之身,反抗不过男人的力量,被压得毫无还手之力,硬是揉了许久,她觉得自己的小白兔快失去知觉了,大口喘着呼吸着。
萧弋舟才终于停下来,“再敢跑,你尽可以试一试。”
嬴妲软乎乎地瘫倒下来,他说什么便是什么了。
“不跑了……公子。”
他松开对她的钳制,翻身到了外侧。
嬴妲照例被他挤到里侧,她幽幽地看着他,黑暗下什么都瞧不见,她只好轻颦起来,忧愁万状地说道:“公子睡里边好不好?”
“为何。”
嬴妲脸上冒着火,讨好他:“我睡觉向来不踏实的,夜里恐会压着公子手臂,你左手受伤了。”
她想,方才萧弋舟欺负她用的左手还是右手来着?
如此堂而皇之,又暗藏细腻的关心,让萧弋舟疲倦之下,莫名其妙地被抚平了躁郁,他胡乱“嗯”一声,已经懒得再动,“你从我身上爬过去。”
自掘坟墓的嬴妲,脸颊通红,只好自认搬起石头砸脚了,慢吞吞地从萧弋舟身上挪过去,肌肤相亲让人脸热,嬴妲尽量快,避免和他过多接触,一扫而过,小腹还是碰到了支起某物,忽然脸色涨红。
胡闹了这么久,他始终不往下走了,嬴妲以为他是个擅长克制的男人,但还是……
萧弋舟蹙眉,微恼地将她一把扯入怀里。
嬴妲怕他忍得难受,不敢动弹了,只试探地说道:“公子,你这样睡会伤身的。”
“闭嘴。”
嬴妲便听话地给嘴唇上了封条。
萧弋舟的脸孔贴住她的后颈,嬴妲僵硬着不敢动,滚热的呼吸不断地急促地喷薄在她肌肤上,又湿又热,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平复下来。
这一宿嬴妲这个睡不安分的人都安分了,有意识的时候,都时时刻刻感到有一只威胁,正在虎视眈眈,她只好一动不动,不敢再担上一个“撩拨”他的罪名。
晨起时,搂了他一夜的萧弋舟已不在,嬴妲慢吞吞地爬起身,来天癸后全身酸软,小腹闷痛,她只好像只鸵鸟似的,将头深埋着恹恹地慢腾腾地爬下床。
移开腿时,便低头看见床褥上淡淡的血迹。
她下床,穿上厚些的棉裳,望着褥上红痕怔怔出神。
蔚云也不敲门,便从外头进来了。
第12章 揶揄
鄢楚楚与三美婢在房内叙话,他们跟着萧弋舟久了,只是嬴妲方来,又一直歇在萧弋舟寝房,与她们大有不同,她们便只好敬着供着,当半个主子看待,如此一来嬴妲反倒不大能融入她们了。
大清早的,萧弋舟点齐人马离了驿舍,四个姑娘便在房中趁着人不在絮絮地咬耳朵。
昨夜里棠棣受了些伤,其实不过是轻伤,也不妨碍行动,她知趣儿地,故意让烟绿说了那些话,嬴妲脸色都变了,烟绿最是爱闹人的,忍不住便回来同鄢楚楚告状:“不得了,软软看着软,也会骗人!谁说她不喜爱公子了!”
鄢楚楚绢子掩口,“烟绿是跟着公子最久的,是西绥人,知道‘软’字在西绥语中念什么?”
烟绿倒真未曾想到,立时惊呼:“软,沅,是同音的!”
鄢楚楚葱管似的食指将她如雪白腻的额头肌肤一点,啐道:“留点心!公子对她花的心思,不是对咱们能比的,要说咱们能跟着公子,还不都仰赖这位佛爷。”
一直捂着伤处沉默的棠棣也不禁眨了下眸子,“咱们都是烟花巷陌出身,寻常人以为公子偎红倚翠行止风流,只有咱们知晓他素不碰女人,一旦……恐怕过于……软软姑娘……”
昨夜里闹的动静可不小,刺客走后留下一地狼藉,着人收拾了之后,又是搬热水沐浴又是忙进忙出地跑。
棠棣从来不曾为公子擦身,都是候在屏风后等候传唤的,但萧弋舟不会喊她入里。
若是软软,那便不同了,公子放在心尖尖上的人物,夜里自然又是一番景象,棠棣不敢想,脸红地催促蔚云:“你快去房内收拾。”
蔚云茫然下,环顾姊妹脸色,颇显任重而道远地一点头,便去了。
其实昨夜嬴妲慌张闯入鄢楚楚闺房,问她要那东西时,鄢楚楚便知晓了,不能发生什么,但几个姐妹过于古道热肠,非要让那二人成了好事不可,鄢楚楚只管窃笑便是。
*
蔚云果真一入门,便撞见嬴妲歪着头怔怔盯着床褥的小模样,蹑手蹑脚上前一步,忽然一跳,吓得嬴妲险些肝胆俱裂,惶恐地退到床尾去了。
还以为是萧弋舟去而复返,见是蔚云,长舒口气,心有余悸地道:“蔚云姐姐……你做甚么吓我?”
蔚云笑话道:“你出神儿了,不然我也吓不着你。想着公子?他一大早点齐兵将随皇帝参加秋祭去了,恐得要三五日才能回来。”
秋祭是自卞朝先祖始便有的传统,比弓马骑射之术,也比近身肉搏之术,是千军中擢拔武将的有力途径,也是军营的一大盛会,选中的天魁与地魁将成为天子门生,陪王伴驾,入深林野猎,这是极高的荣耀。
嬴妲微微发愣,按理说萧弋舟做了羽林骁骑,跟随陈湛一道去秋祭猎场再寻常不过,可却也显得他和新朝过于亲厚了,她是没有权力置喙什么,难免心下会不那么舒坦。
见她愁眉不展,蔚云以为是她担忧自个儿安全,笑道:“世子将濮阳将军留下,已见驿舍围起来了,皇帝也亲自予以宽慰,拨驻军来护卫驿舍,昨日那波刺客,必不敢再来。”
嬴妲担忧的岂会是这个。
蔚云说罢,又笑盈盈地往床褥上瞅了好几眼,她举止的意图过于明显了,嬴妲蹭地红了脸,不待解释,蔚云忽笑道:“这便对了,公子他亦是初次,如有拿捏不当处,软软多担待些。”
眼睁睁看着越描越黑了,嬴妲要解释,蔚云便将她素手一牵,“过来,同我们用早膳。”
嬴妲便垂着眼睫,窘迫地被拽出去了。
膳房几人都已在等候,除了知情的鄢楚楚,各个都探头探脑地开始打量嬴妲,她愈发难以开口,还是鄢楚楚开口说用膳,她才被蔚云推到桌上。
烟绿是掌勺的,但在西绥时,萧家自有庖人,她只需趁世子闲暇时,或是迎客时做几样糕点便可,但随世子入平昌,身畔却无人掌厨,只好烟绿亲自来,她将一碗养身汤递给嬴妲,“公子不在,我就做得将就些,不过软软还是要好好补补,干的不是等闲体力活,太消磨精神,趁公子不在,我要好吃好喝供着你把你养回来。”
嬴妲低头看汤里飘着的葱花,越来越难启齿。
鄢楚楚便笑说道:“不闹软软了,先用饭,什么话用完再说。”
见鄢楚楚也不帮她辩解,嬴妲放弃了,五个姑娘围一桌用膳,嬴妲与鄢楚楚坐一条长凳,被鄢楚楚照拂得好,几个姑娘也都愿意给她夹菜,嬴妲见棠棣受着伤,手臂不便,想到是自己表哥带人来刺杀,还伤了棠棣,愧疚感萦绕不去,忍不住便问了她伤势。
棠棣将伤口给她看,开朗地笑道:“一道小口子罢了,我给烟绿打下手,也会被她菜刀伤着,这点口子还不及公子昨夜里受的伤,好好的,偏用手抓剑,那刺客武艺本来是不如他的。”
嬴妲被说得更愧疚难安了。
她想找个机会同表哥见上一面,问他如今在做些什么,手中多少兵马,可有盟友,几成胜算,叮嘱他切莫大意轻敌,也解释清楚自己如何会出现在萧弋舟身旁一事。
这么想着,她心绪不宁起来。
萧弋舟识得夜琅,昨晚及今早的一系列举动,都似有意无意地在阻止她与夜琅相见。
这里外三层重重围裹之下,她哪里还能见得到表兄?
棠棣还以为她担忧萧弋舟伤势,忙打住了改口:“不过公子少年至今打过逾百战了,身上的刀口剑伤,犹如吃饭一样随常,苏先生也为他留了不少灵丹妙药,伤痕留不了几日便褪了,于骑射也没有妨碍的。”
嬴妲胡乱地点头。
*
用膳后嬴妲照例随鄢楚楚进房,她将铜镜拨到嬴妲跟前,嬴妲看着镜中女子,娇颜如含苞芳蕊,渐渐吐露华色,连日来敷用药膏终是起了作用。
鄢楚楚替她将药膏以细而长的竹篾挑出,揉在掌心搓了,替嬴妲敷上。
“再用不消七八日,这伤口能长好。我以前脸上也受过伤,苏先生妙手回春,现在一点疤痕也没留下,不然你试着找找?”
鄢楚楚美貌过人,脸颊上哪有什么瑕疵,自不必找,嬴妲慢慢安心。
她微含埋怨地说道:“公子却说,倘使我恢复容貌,被人掳走,他必定不会救我的。”
鄢楚楚心里恨不得发笑,红唇却只翕动了几下,忍得甚是艰辛。
但凡与公子软软相与之人,都看得出来,萧弋舟对嬴妲说的话不能当真了听,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好与不好,不要听他说了什么,要看他做了什么,鄢楚楚是被伤透之人,其中门道看得比嬴妲清。
“是么,软软你若是被人掳走了……我不敢想,但说不准可以试试。”
鄢楚楚倒很想看到嘴硬的西绥世子,把昔日高傲的头颅往地上踩,吃一嘴沙子的模样。
药膏敷用完了,鄢楚楚与嬴妲到院中信步走着,算是消食。
从嬴妲来驿舍之后,她便没出过门,先前是太有自知之明,以为自己入了奴籍,能有口饭仰赖活着,已经不容易了,还贪恋市井浮华,这真是得寸进尺,但闷在深宅久了,也想透口气了,无奈便只能跟着鄢楚楚在院中晃悠。
鄢楚楚又道:“我来平昌不久,不过比起这儿,倒更喜欢西绥。那边有肥美的土壤,能种出中原没有的稀奇古怪的东西,有宽广的马场,能随意跑马,几代侯爷励精图治,那边风土人情也都是淳朴良善的,说话爽朗直接,从不拐弯抹角。将来公子肯定是要带你回西绥的,我只是让你不要怕,跟着公子,便一辈子不能想着离开了……他不说放,没有人能夺走你。”
嬴妲诞生起,大卞已是日薄西山,深宫之中尔虞我诈见多了,不太能想得到鄢楚楚嘴里的“民风淳朴”是何种模样,但不可否认,她对那个陌生的版图,产生了难以名状的期待与向往。
“软软,我能问一下,当年为何,欺负世子么?”
嬴妲愣住了。
她说西绥人直接,果真便一记直球击来了。
嬴妲慢吞吞地垂下脸,久不回应。
“因为讨厌他是么?”
嬴妲摇头。
鄢楚楚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