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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这话,她站起身,俨然是认可的意思。
书绘竹昔见状,对视一眼随机走上前去。
一人弯身替她解下玉蝉,一人接过主子手中的挂玉佩,服侍着换了龚景凡送来的这枚。
锦鱼戏珠的样式,周边玉浮刻着荷花,湖边裙衫为底,近乎同色,格外匹配。
陆思琼在屋内缓缓走了几步,随着绛碧丝带摆动的,是同心红绳结的花穗,玉鱼莹润,十分好看。
众人纷纷赞不绝口。
陆思琼自个也喜欢,心喜之余又担心弄坏了,复又让人解下,随后收于匣内,交给书绘进离间锁好。
周妈妈见自家姑娘出落得越发美貌,上下端量着赞道:“二爷的眼光就是好,这枚玉佩配姑娘最是合宜,待定亲摆酒那日,再做身新衣裳,姑娘用着正好。”
“是好。”闻者认同。
屋里气氛甚好,陆思琼想着龚家既然来了人,自己亦该往老夫人处走一趟。
再怎样,有些话祖母还是要交代的,正想着如何与五妹妹开口,陆思琪便先站了起来。
“姐姐大喜,我本该多留会的,但出来太久,担心母亲醒来瞧不见我,就先告辞了。”她应对得体,说完起身。
陆思琼知晓她们母女情深,并没有强留,而见外头正热,便让婢子取了把纸伞过来,亲自将人送到屋外。
刚踏上走廊,迎面便是一股热气。
她交代对方:“你路上且多注意,别晒着了。”
陆思琪应声,回道:“我不碍事的,倒是姐姐要多注意身子,还是回屋里去吧。”说着让身后巧珍过去接了纸伞,主仆俩下阶离开。
陆思琼直等见五妹妹身影出了娇园,才准备转身。
而就在这时,宋氏进了院,身后跟着许多丫鬟婆子。(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二章 筹备
她忙收住往回走的步伐,迎上前道:“母亲怎么来了?”
“龚家来人送聘礼,这样大的事,有些事宜我得和你商量商量。”宋氏一身石榴红的衣衫,头饰华丽,十分喜庆。
陆思琼请了对方入内。
宋氏瞥了眼桌上未收走的茶杯,笑道:“刚远远的瞧见琪姐儿从你院里出去,可是你三婶母身子哪里不适了?”
萧氏这回暑症,并没有瞒得了阖府。
宋氏身为长嫂,自然亦亲自过去探视过。
她心知萧氏这回的病是琼姐儿治的,这几日眼前人也时常过去诊脉,方才看到琪姐儿,便以为是妯娌病情有变,不免多问几句。
“没有,三婶的病情已经稳定下来了,是五妹妹过来寻我说话。”
宋氏随之一笑,应道:“你婶婶没事就好。”
说完想起之前龚家下聘的排场,再言道:“你在院子里不知道,今儿是建元侯亲自带人过的府,本是想见见你的,又担心你姑娘家害羞,便只在老夫人处说了会话。”
陆思琼倒是惊诧,早前只晓得龚家来了人,但下聘这种场景,长辈没派人来请她,自己也不好冒然出去。
生怕大家多说闲话,也没急的让人去打听,毕竟是她的婚事,早晚肯定能清楚的。
不成想,竟是建元侯亲自来下聘。
怪不得宋氏穿着如此隆重。她接过话反问:“那建元侯现在呢,离开了?”
“这么大的事,龚家也是事出突然。居然不事先派人通知一声。我早让人去衙里寻了你父亲回来,现正在珠玑阁里呢。
那些个抬礼的、随行的人,还在外院用席呢。不管怎么说,总是要应个吉利的。”
宋氏笑逐颜开,慈眉善目的,脸上尽是替女儿终身有托的欣喜。
她情不自禁的握了对方的手,继续道:“说来总是给人做儿媳妇的。建元侯今日亲自登门,便是诚意十足。
你身为晚辈。该亲自去永昭伯府拜访一下。等过阵子,可与龚二爷私下商议商议,有他陪着,亦不会尴尬。”
见对面人不说话。宋氏再道:“琼姐儿,你可莫要害羞,亲事定了之后,两家总要有往来的,这种事不好退缩的。”
她晓得嫡女善于交际,过去随着周家人连深宫大院都去过,自然是不会被永昭伯府的场面吓得退怯。
只是,姑娘家碰到说亲这等事,再如何都是脸皮薄的。
自己身为其名义上的母亲。甭管亲生的还是非亲生的,这等事总是要交代的。
她今儿这番话说的十分尽职,陆思琼亦听得出是真心在替自己考虑。连连点头,显得十分乖顺。
屋子里气氛很好,宋氏关于到时候去龚家的事又交代了几句,便让外面的人都进来。
她带了好些绸缎过来,让陆思琼选了做衣裳,准备定亲宴会那日再穿。
陆思琼的行头从来不少。小仓库里绫罗绸缎亦是不乏,然见宋氏好意。心知这是身为母亲该为女儿做的,也不好拂了对方热情。
无论是否是陆家血脉,她自小认定了是长房之女,便一直维护着长房颜面。
她不可能让旁人笑话了宋氏去。
缎子都是上乘之品,可见宋氏果真没有藏私。陆思琼见她如此真诚,倒有些愧疚以前对她的态度了,毕竟自己对陆家本就存着一份养育之恩,眼下心中动容,眸眶不知不觉就微微泛红
这让宋氏十分紧张,连忙细问:“怎么了,可是这些不如意?这大好的日子,别不高兴。”语调呵护,由心而发。
说完,就要挥手让人退下,语气竟带了几分哄意:“琼姐儿,你若不喜欢这些,改日我再送些其他的来。
这京中那么多绸缎庄子,总能物色出满意的来。”
“没有,女儿是想,让母亲费心了。”
宋氏对她,从没亏待过,陆思琼明白。
上前挑了几匹,转身说道:“就这些吧,样式母亲给我看着拿主意就好。”
“不再多选几匹?我瞧着这两匹也不错。”
宋氏觉得今日的琼姐儿与往日有很大不同,过去自称“女儿”、唤她“母亲”亦不是没有过,但都不如刚刚两句来得自然,心中有些受宠若惊,想着或是因为即将定亲人心情好,倒也没有多想。
她又看了看,替陆思琼选了好几匹颜色艳丽的,笑道:“你们年轻姑娘家,穿这种颜色好看,琼姐儿你模样又好,做出来穿在身上定然合适。”
说完让宋妈妈将挑选出来的,送去外面寻师傅做成成衣。
遣退了捧着缎子的婢子,又走进来一波呈着首饰的丫头,宋氏还让陆思琼选。
其实她知道这些东西嫡女都不缺,但对方需不需要是一回事,自己准备不准备又是另外一回事。
还是如刚刚那样,陆思琼选了几套,她又亲自挑上几套。
拿人手短的道理,就是这样,陆思琼脸上堆满笑容,很是和气。
最后宋氏又拿出不少花样子的纸来,说是让人去外面打的首饰,陆思琼却之不恭,随心选了几样。
见她肯收,宋氏这方安了心。
她就担心对方拒人千里,两人商量了些关于定亲那日娇园里要注意的事项,以及到时候陆思琼的衣着装扮,对话亦称得上融洽。
因为四月生辰那日,发生过甄家姑娘的事,是以此次再请宾客,自然是安全至上。
陆思琼主动强调这个,宋氏颔首:“这个你别担心。我会亲自操办,那天不会再有甄五姑娘那样的意外发生。”
提起这个,自然难免就想到陆思瑾。二人顿时沉默下来。
须臾,宋氏先开口:“等那日,我会把瑾姐儿带在身边,不会让她再添乱的。”
陆思瑾这些时日以来可谓是有恃无恐,对宋氏还有表面的客气,但对陆思琼早就是不以好脸色,当着老夫人的面都敢说冲话。十分狂妄。
秦家虽说还没置办定亲的事,但那日秦八爷登门之后。秦相亦有派人来过侯府,算是做主了这门亲事。
陆思瑾因此就仗着秦家作威作福起来,陆思琼虽说不怕她,但也懒得搭理她那副嘴脸。索性无视。
陆思瑾终究是从小对她存着份惧意,浅浅挑衅几句不得回应,也不敢没有分寸。
现在听嫡母如此说,陆思琼严肃道:“那日就让她待在兰阁里吧。”
“琼姐儿的意思是……”
宋氏有些吃惊,嫡女多数还是很好说话的,没成想会如此对付瑾姐儿。她们姐妹间是真闹得厉害了?
想想也是,且不论王氏早年前的那些事儿,就瑾姐儿的那些过去,琼姐儿还认她这个妹妹就不错了。
她想了想。老夫人如今又将琼姐儿捧在了手心,想来也不会见怪,当即应允。
陆思琼恢复常色。与对方继续方才的话题。
宋氏说了一番,最后总结道:“等到宾客名单列出来,还有当日的席面菜色,我会让人都送份单子来,到时候你过目瞧瞧,看没有需要改的。”
“这些事。您决定就好。”她相信宋氏能办好,何况这等事本就该长辈做主。
而宋氏的才能。实则并不比四婶母低。
这点她很早前就知道,但眼前人好似就怕了楚氏一般,不敢争夺,这方让她以前总有种怒其不争的感觉。
但最近,又觉得宋氏同她以前了解的宋氏有些不一样。
至少,陆思琼现在愿意对眼前人投入信任。
一切妥当之后,宋氏站起身,“那再有什么事,以后我再同你说。今儿开心,老夫人刚传了话,晚膳都去静安堂用,一家子也许久没在一起用饭了。”
“我知道了。”
陆思琼跟着站起,送对方出门。
丫头将竹帘打起,宋氏停在门槛处,转身说道:“外面热,你别出来了。”
“那母亲您慢走。”
“好。”宋氏应声,提步时又叮嘱道:“有什么需要就吩咐丫头们去做,别总是跟母亲客气,自己家里。”
“嗯。”陆思琼又应。
宋氏心情愉快,这才跨步走了出去。
绿莲早就打起了纸伞,撑在主子头上,一行人走出娇园。
到了院外,宋氏转身望了眼院门前高挂的牌匾,笑道:“琼姐儿今儿和往日不一样。”
近身的都是刚刚在屋里的,自然也能察觉出来,红笺贴心的接话:“夫人心疼二姑娘,二姑娘心里明白,待您自然孝顺。”
“说的是。”
她这边兴高采烈的回去了,屋子里的陆思琼亦是心情畅快。
人逢喜事精神爽,定亲的人是她,自然要兴奋。
院子上下都为之欣喜,娇园里更是人人都得了赏。
她对自己的身边人素来大方。
宝笙被留在主屋里陪陆思琼说话解闷,外面廊下迎着热。浪的南霜便心有怨愤。
当年,她才是得主子眼的那个。
怎么莫名其妙就让宝笙顶了上去?
往年酷暑的日子里,姑娘都分外慈悲,不会让她们在日头外面当差的,现在在屋里同那些人说笑,倒似忘了自己还在外面。
她不止一次的回头看那紧闭的竹帘,手指搅着帕子越想越气。
心里正别扭着闹情绪,突然听到院门口传来动静,抬眼看去,却是听雪。
她先是一个慌乱,紧接着回眸打量主屋,见四下无人再望向门口,那边听雪正在对她招手。(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三章 贺喜
知道龚家下了聘,陆思琼心情很好,与她们有说有笑的,连瓜果茶水都吃了不少。
宝笙望了眼桌上果皮,上前拾掇了道:“奴婢把这些撤出去,再拿些其他的过来。”
宝笙平时话不多,未经传唤从不会主动进屋献殷,陆思琼对她印象很好。
心想着眼前人站了这么久生出不忍,不由开口:“不用再添了,你把南霜叫进来,让她拿出去就好。”
闻者应是,随后退出屋外。
廊下并未传出话语声,顷刻仍是宝笙一人走了进来。
她眉间带着疑惑,上前主动道:“姑娘,还是奴婢收下去吧。”
“怎么?”
陆思琼笑容一敛,问道:“她人呢?”
“回姑娘,南霜她、她不在。”
宝笙后退一步,抿了抿唇作答:“许是有事出去了。”
“出去?”
周妈妈不悦接话:“她是伺候姑娘的,又没什么其他差事,能去做啥?”
不是主子下了吩咐,丫头外出时总是要找掌事妈妈报备的。
周妈妈虽不常在院子里,但书绘竹昔都会在,哪有说不吱声就随意出门的?
宝笙没找着人,平日又嘴拙,当下只好沉默。
陆思琼想了想,严肃道:“你去兰阁外,在那候着,要是南霜出来了,就说姑娘我找她。”
“兰、兰阁?”
四姑娘的住处。
宝笙虽然没怎么明白。但主子的命令自然要遵从,忙颔首道是。
联想到上回生辰那日之后,姑娘还曾让自己盯了南霜好一阵子。不由就生出几分害怕担忧。
她隐约感觉到,南霜有秘密,且主子已疑了她。
不敢有怠,连忙又福身下去。
陆思琼面色不大好看,这换做是谁,自己屋里出了叛徒都不会开心。
平时她待院子里的人素来不差,怎么就被陆思瑾收拢了去?
周妈妈弯腰替她添了水。轻说道:“姑娘,您还是怀疑南霜?”
“是她。”
陆思琼答得肯定。“院子里服侍的人虽不少,但能近我屋子的却没几个。
南霜性子浮躁,沉不住事,所以之前我宁愿提了竹昔也不用她。
她在我身边年头不短。但生*逢高踩低,打着我的幌子在府里没少捞好处。
我过去不说她,是念着十来年的主仆情分,何况一些小毛小病的无伤大雅,睁只眼闭只眼也就过去了。”
“生辰宴那日,奴婢们都在娇园里。我与书绘姐姐招待了过来的姑娘和奶奶们,只宝笙和南霜二人迎在门口。”
竹昔回忆当日场景,直言诉道:“南霜年纪大一些,宝笙一直都是跟她当差。听她吩咐。
南霜让宝笙引了客人来屋里,就只剩她自己守在门口。若说有人进院子而咱们都不知道的,便只有是她刻意隐瞒。”
周妈妈此刻才知了收尾。怒言道:“真是防来防去,没防住身边人。好在那日丢的只是九王爷送来的,否则事情可要闹大……”
若丢的是太后钦赐的懿旨,就是满门大罪。
南霜好大的胆子!
四姑娘能有机会进得内室偷盗,显然是在院子里安了眼线。
南霜……
周妈妈叹气一声,往日瞧着挺白净秀气的丫头。居然做出这种事!
如此却又想不通,费解道:“以往四姑娘进院子时。南霜都是不冷不热的,何时成了她的人?
四姑娘倒是有本事,收了这小蹄子做心腹。”
“哪里是她的能耐,是银子的能耐。”
陆思琼冷笑,“四妹妹有的是银子。”
书绘就不明白了,“姑娘,四姑娘只是一个姨娘所出,哪怕王姨娘有给她留宝贝,但任一个姨娘藏私多少,手头又能阔绰到哪里去?
再说,王姨娘偷拿了先夫人的那些东西,早被夫人收回来了。”
“哪里是那些东西?你们想不通她有什么门路,可不代表她就真的没门路。”
陆思琼鲜少用这种冷嘲热讽的语气,此刻却尽是鄙夷,“就像大家都没想通她何时能结交秦家八爷一样,但事实上秦家都登门提亲了。”
陆思瑾若不是银财宽裕到了一定地步,那日既然都已经到了她屋里,妆镜台前陈列了那么多名贵首饰,随手取走还不容易?
左右都做了盗窃的事,她既然想好法子要栽赃嫁祸给三妹妹,那为何不拿?
是啊,为何不拿?
陆思琼心头一凝,当初没有细想,此刻却觉出蹊跷。
陆思瑾就算有金山银山,可从小环境所就,举手投足间都显得小家子气,往日盯着自己身上穿戴,总会露出羡慕嫉妒之色。
她若有顺手牵羊的机会,怎么就错过了?
最终只带走了那串枕下的珠钏。
如果当真不好财,这又作何解释?。
她眉头微皱,难道……那日陆思瑾的身边,还有旁人?
以前不晓得她背后是秦家,现在自秦家八爷过府之后,便明白她是在替谁做事。
既如此,当日是陆思瑾和秦沐延一道在自己屋里?
陆思瑾没有动那些首饰的原因,定也是在意秦沐延对她的看法。
屋子里谁都没有出声,虽然明知主子不喜欢陆思瑾,但她们终究是姐妹,四姑娘是侯府里的主子,再如何都轮不到她们做下人的评头论足。
陆思琼心里烦躁,亦明白自己身在侯府一天,便不可能不顾这周边的事。
她兴致缺缺。挥挥手:“都先下去吧。”
周妈妈睨了眼外头天色,提醒道:“姑娘,晚上要去老夫人处用膳。”
“我记得的。待会再进来服侍。”
酉时初至,陆思琼便出了娇园。
静安堂里,二夫人孙氏、四夫人楚氏都在那,穿红着绿的侍婢立在旁边伺候,一屋子好生热闹。
陆思琼刚进屋,就被热情的四婶母迎了过去。
“琼姐儿来啦,快过来坐。老夫人正念叨着呢。”
楚氏满脸笑意,乐呵呵的说道:“姑娘家长大了。总是要出嫁的。现下还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