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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少官其实比二哥嬴渠梁更加郁闷,与车英的摩擦争吵终于在一次酩酊大醉后升级了,武力值爆表的二货公子直接撂翻了号称智将的车英,殴打主官外加饮酒触犯军规,赢连就算再疼这个小儿子也无法袒护了;领了五十军鞭,撤去了前军副将的职务,下次如果再犯,恐怕连公子身份都无法保全,会被废为庶人回老家种田去。若不是白栋把他按在司伤营里,这二货的人生说不定就此毁了。
体健如牛的公子少官在倡导科学健康理念的司伤营内痊愈的很快,虽然还是会像公牛一样渴望战斗,经常会眼望前线无限神往,却也知道自己这次是犯下了军中大忌。要回前军,除非是车英被老爹撤职,否则他的回归将会打击车英的威信,带兵大将一旦失去威信,倒霉的是十几万秦军和老秦国,他虽然是个二货,却也分得出轻重。
苦酒并不是公子少官喜欢的类型,如果让他挑选,腰粗臀大好生养的关中婆姨才是首选,像苦酒这种瘦瘦高高眼睛大大一笑两个酒窝的女人就不是他的菜。苦酒爱上了喝豆汁,他就认真地帮着拉磨,这不是缘于爱,而是为了填补人生空白,寻找他从不曾真正拥有的存在感。
白栋是第一个让他拥有快乐的人,快乐地推磨,快乐地看着浓浓香香的豆汁慢慢榨出来,就会无比的满足。这是多好的食物啊?为什么居然有人会喝不习惯?太不懂得欣赏了!
苦酒的名字会让他心酸,回想自己十七年的人生,难道不是一碗苦酒麽?你持豆来我推磨,让烦恼在劳动中变成最大的欢乐吧。上帝是公平的,傻子都有超越常人的一面,也要允许公子少官这种二货偶尔发发感慨,做一回哲人。
自小被父亲**溺、二哥怜悯、大哥时不时耳提面命、军中将领当成二货捣蛋鬼的公子少官其实也是有专长的,说到养马育马,尤其是为马配~种,在秦军中不做第二人想。很多人以为堂堂一位公子整天跑去撮合公马母马实在有**份,其实这是他寻找成就感的最佳途径,玉成存在的生命从而产生崭新的生命,这种巨大的成就感让他乐此不疲。
苦酒的人生在某种程度上与他产生了交集,所以公子少官很能看懂苦酒的心思,也为白家哥哥感到由衷的高兴;白栋对感情的不作为只会让他更加兴奋,只要母马含情脉脉,还怕公马不附身低就麽?这方面他可是个专家。
苦酒因为白栋迷上了豆汁儿,迷上了听取豆液汩汩流入桶内的美妙声音;白栋说要试做一种新的食品,需要大量的豆汁,她就立即自告奋勇地要来推磨,营兵帮忙都不许,公子少官是得到特许的,因为他是白先生的兄弟。苦酒在爱乌及屋,公子少官则在试图寻找他的成就感,他认为苦酒笑得越美,就越容易引起公马白家哥哥的兴趣,为了苦酒这个可怜人的幸福、为了自家兄长的圆满姻缘,他在努力扮演着一个小丑,让苦酒不断发出动人的笑声。
白栋看不下去了,早就想接手,可苦酒偏偏不许,现在看她做得越多,自己就越像个罪人,看看地上已经有十几大桶的豆汁,忙阻止了苦酒和公子少官,再这样下去磨盘都要被磨穿了。
“我去煮豆汁。”苦酒丝毫不觉辛苦,望着地上的十几桶豆汁,有些骄傲地挺了挺胸。
“不用,这些豆汁都是用来做新食物的,你们辛苦了,今天必须要犒劳一下。”
白栋招招手,早就准备好的营兵立即支起个黄泥炉子,放上一个超大号的陶釜,这应该是军中陶工特别烧成的物件,釜口张开的幅度更大,不像普通陶釜更接近陶罐的样子。
这是要做什么?公子少官匆匆抹把脸就跑过来看新鲜,现在白栋发明的各种新食品已经成为了他的精神寄托,每天不见样新鲜的都睡不踏实。别说他,嬴渠梁都大感兴趣,也凑过来看。
取过一块洗净的细麻布张开,白栋示意公子少官抱起木桶,将豆汁倒在上面,经过简单过滤后进入釜中,点燃釜中干柴,不一会儿,热气便逼出了豆香味,嬴渠梁掩着鼻子退到一旁,还是有些闻不惯;公子少官深情地呼吸了两口,看看釜中渐沸的豆汁,大为不解地问道:“栋哥,这不还是煮豆汁麽?我今天喝了很多,不想再喝了。”
“没人让你再喝,一天喝七八碗,别说你,我也受不了。”
白栋笑了笑,用瓢轻轻撇去浮在上面的泡沫,如此重复几次后,锅中就只剩一锅奶样的豆汁,连半点豆沫都不见了,再等到温凉,才拿起早就准备好的秦地老醋根倒进锅中。
点豆腐应该是用盐卤,这样味道最正,现代用石膏,颜色最白,可惜这两样东西手边都没有。好在秦国不缺醋,老醋根儿就是用了经年的醋坛底部形成的半凝固物体,用醋点豆腐是最古老的方法,只是会带些酸酸的味道,好在老秦人还能吃得惯。
随着白栋慢慢搅动,豆汁渐渐凝固,白花花的还分着瓣儿,好看极了,苦酒兴奋地拍着手掌:“好看,像花儿一样。。。。。。”
“就叫豆花,也叫豆脑。”
“豆花,豆脑?真是好名字,果然像盛开的花朵一般悦目。”
嬴渠梁笑着点点头,他是个文化人,所用的比喻都很美好。公子少官则端详了半天,重重点头道:“真像!我上次劈开一个魏人的脑袋,流出的脑浆好像这个。”本来很开心的苦酒立刻跑到一旁狂吐起来,真是太恶心了。
“滚蛋!这是吃的东西,你这是什么比方?”
对这二货白栋也是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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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好吃不过豆腐脑儿下】
雪白的豆腐脑盛上一老碗,洒一把碾碎的小葱叶,点几滴珍贵无比的‘醢’,这东西是最古老的酱油,不过是用肉做的,珍贵无比,司伤营里也没储存多少,只有贵族或者将主们在战场上受伤了,才有机会享受,却被白栋拿来中饱私囊了。
豆腐脑里缺了酱油还能吃麽?比起为秦国所做的贡献,这一点酱油又算得了什么,白栋用的心安理得。
没有辣椒,就把姜片碾成细丝放进去,用木调羹轻轻搅动一下,白的绿的黄的各种颜色全有;猛然想起公子少官的话,迅速把这碗豆腐脑塞进嬴渠梁手里,还是先吐一会吧,太恶心了。嬴渠梁看看白栋,又看看公子少官,面部肌肉也在迅速抽动。
白栋发誓,今后这东西就叫豆花,谁敢提豆腐脑这三个字,他跟谁急。自我催眠很成功,吐完后勉强可以正视豆腐脑了,嗅几口熟悉的味道,似乎又回到了那个两千年后的燕京街头。
“好吃!”
眼睛都不眨地干下去两大碗,公子少官忽然放下大老碗,眼睛瞪得溜圆。白栋等人正感疑惑,这货忽然捧着肚子大叫起来:“烫,烫死我了!”
刚出锅的豆花,白栋他们都要轻轻吹凉了才敢入口,这货却当成凉水一样的喝,不烫才怪呢。白栋看看嬴渠梁,再看看公子少官,暗暗摇头,就说是同父异母吧,这基因构成也差距太大了些。
公子少官抱着肚子跑了一圈回来继续吃,这会学乖了,知道先吹温了再入口,味道真好啊,软软的滑滑的,轻轻一吸就入口,难得是做成豆花后,连最怕闻豆腥味的二哥都吃起来没完。苦酒恶心了一阵,终于还是经受不住美食的**,先壮着胆子试吃了两口,然后就越吃越快,公子少官左右看看,感觉自己再不是异类了,白家哥哥做出的美食可以将任何聪明人拉低到他的水平,这个兄长算是认对了!
“这么好吃的东西,怎么可以没有我?”
李敌是个走到哪里都有阴风随身的人,估计是因为身上积蓄的杀气太重,白崇和他并肩走来,人们的视线却只会第一时间落在他身上;这是个已经养成‘庶人之剑’的高手,却不是个善于藏踪匿形的刺客,否则白栋早就离他远远的了。这个时代什么人都可以招惹,就是不能招惹刺客,都是些不要命的疯子,恐~怖分子,杀诸侯国君不会眨一下眼睛、杀老婆孩子不会心疼、甚至杀自己都不会有半分犹豫。
说话的是白崇,动手最快的却是李敌,自己给自己盛了一碗豆花,所有作料全放了双份,三两口就吞入肚中,公子少官瞪大眼睛,围着他转了两圈:“你不烫麽?”
李敌面部抽搐几下,微微冷哼:“奇技淫巧,不过如此。两位公子,君上要用兵了。”
“用兵!”
公子少官当场就蹦起来,兴奋的如同一只大马猴,嬴渠梁却是微微皱眉:“少梁粮草未绝,这时用兵怕是一场苦战。公父什么时候决定的,我怎么没有听闻?”
“庞涓回兵了!君上也是临时决定,命令已经下发到各位将主,公子没有领兵,自然不会知晓。君上要国庶长将军驻守大营,公子只为副手,我想不用多久,国庶长将军的命令就会到来。。。。。。”
“公父这样安排,定然是有他的道理。”嬴渠梁微微点头。
“那我呢?本公子能征惯战,应该到前线杀敌,为何公父也不叫我?”公子少官早急得抓耳挠腮,听到有仗可打,他比李敌这种杀人狂更为兴奋。
“少官,你是负罪之身。君上有命,这次你和我同时充入司伤营,听候栋兄弟调遣!”
白崇苦笑道:“栋兄弟,老哥哥知道你不愿上战场,本来嘛,士子**,做这个小小的营官已经是委屈了你,何况是尸山血海的疆场?不过司伤营有战场救伤之责,你现在是司伤营首官,又是君上亲封的四等爵大夫,恐怕是躲不开了。”
“这是什么道理,司伤营就该在后军大营救死扶伤,跑到战场上去做什么?”白栋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可是战国啊?难道这个时代就有担架队了?就是有担架队,也没听说过要野战医院的院长同志亲自上战场啊!这还要不要组织纪律了?
不能上战场啊!冷兵器时代更可怕,自己这个小小的四等爵大夫可没有亲卫队保护,弓箭又不长眼睛,再说敌人是谁?那可是战国初期号称天下第一精锐的魏武卒!赢老头儿自身尚且难保,这是要拉上自己做垫背麽?
白栋越想越是气愤,大声道:“家师曾经说过。。。。。。”
“君上说,白栋这小子什么都好,高人弟子,尽多奇技淫巧,且能壮我国力,其功甚著。可偏偏不似我老秦子弟,既无男儿血气,更少名士气节。李敌,他如果肯听命令,你就做他的护卫,就是上了战场,也要保他平平安安的回来,如果不肯听命令,你的剑也不怕多杀一个抗命不从的逆臣。”
李敌笑眯眯地望着白栋:“君上知我啊。。。。。。李敌手中这柄剑,有多少年未曾饱饮过人血了?”说着拔出佩剑,轻轻抚摸着剑身,一脸的情深。
“君上知我!”
白栋背着手,围着众人转了几圈,忽然抬头望天,悠然长叹:“家师曾经说过,白某出山后当亲君子而远小人,近明君而远桀纣,我听说像桀纣这样的昏君对待臣子全凭喜好,又怎会像君上这样体察入微,知我性情?李大哥,你可知道君上为何要说出这些话麽?”
“呃,为什么?”
白栋的反应大出李敌意料,随口应了一句,就连嬴渠梁等人都大感好奇。
“爱之深,所以责之切!”
长安君,对不起啊,你的典故哥们儿先用一用。白栋长叹一声,眼中泪水莹然:“君上的这些话,让白某想起了故去的父亲;父亲在世时也曾这样教导白某,君上知臣如此,臣敢不效死力?李敌,君上说过要你保护我,是不是说如果敌人冲上来,除非是踩过你的尸体才能杀了我?”
“嗯。。。。。。”李敌皱了皱眉,这话怎么听都别扭,不过确是近卫当负之责,白栋没说错。
“那还等什么!这就整顿营兵,准备为国杀敌!堂堂男儿不能战场流血,那与女子何异!”
白栋挺了挺脖子,昂然高呼,雄姿英发,意似国之壮士,苦酒越看越是痴迷,白先生就是俊!
ps:看到有读者朋友提及豆汁和豆浆一事了,是这样的啊,光暗的家乡是徐州,这里豆汁和豆浆不分的,我说的豆汁,就是豆浆,这种食品在很多地区,不加糖或者盐,有些地区的人还是喝不惯的。。。。。。
不算什么大问题,还是谢谢大家的踊跃发言,不过我听说发言的朋友都喜欢投票收藏,是这样吧?肯定是这样的。
第二十七章【战争不是请客吃饭】
万恶的封建社会能珍惜普通士兵的生命?别瞎想了,到了疆场白栋才知道所谓的疆场救伤,其实救得就是贵族和有一定身份的将主们。
春秋时代的战争起初是非常温~柔的,那就是彬彬有礼的奥运会,双方带领士兵来到疆场,摆开阵势派出将领,都坐在战车上,车还有人帮着赶,远远地跟对方打个招呼,哎呦,是兄弟你啊?好久不见,今天换了把新戈啊?真漂亮。。。。。。说着话走近了,双方举戈互击,一方不小心胳膊扭伤了,对方立刻停手,否则就算破坏战场规矩,没风度。据说晋楚大战,楚军败了,晋军追赶,发现一辆战车不走了,追兵就跳下来关心询问,一打听是车坏了,于是就帮着修,修好了请对方上车,再追,等追够五十步了,立即鸣金收兵。
战国时代开始变得残酷,一场战役下来,斩首万人的将领不会被骂做屠夫,反会是国之英雄、时代风云人物,不过被斩首的永远是平民,贵族士大夫哪怕在战场上也会享受种种优待,司伤营就是他们的福利机构。
战事一起,不幸受伤的贵族或将主会第一时间被送到司伤营接受战地治疗,这其中甚至包括敌方的贵族,只要对方不是身负我方国仇血恨,都要给予救治,等战斗结束,再由敌国赎回,
没办法,都是亲戚,各国都通着婚呢,今天是外婆打外孙、明天是舅舅战斗外甥,伤了谁面上都不好看,如今距离秦国成虎狼还有一百多年呢,天下均势才是这个时代的主旋律,各国都不好太过分。
既然不需要上第一线,白栋就可以松口气了,秦军与魏军还在列阵。正如吴起评价的那样,魏阵强、秦众散,公叔痤果然是个老狐狸,一眼就看穿魏军的优势在哪里,带领天下精锐魏武卒去守城远远不如对阵厮杀,赢连不求决战他也乐得窝在少梁城里享受自己奢华的贵族生活,秦军既然来袭,那就列阵厮杀,十几万衣着破烂的秦军未必能挡住大魏战车。
换了是庞涓这类悍将,恐怕早就寻秦决战了,老公叔比后世的诸葛孔明还要谨慎,手中一日有粮,他就一日不会主动决战,只等庞涓大破韩魏联军,无论庞军是否能够及时赶来,都会起到打击秦军士气的作用。
战斗是在瞬间开始的,前一刻双方似乎还在整顿队形,后一刻白栋就看到两片乌云出现在空中,一片在秦军大阵上方,一片在魏军上方,那不是暴风雨要来,是要命的弓弩!箭矢如雨,双方大军还没有真正遭遇,成百上千的士兵就倒下了,幸存者仿佛看不到死伤的袍泽,仍然排列成整齐的军阵,向对方冲击过去!
“轰!”
白栋敢打赌,双方大军碰撞的那一刻地面都随着震动了下,人的肢体、脑袋抛向空中,大地出现了一条血线,正以双方大军为中心向四周蔓延,要画出这世上最狰狞的图画。那不是后世什么印象派的作品,那是血~淋淋的残酷现实。
已经是如此恐怖的画面,还有人要为其加上一笔?身着黑甲的秦国锐骑出动了,几乎同一时间,身着红色袍服的魏军骑兵也迎面冲来;白栋看得瞪大了眼睛,原来在没有发明马鞍马镫的时代也是有极少数精锐骑兵的,他们就骑在光秃秃的马背上,罗圈腿儿紧紧夹住马腹,居然一样可以在马背上发力、砍杀,试图在第一时间击溃对方的骑兵,然后去分割敌方的步兵方阵。
司伤营明明负有‘在可能条件下救治对方贵族’的使命,却偏偏会被敌**队仇恨,已方贵族被敌人救治就是奇耻大辱!所以他们经常会分出小股兵力来骚扰攻击。这真是太矛盾了,白栋不得不小心翼翼,冒着被李敌这种好战分子逆袭的风险强行安排司伤营在距离战场半里的一个土丘上,这样既可随时对已方贵族将领施救,也比较安全。
“安全才是第一位的!我们不是为了自己,是为了保存有用之身,关键时刻拯救那些将主!甚至是公子!国君!所以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都不得进入战场,公子少官,不要看别人,我说得就是你。”
比起蠢蠢欲动的公子少官,李敌倒是表现的很淡定,只是紧紧盯着血肉横飞的战场,似乎死人越多,他就越会兴奋;刚才有两股魏军来袭,被他屠杀了足有三十多人,比公子少官出手都狠,不过这家伙还算有专业精神,没忘记要保护白大夫的光荣使命,始终不离白栋半步。
战斗很残酷,没有重甲卫队保护的平民士兵生命比草更贱。白栋亲眼看到一